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这题,要先消除一个思维定势:
996并非和IT互联网强相关。
和中国经济对互联网的高度依赖不同,
西方很多服务业、工业、甚至农业领域,
附加值、利润、工作强度都比IT更给力。
硅谷印度码农,比华尔街印度同胞,
就是妥妥的loser,没有996的福报。
高薪996,在哪都要人中龙凤才能抢到。
西方的996产业,往往和IT相关性很低。
在中国,先不谈你乎吹嘘的百万年薪了,
哪怕月入2W机会,95%国人抢着去996
能抢到的不说985,起码得有一本学历,
阿里才请你破冰,华为才让你体验集体宿舍
而欧美压力大的工作,除了熟知的金融咨询
就拿传统产业来举例,无外乎以下几类
1. 要么管着周期几年、资金几十亿大项目;
2. 要么深谙多国文化,谈吐、举止都是白人翘楚,再去MBA培训吹逼技能的销售;
3. 要么是博古通今的生意精:
如果跟日韩电器合作,就知道它被哪家欧美供应商挟制,直接找他上游供应链谈;
若是与意大利船坞共同开发,涉及船底观景窗等强化玻璃件,顺口会拿路易14御驾亲征,组建圣戈班玻璃的历史,一起黑法国人共情;
遇到祖上当主教的西班牙资本世家,会在极其适当的场合,用古典拉丁语引用中世纪哲学典故,自然的拉近了关系;
跟地中海岸酒庄议价,时不时用普罗旺斯语或奥克语俗话、去搏得卖家的好感。
能够在以上场合游刃有余的,外语、历史、哲学、宗教、供应链、财会、国际法都要有点积累,如果举例的话:
现实中往往是瑞士、卢森堡天生德法意三母语的,理工科+商/法 双背景名校毕业
虚拟人物里可参照《悲惨世界》米里艾主教,或基督山伯爵中年后的学识
而东亚文化圈,不论以“日三省吾身”儒家古典启蒙,还是从小被填鸭“长大当科学家,四个现代化”集体主义理想,抑或疯从福泽谕吉“托亚入欧”的日本精英,甚至港英双护照的香蕉人。
跟全球化工业、multinational商务谈判,技能需求都相去甚远,白人大国重器机密领域996也要看背景的。
欧美加班的活,基本是核心技术链、高利润商务谈判,或国防军火生意。
全球化商业战场,打得最狠的是欧美精英,普通白人也没机会。
日本好些企业,特地请白人当CEO,因他们在全球贸易吃得开。
列NKY指数的日企,欧美Director+占比3.5%。
以我浅薄的认知,日经225里的白人Manager/Director/VP多要996
如日产CEO戈恩,20年每天工作12h。
至于2018被美国唆使逮捕,2020年被法国特工直接从日本救走。
这就是美法两大国间的政治博弈,日本国安就是跑龙套。
别以为格恩只是巴西来打工的职业经理人,戈恩靠山是路易-史懷哲。
史懷哲家族在德法两国都是宗教、科学、艺术、哲学、政治世家,
除了频出央企领导,还有IMF主席,两个诺奖得主,其中一个就是萨特。
机缘巧合,戈恩蝴蝶效应影响了我职业
也使得我有幸窥见欧美人996+撕逼的过程
我2018回国前,也在法国工作了六年,
没像你乎吹的一天六小时,三月假。
节奏不愠不火,也傻傻纳闷这个问题:
直到回国进了一家中法合资企业,
被推上了一个风口浪尖的项目,才明白:
我法国的工作圈、领导,全是边缘喽啰。
西方工业角逐主场,不光996,还要吃安眠药倒时差,撕逼一脸血。
有鉴于前东家东风雷诺已经破产,我下面的言论也就不涉密了:
这一切都起源于一个武汉妹子
阴差阳错在2018年6月份面试东风雷诺
东风大锅饭,人事肯定要我down pay;
我也坚持法国薪水底线,谈判进入僵局:
但法方director着手一个车联网项目,需亲法派牵头。为了招我,他直接找东风雷诺CEO强压人力资源部。
恰好东风雷诺CEO是我校友,水到渠成
但是..千不该、万不该;在这个节骨眼,
雷诺全球CEO卡洛斯-戈恩 被日本逮捕;
东风雷诺CEO校友,回法国股东大会了,
拖了三个月回武汉才想起批我进厂。
没牵头人,项目在武汉也延期三月,
但法国总部项目前期已经做足作业:
车联网主机网卡仪表、ECU电控、车载软件底层OS,自动驾驶(泊车)、远程车控、事故自动报警,框架都搭好了;
分别哪家供应商、开发顺序、交付时间点、成本质量管控、有个大概方向
供应商合作模式、软硬件依赖项、开发过程中风险点哪些。未来三年的项目计划、节点、工时、成本......草稿也有了。
负责以上项目前期的,本文996主角
是一个四十七八的法国经理,就叫他Nil吧;
就这样一个年纪在中国职场嫌弃的老伯,
一年来,加班精神绝非BATJ华为能比。
关加班不仅有质量,技能之高、无人能替
他做好了项目前期草拟,之后大半年;
手把手的将项目后续,转移给我负责。
确切的说,他在有一个senior团队
我也有两个团队,但都是三十上下年纪。
Nil和我做总对接;细节分支、零部件、供应商,则是每个法国senior专家对应一个我团队的一个组员。
一开始我就觉得这种工作模式会出岔子,
法方的对接人都20年经验,50岁左右;
中国的接手人30上下,一半哑巴英语;
再加上法式英语,中国人多半听不懂;
法国senior输出的信息,到了武汉最多保留20%
因此每个月,Nil都带队来上海组织一周workshop,
一方面跟踪进度,一方面解决中方接手中的难点。
倒时差?不存在的,直接吃褪黑素安眠药改生物钟!
第一次workshop是周一早上的9点开始,
我们中国团队,前一天做飞机高铁到上海,
八点多起床,吃了酒店早餐,卡着点开会,
心想法国人红眼航班凌晨刚到,起不来。
出乎意料的是,我们到达会议室的时候,
Nil带着八个法国50岁左右的专家,
喝着浓缩咖啡和供应商谈笑风生很久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
每天早九点到晚上八点,除了一小时午饭;
至少四小时是Nil一个人在主持会议,手把手教我和我的组员;
开会本身就累,主持人更累,用外语主持会议要多国人听懂,这能力魄力
中国大厂能干这事的不超过1%
而且值得表扬的是,他完全没有法式口音,简直和英国人一样好。
谈到技术细节,就会派八个专家上场。
八个专家也可圈可点,主动找自己对接人,
每一个技术细节,不明白的地方,都千方百计的解释。
开了一整天会,中国团队往往按各自喜好,
分别奔海底捞、川菜馆或者去酒吧high
晚11点,会收到Nil大叔对一整天会议的纪要。
也就是说,一周的workshop,
他白天有10个小时开会,
其中4个小时主持会议,
晚上回去3个小时总结会议纪要。
一天13小时全神贯注高强度谈判。
这样的工作模式、节奏、效率、产出,
中方东风系同事、领导,几无可替。
待续。。。。。。。20210927更新
汽车及零部件产业有个特点:
关联方太多、项目管理容易混乱
光甲方就包括东风派系、雷诺派系、雷诺日产联盟;
每个派系都有自己中意(裙带关系)的供应商
但是唯独雷诺法国派系保持客观理智,
坚持 车联网主机、T-Box电控、智能座舱
选择韩国、法国、德国的三家最保险的供应商。
第三月的workshop乱倒了高潮
好在Nil大叔提半个月,就把这个workshop安排好了:
时间表精确到一刻钟,包括拜访供应商堵车余量;
