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三国时期的魏、吴两国到现在基本没有什么痕迹了,为什么蜀国文化现在在四川得到了很好的传承?

回答
关于三国时期魏、吴两国至今鲜有明显文化痕迹,而蜀国文化却能在四川得到良好传承,这是一个非常有趣且值得深入探讨的话题。这背后涉及历史发展、地理因素、民族融合以及文化本身的生命力等多种复杂因素。

首先,我们需要明确“痕迹”和“传承”的含义。

痕迹 (Traces): 指的是那些仍然能够被我们直观感受到、看得见、摸得着的物质遗存,如城池遗址、建筑遗迹、墓葬、文物出土等,以及对后世政治、经济制度、城市格局等的直接、显著影响。
传承 (Inheritance): 更侧重于非物质文化,包括思想观念、价值取向、道德规范、风俗习惯、语言文字、民间故事、文学艺术、宗教信仰、甚至是某些思维方式和行为模式的延续。

理解了这一点,我们就可以开始分析蜀国文化为何能更好地传承下来。

一、地理条件的“隔离”与“固守”

蜀地(今四川盆地)独特的地理环境是蜀国文化得以保存和传承的关键因素之一。

1. 易守难攻的“天然屏障”: 四川盆地被雄伟的秦岭山脉、大巴山脉、横断山脉等环绕,形成了一个相对封闭且易于防御的地理单元。这种“关中天下险,蜀道难于上青天”的地形,使得蜀地在历史上多次成为政权割据、独立发展的基地。
对魏吴的影响: 曹魏和孙吴的统治中心不在蜀地,且其地理位置更开放,更容易受到来自其他政权(如北方游牧民族、其他中原王朝)的冲击,其统治和文化传播也更容易被同化或取代。例如,北朝的强大对曹魏以及后来的北朝政权产生了深远影响,文化融合速度更快。东吴则长期处于与北方政权的对峙中,其核心地带的文化也在不断吸收和融合。
对蜀的影响: 蜀地在三国时期虽然经历战乱,但一旦形成割据政权,其相对孤立的环境反而保护了其内部的文化和社会结构。它能更自主地发展,减少外部文化的强制性渗透。

2. 丰富的自然资源: 四川盆地自古以来就被称为“天府之国”,拥有肥沃的土地、充足的水源和多样的物产。这为当地的经济发展、人口繁衍提供了坚实的基础,使得蜀地在政治动荡时期仍能维持相对稳定的社会秩序,为文化的延续提供了物质保障。

二、历史发展的“连续性”与“主体性”

虽然蜀汉政权最终被魏灭亡,但其历史脉络和对当地社会的影响并未完全中断。

1. 蜀汉政权“以汉自居”的政治合法性: 蜀汉政权以继承汉室正统自居,其政治理念、制度设计很大程度上沿袭了汉朝。这使得它与汉文化有着天然的联系,并将这种文化深深地扎根于蜀地。即使灭亡,这种“汉”的文化基因在当地仍然具有较高的认同度。

2. 人才的聚集与政策的鼓励: 刘备集团尤其重视人才引进,诸葛亮等人的到来,不仅带来了先进的管理经验和政治思想,也推动了当地文化的发展和教育的普及。蜀汉政权在统治期间,也注重对当地原有文化习俗的尊重和整合。

3. 三国故事的强大生命力: 《三国演义》这部小说,虽然是文学作品,但在中国乃至东亚地区产生了极其广泛而深远的影响。它将蜀汉的形象(如仁义、忠诚、智谋等)塑造成了文化符号,并与诸葛亮、刘备、关羽、张飞等人物紧密相连。由于四川是蜀汉的故地,这些故事在当地的传播和认同感自然更强,成为蜀地文化传承的重要载体。

4. 对后世政权的“继承”与“演变”: 蜀汉政权虽然灭亡,但其留下的社会结构、政治制度、经济基础,以及由此衍生的文化影响,并没有被完全抹去,而是被后来的统治者(如西晋、唐朝、宋朝等)在一定程度上继承和改造。例如,蜀地的行政区划、官僚体系、地方治理模式都可能留有蜀汉时期的影子,而这些也构成了当地文化的一部分。

三、文化本身的“韧性”与“融合性”

蜀地文化并非完全停滞不前,而是具有强大的生命力和融合能力。

1. 本土文化的底蕴: 在蜀汉建立之前,四川盆地本身就孕育了古蜀文明,拥有悠久的历史和独特的文化。蜀汉政权在一定程度上是对这种本土文化的再激活和再发展,将其与中原汉文化进行融合。

