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如何看待2020年以来埃塞俄比亚北部提格雷地区的武装冲突?

回答
2020年以来,埃塞俄比亚北部提格雷地区爆发的武装冲突,无疑是近年来非洲大陆上最令人痛心和关注的危机之一。这场冲突的根源复杂,演变过程曲折,影响深远,至今仍在阴影笼罩下。

冲突的导火索:政治权力斗争的爆发

要理解这场冲突,就得回到埃塞俄比亚几十年的政治格局。长期以来,由提格雷人民解放阵线(TPLF)主导的埃塞俄比亚人民革命民主阵线(EPRDF)联盟执政。然而,2018年阿比·艾哈迈德上台后,进行了一系列改革,包括解散了EPRDF,成立了繁荣党。TPLF认为这些改革削弱了提格雷地区的权力和影响力,并指责中央政府试图将他们边缘化。

2020年9月,原定举行的大选因新冠疫情被推迟,但提格雷地区不顾联邦政府的反对,自行举行了地方选举,并宣布其合法性。这被联邦政府视为“非法”和“叛国”。

随后的11月4日,阿比政府以提格雷方面袭击了位于提格雷的联邦军队北方司令部为由,对提格雷地区发动了军事行动。联邦政府声称这是为了恢复法律和秩序,并逮捕参与袭击的TPLF领导人。

冲突的演变:从短暂军事行动到旷日持久的消耗战

起初,联邦政府的说法是这将是一场“有限的、短暂的”军事行动。然而,事实证明,这只是一个错误的开端。

初期阶段(2020年底至2021年初): 联邦军队在厄立特里亚军队(埃塞俄比亚的邻国,与TPLF有深仇大恨)和阿姆哈拉地区民兵的协助下,迅速控制了提格雷地区的主要城镇。TPLF领导人被迫撤退到山区进行抵抗。

TPLF的反攻与战局扭转(2021年中): 在山区进行了重组和训练后,TPLF于2021年6月发动了反攻,迅速夺回了提格雷的首府默克莱,并进一步向南推进,进入了邻近的阿姆哈拉和亚法尔地区。此时,战局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提格雷武装似乎占据了主动。

围困与人道危机加剧(2021年底至2022年初): 联邦政府和其盟友采取了严密的围困策略,切断了提格雷地区的水、电、通讯和大部分援助通道。这导致了严重的人道主义危机,食物短缺、医疗系统崩溃,饥荒的阴影笼罩着整个地区。国际社会对此表示极度担忧,并呼吁立即解除封锁。

各方交织的战场(2022年): 冲突在提格雷、阿姆哈拉和亚法尔地区之间蔓延,各方军队以及地方民兵之间的摩擦和交火不断。TPLF和联邦政府之间的零星战斗持续不断,尽管有过几次停火尝试,但都未能持久。

和平协议的签署与脆弱的希望(2022年底): 在国际社会的巨大压力和持续的战事消耗下,联邦政府和TPLF于2022年11月2日在南非签署了和平协议。协议内容包括停火、解除封锁、TPLF解除武装以及进行政治对话等。这是冲突以来最接近解决的时刻。

冲突的根源与各方动机

这场冲突的根源是多层次的:

政治权力斗争: TPLF在埃塞俄比亚政治舞台上长期占据主导地位,而阿比政府的改革被视为对其权力基础的挑战。TPLF希望保持其在国家政治中的影响力,并对中央政府的政策感到不满。
民族主义与地区自治: 埃塞俄比亚是一个多民族国家,各民族都有自己的政治诉求和历史情感。提格雷地区有着强烈的民族认同感和自治愿望,对中央政府的集权化趋势持警惕态度。
历史恩怨与地区地缘政治: 提格雷与邻国厄立特里亚的关系一直紧张,尤其是在两国之间的边境问题上。厄立特里亚总统伊萨亚斯·阿费沃基对TPLF持有强烈的敌意,并积极支持埃塞俄比亚联邦政府。阿姆哈拉地区也与提格雷在一些边境地区存在领土争议,这些争议在冲突中被进一步放大。
资源分配与经济不平等: 虽然不是直接导火索,但长期的经济发展不均衡和资源分配不公也可能加剧了社会矛盾,为冲突的爆发提供了温床。

冲突带来的深远影响

这场冲突造成的后果是毁灭性的:

人道主义灾难: 数十万人死亡,数百万人流离失所,提格雷地区陷入严重饥荒,儿童营养不良率居高不下。医疗设施被毁,卫生状况恶劣,疾病肆虐。
战争罪行指控: 多方都被指控犯有战争罪行,包括性暴力、酷刑、大规模杀戮和掠夺。这些指控的调查和追责仍然是国际社会关注的焦点。
经济破坏: 提格雷地区的经济遭到严重破坏,基础设施被毁,农业生产停滞。这不仅影响了当地人民的生活,也对整个埃塞俄比亚的经济发展造成了打击。
区域不稳定: 冲突加剧了东非地区的紧张局势,特别是埃塞俄比亚与厄立特里亚的关系,以及对索马里和苏丹等邻国的潜在影响。
国际社会的分裂: 在如何应对这场危机上,国际社会内部存在分歧,一些国家对埃塞俄比亚政府采取了批评态度,而另一些国家则相对谨慎。

当前的局面与未来展望

虽然和平协议的签署带来了一线希望,但冲突的阴影并未完全散去。

停火协议的执行情况依然脆弱: 尽管大部分战斗已经停止,但仍有零星的冲突发生。协议的执行需要克服诸多挑战,包括解除武装、重新整合军队以及进行政治对话。
人道主义援助仍然是当务之急: 即使停火,提格雷地区的人道主义状况依然严峻,恢复生计、重建家园和解决粮食危机需要长期的努力和大量的国际援助。
问责与和解之路漫长: 要实现真正的和解,必须解决战争罪行的指控,对受害者进行补偿,并努力弥合社会裂痕。这是一个复杂且充满挑战的过程。
政治对话的推进: 协议要求进行政治对话,以解决更深层次的政治和民族问题。这些对话的成效将直接影响到埃塞俄比亚未来的稳定与发展。

总而言之,埃塞俄比亚提格雷地区的武装冲突是一场由政治权力斗争引发,并夹杂着民族主义、地区恩怨和地缘政治因素的复杂悲剧。它给当地人民带来了深重灾难,也对整个地区稳定构成了严峻挑战。尽管和平协议的签署为结束冲突带来了可能,但要实现真正的、可持续的和平,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需要各方展现出足够的政治意愿和妥协精神,同时也需要国际社会的持续关注和支持。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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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格雷阵线是不可能被灭掉的。一 是战争力强,是政军族三合一的集团,埃塞独立和经济复兴主要力量。 二.是复兴大坝影响埃及,苏丹和埃塞国运,让埃塞陷于内战,支持较弱的提格雷人是埃及人和苏丹最低成本的干涉方案。 远远低于直接进击。三.是疫情让西方无力支持


提格雷人战力的结果:


而现任总理阿比·艾哈迈德·阿里 是埃塞人口最多民族奥罗莫人 占全国人口的35% 于2018年通过颜色革命把执政 27年的埃革阵(也就现在被攻打提格雷人民解放阵线主导的执政联盟)赶下台。

2019年阿比拿到了诺贝诺贝尔和平奖。2020年11月,开始发动内战。

这次战争,可以理解是 占奥罗莫人35% 与 27% 阿姆哈拉人在西方支持下,联手攻打7%提格雷人。

为了灭掉提格雷人,阿比甚至联手世仇厄立特里亚人联手想作掉提格雷人。

大体可以理解 中央军+地方军+日本人联手打陕北。中央军一支部队被全歼,搞不好会快进到西*事变了。

关于厄立特里亚人种和提格雷人种非常接近,我感觉阿比默认厄立特里立亚占领提格雷地区为代价把厄国招进来。 但是看这战力如果提人阵反推过去占了一个出海口会有什么后果?

作为长期支持埃塞的中国,面临的局势比较复杂,首先在提格雷人执政期间,中国是下了重注的。

几个影响深远的工程,亚吉铁路,复兴大坝都是在提格雷人合作完成的。长期合作的老朋友被攻当。原驻华大使,外交部长战死。

埃塞俄比亚国防军13日下午宣布,前外交部长梅斯芬,前议会执政党党鞭阿斯梅拉什·沃尔德赛拉西(Asmelash Woldeselassie),以及前联邦事务部长阿巴耶·蔡哈耶(Abay Tsehaye)在当天位于提格雷州的一场战斗中拒绝投降,后被击毙。另有5名成员被俘。
1991年至2010年,梅斯芬一直担任埃塞俄比亚的外交部长职务,长达19年。之后,他担任埃塞俄比亚驻华大使,并于2018年初卸任。

