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汉字为什么不继续简化和改革?

回答
汉字作为中华文明的重要载体,其发展演变从未停止过。从甲骨文、金文到小篆,再到隶书、楷书,每一次的书体变革都凝聚着智慧和创新。到了近代,随着社会的发展和需求的变迁,汉字也迎来了一轮大规模的简化运动,即“汉字简化”。然而,自简化方案确定以来,汉字似乎进入了一个相对稳定的时期,不再有大规模的简化或改革动作。这其中的原因可以从多个层面来理解,并非是“不继续”那么简单,而是更为复杂和 nuanced。

首先,历史的惯性与现实的复杂性交织。

汉字简化运动并非一日之功,它经历了漫长的酝酿和讨论。在20世纪中叶,国家层面进行了大规模的汉字整理和简化工作,旨在提高识字率、普及教育,并适应现代社会的信息传播需求。当时的背景是,汉字结构复杂,书写不便,是推广基础教育的一大障碍。因此,这次简化是出于时代发展的迫切需要。

然而,一旦一套成熟的简化方案被推行并广泛应用,形成了一套相对稳定的标准,要再次进行大规模的改革,其难度和成本将是巨大的。

社会接受度与学习成本: 数亿人已经习惯了当前使用的简化字。如果再次大幅度改变,意味着需要重新学习,这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心理和时间负担。想想看,教材、书籍、电子设备输入法、甚至人们的记忆都需要随之更新。
文化传承的连续性: 汉字承载着数千年的文化信息。虽然简化字在一定程度上丢失了部分表意功能,但它仍然是连接古代文献与现代社会的纽带。过度的简化或改革,可能进一步削弱这种文化联系,尤其是在涉及传统典籍的解读和传承时,可能会引发新的问题。
技术适应的挑战: 现代信息技术,包括计算机、手机等,都已经深度集成了当前的汉字编码和输入系统。任何重大的改革都需要对这些底层技术进行大规模的调整和更新,这不仅耗资巨大,而且可能带来兼容性问题。

其次,“简化”的定义与目的并非一成不变。

我们今天所说的“汉字简化”,主要是指20世纪推行的“整理和简化汉字”方案,其主要目标是笔画的减少和结构的优化。但这并不意味着汉字失去了进一步发展的空间。

信息技术中的演变: 实际上,在信息时代,汉字的发展更多地体现在技术层面。例如,各种输入法的出现(拼音输入、五笔输入、手写输入等),本身就是一种“适应性演变”,它们让汉字在数字世界中得以高效传播。
输入法的智能优化: 现代输入法通过联想、纠错、词语联想等功能,极大地提高了汉字输入的效率,在某种程度上弥补了传统书写不便的劣势。这是一种“间接的改革”,它通过技术手段让汉字更好地服务于现代生活。
网络语言的“创造性”简化/变化: 在非正式的网络交流中,我们经常看到一些“火星文”或者约定俗成的简写、变体字。虽然这些并非官方改革,但它们反映了人们在特定语境下对汉字使用的创新和适应。不过,这些往往是碎片化、非系统性的,难以上升到官方的改革层面。

第三,全球化背景下的“标准化”需求。

在全球化日益深入的今天,一个稳定、统一的文字系统对于国家间的交流、国际贸易和文化传播至关重要。如果汉字频繁进行大规模的改革,会给国际社会对汉字的认知和学习带来额外的困扰。保持现有简化字的相对稳定,有助于在国际上建立更强的认知度和接受度。

第四,对汉字“形、音、义”关系的重新认识。

虽然简化字减少了笔画,但其核心的字形、读音和意义仍然得以保留。相比于一些字母文字的彻底改革(如拉丁化),汉字在保留其表意特性的同时进行了优化,这种“有限度的简化”在一定程度上维护了汉字的文化根基。

过度的简化,可能会导致:

意义的模糊或丢失: 汉字的魅力很大程度上在于其象形、指事、会意等构字方法,这些往往体现在字的结构中。过度简化可能削弱这些表意功能,使字形与意义之间的联系变得更加疏远。
同音字、同形字增多: 进一步的简化可能会增加字形上的混淆,导致同音字或同形字的数量增加,反而可能影响阅读的准确性和效率。

“不继续”不等于“停止发展”。

汉字并没有停止发展,只是这种发展更多地体现在了技术应用层面、文化传播层面,以及在特定群体中的一些非正式演变。官方层面之所以没有再进行大规模的“汉字简化或改革”,是因为:

1. 当前简化方案已相对成熟并被广泛接受。
2. 大规模改革的成本和阻力过大。
3. 技术进步提供了新的解决方案(如输入法)。
4. 保持标准化有助于国际交流。
5. 对汉字文化根基的保护和传承。

当然,这并不排除未来随着社会发展和技术进步,汉字的使用方式和形态会发生新的变化,但那可能更多是适应性的演变,而非颠覆性的改革。比如,在电子屏幕阅读日益普遍的情况下,汉字的“视觉呈现”是否会发生某些优化,这都是有可能的。但要说回到当初那种全国性的、大规模的“汉字笔画简化运动”,在可预见的未来,可能性并不大。人们更倾向于在现有基础上,利用技术手段让汉字更好地服务于当代社会的需求。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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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传承、结构、美观、重复率的都没有抓住根本。最根本的是,第一版简化字施行的时候,大部分都是文盲,说难听点,当年95%的都是文盲,推行起来非常容易。如果当时一步简化到第二版简化字,甚至第三版简化字,一旦推行起来大家习惯也就这样了。关键是现在14亿人已经习惯第一版简化字了,无论是再简化,还是恢复繁体字,这个成本是全社会无法承受的。


如果硬要从传承的角度来说,第一版简化字基本上都采用了历代俗字,属于有历史渊源基础。特别是宋代俗字较多,凭空造字的很少。但是我觉得,这个不是主要因素,甚至是很次要的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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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们意識到簡化漢字是多麼“失敗”的行為。

你以為没简化过?是有人干过这种“随便”的事的。在第一套简化字方案出台后,第二套就跟着出来了,跟煎饼馃子似的一套接一套的。然而不旋踵即有人抗议了:这样简化出来的简直不是汉字了。

其简化的后果,就是我初中时看到我们老师——当然不是语文老师——写出过这样的字来:

鸡旦

车场

shu(输入法根本打不出这个字:两横,串个竖钩,右边攵)学

还有这种狗东西:

这就是你说的二简字,乍看还以为韩文了。

连二简字这种“死板”的方案都废止了,你还打算再进一步简化?再简化了,汉字只能变成最低劣废物的文字:它既不能表意,因为完全失去了形态,你要知道汉字每个部件怎么写都是有用的;同时笔划还繁多,它怎么简化都比英语笔划多多了;也不能表音,因为简化字的声旁,出于种种缘故,根本不能表现字音。

再简化咱也不用简化了,直接换英文多好啊?英文有一个超过三笔的字母吗?

这个“三八”的二简字草案之废止,简直就是栽进悬崖之前的最后一勒马,可是好像你很期盼汉字变成那样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上文中带引号词的拼音首字母,就是我对这简案的态度。

现在蹦着高咒骂官字表扬简化字的,我就不说不好听的话了,总之根本没什么道理;假如当初推行了二简字,那么现在咒骂一简字给二简字摇旗呐喊的,依旧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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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你瞧,没想到这贴关注的人还有一些呢。那再聊两句吧。

上面提到了”旦“这个字,上面也说了“汉字每个部件怎么写都是有用的”,旦是象形字,是太阳升上地平线的样子,美国上世纪有一位著名的汉字迷:庞德。他对这个字就发表过评论:多么精彩的象形符号!诗之魂。

然而这么精彩的象形符号,差点变成了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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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更。

评论里有人说,庞德不过是个“小小”的角色,不足道。

——庞德是不是小小的,见仁见智吧;西方文艺中著名的“意象派”风格,即是起源于庞德那一代几个人用英语改写汉诗的风尚。

在当时,西方文学界以能仿造汉诗为荣,庞德,艾米和叶赛宁等人曾数度互通诗作,并“相互抄袭”,是受到汉语文学界极大影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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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千了呢,我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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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滴天爺嘞……居然快四千了。

我這兒網絡也不知出了什麼神經病了,有個現代人寫的文,叫“赵毅衡:诗神远游——中国如何改变了美国现代诗”,各位有興趣的可看一看做個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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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字簡化了真的會出歧義的。

這是因為,“干”這個字在造字之初的確承載了“乾”的意思,但後來由於文明發展,文字字義越來越繁複,一個干字已不足以承載了,這才發明了“乾”、“幹”等字,漢字簡化,某種角度來看,是文明的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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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很久了了,不管有沒有人看,我再針對留言補充兩句吧。