同一时间段,会有五个会议并行展开;
他自己主持主会场,协调甲方各派系之间矛盾;
分支话题,派四个专家与各供应商磋商;
于此同时,要我和另一个小组长巡视待命;
一旦供应商分会出现矛盾,立即尝试协调;
如技术问题卡壳,去主会场找专家去应急。
这其中的矛盾可多了,包括而不限于:
1.东风系以土八路为主,跟德国人法国人沟通不畅
2.阿里系软件要写在韩国人的主机上,但是韩国人
受谷歌高通挟制,不愿分享OS底层代码
3.远程车控是微软系统最好,但是数据不能出国
4.国资供应商、阿里系供应商利益纷争
所以这一周Nil以及他下属的四个项目经理任务更重了
白天五个会场,连续撕逼9个小时,五个法国PM全程记录
晚8-10点推杯换盏,要协调每个酒桌各国人语言相通
晚上11-12点,四个分支会场主席总结会议纪要
夜里两点左右,Nil大叔会把白天五个会场的总结发给所有人
.....待续...20211005继续
上述五会场并行开发的一周,效率是最高的;
但并不是项目进程中矛盾最多的一周;
因为大方向上的潜在风险,在这一周拍死了;
开过雪铁龙和标志的都知道,
法系车质量过得去,皮实耐操。
汽车领域法国人很不“浪漫”
不像LV这样20欧成本的包卖几万
法系车宁可外形丑,成本也放在刀刃上。
根据东风神龙和东风雷诺的员工评论:
中法合资车企里
法国人办事及其龟速、时常延期、但最终能办成事
国资方是全速拼命干,但各自为政、方向不一、南辕北辙;
猛虎操作再返工是好的,更要命的部门间内斗,直接拉跨项目
这段狗血的职业经历,虽然以企业的破产收场。但是真的非常有趣,让我看到了中国韩国甚至日本在基础产业链方面的很多不足、也见到了特朗普时期中美贸易战,战场第一排的拼刺,还有各国人直接的交流障碍,工作习惯撮合,其中的各种荒谬和内耗,让我长期处于憋笑状态,习惯性的造成笑点降低了!!!!更多细节,随赞而补吧。
工作竞争力和是否996没关系。
和你老板想赚多少钱有关系。
十个996年薪三十万的,剩余价值三十万养一个三百万的老板。
国外三个年薪一百万的955,找十个年薪十万的997印度人然后养一个年薪两百万的老板。
因为罗马的公民和希腊的家庭教师当然比咱们日耳曼下等人过得好啊,只是等赛维鲁王朝一嗝屁,上等人的好日子也就结束了。
历史给西罗的代号是法兰克和神罗,而不是今日看似千秋万代的罗马共和国。
这话说的
你工作时长比马云马化腾都长,怎么没见你比他有钱?
换句话说
越是需要死命加班,越说明竞争力不怎么样
已经很快了。。。。。这基本上就是史无前例好吧!不到一代人时间做到中国这个程度的。世界上再找第二个国家出来
不如让英国和我们比制造圆珠笔芯
让法国和我们比制造圆珠笔芯
让德国与我们比制造圆珠笔芯、
让瑞士和我们比制造龙门吊
让荷兰和我们比制造耳机插头
让日本和我们比造电视机,
让美国和我们比造运功球鞋。
西方已经沉沦,再有40年西方已经难忘其背
8小时工作时长在美国怎么来的呢?一系列闹事出来的。
1886年的5月4日,就是100多年前,美国发生了芝加哥草事惨案(Heymarket),工人们要求8小时候工作时长,芝加哥警察为了维持秩序,枪杀了一名工人,打伤了很多人。愤怒的工人扔了一个炸药去了警察队伍中,砸死了4个警察和很多无辜的人。这个事件也被视为5.1劳动节的起源事件之一。这个事件,包括其他的8小时工作运动,比如1888年的芝加哥伯灵顿罢工,1892年的田纳西、水牛城和纽约的钢铁罢工。都是出了不少人命换回来。
