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邀。
是不是陋习,归根结底看强制性。
陋习陋习,顾名思义嘛,不好的习惯习俗。
其实从个人自由意志来说,你自己选择做点对自己不好的事情,没人能拦得住。抽烟,你的自由;高糖高盐高油饮食,你的自由。
好还是不好,从来不是问题的核心。
问题是,能不能成“习”。
说文解字里说:习,数飞也。
反复飞来飞去,是学习、习得;飞翔成了一种本能、常态,是习惯、习气。
有一定社会共识且具有传承性的生活方式,是习俗。
如果只是一个人的“习”,那就是习惯,还在个人意志这个大框架里,包容度很高;
但如果是一群人的“习”,那就是习俗。这不仅仅是个人意志,还有默契下的社会压力对其他人的影响。所以不仅仅要考虑接受这种习俗的人,还要考虑无法接受的人。
为什么欧之束胸、中之裹脚都被视为陋习?欧洲和中国的小姐们当年都有痴迷这些“国粹”的,可这些“国粹”终究是成死灰了,就是因为这些生活方式对难以接受的群体伤害巨大,而在当时的社会压力下,他们不得不接受。
这就是不平等。
平不平等,是对陋习的重要考核指标。
你不拿社会压力来逼我做,那称不上陋习,只是你的个人爱好;但如果我不做,就会有人说,甚至有人当面骂,那就是陋习。
假设我出席一个葬礼,我肯定穿一身黑,而且不会鼓盆而歌,因为严肃表情朴素着装是我接受的社会共识;但假如家属要我磕头,要我扶棺痛哭,我恐怕不容易做到,这不在我的认识范围内。
所以捍卫磕头礼节的胖友,自问有无符合这条标准就是了:你们的磕头是红包驱动型?长辈主动要求型?还是无需理由的压力型?
人是有其自由意志的,这是讨论的基础,否则根本不需要提问,一句“习俗如此”就解决了。
移风易俗,从来都是为政之首。风成于上,俗化于下,民间风俗是国民精神与国家政治的一面镜子。
大规模现代化的移风易俗,辛亥革命就开始了,但真正做下去的还是本朝。
禁毒、取缔妓女、一夫一妻,这些都是雷霆手段;红白事从简从宜、不称大人长官而称同志、不磕头作揖,这些是春风化雨。
平等是我朝的重要法理,因此平等也是历次移风易俗的根本灵魂。
我理解一些胖友对传统文化的迷恋,以至于这些东西打落在地三四十年了,这些年还是要弯腰捡起来。
人是需要仪式感的。缺少这些形式,总觉得有些情感传达不过去,有些节日好像没过完。
但即使这样,我还是劝诸位胖友对磕头之类的传统要克制。无他,就怕通货膨胀。
身为一个80后,我对农村是有记忆的。
刚开始,只是要修个祠堂,搞点“文化”;然后,连祖坟墓地也要重整,还开始划区。在这些“传统文化”的组织过程中,各种宗族组织又出现了,风水先生又开始坟山贯气了,彩礼陪嫁也被各种鬼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规矩”给讲究起来了,死个人也有破孝报丧看坟搭棚摆酒出殡做七全流程了。
我想复兴的汉唐雄风,肯定不是这些。
如果仅仅是磕个头,那有什么可怕的?怕就怕磕个头还不够,用“老礼”固化出等级、固定出成本、固执了精神。
我不觉得这是杞人忧天,这里面有太多资本和异化了的基层组织可以参与的地方。
所以退一步:磕头也可以,但能做到只磕头吗?
能保证没有别的“传统文化”在等着?
坦白说,革命文化遗产的衰退是个事实。在庞大的农村基层,劳动力与三农积累向城市的流失,更加加重了人对血缘和地域的依赖。
确实没活力,不能太苛求,只能寄希望于继续现代化改革。
但是吧,比不过嘉兴,也不能不如武昌吧?
试图应用所谓「现代文明的思想」去解构传统的时候,总有那么一个时刻会遇到剥洋葱式的尴尬:解构了这个仪式说不平等、解构了那个动作说不文明,只要把平等和文明拉的够高,到后来会发现其实任何习俗都能挑出毛病,到底什么不是「陋习」呢?到头来想让自己客观,最后还是落到了主观的窠臼里——自己心理觉得可以接受的,就是文明的,自己不可以接受的就是陋习。
其实承认了人类所有社会性的一面,就是由一系列的仪式感所塑造的就行了,包括所谓的平等,同样也是由仪式感所塑造的,因为自然界不存在天然的平等。否则这些事情注定是无法自洽的——跪地求婚、跪地祷告和给老人磕头有什么区别,哪个是陋习、哪个不是?
这些习俗在当时形成的时候,都有各种历史背景,但是在当今都已经高度的仪式化了。随着人的成长,肯定会在这个过程中接受不同的思想,这些思想也塑造着自己对各种仪式的看法。比如说:
过年磕头是封建陋习,下跪是奴性
也是一种看法,本身并无对错。但是没有必要有攻击性的强迫别人接受这个看法。
而对于风俗习惯,我还是支持遵循一个自愿的原则,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拿国际上的事情来说,现在英国和瑞典人面对自己的国王,也是想行礼就行礼,不想行礼就不行礼——尽管不少人还是会行礼。
问题是国王们一般不会在这个问题上和普通的臣民较真,但是长辈们可能会计较这个磕头。自己想好怎么应对和家庭的「文明的冲突」就行了,是「委曲求全」,还是「大义凛然」,还是「见利忘义」,这只是和亲戚长辈相处的具体方法,一个人有一个人的路数。
但是不一定非要把看法分出一个「平等文明」和「愚昧落后」来,分来分去,还是会发现一切华丽辞藻的背后,是自己的好恶。
喜则光荣传统,恶则封建陋习。
有些人宁可在庙里给泥塑木雕磕头,也不愿意在至亲面前屈膝。
今年疫情就地过年,我把男票领回家过的。一路上这南方小伙惴惴不安的…
男票:在山东过年,你爸会不会灌我喝酒QAQ
我:茅台一瓶两千多,没人逼你喝;你喝太多他才心疼(⁎⁍̴̛ᴗ⁍̴̛⁎)
男票:我,我是国外长大的新时代青年!我是不会像山东人那样成群结伙磕头的!(*`へ´*)
我:大哥,少看点抖音,绝大多数山东人不那样。放心吧,我护着你,咱都不磕~
到了大年三十那天,酒足饭饱回家之后,我们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无聊的很。
我妈:
我赶紧说,算了吧,别磕了,什么年代了都,我们都成年了。而且男票是南方人,人家不讲究这个…
我妈:也对也对,刚好我今年手头紧,正好你们都成年了,不用磕了,压岁钱也就不给了吧。
我:????不!!
