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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为什么没有得到“祖”的庙号? 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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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始庙也!所以庙号祖的,要不是建国或奠基人的比如各种太祖高祖(有了他我们家才有机会立九庙、七庙),要不然是拓展疆土真正立国的比如福临、玄烨(有了他我们家的九庙才算保住),要不然是换了世系的,比如朱棣(有了他我们家这一支才进了九庙)。宗,就是继承了家业的。所以从法理上来说,李世民确实没有值得称祖的功业,大唐的中原的疆土是武德朝就已经奠定的。虽然说“大河上下,二郎征讨”但是这是他在武德朝作为天策上将的功劳,不是贞观朝作为皇帝的功劳。李世民作即位后的功劳体现在平定西域,这个功业体现在,前朝中原皇帝都没有过的“天可汗”头衔。

另一方面,李世民本人最想要的绝对是太宗这个庙号,太宗,宗者之首,第一个继承皇位的皇帝。也就是官方认证的“唐二代”。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这才是李世民最想要的,毕竟谁最缺什么谁就标榜什么,所以李治是个好儿子。比李世民还想要“太宗”这个庙号的人是谁?当然是赵二和朱老四了,赵恒是好儿子。朱高炽也是好儿子,所以给父亲的庙号就是太宗,意思是”我爹就是宋/明朝第一位继承皇位的皇帝,继承来的,继承来的,继承来的(不是从侄儿手里抢来的)”。给朱棣改庙号的是死道士嘉靖,为了让他爹能长期配享太庙(这么说也是个孝子?)才给朱棣改的庙号。

或者说的通俗一点,祖的皇位是抢过来的(从前朝,从敌人,从其他藩王等等),宗的皇位是继承来的。你猜李世民、赵二、朱棣想说自己的皇位是抢过的还是继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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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李渊和李世民父子俩自己把后世子孙叫祖的路堵死了。众所周知庙号是后代皇帝上的,而太祖,世祖都让李渊用于追尊祖、父了,高祖是李世民给李渊了。这样一来你让李世民还怎么叫祖?除非像后来明朝嘉靖给祖宗改庙号一样造个“成祖”,或者像清朝一样不要脸造个“圣祖”。

但是唐朝的庙号也确实是不合于礼或者说不公平的,太世高三祖,其中太祖李虎是始受封唐国公,没毛病。而这个“世祖”实际上是相当无礼的,因为世祖李昞既不是始受封唐国公,也不是“始受命”(篡位或者起码当权臣加九锡),李昞就是个普普通通唐国公二代,而且在李渊7岁的时候他就早逝了。

加一段:有人说李虎始受封“陇西郡公”,然后追封的唐国公,李昞才是第一任唐国公。所以应该太祖,或者世祖也不过分,这是不对的。因为李虎的陇西郡公是郡望头衔,已经算始受封了举例:司马懿生前只不过是侯爵,连郡公都不是,更没加九锡或者封王,但是他已经算始受封了,先后被追尊为宣王,晋高祖,司马师只不过是世宗,司马昭能追尊太祖是因为他完成了加九锡和封晋王,属于准备篡位,甚至可以说是“始受命”之君了,司马炎只是实际上的开国皇帝,所以司马懿司马昭司马炎都得是“祖”,而司马师只是“宗”。李虎李昞哪个是始受封或者对未来唐朝建立有初步奠基作用,不难判断吧?李昞和司马师的不同之处在于他是李渊亲爹,而司马师只是司马炎伯父,所以李昞能当祖,司马师只能宗,然而司马师对晋朝篡位有实际贡献,但是李昞基本没有,所以司马师能“世宗”,李昞应该只能“显祖”之类,不应该“世祖”

另外司马师是已经继承父爵,已经上台做了权臣的嫡长子,所以和没有成功上台的杨勇,李建成,李承乾不一样,按宗法制,司马师是真正的大宗,当然应该追尊为皇帝(刘秀他哥没有这么大贡献,而且刘秀是自己打天下,和司马氏篡位有不同)

所以按照前面汉魏晋和后来宋明清的常理,李昞不能用“太高中世”这四个顶级庙号,只能用“景祖,显祖”之类的虚尊头衔,是要亲尽而毁,要祧出的。而李虎是始封祖,李渊是始受命,都不能祧出。如果是这样一来,世祖就“省下来”了,按照刘秀(自己重新开国,但是自称继承西汉),司马炎(实际开国皇帝),刘骏(杀死弑君父的兄弟称帝)的传统,而且李世民一生的功绩比前面这三个还大,当然可以叫世祖。

即使排除追尊祖先,一个汉人正统朝代也可以有实际当过皇帝的两个祖,比如魏国太祖世祖烈祖,北魏太祖世祖显祖高祖,刘宋高祖太祖世祖。另外南北朝并为正统,甚至在唐朝默认北朝是正统,所以我同时举北魏刘宋的例子没毛病)。

而且即便李世民屈尊“太宗”,他那个啥也没干的爷爷李昞追尊世祖,后来的子孙们还是明白什么叫公平的,所以李昞仍然被祧出太庙七庙了,而李虎,李渊,李世民三祖不祧。后来配享天地也是李渊,李世民分别配享(南北朝更有意思,魏晋南北朝有一阵天坛和上帝是分开的,专门有“配享天坛”和“配享上帝”,相当于有人格化的昊天上帝,也就是造物主。这事资治通鉴上就记了)。李昞一次都没被认为是不祧之祖或者配享天地。所以李世民实际上就是“世祖”的地位。

但是奈何李渊心里觉得自己幼年丧父,回忆老爹,所以非要如此加尊。等李世民上台后,总不能改祖先庙号吧(嘉靖改太宗为成祖是为了自己老爹,属于不要脸。康熙直接叫圣祖也是满清朝廷不要脸)



关于唐朝庙号谥号可以参考本人的这个回答,李渊害人不浅,因为他胡乱给祖先实际好庙号的时候,恐怕没有想到,子孙里好皇帝太多(唐朝明君数量仅次于西汉,明显多于宋明清单拎出来),所以到后面正常的好庙号都用完了,才导致玄宗、宪宗不得不造了庙号(之前的魏晋南北朝根本没有玄宗、宪宗这个庙号),武宗只混上武宗(文武用于庙号和谥号相反,并不好)。

最后我强行说一句:如果真说中国古代哪个皇帝配叫“圣祖”,除了秦始皇(秦朝没有庙号,秦始皇自己废除了庙号谥号),就只有李世民一个。朱元璋,赵匡胤都是叫太祖很合适。朱棣的功绩其实足以叫祖,所以成祖代替太宗也还可以,说不要脸也不是他不要脸,是说嘉靖不要脸。汉武帝是第五代,第七任皇帝,实在不能祖了(汉朝庙号很严格,后来北魏是有中间的祖,但是前人总不可能学后人)。刘秀重新开始还自称汉朝,只能世祖。康熙其实应该太宗(皇太极是真正第一个称帝,始受命,应该是祖)。论对整个中华历史的功绩,论正统性(正统是打下来或者禅让来的,统一全国或者在全国范围篡位成功就是正统,不是说手段上不能杀兄弟),除了秦始皇,配圣祖的其实就李世民一个。

王安石对李世民的真实评价参考我这个回答,或者说大家直接搜王安石写的《千秋岁引秋景》,《河北民》就完事了


更新:认为一个朝代只能有一个祖是不对的,历史上所有用庙号的正统朝代里,从始受封开始,祖多于一个的朝代其实是占多数的,夏周秦没有庙号,商朝有庙号,武丁的高宗是后代正史里明确出现的,但是整个商朝的庙号太久远了说不清楚。其他的正统王朝:两汉,魏,两晋,宋,齐,梁,陈,元魏,北周,隋,唐,元,嘉靖以后的明,清 都有超过一个祖(虚尊祖先不算,就是始受封开始,都有超过一个祖)。只有赵氏两宋和明朝早期嘉靖改之前只有一个祖。如果东汉单独算,东汉只有一个祖。所以说很多人认为一个朝代只能有太祖或者高祖本来就不对,太高中世四大固定庙号用字本来就可祖可宗。其他那些后来造的庙号字和追尊始封祖之前的祖先十八代的那些虚尊(景祖显祖一类)另说。但是太祖高祖世祖同时出现本来就可以。

说明清不要脸主要是因为理由不充分(嘉靖改太宗为成祖是为了让自己老爹进太庙,不是朱棣本人当年的遗愿。清朝康熙本来就不应该叫祖,何况圣祖就离谱。按用汉字文本称帝开始,清朝第一个皇帝是皇太极,顺治就已经算二代目了,康熙是三代目)。不是因为明清有两个祖、三个祖这事本身。如果理由充分(二代目参与创建帝国,功劳卓著。或者三代目是非正常上台,比如二代目被杀,他诛杀弑君贼,重新平定局面。或者四代目以后的皇帝中兴有大功,重新统一天下这类),两三个祖没有什么不可以的。

朱棣本人对朱元璋打天下并没有功劳,后来他自己就是造反方,建文帝并没有被杀,所以他是强词夺理。虽然篡位以后有功,但是和李世民的功劳性质上还是不能比的。而且他本人也知道,他并没有要成祖。嘉靖自己想自己老爹进太庙而已。康熙本来就是正常子继父位,已经算第三个实际皇帝了,而且中原已经让多尔衮和福临占了。他平定西域和青藏根本算不上重新统一天下,所以不能叫祖。圣祖更是滑天下之大稽,彻底不要脸。李世民没有以上这类情节,打天下就有大功,也毕竟没弑君篡位(他杀的是太子,不是皇帝,李渊是合法退位的),登基后仍然继续有功。所以可以称祖,因为文中已经说明白的原因没有称祖而已。而且元宏改革迁都改姓,相当于重开一档,都能称高祖。刘骏平定弑君贼元凶劭(他爹二代目刘义隆被太子杀了,刘骏在得知以后才起兵,杀了弑父的哥哥继位,算真报仇,不算朱棣这种篡位。至于刘义隆算法定二代目是因为他哥刘义符没有谥号,不算)都能称世祖。李世民比元宏,刘骏如何?