当然,这些运动对美国的发展影响相当久远——比如美国政府不可信的印象,深深的刻在美国历史记忆中,成为美国人民的一个共识(比如美国民众在疫情期间,坚决抵制政府封城,怀疑美国政府动机);此外,罢工和游行产生的良行后果,反而鼓励了美国民众的暴力行为和游行倾向,使得美国民众更喜欢去以暴力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意愿,对100多年里的全美国的周期性暴乱,都有一定的联系。
与其说欧美不倡导996,不如说欧美曾经倡导过——不仅倡导,而且是强制执行的。别人100多年前就玩过这套东西。但是由于,管理成本过大,整体效果并不理想,美国资本家,联合政府,开始做研究——研究方向是,统计下,美国工人的加班意愿,美国哪种工人愿意给总统投票,是一天做8小时的,还是一天做12个小时的工人。此外,他们也愿意研究,那些闹事的工人在想什么?哪个地方的工人最听话,最吃苦耐劳。怎么分配奖金,工人们才愿意更加的努力。怎么忽悠工人,怎么鼓励他们,他们还会更愿意听话
根据这些问题,100多年前,很多新的社会学科被建立,我刚才提出的问题,对应着学科包括统计学,组织学,组织管理学,领导学,文化学,传播学,组织行为学,组织心理学等。
不客气的说:这些学科在我国的发展非常差非常差——差到在很多民间的讨论里,如果你说你是学管理学的,他们认为这个不是科学,是文学。你是研究组织学的教授,可能有人会认为你的主业是写诗词。社会上在营造着“社科无用,工科强国,理科兴邦”这样的口号。而管理混乱,很多制度不够人性化,很多人的岗位设置都有问题,很多人都患有心理疾病,整个社会压力大,都算得上得是社会科学不够发达得的表现。
高楼大厦多了,但是高楼大厦里的人并不快乐,一脸冷漠,大家都很疲惫。私家车多了,但是人们的脾气变得更加暴躁了,小刮真
但同时,我个人也觉得上层的思路没有错,先有工业,再发展社会科学吧,先吃饱,再搞人文关怀吧。个人并不觉得我国目前已经达到了可以发展完善这些学科的条件。2050年的时候再看看。
答案就是:无法保持竞争力。
美国从二战前到50年代,都是世界第一钢铁大国,几乎垄断世界钢铁市场。钢铁公司工人要求涨工资,公司就把这部分转嫁到价格上,反正是世界垄断。50年代美国钢铁工人的工资不仅远超日本和欧洲,在美国国内也是超过制造业平均的20%,到了60年代是30%,到了70年代超过60%。但是,也使得设备投资和技术开发停滞。日本企业则积极导入小型高炉和平炉,发展炼钢技术,加上美国钢铁工人没事还罢工(1959年美国钢铁工人曾经连续罢工116天),结果给了日本机会,日本钢铁企业接机发展起来,新日铁一度是日本最大企业。
这样的例子还发生在家电,汽车等等行业里。而中国的发展基本上就是复制的日本50-80年代,几乎所有制造行业都是如此。今天原本美国的95%制造业都离开了美国,就连高科技的苹果,特斯拉,谷歌也未必愿意在美国呆着,在美国的原因其实并不是属性是美国企业,而是有市场和金融资本。
而中国的国有企业改革也是很好的例子:80年代的工厂就是朝九晚五,除非是有生产任务,否则大部分时间并不加班,福利待遇还很不错,生大病企业负责到底。但到了90年代就成了沉重的包袱,再好的工人也比不过江浙发展起来的私企。还不就是因为私企不用承担员工福利的包袱,不用在意8小时工作制么?你付出劳动高你的收入高。
每天工作8小时,一周工作5天,一个小时20人民币,福利待遇良好企业的竞争力,肯定比不上敞开了加班,一个小时20人民币,没有任何福利待遇的企业的。因为后者就相当于给运动员打了兴奋剂打比赛,短时间内出成绩是很正常的。至于未来,谁管那么多?
