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不能不提到汉人晋商集团长达200年统治蒙古经济的历史。这些事造成了许多后遗症。
从外蒙的教训可见,在古代光是擅长战斗、征服、杀戮却唯独没有经商传统的民族,终将没落,为人掌控于股掌,成为经济奴隶。而我国社会近代化升级失败,也必然造成商业的畸形,难以摆脱商人发展到顶峰便必然走向官商的窠臼。
清代的晋商,以吃苦耐劳,善于商业韬略起家,进而走官商路线,不仅主宰了华北地区的贸易,以及融资调度,而且将商业网络扩展到北亚地区。他们在北亚的主要客户,一是蒙古人,二是俄国人。
由于清代与俄罗斯关系紧张,互市处于半禁止状态,俄国人渴望中国的茶叶与布匹,因而晋商一开始占了优势。特别是在蒙古的恰克图,晋商垄断了中原、蒙古的对俄贸易。恰克图的大商号,都是由太谷曹家、榆次常家、著名的祁县乔家开办的。太谷县曹家,把商号一直开到莫斯科,积攒了七百万两银子的家业,就连沙俄后贝加尔地区都开了一批晋商商铺。
然而,好景不长,作为战斗民族,俄罗斯人虽说也跟蒙古人一样,有着商业天赋不高的毛病,但毕竟俄国是经过近代化升级的,商业水平至少不比亚洲人差很多,又有强大国势可依仗,所以俄商最终占了上风,整个中俄商业竞争,晋商最终败北,到19世纪下半叶,除了少数几家之外,恰克图的晋商纷纷关门歇业,回到内地。当然,撤退归撤退,晋商还是从老毛子那里捞足了钱。有个在沙俄开茶庄的渠姓晋商,光是在山西老家的地窖里就存下300万两银子。清末兴办新式海军,著名的乔家一次就捐了10万两银子。1877年,山西遭遇历史上空前绝后的“丁戊奇荒”,乔、曹、常几个巨头,每家捐的银子,都能抵得上一个甚至几个州县全部的捐款。
晋商虽说没有搞定俄商,但在外蒙古却有绝对优势,把当地人吃得死死的。这些人又被称为“旅蒙商人”。旅蒙商是个庞大的群体,除了山西人之外,也有一些河北人。据沙俄边境委员席特洛沃的说法,“山西商人的特点是抵制从别的中国省份来的商人,所以在滨海边疆区和满洲里的山东商人对蒙古地区没有兴趣,他们赴蒙古地区只是例外”。
托庇于清朝对外蒙的统治,晋商在蒙古商号林立,著名三大商号:大盛魅、元盛德、天义德。稍小的:永善堂、三合永、庆中长、大庆昌、永德魅、元升永等。他们主要经营砖茶、布匹、药材、日用百货的销售,以及钱庄,还负责收税、票印业务。并经办驻蒙清方官府衙门的物资采办,大盛魁还包办代理蒙古诸王公向清廷纳贡、值班、引见的事项,所需费用一律以高利贷方式借给王公贵族。
大盛魁始兴于康熙平噶尔丹时代,创始人是三个半商半流浪汉的汉人:王相卿、张杰、史大学。随军杂役出身,靠着为部队提供各种消费品开始发迹。随后,以乌里雅苏台将军府为基地,为各衙门采办各类物资,开展各类商业项目,到20世纪初,乌里雅苏台3000人口中,有2000是汉人。随着清廷出于以商制夷的思想,对汉人来蒙贸易给予一定保护与鼓励,到乾隆24年(1759)光是在库伦的旅蒙各类汉商已达1000余。嘉庆五年(1800),更在离库伦(乌兰巴托)十里地的地方,建立起汉人商铺的集中地-----买卖城。
另一个商业中心是科布多,到1892年,科布多有100多家店铺,都由汉人所把持。而大盛魁不仅在上述三地,还在其他地区、王府、大的寺庙都建有分号,又给土谢图汗、扎萨克图汗、车臣汗和博格多格根仓当“通事行”(经办人),一年的总贸易额多达1000万两白银之巨!光是商运用的骆驼就达15000峰。远远超过了开办更早,贸易总号设在归化城,分号也遍布各地的元盛德、天义德。
其实平心而论,晋商在外蒙的经商,也有着常人难以想像的困难和危险。首先,清廷对汉商在蒙古的发展,还是有一定顾虑的,战情紧急时,对晋商多有鼓励和保护,但危机解除后,对汉人也有许多限制。比如入蒙晋商的人数,禁带家属,限制活动范围,以及不许汉商与当地蒙女通婚等。
入蒙晋商,还要面对清朝驻蒙各衙门的各种费用摊派、各类强制捐输,官方无休止的费用垫、借,代支拖欠的军饷,以及对各类官府的报效。更不要说应付贪污的大员小吏们,一个库伦(乌兰巴托)办事大臣,贪脏枉法数目惊人,一任下来,“非二十万金不能到手,每年进款无定额”。另外,外蒙的王公贵族,也要向晋商们伸手要各种好处。
比如大盛魁,驻蒙将军府、各衙门一切日用、食品都得由大盛魁出钱负责,每年要从归化城动用几百峰骆驼,载运着采购自各地的山珍海味、水果、鸭、鱼前往供应。另外还备下名贵钟表、高档绸缎,以至貂皮、鹿茸做为礼品。一年不要说大节小节,生子嫁娶都要送礼,光是招待各王公贵族、官差人员所用的饺子馅,就需羊4000多只。(其经理段履庄对《大公报》的采访记录)。
至于道路的危险,被各类匪众抢掠,更是苦不堪言。
所以,晋商们不得不拿出加倍的精明与吃苦精神,应付各路神仙,求得在复杂格局中生存下来。除了正常的买卖,放高利贷成为迫不得已,也是最大、最畸形的暴利来源。