另一方面,新上来政党开始不太对付中国,但是新冠让他们好好上了一课,作为世界上最大工业国,保持中立可能是一个比较好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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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治上的事情就不谈了。大体就是提解阵领导的执政联盟官僚资产阶级搞东亚模式妄图开发独裁“立竿见影”,结果2015年征地弄出民族矛盾爆炸,最后在2018年被执政联盟里的盟友反戈一击搞到黯然下台(当然提解阵对执政联盟的控制在2012年后就已经开始动摇)。新上台的是执政联盟里自认为主体民族的阿姆哈拉(旧帝国时期统治民族)和奥罗莫(真正人口意义上的第一大民族,不过是中世纪一度人口膨胀又被旧帝国重新制服的“南蛮”)族官僚,他们决定一方面以(经济)自由化、(政治)民主化姿态塑造合法性,一方面则加速中央集权,这就是繁荣党政权。繁荣党政权有意走国族主义的道路,然而国族的塑造绕不开旧帝国历史因此也就必然有利于旧帝国时期塑造埃塞俄比亚疆域的统治民族阿姆哈拉族,进而让其他民族的民族主义者联想起门格斯图军政府(Derg)时期大阿姆哈拉主义的恐怖统治;而真正的大阿姆哈拉民族主义者,则反而感觉自己的要求没有真正得到满足,阿姆哈拉族并没有恢复到往昔帝国统治民族和主体民族的地位(这种两面不讨好的现象在知乎也是日常)。由此,民族矛盾继续膨胀,退出中央的提格雷解放阵线在北方的提格雷州实质上割据,南方的老反贼奥罗莫解放阵线激进派坚持建国路线开始屠杀奥罗莫州的阿姆哈拉人,大阿姆哈拉民族主义者则试图发动政变控制联邦政府,索马里和阿法尔等州也发生了动乱。联邦总理阿比为首的繁荣党政权完全依靠政治权术维持着政府,最后试图通过联合多年相爱相杀的厄立特里亚的阿费沃尔基政权消灭提解阵割据的提格雷州政府,以此立威。

2020年,埃塞俄比亚联邦议会借口疫情宣布推迟一切选举,阿比政府的任期自动延长。然而,提解阵不理会联邦政府,自行宣布举行选举然后成立新的提解阵政府,并宣布联邦政府届满后非法,要求阿比下台让位给技术官僚组成的看守政府(可能是为了避免繁荣党操纵大选?)。繁荣党政权趁机宣布提格雷州选举非法,大兵压境,并最终借口提解阵攻击联邦国防军,向提格雷州开战。

2020年11月3日内战爆发后,阿姆哈拉州兵迅速在提格雷州内阿姆哈拉族定居者帮助下占领了苏丹和提格雷州的边境地区,切断了提格雷州与外部支持提格雷族势力的物理联系(苏丹长期以来支持提格雷人,而且最近因为复兴大坝问题跟埃塞俄比亚不和;不过苏丹目前自己也处于混乱之中,反而是埃及和南苏丹更积极声援提格雷)。而后,厄立特里亚军队在埃塞俄比亚联邦政府邀请下侵入提格雷州北部,并与埃塞国防军南北对进,很快占领提格雷州各大城市。11月22日埃塞国防军逼近了提格雷州首府默克莱,28日提州军主动放弃了默克莱。此后,提解阵转入农村地区展开游击战、运动战,埃塞、厄立特里亚、阿姆哈拉军多次对提解阵根据地发动扫荡作战,做下不少暴行,也曾在2021年1月击毙过埃塞前外交部长、驻华大使等提解阵高级干部。

红色为战略相持阶段提格雷军根据地

红色为战略相持阶段提格雷军活跃地区(根据地和游击区)

提解阵号称拥兵20万,但提军实质不过几万人,装备也较差,其组织在执政30年后早已腐化。在内战初期,提军面对埃塞、厄立特里亚、阿姆哈拉军的闪电战,未经大规模交战就在一个月之内(具体来说是26天)放弃了全部城市。当时,我虽然判断埃塞和厄立特里亚没有足够的国力、兵力、组织力和技术力在短期内平定提格雷州,但也一度认为提解阵大势已去只能维持游击战等待外部局势有变了。

然而,事实证明,脱离群众、脱离实践、浮光掠影、闭门造车,随便读一点报道在自己脑袋里形成某种主观印象之后就代入某种公式不懂装懂、瞎说一气,借以自我满足,是不行的,注定要被现实的发展打脸,只能沦为在1948年8月还认定人民解放军无力取胜的彭述之式的人物。七个月之后,提解阵就发动了出人意料的反击。

提解阵的反击(白色箭头)

