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新闻,作为专利人我觉得无比震惊!
要知道放弃申请专利和放弃专利收益(维权或许可)完全是两个概念,
如果真的是将一项重要技术放弃申请而直接公开,不说别的,至少我认为非常不可取!
未来至少会带来如下巨大的隐患:
1,放弃申请意味着直接将技术公开,他人或外国人会直接使用甚至有可能在他国申请专利,到时候即使属于我们中国自己的技术漂洋出海,反而有可能被国外公司反咬一口说我们侵权。在这种情况下,后续我们有面临大量恶意诉讼的巨大风险,还要耗费巨大的时间成本和金钱成本对这些恶意申请去做专利无效,行政诉讼等,劳民伤财。
2,更重要的是,我们如果底层专利不进行申请,未来他人一旦在我们技术上进行改进或研发,形成了新专利技术并且完成了专利申请,我们会非常被动,我们连交叉许可的机会都没有。反而面临大量侵权可能,技术也无法迭代革新!
3,申请专利和药价并非直接挂钩。从长远来看,放弃专利申请反而不利于药品降价。原因在于,药物研发和制药公司是两条线,即使是国家层面也无法精确控制所有的药厂及制造公司的药品价格,更何况还有外国的药企。打个比方,在我们没有专利权的情况下,如果美国的某药企用我们的技术生产出了相同的药品,并以进口药的身份进入中国,并给药品定下高价,那么很多不了解药物成分的病人可能会被进口药或者知名企业的影响力而误导,花费更多的钱,我们没有专利权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人制药卖高价而无能为力。
而如果我们拥有专利权,则可以把降低药价作为专利权许可生产的条件,如果乱定价就不许可生产,这样反而有利于对那些天价销售的药厂和不良药企进行约束和打击。
所以说,如果想要普罗百姓,救更多的人,那完全可以在申请专利后不收取任何专利许可费用,这样依然可以把药价降到最低,但是规避了后续很多不必要的风险!就像如今的开源代码,谷歌等公司虽然算法或代码开源,但该申请的专利可一个没少。
我看到评论里有些人比较激动,这也是我想发表这篇回答的原因。很多人对专利似乎抱有很大的误解和偏见,实际上,申请专利并不一定是资本行为和商业行为,也绝非是为了一己私欲而做的事情。
我们国家各个高校,各个研究所,中科院每年也都申请着大量的专利,这位院士也可以让交通大学或中科院作为申请人(专利权人)对专利进行申请。
专利存在的意义就在于促进创新和发明。新闻媒体的措辞非常的误导以至于让很多人觉得申请专利是一件自私的事情,而放弃申请专利竟然变成了一件高尚的事情,这是不对的。实际上恰恰相反,我们国家刚刚提出了2021-2035知识产权强国建设的纲要,申请专利,增加我们国家优秀专利的保有量,构建知识产权强国,让优秀的技术漂洋出海,屹立于世界,才是我们应该去做和鼓励的。
最后我想说,这位院士的研究精神非常的伟大和令我敬佩。但是媒体把放弃专利申请作为正面新闻素材来宣扬,在知识产权建设的道路上来说,未免有些南辕北辙了。
鲁国有一道法律:如果鲁国人在外国见到同胞遭遇不幸,沦落为奴隶,只要能够把这些人赎回来帮助他们恢复自由,就可以从国家获得补偿和奖励。
孔子的学生子贡,把鲁国人从外国赎回来,但拒绝了国家的补偿。孔子说:“赐(端木赐,即子贡),你错了!向国家领取补偿金,不会损伤到你的品行;但不领取补偿金,鲁国就没有人再去赎回自己遇难的同胞了。”
首先我们国家长期是不承认化合物专利的,其次80年代还是双轨制,不说专利收益也就是那么回事,那个时候想拉投资,合作制药面临的政策风险几乎无限大,更何况收益归个人怎么说都不太可能(专利技术转化的收益一直都是个很敏感的话题,哪怕今天鼓吹成果转化是把人民血汗钱揣科学家自己兜里的民粹主义也不会少)。
说实话王院士本来就是富家学医,人家自己不缺钱,单位不缺钱(也不觉得员工缺钱,实际上如果你缺钱其实不太适合rj),有什么理由去申请专利赚钱呢,下面有人拿子贡拒金当典故,然而王院士能拿的奖能拿的荣誉也没少拿啊……
梳理下主要时间线
1924年 王院士出生
1983年,开始研发,美国的Flynn报道了第一例用13-顺式维甲酸(13-cis-RA)治疗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的病例,但最后还是医治无效。在当时,中国还没有药厂能合成这种13顺维甲酸,国内唯一能找到的维甲酸,是上海第六制药厂生产的“全反式维甲酸”。王振义教授决定,就用全反式维甲酸进行试验。