西方不倡导加班,是因为:
1,需要长时间加班就能产生利益的制造业基本离开本土,往中国等亚洲国家转移了。留着都是第三产业的服务业。高科技类的制造业如果本身就是供不应求那加班也没有意义。
2,加班只是占用自己的时间,从经济学社会学的角度来说,如果市场供应均衡,那员工拼死加班生产出来的东西就是浪费,对社会发展一点好处没有。不如多点个人时间消费和享受,这样可以带动第三产业的发展,普通上班族都是下班才开始花钱。
某种意义上你可以看成中国的一线城市和十八线城市的比较。一线城市会把重工业,破坏环境的工厂迁移走,越来越关心民生,医疗教育也越来越好。老一辈城市人口都过的很舒服,因为他们都有房了。那些抱怨的也都是在一线城市上班的年轻人,虽然他们有不满,但他们的声音你才能听得到。
而那些十八线城市的人,他们过的如何,没人关心他们。他们只有进了一线城市以后才能被关心。
所以他们不保持啊。
中国的加班也是近年来你才频繁听到了吧,近年来你同时频繁听到的也是中国速度中国工程基建狂魔,中国在各种前沿科技上赶上并超过西方,你听到过任何一项,是西方赶上了中国原有的领先同时超过中国的吗?没有。
所以回答你的问题,西方相对于中国来说并没有保持住科研的领先优势。当然现在有很多领域他们是有优势,但是这个优势并没有被“保持”,也就是这当中的差距是在被逐渐缩短的。
当然西方。今天的优势是因为他们起步比较早,你看看他们工业革命的时候我们在干什么,他们发明计算机的时候我们又在干什么?而在比较早的奋斗时期他们也加过班,只不过现在他们已经过了靠加班出成就的那个年代,劳动力成本比较高,也不允许企业再这么做下去了。
可以预见的是中国在将来也会走向他们这一步,当我们的企业逐渐成熟劳动力也不像现在这么充裕的时候,就会逐渐进入西方国家现在的这个状态。
只谈 IT 行业。
大家用过 Twitter 没?
或者再早之前用过 MySpace 没?
IM 用过 MSN 没?
打车用过 Uber 没?
对比过 iOS APP Store、Oculus市场和国内的各种 Store 没?
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那些源自西方本土的产品,简单到简陋,让用惯了「重」客户端的人根本没法接受。
很多用微博用惯了的人,甚至觉得 Twitter 神 tmd 难用。
我喜欢极简风,所以有很多(特别是技术背景)的人是能接受这种「中西差异」的。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
这里差的真的是设计理念和生活方式么?
不!
是因为国内的 IT 公司,喜欢在边际收益小的区域卷。
因为没有增长空间,或者缺乏创新,那么就会去做很多边缘功能。
实话实说,这些边缘功能的确能提升一些用户体验,但是和所付出的成本不成正比。
这是一种软件开发思路上的问题,体现在两点:
1,国外软件更倾向于构建规则,让人来适应规则养成习惯;而国内软件则更倾向于把所有用户假设为小白,假设你是个六岁智力的油瓶不扶的懒蛋,疯狂新手引导,疯狂给奶,最后让应用超级复杂。
2,国外软件的思路是为应用市场做软件;而国内的思路是把自己的软件变成应用市场。你打开一个叫车软件(比如某di),你在上面能干各种事情,甚至之前共享单车的软件里都能搞社交购物。
而且,这种风格,其实不光渗透到功能层面,其实反向也影响了设计层面。
看看 Google 推的 Material Design,还有微软的 Fluent Design,都是大色块,大留白,大行高,大间距……
尼玛完全不符合中国软件堆砌功能的诉求好吗。
这也就从设计风格上造成了中外软件体验的差距。
回到竞争力这个话题。
中国的竞争模式,是超级快的复刻速度和边际蚕食,是看着我们竟然可以把一个领域所能带来的收益的边边角角都吃得连渣都不剩,能让一个东西迅速变成一片红海。
西方的竞争模式,是创新的抓重点的模式,重视规则建设,喜欢创建新的范式,只做产出投入比最高的百分之八十的东西。
前者需要堆人堆工时,后者则不需要。
同时,还有一个现象,我们不可否认:
当一个方向,没有了增量,反而会越来越忙,这种忙只是为了证明自己在努力而已,而且,除了用加班来消耗心力,也并没有别的破局的办法,至少忙还能证明自己活着,捞一个没功劳也有苦劳的奖章。
