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来说,汉字有表音和表意两种功能,因此“信达雅”也就成了中国人对翻译的基本要求。这里所谓的“雅”,不仅是要文意雅,用词也要尽量贴近语境。
比如说,比如说你要把Pepsi Cola翻译成“百事可乐”,那自然是一团喜庆,但你要是翻译为同音异调的“白事可乐”,估计这品牌也就别想着在中国卖货了。
与此同时,由于汉语有“语音”这个神奇的东西存在,因此可以通过排列组合来给一个词以更丰富(这里说的是丰富而非准确)的翻译。而日语就是单辅音+单元音的符合,缺乏鼻音等音,所以发音起来真的就会很奇怪。比如interesting这个单词,用中文音译好歹还能翻译成相近的“因吹斯听”,你用日语发音来发一个试试?
另外,汉语进行一些翻译,也可以通过表意来赋予这个词直观的指示。比如,lucy这个名字如果翻译为“路西”是可以的,但这就是纯音译,而如果翻译为“露茜”这就能让人知道这是个女性的常用名。(不过,也有翻译者认为这种翻译有问题,因为lucy这种名字虽然大多数都算是女性在用,但的确也有男性叫lucy,不应给翻译的名字家性别暗示。这个是学术争论,我不做评论)
所以在这个方面上讲,也并不是所有的汉语音译都能让人接受。比如当年可口可乐被翻译为“蝌蚪啃蜡”,你就很难说这是一个好翻译。而在中国的翻译中,粤语地区的很多外来词就是纯音译,当地人听着或许还行,但在普通话里倒很难让人接受。
举几个例子,Jaugar这个汽车品牌在香港被叫做“积架”,这就是纯音译,除了能表音之外毫无意义。而普通话里则将其翻译为“捷豹”,这既对应了车标,也展现出了这个车跑得快的特点。类似的,台湾管Benz叫“宾士”,而普通话里翻译为奔驰。显然,对车标的翻译,大陆地区做得更好一些。
所以,汉语的翻译也是分好坏的,并不是只要翻译为汉语就不奇怪。只是经过多年的规范用词,我们能接触到的翻译词大多数质量都比较高,而看到大多数语言又是纯音译,并且发音也很奇怪,自然就会觉得难以接受了。
中国人对音译其实是比较谨慎的,能意译的基本都意译;剩下的实在难以意译,或者意译之后会产生歧义的才会去音译。而且随着时代的发展,很多没必要的音译词还在被逐渐淘汰,比如特律风(电话)、梵婀玲(小提琴)、康密尼(共产主义)、水门汀(水泥)等等。
但是日语里的音译则已经到了泛滥成灾,严重影响正常阅读的地步。
比如dragon这个词,明明有对应的汉字“龍”、“竜”,偏偏翻译成ドラゴン(多拉贡);《龙珠》一部纯粹的日本原创动漫,日文原文居然叫ドラゴンボール(dragon ball,多拉贡·伯鲁)。你能想象中国的《三国》动画,起个名字叫《德瑞·金登》吗?
有个在日本的加拿大人落语(日本单口相声)演员桂三輝还讲过一个事儿:他刚去日本的时候,为了买香皂,专门学了“石鹸(せっけん)”这个汉字词,结果到了便利店里,店员都不知道“石鹸”是什么。于是他只好自己去找,找到后把香皂拿到店员面前,店员恍然大悟:这不是ソープ(soap)吗!
