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泛泛讲的话没那么复杂,其一是满族的前身受汉化影响的时间和程度比蒙元时期的蒙古贵族深远,其二对自身认同的建构比蒙古脆弱
首先是明朝有意识地通过朝贡体系对周边的属夷重塑了华夷秩序,汉地的文化输出至少在东亚世界达到了一个新高度,而且有明一代的女真的蒙古都在元朝的基础上进一步或交战或互市地跟汉人打了两百多年的交道,基础肯定是不一样的,再加上边境中有大量汉人或主动或被动地进入蒙古或女真的社会中杂居,其引发的“汉化”过程不论是经历的时间还是程度深浅上来说都已经胜过蒙元贵族。在长期的物质交换和人口流动下,诸多史料表明生活在边境地区的蒙古或女真聚落衣食住行基本已经与汉地相同。同时与明朝和朝鲜毗邻,又是在大量农业物资输入下建立起定居社会的建州,本身自然已经具备深厚的汉化基础
虽然同样受到这种边境交流带来的汉化影响,但是毕竟蒙古已经通过几百年前的大征服建构起了一个可以横跨欧亚内陆,以自身为中心的认同模式,再加上藏传佛教的加持,明蒙边境的汉化交流并不足以对这种认同或秩序带来冲击;相反建州女真不一样,作为元末才开始迁徙到中朝边境,仍然处在氏族形态的族群,其并不具备蒙古帝国的历史遗产,其社会水平的快速进化又是在依赖明朝和朝鲜人口的共同影响下完成的。
诚然努尔哈赤在统一女真后建立起来的后金政权初期受到了很多蒙古化的影响,但其构建满族认同时利用的遗产之一也是来自一个已经经历汉化并且统治过中国北方的王朝,而且随着与明军的战争进入白热化,到了二代目皇太极的时候,后金政权确实从体制到国家仪式等方面迅速向汉化靠拢,不管是出于统治需要还是满人自身生活的需要,快速的接受汉化都是自然的结果。
所以可以看到的是,尽管对于汉地来说同样是征服者,带清固伦既有着比元朝更为迫切的把自己sinicization的需要,也有着客观上无法阻止的汉化趋势。不管是贯彻剃发令还是国语骑射,都是出于满清统治者深感自身认同的脆弱性在面对汉化潮流带来的威胁时所采取的抢救措施,也是早在皇太极时代就已经立下的不可逾越的底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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