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939年汪伪集团召开的“国民党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上,出现了极其讽刺的一幕。
汪精卫投敌后,为了名正言顺地组织起汉奸傀儡政府,迫切需要扛起国民党党统的招牌。于是,他召集周佛海一众汉奸,策划召开汪记“国民党第六次全国代表大会”,试图以此得到另立伪中央、组织伪国民政府的“合法授权”。
他们成立了伪六大的筹备委员会,要在毫无基层组织基础的情况下快速拼凑出汪精卫需要的300名代表,很难凑够数。他们指派特派员分区包办,强行组织,勉强拼凑了200多人的大会代表。
1939年8月28日,汪记“六大”终于在极司菲尔路76号特工总部召开了。
会议开始不久,出现了极其讽刺的一幕。
有些人在与会名单中发现了一个名字:卢英。
他们不干了。
这个卢英,原来是上海淞沪警备司令部侦缉处处长,上海市公安局侦缉总处队长。“八一三”事变后日军占领上海后,此人最先投敌,出来为日本人做事,任伪上海特别市警察局局长,帮助日军欺压中国人,是一个臭名昭著的汉奸。
他们发现卢英不仅参加了会议,而且担任了大会的秘书,于是十分气愤,提出卢英没有资格参加这次大会。
他们的理由居然是:卢英是汉奸。
“为什么在这样一个大会中,卢英竟任大会秘书?谁不知道他是汉奸?”
他们说:“我们羞与汉奸为伍。”
什么、什么?!他们说什么?“羞与汉奸为伍?”
确定没搞错!
确定,没有搞错,他们确实是这么说的。
噫!吁嚱!今夕何夕,此人何人!不知道他们把自己当成了什么东西?!不知他们陷入了一种如何扭曲的心理。
他们去找汪精卫闹,周佛海挡了驾。周佛海对“汉奸”两个字也十分反感,声色俱厉地说:“卢英是否汉奸,后世自有定论,可是汪先生到了上海,最先响应和平运动的,就是卢英。且卢英为迎接汪先生翻了车,几乎连性命都丢掉,他对和平运动,可说比谁都热心。再说现在汪先生的警卫人员,都是卢英派来的,万一因此而发生误会,汪先生的安全谁负责任?”……“老实告诉各位,汪先生还内定卢英做中央委员哩。”
最大的汉奸,居然反感汉奸,居然羞与汉奸为伍。他们居然就是这么想、这么认为的。他们不仅认为自己不是汉奸,甚至还认为自己是民族英雄呢。
周佛海日记载, 1940年5月13日, 汪精卫在汉口的日军司令部外面讲到, 在重庆人们互称“民族英雄”, 而他却被称为“汉奸”, 可是他和他的拥护者们也认为自己是“民族英雄”。汪和他的随从们认为, 要想救国, 只能寻求和平解决。“我要是成了民族英雄, 中日之间便有永久和平。我要是成了汉奸, 中日之间便永远无法解决纠纷”。
汪精卫1940年9月2日在北平说:“有一伙中国人要杀我。还有一伙日本人也要杀我。他们都有自己(这样做)的证据。这说明我的立场是正确的。中国人想杀我, 说明我不主张抗日。日本人想杀我, 说明我不是汉奸。”这种态度影响到汪精卫随从的思维和举止。他们竭力坚持自己是“民族英雄”的说法……
汪精卫的连襟褚民谊认为, 抗日战争有两个方面:一是军事抵抗, 那是蒋介石的任务;二是和平谈判, 这是汪精卫的工作。蒋介石都说, “抵抗容易, 和平难”嘛。参加和平运动、“委曲求全”就是:“我不下地狱, 谁下地狱?”