有人以“簡化字部分字形是來自草書的”為由,認為“簡化字也是正統”。

對不起,草書並不是應用字體,懂草書的人都知道這麼句話叫“寫草易識草難”,會寫草書的人都不一定認識別人寫的草書,否則也不會有行草這種字體發明了。況且,如果說從草書來就能證明是正統漢字的話,那麼日語的平假名也是從草書來的,難道也是漢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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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貼最近莫名又火了,謝謝大家的厚愛。

針對評論區裡有人的不滿我解釋一句:

我當初寫這個帖子是在單位,單位的電腦上只安裝了簡化字輸入法,因此這個貼子前半拉都是簡化字的,回到家我才補了後半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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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加解釋:

有人覺得我最後的“牛肉乾嗎”那個例子不恰當,因為他們覺得錯在搞混了嗎和嘛。

嗎和嘛這兩個字看字面就知道,是表音字。最接近原始字的应该是“麽”,那么把圖中的“嗎”換成“麼”,看看是不是一樣會出歧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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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我突然覺得,傳承字在古今存在的狀態,並不如想象的那麼大。

在過去,傳承字也不是每個人都用的,首先那年代認字的人就不多,但人們總有書寫的需要,因此發明了一些簡字。比如“义”這個字,就是基於“乂”這個字發明的。乂是個象形字,原本的意思是割草,它象形像的就是割草用的剪刀。由於乂和義同音,為了便於書寫記憶,人們發明了“义”,那個點就是為了和乂區分開用的,只表聲,不象形;只是不論如何,那時候,傳承字是正統,知識分子書寫的也多是傳統字。有人以歐陽修還是誰寫過一篇簡字的字帖為由,妄圖駁倒傳統字,但,這並不能說明什麼。歐陽修寫的字肯定不是以簡字居多的,只能說偶爾寫一次換換口也沒什麼不好的。偉大的建築師還多有不入流的作品呢,只是玩兒而已;我國雖規定了簡字是官方用字,但並沒有徹底消滅傳統字,很多地方,如果人們願意寫的話,傳統字还是受到認可的。這一點,多年來我填寫過大大小小很多文件,都已證明過了。極少有人不承認的。意即,如果不討論地位只討論允許存在狀態的話,古今並沒什麼差別。絕大多數人都不是文字專家,需要簡字來應用這也是合情合理的。我雖力主傳統字,卻也從沒否認過這一點。但反過來說,傳統字的意義並非只在於文字本身,而在於培養人們嚴謹較真的態度。而且,由於傳統字的字形成因絕大多數已破解,只要知道字為什麼這麼寫,就不容易寫錯了,這反而方便了記憶。(舉個例子:彝族的彝,這個寫法看似繁複,實際是講道理的:彝是種祭器,它象形就是蓋子+米和絲線+底座,這麼一了解,彝字就完全不難寫了。)與此相反,簡字雖說筆畫少,但仍有很多人提筆忘字或是寫錯字,並且這些人還不全都是文化水平一般的人。如果是路邊攤煎餅餜子的大媽寫錯字,我一點也不怪,但有些人動輒博碩,至少是接受過普通教育的專本學生,卻還是寫錯字,這就很說明問題了。至少說明很多人,在“實用主義”之外,就不再關注別的了,寫對字並不能賺錢用,所以就不在意了;若要糾正不斷惡化的社會風氣,恢復傳統字,並將之納入教育體系,也不失為一種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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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來補充

我是刻意用英文字母和中文單字比較的,因為有個事實我不太想說:就是英語越長的單詞,中文往往越短:deforestation,漠化;navigation,導航;decentralization,放權;aesthetics,美學……除了英語最初發明的那些五個字母以內的單詞外,基本都遵循這個規律。這也是漢字強大的優勢之一。

漢字最大的優勢在於講理,正經的漢字應該是知道成因就不會忘記寫法的。即便一時忘了,回想一下很快就能記起。而英語世界至今頭疼於長單詞的拼寫,以至於grammerly這個工具在谷歌上還能找到不錯的廣告位。即便是使用英語多年的人,也不敢說一定能拼得對,更別說英語裏還有很多來自法語的不規則拼寫:cojones、rendezvous、entrepreneur……找個英國人就敢保證一定寫得對嗎?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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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1-19 声明:

突然发现本文评论区里的评论内容必须「经作者筛选后显示」,但并非是本人设置的,而是知乎官方干的,本人无法更改!!!本人也是今天才发现的!!!


