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中国历史上出现过俄国哥萨克那样的汉族游牧民系吗?

回答
问到“中国历史上有没有像俄国哥萨克那样的汉族游牧民系”这个问题,挺有意思的。要说完全一对一的复制品,那在中国历史上找不到完全相同的存在。但如果从核心特征——即以军事化、半游牧或定居半游牧的生活方式,服务于国家边疆防务,并形成独特社会组织和文化的群体来看,我们确实能找到一些与哥萨克在某些方面有相似之处的汉族群体。

最贴近的,或许可以往 明朝的卫所制度下的屯田兵 身上找找影子,尤其是边疆地区的卫所。

明朝的建立,很大程度上是继承了元朝的军事制度,并在此基础上发展了自己的卫所制。这套制度的核心思想,就是将军队屯驻在边疆,让他们世代为兵,并且“兵屯”——即军队自己耕种土地,解决一部分粮食问题,以减轻国家财政负担,同时也能守卫边疆。

为什么说这和哥萨克有相似之处?

1. 军事化与边疆职能: 哥萨克最初就是以军事组织出现的,主要职责是守卫俄国广袤的边疆,抵御游牧民族的侵袭,并随着俄国的扩张而向东挺进。明朝的卫所兵,尤其是驻扎在北边长城沿线、漠南、辽东等地的卫所,他们的首要任务就是抵御北方游牧民族(如蒙古各部)的侵扰。这些兵丁,他们的生活很大程度上就是围绕着军事训练、边墙修筑、巡逻以及与外族的对峙来展开的。

2. 半游牧或定居半游牧生活: 哥萨克虽然被认为是游牧民族,但他们也建立了定居点,并发展了农业。他们并非纯粹的逐水草而居的传统游牧。明朝的卫所兵,虽然被安排在固定的地点屯田耕种,但他们的军事职责要求他们必须保持一定的机动性。尤其是在边疆地区,军事任务重,需要经常出动,这使得他们的生活方式难以完全脱离 “军垦” 的性质。他们是在军事管制下进行农业生产,军事活动是其生活的主导。而且,很多卫所设立在不适宜大规模定居和传统农业的地区,可能需要一定的迁徙适应,或者他们的生活环境就是边疆地区独特的半农半牧环境。

3. 形成独特的社会组织与文化: 哥萨克以其高度自治的军事社区、独特的社会结构(如选出的长官、兄弟会等)、以及战斗精神和军事技能而闻名。明朝的卫所制度,虽然中央集权更强,但驻扎在边疆的卫所,长期脱离了内地核心区,自然会形成相对独立的社群意识和文化认同。卫所内部的成员之间,以及他们与周边居民(包括一些半归化或未归化的游牧群体)的互动,也会塑造出一种不同于内地汉族的文化特征。比如,边疆的卫所子弟从小接受军事训练,他们的生活方式和价值观可能更侧重于军事技能和对国家忠诚。

4. 招募与来源: 哥萨克早期是逃避农奴制和国家管束的各种人(农民、士兵、哥萨克哥萨克族群本身的形成,就是一种融合的过程)。明朝卫所兵的来源也很复杂,有战俘,有流民,有罪犯,也有从内地调来的军户,以及在边疆就地招募的民壮。这些来自不同背景的人,在边疆军事环境中被组织起来,也可能产生一种特殊的凝聚力。

一些具体的例子和特点:

辽东的将士: 明朝在辽东的军事力量非常强大,这里是抵御后金(清朝前身)的重要防线。驻扎在辽东的卫所兵,他们的生活就是一场持续的战争准备。他们不仅要耕种,还要时刻警惕来自东北的威胁。他们的子弟也继承军职,形成了世袭的军事家族。这些人的生活方式,可以想象到与农耕文明保持着距离,同时又因长期的军事需求而具有很强的战斗性。

长城沿线的边兵: 比如甘肃、宁夏、陕西等地长城沿线的卫所,他们的任务是防范蒙古骑兵的突袭。这里的卫所兵也常常被用于修筑和驻守长城,进行远程巡逻和侦察。他们的生活环境严酷,也需要高度的军事素养。

