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门前的枣树是开了的,许是一颗,也许两颗。
太宰治: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鲁迅:又一季夏天了呵,大抵故乡的西瓜也熟了。还记得那是深蓝的天空下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
太宰治: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鲁迅:.....治,这生而为人,我很抱歉,到底所为何意?
太宰治:不知,鲁迅阁下,我只知道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鲁迅的心一下子沉下来,他不免感到悲哀起来。约是他去世前,太宰治分明是一个好端端的人的,而今入眼的却是一剧腐尸罢了!
这生而为人,我很抱歉,又是何意呢?
鲁迅开始思索起了症结何在?是了,是了!他忽然惶恐起来。
这是寺内寿太郎的《遗书》里的话,又和太宰治何干呢?——也不尽然。
世人说这是太宰治说的话,这便是太宰治说的话——甲说是,乙便也说是,丙只觉得这话是极好的,便也不反驳了。
反正谁也不肯承认他不知道这句话的。
鲁迅愣了片刻,说:听说你的《人间失格》卖的很好。”
太宰治说:是的,没有死人的东西是卖不好的。
哦,是了,是了。鲁迅明白过来。
那些诽谤的,那些嘲讽的,传谣的,那些恭维的,那些夸赞的,都是一个人罢了!
在他生前,世人的诘难就来了,他们嫉妒这年轻有才华的太宰治,却按在心里不说,只能酸溜溜的批评着他、讽刺着他。
当他去世的时候,闭上了他那双锐利的双眼的时候,远离这吵闹的琐碎的时候,这些夸赞、恭维、客套反而都来了!
大约是没人看懂过太宰治的,大约没人真正了解过太宰治的?大约没人真的看完过太宰治全集的。
大约连《人间失格》这个名字,也只是从人云亦云中听到的罢!
只是人云亦云的说一句“生而为人,我很抱歉”罢了!
鲁迅沉默片刻说道:听说你自杀了。
太宰治说:也许是殉情。
鲁迅明白了什么,说道:还以为殉情只是古老的传言。
太宰治说:谁知道呢。生而为人,我很抱歉。从来如此。
鲁迅:从来如此,便对吗?
太宰治没有说话。
鲁迅又沉默了片刻,突然熄灭了烟,点点头,说: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
ps:我只是真的觉得很搞笑,这么多完全不了解太宰治的人,或许是勉强看完整本人间失格对太宰治侃侃而谈的人,为什么会好奇鲁迅先生会和太宰治聊些什么。
所以,真的是,生而为人,我很抱歉了。
鲁迅:“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你5次要自杀,怎么想的?
太宰治:sorry,“生而为人,我很抱歉。”
鲁迅:你“从来如此,便对么?”世人会原谅你吗?
太宰治:纳尼?“所谓世人,不就是你吗?”
鲁迅:“猛兽总是独行,牛羊才成群结队。”虽然我不认可你的丧,但在这一点上,你我有共通之处。
太宰治:但你我独行原因不尽相同欸。“我仍然认为向人诉苦不过是徒劳,与其如此,不如默默承受。就让我一个人好了。”
鲁迅:不行啊,还是积极些罢,“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太宰治:我也很想呀,“很想普普通通地活得像个人,但社会却一直将我当做一个怪物。”
鲁迅:那你总要试试罢,譬如“横眉冷对千夫指”“怒向刀丛觅小诗”?
太宰治:“我并不怕死,但若是受伤流血,变成残废,我可不要。”
鲁迅:¥#……#&%……*%,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太宰治:生れて,すみません。
以上句子,括号部分摘自各人作品。
玩笑归玩笑,鲁迅是一个战士,一腔热血,弃医从文,捉笔当刀,太宰治作品被称作“无赖派”文学。
然而,奇怪得很,写作风格如此迥异的两人,太宰治却是鲁迅的粉丝。
两人果真一起聊天,大概是粉丝看到了偶像,然而偶像连正眼都不瞧一下就拂袖而去罢。
鲁迅很喜欢年轻人的,他很乐意知道年轻人在想什么,说起丧,鲁迅说不定会主动向太宰治请教:“什么是丧?如今我觉得中国无望,这算是丧吗?但这无望之中又诞生了新生的事物,可见这丧里也会诞生点什么别的来。”
鲁迅的文章虽然攻击性很强,但那是对敌人,实际上他对年轻人很温和,比如《写在“坟”后面》他就说道:
还记得三四年前,有一个学生来买我的书,从衣袋里掏出钱来放在我手里,那钱上还带着体温。这体温便烙印了我的心,至今要写文字时,还常使我怕毒害了这类的青年,迟疑不敢下笔。
他不是一个拿着教条追着你打,怒喝着“起来!往前去!”的先生,而是“如今我现在心以为然的,便只是爱”的邻家老大叔,他不会“不顾别人的民情”、“拼命的劝诫”,即便是“敲醒睡梦中的人”,他也会深知“醒来无路可走是痛苦的”。
因此,如果太宰治真的出了问题,鲁迅会帮他找出一条路,如果实在没有路,他就会号召大家一起来走出一条路。
“年轻人不要怕,我在这里。”
这才是鲁迅。
本站所有内容均为互联网搜索引擎提供的公开搜索信息,本站不存储任何数据与内容,任何内容与数据均与本站无关,如有需要请联系相关搜索引擎包括但不限于百度,google,bing,sogou 等
© 2025 tinynews.org All Rights Reserved. 百科问答小站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