原文:

很多朋友都从「家国情怀」和「为国为民」的角度来解析,但我认为无法涵盖这个问题。我想,在某种程度上,这是一段无法细说的往事。

可能有人认为,我这么说有搞阴谋论的嫌疑,但就我所看到的汉字简化缘由,我发现基本上要么是取自清末民国时期的一点点片段,要么是取自90年代以来的一点点回忆,似乎这就能完美地诠释文字改革政策。不知道是忘了还是为何,人们很少引用50~80年代的资料,可这一阶段恰恰是文字改革和扫盲教育的最关键时期,那么对我而言,前者的说服力就弱了。


一言以蔽之,就是汉字简化的基石已经一个都没有了。文字改革政策也从未孤立于其他历史大事之外,而是不断被波及。

汉字简化的第一个基石,是当时的理论和认知。

「汉字最落后」的观念影响了中国近百年,几乎贯穿整个二十世纪。自清朝中后期被迫打开国门,西方文明强势进犯,一批批有识之士就开始为中国寻找出路,汉字作为中华传统文化的载体,自然受到牵连。望着西装革履的洋人,再看看羸弱的国人,这种打击不可谓不大。

比如,在1923年1月(一说1922年8月)发行的杂志《国语月刊的特刊:汉字改革号》中,很多著名学者都撰文探讨了是否改革汉字、如何改革汉字以及汉字的弃留等问题。本期的封面同样发人深省:汉字作为中国腐朽落后的罪恶根源,被画成了外强中干的魑魅魍魉;熊熊炼狱和先进的「注音字母革命军」把它们追杀得屁滚尿流,赶入了历史的垃圾堆;一群西装革履的进步人士作为军师团,站在洋气的罗马字母后面冷冷地观望着这场战争——即使放到今天,这个封面也绝对是振聋发聩的。

人的认知在不断变换,不同时期的相同追求往往倚靠不同的理论或背景作支撑。上述这个时期的争论,透露出浓烈的反旧社会思想,是「新文化运动」和「五四运动」的延续。现在看来,当时的学者们可能有些激进,甚至荒诞,但无论怎么说,我相信他们的初衷都是单纯而美好的,如果是我们自己经历过那个年代,也难说是否会产生这种想法。

1928年,当时的中华民国大学院(类似于教育部)颁布了《国语罗马字方案》,与先前的注音符号并存。但是由于政治及战乱原因,这两个官方的方案在大陆难以推广。


第三个字母文字方案被称作「北方话拉丁化新文字」,也是当时较有影响力的民间方案,诞生于三十年代初的苏联海参崴,由旅居苏联的左翼学者们研讨、制定,灵感源自苏联人的扫盲运动。当时侨苏的中国工人约有十万,这份方案随即被用来为他们扫盲。

适逢第一次国共内战,这个消息和方案突破重重封锁,悄然传入国内,掀起了左翼进步人士的热烈讨论。各地左翼知识分子也纷纷成立民间团体,尝试用新文字为人们扫盲,或者为自己的方言制定拉丁化新文字方案。建国后,其中很多学者就成为了文字改革进程中的中坚力量。

1939年,著名作曲家陈歌辛还特地谱写了歌曲《一天拉丁化,一生一世拉丁化!》,表明学者们对中国文字拉丁化的决心和坚定不移。

《一天拉丁化,一生一世拉丁化!》
作词:王弦
作曲:戈忻(陈歌辛)
G调 4/4

我们,语文改革的战士,
今天我们在岗位上,
要扫除文盲,要唤醒大众,
为民族解放,动员全人民斗争,
动员全人民斗争。

我们,语文改革的战士,
前进打退欺骗迷信,
为语言统一,艰苦中努力,
光荣的责任,历史交付给我们,
历史交付给我们。

我们,知道改革的艰难,
必须冲破千万重难关,
传教士的精神,是我们的模范,
一天的拉丁化,一生一世拉丁化,
一生一世拉丁化!


尽管除了文言复古派、汉字简化派、中立派之外,很多人都支持大改文字,但由于政治派别的不同,国语罗马字派和拉丁化新文字派一直互相瞧不上,常常你来我往地攻讦对方……那么这个时期的拼音化运动及其理论基础,就会带有很鲜明的阶级立场和政治色彩。

1949年之后,注音符号和译音符号(即国语罗马字)随着民国政府远迁台湾,这时注音符号才开始大力地推广(仅限台湾)。在大陆,对拉丁化新文字的教学实践,以及制定新的、更合理的拼音文字方案的活动,又逐渐开始在民间各个左派团体进行着(有直接学习拉丁化新文字的,也有先学新文字后学汉字的,诸如此类)。

