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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评价马前卒纪念马克思诞辰200周年的演讲? 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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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到现在花了一整天的成果:


活了一天,总算政治敏感了……还有要看的加微信zc18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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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伪装成数码产品答主的左派,偶尔也来掺和一下这类答题。

在这里洋洋洒洒写长文批判马前卒的左派们,根本没有搞清楚演讲的对象和演讲的意义。

这是一个由学校时政类社团组织的,面向绝大多数吃瓜群众的,有一定粉丝向的,公开的,长达两个小时的演讲。不是在少数几个面对几个读经无数,了解内容的小圈子里私下的谈话。更不是在学术论坛上发表的专业向演讲。这样的演讲自然不可能两个小时全部在谈观点和论证,必然是要以听众感同身受,能够有切入点的角度入手。而受众也更决定了,不可能讲的过于专业深入。而马前卒本人目前出来单干,是自媒体人,更决定了他要非常顾忌舆论边界,跟之前在观察者网情况又是大不相同,说一点出格的话也不会搞砸饭碗。现在一不小心玩脱了封号,就别提什么创业了。

在这样的背景下,诸位左派们认为的又臭又长,隔靴搔痒我认为这是十分正常的情况。毕竟本质上,马前卒是把宣传工作作为一门生意来做的。宣传其自己的思想那是退而求其次的事情。在这个意义上,我认为马前卒的演讲是合格的。比较好的调动了当时在场人的情绪,演讲是成功的。也没有引起过多的争议,避开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我认为在做宣传工作上,马前卒是非常成功的,这点我想无论是谁都不能否认。

那么更进一步的,我们如何看待这样的宣传方式呢?传统上左派的宣传对象最优先的就是广大的在校大学生,更多的人群传统左翼也无力或者无法涉及,投入大量精力搞得工人社团,我实在是无法相信他们是出于对左翼运动的信仰才与工人社团走进的。绝大多数还是因为种种物质上和精神上的好处参加了各类活动。这样的活动,左派做得,别人也一样能做,甚至做得更好。而当代大学生,尤其是稍好学校的大学生(就说一本吧),在各种意义上已经和传统的工人阶级越走越远,一个非常简单的例子。左翼大学生们,你们和你小学和初中里面成绩不太好的那群人,还有多少联系?有多少可能再有深入的交集。这是最简单也最天然的融工。

我们暂且不提主体性问题,仅仅以开展工作的方便、有效性来谈,作为能看到这篇文章的你,屁股已经坐定在了学生以及在办公室工作的人群当中,跟产业工人有了天然的区隔。不服,你和你的所有小学同学、初中同学们天天来往一下试试,他们就是最贴近你的现代无产阶级。

这篇演讲是有所指的,如果我们把蒸汽机和电力替换为互联网和智能手机,把铁路替换为飞机和高铁,本质上这两个时代(在马前卒语境里)是一回事。那么,一种呼唤新时代弥赛亚的感觉就呼之欲出了。这个弥赛亚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土壤成熟了,自然就瓜熟蒂落。

正如马前卒所说,我们这个时代已经和过去的那个工业革命时代完全不同,饥荒在绝大多数工业国已经成为了历史名词,绝大多数劳动生产已经由机器完成,产业工人已经蜕变成了工业生产的补充和调剂,不再是生产线上面最重要的组成部分。塔吊工人有资格谈工资,普工就不行。环卫工人被降薪,开清扫车的就不会。帮助产业工人已经从当年的组织革命,变成了帮扶弱势群体。弱势群体永远就不可能成为革命的力量,引领先进生产力方向的人才是。

新时代的生产力,显而易见的就是信息技术。而掌握先进生产力的人,显然也是程序员。当然这个程序员是广义的,你给app画ui算,给人工智能写算法算,给机床写进刀顺序算,给物理问题写计算过程,在办公室里面用vba算excl也算。简而言之,用计算机代替人脑执行任务的工作,我认为都是先进生产力。目前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个时代的边上,虽然电脑和智能设备已经普及,但绝大多数人还是把它作为一件纯粹的工具,掌握先进生产力的人甚至还远远没有饱和。随着新毕业的程序员(以及转cs的人)爆发性增长,再过个几年,就不会出现问“程序员是不是无产阶级”这种无聊问题的人了。随着整个it行业的饱和,我们已经能看到这件事情的曙光了。