对于国内广大瓜众来说,基本上都知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然鹅,对于种房子能得到什么,几乎没人认真思考过。
对于大部分不明真相的瓜众来说,一个无法回避的现实是,在宏观经济泡沫(以及债务)快速膨胀的过程中,卡脖子问题反而变得越来越肉眼可见。
2021年4月底,美国要求瑞士政府不得再向CN出口高精度机床,理由是这些高端机床可能被用于J20战斗机生产线,从而影响美国的国家安全。这也是继华为“备胎计划”失败、荷兰ASML光刻机被禁之后,国内遭受的另一个“大国重器”卡脖子问题。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半年前(2020年10月),成立于1993年、被誉为国内机床一哥的沈阳机床却因为负债780亿而宣告破产重组。这个时间点,距离沈阳机床2012年以180亿营收问鼎全球机床行业仅仅只过了8年。
甚至,就连一家生产味精的日本企业,也可以轻松卡住国内半导体企业的脖子。
在哈佛大学的经典案例中,日本Ajinomoto公司(味之素)自从在20世纪初发明了味精之后,反而在多元化的道路上越走越远,甚至拓展到化工、半导体核心材料、生物医药等领域。目前,该公司不仅是全球十大食品制造商、年收入约合800亿元人民币,而且除了食品之外,还涉及高端化工和半导体材料、生命支持、医药健康等五大板块。
2012年,味之素公司就开始与东丽(尼龙)、普利司通(橡胶)等公司进行深度合作。在外行人员看来,这只是一种“不务正业”的多元化扩张;但实际上,味之素公司却是在以氨基酸(*可以制作尼龙、橡胶,人体大脑和肌肉等都含有大量氨基酸)作为核心竞争力,将自己打造成为全球独一无二的隐形冠军。
其中,对国内形成卡脖子的技术和产品,则是味之素公司的电子薄膜ABF——半导体芯片封装领域中的核心原材料。
事实上,如果没有味之素公司提供的这种绝缘膜ABF薄膜(封装材料),那么无论是苹果、高通,还是索尼PS 5,以及各种汽车、AI、5G芯片,统统都无法制造。
而在疫情影响下,味之素公司的ABF产量供给不足,也是导致目前全球芯片市场短缺的重要原因之一。甚至,连台积电的ABF薄膜库存也出现告急。
然鹅,与一家日本味精公司却可以绊倒整个全球半导体产业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国内食品行业巨头、股市一哥茅台集团[1]则表示毫无压力。
比卡脖子问题更加严峻的,是“卡心脏”问题。
目前,国内的心血管疾病患者已高达3.3亿。其中,因心血管疾病致死的病患有50%都和心律失常有关。由于目前的药物无法根治心律失常、且长期服药存在副作用,因此针对心动过缓、心动过速的心脏植入器械就成为了拯救生命的利器。
用国内以心血管治疗闻名的某著名三甲医院大内科主任、亚太心律失常学会专家的话说就是, “心脏起搏器是生物医学工程中,最成功的治疗器械和技术之一。”
然鹅,目前国内得到心脏起搏器救治的患者比例却还不及欧美国家的十分之一。
2019年,国内植入心脏起搏器的数量约为10万台,每百万人植入量仅64.9台,不仅远低于新加坡(平均每百万人植入164.5台)、日本(501.3台)、新西兰(536.3台)等亚太发达国家的水平,更是远远低于欧美国家平均每百万人植入700~800台的水平;从而导致国内许多心血管疾病患者的临床需求无法得到满足。
尤其是随着国内已经提前进入人口老龄化社会,心血管疾病患者、以及合并心脏病对安装起搏器的需求出现持续增长的情况下。
这背后的根本原因,则是目前全球能研发和生产心脏起搏器的企业屈指可数。而欧美四家巨头(美国的美敦力、波科、雅培,德国的百多力)则垄断了国内超过90%的市场。
实际上,心脏起搏器中的导线、脉冲发生器中的芯片和电池,研发投入和技术门槛都极高。
例如,双腔起搏器中两根细细的导线,看似简单,但它必须要在人体内放置长达30年、且不能产生排斥反应,仅要解决生物相容性问题就非常复杂。而且,导线始终随着心脏跳动,每天跳动8万次、10年就是近3亿次,30年就是9亿次,需要保证导线外层塑料、内部金属丝不断裂。
而仅仅只是这根导线,国内目前就还没有任何企业能够生产出质量过关的产品。
