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渠门之战,清军是左翼偏师牵制袁军
莽古尔泰等未率大军同行,止以护军及蒙古兵二千往,见宁远巡抚袁崇焕、锦州总兵祖大寿兵两万屯沙窝门外。莽古尔泰分兵为三队,令各额真等率护军前进。令阿巴泰、阿济格、多尔衮、豪格继进。时敌于右偏伏兵甚众,因约我军入隘口,宜趋右偏,不趋右偏而由正路入者罪与避敌同。攻入隘口,豪格独趋右偏,败其伏兵,追杀至城壕。余三贝勒不趋右偏,由正路入,击败敌兵,亦追杀至城壕。正白旗额真康古礼未至城壕止于中途。多铎以年幼,与莽古尔泰留后,值明溃卒来犯,两贝勒追杀之。又有敌兵一队,距城稍远,屯树林内,遂令左翼蒙古各旗往击。额驸恩格德尔贝勒巴克率扎鲁特喀尔喀部落诸贝勒兵,不及整队徐行,骤马而进,与敌兵接战,遂败归。巴克什吴纳格及外藩扎鲁特部落,贝勒色木马尼突入迎战,始击败敌兵。
阿巴泰因为自己兵少,看到豪格冲锋陷阵,竟然胆怯不敢跟进。
上召四贝勒入御幄。讯之。阿济格对曰。因豪格驰入敌军。曾令阿巴泰、从右偏进。鞭其马颈、不从。乃拥臣而来。阿巴泰对曰。敌兵众多,臣与豪格离散。诚然。若阿济格鞭臣马颈。使从右偏进之言、则无之。因自誓。上命诸贝勒大臣会议。众议阿巴泰、与同旗豪格相离。罪一。违背众议、不从右偏进。罪一。应削贝勒爵。并夺所属人员。给与豪格。
所以众议要惩罚阿巴泰,奖赏豪格。
当然实际操作中,皇太极出于政治手腕,给阿巴泰打圆场,装了一下好人。
上曰:阿巴泰,非怯懦者,特以顾其二子,致延迟耳。朕奈何以子故加罪于兄,因宥阿巴泰罪。以■额真康古礼甲喇章京郎球韩岱等官,逗留中途,削职罚赎,夺其俘获以■额真哈宁噶。俄罗塞臣善战,俱授备御,以额驸恩格德尔、及喀尔喀部落莽果尔岱等贝勒,自蒙古首先投诚,功大,免削职,仍罚赎,夺其俘获,以所罚物一半,给巴克什吴纳格,令分赐同时迎战将士。
而袁崇焕的部队,有没有打赢过清军的时候,还真有一次小胜。
初十日,由遵化遗书云:二月初五日,汗与诸贝勒会审众蒙古兵,同袁都堂交战於都城南关东门时,为袁击败一事。时汗谕诸贝勒曰:“前已有旨,其攻城先登而授职之人,嗣後,我等勿得再令攻城。业已舍身立功,再令攻战,欲何为?此等立功者,当令在诸贝勒、固山额真左右,唯遇众人齐战时,随众进战。否则,若彼欲战,亦当止之。即或厮卒中,有一、二次率先登城立功者,亦不可再令攻城。将此旨意,务必传谕驻永平、滦州诸贝勒大臣及众人知之矣。”
这个被袁击败,说是这场战斗
崇祯实录
癸卯,清兵徙屯南海子。薄暮,有旨趋督师进兵。
丁未,清兵攻南城。
戊申,袁崇焕遣乡导任守忠以五百人持攻潜攻清兵于南海子,清兵稍退。
满文老档
二十四日,大军驻营北京南苑,凡男女逃窜者,悉招至,给以告示,释之归。
二十六日,进兵,距城关南二里外驻营。
二十七日,闻我军击败後所馀之袁都堂军,即於城东南隅,安营扎寨。遂令我兵往攻。命兵列阵,逼近而营。汗率诸贝勒及少数随从,往视进攻之处,云、入处坚队。若我军士被伤虽然胜何益?总之,此乃溃散之兵,对於我等又何足为患?遂引军还。
战绩能注水,战线注不了水。平辽战神袁崇焕,手刃毛文龙后,平辽就平到北京五环了。然后敗敌无数次,皇太极一筹莫展,只能在北京五环附近抢了七个月,然后不慌不忙退回老家。广渠门谁赢了这重要么。
关于广渠门之战的情况,其实如果细查清方史料,并无不合逻辑之处,我以前写过一篇文章,其中相关部分如下:
……接下来,再来看东南方向广渠门的战况。听说后金终于前来,袁一早就从韦公寺大本营出发,来到北面广渠门列阵。中午时分,左翼四旗并蒙古诸部在莽古尔泰等人的带领下,终于抵达广渠门外,而此时,袁崇焕则已经布置完毕,严阵以待。从阵型上来看,他排出的是一个“品”字型,副将王承胤列营西北,袁本人驻军于西面,而祖大寿率主力部队在东南 ,这样就形成了一个口袋状。他的打算大约是,如果敌人从东面过来,那么就等于是钻入了口袋之中,我方就可以三面围攻。反过来,从后金的角度来看,则是王承胤部在右,祖大寿部在左,而袁本人离得稍远,可能一开始还尚未引起他们的注意。后金诸将领做出决定,按照惯例仍然兵分三路,精锐的护军骑兵分成左右两翼,首先冲击敌方两个阵地,而莽古尔泰本人则带领大军随后。于是,阿巴泰、阿济格、多尔衮、豪格等首先率领四旗护军前进,充当先锋。但是,当到达战场,观察了敌情之后,几个贝勒可能认为王承胤部稍弱,决定改变部署,首先集中力量歼灭右翼的王部。于是诸人约定好,在接战后,大家要并力一起偏右,向王部阵地攻击。如果不偏右的,“罪与避敌同” 。
但是,真正开战之后,情势的发展却有意想不到之处。为了把事情说清楚,我们必须简单地讲一下后金的兵制。在天聪三年之时,按照八旗的一般惯例,其左翼在进攻时的排列,从左至右应当依次是正蓝、镶白、正白、镶黄。但因为正蓝旗主莽古尔泰率领大军拖后,而正白旗主多铎 因为年幼,也留在后面,因此似乎是由多尔衮和阿巴泰代领这两旗的护军。所以,在向明军发动冲锋时,后金的四个贝勒从左至右的顺序大概是多尔衮(代领正蓝)、阿济格(镶白)、阿巴泰(代领正白)、豪格(镶黄)。其中,豪格在最右面,他严格遵守事先制定的方略,向王承胤部冲击,这样,本来一切都按照计划在进行。
但是,问题出在了右数第二的阿巴泰那里,出于某种原因(按皇太极后来的说法,是因为他要看顾其二个儿子),反正他并没有跟着豪格向右偏转,而是继续向正面前进,但这样一来,他就同时也把左边的另外两个贝勒给挡住了。右数第三的就是阿济格,据其后来称,他曾经强硬地命令阿巴泰往右偏,并鞭打他的马颈,但后者就是不听。而阿巴泰则赌咒发誓,阿济格并没有对他这样说过。不管事实真相如何,总之,因为阿巴泰没有遵从事先的约定,左边三旗最后也就没有跟随豪格一起行动,阿济格等人在左边,被中间的正白旗部队挡住,欲偏转向右而不得,无奈之下,只能被迫“拥臣而来”,也向左面驰去,一起冲向祖大寿部的正面。因此,在明军之中,周文郁首先所见的情形就是“奴拥众直突东南角”。
如前所述,东南面是关宁部的主力所在,而且列阵已久,以逸待劳,早有准备。见敌军到来,众人无不齐心协力,奋力死战。后金这三旗由于突然临时改变了行动方向,碰上的又是硬钉子,因此冲击之下,明军阵地岿然不动,自己反而被迫向北退却。此次冲锋,后金着实吃了些亏,虽然清官方记录仍然硬说自己“击败敌兵,杀至城壕”,但从事后众人要议阿巴泰之罪,以及狠狠惩罚了几个正白旗将领的情况来看,未能遵循原计划行事确实造成了很大的损失。
不过与此同时,在另外一边,失去支援,独自偏右的豪格却仅仅凭着镶黄旗一己之力,仍然挫败了西北的王承胤部。关于这一点,不但清方记录说他“败其伏兵,追杀至城壕”,连周文郁也说王承胤“徙阵南避”,显然是因抵挡不住而败退下来。眼看解除了右翼的威胁,莽古尔泰便派主力大举而上,并与之前退回的护军一起再次发动冲击,这次则兵锋直指驻于西面的袁部所在。此次冲锋颇为有力,据周文郁的描述,“贼矢雨骤”,甚至一直冲到了袁崇焕本人面前。有一人纵马而来,举刀砍袁,幸得旁边护卫以刀架开,而另有一身背黄旗者冲向周文郁,最后被射下马来。这些描述虽然有可能经过渲染,在细节上含有一定的主观色彩,但大致上不会有差。中军主帅本当是阵地中防护最严密之所在,而竟至如此短兵相接,白刃交加的地步,可见当时局面千钧一发,极为凶险。