汪精卫的教育部长李圣五在1946年作为战犯受审时宣称, “当时多数的志士都说, 如果汪先生真的能捍卫国家的地位, 打入敌人后方, 实行救国的任务, 那么这对抗日战争不无好处”。
真是:久居鲍市不闻其臭……呜呼哀哉
晚清政府利用魔法打败魔法的方式跟英国签下《中英禁烟条约(十年禁烟协议)》,即英国通过逐年递减,最终达到不再向中国贩运鸦片的目的。
据相关统计,在虎门销烟之前,即1835年,清朝吸鸦片者就已经高达200万,各个阶层、行业,上至官府缙绅、下至工商优隶,甚至妇女、僧尼、道士都有涉及。而京城更为普遍,皇室贵族、官吏大臣、宫中太监十之一二都是鸦片烟民。
鸦片泛滥导致清王朝白银大量外流,财政危机大大加重了普通民众的负担。道光皇帝意识到全民沉迷鸦片的危害,决心禁绝鸦片。他连连下达禁烟上谕,全力支持主张禁烟湖广总督林则徐,任命其为钦差大臣关防,前往广东查处走私鸦片。
此后,清朝自上而下的禁毒运动在各地蓬勃发展,各地纷纷开展对违法的官吏和鸦片走私贩的打击行动。同时清政府对公开对抗禁烟的国内鸦片走私集团,直接派兵进行镇压。与此同时,遭受重大损失的英国的鸦片商贩开始鼓动英国政府对清朝开展战争。
然而,林则徐的禁烟壮举并没能起到遏制鸦片泛滥的作用,英国鸦片商贩趁机游说政府发动对清朝的战争,与清朝官吏打交道这么多年,他们很清楚这个古老的封建王国外强中干。鸦片战争就此爆发,中国彻底沦为鱼肉,走私鸦片化身洋药彻底合法化。
之后,失败一方的清政府对于鸦片的流通采取放任自流的态度,禁烟令名存实亡。失去最后一道约束,鸦片在中华大地像江水决堤,一泻千里,从南到北,从东到西,甚至连远离中央的西藏也开始有人染烟毒。
1909 年2月1 日,来自中国、美国、英国、法国、德国、俄国、日本、意大利、荷兰、葡萄牙、奥匈帝国和暹罗(今泰国)、波斯(今伊朗)等 13 个国家的 41 名代表齐聚一堂,召开人类历史上第一次国际禁毒会议,史称「万国禁烟会」。
万国禁烟大会是由美国总统西奥多·罗斯福提议发起的,经过多轮磋商,催生了首部国际禁毒公约——1912 年《海牙鸦片公约》的缔结。万国禁烟会在国际禁毒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会议的主题是讨论世界性的毒品泛滥问题,协调多方立场并商议采取共同对策。
它第一次确认鸦片等毒品必须在世界范围内禁止,第一次唤起了各国政府对毒品的关注。会议决议的主要内容多被以后的海牙禁毒公约所采纳,成为国际联合反毒禁毒的普遍原则。这次会议比较有趣的现象,就是作为贩卖鸦片最大的受益国——英国,居然也同意签订。
实际上,早在两三年前,清政府就与英国签订了《中英禁烟条约(十年禁烟协议)》,主要内容就是要求英国按年递减鸦片贸易,并且中国会逐步提升鸦片进口税。这对当时的仍然号称日不落帝国的英国来说,简直有点“丧权辱国”。
众所周知,英国好不容易通过两次鸦片战争,才把清政府打服,废除禁烟令,让旗下的贩毒集团鸦片贸易合法化 ,并赚得盆满钵满。那么这种自断财路的条约,为什么英国会接受,这可以从他们提出的条件看出端倪。
英国的条件就是清政府必须在全国范围内实行禁种禁吸,三年内不见成效的话,英国不会再履行这个条约。换句话就是,你们清朝自己不要种鸦片了,也不要自己人吸了,我们大家一起来树立道德新风尚,禁绝害人的鸦片吧!