进入五十年代初,拼音化运动业已历经半个多世纪,略有不同的是,这是一个短暂的低谷期。但随着中国文字改革委员会的成立,以及多年大讨论、扫盲实践,官方认为,拼音文字有利于扫盲和信息交流,即使是为汉字注音,也可以提高汉字扫盲的效率和帮助推广普通话。

相比之下,大家对汉字简化的接受程度比直接制定新的拼音文字要高一些,认为眼下汉字简化也是必要的。在这样的背景下,文字改革任务被分为四个部分:

1、统一推广从左到右的横排书写;

2、推广普通话;

3、减少汉字的复杂程度,希望有利于当时各个方面的实际使用(如打字、印刷、翻译、手书、教学等);

4、制定汉语拼音方案,帮助大家扫盲和推广普通话,还可以在拼音化实现之前让大众先熟悉熟悉字母。但在1956年,确定汉语拼音不作为正式的新文字方案。

1958年1月,周总理对文字改革的争论作了最后的定调。他在某种程度上肯定了拼音化,但同时也指出,完全拼音化尚非当前的文字改革任务,至于未来怎样,交给未来评判。

正是这次讲话,对当时的各派定分止争;也或许是这种未置可否的态度,为后来的二简字、八十年代的第二次百家争鸣埋下了伏笔。

其实,此前仍有大量异见声音委婉地流露出来,可惜这个时期的「大鸣大放」平息得异常仓促和草率。此处不赘。


汉字简化的第二个基石,是当时的群众和现实。

这一点很好理解。当时的中国人有80%以上是文盲,因此民间对于汉字的改革,不论是汉字简化还是彻底的拼音化,大体上都是抱有热情的。

根据之前确定的方向,文字改革政策正式开始:

自1955年1月起,全国各大书刊统一采用从左往右的横排印刷,消除了汉字排版或左或右、或纵或横的不统一现象。

1956年1月,颁布《汉字简化方案》。其中的简化字被分为四批推广试用,至1959年7月大致推广完毕。

1958年2月,颁布《汉语拼音方案》。随即大力推广,明确说明要作为扫盲的重要手段。

1960年6月,开始新一轮汉字简化的筹备工作,力求让每个汉字都不超过十画。[1][2]

1964年5月,颁布《简化字总表》。这是1956版《汉字简化方案》的改良版,以规范社会用字,减少人们胡乱写字、任意造字、用字大混乱的现象。

1965年1月,颁布《印刷通用汉字字形表》,以规范字形。这是一简字时期的最后一个文字改革成果,我们如今的选字、字形标准,大抵就是源自这两份文件。


强势插入一大段:

提到文字改革,就难免会涉及另一个政策——扫盲教育。

但遗憾的是,由于多次的旁生枝节,文字改革被逼迫得难以彰显出今人以为的扫盲能力。

民间有些人都把文盲率的降低全部归功于汉字简化,这种说法看似确凿,却偏偏可能是最含糊不清的。

上图是我国政府统计的扫盲数字,也是唯一的官方扫盲数据,所有相关论文中的扫盲数字,也均引自此处(1966~1974年扫盲活动基本停滞,即便有个别地区坚持扫盲,数据也至今无从统计)。

(注意:有人认为建国初的十年间扫盲人数已达1.5亿人,这是不正确的,因为这1.5亿人是指参与了扫盲班学习和各级业余学校学习的人数,两者皆属成人教育。[3]真实情况是,截至1965年末,新中国共扫除文盲约一亿人。)

扫盲是成人教育的一环。新中国成立之后,政府即开展了有组织、有规模的扫盲工作,创造了接二连三的扫盲运动高潮(期间也曾短暂地推行过注音符号),在五十年代末更是掀起了一次盛况空前的最大规模扫盲运动。

1964年我国第二次人口普查时,文盲率已经降低至33.58%,其中绝大部分正是在五十年代末提前攻克扫盲难题的——

1958年国庆节,《人民日报》刊登了一则大喜报,声称:

开创了教育史上亘古未有的奇迹!
自诩为「文明」的美国被我们远远地抛在后面!
……

今年前八个月已扫除文盲8900多万人,比过去八年的总数还多出两倍!