这就是崇洋媚外,不加分辨直接全盘西化的结果,中国千万要警惕。
我们要做的是,是学习西方先进的科技,走出自己的道路,而不是被西方同化。
你举的这几个例子都可以自己归纳了。中国的音译多数是牌子以及新兴事物,只需要知道发音就可以了,多数音译都不是一类词,基本都是二类词。
快餐类---麦当劳、肯德基、德克士、沙县小吃
身体乳类---凡士林、大宝、丝塔芙、适乐肤
床垫类---席梦思、喜临门、富安娜
中国不会把“快餐”读成---法斯特福德。但日本人会。
看日本的音译
“牛奶”---miluku。
“家庭”---familei。
“餐巾纸”---tishupeipe
“牛肉”---bifu
“苹果”--aipoluo
这非常奇怪,因为你作为一个人类,一个民族,必然是先喝过牛奶,吃过牛肉,有过家人,再见过洋人,再学会的英语。但日本将一些非常基础的初级词汇,也就是早200年就必然存在的东西,读成英语发音。
人类是先发明的眼镜,再给眼镜蛇命名的。是先见过猫,才发现那个鹰很像,才叫猫头鹰。但日本完全是反的,先学会的英语,才喝过牛奶。
就像中国人把“汉服”读成-拆腻子可娄精。
把“牛肉”读---必福
把“手臂”读--阿姆
把“水”读--瓦特
如果你把中文里的音译都拿走,不会影响日常交流。但你把日本人的音译拿走,那就不能玩电脑,不能吃牛肉,不能喝牛奶,不能回家找家人。
中国把威士忌作为音译。它的逻辑是,你必然是第一次喝了威士忌,然后问这个酒叫什么?英国人说这叫威士忌,你问为啥叫威士忌,英国人说他们也是音译的,whiskey是苏格兰语。
而我们熟知的很多日本音译,比如“香皂”在传统日语读--sekken(石鹸)。但日本人非要用外来词读---憨得臊噗(HandSoap)。难道美国人去日本之前,日本人没有香皂?
一门语言的基础词汇,不选用早早就基于词意构建好的语言逻辑系统,却为了图方便和省事把词语替换为外来音译词,这是民族构建中非常糟糕的标志。
1. 汉字本身是有意义的,可以用它来寄托一些作者想要表达的内容,而假名这东西呢,纯表音。比如:
a. 美利坚
b. 亚米利加
c. 呵咪唎咖
d. 屙霾痢苛
e. アメリカ
2. 汉语的普遍倾向是音译改意译,能让人更容易看明白就会让人更容易看明白。这一点中国也存在的洋泾浜现象一样让人讨厌:
f. 黄油奶油霜
g. 白脱奶油
h. バタークリーム
3. 旧有词用新音译替代,这种事情让人无法理解。就算是要装洋逼,也不用全民一起装吧:
i. 方便面
j. 即席麺
k. カップ麺
l. インスタントラーメン
m. カップラーメン
4. 外来借词意义变化,语言演变本无可厚非,但是这种多少是有点别扭,会英语的能看懂,但也看不懂:
n. bike
o. 自行车
p. バイク
鉴于很多朋友没看明白……
日语的baiku指的是摩托车,自行车还是自転車,所以我说,会英语的觉得自己能看懂,但实际上没看懂。bike在英语语境内,几乎还是默认为自行车的。
以上这些现象,搞笑不好说,反正我觉得作为一个曾经的东亚经济文化强国,如今这副殖民地模样挺悲哀的。
你举的这几个例子根本不搞笑,搞笑的要看这位大哥:
Charles Leroux(夏尔·勒卢),1851-1926,作曲家、法国陆军大尉,为明治时代的日本写了多首军歌,对日本近代音乐发展有重要贡献。他写的《拔刀队》、《扶桑歌》至今还是日本陆上自卫队和日本警察的标准进行曲。
日语里他的名字叫:瞎撸撸·撸撸(シャルルルル-)。
你说的这几个例子不叫音译,叫转写,这玩意儿鸡毛技术含量都没有。
貯古齢糖,这是日语的音译词,坦白说这个也算不上多高明,但表明了糖果的含义,起码比巧克力、朱古力和チョコレート好懂。
用片假名转写西文太偷懒了,而且:
日语里其实有非常好音译词,比如club->俱乐部,concrete->混凝土(砼字非常好,但混凝土更具创造性),可以说是音意兼备的上佳翻译,对整个汉字文化圈都有贡献,而现在一律片假名转写,相比之下,太拉了。
突然想到的,会不会,有一种可能,就是说(这些废话看的我都想打自己)。。
中国人数千年来深受「书同文」的秦朝政策影响,因此对待文字的态度更认真严谨,而日本人就没这种mindset,所以在假名的使用上更加随心所欲呢?
如果有一天,中国出台新的政策,允许中文出版物使用拉丁字母作为secondary script,也就是说可以不受限制的使用英文等原文词汇,中文会变成什么样?