1985年4月1日,我国第一部《中华人民共和国专利法》正式实施,但不保护药品专利只保护制备药品的方法,王院士这个应该属于用途发明,不涉及制备方法,在93年专利修订前无法在国内申请专利但原则上可以在国外申请
(1985年,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专利法诞生。对于药品的专利保护:对化学物质和药品不授予专利权;对于制备药品的方法给予专利保护,但方法专利的效力不能延及有该方法直接制备的产品;对于诊断和治疗人体和动物的疾病的方法不授予专利权;保护期10年。
1993年,第一次修订专利法。修改内容主要有:对于化学物质、药品和中药及其制备方法都给予专利保护;方法专利的效力延及由该方法直接制备的产品;保护期20年)
1986年,首次人体试验(王院士62岁),上海市儿童医院血液科收治了一名5岁的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患儿。王振义研究的全反式维甲酸治疗还处于试验阶段,经过一系列的分析和检查,他决定对患儿进行全反式维甲酸治疗。治疗一周之后,患儿的病情有了明显的好转,最终实现了治愈
1988年,成果文章发表,全球血液学顶尖刊物《Blood》刊发了《全反式维甲酸治疗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研究》论文。王振义回忆,论文发去之后,被压了一年才发表,理由是外国专家根本不相信中国可以取得这么好的成绩,直到他们先后派专家来学习合作,亲眼看到了事实。
王振义表示,从来没有打算申请专利,唯一的想法就是挽救更多患者的生命。正是因为没有申请专利,全反式维甲酸在全球范围内都进入了快速转化通道。
首先肯定是医者仁心,
另外当时老爷子已经60多岁,身外物估计也不那么在意了
还要考虑到时代和情势所限,当时专利法仅实施一年,海外申请也需要大量外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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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为什么是 #院士放弃专利 这个热点,这个事情应该在过去很多报道中提到
最近是央视的的 吾家吾国,里面是这么说的
王宁:我想到您当时治疗急性白血病的研究方法,您坚持不申请专利,要向国际上公开,当时您为什么做这样的选择?
王振义:就是共产主义的教育。你首先要解决病人的问题,不能说解决病人以后可以赚到钱,或者我的名誉可以提高,不会想这个问题,我只想病人能好。
提两个观点:
第一:放弃已经申请的专利和无法申请专利,所以放弃申请,是两码事,媒体不要混淆视听。
第二:全反式维甲酸并非是目前治疗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最有效的药物。
当然,院士伟大的人道主义情怀和为科学研究献身的精神是很值得我们后辈学习的。
接下来,我首先介绍全反式维甲酸(ATRA)治疗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的历史及其局限性。
1980 年,Breitman 等证明 13- 顺维甲酸和 ATRA 均可诱导 HL-60 髓样白血病细胞系分化 。随后显示 ATRA 诱导培养的白血病细胞分化比 13- 顺式视黄酸更有效 。研究显示 ATRA 通过 特异性靶向的PML-RARα 的 RARα 部分并释放主要转录阻遏物而诱导终末分化。使早幼粒细胞向成熟阶段分化。以 ATRA 联合蒽环类药物为主的化 疗。可使完全缓解率(CR)达90%-95%,并使 70%-75% 的患者得到治愈。
和常规的化疗药物“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同,ATRA通过诱导癌细胞来治疗白血病的独特机制,让当时世界上绝大多数的血液病学家对ATRA治疗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充满了希望。