很明显,英国并不是良心发现,才同意禁烟,真相是他们旗下的贩毒集团从印度殖民地来的洋烟(进口鸦片)已经不敌中国自种自制的土烟(国产鸦片),再继续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还落得一个国家保护毒贩的坏名声。
实际上,自鸦片战争失败后,清政府对鸦片的看法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既然禁不了,那不如躺平接受,然后从中收税获利。到后来连林则徐这种坚定禁烟派,也提出通过种植罂粟来弥补财政空缺、并抵御外国鸦片的看法。
此后,清政府便采取“寓禁于种”的策略,鼓励各省农民种植罂粟、制作鸦片,到了19世纪60年代,几乎在中国任何地方都可以看到罂粟花开,而土制鸦片通过改良品种和提升制作技术,从最初的低廉质差发展成为质优价廉,把进口洋鸦片打得溃不成军。
到了19世纪末,中国已经从鸦片的纯消费国家,发展成为生产、贩售、吸食为一体的毒品大国。吸食人数从鸦片战争之前的200万左右狂升至1000多万(数据不一定精确,但吸食人数在当时确实是居全球之首)。
尽管英国被清政府用魔法打败魔法的方式搞定,但清政府到了末期也意识意识到鸦片带来的税收不足以抵销其带来的危害,在与英国达成双方逐年禁烟的协议时,中国内陆各省的财政收入已经严重依赖鸦片,协议遭到官吏们集体反对,成了尾大不掉的局势,恶劣影响一直延续到民国政府。
值得一说的是,向中国输入最多鸦片的英国鸦片商贩其实是一群犹太家族,其中规模最大、持续时间最长的是沙逊家族所开办的沙逊洋行。沙逊家族通过贩卖毒品获得了巨额利润,使得该家族享有东方罗斯柴尔德家族之称。
当然这些犹太家族毒贩的国籍是英国,说英国人向中国输入鸦片并没有错。但是直接贩卖鸦片的不是英国政府,也不是东印度公司,而是向英国政府缴纳了大量税金的家族式犹太毒贩。
如果单纯以贩毒数量作为衡量标准,沙逊家族的大卫·沙逊可谓是史上最大的毒品贩子,后世的任何毒枭、毒品贩子都无法与其相提并论。他和其他毒枭最大的区别在于,他的罪行没有人记得。
关于沙逊家族的贩毒史,我在下面专栏文章有详细介绍,有兴趣的可以阅读了解。
第四、第五次战役可以用“狭路相逢、必死则生”来形容。战况极其激烈,涌现英雄的个人、集体无数。
我暂举几个例子,我觉得让我很受触动。
1951年1月初,通过第三次战役志愿军已经突破三八线,拿下汉城,进抵三七线附近。美国面对此局面,再次从本土、欧洲和日本增兵,意图趁志愿军补给线过长,夺回汉城。
此时志愿军刚打完第三次战役,许多部队已经开始用美械,出现了弹药补给困难;粮食前运困难,伤员后送困难。
13兵团没有休息补充;
9兵团从二次战役长津湖后就在休整,还无法参战;
因此战略预备队19兵团紧急入朝。
在19兵团到达之前,能战的只有邓华的13兵团。于是就地构筑防御,依托汉江南岸固守,等待19兵团加入战场。
这个压力,不用我多说了吧。
1月27日,该军某团防御113.8高地,美军进攻,一如既往地遭到了我军重大杀伤。
该团7连发动了八次白刃反突击,一天之内杀的美军丢尸200。
7连3排机枪手田文富,在全排仅剩他一人的情况下,趁美军进攻间隙,收集伤员、烈士和敌尸的武器弹药,
把冲锋枪和卡宾枪子弹全部压满,手榴弹导火索全部拉出,堆在阵地上最好的几个射击位置上;
把自己的帽子和大衣脱下,塞上泥土扮成假人放在阵地上;
腰间始终插着一颗拉开导火索的手榴弹,随后抱起机枪蓄势待发。
随后田文富开启枪王模式,在阵地上不断游动,机枪弹打光了就切换冲锋枪、卡宾枪,以800发机枪弹和不计其数的步枪冲锋枪弹、手榴弹,一人击退美军4次冲锋,消灭美军60人。
战后,田文富穿着已经被打碎的“假人”大衣帽子去见团政委,政委流着泪数弹孔,一共53个。
田文富立二等功一次,授予“英雄机枪手”称号。
两天后的1月29日,该团的8连(田文富是7连)守卫236.5高地,击退美军5次团级波浪式冲锋,该连一百多人拼到最后仅剩2名弹尽粮绝的战士和6名运输员,还有光秃秃的山坡(阵地上的石头都被扔光了);
终于,美军九牛二虎之力拿下236.5高地,但是该团上下喊出“决与帽落山高地共存亡!”的口号,
集中了团机关干事、团警卫连,又对失守的高地发动攻击,一鼓作气又夺回来了!