新时代的社会变革显然不会再发生在工厂里了,更有可能在虚拟世界,比如某个游戏公会,比如b站up主,比如某个粉丝社团,比如某个直播间。具体在哪里会被彻底引爆是只有历史书会知道的。最近内涵段子已经有相当大的社会力量了,整体社会土壤成熟的时候,所能带来的链式反应只会更加巨大。网络文化是整个年青一代的共同语言,是一个相当大范围内的最大公约数,而事实上相当多的左翼本身就是网络文化的受众和创造者,这是我们天然的优势。通过能够让年轻人理解,产生共鸣的方法来了解和学习左翼,或者反过来,融入有生产力的群体,并成为意见领袖(比如女装大佬),这事情才是一个合格左翼应该干的。

这一基调,也就奠定了我们必然要以这一人群喜闻乐见的方式来做宣传工作。传统上宣传方式无非几种,读书会,请相关左翼身份的人来演讲,融工,乃至更加激进一些的其他活动。这样的活动,参与门槛非常高,又相对来说非常务虚(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融工跟他的个人职业经历和生活场景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人口基数小,就注定了传统左派社团路越走越窄,而左派偏偏还是个有非常强烈内在斗争意识和斗争传统的集体,稍有不和就相互开除左籍,正所谓左派是无限可分的。另一个弊端就是排斥绝大多数新生事物,事必马列原典。这样的形式,只能是一个高级的cosplay社团,最终必然导致左派的灭亡。

意识形态这个东西,是一个制高点,正如他在演讲最后支支吾吾不肯直说的东西一样,只要生根发芽,是很难说清道明,也很难去否认的。所以,用现有的语境和逻辑以及希望和愿景,去拼凑一个符合他意识形态的三观,这是马前卒试图达成的。至于能不能成,是不是合理,我个人自然是没法评价。但我只能说,我们必须要有这么一个东西,而目前没有。官方那个“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是最接近的,但显然很扯淡,而且没有看出来走上正规的希望,道理很简单,你不能创造出一个超出你个人经历以外的东西,就好像我们编造外星人也是两个眼睛一个嘴一样。

作为左翼,是要有先锋队意识的,这个事情在当代其实并不少见,无论是心态还是实际工作,跟创业公司其实没什么差别。首先自然要掌握先进的生产力,并且使用先进的生产力来开展工作,要用在最大程度上用电脑替代人脑。这是社会变革成功的根本要点,在最根本的生产力上面超越前人,只有这样才能够在力量对比很弱小时产生动力,产生吸引力,把雪球滚起来。

二是要掌握现行社会运行的规律,掌握分工合作的要领。这是作为学生以及在非管理岗位上工作的人非常欠缺的思维,实际工作从来都不是打游戏,一个指令下去就分分钟执行了,事情由谁办,怎么办,哪里是瓶颈,哪里是要害,掌握了一个大组织的程序过程,就好像你能看到对方的肌体脉络一样,能让你干事如鱼得水。

三是要承认舆论的片面性,能够合理分析一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从多个角度看问题。你所看到的表格,你说听到的事件,你在互联网上所看到的评论。绝不可能都是真实的,同样也绝不可能都是虚假的。如何去分辨各方利益,如何去了解情绪点,然后找到爆破之。

四是要有所敬畏,这个敬畏并不是指对具体的事情的敬畏,而是一种非常抽象的害怕情绪,始终要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好,有各种纰漏都是正常的,能够惶惶而不可终日,大脑不停止思考是最好的。

这几条,一条比一条要求高,而且越到后面越是反直觉,如果都能做到,我想就是一名新时代合格的左翼先锋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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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显,包括 @马前卒 在内,一切“正统派”都是修正主义者,一切“回到马克思”的潜台词都是“重新再出发”,或者叫做“重新发明马克思”。


而且马克思本人的思想一直在变,也使得其特别适合“被发明”。


你可以说哲学是马克思主义最核心的内容,相当于武功心法,因为早期马克思说过:

●“哲学已成为世界的哲学,而世界也成为哲学的世界”

●“哲学把无产阶级当作自己的物质武器,同样,无产阶级也把哲学当作自己的精神武器”

你也可以说马克思钦定了哲学没啥用,因为马克思后期也讲过:

●“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
“哲学和对现实世界的研究这两者之间的关系就像手淫和性爱的关系一样” ——《德意志意识形态》


