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在古代偏远山区会不会有的人连皇帝换了都不知道的情况?

回答
在古代偏远山区,人们确实有可能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都不知道皇帝换了。这背后的原因非常复杂,涉及信息传递、社会结构、地理环境以及普通百姓的生活状况等多个层面。下面我将详细阐述:

一、 信息传递的极端缓慢与不畅通

这是最根本的原因。在古代,信息主要依靠以下几种方式传播:

官方文书与驿站系统: 这是最主要的官方信息传递渠道。然而,偏远山区往往远离主要的交通干线和驿站网络。即使有驿站,其效率也可能因为山路崎岖、交通不便而大打折扣。一封重要的诏书或公告,从京城发出,经过层层传递,到达一个交通不便的山村,可能需要数周甚至数月的时间。如果遇到恶劣天气(如大雪封山、洪水泛滥),信息传递可能会完全中断。
商旅往来: 商人和旅客是信息的重要载体,但偏远山区的人们与外界的商业往来本就稀少。即使有商人进入,他们也可能更关心货物和利益,对国家大事不一定有特别的关注或传播的动力。
口耳相传: 这是最普遍但也最不可靠的信息传播方式。信息在传递过程中容易失真、变形甚至被添油加醋。一个消息可能在传播过程中层层衰减,最终到达山村的消息可能已经面目全非,或者根本就没有到达。
官方宣传与教化: 即使政府试图进行宣传,其触角也很难真正深入到最偏远的地区。当地的乡绅、族长或里正可能是在当地掌握信息和权力的关键人物,但他们自身也可能因为信息滞后而无法及时知晓。

二、 地域的隔绝与交通的困难

地理环境: 偏远山区往往地形复杂,山高路险,河流阻隔。没有现代化的交通工具,人们的出行非常不便。即使是同一个县的边缘地区,也可能因为没有道路或道路损毁而难以互相往来。
经济自给自足的生活模式: 许多偏远山区的居民以农业为主,生活方式相对封闭,主要依靠自身生产满足基本需求。他们与外界的经济联系非常有限,对外界的依赖性不高。这种自给自足的生活模式使得他们对外部世界的变化(包括政治上的)的感知也相对迟钝。

三、 普通百姓的生活重心

生存是首要任务: 对于生活在贫困和艰苦环境中的山村百姓来说,生存是他们每天最主要的目标。如何种好地、打猎、躲避野兽、维持家人的温饱是他们最关心的问题。对于遥远京城发生的权力更迭,除非直接影响到他们的生计(例如征收苛捐杂税),否则他们很难投入太多精力去关注。
对权力感知不直接: 在许多情况下,老百姓感受到的“皇帝”并非直接是那个住在紫禁城的统治者,而是他们身边的官府、乡绅、族长等地方层级的权力。只要地方官府或乡绅能够维持基本的秩序,收税、征兵等行为符合惯例,老百姓可能就不会过多追究更高层的统治者是谁。即使皇帝换了,如果新皇帝的政策没有立刻在当地体现,或者地方官员照旧行事,老百姓也可能无从得知。

四、 信息差的累积效应

想象一下这个场景:

1. 京城新皇登基,发布了公告。
2. 公告通过驿站发往各地州府。
3. 州府收到后,再交给县衙。
4. 县衙可能需要根据情况,决定是否将消息转发到下辖的乡镇或里。
5. 乡镇或里正收到消息后,又需要想办法(比如派人去村里、赶集时宣布等)告知村民。

在这个过程中,每一个环节都可能因为各种原因(交通中断、官员疏忽、信息遗失、故意隐瞒等)而延迟或中断。对于一个交通极其不便、很少有官方人员到访的偏远山村来说,这个链条很容易在某个环节断裂。

五、 举例说明:

战乱或动荡时期: 如果发生王朝更迭伴随着内乱,官方的统治力量会受到严重削弱,信息传递会更加混乱。偏远地区可能完全处于一种“失联”状态,当地的秩序由原来的地方势力维持,外界的变化对他们来说更加遥远。
边远地区: 边疆地区的少数民族聚居地,可能文化和语言都与中原差异较大,官方的宣传和统治力量也更弱,他们对中央政权的了解可能仅限于朝贡贸易或偶尔的官方巡视。如果统治者更迭,他们可能只知道“新的国王/首领”来了,而不太清楚具体是哪一代皇帝。
世代居住的封闭村落: 某些长期与世隔绝、依靠家族或村落内部力量维持运转的村庄,可能对外部世界的了解非常有限。他们的生活方式、习俗、甚至语言都可能与主流社会有较大差异。

总结来说,在古代偏远山区,人们可能在以下几种情况下,在皇帝换了之后仍然浑然不知:

信息传递的链条完全中断。
当地的统治力量和信息来源(如地方官吏、乡绅)本身就信息滞后。
老百姓的生活重心完全集中在生存本身,对外界政治变化缺乏关注和了解的动力。
即使收到信息,也可能因为信息不清晰或不完整,无法确切得知是皇帝换了。
新的统治者没有对他们原本的生活造成任何直接影响。

这种情况并非不可能,尤其是在交通不便、通信闭塞、且政府统治力量难以触及的时代和地区。他们可能在很多年后,通过偶然的商旅往来,或者当地方官府开始执行新皇帝的政策时,才意识到“原来我们这里,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皇帝在管了”。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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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而且许多古代人定居在山区就是为了不用关心皇帝是谁

《桃花源记》是个非常好的寓言,直接点破了古代世界的一个普遍现象山区对权力的抵触——为避暴秦,入桃花源。

事实上,历史上真的有这样一群人,他们可能就是「桃花源」居民的原型。

历史爱好者都读过《三国演义》,但是大多数人不知道的是,三国时代和孙吴政权交手最多的势力,不是曹魏,不是蜀汉,也不是袁术、刘表,而是「山越」。

「山越」居住在当时中国东南部的广大山区,山越既包括先秦以来百越居民的后代,也有许多逃进山里的汉人民众。山越没有统一的政权,却一直是孙吴的心腹大患,也是吴国各部将热衷讨伐的首要对象。

到了魏晋南北朝时期,山越仍未消失。江东的世家大族无心与北朝恋战,却对攻打山越情有独钟。因为这些将军和领主每消灭一支山越,就可以将其改编为自己的部曲,也就是税收和人力的来源。

在纠缠江东政权的山民当中,就包括一支叫「武陵蛮」的,又名五溪蛮。这群人在东汉时期就是化外之民,到了汉末先后和黄盖、陆逊等名将交手,最终不幸被打败,但仍有一些人住在山里,拒服王化。

直到明朝,湖北的荆州、襄阳地区还有许多难民在山里开荒,为了阻止他们,当时的明朝政府甚至派兵镇压。然而这群山民足足聚集起了 150 万,最后把官府也逼到被迫妥协的地步。这些山民的背后,也有当年山越居民的影子。

那群居住在华中腹地的武陵蛮,或许就是《桃花源记》里武陵人见到的桃花源人的原型。他们「不知有汉,无论魏晋」,对皇权和官威漠不关心,敬而远之。

山越也好,武陵蛮也罢,他们都只是古代山民的一个缩影:在古代世界的任何一个时代,任何一个地区,都有许多人住进山里。在没有山的地方,这些人可能会寻找沙漠边缘、沼泽,或者森林,总之不管多艰苦,都要离开富饶的平原。

「百越」并没有被秦朝一劳永逸地征服,在秦朝灭亡、汉朝衰落的时候,中国南方山区的百越各民族都重新浮现。事实上,以魏晋南北朝「山越」为代表的百越民族是由越人和汉人共同构成的,他们的共性就是山区这一生活环境,以及那些让他们选择住在山区的共同因素。

对此,很多现代人会提出这样的问题:

「山区那么穷,为什么老祖宗要搬进去?」

这些问题背后,其实是我们史观的局限性。我们太习惯用「皇帝」或者国家的角度思考问题了,然而历史真正的主角不是「皇帝」,也不是国家,而是普遍的,无差别的人民。

所以,为什么有些古代人会选择住在山里

这个问题其实不难解释,首先,我们还是按照习惯,从「皇帝」的角度思考。

假如你是一位古代统治者,你想用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多的财富和人力,那么你理想中的王国是什么样的呢?

