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是边疆汉族。
有一天,我考上了大学。
大学离我不近,也就是从鸡屁股到鸡头那么远。
上火车的那一刻,全家都是兴奋的。我可是从来没有去过那么远啊。父母也因为工作忙碌,除了少年时期,几十年没出过省。
车缓缓开动,一天一夜后,窗外的风景仍旧一直停留在我从小对外面的印象:绿洲的城市村县,兵团的耕地,沙漠,戈壁,隐隐有几个风蚀地貌以及……烽火台。
这种从小看腻了的风景总是太无聊。我就睡了过去。
下一次睁眼,就是一望无际的绿色。
从漫漫黄沙,变为了郁郁葱葱。
看到了黄河,看到了窑洞,看到了草原,看到了青山,看到了不知名的小湖,看到了车外薄雾中不经意奔跑的野兔……
这是一个疆域多么广阔的国家啊!算上转车的时间,整整坐了四天。戈壁雪山,森林草原……一幕幕不同的景色,就这样不断在窗外展现,上演。
每当列车停下又开驶,就又是不同的方言在身边交流。
驶近北京,隐隐约约的,还看到了长城!
从荒凉的戈壁烽火台,到群山下的长城!
这些,都是祖先的痕迹。
他征服,他控制,他管理,他耕耘。
戈壁上烽火台的狼烟燃起又落,群山后方的时代更迭起起伏伏。
沧海桑田,这窗外的村庄,又是哪位祖先背起行囊,驻足生根。
默默苍生,他孕育,他成长,他死去……他和他们的后代,至今仍然继承着他们的血统,他们的姓氏。
不知道多少代后,他们的子孙继续扛起行囊,就这样一步步从大海,从森林,从山川,向着西部某一个地方生根,孕育,死去,人复人,代复代……铸就了今天戈壁之上的烽火台,向着祖先发源地,那个充满绿色的地方,传递着战事的信息。
从小,我不懂或者无法体会那些老师让我们背的诗词所描述的景观:二月春风似剪刀(三月都是凛冽的杀猪刀)姑苏城外寒山寺(寺庙是什么样的呢?跟这里圆顶的清真寺一样吗?不过两种寺我都没去过呢)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为什么晚上的露珠能沾到衣服上?世界上真有露珠这种东西存在吗?为什么我没见过)
倒是对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这样的诗感同身受。但是为什么描写我们这里,都是从军,思乡的诗呢。以前不懂,现在明白了。也体会到了戍边的将士们拼杀守卫的理由。
看到肥沃的良田,广阔的平原。我顿悟了,为什么游牧民族非要攻打,占领我们。要我我也打(误)但祖先硬是扛下来了,一扛就是几千年。扛到曾经只有异族的土地上,如今仍是我们的人。
扛到这个民族,经历了战乱,饥荒,但仍然繁衍了十余亿人,成为世界上最大的民族。
扛到这个民族,如今能实现先人遗志,上可九天揽月,下至五洋捉鳖。
奔赴星辰大海,仍承祖先语言。这样的民族,真的不多。
我们这个民族,朴素内敛,不咋会能歌善舞,不善对外宣传。只会在地球上创造一个个bug:活的最久的文明(有几个民族历史过千?两千呢?那么五千呢?)人丁最兴旺(过千万已经是大体量国家了,单说民族呢?过亿有几个呢?那过十亿呢?)最不信“邪”(宗教,尝试了千年死活就是没法在这片土地上独霸天下)
未来,他也会继续,刷新着记录,创造着bug。
我是边疆的汉族,我瞭望着东方,那是我们的过去。我凝视着西部,这是我的家,我最终也会回来,和那戈壁滩上的烽火台一同,展望着,我们的未来。
我上中学的时候,其实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崇拜西方的人。
我初中的历史老师,是一个和英国社会学者何越女士一个风格的人。他在讲课的过程中经常夹带私货,从各种神奇的角度吹捧西方国家。我们当时都还是未成年人,没什么分辨能力,包括我在内的很多学生都受到了他的影响,觉得西方国家就是好,我们就是落后。再加上当时我的一个好朋友跟着家长移民新西兰了,她放假回国玩跟我讲起自己在新西兰和喜欢的男生一起骑马的浪漫事情。我当时真的柠檬精附体,凭什么她能跟喜欢的男生做浪漫的事情,而我只能在家做题,这太不公平了。