有关刘骏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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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后世人强调李世民实际开国是指他在统一战争中功劳非常大,有着不可或缺的作用,跟当时人认为的始封、受命不是一回事。李世民既不能像李虎一样被始封,又不能像李渊一样受天命,而且辈分不够,至于像曹睿那样在生前让自己做“烈祖”的操作,他也学不来,所以不能称祖。都二十一世纪了,少搞些虚的东西,实在一点,李熙、李天赐、李虎和李昺不会因为庙号是祖,就建立了更大的功业。

《唐会要》卷一《帝号上》:

献祖宣皇帝讳熙。(凉武昭王皓曾孙。嗣凉王歆孙。宏农太守重耳之子也。)武德元年六月二十二日。追尊为宣简公。咸亨五年八月十五日。追尊宣皇帝。庙号献祖。葬建初陵。(在赵州昭庆县界。仪凤二年五月一日追封为建昌陵。开元二十八年七月十八日。诏改为建初陵。)   
懿祖光皇帝讳天赐。(宣皇帝长子。)武德元年六月二十二日。追尊懿王。咸亨五年八月十五日。追尊光皇帝。庙号懿祖。葬启运陵。(在赵州昭庆县界。仪凤二年三月一日。追封为延光陵。开元二十八年七月十八日。诏改为启运陵。)   
太祖景皇帝讳虎。(光皇帝第二子。)武德元年六月二十二日。追尊景皇帝。庙号太祖。葬永康陵。(在京兆府三原县界。)   
世祖元皇帝讳昺。(景皇帝第二子。)武德元年六月二十二日。追尊元皇帝。庙号世祖。葬兴宁陵。(在京兆府咸阳县界。)   
高祖神尧大圣大光孝皇帝讳渊。(元皇帝第四子。母曰元贞皇后独孤氏。)隋义宁二年五月二十日。受禅于太极殿。(年五十三。)武德九年八月八日。传位。称太上皇。贞观九年五月六日崩于大安宫垂拱前殿。(年七十。)其年十月庚寅。葬献陵。(在京兆府三原县界。)谥曰大武皇帝。庙号高祖。哀册文。(秘书监虞世南撰。)谥册文。(阙。)谥议。(阙。)咸亨五年八月十五日。追尊高祖神尧皇帝。天宝八载六月十五日。加尊高祖神尧大圣皇帝。十三载二月九日。加尊高祖神尧大圣大光孝皇帝。年号一。(尽武德九年。)

《旧唐书》卷一〇一《韦凑传》:

臣闻王者制礼,是曰规模,规模之兴,实由师古。师古之道,必也正名,名之与实,故当相副。其在宗庙,礼之大者,岂可失哉!礼,祖有功而宗有德,祖宗之庙,百代不毁。故殷太甲为太宗,太戊曰中宗,武丁曰高宗;周宗文王、武王;汉则文帝为太宗,武帝为世宗。其后代有称宗者,皆以方制海内,德泽可宗,列于昭穆,期于不毁。称宗之义,不亦大乎!

同书卷一五七《王彦威传》:

彦威奏曰:"据礼经,三代之制,始封之君,谓之太祖。太祖之外,又祖有功而宗有德,故夏后氏祖颛顼而宗禹,殷人祖契而宗汤,周人郊祀后稷,祖文王而宗武王。自东汉魏晋,渐违经意,沿革不一。子孙以推美为先,自始祖已下并有建祖之制。盖非典训,不可法也。国朝祖宗制度,本于《周礼》,以景皇帝为太祖,又祖神尧而宗太宗。自高宗已降,但称宗。谓之尊名,可为成法。不然,则太宗造有区夏,理致升平;玄宗扫清内难,翊戴圣父;肃宗龙飞灵武,收复两都,此者应天顺人,拨乱返正,至于庙号,亦但称宗。谨按经义,祖者始也,宗者尊也,故《传》曰:'始封必为祖。'《书》曰:'德高可宗,故号高宗。'今宜本三代之定制,去魏、晋之乱法,守贞观、开元之宪章,而拟议大名,垂以为训。大行庙号,宜称宗。"[1]

李世民虽然没有正式被称为“祖”,但他俨然已经是唐朝皇帝心中的“圣祖”:

《旧唐书》卷一〇《肃宗本纪》:

左丞相张说退谓学士孙逖、韦述曰:"尝见太宗写真图,忠王英姿颖发,仪表非常,雅类圣祖,此社稷之福也。"

同书卷一八上《武宗本纪》:

氾水县武牢关是太宗擒王世充、窦建德之地,关城东峰有二圣朔容,在一堂之内。伏以山河如旧,城垒犹存,威灵皆盛于轩台,风云疑还于丰沛。诚宜百代严奉,万邦式瞻。西汉故事,祖宗尝行幸处,皆令邦国立庙。今缘定觉寺例合毁拆。望取寺中大殿材木,于东峰以造一殿,四面置宫墙,伏望名为昭武庙,以昭圣祖武功之盛。

在唐朝人看来,李世民的功业主要分为三个部分:即位以前的内战、即位之后的外战和治国。就内战而言,李世民与李渊相辅相成,有如周之文、武,能够帮助老李压过李二的,只有作为其父的身份和所谓的“受命之主”;[2]就外战而言,李世民时期的征伐是前所未有之丰功伟业,也是大唐对外武功的光辉起点;就治国而言,贞观、开元是有唐一朝的顶点、后世理政者的模范,[3]而后者更是以前者为榜样的。一般来说,武德时期建立了唐朝的各项基本制度;但在唐朝人看来,武德只是草创,贞观时期是近一步完善,因此,武德、贞观之制同为“宪章”、“制度”,高祖、太宗同为创制之主。

内战

《旧唐书》卷十五《宪宗本纪下》“史臣蒋系曰”:

宪宗嗣位之初,读列圣实录,见贞观、开元故事,竦慕不能释卷,顾谓丞相曰:"太宗之创业如此,玄宗之致理如此,既览国史,乃知万倍不如先圣。当先圣之代,犹须宰执臣僚同心辅助,岂朕今日独为理哉!"

同书卷十八上《武宗本纪》:

况我高祖、太宗,以武定祸乱,以文理华夏,执此二柄,足以经邦,岂可以区区西方之教,与我抗衡哉!

同书卷一九上《懿宗本纪》:

朕以寡昧,获承高祖、太宗之丕构,六载于兹矣。

同书卷二〇上《昭宗本纪》:

时两军中尉杨复恭及两枢密皆朝服侍上,太常博士钱珝、李绰等奏论之曰:"皇帝赴斋宫,内臣皆服朝服。臣检国朝故事及近代礼令,并无内官朝服助祭之文。伏惟皇帝陛下承天御历,圣祚中兴,祗见宗祧,克陈大礼。皆禀高祖、太宗之成制,必循虞、夏、商、周之旧经,置冕服章,式遵彝宪。礼院先准大礼使牒称得内侍省牒,要知内臣朝服品秩,礼院已准礼令报讫。今参详近朝事例,若内官及诸卫将军必须制冠服,即各依所兼正官,随资品依令式服本官之服。事存传听,且可俯从,然亦不分明著在礼令。乞圣慈允臣所奏。"

同书卷二〇下《哀帝本纪》:

天祐元年八月十二日,昭宗遇弑。翌日,蒋玄晖矫宣遗诏,曰:"我国家化隋为唐,奄有天下,三百年之睹兵戈之屡起,赖勋贤协力,宗社再安。岂意宫闱之间,祸乱忽作,昭仪李渐荣、河东夫人裴贞一潜怀逆节,辄肆狂谋,伤疻既深,已及危革。万机不可以久旷,四海不可以乏君,神鼎所归,须有缵继。辉王祚幼彰岐嶷,长实端良,裒然不群,予所钟爱,必能克奉丕训,以安兆人。宜立为皇太子,仍改名柷,监军国事。于戏!孝爱可以承九庙,恭俭可以安万邦,无乐逸游,志康寰宇。百辟卿士,佑兹冲人,载扬我高祖、太宗之休烈。"