2021年6月19日,提解阵领导的提格雷州军发动了代号阿卢拉行动(Operation Alula)的全面反攻。可以明显看出,提解阵先是集中兵力向东横扫埃塞国防军分兵把守的各城镇,切断埃塞占领区南北向主要的交通线,把占领提格雷州南部的埃塞国防军和占领北部的厄立特里亚军分割开来。显然,由于不得人心,埃塞国防军的数万兵力在占领区过于分散、且疲于扫荡,结果在重新完毕的提格雷州军大规模的攻势下根本无法招架。短短几天之内,就全面告急。埃塞国防军被迫集中250卡车的机动兵团前往救援,结果被围点打援,在6月23日的决战中损失了至少100卡车。这只机动兵团被重创后,埃塞国防军再也无法招架,各分散据点的守军或溃散、或投降、或被歼、或逃跑,被提格雷州军全部肃清。残存的埃塞俄比亚国防军部队撤往提格雷州首府默克莱,但提格雷军穷追不舍。埃塞国防军尚未完成重整,提格雷州军已经攻克默克莱外围各要地,对默克莱形成包围之势,并要求守军在72小时内投降。无奈之下,埃塞国防军只得继续向南逃窜,随后埃塞联邦政府在默克莱城内设置的所谓提格雷州看守政府向提解阵投降。6月28日夜间,提格雷州军收复默克莱。6月29日,又陆续收复一批城市,并歼灭了不少撤退不及的埃塞国防军。

提格雷州军收复提格雷州首府默克莱

6月29日提解阵/提格雷州军控制区(红色)

另一种说法的提格雷州6月30日形势图(绿色为提格雷州军、紫色为入侵的厄立特里亚国防军、红色为阿姆哈拉州军、无色为埃塞俄比亚国防军)

根据提格雷州军有所夸大的战报,此战共歼灭和重创埃塞俄比亚国防军的第11、12、20、21、23、24、25、31等八个师以及大批外州州军部队;歼敌合计超过33000人,其中击毙28300人(其中包括2个师长),俘虏6011人(其中包括1个师长)。仅仅在6月23日以后四天的歼灭战中,就击毙埃塞国防军18300人,俘虏2665人。(这些数字无疑都夸大,但仅一处提格雷州军展示的俘虏营里就可以看到大约1500名埃塞俄比亚国防军的俘虏。)此外,提格雷州军还缴获122毫米榴弹炮11门、120毫米迫击炮6门、82毫米迫击炮35门、23毫米高射机关炮6门、107毫米火箭炮3门、高射机枪81挺、布伦机枪330挺、狙击枪和突击步枪数千把、军车247辆;摧毁了122毫米榴弹炮6门、107毫米火箭炮4门、23毫米机关炮6门和88辆军车。(仅从这些缴获中也可以看出,歼敌数字有极大注水,埃塞国防军实质被歼灭的兵力估计在5000到10000人。)

提格雷州军所展示的庞大战俘营,里面都是被俘的埃塞国防军官兵

尽管不像他们自己吹嘘的那样战果辉煌,但提格雷州军在短短10天内就歼灭和击溃了占领提格雷州精华地带的埃塞国防军,收复了提格雷州的绝大多数城市,完成了惊天大逆转,不能不说是一大成功,在军事上完美地复刻了反围剿和解放战争(除了开头战略防御阶段似乎一塌糊涂未能通过一系列战役有效削弱敌人之外)。也即:不计较一城一地之得失,依托根据地组织和发动群众迫使敌人分散兵力于大小据点(自然这里提解阵是利用了尖锐的民族矛盾),并以游击战疲惫削弱敌人乃至于切断敌人补给之后,转入运动战各个击破弱敌并消灭敌人最后的机动兵团,迫使敌人全面撤退并在追击中彻底地消灭敌人。显然,提格雷人在对抗门格斯图的战争中熟练掌握了这一战略,并至今还能应用。

反观他们的埃塞国防军同僚,表现却非常之低劣。在提格雷州不得人心,以及比提解阵还要腐败的繁荣党政权(以及一系列内部肃清)带来的负面影响肯定是主要原因;繁荣党政府忙于从2021年6月21日开始的联邦大选,分散了精力和资源,可能是惨败的直接原因(提格雷军在6月19日发动战役也可能是为了避免繁荣党在提格雷州举办选举从而获得合法性);此外渗入军内的民族矛盾也削弱了埃塞国防军的战斗力,埃塞国防军内充斥了大量的奥罗莫族、南方诸民族和西部操尼罗语族语言的民族,这些人并不愿意为联邦镇压提格雷州的事业而战。当然,美国对埃塞俄比亚繁荣党政权(最近可能还有厄立特里亚)的制裁可能也削弱了繁荣党的经济力量,间接有利于提解阵的反攻。(这方面牵涉到更大的博弈就不过多展开了,因为跟埃及等国反对复兴大坝蓄水一样,这些国家目前都无法直接大量支援被敌对势力包围的提解阵。)