我一听,垂死病中惊坐起,扑通一声跪在地。磕了头,说了拜年的吉利话。然后我妈立刻转账了5000给我。
我俩py交易的时候,眼睛的余光瞄到一旁的男票,正一脸羡慕地看着我们……
我妈:想要的话,你也有
男票:真的吗!!!
我妈本来想直接转账给他,谁成想这厮飞奔上前,直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bia 唧!砰!
我妈心疼地说:好孩子,你轻点…
(不知道心疼的是地板还是男票)
男票揉着自己脑门,一边用手机收款,一边说:嘿嘿,第一次磕,没有经验,嗯~真香~
我们错了,我们是进步青年里的工贼,我们背叛了组织。我们推进时代发展的决心就这样被敌方的五千大洋轻易击破了,我们被资本诱惑了,一定是贫穷让我们无法摆脱身上的奴性。
那些反对封建糟粕、坚决抵制磕头的,只要你给我5001,我俩保证明年不磕了。
正所谓,
抵制封建之陋习,拿不到钱干着急;
新时代的新青年,让我磕头得加钱。
只要钱到位,地板都磕碎!
——
今天下午无聊随手一答,本来就想逗大家一乐,没想到不小心把这个题带火了,稍稍多说两句。
我看了不少回答和争论,发现了一个规律:
赞同的人,很多都在说,我们那里会给长辈磕头,只是个习俗,大家都自愿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反对的人,很多都在说,我从不会给人下跪,更不会接受给人磕头,磕头就是父权、是封建压迫,是奴性的象征。
比较有趣的一个点,就是坚决反对的人中,几乎没有人是真正深受其害、痛苦不已,然后跳出来反抗压迫的;更多的是从没经历过的人用一种黑白分明的价值观去理论分析。
我想到之前知乎有个问题,题主问,我对男性充满了恐惧,怎么办?下面有个回答说,少看煽动男女对立的问题,多出去接触接触真的男人。
距离感、凭空想象和网络上的对线和纸上谈兵,能把很多无属性的事物妖魔化、极端化,被强加上莫名其妙的“意义”。
事实上,对很多人家来说,磕头既不是一本正经的传统礼仪来跟父母表示敬意和感恩,也不是父母在用封建父压迫子女来彰显权利。真正这么做的很多老百姓压根从来就没考虑过这件事背后的意义,这就跟包水饺、放鞭炮、贴对联一样,他们无意义地做这些事,为的是让大家过年时别太无聊,当成个节目,让大家都找点乐子。
不是每件事的废和立背后都一定要存在深远意义的。
就以我男票为例:当他只通过网络了解过这个习俗的时候,他会想很多,会反感、会恐惧;但当这件事真的发生在他眼前时,他看我们滑稽兮兮像耍宝一样惹得大家哄堂大笑时,你很难去把它和那些沉重的辩论联系起来,这只是某些地方百姓的一种玩闹和娱乐,看上去其乐融融的,你可能就会想要参与其中。
所以,
如果在你的家乡,习俗要求你必须四处磕头而你非常不情愿却不得不从,这就是封建陋习,请务必要反抗。
如果在你的家庭,长辈和你把磕头领红包当成一种过年的必备节目、一种互动、一种能逗大家笑来促进家庭感情的乐子,自己心甘情愿让父母开心(顺带让自己腰包变鼓),那我建议你,拔掉网线,忘掉这些强行附加的意义、争执和辩论,好好珍惜跟家人一起玩闹的快乐。
如果你从来没经历过这个习俗,内心感到非常厌恶,你可以致力于去拯救前者,不要去叨扰或试图改变后者,强行帮没有感受到压迫的人去反抗莫须有的压迫。
私以为,真正的“封建”,是用单一的价值观强行限制别人的选择,是把跟自己不同的世界和思想划做异端来嘲讽和打压。
我给学生上课就讲过这个问题。
比如贞节牌坊,对妇女的限制,不允许妇女改嫁,这是标准的封建。
但是,比如,有一个女孩,和丈夫结婚十年,结果外敌入侵丈夫去当兵英勇献身,这个女孩非常思念自己的丈夫,坚决不改嫁,就自己一个人过完了一生,临终前她喃喃地说,我来了等着我在那片白桦林。
你要说这个爱情故事不美,朴老师能打的你喂呀喂呀的。
可是,这个女孩就是在守寡啊,就没有改嫁啊,就是符合领取贞节牌坊的要求啊,封建吗?奴性吗?
封建你个头啊。
这不就是自由的表现吗?我们反封建反的是什么?是某些人和组织剥夺了我们选择的自由。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标准,有人觉得自己这辈子只能爱一个人,只能和一个人过一生,她或他要是不在了就只愿意自己过日子。我有一个阿姨就是这样。
但也有人,经历了刻骨铭心的爱情,但是爱人不在了,但她选择继续爱别人,和别人共度一生,但是曾爱过的那个人一直在心底最深处,仿佛还在哪里活着一样。比如泰坦尼克号的肉丝。
你说到底谁更伟大?谁更值得推崇?
如果说只有前者才是伟大的,那就叫封建。
反过来,如果说只有后者才是自由的值得推崇的,那也是封建。
辛亥革命后废除磕头礼改行握手礼,是为了向西方靠拢,但不代表磕头就封建,握手就文明。禁止的是政府部门过去衙门里的磕头,你自己给长辈磕头不被禁止。个人认为,从防疫卫生角度看,中式作揖拱手礼比握手文明,更别提西方还有亲吻礼,感兴趣的可以搜下勃列日涅夫之吻。
现代社会最伟大的就是,如果你没有限制他人的自由,没有损害到旁人和社会秩序,而且自己承担后果,那么一般情况下,你做出的选择不应该被指责。
你喜欢小脚,你就裹脚,根据现行法律,你裹自己的脚不用承担刑事责任和民事责任。当然你不裹脚也没有一帮人在你背后戳戳点点,啧啧,脚这么大啊,嫁的出去吗?
