问题

为什么人们可以接受人鱼,但很难接受鱼人?

回答
这个问题触及了我们对“怪异”和“非人”的认知底线,以及潜意识里对不同生物形态的接受度。我们不妨从几个角度来剖析一下,为何人鱼的形象似乎比鱼人更能被大众所接受。

一、 经典意象与文化沉淀

人鱼,在人类的集体意识中,已经有着悠久的历史和深厚的文化积淀。从古希腊神话中的塞壬(Siren),她们用美妙歌声迷惑水手的形象,到安徒生童话里为了爱情放弃一切、拥有人类情感的“海的女儿”,人鱼的故事渗透在文学、艺术、音乐的各个角落。

“人”的属性更突出: 传统的人鱼形象,虽然上半身是鱼,但下半身是人的形态(或者说,更多地是强调了人的上半身特征),更注重展现人类的情感、思想和对外貌的追求。她们往往拥有绝美的容颜,飘逸的长发,这符合我们对于“美”的定义,并且她们能够与人类产生情感共鸣,甚至参与到人类的叙事中,成为浪漫、悲伤、牺牲的象征。
“神秘”与“憧憬”的载体: 人鱼代表着一种对未知世界的向往,对海洋深处的神秘感,以及对另一种生命形式的浪漫化想象。她们居住在遥远、美丽的海底世界,这本身就充满了诗意。她们的美丽也常与危险并存,这种复杂性反而增添了她们的吸引力。

二、 鱼人的“怪异”感与视觉冲击

相较于人鱼,鱼人的概念则更侧重于“鱼”的属性,并且往往将鱼的特征更直接、更粗暴地嫁接到人的身体上。

“非人”的极端化: 很多鱼人形象,是将鱼的头部、鳞片、鳃、鳍等鱼类的标志性特征,直接叠加在人类的身体上,或者说,将人类的身体骨架“替换”成更接近鱼类的结构。这样的组合,往往会带来强烈的视觉违和感。我们习惯了人类的脸部结构、表情肌,当这些被鱼类的特征取代时,会产生一种“不对劲”的感觉,更容易触及我们对“面目全非”的恐惧。
缺乏情感表达的通道: 很多鱼人形象,由于鱼类的头部结构,很难拥有与人类相似的面部表情。缺乏表情,就意味着缺乏了传递情感的直接途径。这使得它们在很多故事里,更多地被塑造成凶残、野蛮、没有理智的怪物,而非能够引发同情的角色。我们难以从它们的“脸上”读懂喜怒哀乐,自然也难以与之产生情感上的连接。
“食人”的联想: 许多鱼类,尤其是某些鲨鱼、食人鱼等,与“捕食”、“攻击性”有着天然的联系。当这种形象与“人”结合时,很容易触发我们潜意识里对“被吞噬”的恐惧,以及对“吞噬者”的排斥。

三、 心理学上的“原型”与“拟人化”

从心理学角度看,人鱼的接受度更高,可能与以下几点有关:

“人形”的权重: 人鱼的“人”字旁,在我们的认知框架里占据了更重要的位置。我们更容易将她们视为“拥有鱼类特征的人”,而非“拥有人类特征的鱼”。这种识别的侧重点,决定了我们更倾向于从“人”的视角去理解她们。
“适度的非人化”: 人类的接受度有一个上限。过于“像人”则失去了奇幻感,过于“不像人”则会引发排斥。人鱼的鱼尾,恰好提供了一种“适度的非人化”,既有区别于人类的神秘感,又不会丧失整体的人形轮廓,保留了我们熟悉的“身体”结构。
“面孔”的重要性: 脸是我们识别、交流和共情的关键。人鱼通常保留了人类的面部特征,这使得她们能够进行眼神交流,传递情感。而鱼人的脸往往被鱼类的特征所覆盖,这阻碍了我们建立“人”的联系。

四、 叙事功能与角色定位

在故事创作中,人鱼和鱼人的角色定位也大相径庭:

人鱼: 更多地被用作浪漫、悲剧、冒险、爱情故事中的角色。她们往往是引人入胜的“他者”,是连接现实与幻想的桥梁,她们的“非人”属性是她们独特魅力的一部分,也是故事冲突的来源。
鱼人: 更多地被用作反派、怪物、配角,甚至是作为某种生物学上的“亚种”出现。她们的“非人”属性,往往是她们邪恶、危险、或者与主角对立的根本原因。

总结一下:

人鱼之所以更容易被接受,是因为她们的形象在文化中得到了长期的“美化”和“人性化”处理,保留了足够多的人类特征,尤其是情感表达的载体——面部,并与浪漫、神秘、憧憬等积极或具有吸引力的意象绑定。而鱼人的形象,在很多情况下,更强调了鱼类的“粗暴”与“非人”特质,直接冲击了我们对“人”的认知界限,视觉上的违和感更强,且常常被赋予负面或“怪物”的属性,因此更容易引发我们的排斥感。

归根结底,是我们内心深处对“熟悉”与“陌生”的权衡,对“美好”与“怪异”的区分,以及我们自身作为“人”的视角,在潜意识里构建了一道接纳的门槛。人鱼跨过了这道门槛,而鱼人,在很多时候,则留在了门外。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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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人鱼结合了人美的地方和鱼美的地方。

而鱼人结合了人丑的地方和鱼丑的地方?

我想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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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是看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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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问是不是。“恐怖谷效应”是有争议的理论,不是什么真理,更不是任何恐怖的东西都要套用那玩意的——何况你根本就无法从恐怖谷效应推理出“人更应该害怕人鱼”,因为人鱼的形态与人的差异明显大于仿真人偶、尸体、僵尸跟人的差异,还没进入恐怖谷。

而且,鱼人没什么难接受的,世上有不少喜欢“脑袋像鱼头的鱼人”的人。对鱼头的要求不太严格的话,魔兽世界及其相关作品里的鱼人就是个例子。

谈理论的话,人鱼和鱼人都属于“半鱼人”,在世界各地的神话传说中广泛存在,其身体像鱼的部分与像人的部分有各式各样的设计和比例配置,不止有简单的“人的上半身+鱼的下半身”“头像鱼、身上有鳞片的人”这两种。例如阿普卡鲁(Apkallu)是美索不达米亚神话中的七位智者、仙人,授予人类智慧,一些古代文献描述他们人身、鱼尾,或是人的身体长着一颗鱼头/鹰头(在选择鹰头的情况下还会配上翅膀),在远古时这东西被人们崇拜过,你觉得这真的“很难接受”么。

16世纪的欧洲有“主教鱼”的传说,反映了基督教社会里的人们“水中若有类人社会,他们也应该信仰上帝”的刻板看法,这东西的形象是这样的:

传说有渔民偶然捞到一条主教鱼,献给波兰国王,国王请来数名罗马天主教的主教观看,主教鱼向他们乞求释放,在获得许可后做了一个十字手势、消失在大海中。你可以从这传说中看出人们不觉得主教鱼“可怕”或“难以接受”。康拉德·格斯纳在其名著《动物史》[1]中描述了主教鱼(上面的插图也是从那里来的)。

人鱼在欧洲传说里有时被表现为对人温和的海洋生物,有时被表现为水生精灵的类似物,有时则作为“带来不幸/预言灾祸/勾引水手”的不祥之物,尤其是在英国传说里往往丑陋、凶恶、对人类没有好感。现在的人们谈论的“美人鱼”,在形象上往往继承了塞壬和安徒生童话的小美人鱼,和英国人鱼相去甚远——尤其是一些英国人鱼传说身长2000英尺(约610米),比日本的人头鱼身妖怪(矶女)还要大得多,基本上是跟父神大衮·母神海德拉去玩的东西了。

就是说,“人们容易接受的人鱼”是对人比较无害的形象,这可以是软弱无力,也可以是强大但对人类有好意,反正不是某些传说中凶残嗜血、能掀起海啸与大漩涡的邪恶人鱼。

和银幕上的长发白裙瘦弱女鬼类似,你可以很容易地将外表柔弱的人鱼塑造成恐怖形象:

  • 描绘她拥有致命的力量和明显异样的行为方式,无法被抵御、无法被逃避。缓慢而不可避免,像死亡那样。

但尝试这样弄的电影很少,而且经常拍得不好看,乃至“海报比电影好看”,例如这个:

参考

  1. ^ (1551~1558年分四卷在苏黎世出版,论述蛇类的第五卷于其去世后的1587年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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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人就是颜控,这是最基本的事实。

无论男人的面孔,还是女人的面孔,都是100多万年来审美选择而来的。

而且这个审美和两性息息相关。

有研究表明,对于人类来说,最具吸引的面孔就是漂亮女性的面孔[1][2]

无论对于男人,还是女人,亦或者其它性别,也无论是双性恋还是几性恋,在面孔审美上,人类具有超高度的共识。

然后,你就让人看这个?