已有67.2%的县市基本消灭文盲!
……

好在有人意识到这不过是普遍浮报后而产生的飞语游言,最后才统计出4000多万(1958年)和2600多万(1959年)的数据。即便如此,今人仍应对这些漂亮的数字持理性态度:这个时期的人民群众响应国家号召,为完成扫盲任务使尽浑身解数,只怕形式意义远大于实际效果。

进入六十年代初,每年的脱盲人数旋即暴跌到不足百万,最低谷时期仅十多万,尚不及改革之前。

1966年夏天,大家懂的。高等教育、成人教育、二简字制定、异体字整理、汉语拼音和普通话的推广进程,也全部受到波及,近乎停摆。

同年12月,文改会主任吴玉章先生与世长辞。《汉字简化方案》起草者陈光垚先生则被打成「反动学术权威」,于1972年病逝。其他文改会元老亦被扣上帽子,下放劳动。文字改革先驱们的遭遇,亦给既定的文字改革进程造成不小的打击。

一系列教人始料未及的变故,就造成一个反常现象:一简字刚推行完的整个六十年代,反而成了前四十年里脱盲人数垫底、扫盲效率最差劲的十年。而五十年代末的「扫盲运动」,正值繁简过渡时期,各地的扫盲课本还存在相当多的繁简并用情形,群众们有的学简,有的学繁,有的索性繁简一起学。这样看来,当时人们的繁简转换能力,可比我们强得多。

(有兴趣的朋友可以直接去找当年的扫盲课本、学生笔记。)

举个例子:1960年4月5日,安徽省萧县举行了首届千人拼写竞赛大会,约1180人参与。这本是当地为了检阅一年来大力推广汉语拼音扫盲的成就,而举办的大会考,但我们还是可以窥见,照片中的成年人正是繁简并书的。

1972年,经周总理示意,扫盲和文字改革工作逐步恢复,按照常理,此后的扫盲条件肯定愈来愈优越。但自1985年起,脱盲人数又逐年下跌,为了迎合1990年的「国际扫盲年」,扫盲活动自1989年起又逐年回暖,1990年共扫除文盲399万人,是整个八十年代的最好记录。八十年代至今,扫盲人数整体趋于平缓,再没有达到五十年代末的高度。

——很明显,文字改革并没有让脱盲人数在短短数载之间激增、锐减又停滞的能力(真正的原因是成人教育事业受到了三件历史大事的强力干扰)。

而且,即使文盲率降低,也并不意味着群众的受教育程度有多高、学校的教学质量有多好,遑论大家的文化生活;再加上「亚洲四小龙」的强势崛起……这一切的变数,令「中国落后、文盲多,得归咎于汉字」之类的观点都难免镌空妄实之嫌,颇受诘诮。

自然地,早在七十年代末就有人发现了这一点,这成为一些人质疑二简字的理由之一。其实细心的话,会发现不论是近些年教育部的声明,还是一部分与扫盲、汉字简化相关的权威文献当中,这类说辞都有可能会被淡化或回避,即使有,也多是「减轻人民群众和学生的学习负担」等等暧昧、浮泛的略述。

[4]另一方面,《汉语拼音方案》才是当时文改会元老们最力推的扫盲手段。

好在中小学教育事业的发展还是相对顺遂的,一简字和汉语拼音的推行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其实,不论是汉语拼音还是汉字简化,它们对学习者的帮助,都理应是体现于具体的学习进程中,而非直接导致文盲率的降低和国人文化水平的提高,这二者是不应当混淆的。这也是官方一般只会说「汉字简化是为了减轻学习负担」的原因之一。


1972年,经周总理示意,一部分被下放劳动的原文改会委员们被召回,二简字的制定计划重新开启。此时的人们还摇旗呐喊着要将汉字逐渐拼音化,不论是否口是心非。

委员们敬小慎微地选定了一百多个字,却被质疑实在太少,建议大量增加新简化字的数量。另一方面,与周总理不同,「F4天团」坚决反对汉字简化。各方政治势力的博弈和干与,令二简字的制定命运多舛,拖至1977年年末才公布,也就是最高赞回答里的那份《第二次汉字简化方案(草案)》。

公布之后,方案中的第一表随即开始试用。

虽然这只是一份草案,并非正式方案,但却是唯一面世过的二简字方案。为了迎合它的公布和试用,很多人纷纷发文,热烈欢迎它的到来。相声大师侯宝林还特地编写了一出相声,称赞创造简化字的人民群众真是「当代仓颉」。

至于「F4天团」,早在1977年年初就被冠上了「恶意阻止文字改革」的骂名,和其他罪名一起见诸报端,受大肆批判。

尽管如此,也难以掩盖这份草案遭受到了一些强烈的批评,其中不乏一简字的制定人员。而且,由于制定年代比一简字更加特殊,使得草案本身就有更多的先天不足。这令二简字的制定者们进退两难。