封建社会啥样的?一帮人在背后高谈阔论,指责别人。
这么大人了还不结婚,肯定有啥问题。
这么大人了结婚还不要孩子,肯定有啥问题。
找不到对象,肯定有问题。
找过好几个对象,肯定有问题。
什么叫封建?剥夺他人的选择权,从虚无缥缈的道德高地对他人的自由选择指手画脚,才是封建。
磕个头就封建?太小看几千年的封建制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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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不想更新了,但是极个别网友那个逆排泄器官在不存在的大脑指挥下喷出的话真是让我无可奈何,一个这问题你是怎么做到张嘴第一句就是骂街攻击人的呢,怎么做到的呢??想想算了,毕竟礼貌是聪明人想出来的与蠢人保持距离的一种策略,所以我还是解释下。
我看了好几遍问题描述,人家不就是在说过年给长辈磕头有没有问题吗???怎么好几个人脑补出一个被多人强迫被氛围绑架被领导要挟被厂长逼迫的下跪磕头场景呢??你是郑爽啊这么喜欢给自己加戏还不负责任??还有人脑补出千人磕头大会,这真是,服服服。人家问的就是单纯磕头有没有问题,我也说了单纯磕头没问题,你要是被强迫了那肯定不对啊,这有啥好杠的…如果大马路上有陌生人要你磕头,这边建议您报警的呢亲。
还有拿平等说事的,说你给长辈磕头了长辈也给你磕一个才算平等,磕头本身就是不平等,只要有磕头就不对。行,有道理。那我问你,爸爸这个称呼貌似也挺不平等的,你要不跟你爸商量一下,这个月你管他叫爸,下个月他管你叫爸,你俩各论各的,以求平等,我觉得能给你春夏秋冬四季不停大嘴巴子的都算脾气好的爹。别滥用平等好嘛?你跟你爹妈领导主席总统,人格尊严上当然平等,但有可能任何东西都平等吗?磕头当然具有特殊含义,但是,你给爹妈长辈磕头和给同辈人给领导磕头,意义一样吗?对待不同身份当然有不同礼仪,你爸妈让你给他们磕头,你不同意就算了,但是如果别人给自己父母磕头,你能说人家是封建余孽?人家是不懂平等?懂点事,乖。
还有,我说了,如果你没有限制他人的自由,没有损害到旁人和社会秩序,而且自己承担后果,那么一般情况下,你做出的选择不应该被指责。同志们你们仔细品这句话,我说的挺严谨的,规避了大部分情况。所以那些违法的,违背道德的,影响别人的,影响社会的,统统不算在内了好吗?当然评论有个鬼才说,咱们用筷子也是因为众人都用,咱们被胁迫。我坚决认为,我们用筷子吃饭是因为筷子好使。我不信谁家用筷子喝汤。你要是为显示自己的独立精神用手抓饭形式去吃麻辣烫,你可能会被周边人送到医院,挂两个科室的号。
此外,我只见评论里反磕头,可没见大家反压岁钱啊。礼仪这个东西,权利和义务是结合在一起的,在西方管这个叫社会契约。比如彩礼这个东西,古代,男方给女方下聘礼,相应的女方就会把自己完全当成男方家人,以夫家姓加在自家姓之前,娘家祖坟不再有她的位置,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就是如此。也有不下聘礼的,也有倒插门,那当然腰杆不硬,不能要求过多。压岁钱也一样,你同辈人不能给你压岁钱吧?需要给长辈拜年长辈才会给你压岁钱吧?
你猜古代怎么给长辈拜年?
怎么磕头就成陋习,压岁钱就不是了?
照我说,压岁钱也是正儿八经的陋习才对。古人云不为五斗米折腰,又有贤者云富贵不能淫。无故受金钱,这是赤裸裸的侮辱啊。长辈怎么啦,你跟长辈是平等的啊。单方面给你钱,这不是拿你当要饭的吗?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他在侮辱你呀。希望评论区个别鬼才,从自己做起,抵制压岁钱,争取自由的天空,平等的空气,闻一闻,都沁人心脾。
对了,要抵制抓紧抵制,一定是自己能拿压岁钱时候抵制,可别拖到自己不仅不能拿还要给别人压岁钱时才抵制,那样,挺丢人的。
最后再说一遍,剥夺他人的选择权,从虚无缥缈的道德高地对他人的自由选择指手画脚,才是封建。
是不是陋习,不取决于愿意磕头和愿意接受磕头的人怎么看待。
而取决于那些不愿意磕头的人有怎样的遭遇。
996算不算陋习?算不算压榨?这不取决于那些声称“加班自愿、不强制”的领导和员工。
而取决于那些到点下班的人是否受排挤、被阴阳怪气地指责、批评甚至被强制降薪解聘,连临时有点事在正常时间下个班都战战兢兢仿佛犯了大错。
某些宗教群体是和平还是暴力,不取决于教众对教典中和平友爱的阐述。
而取决于教众的邻居能否安心炖一锅他们教义禁食的肉类而不必担心被人砸门殴打。
某些流量明星在大众眼中的真实形象,不取决于那堆狂热粉丝每天几十遍地刷多么爱TA,每条微博几百上千万的转发赞评。
取决于随便哪个路人能不能毫无心理芥蒂地畅所欲言几句,不必因为哪句话惹到粉丝就被一拥而上网暴人肉。
绝大多数来自有磕头习俗地区的人,内心其实十分清楚这到底是“单纯对长辈的尊重”、“纯粹过年娱乐”,还是有强制意味的、从旧时代沿袭来的陋习。
所以他们一直辩护自己是多么自愿,长辈又是多么和蔼,也会拿出“磕了会给钱”、“外国人也磕”等事例试图消解它的强制成分。
但这些话并没有意义。
真正有意义的是:在家乡或家族已成习惯的磕头风俗与某位不愿磕头的年轻人间产生矛盾时,他们是站在支持磕头自由、磕不磕随意的一边呢?
还是嫌人破坏了规矩、弄僵了气氛,从而劝诱乃至逼迫对方一定要磕下去呢?
其实,很多辩护“磕头不是陋习”的人早就选好了位置,不是吗?
我们要善于类比,透过现象看本质。
都听说过SM吧?M跪着回话是常规操作。但有没有人说玩SM是封建糟粕,下跪这个动作是(社会意义上的)奴性?没有。因为这是双方共同满足的享受性行为,M不愿意的话,S不能强迫。
和过年磕头的区别在哪里呢?
已经有答主已经指出了问题的关键:强迫。
什么是强迫?使用了暴力,或者使用了强制性语言,才叫强迫吗?错!
以刚刚说过的SM为例,这是私密行为,跪或者不跪,和做爱用哪个体位没有任何区别,没有置身社交场景中的压力,参与者的人格边界,不受社交场景的压缩。因此S和M双方的人格边界是平等的,拒绝这一选择有完全的主体自由。
但如果换一个场景:酒桌,问题马上就来了。为什么许多人对敬酒很难拒绝,仅仅是因为敬酒者本人是上位者吗?不一定。因为酒桌是一个群体场合,互相存在无法置之不理的人际关系,“饮酒”已经形成了默许的群体规范,就算敬酒者说话很客气,被敬者拒绝也意味着对群体规范的否决,受到和其他人的人际关系的制约,承担额外的社交压力。
这就是群体对个人的人格边界的压缩,让参与者不再具有完全的自由。这本质上就是一种“强迫”。任何群体社交场合都是一样的。
“过年磕头”,如果仅仅发生在直系亲属单独相处的场合,那么就类似于SM,只有磕和被磕的当事人存在,双方自愿,一点问题都没有。但如果发生在亲戚齐聚的场合,而磕头又是一种约定俗成的风俗,那么就完全不同了,磕头者的人格边界受到社交规范和人际关系的限制,实际上这个人并不能真正自由地选择不磕头。
人是社会关系的集合,只要一个行为发生在群体,是群体规范所要求的,就千万别说什么“自由”之类的鬼话。这本身就是用陈腐的封建糟粕规范对个人进行规训和压迫。你别说愿意就不是“压迫”,古代很多人磕头也确实是自愿的——但问题是如果这个人不自愿呢?有没有拒绝的自由?