美军再次进攻,最后时刻,山顶仅剩的志愿军一个排突然发起反冲击,70多枚手榴弹砸在懵逼的美军人群中,当场上百名美军被炸倒。
形势转危为安。
看到这里,你会由衷的被这个团的战斗力和战斗精神所震撼。
50军是什么部队?解放战争中长春起义的果党60军改编的。
就是在辽沈战役中,1948年10月被果党抛弃在长春,饿的面黄肌瘦、形容枯槁、灰头土脸的60军,在人民军队的感召下阵前起义,编入解放军序列。
这支滇军出身、在台儿庄和长沙立下功劳,在越南接受日军投降的60军,被果党驱赶着当内战炮灰,在长春城内军心涣散、毫无斗志。
早在1946年4月,60军从越南海运至东北投入内战,仅仅一个半月后,该军第184师师长潘朔瑞就率师部和1个团在海城起义,接受人民解放军的改编。
1948年10月17日,该军终于在军长曾泽生率领下于长春起义。
彼时该部经过解放军的重重打击后,饥饿动摇,军心涣散,厌战情绪和逃亡、投诚现象与日俱增。
至10月19日长春解放,和60军同守长春的新七军军部仓库被打开,“里面装的有大米、白面、罐头、饼干、白糖,还有很多桶豆油”。
围城期间,督察处督察长关梦龄33岁生日一桌酒席花费达900亿元(果党时期货币)。
是的,不到三年,改编为50军后,就打下了汉城,还追歼了美空降第187团和土耳其旅各一部,50军的149师还全歼了英皇家重坦克营。(11年后还参加了对印自卫反击战,痛打阿三)
并且在第四次战役中,连续承受了拥有绝对技术兵器和火力优势的美英军近两周的攻击。
经受过台儿庄和长沙会战考验,尤擅防御作战的他们,在113.8高地防守时,安静的躲在工事里,待美军弹雨延伸、步坦协同脱节、双方仅距50米时大打出手,给美军以重大杀伤。
仅仅不到三年,经过我军教育,就爆发出强大的威力,连世界第一的美军都照打不误。
凯申还在内战后期频频感叹自己“无兵可用”。
为什么无兵可用?果党、果粉心里有数吗?
这么好的部队,这么好的兵源,给果党用纯粹是糟践。
同样一群人,换个带头的马上不一样。
果然是一只羊带领一群狮子,不如一只狮子带领一群羊啊。
(有人说田文富给二等功给低了,其实不是老前辈战斗力不行,而是抗美援朝我军学霸神人太多,硬生生把标准给抬高了。可以看下我这个回答)
当然了,随后入朝的3兵团也有一个很著名的被果党抓的壮丁,人民军队将其解放后,也成了家喻户晓、全国闻名战斗英雄。
仅仅不到三年,经过人民军队的教育,壮丁成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各种刷人头的战斗英雄。
公众号:拉费耳伯爵
1979年对越自卫还击、保卫边疆作战,东线高平战场,广州军区前指要求担任北线战役穿插任务的41军121师12个小时前进近90公里,插至班庄地区,断敌退路阻敌增援。结果行动最快的363团用了32个小时,全师用了3天才插到指定位置。而担任南线战役穿插任务的42军124师70公里的路程则耗费了4天时间,20日才兵临高平城下。
广州军区前指关于在战役发起当天日落前插到指定位置,关上高平大门的决心完全落空。
这是战时组织指挥的一个常见弊病:脱离敌情、地形、道路等实际情况,直接用直尺求得图上距离,然后据此给部队规定行动时间,其结果往往是导致部队不能及时到位,对作战造成负面影响。《高山下的花环》对此做了形象的反映:
营长的喊话停止了。从尖刀排位置折回身来的靳开来,牢骚开了:“娘的!让他们执行战场纪律好了!枪毙,把我们全枪毙!他们就知道用尺子量地图,可我们走的是直线距离吗?让他们来瞧瞧,这山,是人爬的吗?问问他们,路,哪里有人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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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注中越战争史,兼习解放军其他历史时期战史
微信公众号“南疆烽烟正十年” 粉丝群:614448611
朝鲜战争爆发初期,南朝鲜陆军第7师团的师团长刘载兴,在朝鲜人民军的攻击下屡战屡败,直至部队番号都被取消。说起这个刘载兴可谓是个大奇葩,他爸爸刘升烈在日殖时期是日军的军官,为了把刘载兴培养成一个真正的大和男儿,刘升烈禁止儿子在家里说朝鲜语,实际上刘载兴只会讲日语,作战指挥都需要翻译,才能把战令传达给各级军官。你敢想象志愿军用一个出身汪伪政权的,只会讲日语的将军来指挥志愿军吗?是不是很奇葩?日本投降后,本来就是前日伪遗毒的李承晚政权登台后,刘载兴被大力提拔重用。
被朝鲜人民军击溃的丑事丝毫不影响他的官运,美军仁川登陆后转任韩第二军团军团长,晋升少将。在第二次战役中,该军团被志愿军38军,42军包围全歼,番号又被取消(当时韩军只有3个军团)。1951年官复原职任第三军军长,战力依然废材,志愿军的小部队占领其部队后方的补给线时,数万人的大部队立刻惊慌失措四处逃散。美军指挥官怒不可遏地质问刘载兴:“将军,你的部队在哪里?