2. 民族融合的特点: 四川盆地自古就是多民族聚居的地区,除了汉族外,还有许多少数民族。蜀汉政权在处理民族关系时,也体现了其融合的特点。这种长期的民族融合过程,使得蜀地文化在吸收和包容不同民族的文化元素的同时,保持了自身的特色。

3. “兼容并蓄”的文化特质: 蜀地文化具有较强的包容性和适应性,能够吸收外来文化,并将其转化为自身的一部分。这种“兼容并蓄”的特质,使得蜀地文化在历史的长河中能够不断更新,而不会被完全取代。

四、魏、吴两国“痕迹”相对不显着的原因

相较于蜀国,魏、吴两国虽然在历史上也占据重要地位,但其核心区域的文化痕迹相对不那么“独特”或“集中”,原因如下:

1. 地理位置的“开放”与“中心性”: 曹魏的政治中心在中原(洛阳、许昌),是历代王朝的政治、文化中心,受到北方游牧民族、其他中原政权的持续影响,文化发展更具“开放性”和“多元性”,但也更容易被后来的政权所覆盖和同化。魏朝的很多制度、文化元素直接被晋朝继承,但这些是“中原”文化的主流,很难说成是“魏朝独有”的痕迹。

2. 孙吴政权的地理限制: 孙吴政权位于江南地区,虽然也形成了独特的吴越文化,但其统治时间相对于魏国要短,且其文化在后来被北方的汉族文化所融合的程度也较高(尤其是在晋朝统一后)。江南地区在唐宋时期迎来了更辉煌的文化发展,这些发展在一定程度上超越或覆盖了三国时期孙吴的印记。

3. 历史叙事的侧重点: 《三国演义》等文学作品的巨大影响力,在一定程度上塑造了大众对三国历史的认知。由于蜀汉在道义和悲情色彩上的独特性,以及其与“汉室正统”的联系,在文学和民间传说中获得了更多的关注和情感寄托,这自然也强化了蜀国文化的传承。

4. 物质遗存的保存难度: 历史上海战、水患、城市重建等因素,都可能导致物质遗存的损毁。而一些政权(如魏)的物质文化可能更多地融入了更广泛的中原文化之中,不易分辨。

总结来说:

蜀国文化在四川的良好传承,并非意味着蜀汉政权是一个独立的文化孤岛,而是其独特的地理环境、历史发展轨迹、以及与文学作品的紧密结合,共同作用的结果。蜀地相对独立的地理环境保护了其文化免受过度侵蚀;“以汉自居”的政治合法性使其文化具有深厚的根基;而《三国演义》等作品的普及,更是将蜀汉的象征意义深深植入了四川人的集体记忆和文化认同之中。

魏、吴两国并非没有文化遗存,而是其文化特征可能更多地融入了更广泛的中原文化或江南文化之中,或者受到后期历史发展的影响而变得不那么“鲜明”或“独立”。而蜀国文化则通过地理、历史和文学等多重渠道,以一种更集中、更具辨识度的方式,在四川这片土地上找到了延续的土壤,并焕发出持久的生命力。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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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我们现如今在四川所能够看到的绝大多数标榜着蜀汉文化三国文化的历史古迹或文化遗存,绝大多数都是明清时期的三国印象,它们本质上并不是三国时期流行于魏蜀吴三国的全国性文化面貌,也不是三国时期巴蜀一地的地方性文化面貌,而是《三国演义》影响之下产生的明清时期巴蜀地区文化面貌

明清时期的巴蜀民众通过《三国演义》的流传而对三国人物故事进行的再加工,本质上并不能算作蜀国文化蜀汉文化三国文化,只能算作是以《三国演义》为题材的明清时期四川地方民俗文化。

就好比,根据《杨家将演义》而流行开来的杨家将的故事,流传于晋剧、北路梆子、蒲剧、京剧、秦腔、豫剧等北方剧种之中,它们本身并不是“北宋文化”,而是明清以来晋冀陕豫等黄河省份的地方文化。根据《隋唐演义》、《说岳全传》而改编的评书节目,本质上也是单田芳、刘兰芳等评书艺人创作的清末以降的评书艺术,严格地讲并不属于所谓“隋唐文化”、“南宋文化”。