所以什么情况下磕头和“封建陋习、糟粕”没关系呢?很简单,排除了群体规范的制约就没问题了。——要么你和父母独处,你完全自愿。要么虽然多人在场,但这个地方没有磕头的风俗。
符合就没问题了。
有奴性的落后的人,反而认识不到自己的落后,我想这就叫悲哀罢
这个回答突然一群人来看了,,,下面我就用巴枯宁的话来回应一下对还在坚守着尊卑的老僵尸们:我绝对支持人与人之间经济与社会地位的平等,因为我知道除非有了平等,否则所谓的自由、公平、人类尊严、道德、个体的幸福还有人民的兴盛,都不过只是谎言。
注:巴枯宁私德差也许是我记错了(见下面评论)但《忏悔录》写完后他的确没给沙皇干任何事,,,
引用某哲学大手子说的:既然这种等级制仪式已经完全不必要了,甚至在一些相对落后的地方维护落后的观念,为什么还要保留?
作为人类,发自天性的亲密动作应该是拥抱,而磕头只是一种服从姿态。如果你真的爱老人,见到他/她又添了福寿你发自内心的欢喜,请上前去抱抱他/她。
小时候有个童话故事,北风和太阳
北风和不服气人们总是赞美太阳,于是要求跟太阳打赌,比谁的本事更大。
恰好有个倒霉蛋穿着个大棉袄走了过来,北风就跟太阳说:"看到底下那人了么,谁能把它的棉袄脱下来,谁就算有本事。"太阳说:"中,出手吧"。
北风就呼呼的刮,使劲的刮,使了吃奶劲的刮。结果刮的越狠,那人就把棉袄捂的越紧,最终耗尽了北风的气力,无奈的跟太阳说:"换你了"。
于是太阳开始普照,不一会就暖洋洋的,再过一会就热烘烘的,然后那人果断脱掉了棉袄。
这故事里,脱棉袄是磕头,北风的行为是封建糟粕,太阳的行为是自我选择,太阳光,是红包。
个人感觉,这世界的一切,都要有个度,太过了,就成精神病了。
比如我看抖音,最近有很多孩子给老人拜年的,有些还挺搞笑。
反正我只看到一家人其乐融融,老人孩子都很开心。
可偏偏有人非要说他从中看出了封建礼教,看出了吃人二字!
我不得不说,你们真牛B。
在我心中,一个非要你跪和一个死活不让你跪的人,都是同样的讨厌。
最关键的是,要针对不同的人,不同的时代特点,做出不同的判断。
比如几十年前,人们还深受传统糟粕的影响,所以一定要从严。比如批判孔子,批判传统,一定要批倒批臭,否则你怎么搬倒压在人民身上的大山?
但到了现在,很多东西已经和以往大不一样了,比如说给长辈磕头,不过就是一个形式而已。谁会因为这个就把封建的东西都搬出来吗?
就像我们过一个圣诞节,就证明我们要皈依基督教了?
但这里还是有一个问题,就是中国太大了,人的水平也参差不齐。
所以到底这个磕头,仅仅是一种形式,还是会慢慢的让糟粕恢复,这个还真的不太好说。
不过我还是觉得,大家也不用想的太多,看到一件事,非要想出上下五千年,这累不累呢?
总有一群人,非要教育别人。但我想告诉他们,老百姓真的不缺你们教育。
省省吧!
高赞答案真的通体都在宣传:“给红包就磕头,磕头是因为有钱拿。”吗?
问题是我们老家逢年过节不磕头不作揖都可以拿红包。
评论区还有人拿给红包也是陋习来说,说老实话,红包来自于给小孩压岁钱,一般是要压在孩子枕头下的。现代成了直接发红包。
我看你们抢红包抢得挺欢的啊,拿钱的时候就不是陋习了?
你还不如说是因为孝道呢,高赞“得了钱我男友还磕得很高兴”——————这奴性可有点起色了我的大宝贝。
我带男友回老家......等会不对,是女友,我带女友回老家,只要她一现身,我们老家老人一高兴,都给红包,不需要你端茶递水下跪磕头甚至作揖。
————————————
过年磕头是不是陋习,怎么也得分情况。
脱离实际谈理论,就是脱离了实际————没错我原地tp。
重点是这个行为有无强迫性或者道德绑架性,以及对社会风气的影响。
因为磕头背后的那种愚孝与不尊重个人意愿的以老权为上,才是陋习。
(加一个道德绑架)
磕头的行为代表不了什么,重点是众人对此的态度。
首先,磕头是必要的吗?是一种必要的孝道表现礼仪吗?
没必要,不一定是。
但是可以磕头吗?
这倒无可厚非,磕了就磕了,不构成伤害。
不愿意磕头可以不磕吗?
当然啊,难道谁要压你膝盖?
我可以让长辈给我磕头吗?
可以,这倒是实话。
长辈不肯我可以强迫吗?
不可以。
上面例子不太深刻,我换个:
如果我们有种习俗叫《逢年过节必须给长辈唱一首情人》
逢年过节,我们四川人就会在长辈面前,开始深情演唱:“你是我滴情人~像玫瑰花一样的女人。”
我一步到位把它变成陋习:
“外地媳妇怎么连情人都不愿意唱啊?我当年嫁进来唱了三遍!外加一首伍佰挪威的森林!”
“外地女婿唱情人必须扭腰,唱啊!唱首歌你都不乐意?”
长辈举着红包,孩子唱不出来就哭,家长上去就两个巴掌“唱啊!怕什么!第一句:你是我的情人,像玫瑰花一样的女人~唱!”
孩子(哭):“你是我弟情人,像玫瑰花一样的女人呜呜呜。”
“你为什么不唱情人?长辈就这点心愿,不唱你连基本的孝道都不遵守!我们小时候,不唱到嗓子哑了都不停!”
“古时候必须唱到嗓子出血!”
“给长辈唱情人是中华传统孝道!”
《新闻:四川某地强迫新娘唱情人,引发新娘不满》
《建国后能唱情人吗?》《我给家里长辈唱情人有啥问题》
《该不该教小孩从小就给长辈唱情人?》
唱情人会是陋习吗?