首先,王国的臣民要集中居住在大块土地上,而且是在交通运输便利的地方。

其次,农民们要定居下来,耕作固定的田地,依赖水利,种植易于运输和贮存的地表作物(比如小麦和水稻),作物类型要比较单一。如此,人丁、田地和农产品的统计和征收便会畅通无阻。

最后,人群当中必须有强力领袖,作为你的地方代理人。还应该推广书写,因为文字传播是推行法律和统治思想的前提。

现在,我们把以上三点反转过来,就构成了抵抗统治的社会结构

首先居民要分散居住在破碎的小块土地上而且是在交通运输不便的地方

其次农民们要习惯游耕和迁居不依赖水利周期性耕作不同的田地种植不利于运输和统计的作物比如地下的薯类),作物类型要尽量驳杂进一步加大统计难度和征收成本

最后人群的领袖必须缺乏权威他既不足以整合民众也无法充当他人的代理还应该坚持口头传播因为没有文字的信息无法维持时空稳定性也就无法构成统治工具

熟悉吗?您好,欢迎来到山区。

在古代山区的社会结构在逻辑上往往是反统治的,国家总是试图把权力的触手插入山区,但总会被山区无情地绞碎。山区的人口和财富远远比不上平原,但是对于普遍活在温饱线上的古代农民个体来说,山区并不比平原糟糕太多,而居住在山区的最大福利就是可以逃避古代国家残暴的赋税兵役和劳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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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答一个吧,很小的时候久看过的一个日本兵的故事。

小野田宽郎

最后一个投降的日本士兵。1944年12月 小野和他的战斗小组被送到菲律宾的一座岛屿上。上司给他的任务很简单,利用游击战术尽可能的破坏,并为后续部队收集相关的情报。任何情况下都不准自杀,直到上司来接他回去。

同时一起被送上岛岛还有许多其它的战斗小组,这些小组要么就是被歼灭,要么就是投降了。只有小野的小组坚强的存活了下来。继续执行任务。

这个任务执行了29年。

在这29年时间里,菲律宾当地人一直都饱受着小野和他的组员的困扰。他们居住在树林里,利用能得到的一切武器袭击当地人。偷袭村庄以获得粮食,靠丛林里的椰子,香蕉生存。

这期间当地人向丛林里散发了无数的传单,甚至还包括天皇投降诏书的图片和士兵家人的信件。还专门请了退役的日本士兵来丛林劝降。但是小野和他的组员坚持认为这一切只是敌人布置好的假象。

29年时间里,小野的组员相继死去。最终只剩下小野一个人坚持战斗。29年他一共枪杀了30个菲律宾人,并让一百多人受伤。当地政府无数次组织人力进山搜索,但久居山林的小野的丛林技能已经炉火纯青,无数次的躲开了搜索队的眼睛,并一直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他相信他的上司一定会来接他的。

在这之前,作为一个军人,他要完成他的任务。




最后,一个日本的大学生在环游世界的过程中找到了小野在密林深处的住处。并与小野进行了交谈。在得知故事的来龙去脉后,他决定回到日本寻找小野的上司——谷口义美。这时的谷口已经退役,在一家书店工作。于是谷口决定到菲律宾去,劝说小野投降。小野在看到自己的长官后,才真正明白了战争已经结束。干瘦的小野最终等到了长官的召回,他站的笔挺,接受了长官的投降命令。


最终,在老长官谷口到劝说下,52岁的日本陆军预备少尉小野田宽郎,身着全套日本陆军军装,走向了菲律宾军营地。向营地长官献上了自己的日本武士刀,以表示彻底投降。

在回国后,他拒绝了日本政府的慰问金,并把这笔钱捐献给了——臭名昭著的“靖国神社”。

2014年1月 小野应为肺炎在东京去世,终年91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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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给这个故事定个性:

  1. 首先,这人是个坏人,战犯以及屠杀平民的杀人凶手。
  2. 法西斯主义是这个世界上最恶心的思想,没有之一。
  3. 这个人作为一个军人,在这样的环境下,忠于职守29年。确实不容易,虽然他是个恶魔,但也是一个坏到极致的恶魔。

虚心学习,低调做事。才能让我们的民族屹立不倒。
学习敌人,超过敌人,才能让我们不至于输掉下一场战争。

无知和弱小不是生存的障碍,傲慢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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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年看凤凰卫视,里面有个节目是考察西北地区什么河流还是什么环境的,具体忘记了,只记得一个镜头,因为缺水,当地要统筹分配河道上各个村庄的供水,当地貌似分配的很和谐,家家能用上水,没出现过两个村抢水的事情。

然后,记者问他们这种分配体系是谁建的,村民说,是年大将军!!记者追问,哪个年将军?? 年羹尧大将军啊,这你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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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年代,第一次装上电灯全村人围观,有老者旱烟拿灯上去点,点不着,说,这玩意发光不发火甚是奇怪… 人们抱了一堆草放在拖拉机面前让它吃。 以上为耳闻长者口述。

这里面故事是听一个长辈说的,大概是那时候在靠近西昌那边山里,支援什么建设之类的。是不是段子我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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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贵州。我爸去极其偏僻的山区拉电线。遇到一独户,方圆六七里无人家,树皮木房,家中只一九十出头的太婆。身体硬朗,为人热情。我爸到时刚好见太婆用两只开水壶挑水回来。我爸说明来意,随即太婆说是要做午饭招待我爸,我爸说他们一行很多人,不吃饭了,接通电线就走。

谈论中知道太婆儿子二十多年前出去打工就再没回家过,杳无音讯。丈夫于十几年前过世后,独居十数年。

当见到电线从山下拉上来时,忧心忡忡地说道,山势如此陡峭,电能不能顺着流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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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有个理论,和这个题相对应景,正好说说。


解放战争时期为啥老百姓那么支持TG,要知道和延安不同,三年可没时间搞什么边区精神建设。而且KMT败的那么快,占领速度过快连干部都安排不过来。要是群众基础不牢,新政权不可能那么稳固。


我认为很大程度上因为汪伪政权顶着青天白日徽当日本人狗腿子抓了整整六年TG,结果同一批人换了身皮接着抓。而且这六年耳濡目染的老百姓几乎充分相信八年前整整十年那群顶着青天白日徽抓TG的同一批人估计也是汉奸。


除了两年模糊期(模糊期鬼子也抓,就是少了带徽的狗腿子),青天白日徽早已作为汉奸的烙印铭刻在老百姓的脑中了。这回听说汉奸一直在抓的共党打回来了,十八年间整整两代人,尤其出生和记事时受此的青年人几乎都一呼百应响应王师驱逐汉奸了。


《建军大业》有个细节,老毛让人赶紧把青天白日徽了摘了,因为老百姓怕这个。真是太明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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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爷爷,2019年的时候给我说一个事,开口就是“那年西边直隶地面”,后来听明白了,其实说的是河南省濮阳市南乐县。

有天给我妈打电话,她说去买东西了,说是朝城没有,去张寨公社买的。


《爨宝子碑》,全称《晋故振威将军建宁太守爨府君墓碑》,乾隆四十三年云南曲靖出土,碑文末句为“太亨四年岁在乙巳四月上恂立”。

太亨,晋安大帝的四五个年号之一。安帝姓司马,讳上德下宗,东晋的第十位皇帝,白痴,所谓“口不能言,至于寒暑饥饱亦不能辨,饮食寝兴皆非己出”。公元402年三月东晋由元兴元年改元太亨元年(也有说是大亨),太亨二年也就是403年的冬天又恢复元兴年号,称元兴二年,次年也就是404年为元兴三年。再过一年的405年本应该是元兴四年,但是改元为义熙元年。

太亨这个年号现在争议很大,首先,有人说是大亨不是太亨,有人说是太亨不是大亨;其次,有人说这是晋安帝年号,有人说这是大楚国皇上桓玄的年号;再次,有人说太亨(大亨)年号只有元年没有二年,有人说用到了第二年桓玄废安帝;最后,这年号后边是接的元兴还是义熙也有争议。

吵来吵去,《爨宝子碑》出土了,一看时间落款,太亨四年,得,亏他还是大晋朝的振威将军建宁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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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门课的老师曾经留学法国,课间给我们讲了一件事,为了说明欧洲的封建制度根深蒂固,搞中央集权很不容易。

他的导师家在法国一个非常偏远的村子,很富(但是不是贵族),有几千亩森林等等等等,然后就领他们这些学生去玩。

村民对他们都特别热情,打招呼就非常痛苦……不寒暄上好长一段是不会放你走的,毕竟一年到头见不着外人。

这个地方偏僻到什么程度呢?他们第一次听说有“法国”这个东西是第二共和国成立十年以后,也就是19世纪50年代。当时头一次有一个税务官到他们村征税,他们才知道外面已经变天N次了……村长(大概也就是这个村的贵族啦)把税务官安排住下,然后召集村民讨论怎么办,最后村长说我这间房子不要了,晚上三面放火把税务官吓跑了……此后又清净了好几年,实在顶不住了才开始交税。这个村子真正认同法国要到一战的时候,他们有人为法国流血牺牲,这才觉得自己是法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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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也有啊!