但是,也有一些重要的区别:

国家控制的程度: 俄国哥萨克在很多时期具有很强的自治性,甚至能与沙皇政府讨价还价,形成独立的政治和经济实体。明朝的卫所制度虽然有其地域性,但总体上还是更加强调中央集权的管理。卫所的长官由朝廷任命,士兵的调动和管理都受到更严密的控制。他们更多的是国家的军事工具,而不是拥有独立政治诉求的社会群体。

“游牧”的属性: 哥萨克在地理和生活方式上,更接近于游牧民族的生存环境和文化影响,他们常年与广阔的草原和森林打交道,骑术精湛,也保留了一些游牧的习俗。明朝的卫所兵,虽然工作在边疆,但他们的根本属性是农耕文明的延伸者,他们的军事行动也是基于农耕基础上的。他们更多的是在边疆地区“屯守”,而不是在广袤的草原上“游牧”。

政治地位和自治权: 哥萨克在俄国历史上扮演了非常特殊的角色,他们不仅是军事力量,也常常是政治博弈中的一方,拥有一定的政治影响力。而明朝的卫所兵,更多的是一种被动的军事力量,他们的社会地位和政治权利相对有限,主要的功能就是服务于边疆的军事需求。

总结一下:

中国历史上没有完全复制俄国哥萨克的“汉族游牧民系”,因为“游牧”这个词本身就带有强烈的地理和文化烙印,与汉族的主体文化有区别。但明朝的边疆卫所兵,尤其是那些长期驻扎在北方边疆、承担军事防御任务的屯田兵,在军事化、边疆防务职责、半定居半军事的生活方式、以及在军事环境中形成的独特社群文化等方面,确实与俄国哥萨克有一些相似之处。他们是在国家机器的调动和管辖下,在特殊的边疆环境下,形成的一种具有军事化色彩的群体。

可以说,他们是汉族文明在边疆军事扩张和防御需求下,一种特殊的社会组织和生活方式的体现,是“汉族化”的边疆军事力量。如果一定要找一个近似的群体,那么这些明朝的边疆屯田兵,尤其是那些因为长期驻守而与内地生活方式产生显著差异的群体,是最接近哥萨克“军事化边疆守卫者”这一概念的了。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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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匪啊,咱们的伏尔加流域在那些天高皇帝远的山间小盆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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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萨克是个屁游牧民啊,他们哪里游牧了?

扎波罗热哥萨克是群河弯上收过路费的,顿河哥萨克是群三圃制轮耕种地的,高加索哥萨克是给沙皇当打手吃军饷的,西伯利亚哥萨克是抢劫+做皮毛贸易的。

游牧?游个屁。

比起印象中的“哥萨克骑兵”,在哥萨克们最风光的时代里,他们最倚重的机动力量是船只,最喜欢的武器是火枪和短矛,最强有力的战术是大车土垒防守反击(胡斯狂喜)。

抢劫是几乎所有哥萨克村社经济的必要补充,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的经济基础就是游牧。哥萨克社群总体上都还是种植业和商业社群,东欧那大平原黑土地,不种地而拿来放牧本来就很离谱了。

而且哥萨克的迁移并不是逐水草而居,大多数哥萨克支系群的迁徙都有可查的明确政治和军事原因,也即哥萨克的迁徙并不是其生活的常态。他们固然不像同时代一般的斯拉夫庄稼佬那样被牢牢地束缚在土地上,但是总体上说仍然是定居的社群。哥萨克文化中热爱自由指的是其反对俄国波兰立陶宛土耳其等域外强权的压迫统治并且始终要求高度自治,而不是说他们是一群终日迁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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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是最落后最低级的农业生产方式,早已进化到农耕文明并成功进入现代工业社会的汉族当然没有纯游牧民系,但是你如果说汉族有没有像哥萨克那样吊打游牧民族的地域骑兵武装集团,那还真的有。

那就是淮西集团。

所谓淮西,就是唐朝的淮西节度使辖区的范围。淮西节度使辖区最早管辖范围很大,包括今天中国安徽江苏北部湖北东部河南东南部,即今天江南人语境里广义的苏北人或者江北人的范围。