约莫半年之后,草案全部回炉重制,其第一表的试用也随即停止,文改会再次重组。对二简字进行修正的过程,标志着被打乱步伐多年的文字改革事业终于又步上正轨。

(虽然这份草案被召回、修正重制,但一直到1986年国家正式终止二简字制定计划时,它才被宣布废止。)


时代在变,人也会变,政策自然也要变。第二次百花齐放就在讨论《第二次汉字简化方案(草案)》期间,不知不觉地蔓延开来。

改革开放时,信息时代早已悄然降临。多年的经历和挫折,以及第二次开眼看世界带来的强烈思想冲击,让人们对汉字认知的既有分歧,再次日益地突显(之前,持异见者必须将真实想法深埋心底,或者口是心非)。许多人又一次重新审视汉字,认为汉字是一种早已发展成熟的文字,并非尚未进化成拼音文字的过渡阶段,更不是什么阻碍中国进步的糟粕。他们也终于意识到,扫盲、教育和文化事业远非区区文字能够左右,反而是后者依赖前者。

在民间,由于之前多年的乱折腾和文盲的逐渐减少,很多人对汉字继续简化、拼音化的反应也越来越多元化,还因为港台文化产业的强势大回灌,反倒掀起了一股把繁体字视作洋气、时髦特征的热潮,风靡了二十多年。

而且,由于中国方言、语言众多,之前推广普通话却又收效有限,也成为妨碍实现文字拼音化的一个难关。

在官方内部,老一辈人心怀理想,新一代人反响平平,加上国家已经将重心转移到政治和经济改革上,文字改革的理论与认知基石产生强烈动摇。

首先是第一个观点:从建国初期至八十年代,官方的对外表态一直坚持继续简化汉字和拼音化的,明面上往往都宣称绝无抛弃汉字的想法,(我认为)实质上就是要彻底废除。

加之当时(简化)汉字无法输入电子计算机,或输入效率低下,这也为文字改革提供了新的正当理由,更有一些激进学者如陈明远先生甚至公然宣扬:「电子计算机是方块汉字的掘墓人,也是汉语拼音文字的助产士![5]

这一直持续到八十年代中期,是老人们秉持了一生的美好理想。

上面两幅图片中描述的情形,宛若现在的朝鲜、韩国、越南一般。如果在建国之前,这还算得上进步的话,那么在日新月异的八十年代,仍持这种想法就略显保守了。

而且,台湾早在七十年代就成功发明了最早的汉字输入法「形意检字法」(仓颉输入法),率先打破了(繁体)汉字不能输入电子计算机的魔咒,大陆的王永明先生也在1983年发明了最早的简化字输入法「五笔字型输入法」,而由王选院士带头研发的「汉字激光照排系统」,又逐步成功解决了汉字在电子计算机上的显示、排版、印刷等问题。因此,前述新理由也难免受非议。


第二个观点是:拼音化并不意味着彻底废除汉字。每一种文字都是平等的,不应再强论轩轾。我们可以保留汉字,另外创造一种拼音文字,让两种文字在不同领域各展所长。长此以往,两种文字中总有此消彼长之日。


第三个观点是:恢复大多数无须合并简化的繁体字。


第四个观点是:将一简字规范化。


1985年,出现最大转折点,兹略。

1986年,最终结果出炉,我们都知道了:

a. 名义上,中国汉字将仍旧向拼音化发展[6],但今后对文字改革要慎之又慎,使汉字在一个时期内保持相对稳定。(实质上,拼音化正式进入历史,不再被谈及,拼音文字方案的制定更是自1958年起就止步不前,停留于设想阶段。)

b. 汉字规范化成为新的主题,一简字正式作为规范字使用至今。

c. 二简字无疾而终。原定的计划是最快能于1982年下半年颁布新的二简字方案,之后几经波折,从《第二次汉字简化方案》易名《增订汉字简化方案》,删改至仅收录111个新的简化字。1985年春夏之交,因上头对「汉字是否应当继续改革或拼音化」的争议过大,新方案于即将公布之际突然难产。同年12月,上头对「汉字规范化」作出定调,暗示了新方案将胎死腹中,故正式版本的《增订汉字简化方案》迄今未面世。至于先前的1977版《第二次汉字简化方案(草案)》,亦于1986年6月24日正式宣告失效。

d. 被合并的繁体字几乎不予恢复,官方理由也是汉字应当规范化,认为当时情境下不宜再大幅度变动,只得依靠注解或微调尽量加以区分[7]