但冰冷的现实,很快就浇灭了科学家们刚刚燃起的热情。
如 ATRA 单药诱导,90% 以上的患者可在 4-5 周内获得血液学缓解,通常在数月后复发,再用 ATRA 无效 ,如联用其他化疗药物,其复发率可稍减低。还应注意的是应用 ATRA可引起分化综合征(DS),这种并发症有可能是致命的[1]。
正当全世界的血液病学家再次陷入到无边的黑暗中时,一位中国医学家以及他探索的治疗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的新疗法,使得这种血液病能够真正获得“治愈”。
这位医学家,就是来自中国哈尔滨医科大学的张亭栋教授。
接下来搬运我的一篇老回答。
1、白血病的定义及发现简史
白血病,是一类造血干组细胞的恶性克隆性疾病。克隆性白血病细胞因为增殖失控、分化障碍、凋亡受阻等机制在骨髓和其他造血组织中大量增殖累积,并浸润其他非造血组织和器官,同时抑制正常造血功能。临床可见不同程度的贫血、出血、感染发热以及肝、脾、淋巴结肿大和骨骼疼痛[2]。
历史上人类对白血病最早的认识是在1827年。法国医生Velpeau他描述了一位奇怪的病人,它是一位63岁的花匠,他不仅是个酒鬼还是个纵欲过度的色鬼,这个患者因为腹胀、发烧、乏力,住院不久后就病逝了。起初,医生们认为这名花匠是死于梅毒,但随后的尸检很快推翻了医生们的结论。在尸检的过程中,医生们发现这名患者的肝脾有明显肿大,血液特别粘稠。他的血液静置之后表面覆盖着一层类似于脓液的白色薄膜。其实用现代医学的眼光来看,这名花匠得的病,就是白血病,而且症状很符合慢性粒细胞白血病,这可能是西方医学史上最早关于白血病病例的记载了[3]。
时间来到1845年,年仅24岁的德国病理医生Rudolf Virchow在显微镜下对此类病人的血液进行了细致的观察,发现该患者血液成分中有很多无色或白色的小球体,实际上就是白细胞。他当时称该病为“white blood”即“白血”。
1847年,Virchow正式提出了“白血病”这个名称,德文是weisses blut,希腊文译为leukemia,意思是“白色的血液之病“。
Virchow随后进行了一系列研究,根据患者的临床表现,他提出,白血病至少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以脾肿大为特点,另一种则主要表现为淋巴肿大,并于1856年提出了将白血病分为脾型和淋巴型两种类型。在后续的研究中,Virchow出了白血病的直接原因就是白细胞数量在造血过程中的无限制地增加,后来Virchow成为了德国著名的病理学家、细胞病理学创始人[4][5]。
2、白血病的分类
1)根据白血病细胞的分化程度及自然病程,白血病可以分为急性白血病和慢性白血病。急性白血病细胞分化停滞在早期阶段,以原始及早幼细胞为主,疾病发展迅速,病程数月。慢性白血病细胞分化较好,以幼稚或成熟细胞为主,发展缓慢,病程数年。
2)对于急性白血病,目前根据法英美(FAB)分型可分为急性淋巴细胞型白血病和急性粒细胞型白血病。急性粒细胞白血病又可根据细胞形态及组织化学染色进一步分为M1-M7共7个种类[6]。
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 (M3型)曾经是各型白血病中最凶险的一型。因其可导致的凝血功能异常和纤溶亢进,患者常伴有弥散性血管内凝血 (DIC) ,可以导致皮肤出现瘀斑,严重者可发生脑等重要器官出血而迅速死亡。
传统的化疗方案如阿糖胞苷、蒽环类抗生素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疗效不佳,这是因为上述化疗药物针对性差,副作用多,在破坏白血病细胞的同时,还可以杀伤多种正常细胞。
血液病学专家和药学专家迫切地感觉到,必须要尽快找到一种有效的治疗药物,改变对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的治疗现状。[7]。
张亭栋,1932年出生于河北省吴桥县。1950年毕业于哈尔滨医科大学。1960-1963年参加黑龙江中医学院“西学中班”系统学习中医药学,获卫生部颁发的第一名奖状。张亭栋在西学中班结业后,在哈医大附属第一医院中医科工作了5年,后又在辽宁中医学院和沈阳医学院共同举办的中西医结合研究班深造了2年。