实际上,在国内患者一次性支付的心脏起搏器费用中,不仅包含了硬件价格,还包含了企业工程技术人员跟台、随访等系列服务。目前,国内的单腔起搏器定价为3~5万元,而临床植入量达70%的双腔起搏器价格则为6~8万元。
除了高价格成本的因素之外,国内掌握心脏起搏器植入技术的医生数量也非常有限。国内起搏器植入手术大部分都集中在大城市的三甲医院,每年能做100台起搏器植入手术的医生屈指可数,而绝大多数县域医院都还无法做植入手术。
根据海关总署的数据显示,心脏起搏器进口均价约为1600~1800美元,国内的终端价格则是进口价的3~4倍。而在国内统一的带量采购中,只能挤出仅仅10%的的中间销售费用(*主要消耗在终端推广、以及代理商开拓市场的运营成本)。因此,心脏起搏器在医保支付中不像冠脉支架按比例报销,而是使用最高支付限额[2]。
更加尴尬的现实是,如果哪家欧美心脏起搏器企业离开国内市场,那么已植入在患者体内的起搏器就可能无人维护、从而产生生命隐患[3]。
2021 H1,全球营收Top 10的医疗企业分别为:雅培(142.47亿美元)[4]、美敦力(141.54亿美元)、强生医疗(135.57亿美元)、BD医疗(102.22亿美元)、罗氏诊断(98.97亿美元)、西门子医疗(91.78亿美元)、GE医疗(87.61亿美元)、Stryker(82.47亿美元)、飞利浦医疗(74.02亿美元)、波士顿科学(58.29亿美元)。
2020年,全球营收Top 10的医药企业则分别为:瑞士罗氏(474.92亿美元)、瑞士诺华(472.02亿美元)、美国Abbvie(443.41亿美元)、强生(431.49亿美元)、美国BMS(419.03亿美元)、默沙东(414.35亿美元)、法国赛诺菲(358.02亿美元)、辉瑞(356.08亿美元)、英国GSK(305.85亿美元)、日本Takeda(278.96亿美元)。
而在医疗、医药这两大全球利润率、高科技含量极高的行业中,国内还没有任何医疗企业出现在全球Top 10的榜单中。
显然,不论是996、还是以996为代表的内卷,都是TFP(全要素生产率)的反义词。
TFP是指一个经济系统的总产出量与全部生产要素的真实投入量之比。TFP可以被分解为资源配置效率、微观生产效率两部分,前者源自生产要素从低生产率部门向高生产率部门的转移,后者则源自于技术创新和产业升级。
国内GDP的增长因素包括劳动力供给、资本、TFP三个部分。由于劳动力供给、资本这两大有形投入均受到报酬递减的约束,因此TFP的提升不仅是提高劳动生产率、促进经济发展的源泉;而且还是一个经济体能否顺利摆脱“中等收入陷阱”的核心因素。
而一旦TFP无法提升,一个经济体就会陷入人均产出的停滞。但在房地产泡沫的绑架和催眠效应之下,这个核心问题在国内却一直处于被刻意忽视的状态。
从上图可以清晰的看出,2008年金融危机之后,国内就出现了TFP增速由正转负的问题。根据世界银行经济学家Louis Kuijs的测算结果显示,TFP对CN劳动生产率的贡献,已经从1978-1994年的46.9%骤降至2010-2015年的28%。
到了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时期,TFP对国内GDP的贡献,不仅史上第一次变成负值,并开启了TFP的全面下降通道。尽管GDP增速在2009-2010年的4万亿刺激政策下出现反弹,但很快就在2011年开始加速下滑。
实际上,TFP正是这期间国内GDP增速、劳动生产率快速下降的最主要原因[5]:TFP增速从2005~2010年的4.2%腰斩至2010~2016年的2%,对GDP增速、劳动生产率下降的影响程度分别高达66.7%、64.7%。
根据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的数据显示,CN在2014年的TFP水平(PPP计价)约为美国的43%。也就是说,同样的要素投入在国内经济中所能产生的产品或服务数量仅为美国的43.3%。而法、英、日等其他发达国家在基本实现现代化期间,TFP水平则相当于美国的80%~90%。
到了2017年,国内的劳动生产率(*GDP与就业总人口的比值)为1.3万美元,仅为美国(11万美元)的11.8%。
