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民族和国籍在英语中如何区分?外国人是没有「民族」的概念吗?

回答
这个问题很有意思,而且涉及到很多文化和语言上的细微差别。我们来好好聊聊“民族”(ethnicity)和“国籍”(nationality)这两个概念在英语里的区别,以及外国人对“民族”的理解。

首先,让我们把它们分开来看。

Nationality(国籍)

用英语来说,Nationality 指的是一个人属于哪个国家。这是最直接、最官方的定义。

怎么理解? 就像你出生在中国,你就是中国人(Chinese)。你持有的护照上写着“中华人民共和国”,这就是你的国籍。它通常与你所居住的国家、你效忠的国家以及你获得法律权利和义务的国家相关联。
英语怎么表达?
"What is your nationality?" (你的国籍是什么?)
"I am a citizen of France." (我是法国公民。) “citizen”这个词也常用来表示国籍。
"Her nationality is Japanese." (她的国籍是日本的。)
"He has dual nationality." (他有双重国籍。)
重要性: 国籍是法律上的概念。它决定了你是否能在某个国家合法居住、工作、投票,以及在你需要出入境时,哪个国家有权为你提供领事保护。

Ethnicity(民族)

Ethnicity 则是一个更复杂、更文化导向的概念。它指的是一个人归属于一个群体,这个群体通常因为共同的文化、语言、宗教、历史、祖先、传统或者地理起源而联系在一起。

怎么理解? 民族更多的是关于“我们是谁”,以及我们如何看待自己和他人,而国籍更多的是关于“我们效忠于哪个国家”。
想象一下,一个在美国出生、持有美国国籍的人。他可能也有来自爱尔兰的祖先,并且仍然保留着一些爱尔兰的文化传统,比如庆祝圣帕特里克节。那么,他的国籍是美国(American),但他的民族可能是爱尔兰裔(Irish, or of Irish descent)。
再比如,在中国,我们有汉族、藏族、维吾尔族等等。这些都属于民族的范畴。虽然他们可能都持有“中国国籍”(Chinese nationality),但他们的民族身份(ethnic identity)是不同的。
英语怎么表达?
"What is your ethnicity?" (你的民族是什么?) 这是最直接的问法。
"He is of Italian ethnicity." (他属于意大利民族。) 强调的是祖先或文化背景。
"The region is home to several different ethnic groups." (这个地区居住着几个不同的民族群体。)
"She identifies with her ethnic heritage." (她认同自己的民族遗产/传统。)
重要性: 民族更多的是关于身份认同、文化传承和社群归属感。它不一定与你居住的国家直接挂钩,你可以持有某个国家的国籍,但你的民族身份是另一个。

外国人有没有“民族”的概念?

当然有! 并且在很多国家,“民族”的概念非常重要,甚至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多元和复杂。

普遍性: 绝大多数国家和文化都存在着基于共同文化、语言、历史、祖先等因素形成的群体认同,这本质上就是“民族”的概念。比如:
美国: 美国是一个移民国家,所以“民族”的概念在美国文化中非常突出。美国人会很自然地问“What’s your ethnicity?”,并且回答诸如“GermanAmerican”、“MexicanAmerican”、“AfricanAmerican”、“AsianAmerican”等等。这些都是民族身份的体现。他们并不是说“I am German”来表示国籍,而是“I am GermanAmerican”来表示他们的民族渊源和现在的国籍。
欧洲: 欧洲国家历史悠久,民族构成非常多样。一个法国人可能同时是布列塔尼人(Breton)或普罗旺斯人(Provençal),这些都涉及到民族或地区文化身份。英国也是如此,有英格兰人(English)、苏格兰人(Scottish)、威尔士人(Welsh)、北爱尔兰人(Northern Irish)等,他们的国籍可能是“British”,但民族认同是不同的。
其他地区: 在印度,民族、种姓、语言和宗教的交织构成了极其丰富的民族多样性。在加拿大,除了原住民(Indigenous peoples)之外,还有大量的欧洲裔(FrenchCanadian, EnglishCanadian)、亚洲裔(East Asian, South Asian)等等,他们都有自己的民族认同。