你可以认为马克思主义支持一切解放运动,也可以认为马克思是恐同分子。


你给我寄来的《好男色的人》[注:卡·乌尔里克斯《亚尔古船航海者》。——编者注]这本书,荒诞到了极点。这是极端违反自然的暴露。好男色的人们开始计算自己的队伍,认为他们正在国内形成一种势力。他们只是缺少一个组织,不过从这些材料来看,他们的组织似乎已经暗中存在。而且既然他们在一切旧的党派甚至新的党派中拥有从勒津到施韦泽这样的杰出人物,那末他们的胜利是必不可免的。“向前面宣战,给后面和平”!——这将是现在的联络暗语。幸好,我们本人已经老了,不怕在这个党取得胜利后强迫我们把身体献给胜利者作贡品。可是年青一代呢!不过,也只有德国才可能有这样的事:出来这么一个家伙,把猪猡行为变为一种理论,并且宣告:干吧,……。可惜的是他还没有勇气公开说自己是“这种人”,他当着全体公众的面还是不得不“从前面”行动,尽管象他有一次不小心说出的那样,他没有“从前面进”。可是等着瞧吧,一旦北德意志新刑法承认屁股的权利时,情况就完全不同了。我们这些对女人怀着幼稚的倾爱而习惯于从前面活动的可怜人,那时可就相当糟糕了。如果说施韦泽还有什么用处的话,那末倒可以从这个出奇的庸人那里弄到关于高级的和最高级的好男色的人的情况,对于他这样一个与他们情投意合的人来说,了解这种情况当然没有困难。
——《马恩全集第32卷》305页-306页


你可以认为“补课论”符合马克思主义精神内核,革命不能超越社会阶段,因为:

“无论哪一个社会形态,在它所能容纳的全部生产力发挥出来以前,是决不会灭亡的;而新的更高的生产关系,在它的物质存在条件在旧社会的胎胞里成熟以前,是决不会出现的。 ”——卡尔·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1859年)
“在我国,需要尽可能高度发展的,恰恰是资产阶级经济制度”——《恩格斯致威·白拉克》(1878年4月30日)


你也可以认为跨越式革命,跳过资本主义直接进入社会主义才是马克思主义的精髓,因为:


为什么会这样?


我们只能认为,马克思不是生而知之,不是绝对真理在现实的反应。

马克思认识随着自己所接触的现实,材料的变化而变化,不断推翻自己,改变结论。

马克思创立马克思主义,不仅靠了个人的奋斗,也是历史的行程所塑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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槽点太多,不好挑。咱们就先谈谈马前卒对待马克思主义术语和研究方法的态度吧。


在1886年,恩格斯在《资本论》第一卷英文版序言中高度评价马克思政治经济学,说““一门科学提出的每一种新见解都包含这门科学的术语的革命。”



但知乎大V马前卒却最讨厌各种马克思主义术语,认为术语是不说人话。凡是有人引用原本,或是指责马前卒背离原文,脱离原文。马前卒和其粉丝就要说其脱离群众,不说人话,是教条主义、本本主义的。总之,马前卒和其粉丝习惯用自己的浅薄来表现自己多么贴近群众。然而浅薄不等于亲民。浅薄只能是无知和愚民。正如马克思对空想社会主义者魏特琳的批评一样“无知从来也不能帮助任何人!”,显然马前卒也不能帮助任何人。


而今天的民粹主义的根本问题,正如同奥威尔所描述的“思维的浅陋让我们的语言变得粗俗而有失准确,而语言的随意和凌乱又使我们更容易产生浅薄的思想。”但今天,马前卒却不想停止这种粗陋的民粹主义的传教活动,相反,他认为凡是不符合这种民粹语言的随意性,不能突破各种术语的规定性。那就都是不说人话。于是便自顾自的又在“玩弄空洞虚伪的传教把戏”了。



实际上,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导言》中第三节,马克思早就说过自己的研究方法:


从实在和具体开始,从现实的前提开始,因而,例如在经济学上从做为全部社会生产行为的基础和主体开始,似乎是正确的。但是,更仔细地考察起来,这是错误的。如果我抛开构成人口的阶级,人口就是一个抽象。如果我不知道这些阶级所依据的因素,如雇佣劳动,资本等等,阶级又是一句空话。而这些因素是以交换,分工,价格等等为前提的。比如资本,如果没有雇佣劳动,价值,货币,价格等等,它就什么也不是。因此,如果我从人口着手,那末这就是一个混沌的关于整体的表象,经过更切进的规定之后,我就会在分析中达到越来越简单的概念;从表象中的具体达到越来越稀薄的抽象,直到我达到一些最简单的规定。于是行程又得从那里回过头来,直到我最后又回到人口,但是这回人口已不是一个混沌的关于整体的表象,而是一个具有许多规定和关系的丰富的总体了。第一条道路是经济学在它产生时期在历史上走的道路。例如,十七世纪的经济学家总是从生动的整体,从人口,民族,国家,若干国家等等开始;但是他们最后总是从分析中找出一些具有决定意义的抽象的一般的关系,如分工,货币,价值等等。这些个别要素一旦多少确定下来和抽象出来,从劳动,分工,需要交换价值等等这些简单的东西上升到国家,国际交换和世界市场的各种经济学体系就开始出现了。后一种显然是科学上正确的方法。具体之所以具体,因为它是许多规定的综合,因而是多样性的统一。因此它在思维中表现为综合的过程,表现为结果,而不是表现为起点,虽然它是现实中的起点,因而也是直观和表象的起点。在第一条道路上,完整的表象蒸发为抽象的规定;在第二条道路上,抽象的规定在思维行程中导致具体的再现。


其中第一条方法其实就是17世纪古典经济学家的方法,用马前卒本人的话来说,用丰富的体验代替了对实验的考察方法。而用马克思的话来说则是,这些17世纪的经济学家看似从生动的整体出发得到了一些具有决定意义的抽象的一般的关系,但都实际上只是抽象的空话。就比如马前卒一直谈到生产力和工业这个词。而且也谈现代生活这个问题。但是他本人却从来没有对这些概念的本质给出自己正面的阐述,并没有对这些概念本身进行任何现实具体的考察。马前卒信手拈来这些词汇,却从来不去考察这些概念或是范畴的一般前提。


而在这里,我也请问大家一个问题:马前卒写了这么多文章,写了几千万字,但是他解释过什么是生产力吗?马前卒解释过什么是工业吗?马前卒解释过现代生活这个概念?


这些概念在马前卒看来是自明的无需论证的,但从严谨的立论论证的角度来看,作为马前卒自以为傲的工业理论的基础,马前卒却从来没想解释过这些这些在他文章中频繁出现的核心关键词!


而这恰恰就是很民粹主义科学的特点,即民粹反对别人使用术语,认为别人用术语是不说人话,而民粹自己在使用语言时是随意和凌乱的,含混不清、未经分析和批判检验的。所以马前卒的语言在我们看来恰恰是干瘪的空洞的废话。用马克思的话来说“具体之所以具体,因为它是许多规定的综合,因而是多样性的统一。”而马前卒从来没有对自己使用的这些词,比如生产力、工业体系和现代性这些概念有过任何具体的规定和细致的阐述。在概念体系中,每个概念都如同词典中的词条一样是具有相对固定的位置的。然而马前卒却只是把这些概念作为一个不证自明且无需解释的词随意拿来就用。他甚至还不如17世纪资本主义经济学者,因为资本主义经济学者虽然也同样是脱离了社会整体而抽象地使用人口、分工、雇佣劳动这些概念,但是17世纪的经济学者至少还从“社会生产行为的基础和主体开始”一步步分析推演。而马前卒完全是空中楼阁的毫无规定而任性地使用各种术语。换而言之,马前卒连资本主义经济学者的抽象的规定都做到不到。更遑论规定的多样性的统一了。


用马克思的话来区分古典经济学和自己的区别,则是说:“在第一条道路上,完整的表象蒸发为抽象的规定;在第二条道路上,抽象的规定在思维行程中导致具体的再现。”而第一条道路是错误的道路。而第二条道路才是科学的道路。


而马克思辩证法与黑格尔辩证法的最大区别,就在于马克思“许多规定的综合”“”抽象的规定在思维行程中导致具体的再现“,但这种综合绝不是卢卡奇或黑格尔式的跳大神式的综合,或是阶级意识的复归。用马克思的话来说,那种自我意识的哲学游戏不过是陷入了思维上的自我运动的幻觉。


因而黑格尔陷入幻觉,把实在理解为自我综合,自我深化和自我运动的思维的结果,其实,从抽象上升到具体的方法,只是思维用来掌握具体并把它当作一个精神上的具体再现出来的方式。但决不是具体本身的产生过程。举例来说,最简单的经济范畴,如交换价值,是以人口,以在一定关系中进行生产的人口为前提的;也是以某种形式的家庭,公社或国家等为前提的。它只能做为一个既与的,具体的,生动的整体的抽象片面的关系而存在。相反,做为范畴,交换价值却有一种洪水期前的存在