他回答说:“不知道。”
“将军,你的重型装备和运输工具在哪里?”
刘载兴回说:“不知道!”
美国将军大怒:“ 你部队的番号取消了,你去找别的工作吧。”
就是从刘载兴开始,美军取消韩军军团长的作战指挥权,所有韩军全归美军指挥,这个传统一直延续到现在。
战场上屡败屡战,屡败还能屡次升迁,朴正熙时代刘载兴一度当上国防部长,也许是因为他和朴正熙都能用日语交流吧。
更魔幻的事还在后头,2004年时任韩国总统的卢武铉打算从美军手里收回作战指挥权,当时有72名退役将军联名上书反对,刘载兴的大名赫然在列,也就是说自己反对收回因为自己的错误而丢失的作战指挥权。
具有讽刺意味的事,雅各宾俱乐部里山岳党(雅各宾派)的发迹以及后面导致的恐怖,并不是很多人认为的“多数人的暴政”,而是“多数人的政治冷漠”。这对我们今天依然有很好的警示作用。
要说明这个情况,我们要将时间轴倒回到1792年8月的推翻王政事件。
当时持续的动荡和恐惧的环境不可能不影响到国民公会的选举。立法议会将事关革命和国家前途的重大使命寄托给几乎是全民参加的选举,这是法国历史上从来没有经历过的破天荒的大事,理应得到全民的拥护和支持。但出乎议会预料的是,8月26日初级会议的选举开始后,民众参与初级会议的积极性并不高,甚至可以说采取了拒绝的态度,参加投票的选民人数出奇地少。然而,传统派史学大家们对1792年的选举这种状况却顾左右而言其他,他们关注的是热情地描述和分析评论雅各宾派和吉伦特派在巴黎和外省选举中争斗的成败得失,很少有人提及到公民参加初级会议的投票状况。索布尔的著作干脆对此次选举只字不提;马迪厄虽断言“国民公会的代表是由决然的少数选出来的”,却没有了下文。那么,1792年参加初级会议的人数究竟少到什么程度?伊波利特·泰纳认为“在700万选民中,只有63万参加了初级会议。”[1]也就是说还不到选民的10%。拉维斯以加尔省(Gard)为例,被认为只有四分之一的选民参加了登记。[2]
至于导致大量选民弃权这种现象的原因,传统派史学大家们更加不愿意多谈。马迪厄的解释是:“尽管授予了消极公民选举权,但是他们投票的热情非常弱。穷人们不愿意花费时日来从事他们并不准备参与的疲劳活动。 ”[3]乔治·勒费弗尔虽不关心巴黎选举中的勾心斗角,但他认为:“8月10日革命必然排斥王党,外国的帮凶和可疑分子;没有投票的民众则感觉不安和不满。”[4]
事实上,1792年国民公会选举投票率低下的原因远不止于此。初级会议的召集地往往是公社所在的市镇,而“这些活动都延续整整几个星期。……一年到头,国民生活在选举战争的气氛中,如果没有充裕的空闲和巨大的财富,谁能完全投身于这些选举中?”[5]加克索特谈到的这种现象在1792年仍然存在,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奥拉尔也提及过某些地区,如科特多尔省的维多(Vitteaux)初级会议无视议会的决议,只允许原来的积极公民参加初级会议投票。[6]但这些因素所涉及的人数应该不是特别多,还不至于导致比例如此下降。
关于1792年国民公会选举投票率低下问题,帕特里斯·葛尼菲的研究是非常具有说服力的。他认为,公民对政治生活和公共事务参与的比率下降并不是在国民公会选举期间才表现出来。在大革命的选举的第一个时期,即1789年传统的利害一致占优势的集体投票转到1790年号召公民意识的个人投票时期,公民参加投票的积极性普遍都很高。在1790年的市镇选举中,投票率一般都超过了50%,有时甚至高80-90%,尤其是在农村的市镇。这是大革命法国选举的真正的“黄金时代”。但是,从1790年下半年开始,关于《教士法》的纷争和路易十六的出逃等一系列重大政治事件的发生,不断冲击着守旧的法国人的能接受的思维底线,法国民众的政治观念和对公共事务的参与态度也逐渐发生变化。这种观念和态度的变化在1791年6月开始的立法议会选举中就已经表现出来,初级会议的投票率还达不到1790年的一半。[7]即使在巴黎也是如此,在1791年11月的巴黎市长选举中,人们对是由雅各宾俱乐部的佩蒂翁还是反雅各宾派的拉法耶特侯爵执掌巴黎不感兴趣,10万有选举权的积极公民只有8万多人进行了登记,而参加投票者仅10632人。[8]