话说一百多年以前,阿古柏在新疆建立“东突”,被左宗棠屠灭。然而这个事情就是这么奇怪,甘陕马回竟然响应东突,是为“甘陕回乱”。这甘陕一百万回民竟然杀了几百万汉人。那回子咋这么厉害?因为回民不抽烟,不喝酒,不跑皮,不赌博,不吃素。天天洗澡,干净,讲卫生。吃牛肉营养好。汉人抽烟喝酒,跑皮,天天不洗澡,又拜佛,又吃素,所以汉人干不过回子。


那这个事情闹大了,几百万汉人不是这么好杀的。左宗棠行天诛,血洗甘陕,把一百万回民屠为五万。毕竟左宗棠仁慈,十岁以下不杀,所以只剩五万。然而有一只二万人的回不甘心,竟然敢逃跑,目的地是俄罗斯。这还了得,左宗棠派人一路追杀到新疆,只有残余二千人翻越天山,胜利大逃亡,到达中俄边境七河地区,定居下来。俄罗斯把他们叫做“东干人”,意为东边来的人。


这东干人说甘陕方言,穿满清服装。居于闭塞蛮荒,不为人知。看看:



在九十年代初期,他们已经繁衍了二万人。得到世界重视。中国记者听说竟然有此奇事,赶紧跑过去采访。东干族长见到中国记者的第一句话是:











左宗棠的人还在不在了?












…………………………分割线…………………………

认认真真地看了每一个回复。关于左宗棠的人在不在这个问题,绝不是孤证。这是东干人非常严肃的问题。

1990年,陕师大教授王国杰在乌兹别克斯坦首府塔什干遇到一位卖菜老农,当听到自己说中文后,这位叫马会成的菜农居然用陕西方言问:你是从大清国来的?左宗棠的人还在不?


左宗棠当然早就不在了,大清也不在了。然而,左宗棠的人,应该还在!此后一百年,西域再无叛乱。此后一百五十年,甘陕再无回乱。正是:


大将戍边尚未还,

湘江子弟满天山。

新栽杨柳三千里,

引得春风度玉关!


给中堂大人点赞!给我一个关注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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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段子了,建国以来称帝情况一览: (已根据@预调的链接补全,不要再黑大巴山了……

1. 大中华佛国(三期普渡、湘鄂赣边区人民反共自卫救国军)
先主石顶武 (1947----1953) 图谋叛乱,被人民政府处决。后主石金鑫, 石顶武之子,1983年在农民“丞相”李丕瑞的“辅佐”下登基,于湖南醴陵农村复国,旋被县公安局镇压。

 2.无为金丹国(无为金丹道、圣贤道、中华人民革命建国义勇军)
  元首:王仲笃
  称号:天皇
  在位时间:1951年8月
  王仲笃,山东滨州博兴县兴福区汾王村人。圣贤道(1944年初改为无为金丹道)创始人。1951年8月,自封“天皇”,组织“中华人民革命建国义勇军”,以金线黄龙旗作为他称皇时的国旗,发动反革命暴乱,旋遭失败后被处以死刑。


  3.长寿帝国(普济慈善长寿道)
  元首:张法林
  称号:向阳新主
  在位时间:1951年8月-1953年9月
  张法林,汉族,浙江绍兴人,普济慈善长寿道道首。1951年8月自称普济慈善长寿道向阳新主,之后在绍兴共发动了三次武装暴动,1953年第三次武装暴动失败后,被抓住枪决。

  4. 后天国(后天道)
  元首:蔡友根
  在位时间:1952年12月
  蔡友根,汉族,浙江绍兴人,后天道头目。1952年12月24日,在绍兴孟葑乡率领后天道徒众200余人,自称皇帝举行暴动,当日被公安民兵和解放军镇压。

  5. 大佛朝(九渡莲花国)
  元首:李宝全
  在位时间:1953年初-1953年5月
  李宝全,汉族,河南信阳商城县人。1953年初在商城建大佛朝九渡莲花国,自称皇帝,举行暴动,1953年5月13日被灭

  6.东土中华大干王国(大刀会)
  元首:丁辉波
  称号:国王
  在位时间:1954年1月-1954年4月
  丁辉波,汉族,福建南平建阳白洋乡人,大刀会头目。1954年1月他建立东土中华大干王国福建闽北军第一统干部,自称国王,率领大刀会徒众进行武装暴动,攻占澄溪乡,4月19日在同解放军的交战中被击毙,国亡。

  7. 大韩朝
  元首:韩必贤
  在位时间:1955年秋-1957年4月初
  韩必贤,汉族安徽舒城县柏林乡人。1955年秋他在柏林乡建大韩朝,自称皇帝。1957年3月31日进行暴动,打死打伤乡干部和民警数十人,夺走步枪冲锋枪卡宾枪等和子弹无数,占领了乡政府,第二日被当地军队和民兵围剿,他率众逃往山中打游击,数日后被俘虏,判死刑。

  8. 南汉国(大刀会)
  元首:马恒
  称号:三千岁王
  在位时间:1959年-1960年
  马恒,汉族,福建宁德霞浦县人。大刀会头目。1959年他率领大刀会徒众在霞浦县举行武装暴动,成立南汉国,自称三千岁王,1960年被灭。


  9.大明朝
  元首:苏顺武
  在位时间:1960年-1970年
  苏顺武,汉族,江苏宿迁泗阳县人。1960年他在泗阳山区建立大明朝,自称皇帝,在文化大革命中,他趁当时全国正在动乱,乘机举行武装暴动,1970年失败后被抓获,判死刑。

  10.佛国(儒门道)
  元首:张守智
  在位时间:1960年-1964年
  张守智,汉族,福建建昌县二道弯子公社拐子沟人,儒门道头子。1960年在拐子沟建立佛国,自称皇帝,1964年他率领徒众举行了暴动,失败被俘,判死刑。

  11.罗平国
  元首:方子柏
  在位时间:1961年4月
  方子柏,汉族,湖南湘西龙山县人。1961年4月在龙山发动武装暴动,建立罗平国,自称国王,失败后,被判死刑。

  12.长春佛国(一贯道)
  元首:李德明
  在位时间:1962年7月-1964年4月
  李德明,汉族,上海崇明县人,一贯道头目。1962年7月他在崇明县率领一贯道徒众举行暴动,建立长春佛国,自称皇帝,1964年4月被上海公安剿灭。

  13. 中华莲花国
  1963年在河南南阳成立 其他不详


  14. 白莲国(白莲教)
  元首:赵文才
  在位时间:1965年
  赵文才,汉族,辽宁朝阳喀左县人,白莲教教首,1965年自称皇帝,被判无期徒刑。

  15. 佛教国(佛教会)
  元首:孙国志
  在位时间:1968年
  孙国志,汉族,辽宁朝阳朝阳县人,佛教会主。1968年在朝阳自称佛教会皇帝,被判有期徒刑20年。


  16.大光
  元首:张飞龙
  庙号:太祖皇帝
  在位时间:1978年
  汉族,安徽定远耿港人,1978年5月3日,他在耿港建立大光,自称光太祖皇帝,举行武装暴动,1978年5月15日失败后被杀。

  17. 灵仙真佛国(真佛宗)
  元首:卢胜彦(莲生)
  称号:佛主、活佛、宗主
  在位时间:1979年——
  法名莲生。美籍华人,台湾嘉义县人,灵仙真佛宗创始人。1976年创立真佛宗,1982年6月移居美国西雅图,改其宗派为“灵仙真佛宗”,标榜自己为“活佛”、“佛主”。

  18.圣朝国
  元首:林文勇
  在位时间:1980年-1982年
  1980年地处大巴山仪陇山区的林文勇称帝,国号圣朝国,登基当天(一说称帝后数日)即为县公安局所镇压。无史可述。


  19. 朱仕强国
  元首:朱仕强
  在位时间:1980
  1980年地处大巴山的朱仕强自称皇帝,仅七日即被村书记带人灭了。

  20. 道德金门国
  元首:丁兴来
  在位时间:1981年-1990年
  丁兴来,盲人,地处大别山,道德金门教创始人。1981年-1990年地处大别山,创道德金门教,然后称帝。封了“正宫娘娘”“西宫娘娘”“宰相”等21个人,赐"仙印"41枚。由于交通闭塞,直到称帝后十年才被发现并被乡政府处理。成员被遣散后,人民政府念丁兴来无知,没有追究其责任。