好,接下来,我会让唱情人这个习俗具有很深的某些意义:
商周时期,王出行,奴隶必唱情人追随。
皇帝在位,下臣百姓都得给皇帝集体唱情人:“吾皇——你是我的情人,像玫瑰花一样的女人。”
被人侮辱,人压着你的头:“给老子唱情人!”你只能咬着牙唱:“你是我的情人…………。”
迟早有一天,我要让全天下人对着我唱《情人》————曹操。
古话说得好:“男儿对天唱对地唱对父母唱,就是不对敌人唱情人!”
理学家:臣对君唱,妻对夫唱,儿对父唱,奴对主唱。
鲁迅文章:
闰土让水生出来:“快,给老爷唱情人,唱啊这孩子!”
《让子弹飞》
“站起来!不许唱!不许唱情人!”
————回到问题本身《逢年过节唱情人算陋习吗?》
这篇文章不是直球,只是想让大部分认为磕头只是一个普通行为的人看看我的真实想法。
因为磕头无论在古代还是现代就不是一个普通行为,因为你不会随时随地给人磕头,但是你可以走在街上轻声唱情人,你不可能走在大街上,心情好,突然就给所有人磕个头吧?————真要这样做我也不拦着你。
磕头被历史长河赋予了太多额外的意义,这些意义不可能因为到了新中国就没有了。
给长辈磕头或许是旧习俗,也是为了图个开心,表示个孝顺,我能理解。
但是回答里大多数人对磕头的膈应,也是有理由的。没有人会因为不给长辈磕头就不孝顺长辈,磕头这一行为实际上与“孝顺”“尊重”都没有直接联系。
以后的孝顺与风俗都会变的,因为风俗是人定的,我们就是人,我们以后也会制定风俗,我外公说了,我们埋了一两百年,我们就是祖宗。
反正到了我们这一代,我认为这种磕头的习俗基本就会断了。
至于很多人说“给红包你比谁都磕头磕得响!”————可是这世上还有一个选项叫:“不磕头也能拿红包。”
比如我老家四川,长辈巴不得立马塞给你。
这种话就像“资本家给你发工资你照样磕头!”—————你要知道这世上也有人不磕头照样拿工资,而人本身就可以不磕头得到工资。
你若是真因为孝顺或者为了老人开心去磕头,大家也不会说什么,但是真拿“给钱我就磕头。”这就真有点训练奴性的意思了。
人皆苦,或许磕头可以得钱,人人都会去磕头,但这种思想咱们不提倡。
回到问题本身:
下跪磕头确实是陋习,但是给长辈磕头属于自愿的话就没问题,一码事归一码事。
————最好被教小孩“磕头是因为要拿钱”,不然当他看着别人小孩不磕头也拿大红包,他的价值观会受到冲击的。
磕头在建国时肯定是封建陋习,当时的人都懂,说不好听点,这就是奴隶给主子行礼。有些人喜欢说什么孝道,却不知这是封建等级制度的基石,是人与人不平等的开始。
说白了,家庭中的长幼尊卑,就是在划分家庭成员的地位。等你适应了这一套,在社会中遇上给你划分等级的事,自然而然就适应了。
所以,封建王朝都要强调孝道,因为这是等级社会的基石,是不平等社会的保证。
各种封建陋习在解放后,以及历次运动中都被沉重打击了,这是非常先进的社会变革。可由于经济、社会的发展度不够,有些陋习还是会时不时冒出来作妖,真是让人蛋疼。
好在经过反复打击,最不平等的封建制度已经比较少见了。比如卖儿卖女、父母打死孩子白打、包办婚姻等等,以前都是孝道的附属品,是中国封建社会司空见惯的传统。现在则是违法行为,要受制裁。
当然,反过来说,现在说的孝道其实已经不是传统的孝道了,至少是肯定不包括以上所说的那些行为了。
总之,现在父母已经没有随意处置孩子的权力了,包括让孩子磕头的权力也是没有的。你说你自愿磕头,那别人也不好说啥。但是,磕头是封建陋习,是以解放前的历史论的,跟你自不自愿无关,请不要强行胡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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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一段老毛接受记者采访时说的个人经历:
有一件事我记得特别清楚。我大约十三岁的时候,有一次父亲请了许多客人到家里;我们两人在他们面前争论了起来。父亲当众骂我懒而无用。这激怒了我。我骂了他,就离开了家。母亲追上前来,竭力劝我回去。父亲也赶来,一边骂一边命令我回去。我跑到一个池塘旁边,恫吓说如果他再走近一步,我就要跳下去。在这种情况下,双方都提出了停止内战的要求和反要求。父亲坚持要我磕头认错。我表示如果他答应不打我,我可以跪一条腿磕头。战争就这样结束了。我从这件事认识到,我如果公开反抗,保卫自己的权利,我父亲就软了下来;可是如果我仍温顺驯服,他反而打骂我更厉害。
------《红星照耀中国》 作者/编者:诶德加.斯诺
这时还是清朝,父母可以随便打骂孩子。老毛当时为了不挨打而半跪,现在有人则是为了压岁钱而磕头,感觉时代还是有进步吧。
三观被现有数个高赞答案震裂了,定睛一看,今年明明是2021年没错。
磕头行为的精神内核就是下对上、幼对长、卑对尊的服从(说好听点,可以叫“尊敬”)。
评论这种以权力性为核心的行为,难道竟然可以以表面上的“ta愿意磕”作为论据,来证明该行为正常、合理,甚至承载了情感?
只要磕头是单向的,磕头行为的拥护者,就没办法反驳它的权力性属性。
只要磕头行为需要卑躬屈膝,五体投地,磕头行为的拥护者,就没有办法反驳它通过折辱下位者的肉体,来达到折辱下位者的精神的本质。
在这种权力性行为被粉饰为美德(“孝顺”、“懂事”、“会感恩”、“不忘本”)的社会性评价体系下,试问大部分磕头者会不会、敢不敢不愿意呢?
让晚辈、卑者愿意磕头、并认为磕头合理的过程,就是贯穿中国历史几千年的大型pua现场。
愿意磕头,ok,好孩子,给红包,真孝顺。
不愿意磕头,什么?读了点书工作了就翅膀硬了,不孝顺了?白眼狼。
你们说的“自愿”的磕头行为中,能摘除以上这个威逼利诱的部分吗?
这就是驯服,和爱、亲密关系,和自愿,没有一毛钱关系。
被驯服的狮子愿意在马戏团表演,和草原上的狮子愿意晒太阳,真的是同一种愿意吗?