在压力山大之下,晋商的作风也不能不开始变味。他们对俄贸易,因没有国势可仗,所以谋求薄利多销,放眼长远,老老实实以诚信为本。而在蒙古的这些商号,则渐渐开始走向贱买贵卖,谋取极高手暴利的道路。他们以虚高价格将日用百货赊销给众蒙古人民,然后以之为本金,另行加收高额利息,以此使蒙民往往陷入困局,再用压低价来购入他们的羊马。据说,晋商一块砖茶就可以换一张质地优良的羊皮,一匹20来尺的粗布就可以换一头牛。大盛魁从大原以三、五分银子进一口铁锅,在外蒙卖到一两多银子;20文一个的木碗,要卖到六七钱银子一个。蒙古人以牲口付帐,但一匹马有时只给折合3两银子,然后拉到张家口可以卖到9---12两,转手就是三四倍利润。卖货给蒙人呢,却还缺斤少两,以次充好。收取债务时,则将蒙古人交来的东西以好充次,极力压价。晋商还以种种方法谋取极丰厚的差价,比如他们以布一匹换蒙民牛犊一头,但不带走,而是仍交原主牧养,等养到三、四岁时再拉到内地出售,一头可卖四、五十两银子。大盛魁因为深深掌握牧民心里,有一套极高的商业技巧,通过赊销货物,引诱牧民。来年派伙计前往收债时,淳朴的牧民们还热情接待,好吃好喝,主动将不等价交换的牲口拉到指定地点,由伙计们牵走。晋商还擅长买空卖空,商号常常用一千两银子本金,可以做七八千甚至上万两银子的生意。(《清代旅蒙商初探》)
对付蒙古王公,晋商集团更有一套办法,向他们贷款帮助他们纳贡,然后一年要收取三十六分的巨息,每三年为一个还款周期。比如元盛德商号,1889年向扎雅格根庙贷款20万两银子,一年收息36%,也就是7200两,到1892年还债时,本息已滚到40万两,扎庙拿不出这么多钱,只好再欠三年,于是本息在三年后又滚到80万两。凡是汗部下属平民、官员向商号贷款,都必须由汗部王公以盟旗名义,开出印票,盖上王公印信,由汗部来监督,保证下属的还款义务。票据背面都印有“父债子还,夫债妻还,死亡绝后,由旗公还”的狠毒话语。再以同治13年(1874)为例,土谢图汗部伊仁道尔吉公旗所向大盛魁赊购羊40只,当时市价一只羊卖2两银子,而大盛魁赊购价则高达3.7两。民国元年(1912)土谢图汗部在向政府的呈文中还提到,蒙古地方部门征收赋役时,也普遍向汉人商号赊取大量物资。时价20--50两一头的骟驼,大盛魁按60两计价,犍牛按30两计价,这还不够,还多方立名目多计价,一两银子贷款,本息相加要蒙古人还三两六钱之巨。
蒙古王公,按清时要求,要轮流进京朝贡,沿途与驻京多有花费,走一趟花个几千两是起步消费,有的人甚至要花几万两。对于钱的事,王公们懒得操心,只管叫上汉人商号随行,帮他垫付各种开销,并办理在京一切经济事项,任由汉商高额计息,只管开出印票,以后由部下牧民们变卖家产,甚至卖儿卖女来偿还。另外,外蒙各旗还要负担清方的官员、差役、驻军开销,以及这些军政人员的食物、器械、生活消费品,还有大量的驿站、边卡都需要各类开销,不善经济的外蒙各旗也一律向汉人商号一借了之,任其计息。这种情况延续到18世纪,外蒙已是下至平民,上至王公无不负债累累。乾隆皇帝除了催逼各盟旗向汉商还债外,迫于外蒙抢掠汉商,不时造反,不得不一面压汉商减轻一定债息,另外就只好自掏国库替蒙旗还债。乾隆四十年,又开始大规模清理债务,一方面不许汉商随意加息计息,一方面督促蒙古还债,到乾隆四十六年,一度让外蒙把积欠都还得差不多了。但随着时间推移,此后蒙债问题又开始严重,并越积越巨。
然而,此时不但蒙古人越来越离不开汉商,腐朽的清廷也越来越依赖他们,最后不光是商业,连统治都恨不得委托给汉商。久而入之,清廷干脆把外蒙的税收、征收驿站的收入都外包,特别是包给大盛魁。大盛魁已一跃为清朝官方在外蒙的商业、税收代理人,甚至是寡头。富甲晋商的榆次常家,专营恰克图对俄贸易,其所开的商号天亨玉也向大盛魁借钱,一次要借3、4万两银子。
天义德和元盛德虽实力逊色不少,但业务也相当可观,据《清代蒙古史》记载,天义德不过给赛音诺颜汗这一家实力不算很强的汗部当通事行,但光是通过放贷,一年就收入巨量的羊马,其中运到归化城(呼和浩特)卖掉的绵羊就达3万只,马约2000匹。元盛德也收入惊人,在扎哈沁、乌兰海、讨号子等地都有大型牧场。元盛德的经营特色是,主打做羊以及羊产品的生意。其畜牧业,养羊达70多万只,每年拉到归化城售卖的绵羊达4.5万只以上,马也有3---6千匹。
道光年间,蒙古各部已是普遍贫困,清廷却是越到末日越倚重汉人。所以依然下令,本人还不了的由亲族还,亲族还不了的由盟旗各部还。在重压之下,外蒙普遍穷困潦倒,到处破产,人口流移,一片萧条。据一份资料表格,车臣汗部在1835---1841年短短6年间,在没有遭受战乱和灾害的情况下,人口减少了5000多,牧群减少9万多头只,下降了7%。哲布尊丹巴呼图克图,在1825年有8万3千人口,到1852年下降到7万6千人,牲畜从144万头只,下降到84万头只。到20世纪初,幅员辽阔的外蒙古,总人口减少到区区大约60万的样子。
光知道各种捞钱的驻蒙官员也感觉大事不妙,有人开始上奏朝廷,说“晋商重利盘算”,将蒙古“搜刮将空!”,蒙古的“万群千骑”,都被晋商有各种商业手段据有,“长驱入塞,以致蒙古生计颇艰,贫瘠日甚”。但清廷已是自顾不暇,哪还管得了外蒙的死活?