同书卷二一《礼仪志一》:

谨案《孝经》云:"孝莫大于严父,严父莫大于配天。昔者周公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伏惟诏意,义在于斯。今所司行令殊为失旨。又寻汉、魏、晋、宋历代礼仪,并无父子同配明堂之义。唯《祭法》云:"周人禘喾而郊稷,祖文王而宗武王。"郑玄注云:"禘、郊、祖、宗,谓祭祀以配食也。禘谓祭昊天于圆丘,郊谓祭上帝于南郊,祖、宗谓祭五帝、五神于明堂也。"寻郑此注,乃以祖、宗合为一祭,又以文、武共在明堂,连衽配祀,良为谬矣。故王肃驳曰:"古者祖有功而宗有德,祖、宗自是不毁之名,非谓配食于明堂者也。审如郑义,则《孝经》当言祖祀文王于明堂,不得言宗祀也。凡宗者,尊也。周人既祖其庙,又尊其祀,孰谓祖于明堂者乎?"郑引《孝经》以解《祭法》,而不晓周公本意,殊非仲尼之义旨也。又解"宗武王"云:"配勾芒之类,是谓五神,位在堂下。"武王降位,失君叙矣。  
臣谨上考殷、周,下洎贞观,并无一代两帝同配于明堂。南齐萧氏以武、明昆季并于明堂配食,事乃不经,未足援据。又检武德时令,以元皇帝配于明堂,兼配感帝。至贞观初缘情革礼,奉祀高祖配于明堂,奉迁世祖专配感帝。此即圣朝故事已有递迁之典,取法宗庙,古之制焉。伏惟太祖景皇帝构室有周,建绝代之丕业;启祚汾、晋,创历圣之洪基。德迈发生,道符立极。又世祖元皇帝潜鳞韫庆,屈道事周,导浚发之灵源,肇光宅之垂裕。称祖清庙,万代不迁。请停配祀,以符古义。伏惟高祖太武皇帝躬受天命,奄有神州,创制改物,体元居正,为国始祖,抑有旧章。昔者炎汉高帝,当涂太祖,皆以受命,例并配天。请遵故实,奉祀高祖于圆丘,以配昊天上帝。伏惟太宗文皇帝道格上元,功清下渎,拯率土之涂炭,协大造于生灵,请准诏书,宗祀于明堂,以配上帝。又请依武德故事,兼配感帝作主。斯乃二祖德隆,永不迁庙;两圣功大,各得配天。远协《孝经》,近申诏意。
今欲黜神尧配含枢纽,以太宗配上帝,则紫微五精,上帝佐也,以子先父,岂礼意乎!非止神祇错位,亦以祖宗乖序,何以上称皇天祖宗之意哉!若夫神尧之功,太宗之德,格于皇天上帝,臣以为郊祀宗祀,无以加焉。

同书卷二二《礼仪志二》:

高祖受禅,不遑创仪。太宗平定天下,命儒官议其制。
高祖太武皇帝杖钺唐郊,收钤雍野,纳祥符于苍水,受灵命于丕山。飞沈泳沫,动植游源。太宗文皇帝盟津光誓,协降火而登坛;丰谷断蛇,应屯云而鞠旅。封金贷岭,昭累圣之鸿勋;勒石丸都,成文考之先志。

同书卷二三《礼仪志三》:

至其年十二月,车驾至山下。及有司进奏仪注,封祀以高祖、太宗同配,禅社首以太穆皇后、文德皇后同配,皆以公卿充亚献、终献之礼。
其辞曰:"有唐嗣天子臣某,敢昭告于昊天上帝。天启李氏,运兴土德。高祖、太宗,受命立极。高宗升中,六合殷盛。中宗绍复,继体不足。上帝眷祐,锡臣忠武。底绥内难,推戴圣父。恭承大宝,十有三年。敬若天意,四海晏然。封祀岱岳,谢成于天。子孙百禄,苍生受福。"
庚寅,祀昊天上帝于山上封台之前坛,高祖神尧皇帝配享焉。
唐玄宗《纪太山铭》:赫赫高祖,明明太宗,爰革隋政,奄有万邦。罄天张宇,尽地开封,武称有截,文表时邕。

同书卷二五《礼仪志五》:

伏以太祖景皇帝受命于天,始封元本,德同周之后稷也。高祖神尧皇帝国朝首祚,万叶所承,德同周之文王也。太宗文皇帝应天靖乱,垂统立极,德同周武王也。周人郊后稷而祖文王、宗武王,圣唐郊景皇帝、祖高祖而宗太宗,皆在不迁之典。
太祖景皇帝,始为唐公,肇基天命,义同周之后稷。高祖神尧皇帝,创业经始,代隋为唐,义同周之文王。太宗文皇帝,神武应期,造有区夏,义同周之武王。
伏以太祖景皇帝受封于唐,高祖、太宗,创业受命,有功之主,百代不迁。

同书卷二六《礼仪志六》:

景皇帝是始封不迁之祖,其神主合藏于太庙从西第一室。高祖、太宗、玄宗、肃宗、代宗是创业有功亲庙之祖。

同书卷二八《音乐志一》:

尚书右仆射封德彝进曰:"陛下以圣武戡难,立极安人,功成化定,陈乐象德,实弘济之盛烈,为将来之壮观。文容习仪,岂得为比。"

同书卷五一《后妃传上•中宗韦庶人传》:

右骁卫将军、知太史事迦叶志忠上表曰:"昔高祖未受命时,天下歌《桃李子》;太宗未受命时,天下歌《秦王破阵乐》;高宗未受命时,天下歌《侧堂堂》;天后未受命时,天下歌《武媚娘》。伏惟应天皇帝未受命时,天下歌《英王石州》;顺天皇后未受命时,天下歌《桑条韦也》。女行六合之内,齐首蹀足,应四时八节之会,歌舞同欢。岂与夫《箫韶》九成、百兽率舞同年而语哉!伏惟皇后降帝女之精,合为国母,主蚕桑以安天下,后妃之德,于斯为盛。谨进《桑条歌》十二篇,伏请宣布中外,进入乐府,皇后先蚕之时,以享宗庙。"[4]

同书卷五六《列传六》:

史臣曰:萧铣聚乌合之众,当鹿走之时,放兵以夺将权,杀旧以求位定,洎大军奄至,束手出降,宜哉!杜伏威恃勇聚徒,见机归国,或致疑于高祖,竟见雪于太宗。辅公祏窃兵为叛,王雄诞守节不回,训子孙以忠贞,感士庶之流涕。子通修仁驭众,终怀贰以伏诛;罗艺归国立功,信妖言而为叛。善始令终者,鲜矣!沈法兴狂贼,梁师都凶人,皆至覆亡,殊无改悔。自隋朝维绝,宇县瓜分,小则鼠窃狗偷,大则鲸吞虎据。大唐举义,兆庶归仁,高祖运应瑶图,太宗天资神武,群凶席卷,寰海镜清,祚享永年,功宣后代,谥曰神尧、文武,岂不韪哉!   
赞曰:失政资盗,图王僣号。真主勃兴,风驱电扫。

同书卷五八《唐俭传》:

对曰:"汉祖以马上得之,不以马上治之;陛下以神武定四方,岂复逞雄心于一兽。"

同书卷七二《李百药传》:

伏惟陛下握纪御天,膺期启圣,救亿兆之焚溺,扫氛昆于寰区。创业垂统,配二仪以立德;发号施令,妙万物而为言。

同书卷七六《太宗诸子传•蜀王愔传》:

高宗谓荆王元景等曰:"先朝栉风沐雨,平定四方,远近肃清,车书混一。上天降祸,奄弃万邦。朕纂承洪业,惧均驭朽,与王共戚同忧,为家为国。蜀王畋猎无度,侵扰黎庶,县令、典军,无罪被罚。阿谀即喜,忤意便嗔,如此居官,何以共理百姓?历观古来诸王,若能动遵礼度,则庆流子孙;违越条章,则诛不旋踵。愔为法司所劾,朕实耻之。"

同书卷七八《高季辅传》:

陛下平定九州,富有四海,德超邃古,道高前烈。

同书卷八四《郝处俊传》;

况天下者,高祖、太宗二圣之天下,非陛下之天下也。陛下正合谨守宗庙,传之子孙,诚不可持国与人,有私于后族。

同书卷一二〇《郭子仪传》:

及隋氏季末,炀帝南迁,河、洛丘墟,兵戈乱起。高祖唱义,亦先入关,惟能翦灭奸雄,底定区宇。以至于太宗、高宗之盛,中宗、玄宗之明,多在秦川,鲜居东洛。[5]

同书卷一四〇《韦皋传》:

伏恐奸雄乘便,因此谋动干戈,危殿下之家邦,倾太宗之王业。

同书卷一四四《列传九四》:

史臣曰:有唐中否,逆寇勃兴,天王窘以蒙尘,诸侯忠而赴难。可孤生居沙漠,挺然怀效命之风;功冠貔貅,屹尔有不矜之色。李观文儒之胄,乐习兵戎,戴圣主著定难之勋,救浑瑊于会盟之变。休颜斩使婴城,怀光股栗;惠元穷蹙自致,天子轸悼。元谅退兵章敬,力战让功,雅有器度。及不忍小忿,专杀庭光,请罪军门,壮哉烈士!其下诸将,郁有劳能。胜生异域,推位让国,坚留宿卫,顾慕华风;居中土者,岂不思廉让耶!斯乃高祖之基,太宗之业,贻厥孙谋,不徒虚语。

同书卷一五七《王彦威传》:

彦威奏曰:"据礼经,三代之制,始封之君,谓之太祖。太祖之外,又祖有功而宗有德,故夏后氏祖颛顼而宗禹,殷人祖契而宗汤,周人郊祀后稷,祖文王而宗武王。自东汉魏晋,渐违经意,沿革不一。子孙以推美为先,自始祖已下并有建祖之制。盖非典训,不可法也。国朝祖宗制度,本于《周礼》,以景皇帝为太祖,又祖神尧而宗太宗。自高宗已降,但称宗。谓之尊名,可为成法。不然,则太宗造有区夏,理致升平;玄宗扫清内难,翊戴圣父;肃宗龙飞灵武,收复两都,此者应天顺人,拨乱返正,至于庙号,亦但称宗。谨按经义,祖者始也,宗者尊也,故《传》曰:'始封必为祖。'《书》曰:'德高可宗,故号高宗。'今宜本三代之定制,去魏、晋之乱法,守贞观、开元之宪章,而拟议大名,垂以为训。大行庙号,宜称宗。"

同书卷一六四《李绛传》:

陛下嗣高祖、太宗之业,举贞观、开元之政,思理不遑食,从谏如顺流;固可与尧、舜、禹、汤、文、武方驾而行,又安得追秦皇暴虐不经之事,而自损圣政?

同书卷一八五上《良吏传上》:

太宗皇帝削平乱迹,湔洗污风,唯思稼穑之艰,不以珠玑为宝。

同书卷一八七上《忠义传上•苏安恒传》:

臣闻天下者,神尧、文武之天下也。昔有隋失驭,小人道长,群雄骇鹿,四海瞻乌。皇唐亲事戎旃,凤翔参野,削平宇县,龙践宸极。歃血为盟,指河为誓,非李氏不王,非功臣不封。陛下虽居正统,实唐氏旧基。

同书卷一九〇下《文苑传上•刘濩传》:

昔太祖肇其基,高祖勤其绩,太宗定其业,玄宗继其明,至于陛下,二百有余载矣。

《全唐文》卷五四德宗《册马燧司徒文》:

昔贞观初,戡定群雄,拯宁庶类,有若赵国公无忌,外运夷凶之效,内申翼善之谟,陟居中台,郁为时楝。

同书同卷德宗《命皇太子即位册文》:

尔惟奉若天道,以康四海,懋建皇极,以熙庶工。无忝我高祖太宗之休命。

同书卷一四一魏征《九成宫醴泉铭》:

皇帝爰在弱冠,经营四方,逮乎立年,抚临亿兆,始以武功壹海内,终以文德怀远人。

同书卷一四九褚遂良《论房元龄不宜斥逐疏》:

陛下昔在布衣,心怀拯溺,手提轻剑,仗义而起,平诸寇乱,皆自神功。

同书卷一五三李勣《请高祖太宗皇帝同配昊天上帝表》:

伏惟高祖太祖皇帝改物创业,拨乱反正,受终明三统之历,执竞隆七百之基,御极垂衣,称物平施,随山静稽天之浸,授首扑燎原之灾,元功畅於六虚,圣绩覃於四海,巍巍荡荡,无得而称。太宗文皇帝凿乾履度,括地提衡,翦修蛇於洞庭,戮蚩尤於中冀,戡召雨追风之孽,轶断鳌炼石之勤。……再造区夏,重安宸极,昊天成命,二帝受之,升降节文,不宜差别。

同书卷六六九白居易《对才识兼茂明於体用策》:

臣闻太宗以神武之姿,拨天下之乱,元宗以圣文之德,致天下之肥。

同书卷六七一白居易《策林四》:

臣伏以今之刑法,太宗之刑法也,今之天下,太宗之天下也,何乃用於昔而俗以宁壹,行於今而人未休和?

《资治通鉴》卷一九〇《唐纪六》:

太子中允王珪、洗马魏征说太子曰:“秦王功盖天下,中外归心;殿下但以年长位居东宫,无大功以镇服海内。今刘黑闼散亡之馀,众不满万,资粮匮乏,以大军临之,势如拉朽,殿下宜自击之以取功名,因结纳山东豪杰,庶可自安。”

同书卷一九一《唐纪七》:

萧瑀、陈叔达曰:“建成、元吉本不预义谋,又无功于天下,疾秦王功高望重,共为奸谋。今秦王已讨而诛之,秦王功盖宇宙,率土归心,陛下若处以元良,委之国务,无复事矣。”

同书卷一九六《唐纪十二》:

祐引骑击高村,村人高君状遥责祐曰:“主上提三尺剑取天下,亿兆蒙德,仰之如天。王忽驱城中数百人欲为逆乱以犯君父,无异一手摇泰山,何不自量之甚也!”祐纵击,虏之,惭不能杀。

同书卷二〇七《唐纪二三》:

狄仁杰每从容言于太后曰:“文皇帝栉风沐雨,亲冒锋镝,以定天下,传之子孙。

《魏郑公谏录》卷一“谏于虢州采银”条:

陛下巍巍盛德,思与尧舜比隆;戡定大功,远逾汤武之烈。

同书卷三“对丧乱未有如隋日者”条:

公对曰:“前代虽逢丧乱,皆有牧宰割据,不过数岁即有所归。至于隋末天下鼎沸,百姓涂炭,经十余年,陛下应天顺人,一时平定,此乃再造天地,重立区夏,此之功业,古来未有。”

《全唐诗》卷二二五杜甫《重经昭陵》:

草昧英雄起,讴歌历数归。风尘三尺剑,社稷一戎衣。

外战

同书卷六六《房玄龄传》:

遂抗表谏曰:   
臣闻兵恶不戢,武贵止戈。当今圣化所覃,无远不届,洎上古所不臣者,陛下皆能臣之,所不制者,皆能制之。详观今古,为中国患害者,无如突厥。遂能坐运神策,不下殿堂,大小可汗,相次束手,分典禁卫,执戟行间。其后延陀鸱张,寻就夷灭;铁勒慕义,请置州县,沙漠以北,万里无尘。至如高昌叛涣于流沙,吐浑首鼠于积石,偏师薄伐,俱从平荡。高丽历代逋诛,莫能讨击。陛下责其逆乱,弑主虐人,亲总六军,问罪辽、碣。未经旬月,即拔辽东,前后虏获,数十万计,分配诸州,无处不满。雪往代之宿耻,掩崤陵之枯骨,比功较德,万倍前王。此圣心之所自知,微臣安敢备说。   
且陛下仁风被于率土,孝德彰于配天。睹夷狄之将亡,则指期数岁;授将帅之节度,则决机万里。屈指而候驿,视景而望书,符应若神,算无遗策。擢将于行伍之中,取士于凡庸之末。远夷单使,一见不忘;小臣之名,未尝再问。箭穿七札,弓贯六钧。加以留情坟典,属意篇什,笔迈钟、张,辞穷班、马。文锋既振,则管磬自谐;轻翰暂飞,则花蘤竞发。抚万姓以慈,遇群臣以礼。褒秋毫之善,解吞舟之网。逆耳之谏必听,肤受之诉斯绝。好生之德,焚障塞于江湖;恶杀之仁,息鼓刀于屠肆。凫鹤荷稻粱之惠,犬马蒙帷盖之恩。降乘吮思摩之疮,登堂临魏徵之柩。哭战亡之卒,则哀动六军;负填道之薪,则精感天地。重黔黎之大命,特尽心于庶狱。臣心识昏愦,岂足论圣功之深远,谈天德之高大哉!陛下兼众美而有之,靡不备具,微臣深为陛下惜之重之,爱之宝之。

同书卷八〇《褚遂良传》:

延陀曩岁乃一俟斤耳,值神兵北指,荡平沙塞,狼山、瀚海,万里萧条,陛下兵加诸外而恩起于内,以为余寇奔波,须立酋长,玺书鼓纛,立为可汗。其怀恩光,仰天无极,而余方戎狄,莫不闻知,以共沐和风,同餐恩信。顷者频年遣使,请婚大国,陛下复降鸿私,许其姻媾。于是报吐蕃,告思摩,示中国,五尺童子人皆知之。于是御幸北门,受其献食,于时百僚端笏,戎夷左衽,虔奉欢宴,皆承德音,口歌手舞,乐以终日。百官会毕,亦各有言,咸以为陛下欲得百姓安宁,不欲边境交战,遂不惜一女而妻可汗,预在含生,所以感德。……伏惟陛下以圣德神功,廓清四表。自君临天下,十有七载,以仁恩而结庶类,以信义而抚戎夷,莫不欣然,负之无力。其见在之人,皆思报厚德;其所生胤嗣,亦望报陛下子孙。……伏惟陛下圣德无涯,威灵远震,遂平高昌,破吐浑,立延陀,灭颉利。
遂良对曰:"陛下兵机神算,人莫能知。昔隋末乱离,手平寇乱。及北狄侵边,西蕃失礼,陛下欲命将击之,群臣莫不苦谏,陛下独断进讨,卒并诛夷。海内之人,徼外之国,畏威慑伏,为此举也。今陛下将兴师辽东,臣意荧惑。何者?陛下神武,不比前代人君。兵既渡辽,指期克捷,万一差跌,无以威示远方,若再发忿兵,则安危难测。"太宗深然之。兵部尚书李勣曰:"近者延陀犯边,陛下必欲追击,此时陛下取魏徵之言,遂失机会。若如圣策,延陀无一人生还,可五十年间疆场无事。"
陛下道映先天,威行无外,平颉利于沙塞,灭吐浑于西海。突厥余落,为立可汗;吐浑遗氓,更树君长。复立高昌,非无前例,此所谓有罪而诛之,既伏而立之。四海百蛮,谁不闻见,蠕动怀生,畏威慕德。

同书卷一三八《贾耽传》:

高祖神尧皇帝诞膺天命,奄有四方。太宗继明重熙,柔远能迩,逾大碛通道,北至仙娥,于骨利干置玄阙州。高宗嗣守丕绩,克广前烈,遣单车赍诏,西越葱山,于波刺斯立疾陵府。

同书卷一三九《陆贽传》:

夏后以序戎而圣化茂,古公以避狄而王业兴;周城朔方而猃狁攘,秦筑临洮而宗社覆;汉武讨匈奴而贻悔,太宗征突厥而致安;文、景约和亲而不能弭患于当年,宣、元弘抚纳而足以保宁于累叶。 故夏之即序,周之于攘,太宗之翦乱,皆乘其时而善用其势也。

同书卷一九四下《突厥传下》“史臣曰”:

咸谓太宗有驭夷狄之道,李勣著戡定之功。

同书卷一九六上《吐蕃传上》:

太宗文武圣皇帝德侔覆载,情深亿兆,思偃兵甲,遂通姻好,数十年间,一方清净。

《全唐文》卷一四一魏征《九成宫醴泉铭》:

皇帝爰在弱冠,经营四方,逮乎立年,抚临亿兆,始以武功壹海内,终以文德怀远人。东越青丘,南逾丹徼,皆献琛奉贽,重译来王,西暨轮台,北拒玄阙,并地列州县,人充编户。气淑年和,迩安远肃,群生咸遂,灵贶毕臻,虽藉二仪之功,终资一人之虑。

同书卷四五三韦皋《破吐蕃露布》:

尚书兵部臣韦皋等言:臣闻天讨有罪,兵应者胜义者王;夷不乱华,师直为壮曲为老。多助之至,四极爰凑。贞观则同罗击延陀,开元则九姓殄默啜。曰商莫不来享,犯汉虽远必诛。

同书卷四七九吕元膺《骠骑大将军论公神道碑铭》:

贞观中,威怀四夷,翦灭北虏,蕃戎款附,万里献琛,慕响华风,欲为和亲,延颈企踵,心驰阙下。

同书卷七〇〇李德裕《与纥扢斯可汗书》:

我太宗文皇帝圣德高於百王,英材轶於千古,内定诸夏,外服百蛮,贞观四年,西北蕃君长诣阙顿颡,请上尊号为天可汗。是後降玺书西北蕃君长,皆称皇帝为天可汗,临统四夷,实自兹始。

治国

《旧唐书》卷三《太宗本纪下》:

史臣曰:臣观文皇帝发迹多奇,聪明神武。拔人物则不私于党,负志业则咸尽其才。所以屈突、尉迟,由仇敌而愿倾心膂;马周、刘洎,自疏远而卒委钧衡。终平泰阶,谅由斯道。尝试论之:础润云兴,虫鸣螽跃。虽尧、舜之圣,不能用梼杌、穷奇而治平;伊、吕之贤,不能为夏桀、殷辛而昌盛。君臣之际,遭遇斯难,以至抉目剖心,虫流筋擢,良由遭值之异也。以房、魏之智,不逾于丘、轲,遂能尊主庇民者,遭时也。或曰:以太宗之贤,失爱于昆弟,失教于诸子,何也?曰:然,舜不能仁四罪,尧不能训丹朱,斯前志也。当神尧任谗之年,建成忌功之日,苟除畏逼,孰顾分崩,变故之兴,间不容发,方惧"毁巢"之祸,宁虞"尺布"之谣?承乾之愚,圣父不能移也。若文皇自定储于哲嗣,不骋志于高丽;用人如贞观之初,纳谏比魏徵之日。况周发、周成之世袭,我有遗妍;较汉文、汉武之恢弘,彼多惭德。迹其听断不惑,从善如流,千载可称,一人而已!   
赞曰:昌、发启国,一门三圣。文定高位,友于不令。管、蔡既诛,成、康道正。贞观之风,到今歌咏。

同书卷一七上《敬宗本纪》:

辛未,秘书省著作郎韦公肃注太宗所撰《帝范》十二篇进,特赐锦彩百匹。

同书卷一七下《文宗本纪下》“史臣曰”:

初,帝在藩时,喜读《贞观政要》,每见太宗孜孜政道,有意于兹。

同书卷二〇下《哀帝本纪》:

癸巳,敕曰:"文武二柄,国家大纲,东西两班,官职同体。咸匡圣运,共列明廷,品秩相对于高卑,禄俸皆均于厚薄。不论前代,祗考本朝。太宗皇帝以中外臣僚,文武参用,或自军卫而居台省,亦由衣冠而秉节旄,足明于武列文班,不令分清浊优劣。近代浮薄相尚,凌蔑旧章,假偃武以修文,竞弃本而逐末。虽蓝衫鱼简,当一见而便许升堂;纵拖紫腰金,若非类而无令接席。以是显扬荣辱,分别重轻,遽失人心,尽隳朝体。致其今日,实此之由,须议改更,渐期通济。文武百官,自一品以下,逐月所给料钱并须均匀,数目多少,一般支给。兼差使诸道,亦依轮次,既就公平,必期开泰。凡百臣庶,宜体朕怀。"

同书卷二一《礼仪志一》:

今武德、贞观宪章未改,国家方将敬祀事,和神人,禘郊之间,恐非所宜。臣谨稽礼文,参诸往制,请仍旧典。

同书卷二二《礼仪志二》:

高祖受禅,不遑创仪。太宗平定天下,命儒官议其制。

同书卷二六《礼仪志六》:

郑絪:臣谨详三代典礼,上稽高祖、太宗之制度,未尝有并建两朝、并飨二主之礼。……特望择三代令典,守高祖、太宗之宪度,鉴神龙权宜之制,遵建中矫正之礼,依经复古,允属圣明。

同书卷五〇《刑法志》:

八年四月,诏应犯轻罪人,除情状巨蠹,法所难原者,其他过误罪愆,及寻常公事违犯,不得鞭背。遵太宗之故事也。

同书卷五七《列传七》“史臣曰”:

凡关佐命,爰第实封,小大不遗,贤愚自劝,太宗之行赏也,明矣!

同书卷六四《高祖二十二子传》:

史臣曰:一人元良,万国以贞。若明异重离,道非出震,虽居嫡长,宁固錤鎡!况当开创之初,未见太平之兆。建成残忍,岂主鬯之才;元吉凶狂,有覆巢之迹。若非太宗逆取顺守,积德累功,何以致三百年之延洪、二十帝之纂嗣?或坚持小节,必亏大猷,欲比秦二世、隋炀帝,亦不及矣。元嘉修身,元轨无短,元裕名理,元名高洁,灵夔严整,皆有封册之名,而无磐石之固。武氏之乱,或连颈被刑;奸臣擅权,则束手为制。其望本枝百世也,不亦难乎?