  21. 子申国
  元首:李若亮
  在位时间:1981年-1985年
  李若亮,汉族,浙江温州平阳县水头镇人。1981年他在水头称皇帝,成立子申国,定首都:宁化水茜乡。国旗:五色旗。1985年他组建子申国武装总部第二兵团司令部,举行暴动,攻打宁化水茜乡,占领乡人民政府,作为首都,失败被俘,判15年有期徒刑。

  22.玉皇国
  元首:曹家元
  称号:玉皇大帝
  在位时间:1982年
  1982年地处大巴山的曹家元自称玉皇大帝,旋灭。曹家元在收到乡政府通知后就自觉解散其政府。

  23. 中原皇清国
  元首:张清安(正皇帝)
  副皇帝:廖桂堂
  年号:皇清
  在位时间:1982年
  张清安,汉族,四川巴中县人。正皇帝张清安,副皇帝廖桂堂 ,以皇清为年号.地处大巴山。张清安刻“玉玺”,设“后宫”,分封丞相,文武百官,颁布《天律森吏》,打算定都巴中县,把巴中川剧团大楼当皇宫,甚至写好了准备(通过邮局)寄到台湾的册封蒋介石为“威国王”的“谕旨”,还决定要“御驾亲征”,结果还没出师,就被县公安局给灭了。半年后为公安局所灭。张清安被抓获后被释放。

  24.后大中华佛国
  元首:石金鑫
  丞相:李丕瑞
  在位时间:1983
  成立地点:湖南醴陵
  被县公安局镇压

  25. 大有国(大有王朝)
  元首:曾应龙
  年号:太平
  在位时间:1985年
  曾应龙,汉族,四川广安县(今广安市)人。1985年,为反对计划生育而建立大有国,自称皇帝,改1985年为太平元年,以龙旗为国旗。随后起兵杀入县城,攻陷县医院。后被解放军围攻,曾应龙率部抵抗后被俘。本该判其死刑,念其无知,判处无期徒刑。

  26.大圣王朝
  元首:晁正坤(晁玉华)
  称号:女皇
  年号:正坤
  在位时间:1986年10月-1988年8月
  女皇晁正坤,本名晁玉华,山东潍坊人,1986年10月12日在潍坊建立大圣王朝,改1986年为正坤元年。1988年8月8日被上万名公安剿灭,被县公安局关押半个月释放(一说审判后被执行枪决)。

  27.神国
  元首:吴扬名
  称号:被立王、父王
  在位时间:1988年-1995年1月
  吴扬明(1945年-1995年),安徽省颍上县陈店乡大谢行政村小何庄人。于1988年在安徽阜阳自封为王,称“被立王”,被奉为“父王”。宣称要在2000年以前推翻“撒旦”政权,用“被立”精神建立“神国”大业。1995年1月被公安机关抓获,于1995年9月被判死刑。

  28. 基督天国(门徒会、蒙福派)
  元首:季三保(季忠杰、三赎)
  称号:真龙天子、明君
  在位时间:1989年-1995年1月
  季三保(1940年-1997年),又名季忠杰,曾化名吉平、卫平、三赎、先知等,陕西省耀县(今铜川市耀州区)石柱乡人。1989年农历正月十五成立门徒会,其邪教宣传品鼓吹季三保是“真龙天子”,是“明君”,鼓动信教者造反,建立“基督天国,1995年1月起事失败后被捕入狱,1997年出狱后命丧车祸。


  29. 万顺天国(安民党、万李起义军)
  第一任元首:李成福
  李成福,汉族,河南豫西人。1990年他自称唐朝后裔,在河南嵩县建立万顺天国,自称皇帝。自建安民党、万李起义军,定都西安。1992年在起义暴动前夕,被乡派出所3名干警剿灭。
  第二任元首:李欲明
  在位时间:1990年代
  李欲明,李成福之子。李成福被抓后,村民立李成福儿子李欲明为帝。李成福的妻子为太后垂帘听政,兵拥八人,立丞相,修皇宫,因人口普查被发现,被公安干警剿灭。

30.黄坛国(黄坛教)
  元首:朱良美
  在位时间:1990年
  朱良美,汉族,江苏盐城阜宁县人。1990年初在阜宁县一孤岛上利用黄坛教广收教徒,创立黄坛国,自称皇帝。数月后被抓,国亡。

  31. 神的国(主神教)
  元首:刘家国
  称号:主神
  在位时间:1993年初-1998年6月
  刘家国(1964年-1998),安徽省六安市霍邱县牌坊乡(现为城关镇)五一村农民。于1993年初在湖南湘潭市非法创立了“主神教”,自称“主神”,提出推翻当今社会的“人的国”,建立以“主神”为首的“神的国”的目标。1998年6月被公安机关抓获,1999年10月被判处死刑。

  32.天道教
  元首:赵振国
  称号:玉皇大帝
  在位时间:1990年代
  90年代地处大西南偏远山村的农民赵振国自称天道教的玉皇大帝。


  33. 圆顿法门国(圆顿法门)
  元首:许成江
  称号:圆顿圣祖、现世活佛
  在位时间:1998年5月-2002年
  许成江(1950年-),辽宁大连市人。原“观音法门”骨干,1998年5月另立“圆顿法门”,自称为“圆顿圣祖”、“现世活佛”。后被公安机关抓获,判处无期徒刑。


  34. 后清大中国
  元首:国洪明
  称号:开国皇帝
  在位时间:2002年九月(阴历)-2003年九月(阴历)
  国洪明,原东坪镇玉丰集团公司党总支书记,镇人大代表。于2002年9月9日(阴历)在山东省淄博市淄川区东坪镇自封“后清大中国”开国皇帝,上千人顶礼膜拜,并于2003年9月9日(阴历)举行“国庆”一周年盛大庆典的当天,被公安机关一举抓获,沦为阶下囚。

  (奉知乎命删去后两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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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市委书记叫什么

市长、副市长叫什么………


抖完机灵,还是引用段真实的记录吧:

一九一零年秋田,毛泽东离开闭塞的韶山,走向外面更广阔的世界。这是他人生历程中的第一个转折...(中间略),东山小学堂在湘乡县城附近的东台山下。同旧式私塾相比,它除了传统的经籍外,还有些自然科学和地理、英文等新科目。

在这里,毛泽东才知道光绪皇帝和慈禧太后已经死了,新皇帝宣统已在朝两年。

--《毛泽东传》 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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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5日补充:不少人质疑事件真伪,所以我在最后添加了点东西.........要有耐心看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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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曲家周大风先生写的一篇文章,描述了一个解放后仍旧存在的明代遗民村落。文中提到的那把古琴跟‘竹舟先生’让人印象深刻......

以下是周先生原文(搜索转自绍兴E网):

现代的世外桃源

周大风

1948年春节过后几天,我应聘到新昌中学任教。因新到一地,必定会出门去逛逛街景,使我印象最深的是看到一位明朝服饰的老者。他道服髻发、布袜土靴,挑着一担草药来县城换食盐,我上前与他寒暄,他总是吞吞吐吐,不愿与我说话似的。

约有半年时间,又一次在街上碰到他,他正用一束药材向杂货铺里换取一包大小不一的缝衣针,当我再想去寒暄几句时,他又支支吾吾地走了。

据当地年老的学者相告,这位明朝服饰的老翁,大家称之为“竹舟先生”,住在回山区的一个深山冷岙里,与世基本隔绝,只一年进城几次来换取一些食盐、针或其他,也不愿与人多说话,据说是明亡时不愿归顺满清统治的将军和遗民后裔。之后,我在新昌城里,再也没有机会能碰到这位竹舟先生了。

约是1950年的冬季,我当时担任宁波文工团的业务团长,为了想觅取一个如何从垦荒得到耕田,来说明土地应是农民自己的剧本题材,我就带一位通讯员,背上背包(当时干部外出是自己带衣被的),来到新昌儒岙区(未到县城,而直接从奉化搭汽车至拔茅,又从拔茅转车到会墅岭,再步行到儒岙镇(区)所属的一个山岙小村,这里已是接近更偏僻的回山区了。

当晚,我住在这个没有地名的小村庄口的一间茅屋里,说来也凑巧,次日,正是近中午时刻,却在屋门口很巧的逢到这位竹舟先生,但见他背负重重的一筐食盐,气喘喘却又步履健壮的向我住所走来。他歇下了,我就搬一条板凳给他坐下,又倒了一杯热茶给他,又递给他一支香烟,他却从自己的腰带中解下烟囊,我立刻阻止,并与他点燃香烟搁在他咀唇上。就这样,他开始与我交谈了,说他住在儒岙进去回山地方的一个山里山、岙里岙的地方。今天黄昏前一定要赶回家去,我问他有多少远,他也回答不出,只伸出一只手(大约四五十里),我领会了。