在此期间,他在沈阳医学院著名血液病专家袁毓贤老师的教导下较全面地掌握了血液病诊断和治疗的相关知识,树立了为中西医结合血液病研究奋斗一生的决心 [8] 。
20世纪60年代中期至70年代中期, 国家出台了一系列“送医下乡”的政策。其目的是通过强制性的大城市优势医疗资源下沉,改善农村医疗条件。其措施主要是从城市医院派遣“流动医疗队”到乡村服务, 医疗队走访多个村庄,医疗队成员定期轮换。在这一政策实施的过程中,国家有意识地强调中国传统医药在疾病的预防和治疗中的特殊作用,因此在这段时间内,全国各地涌现了许多”效廉简验“的中药方剂。
张亭栋率领的中西医结合的医疗队伍也义不容辞地参与到了这场轰轰烈烈的“送医下乡”的运动中来。20世纪70年代,黑龙江省卫生厅委托哈尔滨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中医科主任张亭栋带领药剂师韩太云等到大庆市林甸县民主公社调查当地一个号称能治疗癌症的验方。
原始的验方由砒霜、轻粉、蟾酥三味药物组成,来自于当地的一位乡村老中医。这位中医师将上述药物配制成“药捻子”,放入到淋巴结核患者溃烂的淋巴结中,一部分患者的溃疡竟然奇迹般地愈合了。这位老中医还把上述药物制成水剂,外用治疗皮肤癌,也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张亭栋在当地调查时,其中一个癌症患者认出了张亭栋团队中的一名医生,当时哈尔滨的医生诊断其患有食管癌,由于肿瘤的体积很大,造成了食道的梗阻,已经丧失了手术时机。后来该患者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尝试了这位老中医的偏方,没想到喝了几副药水后,肿瘤的体积居然缩小了,梗阻的食道也有所畅通,已经能够吃饭了。
张亭栋向这位老中医询问这张方子治疗癌症的机理,老中医只解释道“以毒攻毒”,这显然不能说服张亭栋。于是,他便将这张方子带回了哈尔滨进行进一步的研究 [9] 。
1972 年后, 张亭栋与韩太云等同事将研究集中于白血病。
砷剂入药具有悠久的历史。曾长期为中外医生所使用。多种传统中药配方中含有砷, 但中药的复方制剂通常含多种化学分子,能具体针对的疾病种类也很不清晰。在西方,有的医学家也曾利用含砷的溶液治疗白血病,但效果并不理想[10]。
张亭栋和同事们首先对验方里的多种成分进行了详细研究。通过动物实验,他们发现氯化低汞(轻粉的主要成分)和蟾酥的治疗效果轻微,却导致了诸如肾功能损害和血压升高的副作用,而三氧化二砷则是发挥主要治疗作用的药物。因此他们将亚砷酸作为药物的主要成分,去除了蟾酥,仅保留了少量的氯化低汞。经过充分的动物实验后,张亭栋等认为此药物可能对白血病有较好的治疗效果,而接下来的临床试验则为白血病的治疗领域带来了重大的革新。
当时张亭栋和同事们要把三氧化二砷这样一种有剧毒的药物应用于人体,病房里很多白血病的患者还不能接受。最初,是病房里住院的解放军同志主动要求试药,这样关于三氧化二砷治疗白血病的临床试验才逐步开展起来。
1973 年张亭栋等发表了第一篇应用以三氧化二砷为主要成分的“癌灵注射液”治疗白血病患者的临床观察研究,这是最早的应用三氧化二砷治疗白血病的文献。这篇文献中详细介绍了该药的组成和使用方法,记载了癌灵注射液中仅包含 “ 三氧化二砷 、轻粉 ( 氯化低汞) 、注射用氯化钠、注射用水”4种成分,这已经不是复杂的复方。文中详细描述了治疗的过程:
本组病例在应用瘤灵注射液治疗过程中 , 除一般支持疗法外 , 全部未用抗白血病药物。 4 例每日肌注癌灵注射液2次,每次1支 ; 2例静脉摘注 (5-10%葡萄糖500ml,加癌灵注射液 2 支) , 每日一次 。 10天为一疗程 。 每疗程结束后停药3-5 天 , 经尿常 规 、 肝功能及心电 图检查无 变化者再进行第二个疗程。6例中应用癌灵注射液最多者为十二个疗程,最少者为五个疗程。
研究者评价了患者用药前后临床表现及外周血细胞学的变化,6例患者白细胞总数及幼稚粒细胞均有不同程度下降,取得了初步的效果[11]。