到1910年,旅蒙的俄国一所大学远征队也看到了可怕的景象:“蒙古人遭受旅蒙商号盘剥,以致陷入贫困致极,而旅蒙商号对我们诉苦称,近年来买卖不佳。这或许是真的,因为各旗已经贫困潦倒”。沙俄帝国地理学会的会员彼夫茨夫也说过“蒙古人民对中国商号表示公开的不满,因为中国商号毫无怜悯心的剥削本地的人民”。1911年,清朝驻库伦办事大臣上报:蒙古人穷困现象越发严重,若不改变条例规定,则难以补给赡养。
而晋商集团们,却早赚得盆满钵满,最盛时,各商号在外、内蒙开了几千家店铺,各类从业人员达到40万之巨。与外蒙人丁凋零不同,内蒙的归化城(呼和浩特)在清末成为繁华的商业大码头,人口从乾隆时代的“人口三万余,喇嘛二万”,发展到城内居民就达10万之多。还兴起了博克图(包头)、多伦(锡林郭勒)等商业城市,包头的商号广顺恒,1877年以3万两本钱起家,到1930年歇业,53年间,累计赚了300万两银子,平均年利润达187%。更厉害的是复兴恒商号,1892年拿着1万两银子开业,到1912年歇业,不过经营20年,就累计赢利200万两,平均年利润高达995%!(卢明辉、刘衍坤《旅蒙商----中原与蒙古贸易关系》)多伦更是中国最大马市,各类商号达4000多家,城内“殿宇廊庑,钟台楼阁。。。。居民鳞比”。至于靠近内蒙的河北北部,也连带繁荣起来。据解放后的采访老晋商,他们喜欢把“锡林浩特”说成“稀里糊涂”,有位高姓老者就曾跑过张家口、贝子庙一带。他回忆“那时候,战乱频繁,可张家口的大买卖家却不少,他们争着把这些在内蒙经商的人当成他们的主顾。每到春天,骆驼车、牛车开始到内蒙启行拉货之前,各商号老板就请这些旅蒙商到有名的酒楼饭馆大宴一番,摆上几十桌子酒席,客满厅堂,还有妓女相陪,又是酒又是肉。”(于立平《旅蒙商的回忆》)。在这种空前繁荣的“盛况”中,大盛魁在光绪末年时有的年份在归化城售卖的羊就达50万只,马匹达7万之巨。
当蒙古平民陷于饥寒交迫之境时,晋商们却在蒙古住着豪华的装饰得像王侯一般的蒙古包里,穿着华贵的衣料,吃着珍肴,品着南国的水果,身边有成群数十计的蒙古最漂亮的年轻女子伺候,供他们尽情享用,艳福之美甚至连蒙古王公也垂涎。因为财力雄厚,到了鸦片战争,清廷因战败苦于支付赔款,旅蒙晋商们还慷慨解囊,捐了200万两为清廷解忧。即使到后来严重衰落的民国12年,大盛魁每股的红利依然高达1.2万两银子。
所以当时普遍流传一个说法,晋商从外蒙榨取到的财富之多,大盛魁可以用五十两一锭的银元宝从库伦(乌兰巴托)一直铺到北京城,长达2000公里之远。而元盛德则能用骆驼在这条路上排成两行。(《蒙古人民共和国通史》第1卷)。晋商早已成为外蒙真正的统治者,把持着这里的一切经济命脉,垄断着这里的财富和流通。
1911年,因晚清的式微,外蒙脱离清朝试图独立,人们纷纷趁乱抢劫汉人商铺,一些汉商被杀死打伤,中小商号纷纷逃回张家口以南。只有大盛魁等三大商号等因为家大业大,在外蒙到处有牧场、商号、库房,逃不了,只好留下观变。时局混乱,清朝驻军甚至向汉商们分发武器,要求助战。一些商号站到清军那边,提供军需,或武装自卫。比如元盛德,因帮助清兵,最后失去了90%的员工,而且最终被外蒙方面没由了商铺和财产。大盛魁却暴露了投机本质,为了保住商业利益和债权,竟投到外蒙一方,与清朝敌对,因而一时没受多少冲击,保住了财富。外蒙脱离中国搞“自治”的八年,据苏联官修蒙古史的说法,这种“自治”使外蒙人终于可以脱离欠汉族商人高达1500万卢布的债息。实际上并非如此,战乱结束后,蒙古各王公至少还承认大盛魁的债权,继续开出印票,一边继续借钱,一边继续还过去的老债。
然而,北洋政府又杀了个回马枪,著名的“小扇子军师”徐树铮,嫌驻蒙将军陈毅过于温和,将之革职,于1919年11月带兵回到外蒙,命令外蒙上层结束自治,接受中国直辖。然后,依仗入驻库伦(乌兰巴托)的6000中国驻军,在晋商集团强烈要求下,对外蒙进行严厉的大追债,晋商各号列出一个向蒙古人的索取高利贷欠款的抵债清单。