同书卷八〇《褚遂良传》:

轻刑薄赋,庶事无壅,菽粟丰贱,祥符累臻。此则尧、舜、禹、汤不及陛下远矣。

同书卷九七《张说传》:

喜延纳后进,善用己长,引文儒之士,佐佑王化,当承平岁久,志在粉饰盛时。其封泰山,祠脽上,谒五陵,开集贤,修太宗之政,皆说为倡首。

同书卷一一九《崔祐甫传附子植传》:

前代创业之君,多起自人间,知百姓疾苦。初承丕业,皆能厉精思理。太宗文皇帝特禀上圣之资,同符尧、舜之道,是以贞观一朝,四海宁晏。有房玄龄、杜如晦、魏徵、王珪之属为辅佐股肱,君明臣忠,事无不理,圣贤相遇,固宜如此。玄宗守文继体,尝经天后朝艰危,开元初得姚崇、宋璟,委之为政。此二人者,天生俊杰,动必推公,夙夜孜孜,致君于道。璟尝手写《尚书·无逸》一篇,为图以献。玄宗置之内殿,出入观省,咸记在心,每叹古人至言,后代莫及,故任贤戒欲,心归冲漠。

同书卷一二〇《郭子仪传》:

及隋氏季末,炀帝南迁,河、洛丘墟,兵戈乱起。高祖唱义,亦先入关,惟能翦灭奸雄,底定区宇。以至于太宗、高宗之盛,中宗、玄宗之明,多在秦川,鲜居东洛。
太宗立极之主,圣德在人,自后因废此官(尚书令),永代作则。

同书卷一二一《李怀光传》:

怀旧念功,仁之大也;兴灭继绝,义之弘也。昔蔡叔圮族,周公封其子于东土;韩信干纪,汉后爵其孥以弓高。侯君集之不率景化,我太宗存其胤以主祀。详考先王之道,洎乎烈祖之训,皆以刑佐德,俾人向方,则斧钺之诛,甲兵之伐,盖不得已而用也。

同书卷一二五《张镒传》:

伏见赵纵为奴所告下狱,人皆震惧,未测圣情。贞观二年,太宗谓侍臣曰:比有奴告其主谋逆,此极弊法,特须禁断。假令有谋反者,必不独成,自有他人论之,岂藉其奴告也。自今已后,奴告主者皆不受,尽令斩决。"由是贱不得干贵,下不得陵上,教化之本既正,悖乱之渐不生。为国之经,百代难改,欲全其事体,实在防微。……陛下方诛群贼,大用武臣,虽见宠于当时,恐息望于他日。太宗之令典尚在,陛下之明诏始行,一朝偕违,不与众守,于教化恐失,于刑法恐烦,所益悉无,所伤至广。

同书卷一二八《颜真卿传》:

臣闻太宗勤于听览,庶政以理,故著《司门式》云:"其有无门籍人,有急奏者,皆令监门司与仗家引奏,不许关碍。"所以防壅蔽也。并置立仗马二匹,须有乘骑便往,所以平治天下,正用此道也。天宝已后,李林甫威权日盛,群臣不先谘宰相辄奏事者,仍托以他故中伤,犹不敢明约百司,令先白宰相。又阉官袁思艺日宣诏至中书,玄宗动静,必告林甫,先意奏请,玄宗惊喜若神。以此权柄恩宠日甚,道路以目。上意不下宣,下情不上达,所以渐致潼关之祸,皆权臣误主,不遵太宗之法故也。 今天下兵戈未戢,疮磐未平,陛下岂得不日闻谠言以广视听,而欲顿隔忠谠之路乎!臣窃闻陛下在陕州时,奏事者不限贵贱,务广闻见,乃尧、舜之事也。凡百臣庶以为太宗之理,可翘足而待也。

同书卷一三三《李晟传》:

初,晟在凤翔,谓宾介曰:"魏征能直言极谏,致太宗于尧、舜之上,真忠臣也,仆所慕之。"

同书卷一三五《皇甫镈》:

窃以上古明王圣帝,致理兴化,虽由元首,亦在股肱。所以述尧、舜之道,则言稷、契、皋、夔;纪太宗、玄宗之德,则言房、杜、姚、宋。自古至今,未有不任辅弼而能独理天下者。

同书卷一四〇《韦皋传》:

伏惟太宗栉沐风雨,经营庙朝,将垂二百年,欲及千万祀;而一朝使叔文奸佞之徒,侮弄朝政,恣其胸臆,坐致倾危。

同书卷一六四《李绛传》:

陛下嗣高祖、太宗之业,举贞观、开元之政,思理不遑食,从谏如顺流;固可与尧、舜、禹、汤、文、武方驾而行,又安得追秦皇暴虐不经之事,而自损圣政?

同书卷一六五《柳公绰传附弟公权传》:

开成三年,转工部侍郎,充职。尝入对,上(文宗)谓曰:"近日外议如何?"公权对曰:"自郭旼除授邠宁,物议颇有臧否。"帝曰:"旼是尚父之从子,太皇太后之季父,在官无过。自金吾大将授邠宁小镇,何事议论耶?"公权曰:"以旼勋德,除镇攸宜。人情论议者,言旼进二女入宫,致此除拜,此信乎?"帝曰:"二女入宫参太后,非献也。"公权曰:"瓜李之嫌,何以户晓?"因引王珪谏太宗出庐江王妃故事。帝即令南内使张日华送二女还旼。

同书卷一七三《陈夷行传》:

上紫宸议政,因曰:"天宝中政事,实不甚佳。当时姚、宋在否?"李珏曰:"姚亡而宋罢。"珏因言:"人君明哲,终始尤难。玄宗尝云:'自即位已来,未尝杀一不辜。'而任林甫陷害破人家族,不亦惑乎?"夷行曰:"陛下不可移权与人。"嗣复曰:"夷行之言容易,且太宗用房玄龄十六年、魏徵十五年,何尝失道?臣以为用房、魏多时不为不理,用邪佞一日便足。"夷行之言,皆指嗣复专权。

同书同卷《李珏传》:

文宗以杜悰领度支称职,欲加户部尚书,因紫宸言之。陈夷行曰:"一切恩权,合归君上。陛下自看可否?"珏对曰:"太宗用宰臣,天下事皆先平章,谓之平章事。代天理物,上下无疑,所以致太平者也。若拜一官,命一职,事事皆决于君上,即焉用彼相?昔隋文帝一切自劳心力,臣下发论则疑,凡臣下用之则宰相,不用是常僚,岂可自保?陛下常语臣云:'窦易直劝我,宰相进拟,但五人留三人、两人,勾一人。渠即合劝我择宰相,不合劝我疑宰相。'"帝曰:"易直此言甚鄙。"又曰:"韦处厚作相,三日荐六度师,亦大可怪。"珏曰:"处厚淫于奉佛,不悟其是非也。"

同书卷一七四《李德裕传》:

臣伏见太宗朝,台使至凉州,见名鹰讽李大亮献之。大亮密表陈诚。太宗赐诏云:"使遣献之,遂不曲顺。"再三嘉叹,载在史书。又玄宗命中使于江南采??诸鸟,汴州刺史倪若水陈论,玄宗亦赐诏嘉纳,其鸟即时皆放。又令皇甫询于益州织半臂背子、琵琶扞拨、镂牙合子等,苏颋不奉诏书,辄自停织。太宗、玄宗皆不加罪,欣纳所陈。臣窃以??、镂牙,至为微细,若水等尚以劳人损德,沥款效忠。当圣祖之朝,有臣如此,岂明王之代,独无其人?盖有位者蔽而不言,必非陛下拒而不纳。 伏乞陛下,近览太宗、玄宗之容纳,远思汉文、孝元之恭己;以臣前表宣示群臣,酌臣当道物力所宜,更赐节减。则海隅苍生,无不受赐。臣不胜恳切兢惶之至。

同书卷一七六《魏抃传》:

疏奏,帝即日出孝本女,迁抃右补阙。诏曰:"昔乃先祖贞观中谏书十上,指事直言,无所避讳。每览国史,未尝不沉吟伸卷,嘉尚久之。尔为拾遗,其风不坠,屡献章疏,必道其所以。至于备洒扫于诸王,非自广其声妓也;恤髫龀之宗女,固无嫌于征取也。虽然,疑似之间,不可家至而户晓。尔能词旨深切,是博我之意多也。噫!人能匪躬謇谔,似其先祖;吾岂不能虚怀延纳,仰希贞观之理欤?而抃居官日浅,未当叙进,吾岂限以常典,以待直臣!可右补阙。"帝谓宰臣曰:"昔太宗皇帝得魏徵,裨补阙失,弼成圣政。我得魏抃,于疑似之间,必能极谏。不敢希贞观之政,庶几处无过之地矣。"

同书同卷《崔龟从传》:

龟从又以大臣薨谢,不于闻哀日辍朝,奏议曰:"伏以废朝轸悼,义重君臣,所贵及哀,尤宜示信。自顷已来,辍朝非奏报之时,备礼於数日外。虽遵常制,似不本情。臣不敢远征古书,请引国朝故事:贞观中任瑰卒,有司对仗奏阙闻,太宗责其乖礼;岑文本既殁,其夕为罢警严;张公谨之亡,哭之不避辰日。是知闵悼之意,不宜过时。臣谓大臣薨,礼合辍朝。纵有机务急速,便殿须召宰臣,不临正朝,无爽事体。如此,则由衷之信,载感于幽明;称情之文,无亏于典礼。"又奏:"文武三品官薨卒辍朝。有未经亲重之官,今任又是散列者,为之变礼,诚恐非宜。自今后,文武三品以上官,非曾任将相,及曾在密近,宜加恩礼者,余请不在辍朝之限。"从之。

同书卷一七七《曹确传》:

确精儒术,器识谨重,动循法度。懿宗以伶官李可及为威卫将军,确执奏曰:"臣览贞观故事,太宗初定官品令,文武官共六百四十三员,顾谓房玄龄曰:'朕设此官员,以待贤士。工商杂色之流,假令术逾侪类,止可厚给财物,必不可超授官秩,与朝贤君子比肩而立,同坐而食。'太和中,文宗欲以乐官尉迟璋为王府率,拾遗窦洵直极谏,乃改授光州长史。伏乞以两朝故事,别授可及之官。"