因为片假名转写的外来词,实际上既不是日语,也不是外语,而是用日语注音符号转写的外语词谐音。
这个东西日本人和外国人都看不懂,日本人在第一次见到这类词时,也无法根据常识和上下文猜到新词的意思。
而当一个句子中,片假转写的外来词达到一定数量以后,甚至会影响句子的阅读。
类比到中文,举个例子:
第一:
1.现在有一个固有词:【苹果】
2.但是我们不喜欢这个词
3.于是我们去找了一个外来词:【Apple】
4.然后我们根据外来词造了一个新词【艾破】
5.现在我们用汉语拼音转写【艾破】
6.我们得到了一个新的汉语词,叫做【aipo】
7.现在汉语里的【↓】就是【aipo】了
第二:
1.现在有了一个新技术
2.但是我们不想参照原有的词给他取名
3.于是我们根据外来词【Light Railway】
4.造了一个新词【莱特落位】
5.现在我们用汉语拼音转写【莱特落位】
6.得到【laiteluowei】
7.但是由于【laiteluowei】音节太多,我们进行了一定省略,得到一个新的汉语词【laiduo】
7.现在汉语里的【↓】就是【laiduo】了
第三:
1.现在有了一个新食品
2.由于我们是从葡萄牙引进的
3.于是我们根据葡萄牙语的【pão】
4.造了一个新词【抱】
5.现在我们用汉语拼音转写【抱】
6.我们得到了一个新的汉语词,叫做【bao】
7.现在汉语里的【↓】就是【bao】了
根据这个造词法,我们得到了很多新词,于是在生活中,你就会遇到大量这样的句子:
星期天,我坐laiduo去看baiduoming比赛。在天王洲ailan站下车的時候,顺路买了一些aipo和bao。
即,
星期天,我坐轻轨去看羽毛球比赛。在天王洲岛站下车的时候,顺路买了一些苹果和面包。
你见到上面那个句子时的感受,就是日本人在见到下面这个句子时的真实感受:
日曜日にライトレールに乗ってバトミントンの試合を見に行きました。天王洲アイル駅でライトレールを降りました。アップルやパンも買いました。
除此之外,这种【通过注音符号(片假)转写外来词生造新词】的音译方式更大的问题是:
它不仅会割裂【新词和固有词】之间的纵向联系,也会割裂【两个新词】之间的横向联系。
造成使用效率大幅降低。
还是举个例子:
1.日语中将【电话会议】翻作【テレコン】
2.这个词实际上是英文【Teleconference】的片假名转写
3.而【conference】本身的片假转写是【カンファレンス】,和这个【テレコン】完全没有联系;
4.最后造成的结果就是:
即使一个日本人同时会日语和英语,既知道英语的【teleconference】、【conference】,
也知道日语词【会議】、【かいぎ】,
甚至他连用片假名转写的conference【カンファレンス】都知道,
……………
但是他在第一次见到【テレコン】的时候也猜不到…这个词表示的是电话会议。
如果类比到中文,
这大概就相当于把【teleconference】翻成【泰利康-tailikang】
但是【conference】的翻译却是【孔佛兰-kongfolan】
…
最后,
即使你知道【电话】是电话,【会议】是会议,
你甚至连知道【teleconference】这个英文词和【孔佛兰kongfolan】这个转写词都知道,
你也绝对猜不到【泰利康tailikang】指的是电话会议
因为日语中的音译实在太多了,已经到了超过所需程度的、堪称泛滥的地步。
你是一个中国人,你走进电影院会看到《007:无暇赴死》;而如果你是一个日本人,你只会看到《007:ノー・タイム・トゥ・ダイ》。
想象一下,当有一天你走进电影院,看到的是《007:耨・他一母・吐・呆》,你会不会觉得这个音译好潮好棒棒?你不会,我也不会,但日本人会。
也难怪之前有垂垂老矣的昭和男儿起诉NHK,理由是他交了钱看电视,结果铺天盖地的音译外来语导致他根本看不懂。
我只想请问一句,在他们那儿,翻译成《007:死ぬ暇なし》,判几年?
