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如何看待清华简最新成果中称蚩尤是黄帝之子?

回答
清华简的最新研究成果中,关于蚩尤与黄帝关系的解读,无疑是近期考古学界和历史学界的一大热点,也引发了不少讨论。如果说蚩尤是黄帝之子,这无疑是对我们传统认知的一次重大冲击,也需要我们更细致地去审视其背后的依据和可能带来的影响。

首先,我们需要明确一点,清华简是我们今天能够接触到的先秦时期竹简文献,它的年代非常久远,具有极高的史料价值。简文的内容往往能为我们提供比传世文献更古老、更直接的视角。当清华简的最新成果提出“蚩尤是黄帝之子”的说法时,我们不能简单地否定,而应该去了解这个结论是如何得出的,以及它在整个历史叙事中意味着什么。

关于“蚩尤是黄帝之子”的具体解读,通常是基于对简文内容的比对和释读。这其中可能涉及到:

亲属关系的记载: 清华简的竹简中,是否直接有文字描述蚩尤和黄帝之间的父子关系?比如,是否有“黄帝生蚩尤”或者类似的明确表述?或者,是通过族属、谱系等旁证来推断?例如,简文是否将蚩尤所属的部落或族群,明确归为黄帝的后裔或者某个特定支系?
称谓的演变与理解: 在古代,“子”的含义有时会比较广泛,除了直系的血缘关系,也可能包含收养、属下、尊称等。我们需要考察简文中的具体用词,以及当时社会语境下这些称谓的理解方式。
文本的连贯性与上下文: 单独提取一句描述可能存在误读,需要结合整个简文的上下文来理解。例如,这句话出现在讲述黄帝族系发展还是描述神话传说的时候,其侧重点和意义可能会有所不同。
与传统文献的比较: 我们知道,在流传至今的史书典籍中,比如《史记》、《山海经》等,普遍将蚩尤描绘成黄帝的敌人,是与其作战的对手,甚至被认为是部落冲突的代表。清华简的这个新说法,与传统说法截然不同。这种巨大的差异,需要我们深入分析:是清华简本身就代表了另一种早期、未被后世主流史学采纳的叙事传统?还是对传统叙事的某种“修正”或“重塑”?

如果清华简确实有证据表明蚩尤是黄帝之子,那么这将引发以下几个层面的思考:

1. 对“神话”与“历史”界定的挑战: 长期以来,我们习惯于将黄帝和蚩尤视为两个对立的部落首领,他们的斗争被看作是华夏文明早期形成过程中的重要事件,是“神话”或者带有神话色彩的“历史”。如果蚩尤是黄帝之子,那么这种对立性就大大削弱了。这可能意味着,我们过去对这场“战争”的理解过于简单化,或者说,它原本就不是一场纯粹的敌我斗争,而是同一家族或族群内部的权力斗争、继承纷争,甚至是后世为了构建某种政治合法性而进行的“叙事化”处理。

2. 对黄帝族系与华夏文明起源的再认识: 黄帝被尊为“人文始祖”,他的族系被认为是华夏民族的源头。如果蚩尤,这位在传统叙事中代表“非我族类”的形象,竟然是黄帝的儿子,那么这将极大地拓展我们对黄帝族系内部复杂性的认知。它可能暗示着,早期华夏文明的形成并非单一的、纯粹的融合,而是包含了更复杂的内部演变和权力整合。甚至可能说明,早期部落联盟的结构比我们想象的要更加松散和动态,或者说,“家族”的边界在那个时代有不同的含义。

3. 对“敌人”叙事的解构: 在民族国家和政治叙事中,“敌人”的符号化和对立化是非常重要的。将某个群体描绘成统一的“敌人”,有助于凝聚内部的认同感。将蚩尤塑造成黄帝的死敌,可能正是早期政治构建的一种方式。而清华简的说法,如果属实,则是在解构这种简化的“敌我”二元对立,揭示出早期社会关系的复杂性和多层次性。它可能表明,被后世视为“蛮夷”或“敌人”的群体,在早期可能与主流势力有着更紧密的联系,甚至是被吸纳和整合的对象。

4. 史料解读的科学性与审慎性: 任何基于出土文献的结论,都需要建立在严谨的释读和科学的论证之上。对于清华简的这个新成果,我们既要保持开放的心态去接纳新的可能性,也要保持科学的审慎,要求研究者提供充分的证据和逻辑链条。还需要关注不同学者的不同解读,以及对这些解读的进一步讨论和检验。历史的真相往往是多维度的,单一的史料很难完全概括,需要将出土文献与传世文献、考古发现等多方面证据相结合,才能形成更全面、更接近事实的认识。

总而言之,清华简关于蚩尤是黄帝之子的最新成果,如果是基于确凿的简文证据,那么它将是一次颠覆性的发现。它不仅会重塑我们对黄帝时代历史的认知,更会引发我们对古代权力结构、族群关系以及历史叙事建构方式的深刻反思。这样的解读,是对我们传统“历史观”的一次有力挑战,也是在提醒我们,历史的图景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它充满了未被发现的可能性,等待着我们去不断地探索和重新理解。我们应当鼓励这样的研究,同时也要期待更多深入的讨论和验证。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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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内容上就是一本式占的理论书,跟子弹库帛书为同性质或类似的书籍,《汉书艺文志》著录有可能和此书相关的无疑是《黄帝阴阳》:

而且根据刊布的内容,考虑《汉书艺文志》的说法,确实五行家讲五行未必与金木水火土对应,甚至孟子等儒家也是讲五行:

文中所谓蚩尤五兵,也是按五行来的,而且汉画像石将蚩尤五兵作,长得真有熊:

也是和肢体位置相关的。至于肢解蚩尤这也是古书记载过的。

关于黄帝相关的有阴阳色彩的无疑是马王堆《十大经》:

从材料上来说是黄帝令力黑运动“力黑示象,见黑则黑,见白则白”使得“宇宙"诞生,相似的是子弹库楚帛书“帝俊乃为日月之行,共工亢步”:



其次,关于黄天上帝这个观念实际在战国发生变化,五方五色帝出现。同时伴随先秦时代贵族整理谱系,将神话历史化,有意无意的将不同谱系的先祖谱系化,最终出现《帝系》、《世本》一类的书籍,使得出现大一统的华夏共祖的现象。

最后,一般故事中蚩尤被杀,黄帝将其醢后赐予诸侯,清华简是“向蚩尤之身”,所以《魚顛匕》铭文告诫也是更加明白了:

回到问题上,黄帝一般是等同于昊天上帝一类的神灵的,蚩尤作为神灵,解释为黄帝的儿子,非常巧妙。这也解释了汉高帝起义的时候的宗教活动:

另外整理者也注意到了《史记》:

子弄父兵,罪当笞。父子之怒,自古有之。蚩尤畔父,黄帝涉江

这句话貌似与材料对应,但问题是“黄帝涉江”这与《史記》上稱:“嫘祖為黃帝正妃,生二子,其後皆有天下:其一曰玄囂,是為青陽,青陽降居江水。”傳統理解“蚩尤畔父”應該指:蚩尤叛炎帝,“黄帝涉江”應該是指黃帝兩個兒子與父親別居,未必與出土材料相關。

另外熟悉《漢書》的都知道,這句話前半沒問題,後面得怎麽不一樣?

車千秋,本姓田氏,其先齊諸田徙長陵。千秋為高寑郎。會衛太子為江充所譖敗,久之,千秋上急變訟太子冤,曰:「子弄父兵,罪當笞;天子之子過誤殺人,當何罪哉!臣嘗夢見一白頭翁教臣言。」是時,上頗知太子惶恐無他意,乃大感寤,召見千秋。至前,千秋長八尺餘,體貌甚麗,武帝見而說之,謂曰:「父子之間,人所難言也,公獨明其不然。此高廟神靈使公教我,公當遂為吾輔佐。」


另外战国时代这群诸侯如何弄国家祭祀材料不多,秦人最为明确:

到汉代这群汉人竟然跟随秦人制度:

虽然礼记有过这样话:

祭法:有虞氏禘黄帝而郊喾,祖颛顼而宗尧。夏后氏亦禘黄帝而郊鲧,祖颛顼而宗禹。殷人禘喾而郊冥,祖契而宗汤。 周人禘喾而郊稷,祖文王而宗武王。

但实际如何不清楚,从甲骨上商人是从先公上甲开始,应该是宗上甲微,冥甲骨好像不清楚是哪位,不过王亥地位尊崇。至于周人“郊稷、祖文王、宗武王”应该是实际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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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商及以前的历史,参考的资料和文物最好不要晚于春秋时期,而清华简是战国中前期的竹简,最多作为一种意见而已,要以此来作为定论是不应该的,要知道年代变迁的时间长了以后很多资料多少会有变化。

说五帝时期的人物关系那是乱得不得了,比如说常羲到底是谁的妻子?(常羲和常仪是一个人)

《山海经-大荒西经》:【帝俊妻常羲,生月十有二,此始浴之。】

《世本》:【帝喾卜其四妃之子皆有天下,元妃、有邰氏之女,曰姜原,生后稷;次妃、有娀氏之女,曰简狄,生契;次妃、陈酆氏之女,曰庆都,生帝尧;次妃、訾陬氏之女,曰常仪,生帝摰。 】

然后《山海经》又称娥皇是帝俊的妻子,而娥皇是虞舜的二妃之一。

《山海经-大荒南经》:【有人三身,帝俊妻娥皇,生此三身之国,姚姓,黍食,使四鸟。】

这里就涉及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娥皇到底是唐尧的女儿,还是唐尧他哥哥的妈妈?(帝挚先继位,时间很短,然后尧上位。)

还有一个问题,颛顼到底是黄帝的曾孙子还是孙子?

《山海经-海内经》:【黄帝妻雷祖,生昌意。昌意降处若水,生韩流。韩流擢首、谨耳、人面、豕喙、麟身、渠股、豚止,取淖子曰阿女,生帝颛顼。】

《世本》:【黄帝生昌意,昌意生颛顼,颛顼生鲧,鲧取有辛氏女,谓之女志,是生高密。 】

所以说,这个事情看看就行,也不必大惊小怪的,五帝时期关系乱的事情多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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