其中,仅仅向外蒙科布多一个地区,就要求财物如下:骆驼55000头、马75000匹、牛40万头、羊50万只(其中,大盛魁要求的就有骆驼1万5千头,马2万多匹,羊20万只)
按1913年价格折算,相当于2000万卢布之多。而1918年外蒙政府财政总收入才177万卢布!一场中日甲午战争,清政府赔款2.3亿两之巨,也不过折合两年半的财政收入,而汉商却要外蒙的科布多一个地区拿出相当于全国近12年的财政收入,来还高利贷的债息。
而当时据俄国人调查,科布多的蒙民总共也才有3.5万头骆驼,13万匹马、12万头牛,100万只羊。即使把它们全部折价,也还不了2000万卢布的债!至于外蒙其他地区,汉商也向各旗提出了类似的,堪称荒唐的巨额财产要求。但徐树铮一味使强,居然全盘接收了汉商这个巨大的索赔要求,对科布多不管官民贫富,也对各旗,进行了公开大“掠夺”。
这种掠夺一直持续到第二年七月,段祺瑞政府被直系的曹琨击败下台为止。北洋政府的过分偏激的政策,使外蒙人大批投向入境的白俄匪帮。白俄的温甘伦带领的流兵,入境时只有800人,才一年就扩张到5000人之巨。 1921年2月3日,白俄击溃北洋兵,占领库伦。北洋军队与商民大批逃向蒙、俄边界的恰克图买卖城。当年3月,在苏联支持下,蒙古人发动暴动,攻占了面积不过24万平方米的恰克图买卖城,驱逐了2千北洋兵和3千武装汉商。
从此外蒙从实际上脱离了中国直辖。
据蒙古内务部的报告,当时外蒙四部104旗欠汉商债务900万两白银,而据《蒙古人民共和国通史》则是1100万两,相当于整个外蒙人均欠汉商近20两银子,得外蒙把所有的羊只全部卖掉,才能还清这笔钱。有苏联撑腰的蒙古政府,开始取缔汉债,没收各类汉商财产。到1924年时,大盛魁也跑不脱了,此时,它光在科布多一个地区,就有1.5万峰骆驼、2万马匹、20多万只羊的债没收回,被没收的财物总值二、三百万两银子。虽说这些钱对早就是商业巨头的大盛魁来说,比例不算多高,但毕竟失去了外蒙古这个最赚钱的市场,从此也走向没落。(有人提出大盛魁后来转向南方做生意不确,姑此重辑)
对于外蒙来说,出于经济上的依赖,即使新的蒙古政府也不能完全拒付所有债务,依然不得不承认相当多的债务,并许诺延期偿还。比如博克多汗山部,清理出尚欠15万两,蒙古政府与商号协商,免去其中9万两,剩下6万两,因该部实在穷困之至,最终由政府用马匹抵偿。
到后来,因为政治、经济完全由苏联把持,外蒙开始中断与中国经济来往,1928---1929年就驱逐了8000多汉商,并没收了80多家商号财产,到1930年,外蒙境内几乎已无汉商存在。只有天义德商号,因为早先很有远见的吸收了一个外蒙活佛做股东,所以时逢乱世,别人都倒霉,天义德却在活佛极力保护下,得以全身而退,回到归化城。
------------最后,其实这是一个双输的故事。 晋商与蒙古的商业博弈,虽说是一种一边倒的盘剥,但晋商似乎也没有赢。
1,不平等的商业关系难有赢家,它无法提升商业水平,推动社会进步,升华思想与道德,更没有开拓创新,反倒在官商勾结中沉沦与堕落,沉迷于畸形的暴利。
2,高利贷强不了国。
晋商主宰蒙古商业经济200年,虽说使内蒙、河北北部等地区大为受益,兴起一批商业市镇,带动了当地发展,却没有振兴外蒙古经济,反而给当地脆弱的生产力带来致命打击。而山西本身也并没有因此富起来,强起来,先进起来。以大盛魁为首的商号,内部文化依然是封建家长制式的,这样固步自封,靠高利贷过日子,最终只是退化自己,走向愚昧的深渊。
3,制造了民族隔阂与矛盾
无情的盘剥,只能助长民族仇视,酿成血斗。只有注重平等互利,造福了对方,才能造福自己。官商文化之下,永远不可能有商业文明的进步。
4,一切悲剧,都是我国管理学的落后所致
清廷在外蒙的治理模式,是封建官僚+联合当地上层的半羁縻统治。最后搞成赖政,败政,从官府到官员个人,从公到私,都把商人视作唐僧肉,勒索压榨,然后放任商人去盘剥底层。所有矛盾与负担,最终都由底层人民承受。如此腐朽、落后的管理思路,怎么能不离心离德?