这里马克思明确区别了马克思的科学方法和黑格尔的哲学方法。其中科学的方法,就是马克思确实继承了黑格尔的实体即主体的部分观点,不过这里的主体,不是被哲学家认识和理解的世界。更不是卢卡奇反复横跳式的主客体达成谅解的世界——那不过是修辞学上的同义反复——即庸俗的主客体相互渗透、相互谅解的自我回归的历史辩证运动。而这里实在主体实际上是作为一切前提的相互关联的生产社会关系。对这种作为一切前提的社会关系的丰富性的考察恰恰是马克思主义科学同一切神棍哲学最大的区别。


在意识看来——而哲学意识就是被这样规定的:在它看来,正在理解着的思维是现实的人,而被理解了的世界本身才是现实的世界。范畴的运动表现为现实的生产行为(只可惜它从外界取得一种推动),而世界是这种生产行为的结果。这不过又是一个同义反复。实在主体仍然是在头脑之外保持着它的独立性;只要这个头脑还仅仅是思辨地,理论地活动着。因此,就是在理论方法上,主体,即社会,也一定要经常作为前提浮现在表象面前


所以尽管马克思和黑格尔都谈到了作为实在主体的社会,都谈到了总体性,但是黑格尔的世界是哲学家实践中的世界。即被理解的世界——即早期西马中那种主客体达成相互谅解的世界。EVA中真嗣的梦想里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真嗣世界。换用早期西马的术语来包装,就是诸如用实践和对象化、主客同一之类虚浮不堪的词汇所构筑的虚假世界或诸如此类的玄学废话。他仅仅满足于自我意识在自己理解的世界中空洞旋转。


而阶级更不是什么总体论意义上的历史的主体,而历史归根结底是无主体的。在现实中,阶级只能做为一个既与的,具体的,生动的整体的抽象片面的关系而存在。而离开现实,阶级跟人口一样只是一个概念体系中的范畴而已。也只有仅仅在范畴中,马克思的政治经济学方法也才会被肤浅地理解变成了洪水预言家。而对阶级的考察就不应该求助于哲学,或是披着哲学外衣的神学。而是对于当代的阶级再生产的一切具体的社会关系的前提进行考察。正如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导言》的第三节《政治经济学的方法》中说的


如果我抛开构成人口的阶级,人口就是一个抽象。如果我不知道这些阶级所依据的因素,如雇佣劳动,资本等等,阶级又是一句空话。而这些因素是以交换,分工,价格等等为前提的。比如资本,如果没有雇佣劳动,价值,货币,价格等等,它就什么也不是。


因此,在阿尔都塞等人看来,马克思虽然也使用了古典经济学一些词,但他绝对不是在17世纪古典经济学的抽象概念上在使用这些词。所以尽管基左也谈到了阶级论,知乎上的民科左也习惯谈阶级论,马前卒也谈阶级论,西马小清新也谈阶级论,但在鄙视链上我还是只服知乎上那些的经济学从业者的。因为离开具体的研究,离开现代阶级再生产的社会前提,作为被抽象出的概念——阶级就只是一个空洞贫乏的范畴而已。而离开科学实证的研究方法,仅仅作为意识形态范畴中的阶级概念和阶级意识又只是自我意淫的空话和废话。



在这里,黑格尔的总体性与马克思的总体性的最大不同,正如阿尔都塞所说的,黑格尔左派的总体性只是一种主体意识的自我复现。(说白了,就是意淫)。而“马克思的统一性是复杂整体的统一性,复杂整体的组织性的组织方式和构成方式恰恰在于他是一个统一体”因此,任何一个范畴,例如人口、阶级、国家、制度、法、风俗等关系都都不可能外在于其他因素而独立存在。他们构成了一个复杂统一的整体。当其中任何一个发生改变的时候,意味整体和其余部分都在同样发生改变。反之亦然。而整体与部分的关系始终处于一个总体上复杂且有序的结构当中。所以马克思在思考问题“首先先思考总体的特别结构,以便理解它的各个环节和构成关系在其中同时存在的形式以及历史的特殊结构。”这也是马克思为什么在这一节中最后说道


因此,就是在理论方法上,主体,即社会,也一定要经常作为前提浮现在表象面前。



所以马克思主义当然不是教条,马克思主义也不是黑格尔辩证玄学,而是科学的方法。但是马前卒虽然口口声声支持科学,反对玄学。但自己却搞得却是另一门玄学,而且是比之前我们见到的玄学更为粗陋的玄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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