补充:我不需要一些人在comment section中和我科普language中的naming是arbitary的。我知道这是language的主要characteristics之一。
我就是解释一下一些中国人为什么觉得日语外来语搞笑。这些中国人应该是不希望看到上面这些英语单词变成音译词进入到汉语里的。况且日语有一些场合音译词用得感觉也不经济啊。
原答案:
从中国人说汉语的角度来看,那当然是如此的。主要是日语音译的出镜率在汉语使用者看来是几乎失控了。
我们以星际争霸2的维基百科为例,看一下日语词条的第一句[1]:
スタークラフト2(スタークラフトツー、英語:StarCraft II)(SC2)はブリザード・エンターテイメント(以下・ブリザード)が開発したスタークラフトの後続作品であるリアルタイムストラテジー・コンピュータゲーム。
汉语翻译过来大概是这样的:
星际争霸2是一款由暴雪娱乐开发的即时战略电脑游戏,是星际争霸的续作。
如果汉语也以日语这般的音译,那么可能就是这样的:
斯达尔库拉福特2是一款由布里扎德•艾恩特太蒙特开发的里尔太姆斯特拉琪类康普优特盖母,是斯达尔库拉福特的续作。
从汉语使用者的角度来说,这几乎就是在用日语语法说英语,能不觉得搞笑吗…
一更……
以上是从中国人看日语外来语出现频率的角度开个玩笑……这么多人看那我再开个更大的玩笑……反正都是维基百科复制过来的【。
打开日语词条“日琉語族”,读一下第一段[2]:
前面都是“自以为是的”中国人认为日语应该有的样子:
日琉語族 (にちりゅうごぞく、英語: Japanese-Ryukyuan languages) または日本語族(にほんごぞく)とは、日本列島で話され、日本語とその同系の諸言語からなる語族である。
最后来了一个“自以为是的”中国人看来日语中“违背祖宗的”外来语:
ジャポニック語族(英語: Japonic languages)とも呼ばれる。
从中国人的角度来看,相当于这样的:
作为中国人类比以下,相当于:
总之,对于我这个中国人来说,日语很多外来语始终有一种“日语里真的翻译不出来吗???”的感觉……
稍微说点正经的东西
日语现在虽然音译多,但人家自有自己拓展和偷懒的方式。比如,computer作为外来语进入日语变成コンピュータ后,失去了原词中动词compute和名词后缀-er的意义,原本的派生词computer反而变成了一个独立个体 コンピュータ。但这不代表日语就只会死板地无脑コンピュータ。比如人家就拿开头两个假名コン作为computer的代表,拼出自己的合成词パソコン(personal computer的缩写)。类似的还有便利店コンビニ(convenient store)。
实际上,日语本来元音就少,鼻音之外辅音也不喜欢辅音结尾,造成他们音译写出来经常一串片假名似乎好长好离谱,可如果真让他们意译一下,说出来未必短…比如和“经济”对应的日语(用这个词来对应economy好像还是日本先这么用的),日语汉字是两个字,但全写假名是けいざい;要借英语economy的话是エコノミー,说起来长度差不多的。
上面玩笑里的Blizzard实际上更为典型:汉语直译就是“暴雪”,两个字两个音节。日语就不一样了:你让日语直译是“吹雪(ふぶき)”,或者再“大一点”,“猛吹雪(もうふぶき)”。我们和音译ブリザード比较一下:
看,实际上真的说出来的话差不多长。这个我认为也是现在日语中音译可以渗透起来很容易的条件之一。
当然真·比较·离谱的也是有的,比如上面的strategy。尤其是从音节的角度来看,音译说起来嘴巴也太忙碌了一些……
总之,所有语言自有自己拓展和偷懒的方式,我们这些外语者不需要为人家瞎操心。我们专心玩梗就可以了。
但凡日语敢把“玻璃渣”直译成“猛吹雪”,中国人玩起梗来绝逼比现在ブリザード更猛233333
因为中文没有管《复仇者联盟:终局之战》叫做《阿文加死:恩德给木》,而日本人就这么做了。
我们也不会管自己用电脑上网冲浪后下载了游戏程序,叫做自己打开康普它之后色夫了一下因特耐特之后当楼的了给木普肉灌木。
也没有不学习没文化但是占据了社会重要地位的人来告诉你,我们不用前者,我们用后者。
但这是日本的日常。
日本现在一大堆日常生活用语都混进了海量外来语,且一些原本不用外来语表达的词,都有人为了装逼而强行换成外来语。但最搞笑的一点是,他们其实分不清音译和英语的差别。
很多日本人用外来语的时候还真就是这种感觉的:英语发音又说不好,也分不出英语发音和片假名的差别,说着一口片假名,还觉得自己是在说英语。
这心态就好像如果一个人张口闭口随时跟你说,把握抄手,精准定位痛点,注意颗粒感,打出一套组合拳拿下这片蓝海,进行生态化反之后赋能业务,那你肯定觉得这人有点大病。
现实是日本JR山手线,日本东京的核心轨道,多年新增加车站的时候居然要用“高轮Gateway”这种奇怪的名字。原因是JR高层觉得这个名字比较coooooool,就罔顾人气投票,擅自选择了人气最低的这个名字。
将有意义的易于理解的内容,换成完全无意义的文字,且不断将所有新概念都以无意义的文字大量输入,是否搞笑呢?