更不要说在古代,磕头是什么含义,该磕头的场合不磕头是什么下场。
殷鉴不远,竟然转眼又其乐融融。
不好意思,所有愿意磕头的人跑来现身说法,在我看来都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者的喃喃自语。
我听了内心毫无触动,甚至有点想发飙。
不是所有所谓“你情我愿”的事情,都是合理的。
磕头这件事最让我反感的地方,就是它让你觉得你是愿意的这个文化系统、历史过程和它整个的语境。
那是一个没有“独立人格”立足之地的语境。
那是无数人倾其一生努力想推倒的世界。
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今天对着它的残烟废骸,竟然还有这么多人沉醉和赞颂,且竟然是以“你情我愿”的自由之名?
我为什么反对磕头,不仅仅因为磕头一事中的隐含的意蕴;
还因为,孕育“磕头文化”的土壤,不只孕育了磕头这一件以压迫一群人来滋养另一群人的事情。
当我们在反对重男轻女/扶弟魔/妈宝/控制狂父母/荡妇羞辱等现象的时候,我们真的只是反对某一个单独的人、某一件孤立的事,而不是一个环环相扣的系统吗?
是!
假设我到你家看见你长辈,马上立正右手45度向上伸直掌心向下,大喊“嗨!XXX”你觉得可以吗?这是自由嘛,完全自愿啊。
某些礼节因有其特殊含义而被人所鄙弃,绝不适合继续使用。磕头礼代表的是人和人之间在人格上的不平等,代表的是比法西斯更邪恶的封建制度。绝不适合保留。
某些打着“自由”的名义为封建陋习洗地的人,你也别光说不练。咱约个人多的地方我给你行个挥手礼,你给我磕一个怎么样?自由嘛,只是一种习俗而已嘛。磕头也不代表人格上的不平等了嘛。有何不可呢?
稍稍做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联想:
昨天(2月26日)诞辰的法国著名作家维克多·雨果,在他生命中最后一本大作《九三年》中,描绘了1793年法国大革命期间,新生的第一共和国在旺代与保王党势力战斗的场景。全书的最后一章,刻画了共和国一方派往旺代督战的代表西穆尔登,与他曾经的学生、被判处了死刑的共和国的将军郭文,在死囚牢中进行的最后一次谈话。
这是他们对话中的一小段:
郭文又问道:
“那么女人呢?您怎样安排女人?”
西穆尔登回答:
“维持原状:男人的仆人。”
“是的,但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男人要成为女人的仆人。”
“什么?”西穆尔登叫了起来,“男人当仆人!决不。男人是主人。我只承认一种君主制,家庭君主制。男人在家里是国王。”
“对,但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女人将当皇后。”
“这就是说男人和女人……”
“平等。”
“平等!你这是瞎想,男人和女人是不同的。”
“我是说平等,不是说相同。”
对于这道题,我的看法与上述的对话类似:
你要维护晚辈对长辈下跪、磕头的习俗,为了否定“封建落后”的指控,还找了好些理由:从“拿压岁钱公平自愿”,到“美国人也下跪”,花招数不胜数。
我看一个理由也不用找,
只要你答应一件事,我就撤回所有的指控:
让长辈向晚辈下跪、磕头也成为习俗。
把话再说明白一点:
我们一般认为磕头、跪拜的习俗封建落后,是因为这样的习俗从一开始就与封建制、父权制牢牢地绑在了一起。
这套习俗,只允许臣子跪拜皇帝、儿子跪拜父亲,让一群人去统治另一群人,从根本上代表了压迫与不平等。
膝盖、脑门着地,只是单纯的两个动作;使它们成为“封建糟粕”的,是其背后所隐藏的不平等的权力关系和社会等级制度。
如果下跪、磕头只是单纯的两个身体动作,如握手、作揖一样普通,
那么作为一个“捍卫传统文化”的长辈的你,为何不主动先向晚辈下跪、磕头拜年呢?
作为一个“捍卫传统文化”的晚辈的你,又为何不在下跪磕头之后,也要求对面的长辈也做出同一套的动作来向你还礼呢?
“礼尚往来”难道不好吗?(笑)
但假如你偏偏不能接受这样,认为这是“乱了纲常”,
那便恰恰证明了这套习俗是不平等的,是压迫人的,是封建落后的。
最后重复一遍:
核心点在于:磕头可以反过来吗?
古代压迫人的礼制本身就层层包装,披上美德的外衣给人洗脑。无论如何解释磕头的合理性,也无法直面一个问题:既然磕头不是什么封建残余,那我的长辈可以给我磕头吗?
再举个例子,孝顺这一封建糟粕也是如此。现代家庭构成核心品质是“爱”,父母爱子女,子女也爱父母,这是一种建立在平等关系之上。而“孝顺”背后有单方面付出与服从的意味。我父母可以孝顺我吗?
如果有人质疑家庭间“平等的爱”这一合理性,动辄就问“那么你为什么要称呼令尊为父亲或者爸爸呢”。确实,这只是一种称呼而已,用以表征关系,只是约定俗成选取了这么个称呼。国外不用说,据我所知,西南地区不少家庭并不“父亲”和“爸爸”称呼父亲,而是莫名其妙地用“老汉”二字,事实上这些家庭成员依然相亲相爱。
要知道,无形的辫子正是寄生于这些看似无关紧要的、仪式性的有形的辫子上的。
那些说磕头是陋习的,我就问一句话:拜师要不要磕头?
最浅显的一个道理:赵本山的徒弟拜师时,给不给赵本山磕头?
郭德纲徒弟拜师时,给不给郭德纲磕头?
废话,不磕试试?不磕郭德纲赵本山会把你收为徒弟吗?
有些人啊,上过几天学就开始拽词了,还“奴性”,宁知道什么是奴性吗就在这大言不惭。
有人说拜师磕头是因为师父传授知识,徒弟得到了好处,所以磕头理所应当。那问题来了,你在学校怎么不给老师磕头?老师也传授知识了啊。
所以啊,磕头只是一个风俗传统而已,我们磕头,不是因为对方比我们有钱有权,而是因为对方是长辈,我们发自内心的尊敬对方。
现在早就没有对马云或官员磕头的了吧,那种才是封建陋习,现在早就取缔了。
拜师磕头和过年给长辈磕头是一个道理,为什么现在有些人不理解,就是因为现在城市化了,他们家族观念淡了。
注意,有家族观念并不是一个坏事,家族观念也不是洪水猛兽。
到底什么是家族观念呢?在农村很多地方,一个家族的亲戚真的是会相互扶持的,这个家族很大,不仅仅是父母爷爷奶奶,还有同村且有一点血缘关系的人,为什么要向家族里的长辈磕头?就是因为在我们困难的时候家族里的其他亲戚会帮助我们,这是实实在在的利益相关,住在城市里的没怎么有亲戚的人是不会理解的。
就像郭德纲徒弟拜师一样,郭德纲传授给徒弟手艺,所以徒弟理所应当给郭德纲磕头,这个逻辑大家都普遍接受,这是一种从古代传下来的习俗。
同理,给家族长辈们磕头也是这样,在我们困难的时候,家族长辈们是真的会给我们支持的,中国的家族观念延续了几千年了,现在虽然有些淡薄,但农村很多地方还存在,整个家族是利益共同体,既然是长辈又会帮助自己,那怎么就不能磕头呢?