至于前面提及的《三国演义》、《杨家将演义》、《隋唐演义》、《说岳全传》基本上都是明清时人根据三国、北宋初年、隋唐、南宋初年的史实进行大幅度加工改造而产生的演义小说,本质上其实也是“明清文化”的一员,从其内容上看,基本上除了书中的人物、时间、事件走向还属于所取材时代,其余的对话方式、诗句风格、情节设置、武器样式、服装细节甚至个别地名,都属于明清时期市井说唱之人所熟稔的“文化元素”。那么,依据这些演义情节而构筑的任何地方民俗文化,自然也谈不上有多少“三国文化”、“北宋文化”、“隋唐文化”了

至少,四川地区现存的所谓“三国文化”、“蜀汉文化”,绝非从“三国时代”一路传承下来的,更谈不上什么“四川地区对千八百年前的蜀汉文化面貌有很好的传承,其他地区没有对千八百年前的魏文化、吴文化有很好的传承”。因为严格地讲,现代四川地区所保存的只是以三国人物为原型、受《三国演义》影响颇深明清时代风格的地方民俗文化其他地区也有同样的明清时代风格影响下的文化遗存

至于明清时代风格影响下以三国为原型的的文化遗存,全国各地也不算少见。

  • 南京、镇江两地就有类似与石头城、铁瓮城、北固山之类经过历代印象叠加之后的“东吴元素”;
  • 合肥有类似逍遥津这样的张辽八百破十万之遗存;
  • 襄阳、南阳两地更是出了名地为了诸葛亮隐居地争得“头破血流”;
  • 临漳、磁县、安阳等故邺范围内更是围绕着邺城遗址、三台遗址、曹操高陵而对曹魏邺下文化颇为重视;
  • 荆州甚至有一座刚刚被国家文物局下令拆迁的关羽铜像;
  • 运城在市区、解州镇甚至中条山上遍布关羽的塑像、庙宇或IP,关庙则因为宋徽宗以来的皇帝与晋商的努力而走遍天下;
  • 诸葛亮的信仰也不仅仅局限在成都,陕西的汉中定军山、宝鸡岐山五丈原各有一定程度上天下知名的武侯祠。

当然,上述文化遗产(除曹操墓以外),绝大多数都已经是明清时代之文化面貌,谈不上有多少三国面貌了,但依旧以地方民俗的形式,在不同程度上渗入到当地的文化肌理当中,形成了一批拥有相当规模的“三国元素”明清古迹与明清以降的地方民俗。四川只不过是近年来包装宣传得比较突出的,并不代表“只有四川有、其他地方没有”。

如果我们抛开受到明清风貌影响过多、又与地方民俗牵连太多的这些在全国或当地比较知名的“三国元素”明清古迹、明清以降的地方民俗,纯粹从历史学与考古学的视角来看,蜀汉的出土文物反而是三国之中最为稀少的,以至于我们现在完全弄不清蜀汉历史的一些细节。

在贵族大墓方面,曹魏方面近年连续发现并考古发掘了安阳曹操高陵、洛阳曹休大墓、洛阳西朱村大墓,东吴方面则有马鞍山朱然家族墓庐江丁奉家族墓江宁上坊孙氏某宗室大墓,它们的文物形制及墓室信息极大地丰富了我们对于曹魏、东吴顶层统治者(宗室成员、高级将领)的具象了解。


在木质简牍方面,东吴方面以长沙走马楼东吴简牍(总字数300万的东吴长沙郡档案)为主、曹魏方面的楼兰简牍,也为我们认知东吴、曹魏的社会运作、地方治理、书法造诣提供了直观的依据。

在石刻文字方面,曹魏方面虽然禁碑,却也有像受禅碑、上尊号碑、正始石经(三体石经)残件、范式碑(范巨卿碑)、孔羡碑、王基断碑、曹真残碑,东吴方面则有天发神谶碑(天玺纪功碑)、皇象《急就章》刻帖等石刻文物的存世,为我们直观展示了魏吴帝王进行重大仪式的石刻资料、魏吴两国的书法成就以及曹魏上层统治者讯息之吉光片羽,蜀汉方面有且仅有芦山姜城遗址遗址出土的云南太守张休碑存有文字,至于彭山蜀汉石墓、乌杨阙(严颜家族墓阙)等石刻文物均无文字,且信息量极少。

那么蜀汉方面有什么呢?

非常可惜!