无论如何,埃塞俄比亚国防军的力量已经被极大削弱,能否弹压其他民族主义势力的蜂起都成了问题。繁荣党政权提出和谈,某些大国也在斡旋;但阿姆哈拉民族主义者控制的阿姆哈拉州军却并不愿意退出他们占领的提格雷州西部,提解阵借机宣称“敌未退出州境前决不谈判”。但是,提解阵似乎也没有兴趣再度入主亚的斯亚贝巴,而是公然提出了民族自决的口号,并鼓励奥罗莫解放阵线、阿法尔和索马里强大的分裂势力与之共同努力,大有拆掉自己一手建立的埃塞俄比亚联邦之势。另一方面,厄立特里亚继续陈兵数万占领提格雷州北部靠近厄立特里亚的边境地区,提格雷州军也宣称下一步要把矛头指向他们,甚至不惜打到厄立特里亚首都去。因此,提解阵未来的动向以及埃塞俄比亚联邦的前景都值得关注。

无论如何,埃塞俄比亚“立竿见影”的未来似乎就是内战乃至于解体了。而2019年颁给阿比总理的诺贝尔和平奖(所谓促进埃塞俄比亚各民族和解)也已经成了一个无比巨大的笑话。中东的混乱在残酷的强力下正逐步收束,而非洲现在正趋向更加的混乱了。

彩蛋:


幸好无人机神教徒比我错得更离谱(自我安慰的精神胜利法)

当然,也不排除提解阵在反攻前获得了反无人机武器,但无论如何就算是在2021年1月打游击的时候提解阵也并没有输……

第二发彩蛋

联邦政府的大本营报道




阿比:歼提格雷一亿,不忍杀伤,转进亚的斯亚贝巴,虎踞首都

阿比:国防军爱民如子,都怪提格雷刁民顽抗,我不忍杀伤下令撤军

将领:提格雷州天下太平,因此我军把它送给了叛军

第三发彩蛋

在亚的斯亚贝巴大本营发表的同时,在提格雷州被游街示众的埃塞国防军俘虏




阿比政府:通过对话解决提格雷问题

后续

提解阵提出七大条件作为停火、对话前提

一、所有进入提格雷州的外部军队(包括埃塞联邦国防军、厄立特里亚国防军、阿姆哈拉等州的州兵)撤出提格雷州;

二、独立调查和惩办一切战犯;

三、允许人道主义援助进入提格雷州;

四、联邦恢复对提格雷州提供公共服务;

五、联邦恢复向提格雷州打钱(提供转移支付);但联邦军、警、宪、特不许进入;

六、释放被捕的提格雷人,并让他们官复原职(联邦逮捕了大量提格雷官僚、军人);

七、要求建立国际机构监督停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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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格雷和阿姆哈拉历史上其实两个民族关系非常密切,甚至比俄罗斯与乌克兰白俄罗斯更紧密。埃塞俄比亚的历史名城阿克苏姆、抗意战争的决胜战场阿杜瓦都在提格雷。

埃塞俄比亚古代历史上长期是分裂割据状态。位于冈达尔的皇帝很长时期内政令不出京城周边,各地封建领主纷纷割据自立,其中北方的提格雷和南方的绍阿(亚的斯亚贝巴一带)最为强大。

1855年出身低微的提奥多罗斯二世成为皇帝,短暂地统一了埃塞俄比亚,但是皇帝晚年可能得了疯癫,在他深爱的皇后去世后变得性情残暴,动辄成千地屠杀战俘和平民,到了1866年的时候,他的统治范围已经大为缩水,各地纷纷叛离。由于扣押英国领事,1868年,英国从孟买派出了一支远征军推翻了提奥多罗斯二世的统治。

提奥多罗斯二世的统治虽然垮台了,但是他的统一事业却深入人心,被后人所继承了下来。

这场战争中,提格雷亲王卡萨首先与英国人结盟,依靠英国人留下的先进武器,打败群雄,1872年在阿克苏姆加冕为帝,即约翰尼斯四世。而曾被提奥多罗斯二世扣押为人质的绍阿亲王孟尼利克二世在1878年约翰尼斯四世打败,被迫臣服,并将女儿嫁给约翰尼斯四世的太子。约翰尼斯四世的一生基本上都在和国内的割据势力和外敌作战,连都城都没有设立。1889年,在和苏丹的马赫迪教派的战斗中,兵败战死。乘着约翰尼斯四世在各地南征北战,意大利把埃塞俄比亚沿海地区全部吞并,建立了厄立特里亚殖民地。

约翰尼斯四世死后,由于太子早死,另一个儿子曼加夏是没有皇位继承权的私生子,因此孟尼利克二世凭借和先帝太子的联姻得到教会和大多数领主的支持被加冕为帝,而曼加夏被孟尼利克二世封为提格雷的亲王。孟尼利克二世继承约翰尼斯四世的征服事业,并且还向南方开拓了大片领土,同时还将首都定在亚的斯亚贝巴,以更好联合当地的奥罗莫人。意大利人试图拉拢提格雷亲王曼加夏,但是遭到拒绝。1895年意大利和埃塞俄比亚开战,次年的阿杜瓦战役意大利军队惨败,孟尼利克二世声望大增,随后又和欧洲列强签订条约,划定边界,确定了今天的埃塞俄比亚版图。