主要参考资料 内蒙师范大学 贺喜格图雅《19世纪末20世纪初旅蒙商在外蒙古的债务问题研究》
叶列娜(Sinaeva Elena) - 内蒙古师范大学《19世纪下半期20世纪初期中俄贸易中的晋商》
内蒙师范大学 褚继辉 《旅蒙商对外蒙古地区经济的影响》
说说我为什么认为蒙古独立是双输吧
做多人都以现在的视角看晋商和蒙古人的关系,认为是什么简单的压迫与被压迫,或者晋商和蒙古高层压迫蒙古牧民,简直可笑至极。
试问,没有你作为商人敢在草原追债?你找得到哪个蒙古包欠债嘛?试问你作为商人敢在草原行走嘛?哪个匪徒砍了你跑了你找得到嘛?
那些蒙毒,精神蒙古人更可笑,外蒙人为什么叫汉人“伙计”?你们不清楚?揪着你们那身皮看看你们吃穿用,除了牲畜产品,你们能生产哪样?没有商人时外蒙人活得像人嘛?
当时外蒙人强烈要求商人去贸易,商人到来,改善了草原人民生活,使外蒙人活得像个人样,今天却要咒骂商人重利?你们忘了,为什么当时蒙族人民愿出兵护着旅蒙商人到草原各处?
为什么晋商一家独大。是晋商垄断?是晋商强迫你护商?扯淡,旅蒙商人除了晋商,陕西,河北,北京,天津,东北三省商人都在参与,这叫垄断?晋商也不是一家,这叫垄断?蒙人主动护卫更没有强迫。
为什么会这样?简单说,因为晋商不怕死。
搬来一段文字:
“根据现存的《绥远概况》记载,归化城有三条商道通往外蒙古――
第一条是归库路,即归化城到大库伦(今呼和浩特到蒙古国首都乌兰巴托)。此路共有大小36个站点,全程一千余公里,沿途水草还不错,无河流阻隔,骆驼商队运输需36天。
第二条是前营路。清朝外蒙古的乌里稚苏台被称为“前营”。由归化城经外蒙古土谢图汗部、赛音诺颜部至乌里雅苏台,大小共60个站点,全程两千余公里,骆驼商队60天可以到达。
第三条是后营路。外蒙古最西端的科布多被称为“后营”。由归化城到科布多,大小73个站点,全程三千余公里,骆驼商队70天可以到达。”
草原经济无力支撑现代工业,这就注定了草原人民需要与农耕民族贸易,否则游牧生活根本就是监狱。这也是为什么中原王朝禁止贸易,游牧民族就造反的原因。
从北京到上海也不到1000公里,而到库伦就要走一千公里高原旅程,还要穿越大漠,戈壁,恶劣天气次要,还有无数土匪杀人越货,死亡都是难免的。
事实上,在精明的晋商经营下,这条商路有了百分之三百左右利润。可这生意完全是在拿命作买卖啊,可以说是人命堆出来的商路。
山西人愿意做,一方面确实是因为有利可图,另一方面是因为穷,东部河北山东人民可以闯关东,山西人民只能就近走西口、走东口,这个背景下,晋商铤而走险做远走大漠,才做起这种这不要命的买卖,这就是晋商一家独大的原因。
说晋商重利不假,说晋商恶意压榨就是扯淡了,晋商自康熙年间随军入外蒙,一直受政府限制。同时外蒙古王公一直都有在长城沿线贸易的机会,清末贸易管理更是越来越松弛,蒙古王公都完全可以自己做贸易。
既然晋商没有垄断,如何算的上压榨?无权无势的商人如何压榨土皇帝?
事实上,僧格林沁那样长期在汉地的蒙古王爷都欠十万两白银,这也是商人压榨造成的?还不是各路王爷将自己封地作为一家之私产,自身理财能力差,又沉溺享受,以至于赊账享乐。
要知道,喇嘛庙制度终结了草原的乱战,经历了长期和平,草原上王族繁衍越来越多。清朝惯例是对喇嘛庙也是每年大加封赏,喇嘛教徒众多自然开支庞大,然而随着清王朝衰落,对王公喇嘛物质支持锐减,由此造成上层生活大不如前,开始大量借贷挥霍,这是借贷产生的极为重要原因。
而随着铁路贸易兴起,物资大量从俄罗斯和中国东北地区进入外蒙,欠债的外蒙贵族就一脚把晋商踢开了,宣布独立。
后来军阀混战,苏联控制外蒙,日军侵占外蒙,晋商自顾不暇,旅蒙商人所谓债务,也就烟消云散了。请问为什么抗日战争后都没能收回外蒙?也是因为晋商嘛?
不妨看看前些年新闻,2017年:
蒙古国目前约有230亿美元债务,相当于该国国内生产总值(GDP)的两倍。亚洲开发银行、世界银行以及日本和韩国将提供30亿美元。
这债务,眼熟嘛?意外不意外,刺激不刺激?
实际上这些蒙古人建设制度水平确实太差,经济能力又低,汉人在还可以搞建设,汉人不在了,那些蒙族官僚进口垃圾商品,卖给自己百姓,说汉人干的,回头又来跟你做买卖。可笑的是无数外蒙人还特么吃这一套。
当初外蒙汉人一度到达25万人,将库伦建设成了一个繁华城市,如今呢?活该乌兰巴托现在像个大难民营。
在我看来就应该继续满足外蒙排斥华商的要求,将关税提高几倍,让他们回到他的大汗时代玩砍人游戏,满足他们砍刀怼坦克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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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压榨牧民的是王公和喇嘛,是他们自己人,欠债的也基本是王公,商人只是提供商品加上贷卖商品罢了,简单而言是他们上层透支民力奢侈享受。
有史料的自己看看,那些喇嘛和王公挥霍了多少,别老是跟我扯没用的。
俄国的铁路修到了西伯利亚,俄国运输成本直线降低,外蒙对晋商依赖减轻,蒙古王公才为了赖掉债务才闹独立。先联合的是白军,后来被红军摘了桃子,把王公们都砍了。
虽然晋商坑爹,但特么是他蒙古王公自己挥霍无度,自己压榨的百姓好吧!晋商只是间接盘剥。你们眼间歇性失明嘛?