灵机一动,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一可探知遗民生活,本是我夙愿,二可能得到开荒得良地的线索,我就征他同意,说要送他回家,他有些尴尬,几经商量,只同意我送他半程,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叫通讯员小赵迅速打起背包就走。

小赵同志用一根扁担,一头挑起竹舟先生的那筐食盐,一头是两只背包,他感到两头有轻重,不好挑,我索性把水壶拎包全都放在背包上面,还把竹舟先生的一个沉甸甸的布袋也一股脑儿放进去,两头才平衡。我则迅速从邻屋中叫出女主人,付给她五角钱,作为我二人的住宿费,她坚决不要,定要找还我三角钱(即三千元),这才放行。

开始十几里是山岭间羊肠小道,当碰到两座山岭后,连这山迴路转的景况也消失了,但竹舟先生却很熟悉,在依稀可辨的疏草路上,如履平地,我们就跟着他走,多少次,他要换肩挑担,都给小赵同志坚拒,这一路上就是闷走,很少讲话,可能是竹舟先生性格内向而静默寡言,也可能是不愿与世人多谈,三可能是彼此语言有距离。

再行二十里许,我们在一个小涧旁几石上休息了,他再三要我们驻足而返,我哪里肯呢?我拿出了几张“糊拉头”、“麻花”三人分食,他坚决不受。(糊拉头即大春饼,麻花即扁的油条)再三劝食,他才吃了。我从水壶中倒开水给他,他却在山涧中用双手捧水而饮。当他再三劝我返时,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定要跟他进山。他无法拒绝我,只说一句:“我们那边是从来不欢迎山外客人的。”

又在没有路的荆草丛生的山林里穿来穿去约行二十里,太阳已快下山了。我在行走四五十里路中,从没见到一间民房或一块梯田、一个凉亭。只看到山环山,岗叠岗,树掩树,溪绕溪,几乎没有一二丈的平地,可算是蛮荒之地,更奇怪的是沿途极少见到森林,只有稀稀拉拉的树木,镶嵌在兀石峰峦之间,风景并不美,印象中是一个相当贫瘠的不毛之地,使人们无法在此生息。

当夜幕低垂的时候,一条草径出现了,约莫再行三五里弯弯曲曲的小道,绕过几个小土岗,看到了几椽草芦及三两间古老的瓦屋,隐隐的在丛林中点缀,一丝丝炊烟余雾袅袅,我知道,这二十世纪“世外桃源”即将到来。我也辨不出是在新昌境内还是新昌县“飞地”(新昌有几块飞地位于天台县境之中)。

进入“世外桃源”的入口处,首先见到的是一座似土地庙又非土地庙、字纸炉又非字纸炉的土瓦笼,半已圮塌,荆草枯藤丛生,看来已有几百年光景了。从这里远眺近辨,村庄零落地分散在一条小溪两旁,傍着山麓,山上一座座古坟点缀着,在暮色中更显得萧条荒凉。竹舟先生不声不响陪我们走五六十里,又不声不响领我们进村,即进入一处破旧不堪的又矮又小的瓦房中,屋内漆黑一团,他没有叫我们坐,就进另一屋内。

片刻,从内屋出来一位老人,掌着一盏油灯,油灯象绿豆般大。再看这位老人,面黄肌瘦,蓄着乱七八糟的胡髭。分宾主坐定,另一妇女又点来一盏稍亮一点的油灯,并在火缸里取出一只古旧的瓦缶罐,用土碗泡了一杯茶给我饮,茶叶梗多叶大味苦,但仍馥郁清香,还带着一点烟火味。

开始谈话了,他说的是文质彬彬的语辞,除了有三分之一难懂外,其余我都尚能懂得或悟得。在谈吐中,我知道他就是当地最高的长者,既是一姓族长,又是私塾教师,我也告诉他我的假身份,说也是教书的,以争取他与我更有共同语言以及可以避免意外的政治性隔阂。的确,他说了最怕世俗的官吏、兵痞、盗贼、僧侣、游民等来干扰他们安居乐土的生活。

老人兴致勃勃地问起山外的情况,我看他似无所知。我就以极缓慢的语气,从清代三百年说起,又说道孙中山推翻清皇朝,之后,军阀混战,九一八、七七事变(我把日军称作倭寇),最后解放了全中国。他频频点头,似懂非懂地插问几句。这是小屋里外已围集了近二十人,有老的小的,男的女的,他们都与竹舟先生一样,穿着明代服饰,但都是用麻布或土棉布织成,用青灰色的土颜色染成,并无一点点花纹边饰,看来是相当清贫俭朴简陋,并且布也很粗糙,一看就知道是土布机织成的。

当语言不通时,我拿出了金星钢笔在笔记本反面书写,他借着暗淡的清油灯看着辨着,我就随手在袋里摸出一放大镜送给他(原是我外出时看地图用),他高兴极了。我又把这支伴随我已十几年的金星钢笔送给他,他像握毛笔一样地试写着,纸也给划破了。当我示范地斜握书写时,他大声笑了,向我表示谢意。我告他这笔尖是黄金制的,他诧异地用放大镜仔细地观察,最后他向我作揖施礼,我急忙扶住他,在纸上写了“区区小物莫挂齿”,他笑了,内心感激之情露于声色。

在长达一个多小时的谈话中,我发现他身旁的人从不插话,也不发笑,鸦雀无声,从中也可看出他们规矩极严。我这位通讯员因为缺乏文化,也从不插咀,只是默默地坐在竹椅上打瞌睡。老人也问起他,我说是我学生,老人也就更放心了。因为从他的口中了解,在几十年前曾来了一个******,在村里捉鸡追鸭,使全村男女余悸几十年。

一会儿,一位村姑进来了,她一示意,老者就请我们随村姑去吃饭,我们彬彬有礼地暂时告别老者。

村姑在前引路,小赵与我打起了手电筒,又引来一批围观者的好奇。经过了一个小土坡,进入一间茅屋,土桌板凳相当陈旧,上面热气腾腾地放了几碗菜饭。我们坐下来,也无人作陪,只有一位年约50来岁的老者,为我们酎上了两竹筒热的醪酒。这浊酒浓郁酽稠,氤氲扑鼻,可能也因肚子饿了,我呷了几口,非常清淡可口,似黄酒非黄酒,似水酒非水酒,象酒酿液稍带甜味。而大碗菜呢,倒是落刀鲜野味又非野味,另一碗则是萝卜干丝清蒸,有两只带壳鸡蛋,因为我们已走了一天路,饿了,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这时屋内又来了好几个村童,也是象古画里的儿童一样打扮。我就在背带里掏出几张“糊拉头”及“麻花”分给孩子们,但孩子们都不受,倒还是长者接了过去,稍稍分一些给孩子们。

饭后,也并没有人与我们多谈。就在这家茅屋的里间,临时搭起了木板为我们就寝,我们同睡一床,盖的是自己带来的被头,因厨房内有火缸余热,被子虽薄也不嫌冷。茅屋的主人,这位50多岁的老农,因语言大多不通,只不断用手示意,我们也就呼呼入睡了。

天还未亮,主人已起床烧饭烧水,我们也只好起床,小赵打好背包,在溪水里洗脸漱口,热情的主人用手示意我们吃早饭,早饭也就是糙米饭及昨晚吃剩的菜。这一次,倒是主人一家和我们同桌而食,我发现他们捧的是老竹根做的竹碗,才知道我们吃的粗瓦缶的碗是他们祖宗几代留下来的“古董”。

为了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吃饭住宿都要付钱,当我把钱币交给他们时,他们莫名其妙地根本没有一点反应,只拿起来看了又看,我才悟得他们几百年来只知道以物易物,根本不用货币。于是想到我们自己带来的东西中去找,倒还是小赵机灵,促我把搪瓷口杯、钢精饭盒、空白笔记本、剪刀、六用开刀、指南针等都送给他们,并且形象化地介绍了用途,主人很高兴,特别是这位村姑,更是雀跃欢乐。她把所有的“礼品”全用一只竹篮装着,拉我们同去族长处,当族长点头后,小姑娘才收下,可见他们规矩之严。

我向族长提出要到全村参观,他听不懂这个新名词,写了也看不懂,只好说:“去看看。”他点了头,就亲自陪同我们倒村里去走了一转。

他走得很慢,还时常咳嗽喘气,他就找来竹舟先生陪同,还从袋里拿出昨晚送他的放大镜东看西看,我知道他很喜欢这个小礼品。想要送竹舟先生一件小礼品,什么都没有了,只好把我的两个手电筒相送,并告诉他电池用完到回山或儒岙,或城里去配,他谢了。我们也就放心了。因只怕他不肯收,但他上前与族长示意,族长点了头后他才道谢。

我们有这位常接触世外桃源以外的人作向导,使我们了解更多的东西。这里没有地名,只有沈家、陈家、王家、张家四个掺杂在一起的大致的地域。他自己说,是看风水的。村中婚嫁丧事,造坟建屋均由他择日择地。他说,这里几百年来与山外交往几乎断绝。只为了缝衣针、纸、墨、笔等,才每年外出几次,以药材掉换,一般均由他负担,他今日来明日去,夜宿凉亭庙寺,才能走一趟城里。有时还带上挑盐的一、二人。除此之外,一切衣、食、住、行均能就地解决。他们既种稻、麦、豆、菜、瓜,也畜猪、牛、羊、鸡、鸭、鹅,还有几塘鱼虾,他们不愁旱及涝,得天独厚的环境给他们生息几百年,我想起了康衢老人《击壤歌》:“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耕田而食,凿井而饮,帝力何有于我哉!”