误解的可能性: 为什么有时会让人觉得外国人没有“民族”的概念,或者他们的“民族”概念和我们不太一样?
1. 语言表达的习惯: 在某些语境下,如果对方只是想问你“你属于哪个国家”,他们可能就直接问“What is your nationality?”。而当我们用“民族”来问时,如果对方不熟悉这个区分,可能会简单地回答国籍。
2. 国家构成: 对于一些国家,民族和国籍可能高度重合。例如,如果一个国家的主体民族就是这个国家的国名,那么区分起来可能就没有那么明显。
3. 文化差异: “民族”这个词在不同语言和文化中的具体含义、侧重点以及被重视的程度可能有所不同。我们所说的“民族”可能更偏向于人类学或历史学上的概念,而英语中“ethnicity”更强调社会文化层面的认同。
4. “白人”(White)作为一个笼统的说法: 在美国,尤其是在一些人口普查或社会讨论中,“White”作为一个大的种族分类(race category)被使用,它有时会涵盖来自不同欧洲国家的人。这可能会让人觉得“民族”的概念被弱化了,但实际上,很多情况下,他们会进一步细化,比如“White, not of Hispanic origin”后面跟着具体的欧洲国家渊源。

总结一下:

Nationality = 哪个国家 (Which country) 法律上的归属。
Ethnicity = 属于哪个文化群体 (Which cultural group) 文化、语言、历史、祖先、传统等认同。

外国人绝对有“民族”的概念。他们的“民族”概念可能更加强调移民的来源地、祖先的文化背景,并且常常与种族(race)的概念有所交织(尤其是在像美国这样的国家)。理解这两者的区别,有助于我们更准确地与不同文化背景的人交流。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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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你,你问了一个知乎上没几个人能解答的问题,我没开玩笑。

首先,不同学者对于这些概念怎么理解,怎么分析,解答并不一样,但是,为了尽量说明白里面的东西,我还是取姚大力、许纪霖等人的观点,他俩的学术观点有点像,而且他俩对于概念也喜欢细分。

我们知道nation有国家、民族、国民的意思,从中国人角度上看现代汉语里的民族来自于对于西方nation一词的翻译。

所以,我们了解民族一词,先得对比一下民族和国家的一些词汇。诸如country,commonwealth,nation,ethnic group。我们梳理一下这些词的大致发展源流。

country从郡(就是一种行政单位,或可理解为人们居住地地方)转变为国家。

commonwealth是“社会”同义词,有时候可以当“国家”用。

nation的拉丁文字根是“出生”的意思.指的是出生于其中并与之有血缘关系的群体,也指同一地域异邦人的群体。近现代,代指国家全体人民。因为,nation有国家和民族两个意思,所以,除了nation会翻译成民族,还有国族的概念,汉族、满族、回族类似于民族概念,中华民族类似于国族。现代汉语里面的民族概念是,对nation的翻译。

nationalism这个没问题,跟上面一样民族主义或者国族主义。

因为,nation意项比较多,所以,会有学者把民族翻译成ethnic nation,单用nation时候,翻译成国族。最早这么做的是二十世纪初,张君劢最早把nation翻译成国族。

但是这里面看似很清楚,其实又是一团浆糊,ethnology是民族学,这个单词肯定来源于ethnic,而ethnic group或者ethnic的其他形式一般翻译成族群,nation或者people(people有时候这么翻译)翻译成民族……

还有一个西方学术界经常用的,ethnic group族群,族群的概念相当复杂,族群内部分类也是不止一种(注意,我不是说,族群不止一种,我是说分法都不止一种。)但是,有一点毋庸置疑,族群使用起来比民族更加宽泛。

中国学术界来看,民族概念更多接受了斯大林的“四个共同”(不知道的自己百度),更加强调一些客观因素,中国一部分接受了西方族群理论的学者,(比如王明珂)他们更多强调主观自我认同。

然后,我再说几句题外话,中国民族是原生的,还是近代建构的,这是一个非常敏感的问题,但是在这里我不想讨论,因为,你也看见了,光讨论相关概念,我都能说这么多,更何况,具体辨析概念会更加复杂,概念和史料结合,就更加扑朔迷离了。

正如安克斯密特所说,我们有时很难在词语的真理和事实的真理之间做出区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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