最搞笑的是这帮人还以为这个真的是英语。
评论区有人上人觉得直接拿来和国际统一是降低交流成本可真的是笑死我了,要么自己学了点英语恨不得全国说英语去,要么就是自己英语太差觉得和外国人交流不行,总之要么自我中心要么菜。
日本人这种半吊子英语哪儿来的国际化?还是说那种只有小圈子才听得懂的假英语就算减少交流成本?但是如果真的说英语了那又和翻译有什么关系呢?难道就是我说的那种没文化还要来叫人用音译的那种~ 加油~ 已删除~
日本这种现象在中国有个典型的例子,也是臭名昭著:鲁棒性。你随便拉一个非工科人,一百个里面能有一个知道啥意思算我输,我一直觉得这个词是翻译的耻辱。不过好在这种例子并不多,忍一忍就过去了。一般来说,翻译大多数都有这种原则:动词形容词副词等大多数是能让人根据字面理解的,如果遇到一个词无法用字面理解那么大多数这是个名词, 而且是纯粹指物而非概念的名词。
这就是我认为日本音译不能接受的原因——你不能理解一个自己语言的词还需要先去找外语原词,就和鲁棒性你必须找出英语是robustness你才能明白他讲的是怎么一回事(指翻译早期这个词还没被广泛接触的时候,比如你是最早一批看到那位翻译者作品的人,直接两眼一抹黑)。要是光英语就罢了,要命的是日本音译里面有德语词法语词西语词等等各种语言,这就导致一个问题:翻译之后由于吞音和来源模糊化,有时候对于不懂的人来说你甚至不如直接把原文给写上去更简单,就比如你写robustness我查一下英文字典就行,你写鲁棒性我还得先查出来他是robustness再去查英文字典。
另外一点就是,日本的音译并非对应汉语的汉字表音,而是类似于拼音,因为片假名其实就是拼音。现在上面那个问题变成了:假如你看到一个词“柔巴斯特尼斯”或者干脆用拼音“rou ba si te ni si”再甚至还有吞音“rou ba si ni si”,然后你要去理解这个词是不是脑门都大了?顺便一提,我可没说这个词一定来源于英语,搞不好这是个瑞典语词,你有没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对于高赞回答中提到的“用日语真的翻译不出来吗(非得用片假名音译吗)”,谈一些我的观察。
首先,“明明有现成的日语词,却强行用英文单词的片假名音译”确实越来越常见。好好的”懐かしい”,多么典型的日语表达,偏偏有些广告要用“ノスタルジック(英:nostalgic)”。好好的“証拠”,刑侦剧悬疑剧稍微看过一点的小伙伴们相信对这个词不会陌生,但前阵子媒体讨论第n波疫情起源的时候用的是“エビデンス英:evidence”。说到疫情,明明有咱广大汉字文化圈一看就明白的“感染爆発”一词可用,偏偏就要“パンデミック英:pandemic”,搞得许多日本老年人也有听没有懂——“あの。。。パンとやら。。。なんとかパン。。。”、”え?なにパン?パンがどうした?”还以为举国上下天天忧心忡忡是在讲面包。听上去像段子是不是?却反映了外语单词直接拿来滥用,且越是新鲜事物越是简单粗暴地照搬,切断与固有日语字词的所有联想功能,孤悬在曾经海量借鉴了古汉语而发展了千年的日语体系之外,像洋流里裹挟着的塑料垃圾阵,也像脸上长出来的瘊子,越来越大,有碍观瞻,但冰冻三尺它就在那里,你躲也躲不掉,走到哪跟到哪。
最近有两个具体的例子,一是和小朋友玩“词语接龙”,有一次我规定不能说外来语,结果两人搜肠刮肚“ふゆ(冬)ゆうひ(夕日)ひと(人)、トマト。。。啊犯规!トイレ。。。啊犯规!ともだち(友達)总算对了、チーズ。。。啊犯规!”,最后愣是进行不下去了。二是砂糖的油管频道"takeru's no plan drive(b站怎么译的懒得查了,权且叫做砂糖的漫无目的自驾游)"和他几个小弟在路上唠嗑,为增加趣味就也规定不能说外来语,说得最多的人晚餐买单,结果不出意料地大家都频频踩雷,甚至为了避免言多必失要么短暂沉默要么磕巴,印象最深的是谈到“求婚”一词竟然绕开外来语“普罗破子(propose)”之后说也说不圆乎,这大概也就是日本年轻人的现状了。