后来等我成年以后,我读书多了,阅历增加了,特别是当我自己去了美国以后,我发现对西方国家的美好印象很多只是水中月,镜中花。
在美国,年轻一代的平均素质明显不如老一代;而在我们国家,这恰恰相反。
我们国家基础教育和其他发达国家比起来要扎实很多。我在美国上物理课,跟我一个小组的黑哥哥连7×9都得按计算器,单位换算都手忙脚乱,我觉得他放国内估计小学都毕业有困难。
我的舍友在宿舍聚众飞叶子,还以为自己很酷。
作为女生,天黑了以后不敢出门,因为朋友圈里已经有好些受害者讲述自己晚上路遇黑叔叔被“借走”了20刀的惨痛经历。
我在洛杉矶看到城市繁华地区的主干道还是大半个世纪之前铺设好的,至今虽然坑洼不平但是仍然在使用。
所以说,在现在这个年代,出国才是最好的爱国主义教育,能让人去掉公知给盖上的滤镜,了解西方国家的“本来面目”。并且让我意识到以前自己熟视无睹的东西,其实原来是如此难能可贵。我才意识到原来大晚上饿了就能下楼撸串,市区平整的马路,四通八达的公交,整洁干净的地铁,这其实都不是必然的。
几年前有一次我爸爸开车带着我和妈妈去安康找他的好朋友玩。行驶在西康高速的路上,我们路途中经过一个个整洁的服务区,路两边是秦岭巍峨的群山。我忽然想起我小时候去安康做了超过一天的火车,现在居然几个小时就到了。我妈说她小时候,秦岭都是白色的石头,根本不是现在这样一片片青翠的树林。
在不知不觉之间,在我都不曾意识之间,祖国发展的飞快。而且摸着良心说,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我们的生活这几年越来越好了。再看看比我小的00后,他们成长在物质更好资源更充沛的环境中,整体也比我们好,我真的是由衷的感到高兴感到自豪。
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具体是什么时候从一个彻头彻尾的美分变成了一个被扣“小粉红”帽子的人。那些网上污名化爱国者的人,就像维多利亚时代末期的马车夫,虽然狂怒但是没有办法改变自己已经被时代抛弃的事实。他们再叫嚣谩骂也没有办法改变我的民族自豪感和爱国心。因为我们才是未来。
总体来说,没有直线上升过吧,
应该是个渐进过程,我从没对国家失去过信心。
初三毕业直升本校,中考不用参加。
浪着,在学校玩,在家看电视,人生最快乐的一段日子。
那年暑假,第一次能从头到尾完整看了几部电影:
董存瑞
东方红
长征组歌
我的历史这门课,受父亲影响一直很好。
所以哭着看完之后,我的红心铁了。
然后因为参加一个体育类征文比赛,作为第一,得到了出国旅游奖励,人生头一回出国,去了袋鼠国。记得似乎是高一寒假。
悉尼、摩尔本、堪培拉、布里斯班都走了一下,心中浮现出一个念头:just soso
总体观感,比我大上海或者美丽怡人的厦门也没强到哪里。墨尔本地上挺干净,乱扔垃圾比较少,要表扬,公园里有狐蝠挂树上,自然条件不错。悉尼嘛,也有点乱糟糟,歌剧院比想象的小。堪培拉像个大模型,真是科学规划哈,不过人呢?鬼影子都没。
回来后,等上海大剧院、博物馆造好了,心里对国外完全没有感觉了。
甚至有种“那些崇拜国外的人肯定是没见过世面的沙雕”的感觉。
特别是有两个美国亲戚,回来投资时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我们全家上下都呵呵了。详细不说了。反正过几年他们投资失败,在美因挪用公共补贴资金被告,进监狱了,关得不久,前几年已经出来了。
从他们身上,也完全看不到美国的优秀。
这整个三观形成的过程,十几年间,我就没有想过中国有输的可能,只有“形势不好,要做好准备”,“形势大好,怎么我党不浪一下,上啊”这两种潜意识。
大概是大学期间,美国亲戚就问过我,毕业了要不要留学去,然后他帮我操作留美。我毫无波动地说,没兴趣,不好意思。
现在想来,没去太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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