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我对周围人的观察,说两点:
第一,能够意识到自己和自己祖辈说话时的用词差异已经很大了,却觉得从先秦到清前期整个古代史上人们都一直在说一成不变的文言文。
第二,分不清“一门语言很简洁”和“一门语言很严谨”是两个毫不相干的概念,因为文言文几乎总比现代汉语译文的字数要少,就认为文言文比现代汉语要严谨。加之中小学阶段会学一些“取独”“提宾”等所谓的文言文语法结构,而对于现代汉语却很少学像这样格式化的语法结构,因此更加深了这种刻板印象。
而实际上,文言文作为书面语经过了千年的积累,一词多义的现象几乎可以说是泛滥成灾,这使得文言文的表意精确性大大下降(类似命运的语言还有拉丁语)。同时文言文既没有现代汉语作为一种典型孤立语应有的海量虚词,又不像欧洲的屈折语那样富于形态变化,所以很多地方的表述其实是较为模糊化的(比如意念被动句),很多时候对于文言文释读上的争议也是因之引起的。而如果文言文不人为地加以改造和规范化的话,几乎没有可能适应现代社会,因此它也并不比现代汉语表意更精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