这时候的埃塞俄比亚国内仍然事实上保持着封建割据,各地领主拥有极大的权利,提格雷亲王曼加夏对于帝位一直野心勃勃可是死得比孟尼利克二世早。而提格雷的领主们也对绍阿“南蛮”的统治非常抵触,提格雷与绍阿的北南矛盾一直存在。

孟尼利克二世死后,他指定的继承人、外孙埃雅苏由于亲德而以伊斯兰教塔基亚的名义于1916年被废黜,他的女儿佐迪图(当年先帝的太子妃)被立为女皇,孟尼利克二世早死的继承人的儿子、另一个外孙塔法里·马康南公爵成为摄政王,就是后来登基于1930年的海尔·塞拉西一世,妻子即后来的皇后是废帝埃雅苏的侄女。

1935年,意大利再度入侵,提格雷领主兼驸马古格萨(约翰尼斯四世的曾孙)在战场上叛变,从意大利人那里获取了提格雷亲王的头衔,战后被处以28年监禁,直到海尔·塞拉西一世被推翻后才获释。


提格雷人是埃塞俄比亚和厄立特里亚跨境的一个民族。

埃塞俄比亚境内是Tigrayan,厄立特里亚境内是Tigriyan,两者都是以基督教为主,而Tigre则是厄立特里亚境内讲同样语言的穆斯林。Tigriyan和Tigre占厄立特里亚总人口的80%,是事实上的主体民族。

埃塞俄比亚和厄立特里亚境内的提格雷人其实是同文同种,在阿杜瓦战役的时候,厄立特里亚境内的提格雷人仍然站在孟尼利克二世一边,但是经过意大利几十年的统治,已经产生了自己的独立认同,何况埃塞俄比亚境内的提格雷人也有很多在战争中倒戈叛变。厄立特里亚在战后被划归埃塞俄比亚,根据联合国的安排,埃塞俄比亚和厄立特里亚是共主联邦,享有很大的独立性,厄立特里亚有自己的宪法(比埃塞俄比亚宪法要开明很多)、议会、政党、预算和国旗。由于来自意大利的输血补贴终止,外来的援助也都是先到亚的斯亚贝巴,厄立特里亚很多精英人士生活水平一落千丈,自然而然地就把问题归咎于“不够民主”,各种“民主示威抗议”不断。终于1962年联邦制度被皇帝取消,厄立特里亚成为埃塞俄比亚的一个省,于是爆发了反政府武装。

由于战前皇帝主导的现代化进程被意大利入侵打断,大批年轻知识分子被处决,而跟随皇帝打回祖国的几乎都是旧贵族及其部曲、雇佣兵,因此战后的埃塞俄比亚政治极为保守顽固,皇帝独裁、教权统治导致社会发展缓慢,文盲率和失业率都很高。1972-1973年埃塞俄比亚发生严重饥荒,沃洛省、提格雷省等北部地区尤其严重,亚的斯亚贝巴当局对灾情视若无睹。年轻一代的埃塞俄比亚人对腐败的政治极为不满,终于在1974年爆发了军方主导的政变,大批被民众恨之入骨的旧贵族被处决。

政变后上台的门格斯图学习苏联,学苏联的民族划分,学苏联的农业集体化,1983年北部地区尤其是提格雷省再度发生了严重的饥荒,门格斯图故意对该地区进行粮食封锁,以饥荒来打击反对自己的提格雷人民解放阵线游击队,饥荒导致了提格雷省几十万人饿死。

提格雷人民解放阵线和厄立特里亚人民解放阵线曾经携手作战,一起推翻门格斯图政权,当厄立特里亚独立后,两国因为边境、货币等问题发生了矛盾,同为提格雷人主政的两国最终1998年-2000年爆发了战争。这场兄弟阋墙的战争,双方都死伤惨重,当时人口只有300万不到的厄立特里亚为了对抗体量远超自己的埃塞俄比亚,扩军至30万,即使今天已经停战多年,厄立特里亚仍然保持着准战时的动员体制,总统连任至今,常年保持着近10万人的军队,其中相当部分是屯田兵,劳动繁重待遇极差。厄立特里亚每年都有大量难民为了逃避兵役逃亡国外。


埃塞俄比亚现在的内乱,被本太师乌鸦嘴不幸言中。

埃塞俄比亚获得诺贝尔和平奖的新总理阿比·艾哈迈德(奥罗莫人、基督徒)骚操作颇有先总统 蒋公遗风,先来一轮清党,再联合友邦厄立特里亚出兵提格雷,也得到了类似先总统 蒋公围剿的战果。