有些地方还会给已经去世的长辈磕头,这也是一种感恩,没有已经去世的长辈当年撑起了这个家,又怎么来的小辈呢?我们中国人总不能太功利吧,活着的长辈就磕头,去世的长辈就不磕了?所以给去世长辈磕头也是正常的,甚至有些地方有宗族祠堂,供奉去世了的列祖列宗,感恩他们当年撑起了这个家,才有了我们的存在。
所以啊,不要对自己不了解的事情妄下结论,你不懂就不懂呗,还非得说出来让大家嗤笑,倒是给大家带来了不少快乐。
那加班是啥??
下跪膝盖疼,磕头看起来有点头疼,我都不支持。
张麻子都说了:“不许跪,没有人值得你们跪,我也不值得你们跪”。
但凡事讲个“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如果有人强迫你下跪,那就打他妈的,如果人家欢欢喜喜自愿下跪,不存在压迫不平等行为,比如给长辈下跪讨红包,给老婆跪搓衣板增强夫妻情趣,那么只能说这是一种“仪式”感,我们可以不喜欢,但那是人家私人的事情,也不能管那么多。
如果不喜欢下跪,那就不要跪,社会主义法治国家,没有人敢按着你脑袋让你下跪。不喜欢你就反抗啊,你这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跑到网络上找网友吐槽有啥用?
其实人只要堂堂正正活着,不跪强权,不跪外族,不跪领导,不跪老板,不跪神仙皇帝,就已经是站着的人了,你非要管人家过年给老人磕个头,闺房里给老婆跪个搓衣板,还要扣个奴性、封建的帽子,实属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学美帝给亚非拉人民强行送“民主自由”。
中国那么大,世界那么大,哪个地方没有点自己的习俗?
举个例子,有的地方葬礼上,死者的儿子披麻戴孝,接待来访的亲友,每接到一个前来参加葬礼的亲戚朋友,都要下跪一下,不是对着死者下跪,而是对着前来的亲友下跪,表示感谢,下跪的力度还很大,膝盖砰的一声就砸在水泥地上,听着都疼。外人觉得奇怪,但在人家的地方,这就是习惯,你参加葬礼就参加葬礼,不喜欢归不喜欢,如果说一句“这是陋习”“这是奴性”,我觉得这样讲的人有点“不近人情”,脑子也有点问题。
按照许多人的想法,可能过年、过清明节、开追悼会、坟头烧纸、给祖先磕头,都是“封建迷信”、“奴性”和“陋习”了,但其实并没有那么严重,人们也就是寄托一下自己的情怀而已,比如追悼会,《为人民服务》中就写过:“今后我们的队伍里,不管死了谁,不管是炊事员,是战士,只要他是做过一些有益的工作的,我们都要给他送葬,开追悼会。这要成为一个制度。这个方法也要介绍到老百姓那里去。村上的人死了,开个追悼会。用这样的方法,寄托我们的哀思,使整个人民团结起来。”
下跪这种事,年轻人都不喜欢,但有的人也没有必要把“下跪”和中国传统联系起来,一口一个封建陋习,似乎全世界只有中国人会下跪一样。前几年还有公知造谣,说“西方人从不下跪”,“人家只会在教堂对神圣的上帝下跪”。
实际上,美国人是最擅长下跪的民族。
在美国,美国警察让你双手抱头、双膝下跪,你一定要动作标准,赶紧跪下,不然就是背后打七枪,撒一袋白粉你身上。
在中国,普通公安同志一定不会这么对你,你也不需要下跪。
此外,我们志愿军老兵说过:“美军是唯一向我们下跪投降的对手”。
2016年,伊朗人再次证明,美军真的最喜欢跪着投降,果然“奴性”深重。
向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下跪磕头为其祈福是陋习是奴性。
向神仙皇帝下跪亲脚是文明。
喝酒不是陋习,逼人喝酒是陋习
过年磕头是每一个明遗的自我修养。
明代之前,汉族跪拜礼主要围绕死去的祖先和活着的皇帝展开。按宋代日常礼仪规范,在正常的情况下,只有大型礼仪性朝会和节度使衙门礼仪性集会,臣子和节度使幕僚,才需要对皇帝或节度使本人行跪拜礼。
宋太宗取缔了节度使幕僚对节度使过节行跪拜礼的规定,但保留了本镇节度使、州府正任官在上任时接受地方幕职官跪拜的风俗。宋神宗时开封府推官通过拒绝像新上任知府行跪拜礼,成功摧毁了这一唐末军镇遗毒。至此,宋代的官僚跪拜礼,仅存在于礼仪性朝会时对皇帝本人或其代理人、代表物施展。在非礼仪性的日常朝会,同样不需要进行跪拜。即便在劝谏皇帝的场合,由于自汉代以来,中央政府谏诤活动留下了大量可供参考的方法,如抱树、撞柱、扒栏杆、喷牙齿等,长跪不起作为一种表演性质不强的劝谏方法,并不为士大夫所爱用。
在家族内部方面,现有礼书对于“晨昏定省”的描述并不清楚,我们无法准确复原在小家庭日常生活中,晚辈对长辈到底需不需要时时跪拜。但就重大场合礼仪,与礼学家的倡议来看,宋代的私人跪拜礼主要出现在重大节日朝拜祖庙、舍身赴死与成婚后第一天的初朝。鉴于宋朝士大夫热衷在春节开家族性宴会,而从未描述过关于跪拜礼的细节(他们连菜色和喝酒顺序都记了),我们可以相信,在宋朝的统治阶级内部并无在年节对活体尊长进行跪拜礼的习俗。而如果我们更细致地追究到与下跪磕头较为接近的下拜稽首,则婚后初朝的跪拜礼也需要被剔除此列。
另外,宋人在私的情况下严格限制下拜稽首的数量,这秉承了春秋以来礼制明尊卑的内涵。毕竟按照最高规格的朝会,活人对皇帝也不过是五拜兴十五稽首,你私下对自己的祖宗来个一百零八拜,是想说“伏惟圣朝以孝治天下”吗?