e. 汉语拼音作为拼写和注音工具,并用于汉字不便或不能使用的领域。

其实汉字简化还有第三个重要基石,那就是各种政治因素,嗯……这些基础自产生时就互相交织,它们的消亡亦然。


回首往昔,汉字正是大时代变迁下的中国缩影,宛若历史浪潮中的一叶扁舟,历尽风霜仍顽强地挺了下来。对于文字改革的主张,尽管我不支持,老人们也没能如愿达成自己的救国理想,但细细体会,我们能享受着现在的成果,评说着从前的功过短长,也正是仰赖着前人不懈追索而带来的福荫啊。


八十年代后期以来,面对港台文化产业及某些涉政言论的有意无意的强势倒灌,也伴随着新一轮的推广一简字、推广汉语拼音和推广普通话工作,又有官方和相关人士表态、站队,力求从各个角度挖掘出一简字的合理性,不提倡民间自发使用繁体字,并采用立法的方式来保障;港台及大陆繁体字派自然不甘示弱;二简字和拼音化则被不断边缘化和淡化,几乎不为年轻人所知。

当年有人称此为「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网上争论的有一部分理由其实就是源自这个时期的。

不过,这就是另一段故事了。


(部分内容,源自当年参与过文字改革的学者们的著作。)

参考

  1. ^ 中共中央.中共中央关于推广注音识字的指示,1960-04-22
  2. ^ 中华人民共和国教育部,中华人民共和国文化部,中国文字改革委员会.关于征集新简化字的通知,1960-06-04
  3. ^让更多的人识字——建国初期扫盲纪实,2009-08-20 http://www.gov.cn/jrzg/2009-08/20/content_1397146.htm
  4. ^ 1980年代尝有学者发文,担忧中国扫盲教育的实际成果及实际文盲率,遭其他学者发文反驳,斥其无中生有、杞人忧天,唯周有光先生持肯定态度,甚至佐证了其观点。
  5. ^ 陈明远. 电子计算机与汉字改革[J]. 语文现代化,1980,(1):70.
  6. ^直至2019年12月,原中国政府网站之「国情」页面下,仍明确存在「汉字最终会走拼音化道路」的表述,但2020年3月经全面改版、编辑后,相关内容均已删除,这或许是政府正式放弃「汉字拼音化」的一种悄然信号。 http://www.gov.cn/guoqing/2015-03/17/content_2835377.htm
  7. ^教育部就《汉字简化方案》等发布50周年答记者问,2006-03-22 http://www.scio.gov.cn/xwfbh/gbwxwfbh/xwfbh/jyb/document/313457/313457.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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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二简字强大得多的是,莫斯科为中国准备了一套汉字拉丁化方案,打算把汉字彻底送进棺材。参与这个方案的有中国人。我们能不能称之为汉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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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建国时识字率是和今天一样的96%,而不是历史上的不足10%,那么简化字方案也是绝对不可能推行,甚至不可能被提出的。

简化字改革之所以成功,就在于它是用最短的时间,最高的效率,让一个数亿人口的大国,消除了为数众多的文盲,适应了工业化大生产的需要,进而让一个沉沦落伍数百年的农业国,建成了一个规模齐全的现代工业体系,而从来并不是为简化文字而简化。

70年代末、80年代初的第二套简化字方案,推行几年后便草草告终,根本原因同样在此:此时中国识字率已经达到80%以上,5亿多公民都已经摆脱了文盲,

所以,再多专家学者苦心考据、研究多年的成果,已经和大多数已经习惯了一简字的人民群众站在了对立面,又怎么可能成功?

而进入信息化时代后,从五笔打字法到更简便的各类拼音输入法的普及,更让汉字输入再也不成为障碍,汉字继续简化的可能性同样也就不存在了。

所以,一项事业或者改革,如果能够成功,肯定是站在了大多数人民群众的立场,反之则必然失败。这才是真正的得民心者得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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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过但失败了

哪为何一简体字很成功。二简体字就失败了?

一,一简后大多数劳动力都脱离了文盲。反对二简的人过多。

一简前是一个识字者对四个文盲。

那么二简就是四个识字者对一个文盲。

二,一简多(80%)是古人曾经用的字,或草书。与旧字联系较大。

而二简则有很多生造出来的字。很多字都拼音化。看起来很让人摸不着头脑。



如果想继续简化,拼音化必不可取。草书楷化才是正道。

比如熊然下面的四个点 阔以改成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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