且不说你拿来人鱼头,哪怕你把凤姐的头PS过来,也很难有人会喜欢。

人类在演化的过程中,早就对人类面孔有了复杂的辨别、审美机制,这是印刻在了大脑之中。

无论识是别面孔,还是看到好看的面孔,都会激活大脑的相关额叶,并建立奖赏机制[3]

人们都说这是一个看脸的社会,这并不完全正确。

而是,人类就是看脸的生物。

人类的大脑就是专门看颜值的,一个长相平平的人,如果人仍在人群里,你很难认出来。

但如果是她呢?

研究表明,当你判断上面这副面孔是否具有吸引力的时候,大脑相关区域便会被激活。

不仅如此,当你随机且偶然地,看到拥有足够吸引力的面孔时。

大脑的相关区域也会被激活。

女性也不必为了看到美女照片,感到赏心悦目而觉得自己是否性取向有问题。

这是完全没问题的,因为你的大脑同样存在一样的,看美女识人的奖赏机制。

所以,走在大街上,人们总是不自觉地被美女帅哥所吸引(谁说只有男人会看美女了?)。

20世纪70年代的时候,就在西方诞生了专门的“学科”,面孔吸引力心理学。

其中最关键的就是面孔平均化。

面孔平均化在知乎已经是老生常谈的问题了,这里就不再多说。

简而言之,平均面孔,令人类觉得颜值最高。

但我要说的是,平均颜值也代表着对称美。人类是两侧对称动物动物,不说人类自己的颜值了,几乎任何能和对称沾上边的,基本上都能和美沾上边。

但人类的大脑,也同样不太喜欢难以辨识的事物。

例如千篇一律的网红套装:

然而人类其实是有审美差异的,也许过度对称化或对辨识不利,反而拥有较多共识的一些巅峰颜值,并非绝对对称。

例如自然的赫本,和绝对对称的赫本:

最左边的,是不是就有一种网红脸的感觉了?

20世纪30年代,一个叫做马思琦米兰·法克罗奇司的人,专门设计了美容千分尺,用来修复脸上的“瑕疵”,实际有点“误入歧途”。

除此之外,对了颜控印刻在基因里证据还有一点,那就是婴儿的审美。

如果你发现一个不会说话的宝宝老是看你,那恭喜你,你颜值一定挺高。

但如果宝宝看都不看你,甚至看到你就哭,你的颜值可能就有点感人了。

人类是社群动物,好的面孔,反应着健康、生殖能力,在数百万年的两性审美的过程中,令男性和女性都产生了,相配套的第二性征。

说穿了,第二性征干什么,就是拿来互相吸引的。

在面孔的选择上,男性会本能地倾向年轻的女性面孔。但在身材上,又会倾向于更有利于生产的体型。

这样的女性原本比较少见,但因为男性审美,越来越多地出现在了二次元世界,以及整容市场。

至于女性审美,除了主流的男性荷尔蒙气质外,也不用怪很多女性喜欢小鲜肉。说穿了,对于女性来说,对女性特征的审美同样是印刻在基因里的。

除此之外,女性容易遇到渣男,也并非一些女性天生傻白甜,而有心理学依据。

女性更容易亲耐,拥有黑暗三角气质的男性。

这些男性,往往自大无情、有城府而狡诈,属于典型的“渣男”,但这样的男性看起来拥有更高的睾酮水平(实际并不一定)。

可见,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本质,或许只是一种基因里的生殖策略。


简而言之,人类看到美丽的人类面孔,就会刺激大脑内的多巴胺分泌,让你感到快乐。

更何况,流行的美人鱼形象,基本同时具备成熟女性面孔、胸、腰、臀的第二性征:

至于鱼头,或许也能刺激多巴胺的分泌,并伴随唾液分泌。

例如:

享用美食过程中,大脑会在食物入口和入胃时两次分泌多巴胺。
这种机制可能增加对美食的渴望,并延迟大脑发出“吃饱”的信号。[4]

参考

  1. ^ ^abcRhodes, G. (2006). The evolutionary psychology of facial beauty. Annual Review of Psychology, 57, 199–226.
  2. ^ ^Komori. M., Kawamura, S., & Ishihara, S. (2009b). Effect of averageness and sexual dimorphism on the judgment of facial attractiveness. Vision Research, 49, 862–869.
  3. ^ ^abChatterjee, A., Thomas, A., Smith, S. E., & Aguirre, G. K. (2009). The neural response to facial attractiveness. Neuropsychology, 23, 135–143.
  4. ^ 新华社:面对美食人们为什么会“吃到撑”?多巴胺作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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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人们可以接受天使,但很难接受鸟人 。

我想主要是受故事对人的影响吧。提到人鱼自热想到美人鱼,提到天使自然想到神话故事。

反之,鱼人、鸟人就是陌生,陌生自然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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