晋商这种生意,现在欧美还在做好吧!而且晋商还是国内生意。你们看了欧美就舔,见了晋商就恨不得抽筋薄皮了?你们骨头呢?
不说远的,说现在,各位自己看看现在蒙古国人的尿性,还是老样子,自己不懂理财,挥霍无度,那么点人,那么多资源,活生生拿着金子活成乞丐,跟古代不还是一样道理,真的全怪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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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晋商
1,晋商卖的货物叫倾销?你是嫌贵还是嫌便宜?请问影响你家蒙古产啥东西了?好像求着要贸易的是蒙古吧?
2,晋商这是坑蒙拐骗?请问坑蒙拐骗在哪?古代商人冒死穿越大漠不为挣钱去干搞扶贫嘛?难道苹果手机,外国奢侈品,在中国卖也是坑蒙拐骗?
怎么到了蒙古就这么同情心爆棚,认为杀晋商,排汉人应该了?晋商远走大漠死了多少人,提供了多少物资,就该去扶贫嘛?
3,唯一可以诟病的是允许贷款卖东西,但是当时社会包括汉人都是普遍负债,当时中国7成国人普遍欠债,百姓被债盘剥不计其数简直普遍到不能再普遍。
可惜的是我找不到资料对比当时蒙族和汉族哪个负债高。
各位精英人士,那国情只是商人造成的?你们怪商人了嘛?难道蒙人就能避免被盘剥?
哦对了,当代蒙古国人,自己开车跑到二连浩特,进一堆垃圾货物,然后到乌兰巴托高价卖,甚至以次充好,还骂中国人商品质量不好,全扣到中国人头上,比他妈晋商还无耻,晋商咋说也会讲信誉。
关于黄教。
清朝后期已然无力支持黄教,你蒙不照样继续滑落,根子上是蒙古既得利益集团太大了,是你蒙自己的事,你蒙的上层挥霍无度,腐败不堪,欠下一屁股账,全扣到人家晋商头上,这臭毛病跟当今外蒙古贪污腐败,欠下一屁股账,然后污蔑中国简直一模一样,劣根性满满。
评论区里应该是个蒙族吧,否则我真不知道你脑子怎么想的,排商可以,但是请不要把错全往商人身上推,这很可笑,更不要把扩大排华合理化。按照你那逻辑,是不是因为你蒙南下历史,就能把排蒙也合理了?
要我说,中国和蒙古,还不是因为现在是两个国,两个族嘛,那个头号答案和评论其实就表达一句话嘛:你蒙把汉人当异族,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是么?
说到底,你知乎就是逆向民族主义嘛,汉人都该死,蒙人白莲花!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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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益相关,父母祖上应该都是晋西北人,父亲晋西北人,头号答案也就是后面会提到的那哥们,扯晋商压榨牧民,似乎暗指蒙古排汉正常喽,那么咱们还要真好好聊聊到底谁欠谁。
现在的内蒙古山西人后裔占主体。
关于内蒙汉人多的现状,内蒙古除了挂个蒙古两字,实际统治是谁强属于谁,古代无固定民族统治,蒙古族只是在两宋时期崛起,把各种部落融成了一个蒙古,不仅占多数的边缘部落形同奴隶,内外蒙到底有多说血缘关系还两说。
而长城内外沿线,自古就是汉人地盘,也是安置内附其他民族的地区,因此长城沿线游牧民族融入繁多。同时明朝中期,明政府撤回长城外边民到长城内侧,这才造成蒙族在内蒙古一家独大局面。
但是,晋北人民无论是按照实力、汉族历史、民族融合史血缘都有资格在移民内蒙。
顺便插一句,东北官话主体起源是辽东汉人与辽西汉人方言,与山东方言关系不大,就是东北土生土长的。
扯远了,回来看蒙古人和晋人恩怨。
蒙古草原生活方式是游牧民族,这我就不说了。晋北地区汉人农耕为主说这也是废话。但是晋北地区还兼职放牧……
好了,说完前提,咱们要好好掰一掰谁欠谁:
1,关于游牧民族贫困问题,说句难听的,本来就是贫困。
蒙古草原气候寒冷,人口容量很低,物产贫瘠,现在内蒙古牧区的富庶,完全是在中央政权撑起来的,没有内地物资科技,没有固定建筑储存牧草,没有政府冬季救援,蒙古草原根本养不起几只羊,或许一场大灾就能把羊群都灭了,这就是生产力低下造成贫困。看看现在外蒙的吊样,游牧民依然贫困。
2,关于蒙古草原人少的问题,实话实说,人口本来就少。
现代社会了蒙古国到现在也不过300多万人,古代晋北人民在农牧交错带,固定农耕和放牧结合,可以靠种地平稳度过冬天,你草原上玩放牧的,能有多少人自个没b暑嘛?
3,关于晋商到蒙古做生意,说实话,那是你求着晋商过去的。
试问,没有商人去,汉人封禁边界,你会怎样?没有晋商提供的物资支持,你是自相残杀攻击临近部落,还是南下抢劫汉人自己没点b暑么?
哪次不是一封禁贸易,游牧民族立马南下抢劫?哦,我差点忘了,此时火器时代已经来临,明朝火器时代到来,游牧民族也只能热情好客了,南下抢劫就是送死。
怎么,用的时候哭爹喊娘,不用了翻脸不认人?