同书卷一八五上《良吏传上》:

隋政不纲,彝伦斯紊。天子事巡游而务征伐,具僚逞侧媚而窃恩权。是时朝廷无正人,方岳无廉吏。跨州连郡,莫非豺虎之流;佩紫怀黄,悉奋爪牙之毒。以至土崩不救,旋踵而亡。 武德之初,余风未殄。太宗皇帝削平乱迹,湔洗污风,唯思稼穑之艰,不以珠玑为宝。以是人知耻格,俗尚贞修,太平之基,率由兹道。

同书卷一九〇下《文苑传上•刘濩传》:

夫官者,五帝、三王之所建也;法者,高祖、太宗之所制也。……暨太宗皇帝肇建邦典,亦置府兵,台省军卫,文武参掌;居闲岁则櫜弓力穑,将有事则释耒荷戈,所以修复古制,不废旧物。今则不然。……臣愿陛下贯文武之道,均兵农之功;正贵贱之名,一中外之法。选军卫之职,修省署之官,近崇贞观之规,远复成周之制。自邦畿以刑于下国,始天子以达于诸侯,则可以制豪猾之强,无逾检之患矣!

《全唐文》卷一九睿宗《劳毕构玺书》:

贞观永徽之前,皇猷惟穆;咸亨垂拱之後,淳风渐替。

同书卷四四肃宗《即位大赦诏》:

所有弹奏,一依贞观故事。

同书卷四九代宗《册亲王出将文》:

昔武德、贞观之际,亲贤兼叙,中外大宁,多以藩王,委之方面。元宗震耀威武,外攘夷狄,亦选建明德,时维鹰扬。

同书卷六九文宗《授韦处厚中书侍郎同平章事制》:

慎尔初守,固其持平,协庙廷卿士之和衷,复贞观开元之令政。

同卷文宗《答请庆成节表制》:

卿等启心辅德,叶志纳忠,稽贞观开元之旧章,述庆善千秋之令范,爰崇诞日,请号庆成,顾予寡昧,惧忝彝典。今以同欢心於万国,申盛礼於两宫,深嘉诚勤,是用依允。

卷七〇文宗《授李固言崇文馆大学士贾饣束集贤殿大学士制》:

贞观之初,共推房杜之德;开元之际,又称姚宋之贤。

同卷文宗《授崔郸平章事制》:

弗耳,进无忘於沃心,贞观、开元之法度俱存,房、魏、姚、宋之规猷尽在。

同书卷七二文宗《答魏谟谏疏诏》:

昔在乃祖,贞观中谏疏十上,指事直言,无所避讳。每览国史,未尝不沈吟伸卷,嘉尚久之。尔为拾遗,其风不坠,屡献章疏,必道其所以。至於备洒扫於诸王,非自广其声伎也,恤髫齿?之宗女,固无嫌於徵取也。虽然,疑似之间,不可家至而户晓,尔能词旨深切,是博我之意多也。噫!人能菲躬謇谔,似其先祖,吾岂不能虚怀延纳,仰希贞观之理欤!而谟居官日浅,未当叙进,吾岂限以常典,以待直臣。可右补阙。

同书同卷文宗《却上尊号诏》:

朕以否德,纂承睿图,业业乾乾,惧不克荷。是用法天地无私之道以成化,象日月无私之照以烛幽,慕唐尧虞舜之为君,继贞观开元之致理。

同书卷七六武宗《授李回同平章事制》:

我唐之盛,实曰贞观开元,则有若姚公宋公,弥纶天禄,虽二祖之克圣,亦良弼之攸赖。朕自膺宝祚,於兹六年,未尝一日不念贞观开元之至理,其命相也,敢容易哉。

同书卷二二六张说《大唐开元十三年陇右监牧颂德碑》:

大唐接周、隋乱离之後,承天下征战之弊,鸠括残烬,仅得牝牡三千,从赤岸泽徙之陇右,始命太仆张万岁葺其政焉。而奕代载德,纂修其绪,肇自贞观,成於麟德四十年闲,马至七十万六千匹,置八使以董之,设四十八监以掌之。

同书卷二六七卢俌《置都督不便议》:

牧伯之命,非不古也。洎汉袭秦,罢侯置守,方制万里,以绥兆人,令出王庭。威行郡国,南海兴利,东海详刑,人以阜安,其流多矣。至汉武帝,初置刺史,秩六百石,掌察墨绶以下;其典绶以上,则不察焉:所以全长吏之威,行不扰之政也。至汉成帝,改置州牧,秩二千石,遂以秩高自守,而功业不著;於是罢州牧,又置刺史。及东汉之时,复置州牧,王纲不振,浸以陵夷,则事之?隆,详乎典策。今天下诸州,分隶都督,专生杀之柄,典刑赏之科。若委非其人,授受有失,权柄既重,疵衅或生。又非强?弱枝,经邦轨物者也,其新置都督,事恐不便。今巡察御史秩卑任重,御史之流也,委以时巡,奸宄自禁。伏请慎考古道,率繇旧章,法乾元之简易,守前王之令典,俾夫化洽?平,务依贞观制度矣。

同书卷二六九张廷圭《请河北遭旱涝州准式折免表》:

伏思景龙之际,时多贼臣,有若宗楚客、纪处讷、武延秀、韦温等,蔽亏日月,专擅威权,各食实封,遍河南、河北。属当水旱,屡致蠲除,因而遂矫制命,固非先朝之本意也。伏愿陛下广天成之德,均子育之爱,式崇大体,追复旧章,许河南、河北有水旱处,依贞观、永徽故事,一准令式折免,则在苍生,不胜幸甚!谨因所部司法参军郑元亮奏涝损谨附表以闻。

同书同卷张廷圭《论别宅妇女入宫第二表》:

臣廷?言:检贞观、永徽故事,妇人犯私,并无入宫之例;准天授二年有敕,京师神都妇女犯奸,先决杖六十,配入掖庭,至太极修格,已从除削,唯决杖六十,仍依法科罪。今不依贞观、永徽典故,又舍太极宪章,而依天授之法,臣愚窃谓未便。

同书卷二七二辛替否《谏造金仙玉真雨观疏》:

臣往见明敕,自今以後,一依贞观故事。且贞观之时,岂有今日之造寺营观,加僧尼道士,益无用之官,行不急之务,而乱政者也?

同书同卷韦见素《王去荣不宜赦罪议》:

法者天地大典,帝王犹不敢擅杀,而小人得擅杀,是臣下之权过於人主也。去荣既杀人不死,则军中凡有伎能者,亦自谓无忧,所在暴横,为郡县者,不亦难乎?陛下为天下主,爱无亲疏,得一去荣而失万姓,何利之有?於律:杀本县令,列於十恶。而陛下宽之,王法不行,人伦道屈,臣等奉诏,不知所从。夫国以法理,军以法胜,有恩无威,慈母不能使其子。陛下厚养战士,而每岁少利,岂非无法邪?今陕郡虽要,不急於法也,有法则海内无忧不克,况陕郡乎?无法则陕郡亦不可治,得之何益?而去荣末技,陕郡不以之存亡;王法有无,家国?为之轻重。此臣等所以区区,愿陛下守贞观之法。

同书卷二九七裴耀卿《太子宾客赠太子太师窦希球神道碑》:

贞观创业也,吾姑本周南之化,时维太姜;开元立极也,吾姊俣涂山之德,时维文母。

同书卷二九八吴兢《上贞观政要表》:

兢言:臣愚比尝见朝野士庶,有论及国家政教者,咸云若陛下之圣明,克遵太宗之故事,则不假远求上古之术,必致太宗之业:故知天下苍生所望於陛下者,诚亦厚矣。易曰:“圣人感人心而天下和平。”今圣德所感,可谓深矣。窃惟太宗文武皇帝之政化,自旷古而来,未有如此之盛者也,虽唐尧虞舜,夏禹殷汤,周之文武,汉之文景,皆所不逮也。至如用贤纳谏之美,垂代立教之规,可以宏阐大猷,增崇至道者,并焕乎国籍,作鉴来叶。微臣以早居史职,莫不成诵在心,其有委质策名,立功树备,正词鲠义,志在匡君者,并随事载录,用备劝戒,撰成一帙十卷,合四十篇,仍以《贞观政要》为目,谨随表奉进。望纡天鉴,择善而行,引而伸之,触类而长之。《易》不云乎:“圣人久于其道,而天下化成。”伏愿行之而有恒,思之而不倦,则贞观巍巍之化,可得而致矣。昔殷汤不如尧舜,伊尹耻之,陛下傥不修祖业,微臣亦耻之。《诗》云:“念我皇祖,陟降庭止。”又云:“无忝尔祖,聿修厥德。”此诚钦奉祖先之义也,惟陛下念之哉,则万方幸甚。不胜诚恳之至,谨奉表以闻。谨言。

同书同卷吴兢《谏东封不宜射猎疏》:

又贞观时,太宗文皇帝凡有巡幸,则博选识达古今之士,以在左右,每至前代兴亡之地,皆问其所繇,用为鉴诫。伏愿陛下遵而行之,则与夫骋奔马於涧?,要狡兽於丛林,不慎垂堂之危,不思驭朽之变,安可同年而较其优劣?

