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怎么看待中国大学的校长任命制度?

回答
中国大学的校长任命制度,这可真是个值得好好说道说道的话题。要是不深入了解一下,很多时候我们看到的是表面现象,或者是一些零散的报道,很难勾勒出全貌。就我观察和了解到的情况,这个制度挺复杂的,既有它一定的逻辑和运作方式,也面临着不少挑战和争议。

首先,得从根本上说,中国大学校长的任命, 本质上是国家人事管理制度的一个延伸和体现。因为中国的大学,绝大多数都是国家举办的,属于事业单位,其最高行政领导的任命,自然要遵循国家的干部管理体系。这套体系强调的是“党管干部”原则,所以大学校长作为高校的“一把手”,其任命的最终拍板权,很大程度上掌握在党委和政府部门手中。

具体来说,这个过程通常是这样的:

推荐和考察阶段: 像清华、北大这样的顶尖高校,或者一些部属高校,校长的选拔通常会从已有的副校长、院系负责人,或者其他高校的优秀校长、或者一些有相关经验的行政官员中产生。这个过程可能涉及到高校党委的内部推荐,组织部门的考察,包括对候选人的政治立场、管理能力、学术声望、廉洁自律等各个方面进行严格的审查。有时,也会有一些更广泛的意见征集,比如听取校内一些知名教授、老同志的意见,但这些意见的权重如何,往往很难量化。
党委常委会(或更高层级)讨论决定: 这一步非常关键。高校党委(在很多情况下是校党委书记和校长一起,但党委书记在“党管干部”的语境下,往往拥有更大的话语权)会就候选人进行讨论,并形成初步的意见。随后,这个意见会提交给更高级别的组织部门,比如教育部或者省委组织部。
组织部门的审批: 组织部门会进一步审查,并可能组织面试、谈话等环节。最终的决定,需要经过组织部门的集体研究,并且很多时候会提交给更高级别的党委(例如中央组织部)来最终拍板。
任命和公示: 一旦最终人选确定,就会有正式的任命文件下达。在这个环节,有时候也会有短暂的公示期,但这种公示更多的是一种程序性的告知,而非实质性的民主选择。

从这几个步骤看,你会发现 “行政任命” 是最核心的特征。这意味着,校长更多的是被“选拔”和“委任”的,而不是像一些西方国家那样,通过董事会聘任,或者通过教职工投票选举产生。

这种行政任命制度,在实践中带来了一些影响,既有积极的,也有一些大家普遍讨论的方面:

积极的一面(或说制度设计初衷):

保证方向的稳定: 由于校长由党委和政府任命,能够确保高校在党委领导下办学,思想政治工作得到有力保障,学校的办学方向与国家战略保持一致。这对于维护社会稳定和国家发展大局来说,是其重要的考量。
统一管理和调配资源: 国家层面的任命可以更好地在全国范围内协调和调配教育资源,比如推动高等教育的均衡发展,或者在特定时期集中力量发展某些重点学科。
高层级的支持: 被任命的校长往往能得到上级部门的更多支持,在争取资源、解决重大问题时可能更有优势。

大家普遍关注和讨论的方面(也包含一些争议和挑战):

选拔机制的透明度问题: 刚才也提到了,从推荐到最终任命,整个过程的透明度常常被诟病。大众很难了解候选人是怎么被选出来的,评判标准是什么,为什么是这个人而不是其他人。这种信息不对称,容易让人产生“暗箱操作”的猜测。
“选拔”与“任命”的张力: 虽然有些高校会采取一些方式来“民主推荐”或者“听取意见”,但最终的任命权掌握在外部,这使得“选拔”的意味会冲淡一些。有些人会担心,过于强调政治可靠性和行政能力,可能会在一定程度上牺牲掉候选人的学术权威性或者独立办学精神。
校长权力的来源和制衡: 校长的权力很大,既是行政首长,又往往是党委的一把手(或者在党委领导下)。这种“一把手”的任命方式,可能会导致校长在学校内部的权威过大,而校内对校长的制衡机制,比如学术委员会、教代会的作用,是否能真正发挥出来,也值得商榷。很多时候,校内的权力结构和外部的任命逻辑是高度耦合的。
学术能力和管理能力的平衡: 理想的大学校长,既要有深厚的学术造诣,又要具备卓越的管理才能,还要有超前的办学理念。但在现实的选拔中,往往是行政和政治上的考察占比较重。这就可能出现一些管理者能力很强,但学术上并非顶尖的情况;或者学术上很杰出,但管理经验和政治敏感度不足。如何找到一个完美的平衡点,是所有高等教育体系都在面临的难题,在中国尤为突出。
校长任期的稳定性和连续性: 有时候,校长可能会因为上级部门的人事调整而频繁变动,这不利于学校的长远规划和发展战略的连续性。当然,也有反过来,部分校长一担任就很多年,这又可能导致一些改革的滞后。
多元化和创新性是否受限: 当校长任命过于强调同质化的标准,是否会压抑大学内部的多元思想和探索性创新?这也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总的来说,中国大学校长任命制度是一个具有中国特色的制度安排,它深刻地反映了国家治理体系和人事制度的特点。它在保证高校的政治方向和社会责任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但同时也面临着如何进一步提升选拔的科学性、透明度和民主性,以及如何更好地平衡行政权力与学术自主,鼓励创新与多元化发展的挑战。