1979年张亭栋等再次发表论文,总结了治疗急性粒细胞型白血病55例的效果,患者骨髓象、外周血象、临床表现都有不同程度的好转,总缓解率为70% ,其中有12例达到完全缓解。文中提出, “本疗法对白血病细胞似有选择性的破坏作用,并且对白细胞数较少的病例也可使用,对骨髓全无抑制作用。“
三氧化二砷的这种特性,正是多年来医学和药学专家所苦苦追寻的能够靶向特异性杀伤白血病细胞的药物。文中进一步提到 “在急粒中较敏感的是早幼粒型” [12] 。
行到此处,张亭栋和同事们距离真理只有一步之遥了。
1995和1996年, 与张亭栋同一医院血液内科的张鹏等发表了两篇论文, 证明没有轻粉(氯化低汞)参与的情况下, 仅用三氧化二砷治疗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也完全有疗效。他们从1992年至1995 年单用三氧化二砷治疗了 130 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患者, 初发患者的完全缓解率可达73%, 复发再治病人的完全缓解率可达52%[13][14]。
至此,三氧化二砷作为治疗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的特效药物的地位得以确立。
知其然还不行,要说服国内外挑剔的学者,还得知其所以然。究竟三氧化二砷是通过什么机制来治疗白血病,张亭栋和同事们进行了深入的探索。
在动物实验中,张亭栋及其同事们发现,三氧化二砷注射液作用机制是:1)诱导早幼粒细胞不断分化成熟,即促使白血病细胞分化成为成熟的血细胞(改邪归正),这是其主要的作用;2)其次,对粒细胞系统,尤其是幼稚阶段的粒细胞可能有诱发其凋亡(程序性死亡)的作用[15][16]。
因为当时张亭栋的科室尚不具备分子水平的研究条件,在90年代中期,张亭栋受上海交通大学王振义的邀请,与上海血液学研究所合作,开展三氧化二砷治疗M3型白血病分子机制的研究[17]。
王振义及其学生陈竺带领团队在三氧化二砷治疗M3型白血病细胞和分子生物学方面进行了大量研究。
研究发现砷剂在较高剂量时诱导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细胞凋亡,而在较低剂量但较长时程作用下则诱导其分化,为砷剂作为治疗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的有效药物提供了分子细胞药理学和临床药效学的证据。血液内科的顶级期刊Blood杂志于1996 年 8 月 1 日刊登了陈竺、张亭栋等有关砷剂治疗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作用机制的封面文章[18]。
由于三氧化二砷具有较强的毒性,在临床应用的过程中,不少患者出现了慢性砷中毒的临床表现,其中对心脏的损伤尤其严重。
因此,哈尔滨医科大学药理学教研室组织了实验攻关,最终阐明了三氧化二砷引发心脏毒性的分子机制,而哈医大一院血液内科则根据上述研究结果创立了 “亚砷酸持续缓慢静脉输注法”。通过对患者进行临床观察和随访,证实了亚砷酸持续缓慢静脉输注法的优势。该方法基本解决了砷剂治疗急性早幼粒细胞性白血病中的高白细胞血症和心脏毒性等临床医学中的疑难问题[19][20]。
至此,三氧化二砷治疗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在“理、法、方、药”各方面都得到了极大的完善,成为了治疗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的标准疗法,并写入国内外指南。
由于十年浩劫期间论文写作不及时、发表不规范,缺少英文论著,这使得张亭栋及其同事们的工作未能得到西方学术界广泛地认可,这也可能与他工作地点较为偏远,缺乏国际交流的有利条件有关。
伴随着改革开放,中国各高校与西方学术界的交流不断深入,尤其伴随着张亭栋团队与王振义团队合作的一系列高质量论文的发表,张亭栋及其同事的开创性工作才逐步为人所知。