梅尔万(Edelstein Melvin)的研究也证实了葛尼菲的结论。[9]
此后,法国的局势更加动荡,人们的危机感普遍加强。8月10日,千百年来统治法国的王政突然倒塌,铺天盖地的“废黜王权”的宣传,以及王党分子真假难辨的小册子广泛流传,使原本就混乱的政局变得更为复杂,人们的心态变化也骤然地表现出来。既然所有已然的民族感情都与宗教和君主制的传统有关,政治观念对抗的普遍加剧就成为不可避免的事实了。奥拉尔写道:“是否可以说,在1792年9月,法国不再有君主主义者?肯定有。他们沉默不语,他们不敢公开表明自己的观点。 ”[10]尽管“消极公民”也获得了选举权,但有更多的选民在选举中弃权,这与有限制选举权时代的选举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在有限制的选举制时代,制宪议会在1791年5月27日公布的“积极公民”人数就达4298360人。[11]因此,国民公会选举中绝大多数选民弃权的事实,既不是由于数量如此巨大的“王党,外国的帮凶和可疑分子”被排斥在初级会议之外,也不是因为原来的消极公民“不习惯”参加投票,更不是由于某些贫困的农民出于“不愿意花费时日来从事他们并不准备参与的疲劳活动”等纯粹自私自利的动机所能产生的结果,只意味着绝大部分民众不仅对无止境激进下去的大革命已经感到厌倦和愤怒,他们开始了“非暴力不合作”,或者按照葛尼菲的说法就是用“退回到家里”的行动来表达自己的抵制和对抗。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在雅各宾俱乐部地方分部数量越多的地方,也是最激进的地方,初级会议的参与率越低的问题。
在王党、斐扬派、贵族和政治上持谨慎、怀疑或敌对态度的人以及嫌疑分子被排斥之后,只有激进革命的热情支持者才参加了1792年的初级会议。在巴黎,可以说是公社控制了整个选举活动。我们注意到,巴黎公社(大革命期间的巴黎市政机构)在9月1日,将当天的《会议记录》日期标注为“1792年9月1日,共和国第1日”,[12]这意味着公社对“共和国”认识的变化。因此,巴黎的选举采取了罗伯斯庇尔建议的仿效古代斯巴达和罗马的“唱名选举法”(voter à haute voix),即投票人在投票时要大声报出自己的名字、自己的态度以及候选对象的名字,只有反对王权、支持共和的“民主派”才能当选为选举人。在外省,初级会议显得比较沉闷,有少数初级会议中仍然存在要求维护君主制的微弱呼声。根据奥拉尔的研究,这样的初级会议在阿利埃 (Allier)、阿列日(Ariège)、杜省(Doubs)、纪隆德(Gironde)、洛特-加隆(Lot-et-Garonne)、洛特(Lot)等外省共有13个。[13]当然,这种现象到初级会议为止,选举会议上再也没有类似的情况。
从本次事件开始,大革命的列车最终上了加速轨道。
温州,这个受“四人帮”严重破坏的“重灾区”,一年来变化真大。“四人帮”造成的万马齐喑的局面一扫而光,到处是丰收的喜悦,到处是学大寨,大干快上的动人景象。
过去,“四人帮”插手温州地区,大搞篡党夺权活动,牛鬼蛇神纷纷出笼,刮起了一股分田、分山、分船单干的妖风,社会主义集体经济被瓦解,农业生产倒退到一九七○年以前的水平。“鱼米之乡”的温州竟变成了缺粮区。