以上三类,一个都没有。

或者说,没有一处能够代表蜀汉上层的文物出现,有且只有与两汉、成汉相似到区分不出来的疑似蜀汉时期中下层墓葬出现,这就使得蜀汉反而成为三国历史与考古研究中最不前沿的一个模块,我们对于蜀汉历史的具象感知,基本上可以说依旧停留在现代考古学介入以前的状态,而我们对于曹魏历史、东吴历史的具象感知,早已在现代考古学的介入下,产生了突飞猛进式的进展。

如果有朋友参观过近年来先后在东京国立博物馆、北京中华世纪坛、深圳南山博物馆、苏州吴中博物馆举办的“三国志文化大展”就会明显得感受到曹魏、东吴远强于蜀汉的文物出展,以至于蜀汉方面还需要拉来一批四川地区的东汉文物镇场子。

另外,东吴方面有已经建成的马鞍山朱然家族墓博物馆、六朝博物馆通过文物本身专题式展现东吴历史,曹魏方面有已经建成的邺城博物馆、正在建设的曹操高陵博物馆通过文物本身专题式展现曹魏历史。洛阳博物馆(珍宝展厅、汉魏展厅)、南京博物院(六朝部分)、南京市博物馆(六朝部分)等馆更有对曹魏、东吴精品文物的展现,蜀汉方面在这方面依然相当薄弱,有且只有成都博物馆几乎以图文展板为主的蜀汉文史介绍。

综上可见,四川地区的所谓“三国文化”,主要是受到《三国演义》影响明清时代风格为主三国元素地方民俗文化,这种民俗文化在驰名国内外的川菜火锅、四川美景、四川美女、四川方言、熊猫基地、以变脸为吸睛特征的川剧等要素的相互烘托下,使得“三国元素”成为四川这处全维度旅游目的地的热门IP之一。

三国元素的明清渲染、现代包装,其实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三国时代原汁原味的“三国文化”或“蜀汉文化”,真正的“三国历史文化”还需依赖考古学、历史学的手段进行还原,从这一点上看,四川地区的蜀汉时期,无论是考古成果,还是博物馆展现,都远远没有洛阳&邺城的曹魏历史展现,南京&马鞍山&镇江的东吴历史考古文博展现做得更前沿、更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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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看一个哲♂学命题:

忒修斯之船亦称为忒修斯悖论,是一种有关身份更替的悖论。假定某物体的构成要素被置换后,但它依旧是原来的物体吗?
公元1世纪的时候普鲁塔克提出一个问题:如果忒修斯的船上的木头被逐渐替换,直到所有的木头都不是原来的木头,那这艘船还是原来的那艘船吗?因此这类问题现在被称作“忒修斯之船”的问题。

确如 @寒鲲 兄所言,现存的成都汉昭烈庙、勉县武侯祠等所谓蜀汉遗迹都是明清时代的遗留物,但追本溯源呢?

成都在蜀汉时代就建有昭烈庙。国亡之际,北地王刘谌即哭於昭烈之庙。学者罗开玉认为此即为惠陵旁的刘备“原庙”,蜀汉亡国后当为魏军所毁。南齐高帝时又下诏在“惠陵东七十步”修立先主祠,易言之,至少自打南北朝时,汉昭烈庙就在今址没挪过地方。其后屡经毁建,历代祭祀几乎未曾中断。最大的变化恐怕就是明代将惠陵西的武侯祠并入了昭烈庙。

那么问题来了,这个主体建筑为清代康熙年间重建的汉昭烈庙算不算蜀汉文化遗址呢?

同样,号称“天下第一武侯祠”的勉县武侯祠的历史可以追溯到蜀汉景耀六年,也是历经毁建,几乎原地没动。之前平整土地栽培绿植,直接挖出了蜀汉时期的地砖。甚至追本溯源,该地曾经是诸葛亮在汉中的行府所在。

这类一千八百年香火传承不断,甚至连祭祀场所都始终没怎么动地方的例子,非但三国是独一份,放眼世界恐怕都极为罕见。

为什么四川蜀汉遗迹较少?