淮西武装集团第一次出现在历史书上并不是吊打游牧民族的战争,而是对汉人中央王朝唐王朝的内战。在这次战斗中,淮西骑兵展现了高超的战斗力,此时淮西节度使管辖区被唐朝反复削夺缩小,已经只剩下河南南部的蔡光申三州,但淮西子弟兵依然依靠高超的战斗技术,硬是骑着骡子和唐朝各地的精兵强将死磕了三年,唐朝军队三年才打下来淮西军的一个县,最后损失无数才勉强打败淮西军

申、蔡之始,人劫于希烈、少诚之虐法,而忘其所归。数十年之后,长者衰丧,而壮者安于毒暴而恬于搏噬。地既少马,而广畜骡,乘之教战,谓之骡子军。尤称勇悍,而甲仗皆画为雷公星文,以为厌胜;而少诚能以奸谋固众心。

且恃城池重固,有陂浸阻回,故以天下兵环攻三年,所克者一县而已。《旧唐书.吴元济传》

淮西集团虽然暂时被唐朝镇压,但是淮西该地彪悍的骑兵传统被继承了下来,在元朝淮西依然是一个重要的养马地,有淮西马站,淮西地区是元朝重要的贡马地,元朝还专门规划了从淮西经过大名府再送马到北京的路线图。

淮西道马由大名路至大都。陕西、辽阳两行省收拾马匹现数,就本省地面牧放。《新元史.马政》

淮西在沉寂了几百年之后,终于在元末迎来了最强大的时刻。大明王朝依靠强大的淮西骑兵完成了吊打蒙古,扫灭胡元,恢复汉家天下的伟业。仅仅是在淮西武装集团平定云南的战斗中,就斩杀蒙古军六万,元梁王被迫自尽。

征南将军傅友德、蓝玉、沐英率师至云南城,梁王赴滇池死,定其地。英分调将士剿降之,斩首六万余级,生擒四千余人,诸部悉定。

《明史.云南土司传》

大明更是喊出了我朝龙飞淮甸,所向无敌。汉唐宋元没有统治的地方也必须由我大明统治,元世祖忽必烈只是征服昆明没有征服大理是元世祖无能的时代强音。

友德怒,辱其使。明再贻书曰:“汉武习战,仅置益州。元祖亲征,祗缘鄯阐。乞赐班师。”友德答书曰:“大明龙飞淮甸,混一区宇。陋汉、唐之小智,卑宋、元之浅图。大兵所至,神龙助阵,天地应符。汝段氏接武蒙氏,运已绝于元代,宽延至今。我师已歼梁王,报汝世仇,不降何待?”

《明史.云南土司传》

然而历经两百多年江南和北京腐朽文化的影响,大明逐渐衰败。最后灭亡于李自成和满清的进攻,但在满清末年,淮西子弟又开始反抗满清的残暴统治,那就是捻军起义。

“捻”是淮西方言,意思是“一股一伙”,捻军起源于“捻子”,最初安徽、河南一带有游民捏纸,将油脂点燃,烧油捻纸用来作法,于节日时聚众表演,为人驱除疾病、灾难以牟利。后来发展为群众联合组织,进而发展为私人骑兵武装,捻军与太平军不同,作战特点是依靠骑兵,不拘泥于一城一地,游动作战。在运动中消耗敌人的粮食和补给,趁其虚弱给其致命一击。

捻军骑兵

捻军最大的战绩是在同治年间全歼满清科尔沁王僧格林沁所率领的八旗最强劲旅,并击毙满清科尔沁王僧格林沁,满清大学士全顺。令满清八旗丧失了最后一支能作战的武装,满人再也没有办法反抗汉人势力的崛起。

官军驰追匝月,日行百里,往返三千馀里,马力久疲。自苏克金、舒通额、恒龄等殁后,得力战将渐稀。朝命先调湘淮军著名兵将,多观望不至,僧格林沁亦不原用之。至是匪踪剽忽,盘旋於兖、沂、曹、济之间。由汶上窜郓城水套,句结伏莽,众至数万。僧格林沁督师猛进,再战再捷。至曹州北高庄,贼拒战。军分三路合击,皆挫败,退紥荒庄,遂被围,兵不得食,夜半突围乱战,昏黑不辨行,至吴家店,从骑半没。僧格林沁抽佩刀当贼,马蹶遇害。时四月二十四日也。内阁学士全顺、总兵何建鼇同殉於阵。