他们也刈草为燃,伐木建屋制家俱,也有半业余的打铁匠,几百年来都是明末时遗留下来的刀、枪、矛等等武器作原料。古老的传统的耕耘播种操作方法一直沿用至今,全村四姓只有二个石臼,四只石磨,织布缝衣,捕鱼虾,榨油、制坯烧砖瓦等,处处显出原始的“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社会缩影,确是“帝力何有于我哉”。

从谈话中,更了解几百年来就是四姓通婚,四姓之中各有族长,但总管村务的即是这位私塾老师兼族长者,他又兼行医,也常为村里人写祭文、祝辞、春联等,他教的全是四书五经。或《千字文》、《百家姓》。至于《幼学琼林》、《三字经》、《朱子家训》等,他们尚未听到过,(因是明末以后的私塾教本)。他们因为缺乏纸、笔、墨,多是用石板石笔书写。男女都穿着土布麻衣,都是明代式样。他们没有日历,却知道时令节气,因为族长手中有一本很破旧的“万年历”,也只有竹舟先生有一个祖传的“日晷”,能对着阳光读出“子丑寅卯……”的时辰。他们不懂历史,只知道四姓祖先是在朝廷中做大官或武将的。只因清兵侵入,不甘沦为异族臣民,择此世外桃源来隐居,并订下规矩,不准子孙与山外人交往。怕混进满族人或汉奸,使祖宗受沾辱。四姓之中也有矛盾,但规矩是防范于初,一有矛盾即进行调解,并说了唐代张九龄以“百忍”为例,说忍耐,故这个村名为“睦庄”。

老族长口中似隐约地知有孙中山此人,也知道清人已败退,但半信半疑地仍不准村民往山外走。他也知道有“长毛”(太平天国军队),但只知此名词而不知其底细。如说他们是“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则他们对于明朝以前的朝代仍略能知之,只明代以后的国事则非常朦胧了。他们于每年春节,必要挂起四姓祖先的画像,分批跪拜并进献贡品,特别是洪武帝朱元璋及军师刘基,几乎家家户户都设有灵牌。可见他们几百年来对明室正统的观念是根深蒂固的。当我问起崇祯帝吊死煤山、李自成、张献忠、史可法、郑成功、吴三桂、洪承畴等历史人物时,他们都不了解,估计是凭历史口传而失,即使问他在明末时舟山一带抗清的鲁王,壮烈成仁的张苍水,也一无所知。估计是他们的四姓祖先入山隐居之时,必是清兵进窥浙东的仓卒之际,因信息断续而使后代子孙无从了解。

我又问起两位老人,有否山外人到此,他们说几年难得有一二人来,为的是崇山峻岭无路可循,只有去年底(1949年底)曾有三人穿村而过,在村里未作停留。我问他们穿什么衣服,他们也说不准,只记得每人都背了一个小包袱。我说他们就是的军队,两老也听不懂,我也无从解释。(次日我到回山乡政府里了解,云1949年底好像有解放军前来本区剿过匪)。

走完了这弹丸之地,不过半个多小时,与族长谈话倒不少。又每到一处,总有几位老的少的依门观望,各家各户也均有猪、鸭、狗、鸡、羊豢养着,但都是相当小。我问那些鸡、养、猪等已养了多少年月了,从回答中可知道比山外同龄的要小一半。于是,我又好奇地观察了男女老少村民,似乎都因几百年四姓通婚“近亲繁殖”而比山外人也略矮小一些。

见一妇女正在织布,机杼声百步外就能听到,进去一看,门幅只有一尺左右,但非常厚实,据族长说,全村只有这么一个布机,已用了几百年。

整个村子里没有一颗桕子树,故蜡烛与灯笼与他们无缘,用的都是篾竹麻杆做的“火把”,实际上,“鬼叫进门,鸟叫出门”,晚上无事也不必串门。

边说边走,走到竹舟先生的家门口,竹舟先生并不邀我们进去,倒还是族长老人说出这是竹舟的家,我也就顾不得什么,踏进了他的大门。

这也是一间破旧不堪的瓦房,壁上挂着一张古琴,只留着一二条粗的红弦,琴面上断纹条条,一看就知道这已是几百年前的旧琴。我问竹舟先生能鼓琴否,他摇摇头,我知道这是因无弦而失传了。我又看到墙上有一对裱在杉板上的对联,但只有几个非常模糊的字迹,已难能成句,他说是他幼小时已看到挂在这里的。

我们回到了放背包的地方,族长就命竹舟先生送我们走。我看看手表已是八点多了,于是就与族长话别。一群村童赶来,驻足而且送我们两位“山外来客”归去。

这一次走的不是原路,而是爬上一座很高的山岭。竹舟先生说,这是近路,他一直送我们到昨天来的通回山小路为止,我们说已认识了路,请他留步。我又把一个军用水壶送给他,他这次无法再请示族长了,就表示谢意。我们走着走着,约走了五六百步路时,回头一看,他还是呆望着我们,我们向他挥手致意,他才举起双手向我们遥遥示别。

我们到了回山、又到了儒岙,搭长途车回到宁波,即去鄞县土改指挥部。

“有心栽花花不发”。想写一个农民开荒得田,又被地主夺占的题材,未能如愿,得到的却是一个稀世奇闻的见闻。思想上更敬佩这些爱国的子孙代代相传;也为四姓中的矛盾能防范于初起,更感到勤劳及自食其力的人民惨淡经营的精神……给世人的启迪是相当大的。我似乎从这次访问后得到不少启发。

(附记:本文为宁波地委文工团团史附件。)

报道周老文章的编者按语也写的非常好,一并转了:

编者按:早在东汉时候,就有“两火一刀(剡)可以逃”的说法,指的是浙东剡县(今新昌、嵊州)与外界山阻水隔,而这片土地,土质肥沃,林木繁茂,物产丰富,水源充沛,可以作为人们躲避战乱、政治迫害或者仇人追杀的一个理想栖息之所。从“未有新昌城,先有南洲丁”的东汉末年南洲丁氏内迁之后,来剡中落户的许多先民,有相当一部分或是在王朝更迭时避难来到新昌的,如彩烟杨氏、南明赵氏、雪溪董氏、南明桂溪陈氏;或是见多了江湖险恶,从名利场中全身而退的前任官员,如梁氏、潘氏、石氏、俞氏、三溪王氏、东园陈氏;若干姓氏,据说是为躲避政敌或仇人寻衅,到剡中找个清静之地,如章氏、中溪张氏、夏洲张氏;也有一些姓氏,则是为躲避自然灾害,寻找到了这么一方山水,如茅洋项氏。先辈们带着自己的部曲、徒附、家丁,从外地整村整堡的搬迁过来,也搬来了语言和文化,来了以后,又很少与外界交往,而是在这东南一隅固化下来,成就了许多语言、风俗和文化的活化石。

与绍兴堕民、贵州屯堡等由外力所致的族群迁徙不同,新昌的先民几乎都是主动退出当时的纷争中心,又主动选择新址。他们落戶剡中以后,基于对外部世界的戒心,更多则是由于大自然给我们先辈提供了一个自给自足的农耕环境,除了盐和铁,他们可以终身不用走出这个群山环抱中的小环境,只要老天保佑,打粮食、吃素菜,门前屋后、山谷、台地上撒点种子,过不了多久就能生根、开花、结果;想吃荤腥,山上有成群的野鸡、野兔、野猪,溪流、山塘中有足够多的鱼虾龟鳖,如果再勤劳一点,豢养些鸡鸭猪羊,孩子、老人的营养就有了保证。一个最近的例子是:镜岭镇外婆坑村,在1990年代,通公路之前,村里多数人没去过镜岭镇以外的地方,也没看到过汽车。