4,关于晋商奸诈,说真的,你告诉我那个时代哪国商人不奸诈?
商人无商不奸这是本性,可是无利可图,商人去干毛?你怪商人赶走羊群,那你倒是赶着羊群做生意去卖啊?
当然晋商让蒙古王公们透支是特别过分,然而这是那个时代普遍特征,而汉人百姓也普遍负债累累,这是你一家特殊情况?更何况这是你家王公自己挥霍所致,你这要全怪商人?
自己看看现在蒙古国,现在蒙古自主了,貌似百姓也过得和民国没啥区别吧,这次蒙古人民自己懒得出奇,还要怪中国压榨,这是你蒙活该吧?
5,关于喇嘛庙,请你凭良心说,当喇嘛难道不是当时蒙古人人都想当的嘛?
草原本来就养不起多少人,大部分本来就过得像奴隶,南下抢劫会有枪炮等着会挨枪子,互相抢劫还是会死人,当喇嘛不仅可有建筑遮风挡雨,还管吃管喝,过一年考试过了还给工资,按照当时蒙古的生产力,不当喇嘛还去玩南下送死?恢复你祖上抢劫荣光?
你的问题,根本就是不愿意离开晋商人,又缺乏经商头脑导致,扯那些商人压榨问题,拿那个历史时代普遍共同现象,商人群体作为,拿出来当连带所有人都排,扩大到反全中国人合理性,居心何在?
再者你丫的全民入侵边界抢劫我晋人,河北人的账,恐怕砍完你外蒙300万人头都不够还账吧?
本质上是历史阶段问题,是生产力和制度问题。摆脱贫困需要提高知识水平,生产力,打散落后制度,组织现代制度,解决债务需要搞平等对话,协商解决债务。
自己出了问题,拉出一个晋商做垫背,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然后还给自己立牌坊,看看跟当今蒙古国反华,还拉出华商当借口,给自己立牌坊有多像,不愧一脉相承啊。
真有骨气别用中国商品,断绝与中国贸易啊?自身一堆臭毛病,把自己打扮成受害者,白莲花,我呸。
以下原答案
据我看到的别人的研究,蒙古国独立后,汉人一部分被驱逐,一部分被屠杀,一部分卖身,挂靠的方式获得身份被同化,据说与蒙古建交后,还有许多清朝遗民求见中国大使,要求镇压“反贼”。
……
那个 @鲁米采伕 ,你能不能再无耻些,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居然把苏联的屠杀行为看做网络段子。
那么请问,苏联的大清洗也是段子?作为苏联全方位掌控下的蒙古能避免?仅仅逻辑上你说的外蒙仅38人被杀就是扯淡。
你说我相信的网络段子,那么请问外蒙古现在还剩几个寺庙?还剩几个贵族后裔?
一刀切的把蒙古精英阶层知识阶层集体肉身消灭,这种亡国灭种行为,居然被你说成派系冲突,果然文人无耻起来没有底线。
害怕我回复直接设置禁止回复,哈哈 ,无耻到家了。
不是我恶心外蒙古,蒙古历史文化就是游牧,灾年南下抢劫,缺乏建设制度的历史,制度建设一塌糊涂。文化上缺乏经商头脑,无法积累财富,又因为游牧不能积累财产,百姓养成及时行乐,有钱就挥霍,乐于享受的民族性格。
你跟他经商,百姓得不到实惠,官僚们帽子一甩扔汉人头上。你不跟他经商,饿倒一大片,又说你大汉欺压他们。这种性格下,除非你直接管理外蒙,生硬安排,百姓才能提高生活水平。个人看法,蒙古独立对外蒙人而言是悲剧,
准备分4个部分进行大致讲解
(一)外蒙古汉民的人数
(二)晋商和各行业汉民对外蒙古的影响
(三)动乱开始,百姓如何面对,被驱除的汉民百姓最终结局,中国政府的护侨保护。(包括中华民国电报、 中华民国驻外蒙古长官回忆笔记)
(四)蒙古国人对中国的看法(视频)
(五)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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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解释清代、民国汉民在漠北的处境和影响,49年以后的援助不在本次内容考虑中。
清代时期汉人在外蒙古,大多数到来,是源自清末新政护边和库伦办事大臣招垦
其人数已达10万之众,其中5万为务农汉民,当时外蒙古人口总数也不过60万,其中蒙古人人数大致在50万左右。清代汉人遍布外蒙古所有各大城市。
根据1918年外蒙古自治政府时期的第一次统计可以作为最有力的佐证
汉民在外蒙古为10万人
汉人在外蒙古不得不提的就是晋商(皇商红顶商人)
内地商贾进入蒙古腹地经商的年份久远,很难在现有的历史材料中甄别出滥觞。
晋商大批的到来和喀尔喀蒙古王公、大喇嘛请求康熙帝加强蒙古和中原的经济贸易密不可分,并进行鼓励和扶持。
归附前的喀尔喀蒙古人的生活处境如法国传教士记载如下