而到2035年,如果国内的TFP要达到或接近发达国家的入门级水平(TFP水平达到美国的65%),那么在未来14年内,国内TFP年均增速至少需要达到2.5%~3%的高水平才能实现这一目标。
20多年前,日本也曾和现在的国内一样深陷于房地产泡沫危机之中。在那个日本经济高速增长的年代,不仅信贷洪峰一波又一波的推高了地价和房价,而且因为迷信土地会永远上涨,日本银行也普遍存在着土地拜物教。
例如,为了提高效率,许多银行的支行长、信贷经理陪着客户坐在直升机上看地皮,这样一天可以看十几块地,在直升机上“审批”上百亿日元的贷款。
当时,有一位日本地产商带着住友银行的支行长在空中看地皮,他指着一块地告诉住友银行支行长,他们决定在这造高尔夫球场。刚喝完酒的支行长打着饱嗝说:“啊,好吧,就这么定了”,于是,他在直升飞机上就完成几十亿日元的贷款手续。而实际上,那块地其实就是一处垃圾填埋场。
又例如,有一家日本大型银行的信贷员回忆说:
有一天,我去总行审查部去申请一项贷款。当时这个客户拥有价值1亿日元的土地,原则上,他能贷到7000万。但我向审查部建议说,贷1亿也可以吧?他们反驳说:“别说蠢话!你难道不知道只能贷资产价值的70%吗?”我理直气壮的回答:“你才蠢呢!这地虽然现在值1亿,但明天就涨到1.2亿了,后天就是1.3亿了,大后天就涨到1.5亿了!到1.5亿的话,70%就是1亿零500万了,现在就是这个行情,反正马上就会涨的,这不是很好么?”于是,审查部人沉思一下,就把章给盖了;当时,“不是我一个人这样,而是所有日本银行都这么干,排队向土地所有人放款,这就是那个疯狂的时代,仿佛每一寸土地都能长出金子。”
20多年后的今天,当初横扫日本首富排行榜的房地产商都已退出了历史舞台,取而代之的则是日本高科技产业的全面崛起和升级。
与日本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长期以来,在债务拉动型经济模式和房地产泡沫的双重影响下,国内大部分瓜众都乐观地认为这种泡沫模式可以永远持续下去、而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然鹅,债务是不会凭空消失的。这也意味着,在以绝无仅有的方式对抗经济规律之后,最终将无法避免face the music的结局。
尤其是在经济被房地产绑架的情况下,市场资源错配进一步恶化,从而导致宏观经济效率进一步下降。而目前越来越明显(肉眼可见)的债务危机、失业率、生活成本快速上升,以及所有行业+所有人的内卷压力都越来越大,实际上正是所有人为TFP持续下降[6]所付出代价的最现实写照。
用IMF前首席经济学家、哈佛大学经济学教授Kenneth Rogoff的话说就是:
“CN长期以来形成极度依赖房地产拉动经济的模式,房产相关产品与服务已占其GDP的29%,这个比重已经高得不正常,尤其是在CN已经存在着巨量空置房产库存的情况下。西班牙、爱尔兰当年在金融危机前夕也曾出现过这样的状态,而美国在次贷危机时房地产占GDP的比重,最高也只有15%。因此,恒大一旦倒下,不仅会拖垮CN整个房地产市场,而且管理层也很难无缝接轨、找到其他的增长来源拉动经济。未来12个月内,CN的GDP增速原本因为房地产放缓而从6%降至4%,如果加上恒大破产的冲击,那么其GDP增速将再下降1~2个百分点,仅剩2%[7]。”
于是,现在的问题就变成了:在目前面临全面脱钩和银河系第一大房地产泡沫的情况下,未来国内经济究竟能够依靠什么(内生性增长动力和产业)来实现TFP的高增速?
艾尔·狄金森说,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太阳;然而,太阳已将我的荒凉照耀得更加荒凉。
楼下保安则说,在这个滞涨时代,别人都是在为如何赚钱而发愁,我却是在为如何花钱而发愁:200块钱如何才能花到下个月。
⚠️以上部分内容节选自《2021房地产沉思录》update 23、24、44,《2018房地产沉思录》update 20,感兴趣的童鞋可以在公众号或new base中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