不过,南面的祖部这时也加入了会战,双方主力碰头,打得更为激烈,莽古尔泰和多铎都投入了作战中去。此时,后金又发现离城稍远处的树林里另有一队明军,于是派遣蒙古诸部前去迎击。这一支明军具体是谁,明方的记录中没有交代,但王承胤既然向南败走,袁部又背靠城墙驻于西面,如果说“离城稍远”的话,似乎只能是南面祖部的一支偏师。诸蒙古部中,恩德格尔、莽果尔岱(恩德格尔之弟)以及扎鲁特贝勒巴克等急于立功,贸然冲在前面,结果成了此役中后金表现最为狼狈的一支部队,连清官方的《实录》、《钦定外藩蒙古回部王公表传》等,都明白地承认其“旋败归”,“骤进失利”。幸好有后方的旧蒙古部以及扎鲁特另外几个首领等接应,方才止住颓势。
此战从中午一直打到傍晚,后金终究未能击败明军。据周文郁称,敌寇败逃,而己方的游击刘应国、罗景荣等,一直追杀到北面的运河(即通惠河)边,致使敌军仓皇渡河,冰陷落水,“淹没者无数”。而且明军“杀贼千计,内伤其伪六王子,及西虏名酋都令”。这份战报自然不免有些夸大的成分,所谓的“伪六王子”德格类根本没有参与己巳出兵 ,而“都令”是个常见的蒙古名,但要说“名酋”,最可能的只有敖汉部酋长杜棱,但敖汉部似乎也并没有出现在广渠门战场。至于说杀了“千计”,从兵力上看,显属夸张,后金部不至于遭到这么严重的损失,况且北京城中,明人自己得到的消息也只是“虏薄城下,与袁师杀伤相当” ,甚至有人认为是“一战败绩” 。不过,公允地说,在兵力相近,甚至己方略占劣势的攻防中,关宁部并没有被一举击溃,甚至颇占上风,使后金遭到了相当的挫折,结合当时各路明军的普遍表现来看,算是非常优秀的了。另外,这次战斗既然已经发生在北京城下,自然当以保护京师不受敌人直接攻击为最高目标,而这一点也算是成功地得到了实现。因此,无论之前的表现如何,如果光从战术上来看的话,至少这一仗的结果应该算是相当不错。再放到明末的背景下来看,那就显得更加突出了。
而后金方面收兵后,追究责任,首当其冲的无疑就是擅自违背预定方略,不往右进击的阿巴泰。众人议罪,认为应该削去他的贝勒称号,并将其属下的所有人员都赔偿给陷入孤军奋战的豪格,相当于剥夺其全部财产,可谓相当严厉。皇太极借口说阿巴泰因为要照顾其两个儿子,这才与豪格失散,赦免了其罪过。这其中或者也有些政治考虑成分,他不希望失去阿巴泰这样一个有影响的人物,这样便于今后联合对付其主要的对手,即其余三大贝勒。然而,放过了和尚跑不了庙,阿巴泰在这次战斗中所代领的正白旗全体则遭到了严厉的处罚,旗下的总兵康古里,备御郎球、韩岱,游击额硕,全都因为“不与袁都堂军接战”,“未至城壕”而遭到削职,罚赎,正白旗下也没有一个人因为此战而得到擢升或记功。相反,其他三个旗则未见有任何人受到处分,倒是镶黄旗的鄂罗塞臣和哈宁阿因为“善战”,都被授予备御之职 ,苏尔德依也被记功 。这显然是因为镶黄旗孤军奋战,击败王承胤部的缘故。另外,镶白旗的伊尔登 、布颜图 ,正蓝旗的色勒 、乌赖 ,均因为此战表现英勇,而得到升职。
此外,过了十几天后,皇太极又与诸贝勒会审恩格德尔等蒙古部在攻击那支树林中明军时,被彻底击败一事 。这次恩格德尔和莽古尔岱等喀尔喀部因为首先来投,立有功劳,免于降职,但罚去所有的俘获战利品。扎鲁特部诸贝勒削职,罚去所有战利品,以其中一半奖励吴讷格,以表彰旧蒙古左翼接敌应战,扭转败势的功劳。另外,扎鲁特部的色本与玛尼两位首领因为在此役中表现英勇,反败为胜,分别赐号达尔汗巴图鲁和青巴图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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