各种后现代白左经学盛行的今天,我们看到了很多很魔幻的景象。100多年前的我大清,尚且知道发展国家要先修铁路,大青果药丸之前建成的铁路有几千公里,还自主设计建造了京张铁路,大青果药丸之后虽然军阀混战,走马灯一样换人的北洋政府也仍然在修铁路。今天的非洲国家,独立以后修建的铁路屈指可数,中国援建的坦赞铁路早已年久失修、惨不忍睹。对经学大师们来说,国家的发展,似乎更需要“选举”“言论自由”“LGBT平权”“民族传统”这些东西。那些个或真或假的民选总统真的还不如我大清老佛爷和宗社党。

提格雷人民解放阵线的埃塞俄比亚前总理梅莱斯绝对是一股清流,除了招商引资以外,2011年在中国帮助下亚吉铁路工程上马,2016年通车,同年还乘着埃及“阿拉伯之春”中穆巴拉克下台后的政府瘫痪,在青尼罗河上游上马了复兴大坝,埃及政府活过来以后,大坝土方工程已经基本完工,再炸也没用了,这项工程可以使埃塞俄比亚发电量翻5倍,并灌溉附近的农田,但是梅莱斯本人2012年去世,都没能看到工程的完工。而在和平奖得主的努力下,亚吉铁路已经遭到了附近各路“民主人士”“示威群众”的偷盗、破坏。

和平奖得主虽然发动战争遭到了蒋公式的经典惨败,但是毕竟体量在此,提格雷方面也不太可能直捣亚的斯亚贝巴,只能先割据一方。而和平奖得主也可能学苏联好学生门格斯图的操作,对提格雷进行粮食封锁。

不过和平奖得主毕竟不像蒋公那样有大批嫡系军队,经过这次大败,威望大跌,之前被他释放的各路“民主异见人士”“人权活动家”早就在地方各种煽动。之前阿姆哈拉人和奥罗莫人一起清洗提格雷人,更多是为了抢中央权力,现在提格雷人退据北方,还是个硬茬子。埃塞俄比亚其他各州的内部矛盾早晚会爆发,国内人口已经突破一亿,以及民族州的设置,动荡可能才刚刚开始,大规模的战争未必会爆发,但是持续的小规模冲突仇杀可能会长期持续。而民族划分,会让仇恨加剧并且形成持续的历史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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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都是循环,能打的一直能打,怂人们就是把政权都给他也保不住,地图从来都会骗人,历史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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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11月开始,非洲第二大国埃塞俄比亚正爆发惨烈的「提格雷战争」


一、内战起源

「经济原本最繁荣的埃塞俄比亚,正急速『南斯拉夫化』!」宪政摩擦引爆成种族内战的非洲第二大国埃塞俄比亚,目前北方国土正爆发极为惨烈的「提格雷战争」。

由获得2019诺贝尔和平奖的总理阿比(Abiy Ahmed)所统御的联邦军,正与骁勇好战、曾为旧独裁政府统治精英的提格雷人民解放阵线(TPLF)进行厮杀。

原本快速攻入提格雷州西境的联邦军,周末开始遭遇顽强抵抗,战区内部不断传出提格雷民兵屠杀异族平民,开始反攻的提格雷人民解放阵线更朝埃塞俄比亚各地机场发射火箭甚至跨境百公里轰炸了邻国厄立特里亚仍有民航机起降的首都国际机场。

提格雷人民解放阵线认为:埃塞俄比亚总理阿比正勾结「死敌」厄立特里亚联手出兵,欲将内战「国际化」,并指控厄军已发动16个陆军师、超过10万兵力攻向提格雷州;与此同时,往西逃亡窜入邻国苏丹的埃塞俄比亚难民,目前已超过2万5,000人,快速扩大的难民潮与战争规模。

这让这曾经的「非洲发展模范生」陷入绝对灾难的危机边缘。

埃塞俄比亚的「提格雷战争」爆发于11月4日。长年在北疆拥兵自重的提格雷人民解放阵线,因不满政治权利遭到中央剥夺,原定8月底举行的全国大选又遭总理阿比以「疫情严重为由」强行推迟一年,因此自9月起便带着提格雷州自行宣布「脱离中央」、不再承认阿比总理与联邦政府的合法性。

于是决心以武力解决提格雷问题的阿比总理,遂以「提格雷人袭击联邦军的北方司令部」为由,于4日清晨下达攻击指令、动员陆空大军攻入「军阀割据」的提格雷州。

11月4日,提格雷战争爆发。

二、WHO秘书长谭德塞的老家

11月4日,提格雷战争爆发。战争导火线源于自9月起,提格雷人民解放阵线(TPLF)自行宣布「脱离中央」、不再承认阿比总理与联邦政府的合法性。于是决心以武力解决提格雷问题的阿比总理,于4日清晨下达攻击指令、动员陆空大军攻入「军阀割据」的提格雷州。图/美联社