……因为几个重量级场所从来就没成为遗迹。

譬如武侯墓,又是传承一千八百年几乎原封不动的场所,汉柏、汉桂依然如故。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勉县考古部门对武侯墓进行了勘察,确认其为真墓且未遭盗掘。

武侯墓前的祭祀建筑同样是历代重修。

当然,非要说汉中不属于四川,我也没啥办法(摊手)

碍于中国传统砖木结构建筑的特性,捎带宋元、明清之交的两场大规模战乱,刨去地下遗存,地面建筑必然不可能保持原样。这究竟是明清文化遗存还是三国文化遗存?回到本题开头,这就是个忒休斯之船的问题。

至于惠陵,前阵子武侯祠博物馆整修封土,出土了一批蜀汉时期的墓砖,现下正陈列于武侯祠“明良千古”展。

汉末三国以下,别说王侯将相,即便是魏、吴的帝陵都是踪迹成谜,只能靠考古发掘一个个石锤。譬如魏明帝高平陵现下的牌子十有八九立错了坟头,吴大帝十万兄的埋葬地点还是只能画个大致的圈,老曹的头盖骨都成了知名网络梗ㄟ(▔,▔)ㄏ 诸如惠陵、武侯墓甚至阆中张飞墓这类一千八百年来明确无误,祭祀活动几无中断的例子,一个都没有。

从这个角度看,惠陵前的对联的确很有底气:

至于何以如此?

谚曰:“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此言虽小,可以语大也。

当然,从考古发现的角度看,蜀汉的确被落下一大截,不过考古这事儿得看缘分。

譬如,走马楼吴简出土前,东吴的考古实据也是少的可怜,谁想1996年搞基建,一下子挖出来200余万字的庞大资料库,东吴社会的全貌一下子清晰了起来。

同样,洛阳铲挖了祖师爷老曹的高陵,修基建挖出曹休墓,这都属于可遇不可求。

如果四川或重庆能挖出某个蜀汉地方政府的账本,一样会轰动史学界,不过这事儿只能看运气。

捎带,由于盆地环境造成的超稳定性,成都一类的大城市基本没挪过窝。甭说中心城市,国庆期间走访广元,发现连葭萌/汉寿都始终没挪过窝,汉代城墙遗址就在昭化古城里,现下费祎祠墓还是在城门口。



诸如汉魏洛阳城,名为洛阳,实则与今洛阳城差了一大截,废弃荒野反而对遗址的保存、发掘提供了便利。而成都这类历代不挪窝,原拆原建的麻烦就大了。前头有朋友认为成都传为诸葛亮相府遗址的“红照壁”之类实为明代王宫遗存,也对也不对。因为明代蜀王的王宫本就“以蜀先主旧城水绕处为外垣、中筑王城”,成都的中心地带就是“自古以来”。

如此历代建设,层层叠压,也使得考古发掘工作受到极大制约。譬如蜀汉皇宫遗址基本可确认即在今天府广场一带:

现下已出土了不少铺地砖及建筑材料,以下即拍摄于“明良千古”展:

但受到今成都市的叠压,当然不可能大规模发掘,至于历代推平重建灭失几何,更是呜呼哀哉。

至于几个确定身份的墓葬遗址,几乎都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至少也是个省保,谁敢动土?

路漫漫其修远兮,考古大佬尚需努力,指不定就挖出大新闻了呢?譬如1996年前都知道孙权的统治黑,但大佬如范文澜也只能利用三国志记载框架式开喷,谁料到突然就黑的具象化了呢?(手动滑稽)

不负责任盲猜一个,诸葛亮在汉中长期屯驻的阳平~黄沙一带说不定能有惊喜。

蜀汉考古实证极为稀少,这是事实。

蜀汉的历史记忆在蜀地千古流传,影响深远——姑且不论在流传过程中产生了多少变形——这也是事实。

一段历史如果被人民代代相传,只能说明一点——

这段历史值得被人民永世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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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问是不是。你看到的是:

一、蒙古汗国末期,开始流传的《三国演义》文化;

二、改革开放后,建造起来的旅游文化。

事实上,刘备军事集团的史料,严重匮乏。现存记载,多数来源于曹魏、晋、孙吴。西蜀当地史官(是否存在都有疑问)和当地知识分子,为何不记完整的历史?这是一大悬案。是刘备集团不让记载,还是后世销毁?

举例,从刘备称帝,到刘禅投降,42年,以《晋书》和《三国志》的旁证,西蜀在籍民数,只从九十万,增加到了九十四万。年增长率(42/40)^(1/42)-1=0.1%,而2010年到2015年,即在放开二胎前,中国人口年平均增长率是0.5%--------古代以人口增长为经济繁荣的标志。西蜀是怎么把计划生育搞得这么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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