这样的生活环境,造就了新昌人特有的性格特征:往好里说,单兵作战能力较强,不热衷拉帮结派;往差里说,不重视团队的培育,领导组织能力、协作精神稍显不足,新昌人在外边很少搞同乡会,即使有也不成气候。安土重迁,勤劳节俭,小富即安;同时又缺乏创新精神,外向型发展的能力和案例不多,譬如新昌的先辈当中,像天台、东阳、义乌等邻居那样挑着货郎担走街串巷的例子不多,即使是外出发展,大多也是循农业——经济作物——加工工业——工商业这样的路子,如南屏王氏、沃洲石氏,从一开始就出门闯荡的并不多见。

下面一则材料,于现代资讯发达的现代社会,几乎不可理喻,但于新昌的老一辈人而言,却见多不怪,本人就听好几位老人说起,在儒岙、在小将的大山深处,不止一次亲眼看到过戴着方帽(明代服饰)的老人。兹将1950年代周大风先生的一篇记实文章推荐给大家,有兴趣的读者不妨循着周先生的叙述线索去寻访先民的足迹,除了满足思古访幽的好奇心之外,或许也有助于理解新昌的历史与文化。

----------------------------------------------答主自己的分割线-----------------------------------------------------------------

------------------------------------------好吧,其实我就是睦庄后人--------------------------------------------------------

------------------------------------------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周先生文中的那个山城-新昌,的确是我故乡。

凭本地人的直觉,我觉得文中所写还是可信的。

周老,确曾任教新昌中学,对山城的描述非常准确,尤其是几种食物,是本地独有。他对‘睦庄’的区位描写,基本指向了宁绍台三府交界的山区,是一块非常大的区域。在现代文明触及到之前,与世隔绝是可能的。

至于为什么这样一个世外桃源式的地方后来湮没无闻,我想,或许只是周老文章发掘之前,50多年来,压根没什么人去关注过吧。待旅友去探寻之时,‘睦庄’的后人已然徙居他处。

非常好奇,那把古琴,和那支‘金星28’的下落。

首先,黄金作为一般等价物历史非常长了,‘这是一件珍贵的黄金制品’这个概念已经深入人心,即便你不使用它。

其次,按文中描述,那是一支‘金星28’钢笔。传统文人对文房用具是怀有特殊感情的,不惜以金玉珠贝纹饰之,非为增益其价,而为增益其格调。 所谓‘金笔’的明尖钢笔,被赠予族长之时,他作揖答谢。我觉得不是因为黄金的物化价值,而是传统读书人对文化的尊重。这跟他们对书籍,纸张,墨块的珍视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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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大革命时期,因为教会被打到,有一帮躲在深山老林里的德鲁伊教乘机跳出来招揽信徒……没错,经历了信奉奥林匹斯众神的罗马人统治,又经历了皈依基督教的日耳曼人统治,但这群凯尔特人仍然顽强地保持着祖先的德鲁伊教信仰,并保持了完整的宗教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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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新冠爆发后,有人爆料在俄罗斯西伯利亚的一个小村庄里住着一个老人。此人一直在这里居住,都不知道一战和二战,也不知道新冠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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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个无关的吧。

第一次巴尔干战争,希腊军队光复利姆诺斯岛,在小镇中心的广场上操练,很多当地的小孩跑来围观。

某士兵:“你们看什么呢?”

小孩:“我们想看看希腊人长什么样。”

士兵:“这还用看,你自己不就是希腊人吗?”

小孩:“你才希腊人,我们这儿住的都是罗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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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也应该学过了

兴,百姓苦

亡,百姓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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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姥姥,老家跟傻啦·佩琳差不多,站村口能看见俄国。

1945年,红军南下。太姥姥虽然不知道波茨坦公告,但是看着村外天天的放炮和过大兵,心想,又是兵荒马乱,家里有这么一个黄花大闺女很不安全。不如趁早把她嫁了吧,这样要是被大鼻子糟蹋了,倒霉也是她婆家。然后,太姥姥就给姥姥说了一个同村的地主家的少爷。

地主是那种传统意义上勤劳致富的地主,少爷在省城读师范,婆家许诺说嫁过去就供初小毕业后辍学的我姥姥念书,听起来不错。但是,我姥姥是颜控,看脸,她嫌那个地主家少爷有癞痢头,不愿意嫁,于是愤然逃婚……去她姨妈家了。在逃婚路上,我姥姥遇到一支认可她和封建包办婚姻做斗争的队伍,结果投共了。

姥姥带着这支队伍,继续她之前的行程,到了有钱的姨妈家……然后姨妈就赶着骡车找我妈的姥姥,说你家的小姑娘可坏了,带一群人要分俺的地!太姥姥仇富,心想我一个寡妇拉扯一大家子的时候,你们怎么不来帮一把,于是笑着说“孩子大了,我管不了啦!”于是,此后的半年间,我姥姥跟随一支土改工作队,在县上展开了轰轰烈烈的土改工作。虽然她是45年8月投共,但是也落实了“抗日期间”的待遇,这是后话。

转眼间到了1946年初。有一个冬夜,我姥姥待的那伙共军照例围坐在营火进,行思想教育工作。这时,政委问她话了:“小李啊,你是哪国人?”我姥姥的老爹是前清的举子,从小就教育女儿四书五经等传统文化典集,教育她孟子说过什么才叫国泰民安,指桑骂槐说现在这世道肯定不是,还倍儿爱国的进行私塾抗日:日本鬼子为了实施奴化教育,禁止距离县城30公里以内的地方开私塾,学生要念书就得念国小。老爷子为了全家的生计……啊不,是文化抗日,成天的林海雪原的跑到乡下教那几个凑钱聘先生的猎户、参农行业的穷东家。于是,特别有中华传统文化基础的我姥姥回答道:

“满州国!”

政委表示呵呵了,这不怪你,谁叫你生来就是亡国奴生来就是亡国奴生来就是亡国奴(这句话在我姥姥脑子里回响了一辈子,每次她忆苦思甜的时候都要念一遍)。政委正色说,同志们,我们不是满州国人,满州国是日本侵略者扶持汉奸欺压我们的傀儡,是假的国家。我们是——中~国~人~!我们的国家是——中~华~民~国~!

没办法,本朝的国号还要再等三年多才能定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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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从九十年代中期开始,大学毕业生就不包分配了。

但是2015年春节,有很多人还是会问:你大学毕业分配到哪里上班啊。

这种现象还是比较普遍的。

我们家是江苏的一个小县城,虽然保守了点,但是并不闭塞。

由此可想而知,更偏僻的地方不知魏晋是很正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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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当年有人提过,195X还是196X年,在南德某些地区还有环境闭塞到没被影响,仍然信奉早期原始宗教的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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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我那时候4岁。

我爸当时还是一个铁路工人,每天和工友沿着铁路线巡逻检修。

有天中午,他们沿着铁路线走到了大山深处,然后他们一行人决定在山坳中休息片刻。这时候,从山林里走出一个穿着古旧的老人,老人问他们:

日本人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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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交通不发达,又没有通讯设施,一辈子出不了方圆之地很正常。比如:

根据聂荣臻元帅的回忆,抗战期间,他曾经在一个叫“野三坡”的地方工作、战斗过,聂帅这么讲这个地方:

“野三坡那一溜几十个村子,一直过着与世隔绝、自给自足的生活。他们长时间打着反清复明的旗号,清朝的统治始终没有进入这一地区……我们进去以后,经过深入细致的发动群众工作,老百姓对我们很好,三坡成了我们可靠的根据地。”——《聂荣臻回忆录》

有些人可能心里很震惊,打着反清复明的旗号?拜托,都抗日战争的时候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聂荣臻还回忆:清朝统治势力始终没有进入这里,这里的人一直到1928年才知道清朝已经灭亡,群众甚至表示“燕王扫北”(明朱棣打蒙古)的时候都没深入这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咱先说说野三坡在哪里,这里位于河北省保定市涞水县,太行山脉和燕山山脉交汇处,地形极为复杂,类似世外桃源…

1939年初始,由于日军侵占平西多个地区,八路军被迫向山中转移,八路军挺进军司令部、中共冀热察区委员会、平西的专员公署和抗日群众团体的领导机构,军队的随营学校和民族革命第六中学,都设在“野三坡”。每天都有不同的命令从这里发向平西各地,“野三坡”成了平西抗日根据地文化、政治、军事指挥中心。

总指挥部设在山沟沟里面,八路军当时也确实是艰难。


大家想想,如果在现代,有这么一个地方的人,他们不知道国家元首换了,使用的是民国时期的货币…大家会怎么想?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

再说点题外话吧,在古装剧(历史剧,武侠剧等) 常有这么一种情结:某个人迹罕至的山林,有高人隐士等修仙,他们与世无争,和朝廷不相往来,有一种神秘感…

但是这个场景在现代可能发生吗?是不是有种“突兀感”?是的,现代都市是不可能存在这种隐士的。

有这种“突兀感”其实就对了,无论是聂荣臻元帅回忆中的“野三坡”地区,还是这种“突兀感”,其实都反应了一个问题:古代无论是哪个王朝,都不可能实现对基层的全部掌控!