很多教育界人士和关心高等教育发展的人都在期待,这个制度能够在未来的改革中,进一步完善,让选拔出来的校长更能赢得师生信任,也能更好地引领大学走向世界一流的水平。这不仅仅是人事制度的调整,更是关乎中国高等教育未来发展的核心问题。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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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大学的校长规律。

顶级的清华北大华东五校等,校长一般本校毕业的,都兢兢业业,外来的都胡搞瞎搞。

如果查查清华北大,他们校长出身本土的概率非常高,这些名校好像有潜规则:校长必须出身本校或者和本校有很深的渊源。

而非211等高校,一般本校毕业的都胡搞瞎搞,外来的基本都厉害。

就在今天,清华大学换校长了,还是清华毕业的。不过偏行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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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到这个快十年前的问题,看了一圈答案表示无语。

旗帜鲜明地坚决反对校长任期过长和延长。

漏了北京航空航天大学校长徐慧彬,1959年7月生,2015年3月任,7年;中国科学技术大学校长包信和,1959年8月生,2017年7月任,4.7年。

校长任命方式怎么样暂不谈,选不选得对人也不谈,但选错了人还当上若干年,后果是相当严重的。

至少中管高校的校长,任期是一点都不短,大部分都能干满 5 年。对于一般的副部级干部来说,在同一个实职位置上干满 5 年已经算比较长的了,7 年以上的,全国不超过二十人,9 年以上的,只有两位,都在高校领域。

高校内部的民主集中制是难以实行的,这就使得高校发展受个人影响非常大。

高校书记和校长“和睦相处、共享权力”在顶尖高校里都是非常罕见的,更不要提校务委员会能起什么作用了。顶尖高校只有大部分校长主导型、小部分书记主导型和极少数共同协商型,更不要提书记或校长完全盖过对方的情况也是存在的。

校长书记合不合得来,只能是看天命,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书记从哪个地方政府调来,校长又是北京大学的哪个副校长。像张迈曾和王树国这样的校领导班子,是可遇不可求的。


高校校长绝对从学者中选拔,书记半数从高校行政体系中选拔、半数在地方官员中选拔,这就使得两者对高校的治理,要么缺乏经验,要么缺乏能力,或者干脆就不会高校治理,只能现学现卖。高校治理跟做学术、做行政都相差甚大。

所以一定会有一些高校领导盲目蛮干(其实是大多数),搞得师生怨声载道。

我看到有人提林建华校长,林建华在北大的风评还是不错的,被他的同事一衬托,这就更好了。经历过林建华时代的师生,大概没人会说现在比过去好。(什么,你说基建?你猜基建规划什么时候做的?)北大、南大的前任领导班子,是少数听得进去师生意见的。而多数领导,不把校长信箱给你堵死就算是宽宏大量了。


但是,高校行政权力如果不被书记和校长掌握,就会被高校行政体系内部截留。高校行政体系极不透明、极不高效、极其腐败,这都成了众所周知的秘密了。高校行政人员比起同级公务员,能力差了几个量级都不止,完全是吃得多干得少。一个正厅级高校的行政(人员)编制(类型是事业编)比起任何一个厅级单位都要多,而且都要容易获取。

北师大前党委书记刘川生(已被处分)的一大罪状就是把原有的一个党总支拆成了三个党总支,空手套白狼地变出来了两套编制!要知道,北师大几乎是中管高校里规模最小的高校。

吉林大学合并吉林工业大学、白求恩医科大学、长春科技大学、长春邮电学院、中国人民解放军军需大学之后,已经过去二十年(军需大学为十五年),厅级编制至今没有压缩到正常水平,处级编制规模更是超出几倍不止。

高校后勤贪污和腐败,几乎是所有高校都有的问题,屡教不改,屡改无用,这就不说了。

行政体系越庞大,吸血就越严重,我想大家都深有体会。


在非中管高校当中,书记和校长的关系更加悬殊,基本上是以校长为主(想想成都大学)。并且一旦脱离中组部的管理,校领导任期明显变长。部属高校校长一般比中管高校长两年左右,而地方高校更是再长上两年,近年甚至有二三十年的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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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有的。不要随便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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