前面段子说到面包,就不得不提片假名音译的重灾区——食品/餐饮,和化妆/护肤。大家所熟知的例子大都是崇美之后泛滥的英语音译。其实早在室町时代就有葡语外来语(蛋糕胚子“卡斯忒拉”)以及随“蘭学”带来的荷兰语外来语(小学生硬皮书包“狼多赛鹿”),到维新之后追求西化而逐渐广受欢迎的西餐(日本叫“洋食”),导致我一开始进到蛋糕店或点菜拿起菜单都头晕目眩,舌头打结一个也念不利索,于是在蛋糕店/甜甜圈店/咖啡店就只能很弱智地用手一个个指给店员看“请给我这个,这个,那个,还有那个”;餐厅同理。
接下来,借此机会我要介绍一下早已蔚然成风的外来语缩略语。把McDonald“马裤多那鲁多”缩略成“妈 哭”(マック)、7−11便利店缩略成“赛文”(セブン)、相应地全家便利店Family Mart“发米粒骂脱”变成“法咪妈”(ファミマ)对,缩略之后语调也跟着变。
最后更正一点——在去日本之前我也以为他们把milk叫miluku。后来事实证明之前的理解是片面的,因为牛奶(液态,全脂或脱脂)叫“牛乳”,所以是有正经汉字词的;反而“miluku”是特指奶粉/婴幼儿吃的配方奶。
首先,日本人音译起来tmd没完没了,音译上头连母语都音译。
拿我手机里现成的游戏截图来举例吧:
千寻:被告人所指的,不是被审判的人嘛!
这句话里的,“被告人”,原文写的就是“ヒコクニン”,片假名。
“被”“告”“人”,没有一个生僻字,每一个字也都在游戏中出现过。但是“被告人”,唉,他们就要音译。
这tm谁能忍……
而这种毫无任何边界的音译化的结果就是,只有日语语感比较强的人,才能辨别出来一个日语句子里的外来语片假名,到底是片假名舶来语,还是说话的人放洋屁。日语初学者或者纯纯外国人,应该是判断不出来的,如下:
御剑:(板东集团建设了许多设施),有hotel,有Safari park,还有attractions……
小中大:(不识相点滚出去的话)……不好的accident将会happening在你身上哦。
外国人看来上面两者这两句话,应该……没啥大区别吧。尤其是非英语母语的外国人。
但是玩过游戏应该是知道,小中大这个人的人设就是,瞎放洋屁。
所以可能整体上日语的音译给人感觉就,比别的语言啊,多了那么一些搞笑的氛围。
认为日本片假名“音译”搞笑,其实是一种汉字中心主义。汉字中心主义,在这个问题语境下,是一种基于主观视角产生的对现代日语的构词法的偏见,类似于19世纪的某些西方学者在语法方面执着于越屈折的语言越高级的观点。
具体来说,汉字中心主义驱使一些人认为“音译”构词是劣于“意译”构词的,或者至少用字母“音译”构词要劣于用汉字“音译”构词。但是如果从语言学的角度来说,上述都只是构词法现象,并无优劣之分,只有特点之别。
这种对立观念植根于汉语和世界上其他绝大部分语言在文字方面的差异。英语、德语、拉丁语、印地语等世界上绝大部分语言都使用表音文字(phonogram)。相反,汉语族诸语是使用意音文字/语素文字(logogram)。所谓“音译”法在前者中更盛行,而“意译”法则占主导于后者。之所以把“音译”和“意译”打引号,是因为它们是比较狭隘、缺乏抽象定义的词。
准确地讲,所谓“音译”是指,用借词、融合、减缩等方式将其他语言的现成词汇导入进自己语言的构词法,相当流行于使用表音文字的语言中。譬如说,印尼语bakon借自英语bacon,俄语университет借自德语Universität,并终极借自拉丁语universitas,德语café借自法语café,英语pork借自古法语porc,英语quarantine减缩自意大利语quaranta giorni(本意就是“隔离四十天”),日语リモコン减缩自英语remote control,等等等等。
而所谓“意译”,是指通过派生、对译、借形等方式建立和源语言语义相同的自己语言的新词汇的构词法,在使用意音文字的语言中占据主导的位置。譬如说,飞机派生自语素“飞”和“机”,超人仿译自英语superman,蓝牙仿译自英语Bluetooth,人权、说明、社会、主义、干部、电话等词则是借形自日语。
值得注意的是,使用表音文字的语言也会采取“意译法”,比如英文的anglophone派生自anglo和phone,backyard派生自back和yard,等等;而使用意音文字的语言也会偶尔采取“音译法”,比如阿弥陀佛借自梵语amitābha。两类语言各自有各自的构词法特点,但并不是对立的。