今天,在英明领袖华主席抓纲治国战略决策指引下,五百四十万温州人民,深入开展了揭批“四人帮”的伟大政治斗争。被“四人帮”帮派体系篡夺了的领导权,重新回到无产阶级手里,“四人帮”及其帮派体系称王称霸的局面彻底根除了。那些倚仗“四人帮”为非作歹,鱼肉人民的“东霸天”“地头蛇”,受到了无产阶级专政的应有惩罚;那些在“四人帮”纵容下,向无产阶级猖狂进攻的阶级敌人和资本主义势力,那些贪污盗窃、投机倒把、敲诈勒索、大发横财的“大老虎”、“吸血鬼”、“暴发户”,一个一个被揪了出来。
要把“四人帮”干扰破坏所造成的损失补回来,争取农业生产一年初见成效,摆在温州地区人民面前的首要任务,就是认真学大寨,解决单干问题,端正农村的社会主义方向。永嘉县就是一例。由于“四人帮”及其爪牙把分田单干作为搞垮县委的策略,全县百分之八十的生产队分田单干。永嘉县委副书记王以丰同志说:永嘉抓纲治县,就是从揭批“四人帮”,解决方向道路问题入手。全县上下,大学毛主席关于合作化的一系列论述,干部群众联系农村经济遭到破坏的严重后果,联系两极分化的惨痛现实,对“四人帮”扇动搞资本主义的罪行进行大揭发、大批判,坚定了“只有社会主义能够救中国”的信心,极大地调动了群众的社会主义积极性。尽管“四人帮”弄得这里种子缺乏,肥料不足,农具短少,但是,干部和社员用自力更生的革命精神,战胜了困难,粮食亩产上《纲要》,总产超过历史水平,夺得了大丰收。
(删除三段)
本报记者
1978年1月1日《人民日报》
政治冤狱之荒谬性和无耻程度,各国皆然。曼德拉叙述政府的主要证人--开普敦大学政治系主任安德鲁·默里,指控“非洲民族议会”所有文章,包括著名的《自由宪章》在内,都是共产主义性质的。曼德拉对此有精彩的叙述:
“伯兰格(曼德拉的辩护律师)说,他要对默里读几段来自不同地方谈话,请默里鉴别一下这些话是不是含有共产主义思想,伯兰格随即指出上述讲话是南非前总理马兰博士说的。接下来伯兰格又续读了两段话,默里都断言是共产主义式的语言。事实上这两段话,分别出自美国总统亚伯拉罕·林肯,和伍德罗·威尔逊口中。下面出现了高潮,伯兰格又读了一段话,默里毫不犹豫地把它归为“彻头彻尾的共产主义”。伯兰格宣布,这段话是默里教授本人三○年代的杰作。”
台湾政治犯朋友和广大的家属群,对这种荒谬证词和无耻判决,一定不会陌生。曾有人被控“为匪宣传”,在谈话中谈到中共兴建了长江大桥,但消息来自国民党《中央日报》,军法官判决说:“报纸是让你看的,不是让你说的。”又有人被控于一九三七年对日抗战时,高唱国民党政府颁布的正式军歌《义勇军进行曲》,“军法官判决说:经过调查,《义勇军进行曲》是‘共匪’国歌。”而《义勇军进行曲》之成为中共国歌,乃一九四九年,被告唱歌十二年之后的事。
——柏杨
根据《隋史》记载,隋炀帝征讨高句丽之前,下诏历数高句丽之罪行:
“且法令苛酷,赋敛烦 重,强臣豪族,咸执国钧,朋党比周,以之成俗,贿货如市,冤枉莫申。重以仍岁 灾凶,比屋饥馑,兵戈不息,徭役无期,力竭转输,身填沟壑。百姓愁苦,爰谁适 从?境内哀惶,不胜其弊。回首面内,各怀性命之图,黄发稚齿,咸兴酷毒之叹。 省俗观风,爰屈幽朔,吊人问罪,无俟再驾。于是亲总六师,用申九伐,拯厥阽危, 协从天意,殄兹逋秽,克嗣先谟。今宜援律启行,分麾屈路,掩勃澥而雷震,历夫 余以电扫。比戈按甲,誓旅而后行,三令五申,必胜而后战。”
如果对隋炀帝及其政策,还有产生的后果有所了解,就很容易看出这篇征讨高句丽的檄文有多么讽刺。
关于阿根廷最有名的那首歌——《阿根廷别为我哭泣》……是阿根廷的“世仇”英国人创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