僧格林沁所部骑兵最号劲旅,骁将以舒通额、恒龄、苏克金为最,均先殒。及从难,仅全顺、何建鼇二人。两次治海防,倚提督史荣椿、乐善,先后死事焉。其将勇营者,陈国瑞、郭宝昌最有名,并自有传。 《清史稿.僧格林沁传》

满清虽然依靠李鸿章等淮军势力镇压了强大的捻军骑兵武装,但是天道好还,满清从此只能依赖汉人武装势力,再也无法阻止汉人势力的崛起。李鸿章的淮军部下的子孙最终出了一个善于使用骑兵,所率骑兵在中原大战中差点俘虏蒋介石的大英雄———冯玉祥。而冯玉祥将军最大的功绩,就是将溥仪驱逐出大明故宫。并在做河南督军时期驱赶摧毁了河南境内所有的满营满城。

附冯玉祥将军青年照片

你说汉人有没有哥萨克一样厉害的吊打游牧民族的战斗民系呢?当然有。只要汉人永远记住淮西刚强果敢的骑兵战斗文化。脑子里不要都是东林党废物那样只敢口嗨爱国爱民族,当面剃发背地反清的垃圾文化。所谓的战斗民族,对于汉人算什么?

记住汉人不是在一个时代强大,是在任何时代不同的时代都强大,淮西的历史就是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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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朝的步落稽(契胡)、南朝的山越……

哥萨克虽然大多数是斯拉夫人,但也有很多鞑靼人和钦察人加入,甚至于“哥萨克”这个名字就源于突厥语。

这就像北朝的步落稽,其族群名称来源于匈奴,参与者有汉人有匈奴人甚至还有粟特人。

南朝的山越,族群名称源于百越,参与者有汉人也有百越人。

哥萨克的几个特征:村庄自治(说难听些就是整村土匪)、劫掠成性、乐于当雇佣兵……

哥萨克的形成,主要是斯拉夫人被游牧民族劫掠、或者一些斯拉夫人不堪暴政主动混入游牧民族、或者是斯拉夫人村庄宗族为自保也好为劫掠也罢主动融入游牧社会。结果因为斯拉夫人参与的越来越多、原本的游牧人突厥语的“哥萨克”却越来越少,导致最后就成了这么个三不像的乌克兰人和俄罗斯人。


中国北朝的步落稽,原本是南匈奴残余,在太行山区落草劫掠,全民为匪。由于北朝暴政,一些汉人和粟特商团武装成员也因缘际会加入,最终形成契胡团体。到了北朝中后期,这些自称“南匈奴步落稽”的家伙们,估计匈奴语都不懂了,甚至连步落稽这个称呼都有被遗忘的可能,这也是为什么他们最终会被称为“契胡”或者“杂胡”的原因。在北魏后期,其代表人物尔朱荣崛起,一度把持北魏朝政。隋朝末年,离石的契胡首领刘季真甚至还自称“突利可汗”不学匈奴改照猫画虎学突厥了……一直到唐朝,由于政府的持续打击和编户制度深入山区,这些早就不是“匈奴”却乐于当“杂胡”的多民族汉语团体,最终融入汉族中了。


汉末一直到南朝的山越,原本是被汉族挤压生存空间的百越残余,因为战乱因素和汉族宗族势力的渗透,最终许多汉人宗族选择去山区躲避战乱,为逃避徭役,主动自称“山越”,和百越残余混在一起,大家一起当土匪。三国游戏里极具挑战性的势力严白虎就是其中代表,这些山越集团发展的最终结果就是导致真的“山越”大多数都被假山越(汉族)同化,在三国东吴时期被抓去当兵,最终也融入汉族。


哥萨克的形成和消亡,完全和步落稽、山越的历程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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