经过民族团结时期,奴婢与良人的区隔变得如隋朝一样严苛。与此同时,由于部落生活留下的宝贵遗产,统治民族之内的主奴关系坚如磐石,造就了“宰相不过天子一家奴尔”的,在汉朝至宋朝1000年来从未有过的繁荣景象。这种政治现实,使得汉族内部良民与奴婢的礼仪性区别变得模糊。特别是在宋金元大战一百年的两淮地区,由于传统农耕土地在黄河水的冲刷下盐碱化、大都朝廷放任乡间牧场化,武德和主奴制度早早在当地人的心中种下了根,造就了之后煊赫一时的大明王朝。
所以保留了宋朝习惯的江南士大夫,在这时代的滚滚洪流面前,只能螳臂当车地喊什么“摸了芋圆,魔困域名”了。
但是即便明太祖朱元璋,为了延续君贵于亲、忠大于孝的观念,严格限制下拜稽首在全国的扩散,规定文臣差三级以上方可允许下级对上级跪拜、民间祭祀规格不准超过皇家仪式等等,跪拜礼仍在明朝的各个阶级流行开来。到了晚明,别说过年拜长辈,即便是朋友之间私下会面,也大可先“平磕了头(指互相对着磕同样数目的头)”。如果不幸遇到一个特别讲礼貌的朋友,非要比你多磕一个头以示尊重,为了不失礼,那自然只能“唯磕头终日,不闻其它”了。
社会风气如此,也难怪大明一位以读书多而著称的礼部尚书,平日常常与可以当他孙子的同僚平磕头见礼,入了南京太庙却只关注太祖画像是不是鞋拔子脸、太祖后妃的牌位是个什么排列顺序了。
东北的原初部落政体山高县化后,惊诧于大明“人人互为奴仆”的“公仆社会”,试图以强制手段消灭此等先进的社会礼仪观念。以到达只有八旗包衣奴才才能对旗主自称奴才、随意下跪,这一凸显包衣奴才高贵性的目的。但发可剃、衣可脱,家庭礼仪不能断。皇明遗民在外可以和旗人别无二致,但在家门之内,怎么能把和妇女裹脚一样的大明优良传统——跪拜礼给废除呢?
于是旗人见面打躬作揖,汉人见面平磕个头,就成了外地人分别大清帝国统治阶级内部成分的必要手段。
所以啊,下跪磕头根本不是孝顺的体现,这是大明心的体现。比起外表的飞鱼服和东厂提督衔,跪拜礼才是心怀大明的人,每日必修的功课。
男子跪拜女裹脚,大明传统在后园!
这个事件发生在山东,也只会发生在山东——孔孟之乡,礼仪传承最好或者说最牢固的地方。只有山东人上大学给室友行大礼,女婿第一次上门坐首席,旁边丈人爷陪着,虽仅有一次,但这礼,何处还有设?
说磕头拜年。大概在十二岁那年春节,进城第二年,大年初一早晨,父母捏着压岁钱等我磕头拜年,结果令他们失望透顶,我没去,而且从此不再磕头拜年,母亲痛心疾首,为此哭了一场……
按陇东旧俗,男子该给长辈磕头拜年,并且在正月十五之前,去亲戚家里或者亲戚来家里,晚辈男性都要给长辈磕头拜年,作揖下跪磕头,再作揖下跪磕头,如此三次,所谓三拜九叩吧。磕头,在婚丧嫁娶、上坟、迁坟等事宜中,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仪式,庄重肃穆,事儿越大,人越多,越走仪式感,当百八十个孝子贤孙穿着古式白孝服,占满半个大院子,在寒冬中伴着悲情的唢呐声整齐划一地甩着长袖作揖下跪磕头,也是一种难得一见的美感。
后来回到老家,逢春节,年三十上坟、正月拜年,我又不得不入乡随俗,老老实实爬天跪地,膝盖跪得生疼,忍着。
又过了十来年,很多家庭都赶紧扶住准备跪地的我,说:娃娃,作个揖就好了,现在都不兴这个了。再往后,作揖也免了。作揖就是双手小捏,合并,伸长手臂,从高往下深深画一个弧形至小腿中间,再上抬至下巴跟,算一个。动作做标准了,会有一种姿态美,有的看上去大气又好看,有的看上去难免猥琐,记事起我们就在模仿这些,我对于“自尊来自模仿”深有体会就是从作揖磕头中的领悟。
如今,即便回到最偏僻的农村,除了上坟和丧事以外,磕头已经没有了,从新闻上看到山东还在为一个争吵不休,有点诧异,难道是孔子故里更好地继承了传统?
不论怎样,社会发展会将很多旧习俗丢弃掉,磕头拜年迟早会成为历史,只是早晚,比如我,就算十二岁那年我给父母磕头,后来所有认识的人都不做这个了,难不成我一个人会坚持到死?不会。
我想这不是卫生间那个“向前一小步,文明一大步”那么简单,中国人磕头的历史已经多少年了?这当中包含了什么,应该没人可以说尽。我在那个年龄并尽我所能深思熟虑过,可是顶多就是发现周围的小朋友都不磕头拜年了,我为什么要磕,一直磕下去么?
社会发展总的来讲是以人为本的,是讲平等的,越来越突出每个人的个体价值,而磕头拜年显然体现出的是男尊女卑,北方大部分地区女性不能磕头,再者磕头下跪,体现的是尊卑等级有序。有人或许会说这是自觉自愿,是中华传统美德,最能体现尊老爱幼和对长辈的爱与敬重,但是我必须说的是,在此习俗里,即便你很讨厌的为老不尊的长辈,你依然要低首下心跪下去……他会等着你,满脸的得意忘形,或者转过身去把你晾在那里尴尬。你不做,就是大逆不道,就是是非。在我的记忆中,家族有矛盾,某家就放出话来,过年谁谁谁别来,来了不让磕头……这个问题是天大的事,逼着某一方当事人必须请人出面处理矛盾,摆酒请客,道歉认错,避免磕不着头的局面。
所以,并不是你喜欢和自愿那么简单。
现在的争论,显然是文化思想的撕裂,一部分人活在传统中,一部分人在抛弃旧俗,没有对错好坏,都想做个自以为真正意义上的人,以自己的方式活在当下,有人看过去,有人看将来。这个争论也是历史的一部分,其实当这个问题开始争论,最终的结果应该不言自明了。
大家还是学会包容吧,愿意磕头的,让人家去磕,不愿意的,做好自己的事,多元化是趋势,你认为可悲的,人家还认为你悲催呢。比如藏族磕长头拜佛拜神山,喜欢你可以说他们心灵纯净,不喜欢也可以说愚昧无知,但是不骂人会死吗?真是的。
说这话的要是给他包个十万八万的红包,磕的比谁都痛快,给红包的哪怕比他小也马上就变成他的长辈。
我先不定性是否陋习啊。
咱换个思路——国礼。
大家见过我们国礼搞磕头的吗?
阅兵,授勋,授衔,接见,访问,国宴,公祭,就职,宣誓,纪念,慰问……
都不磕头吧。
大概就这么个意思吧,说太直白得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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