说清楚了这些,我们就会发现日语和韩语在文字上的特殊性,以及衍生出的在构词法方面的特殊性:
日语和韩语其实是既使用表音文字(假名、谚文)又使用意音文字(汉字)的语言。因此,从理论上讲,日语和韩语可以任意使用上述的任何构词法,“音译”和“意译”并重。在现实中,日语和韩语在中世纪更倾向于使用“意译法”,这可能是因为受到强烈的汉文化的影响所致(虽然也有很多“音译”和美丽的“音意译”,如日语【如雨露じょうろ】于近代借自葡萄牙语jorro)。而在20世纪以来,尤其是全球化以来,随着日韩民族主义的兴起、伴随着科技革命的信息大爆炸、全球化时代下信息的超快速流动、英语的大流行,“音译法”则占据了绝对的上风,这才构成了我们今天看到的“片假名景观”。
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说无论是“音译”构词还是“意译”构词,都是受语言文字特点、社会经济因素等影响的,是一个客观现象,不存在高低等之分。很多情况下,汉语母语者对“音译”外来词的批评,更多是出于自身视角的局限。譬如说,抱怨英语和日语单词词源太复杂、背单词好难的人,一定不知道英语母语者的平均词汇量在成年时轻松达到2万5,是苦学英语专八人士的2倍,也不知道日语母语者的平均词汇量是N1水平的两三倍。
换个角度想想,我还可以说,“意译”构词的很多汉语词汇虽然浅显易懂(而且也未必,去读量子力学科普试试),但有事难免会让人望文生义,引发曲解、妄解。譬如说,鳄鱼是鱼吗?陶瓷刀是陶瓷做的吗?
还可以说,对于一个有着多重意思的表音文字组成的单词,譬如说名词dispatch ,汉语该如何翻译呢?无论是派遣、发送、派送、消息,这些翻译虽然能准确地保留各个意思的个性,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很好地反映出各个含义之间的微妙的共性。而日语很简单,用ディスパッチ就搞定了。
最后,如果用解构的方式想一下,抛开文字只谈本质的语言,在日本人和韩国人的心中,古代的来自中土的汉借词(sino-koreans, sino Japanese),和现代的来自西洋的词,本质上不都是外来语吗?那么,既往的汉借词踢出一些、大部分留着,然后以后的新词基本只用西洋词,又有什么不可呢?都是拿来主义罢了,过个一两百年西洋词也会内化(internalize)进日韩语了。现在就有这个趋势: 比如コン语素化。
先说这么多。
这个必须得吐槽
coffee,中译咖啡,是音译词
sofa,中译沙发,也是音译词
我们音译词不少,这是因为有些东西只属于国外,需要创造一个新的中文词去表达,而音译还是意译其实都无所谓,能表达就行,这也是语言的目的
但你特喵的日语,在本来有自己本土表达的词语的情况下,还要再加个音译,多此一举
举个大家都认识的例子
谢谢,英译thank you
日译ありがどう,口语化点也可以どうも
但你特么有本地词的前提下你还要加个音译サンキュー
你告诉我这有个蛋用?你不如直接讲英语thank you
换成我们就是thank you的中译除了谢谢,还多了一个音译词,叫范克丘
这感觉就是谢谢就是网络社区的违禁词一样,由于没法直接打出来我们只能音译(例如法克油)
还有牛奶,日语牛乳(ぎゅにゅう),音译ミルク(英语milk)
水果,日语果物(くだもの),音译フルーツ(英语fruits)
这样的例子要多少有多少
这音译听上去别扭就算了,还容易混淆自己原本的英语发音,全世界对日本人英语发音一脸横线的刻板印象也是由此而来,如此操蛋他们还是一如既往把一堆外语词假名音译本地化到底
那你说搞不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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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们也有少部分词会这样,但都是少用词和地方俗语
例如香草,英vanilla,香港是有音译叫云呢拿