1996年12月,“全美血液学大会”在美国奥兰多城召开,张亭栋和时任上海血液学研究所所长的陈竺受邀参加。陈竺院士代表课题组宣读了《三氧化二砷诱导早幼粒细胞白血病细胞凋亡及其分子机制的初步研究》,引起与会专家、学者的空前关注和极大兴趣。当陈竺向与会专家介绍到砷剂的发明者张亭栋也来到了会场时,整个会场轰动了,响起了一片掌声与欢腾声!中国学者用砷剂治疗白血病的成功,博得了世界血液学界的公认,张亭栋被与会代表称为“东方科学之星”、他的研究被称为“震惊世界的研究”[21][22]。
在随后的日子里,张亭栋的团队相继获得了国家中医药管理局科技进步二等奖、国家自然科学二等奖、美国杜邦科学技术创新奖、中国专利优秀奖、未来科学大奖等奖项[23]。
张亭栋已经年近90,作为一个扎根在黑土地的“土郎中”,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工作会产生这么大的影响,这些迟来地荣誉,并没有在他内心深处激起太大地波澜,他平静地说:
关于知识产权与白血病下面有非常多的话题。媒体这种宣扬放弃专利,当成正面事情宣扬是不对的。下面分如下几个方面来讲。
白血病病又叫“血癌”。白血病又分为很多种,如题目中讲的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还有一种叫慢粒白血病。
后面一种慢粒已经被征服。具体可以参考《我不是药神》这部电影。
慢粒的用药是格列卫。
由于格列卫的出现,慢粒白血病已经从绝症,变成了慢性病。比如《我不是药神》中的原型陆勇吃了印度的便宜药20年了。
换句话说20年依然还活着,慢粒白血病这种病就不能说是绝症了。
早幼粒细胞白血病(APL)现在的治疗方案是联合疗法。即全反式维甲酸和砒霜联用的方法。
目前联用的方法没有格列卫处理慢粒那么有效。但是比起其它癌症来,这种联用的方法存活率非常高。
而砒霜与全反式维甲酸分别用于APL的治疗非常久。
饶毅曾经写过一篇文章,专门介绍了砒霜用于治疗APL。
其中张亭栋老先生有突出的贡献。
在维甲酸治疗APL方面包括王振义在内的很多专家都有突出的贡献。
另外需要特别指出的是,不但是中国,西方国家也很早就有独立的使用砒霜(砷疗法)与全反式维甲酸疗法。
各个国家都有两者联用的方式进行APL的治疗。
说直白点,新闻说的院士去申请专利,未必能申请下来。它跟屠奶奶的青蒿素不同,青蒿素是无可争议的具有“版权”的。
目前联用的药非常便宜,容易制备。比如砒霜跟全反式维甲酸都很容易制备的。这点跟青蒿素与格列卫不同。
此外,有很多恶意抢注专利(版权)的事件。
延伸一下,比如有视觉中国这种公司,拍了一张国旗就敢去讹钱。这个行业有四大恶棍公司之说,然后里面的业务员全部自称律师,天天去盯着2017年还存在的文章,然后说人家盗版……
这类事情最好的做法是如同鸡尾酒疗法
比如何大一就拥有专利。
但是他以一块钱卖给了中国。
何大一这种方法可以说是最合适的。
另外何大一的专利跟王振义如果能获得的专利是更相似的。
全反式维甲酸和三氧化二砷分别是治疗急性早幼粒细胞白血病(APL)的第一代神药和第二代神药(这两代神药都是中国人发现的)。
王振义院士发现的全反式维甲酸是第一个让人看到治愈APL希望的神药,但其预后很差,无法达到“治愈”的效果。
让APL成为首个可被治愈的肿瘤的药是三氧化二砷,预后效果极佳,甚至可以治疗因使用全反式维甲酸而引起的耐药性和复发。主要发现者是张亭栋。
现在国际上临床治疗APL皆为单用三氧化二砷,或全反式维甲酸与三氧化二砷连用。
之所以连用,并不是因为全反式维甲酸可以“弃邪归正”,而是因为两者有协同作用。单用三氧化二砷治疗所引起的,现阶段已经查明的副作用,都可以用其他药物缓解,也就是说副作用可控。而两者连用也有很多副作用,最明显的就是接近2/3左右的患者出现肝功能异常。
在三氧化二砷治疗APL法被发明后,APL的五年生存率最高可达95%。因此,APL才成为首个可被治愈的肿瘤。
最后,防杠:王振义院士放弃全反式维甲酸的专利是非常伟大的人道情怀。全反式维甲酸依然是非常重要的治疗APL的药物。但是对现在治疗此病的影响并不是大到人们想象的那种地步。
很奇特的新闻,
第一,我断定是旧闻。这种事情可能很早之前就发生了。重新炒作的意图是什么呢?
第二,作为国家科研机构的工作人员,其工作成果不应该归国家所有吗?难道你申请了,专利还贵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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