我们离开营帐不久,就发现了一些喀尔喀鞑靼(蒙古)人的帐篷,帐篷周围有成群的奶牛、马、羊和骆驼。再也想象不出有什么东西比这更坏的了。这是些比中国的那些蒙古人(指漠南内蒙古人)的帐篷更低矮、更狭小、更破烂的帐篷。……他们的孩子一丝不挂,父母穿的则是内衬羊毛的破布衣服。许多人除了披一件羊皮外,没有其他衣服。那羊皮既未加工,又未揉制而只是阳光下晒干的。”“用她们的牲畜交换布、食盐、烟草和茶叶。我们的人以他们大部分瘦弱而疲劳的马和骆驼,交换健壮的马和骆驼,另外,再给鞋靶人一些日用东西,因为他们不愿收钱,而只要布。”
蒙古人由于长期从事粗放单一的畜牧经济生产方式,形成了质朴、豪放、不拘小节、淡薄财富的观念和意识,他们认为“野生动物是天赐的东西,牲畜是支出的东西”
认为牲畜不是货币,故在进行物物交换时,蒙古人会毫不顾忌地多用一两个单位的牲畜交换旅蒙商人所带来的生活用品。
旅蒙商深入蒙古腹地后,“以车载杂货,周游蒙境”丹门庆的身份直接与各阶层的游牧民进行交易。这种交易形式适应了游牧民生产生活的形式,方便了游牧民对于生活必需品的需求,并改变了其生活消费的方式,让更多的牧民参与到了商业贸易中。以大盛魁商号为例,它在漠北喀尔喀地区的库伦、乌里雅苏台、科布多等地的买卖城都有分号,但是其铺面并不是主要的销售门面,而是以驼队为畜力的流动贸易组织。
许多蒙古人也逐渐参与到了商业贸易中,进而外蒙古地区也被纳入到商品货币交换正在扩展之中的中国市场。商品货币在外蒙古地区流通的加速,使得外蒙古地区的商业贸易比以往有了更大程度的发展。
旅蒙商经营的物品十分丰富,从绸缎到五谷、茶酒,凡蒙古人日常生活品、消费品无所不备,无所不销,主要包括:布帛、粮食、茶、烟、酒、铁锅、木碗、铜碗、水壶、鞋帽、绳子、针、刀、剪、佛器、妇女化妆品和装饰品、药材、纸笔等,还要收购牛、马、羊、驼、各种毛皮、马尾、羊绒、驼绒、蘑菇、盐、甘草、鹿茸等’。极大丰富了漠北百姓的生活所需用品。
(3)汉民对当地农业的促进
(我手里还有蒙古国对此的统计,但因为时间仓促暂不列举了)
清代中叶从事贸易的相关人员已达20万余,遍布外蒙古各大城市。
(因为蒙古人住蒙古包,而汉人从最开始的商业街区逐步建立了城市,外蒙古很多城市的建立都源自晋商以下会有所列举典型比如中俄边境-恰克图和漠北第二大城市乌里雅苏台)
乌利雅苏台漠北第二大城市其中居民大部分都是汉民
中俄边境的城市-恰克图 漠北威尼斯
美国记者,旅行家,作者,乔治·凯南(George Kennan,1845 –1924)拍摄的当年外蒙古
刚七日游出来。暂更。说声道歉。
本来是要更新中华民国政府驻外蒙古各级长官回忆录的。因为特殊情况暂停。
在霍尔洛·乔巴山领导下的大镇压中(始于1930年,在37-39年达到高潮),来自中国的汉族、蒙古族人士几乎没有留下活口,其中还有人是内蒙古人民革命党成员。
此外,十月革命后很多从苏联逃到蒙古的哈萨克人、布里亚特人、塔塔尔人,斯大林对这些人怀恨在心,认为他们“逃避革命”,也是一类“反革命”,他下令乔巴山对他们实行清洗。
结果,蒙古境内的2.1万哈萨克人被杀掉2000人,140个塔塔尔人只剩下4人。
在乌兰巴托的政治迫害受害者纪念博物馆,藏有一些大镇压时期遇害者的头骨,都带有枪眼。
相关回答:
18世纪,北京话在奉天府(沈阳)、锦州府 取代了原本一直通行到明末的昌黎话(由满文《三国志》对音可证)。
奉天府的北京话,是现代东北话(哈阜片~大碴子味)的正源,当时的沈阳话是大碴子味(饿=ne),跟近代闯关东之后受胶辽官话强烈影响的“曲么菜味”沈阳话不同。
锦州府的北京话,是现代锦州、葫芦岛、秦皇岛几个区县(秦锦片)的正源。秦锦话从锦州府扩张,在卢龙(永平府城)取代昌黎话的时间应该晚于锦州,具体时间不明,可能是19世纪。秦皇岛由于形成市区的时间已经是近代,一开始就是说秦锦话。
18世纪的北京话另有两个分支:顺天府(北京)& 承德府。朝阳、赤峰的建置虽源自承德府,但近代受移民(主要是汴宋官话)影响形成的单元音化“干面子味”跟承德已明显不同。
了解了昌黎话之后,越来越发现,现代东北话虽然音系在17~18世纪被北京话洗掉了,但是词汇却可能有相当大的数量,是从明代辽宁(昌黎话)继承下来了。几个最基本的例子:
A、“没”的两个声调—— mei4来 vs mei2钱;
B、嗯呐,来自上古燕国【诺】(na:k),昌黎话最大特征;
C、唠嗑;;;D、屯里、屯下、老屯、XX屯 等等“屯”相关词汇;;
E、扔=leng,这个词原本以为是胶东话影响,现在看来是明代辽宁继承而来。
F、朝鲜朴氏=piao,这个很可能说明,丹东在明代并不说胶东话。
等等等,还有很多很多。
现在觉得,东北话的历史纵深一下就不一样了,
他全面融合了 幽州(北京)、平州/营州(卢龙/昌黎)、登州(牟平/蓬莱)的文化厚度,
近代在黑土地上,迎来了空前的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