演戏用的吊钢丝,英wire,音译威亚,但现在这词出现频率非常少了
加入你遇到一个英文单词不知道啥意思,去查字典
romance你查出来是“浪漫”,sofa你查出来是“沙发”,humor你查出来是“幽默”
以上是中国音译
exciting你查出来是“一颗赛艇”,interesting你查出来是“因垂丝汀”
以上是日本音译
甲说这件事很浪漫,乙说他很一颗赛忒的
你觉得哪个更会被接受
当然中国也有类似的接受度不高的音译,比如香港那边把草莓strawberry译为“士多啤梨”,也有人把樱桃“cherry”叫做车厘子。这个因人而异,反正我是接受不了
我劝有些理解能力不行的人,不要在评论区暴露自己的理解了。本来写这些东西就是打个比方,用中文的形式让你理解日本音译有多离谱,毕竟日本词典里也不可能出现“一颗赛艇”这四个字,而是会出现エキサイティング。
说明白点,就是中国音译大多只会译原本中文中没有的舶来词,比如沙发、幽默。而日本音译会把原本日语中有的本土词,甚至一些常用的形容词用音译表达,比如exciting,我们会说令人兴奋的,而日本人会说“一个赛艇咕”
如果一个东西是舶来词
那么音译不管在哪里都可以接受
你猜我坐在哪里了?
沙发上
你猜我在干嘛
打扑克
沙发和扑克都是音译
但是如果我们接触了某种事物
然后学了外语再专为音译
就好像桌子不叫桌子
叫戴斯克
床不叫床,叫拜德
这就比较蠢……
日本就是这样音译的比较多
而且日本英语的发音真的不忍直视
l永远发音是鲁……
不过中国也有好多地方也用这种糟粕
草莓不叫草莓,叫士多啤梨
樱桃不叫樱桃,叫车厘子
现在还有人不停和我科普樱桃和车厘子不是一个东西……
这还不简单吗,因为你是中国人呀,当然觉得他们的搞笑,人家还觉得你搞笑呢
我要是这么整中文你试试:(都是汉语拼音)
我那天买了个simate feng ,是anpo 的。然后我拿着它打开了bilibili,然后看yinuyaxia ,觉得有点饿了,就通过eleme点了maikedangnaduo,koula要的是加冰的。
然后我打开了teibo上的kangpiuter,准备在kangpiuter上用yikeseiou做一个teibo。但是我的kibode上的baten不好按,我打算改天换一个,顺便把maosi换了。
中国音译你不觉得搞笑是因为你习惯了。
这是真的。
近年间其实很多词音译或者甚至不使用翻译的情况都挺多的,facebook中文名脸书,大家都念英文名,google翻译谷歌,wiki翻译维基,capcom翻译嘉富康,以前大家读卡普空,konami翻译科乐美,以前大家读科乐美,pokemon翻译宝可梦,Trump翻译是特朗普,很多人直接念川普,ドラえもん翻译哆啦A梦,ウルトラマン翻译奥特曼,英文是ULTRAMAN,Godzilla翻译哥斯拉,官方译名是吴尔罗,King Kong翻译成金刚……
里面有很多词和原读音差距也挺大的,只是国内大家都这么读,习惯了。这就是外来词音译的情况,会用当地人习惯的发音来解构之后重新念出来。
还有一种从日文汉字传来的外来语,直接就是用汉字读音来读,应该不算音译,大体可以算形读?
日文里有平假名和片假名两种文字形式,平假名其实类似于繁体字注音字母,就是ㄚㄛㄜ这些,属于日文汉字的一部分,日本女性为了和男性区别,日常使用平假名书写,和用汉字书写的男性区分开来,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日本在平安时代到明治时期,为了适配外来词汇,搞出了一种新的文字,就是片假名。片假名读音方法和平假名一样,书写更为正规,因为是直接用注音书写所以也不会有读音问题,可以理解为用汉语拼音标注英文单词,应该有不少人干过。
最后的结果就是用日语读音的外来词,在非日语母语的人听来,就觉得这音怪里怪气,不正,但是当你和日本人沟通时你说奥特曼,他也觉得ウルトラマン你念的怪里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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