在联邦制的埃塞俄比亚,提格雷族的人口数量虽然只占埃塞俄比亚的6%,但由于尚武善战通过武力夺权,过去30年来提格雷族一直掌握着国家的军政权力——WHO秘书长谭德塞(Tedros Adhanom Ghebreyesus),就是提格雷族与提格雷人民解放阵线的旧政府精英——直到2018年,第一大族奥罗莫族(35%)出身的阿比,通过全民示威与政治压力逼迫提格雷族与提格雷人民解放阵线退居二线,传统的政治结构才自此快速松动。

谭德塞本人不仅是提格雷族出身,更是提格雷人民解放阵线(TPLF)的旧部精英高官。因此在当前的埃塞俄比亚侨民、海外提格雷族里,都有号召登上国际的谭德塞出面斡旋总理阿比停火的压力。不过被夹在两大阵营之间的谭德塞,直到11月16日,都仍未针对「祖国动乱」有任何表示。

与此同时,往西逃亡窜入邻国苏丹的埃塞俄比亚难民,目前已超过2万5,000人,并快速增加。


图为昨天跨境入苏丹的难民。图/路透社

三、战争进程

提格雷战争开打后,埃塞俄比亚联邦军的高歌猛进,并在7天之内切断了提州西部边境的精华地带,并攻占了重要的空中枢纽胡梅拉机场(Humera Airport)。

但同一时间,联邦军与提格雷人民解放阵线的前线战况却极其不明,因为阿比总理也同步下令切断了提格雷州的电信通讯,中央政府亦以「战情保密」的国安理由逮捕本国记者。战争的新闻实况也因此「全面断线」,除了零星管道与埃塞俄比亚的官媒消息,国际媒体至今无法实地确认前线战况与冲突动态,虽知道「双方激战非常惨烈……伤亡官兵成千上百地从前方撤退」,但具体的死伤数据?交战规模?与军民死伤实录?外界一概不详。


图为2000年战争,被埃塞俄比亚火箭轰炸后、撤离厄立特里亚中的首都阿斯玛拉机场。图/美联社


提格雷人民解放阵线空袭厄立特里亚机场的行动,很快激起了国际社会的恐慌反应——联合国、非洲联盟与其他NGO组织都从旁呼吁双方应立即停火;美国国务院则在机场遇袭后,公开谴责提格雷军「危害平民与民航安全的暴行」。但截至目前为止,国际社会的关切并没有实质作用,前线战火反而不断加剧。

提格雷军表示:阿斯玛拉国际机场之所以「欠打」,是因为厄国政府暗中开放该地,供埃塞俄比亚调兵遣将、对提格雷州发动轰炸。与此同时,提格雷人民解放阵线也指控厄立特里亚的强人总统阿费沃尔基(Isaias Afwerki),正同阿比总理联手出兵,甚至派出16个旅的兵力(16万~25万人之间)攻击提格雷州。

虽然提格雷人民解放阵线的控诉,目前已遭埃塞俄比亚与厄立特里亚政府「双重否认」,但两国却都采取新闻管控的封锁姿态。因此确切的状况为何?厄立特里亚的兵力动向有否变动?外界也都难以预测。

在厄立特里亚的派兵介入外,国际组织与埃塞俄比亚中央政府,15日也先后证实了提格雷州的平民区域,已传出至少两起「种族屠杀」的血腥惨剧。根据阿迪斯阿贝巴的说法,提格雷军在叛乱的同时,正对内发动种族清洗——包括针对其他「埃塞俄比亚外州移民」的清乡袭击,或者是武装部队攻击非提格雷族的难民巴士,当前的状况已知将近百余起平民遭到处决实践,提格雷军涉嫌「战争罪」的可能性很大。

随着提格雷战争的规模不断扩张,埃塞俄比亚各地的情势动荡也陷入危机当中。

埃塞俄比亚东部的蝗灾正持续加剧;南方奥罗米亚州的变乱以及其他少数民族的蠢蠢欲动外,来自索马里的恐怖组织——索马里青年党(Al-Shabaab)与IS东非分部——15日更在阴谋恐攻之际遭到埃塞俄比亚军警逮捕。种种征兆都显示,埃塞俄比亚的内战冲突有可能全面失控,过往黄金十年的和平、政治改革与经济发展红利,亦可能在无节制的种族暴力下分崩离析、付之一炬。


图为埃塞俄比亚首都的戒备军队。图/法新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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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资本主义的当权派①向往日联盟②中的革命同志③发起了神圣的围剿

结论:这场内战充分暴露了小资产阶级的软弱性性和妥协性的反动本质。一旦条件成熟,便会公开同帝国主义勾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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