封建农业时代,生产力是很有限的,这使得人们之间的组织能力也很有限,政府权力基本只能下放到县一级(“皇权不下县”),同时没有机场,公路,铁路,交通能力也有限…

这种情况下,大家想想,有些人迹罕至的地方(比如“野三坡”),皇权根本渗透不进去,还真是有可能的。

事实上不限于这里,古代中国版图中,这种地方非常多,东吴时期的山越,北宋的梅山蛮,明朝的都掌蛮…这些都是一些山区中不服从朝廷的山地民族或者汉人山贼团伙,当然,从总体来看,随着封建王朝能力的增强(其实封建王朝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明清时期的生产力比秦汉时期自然高得多),在中国核心板块(传统汉族地区)内部,开垦处是越来越多的,从秦征南越开始,历代对于版图内部资源的掌控能力大大增加。到了明清时期,则是大规模的“改土归流”…


比如北宋和大理之间的这些地方

但,无论如何,封建朝廷能力实在是有限,所以仍会出现“野三坡”这种漏网之鱼…

这其实侧面也反映出一个问题:清政府和民国政府,在面临“由古代到近代化”这一变局的时候,表现是非常差的…

为什么呢?因为“对自己国土上的人口有基本统计能力,有动员能力”,是一个近代国家最基本的要求。


工业社会的强大生产力和组织力使得一切神秘感烟消云散

而这一点,一直到共和国时期才基本达到,所以现代你很难想象共和国的国土上,还存在“野三坡”这样的地方。毕竟,这是一个让十四亿人都能用上电的国家(我国已经没有无电人口,这是个很了不起的时期)。

现在,全国人口都用同一种货币(港澳台除外),都能用上电,基本都能使用国家通用语(普通话),都能接受基本教育,都能摆脱小农经济,用上工业品…总体来说,让全体人民都能过上现代化的生活,这就是共和国的伟大成就。

而除了这些“世外桃源”外,古代还有一种情况:豪族。这些人对于朝廷来说,其实联系也不紧,举个例子:赣南粤北一些地方的客家围屋,对于这些大族来说,皇帝换了还没有族长换了重要,中央朝廷对他们的掌控力其实也要打一个折扣,尤其是国势不振的时候。所以古代户籍统计经常有些“过山车”的情况,这相当一部分情况都是豪门隐匿人口。

抗日战争时期,我党最重要的贡献其实正是在此,在华北江南大批沦陷区,我党凭借强大的能力建立起的反抗组织,这使得日本侵略者始终无法有效利用沦陷区的资源,反而要付出极高的统治成本,最终拖得国穷财尽…

可以料想,如果没有我党在敌后进行组织(连“野三坡”这种地方都能组织起来,这组织能力真的是逆天),一片松散的沦陷区若是被敌人以极低的统治成本掌控,那日本人的侵略能力势必会再提升一个数量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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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蒙古和林格尔县8个行政村"革委会"公章还"管用"

 新华社呼和浩特4月18日电(石圭平蔡冬梅)“革命委员会”这个特殊年代里产生的特殊名词,对于30岁以下的人来说早已经是个很陌生的字眼了。然而,内蒙古自治区和林格尔县新红乡的8个行政村至今还沿用着文革时期的旧公章。

  最近,新红乡王家20号村的村民王小虎因身份证丢失,为了进城办事方便,就到村委会开了一张介绍信,下方的落款处印有一个非常清晰的公章:“和林格尔县大红城乡人民公社王家20号大队革命委员会”。这个乡的苗家29号行政村的一位村民也出示了盖有他们村“人民公社王家29号村革命委员会”印章的一份信函。

  据了解,20多年来,村委会开展工作出具公章的事情,包括村民结婚、离婚以及与村委会签订各种承包合同等,一直用的都是“革命委员会”公章。1997年,大红城乡8个行政村党支部的公章统一换了新的,可是各村委会的行政公章却从来没有换过,依然是“革命委员会”的。

  前年,王家20号村两个村民发生纠纷,官司打到呼和浩特市中级人民法院,法院在了解案情时发现当事人提供的证明材料上用的都是“革命委员会”的公章,随即派人到村里了解公章是否系伪造品,到村委会核实后,知道村委会只此一枚公章,法官无奈也只好认定这盖有“革命委员会”公章所证明的事实可视为在法律上生效的依据。村民们反映说,多年来用这种公章出证明、开介绍信、订合同等都挺顶用的,所以就一直用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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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5年冬,唐朝爆发安史之乱。半年内洛阳、长安相继失守,名将哥舒翰、高仙芝等相继殒命,国内形势岌岌可危。太子李亨兵变马嵬坡,诛杀宰相杨国忠、杨贵妃等。随后,李亨在灵武继位,史称唐肃宗。遥尊遁入四川的李隆基为太上皇,并调回西域守军参与平叛。

接到命令后,最先有三支军队驰援唐肃宗:安西行军司马李栖筠的7000精兵;骠骑大将军李嗣业的5000精兵;左右金吾卫将军马磷的3000精兵,共计15000名的西域将士参与平叛。

此举,对于安史之乱的最终胜利,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但拆了西墙补东墙,唐朝的西域乃至整个河西走廊陷入了兵力的“真空期”。而此时的吐蕃非常精明,并没有进攻地广人稀的西域,而是进攻相对更富裕、人口更多、兵力更空虚的河西走廊。

在安史之乱结束的同一年(763年),甘肃几乎全境失陷,西域成了“飞地”,彻底断绝了与中原王朝的联系。那些“回国”的将士是幸运的,他们活着将改写历史,死了也能获得丰厚的抚恤。留守的将士,则彻底失去中原的所有支持,还要同时面对吐蕃、回鹘、大食的威胁。

763年7月--764年12月的年号为“广德”,共2年。而上世纪吐鲁番出土的考古发现,此时的西域守军甚至连年号变更都不知道,甚至还沿用了广德年号“广德四年”!

为了与中原王朝取得联系,西域守军派出了无数的“远征小分队”,都被吐蕃截杀,或困死于沙漠,音讯全无。但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终于有一小队人马,躲过了吐蕃的追杀,抗过了沙漠的风暴,绕道回鹘(今蒙古),风餐露宿,衣衫褴褛,终抵长安。

天可怜见,这已经是5年后的768年了。当他们踏进在大明宫的那一刻,迎接他们的皇帝已经不是唐玄宗,也不是唐肃宗,而是唐代宗李豫。当所有人都以为西域早已丢失之时,他们却告之,西域的将士依旧在苦苦坚守,为国尽忠!满朝文武闻之无不动容。

唐代宗更赞扬道:"不动中国,不劳济师,横制数千里,有辅车首尾之应。以威以怀,张我右掖,凌振于绝域,烈切于昔贤。微三臣之力,则度隍逾陇,不复汉有矣!”

安史之乱后,唐朝由盛急衰,再也无力经营西域。而西域的将士们依旧在坚守,曾经浩瀚的西域,如今只剩龟兹一城。将士们依旧在东望王师,这一等竟是45年。等来的却不是援军,而是吐蕃数万大军。哀兵必胜,却又是何等的绝望!808年冬,节度使郭昕领着最后千余老兵,大雪满弓刀,全部壮烈殉国。

(图片文字来源网络,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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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个大家想不到的,前几年我的班主任去波黑旅游,途径一个小山村的时候遇到了个老太太,那个老太太先是问我班主任一行人是从哪来的,然后再问了一句“萨拉热窝还在打仗吗”

最后那老太太知道卡拉季奇被判处40年监禁的那一刻,泪如泉涌,几近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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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时期,聂荣臻当年率八路军某部进入山西河北偏远地区,当地老百姓高兴地问:“你们是反清复明的队伍么?”


不得不佩服 ,当年老革命们深入基层,发动群众的能力真不是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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