同书同卷吴兢《贞观政要序》:

太宗时政化,良足可观,振古而来,未之有也。至於垂代立教之美,典谟谏奏之词,可以宏阐大猷,增崇至道者,爰命不才,备加甄录,体制大略,咸发成规。於是缀集所闻,参详旧史,撮其指要,举其宏纲,词兼质文,义在惩劝,人伦之纪备矣,军国之政存焉。凡一帙一十卷,合四十篇,名曰《贞观政要》。庶乎有国有家,克遵前轨,择善而从,则可久之业益彰矣,可大之功尤著矣,岂必祖述尧舜,宪章文武而已哉?

同书卷三〇〇严从《拟三国名臣赞序》:

历求邃古,爰览近图,臣主之际,授受之外,垂大明以叙下,推至公以匡上,则有我唐太宗文武大圣皇帝魏文贞者之流也。荩至理之代,君子不以王爵私其身,而况亲属乎?是以贞观之中,贤者在朝,各崇至公。马周怀奇思而拔起陇亩,李靖多大功而终始援用,魏徵数直谏而优游抚纳:我朝之得才,於斯为美。

同书卷三〇二韦述《请优恤苏?疏》:

臣伏见贞观、就徽之时,每有公卿大臣薨卒,皆辍朝举哀,所以成终始之恩、厚君臣之义。上有旌贤录旧之德,下有生荣死哀之美,列於史册,以示将来。

同书卷三〇三孙??《应文辞雅丽科对策》:

昔贞观、永徽之间,恭默而天下理,家给而人足,时和而岁丰。外户不扃,牛羊被野;太仓之粟,陈陈相因;中府之钱,贯朽莫校。然而戎车屡驾,不无事矣。於是度辽之师,鬼方之讨,贺兰之战,高昌之伐,而军人无损,帑藏如初。国家富有海内百馀年,士庶之多,如曩时之兼倍;征戍之役,当今日之无何。

同书同卷孙??《陈便宜疏》:

贞观之际,太平俗洽,官人得材,功赏必实,刑不谬及,礼无愆度。於时天下晏如,遗粮在亩,盛德洽於人心,而祥风游乎海内矣。非太宗之明懿聪达、虚心治道,与天下贞臣正士同心戮力,岂能致於此乎?初东巡,以供奉不精而有罚。既到雒邑,又理隋之旧宫,颇趣游畋,或见可欲。魏徵骤谏,太宗欣然罢之,曰:“非公无此语也。”自是帝节欲向道,思愆纳正。用斯而言,则圣人之情,不必无欲也。且物悬於外,情动於中。情之动中,则无穷也;物之?外,则不极也。以不极之物,?无穷之情,动而不为之节制,虽有圣智,亦安得致升平之事乎?故太宗之情,非无欲也,拟致升平之资,故樽节维持之耳。往以隋人失御,天命有归,而始终经纶,斯亦勤矣。首建大义,提三尺,安八?,创万代,立社稷,传子孙,位已重矣,功已大矣,亦安得不思盈满之诫,而捡嗜欲之情乎?故太宗之於崇台邃宇,非不爱之,惜人力也;宝衣玉石,非不美之,节人财也;妍倡绝艳,非不乐之,妨听政也;犬马畋猎,非不好之,荡心意也。此数者,皆能栽抑之,是使人之赋敛也轻,岁之调役也寡;举人之利甚博,资国之用不费。国用不费,人利是丰,则不言而礼让自清净,而仁义大洽。非徒太宗之为理若是,古之明王圣主,曷不繇兹道乎?臣历观有国有家,莫不以骄矜放纵而灭,畏慎谦恪而兴。然鲜蹈兴平之衢、多遵覆灭之路者,何也?实以在既安之日,则忘兢畏;及危逼之势,始思悔咎。徒成追恨,亦何补乎?臣诚以人主之在深宫,方安平之日,若能先虑危难,以自悔勖,去不经之道,防可欲之原,务任贤之规,除轻暴之迹,则履万有必安之途,而无颠蹶覆辱之患矣。行之甚易,在人主为之。臣所以举隋氏纵欲而亡,太宗抑欲而昌,愿陛下详择。今天下皆拭目而视,倾耳而听,欲望陛下兢兢业业,以致太平也。臣诚以为宜效太宗,去邪佞之士,进忠贤之人,与之讨论《诗》、《书》,谈议得失,以见先古之成败,以较当今之可否,行其所长,弃其不善,如此则朝廷无僻谬,国政必清平矣。臣又闻书籍所载,美恶具存,采其陈迹,为之鉴诫,陶然其中,甚足乐也。亦何必穷逐声色,巡游罔倦,不务《诗》、《书》之乐乎?非独妨於政理,徒劳弃日矣。往者太宗尝敕魏徵作《群书理要》五十篇,大论得失。臣诚请陛下温清闲暇,以时观览其书,虽简略不备,亦足以见忠臣之谠言,知经国之要会矣。

同书卷三〇四韩婉《上睿宗论时政疏》:

贞观、永徽之间,农不劝而耕者众,法不施而犯者寡,俗不偷薄,器不?窳,吏贪者士耻同列,忠正清白者比肩而立,罚虽轻而不犯,赏虽薄而劝,位尊不倨,家富不奢,学校不厉而勤,道佛不惩而戒,土木质弗厚,裨贩弗蚩。

同书卷四三二张怀瓘《评书药石论》:

贞观之际,崛然又兴,亦至於今,则脂肉棱角,兼有相沿,千载书之。……贞观之时,文臣无限,蹇蹇者魏徵,文皇重之,良史书之,後代美之。

同书卷四五五赵憬《上审官六议表》:

臣所以不敢援引古昔,上烦天聪且以用人之要,愿伸鄙见。复念稽颡丹陛,仰对宸严,謇讷易穷,遽数难辩,理详则尘渎颇甚,言略则利害未宣。若默以求容,苟而窃位,纵天地之仁幸免,而中外之责何逃?非陛下用臣之意也。其所欲言者,皆陛下圣虑之内,臣以顶戴,恩造,不知所为,身被风毒,渐觉沉痼,是以勤勤恳恳切於愚诚也。臣闻贞观开元之际,宰辅论事,或多上书,所冀获尽情理。今臣酌前代之损益,体当时之通变,谨献《审官六议》,伏惟闲宴,时赐省览。

同书卷四八二路随《上宪宗实录表》:

今之举盛烈者,贞观、开元、元和而巳,诚宜垂诸简牒,焕彼缣缃。

同书卷四九三权德舆《唐赠兵部尚书宣公陆贽翰苑集序》:

说者又以房、魏、姚、宋,逢时遇主,克致清平。陆君亦获幸时君,而不能与房魏争烈,盖道未至也。应之曰:“道虽自我,宏之在人。蜚蝗竟天,农稷不能善稼;奔车覆辙,孔孟亦废规行。若使四君与公,易时而相,则一否一臧。未可知也。而致君不及贞观、开元者,盖时不幸也,岂公不幸哉!以为其道未至,不亦诬乎?”

同书卷四九四权德舆《昭文馆大学士壁记》:

太宗文皇帝敷文德,建皇极,始於宏文殿侧创宏文馆藏书以实之。思与大雅闳达之伦,切靡?理道,金玉王度。盛选重名虞世南褚亮而下,为之学士,更直密侍於其中,其论思应对,或至夜艾。诞章远猷,讲议启迪,武德贞观之泽,洽於元元,厥有助焉。

同书卷五一〇陆长源《上宰相书》:

太宗得房杜,贞观之政成;元宗得苏、宋,开元之业泰。今相公居庙堂之上,当台衮之任,与房、杜、苏、宋,列於青史。宁肯昵亲爱,行肺腑,踵覆车之辙哉?

同书卷五一六李嵘《献懿二祖宜藏夹室议》:

庶上守贞观之定制,中奉开元之成规,下遵宝应之严式,符合经义,不失旧章。

同书卷五三九令狐楚《为监军贺赦表》:

伏惟皇帝陛下至明立极,大圣统天,法贞观之宏规,纂建中之盛业。

同书卷五五七韩愈《河南府同官记》:

公尝与其从事言:建中初,天子始纪年更元,命官司举贞观、开元之烈,群臣惕慄奉职,命材登良,不敢私违。

同书卷六一二崔群《元和圣文神武法天应道皇帝册文》:

伏惟睿圣文武皇帝陛下德配天地,明并日月,严荐於宗庙,尽敬於郊礼,孝通於神祗,仁浃於动植,内睦於九族,外怀於四夷。乙夜观书,日昃听政,恤刑懋赏,劭农劝学,历选列辟,英声茂实,其何以加焉。日者颛不龚,告让罔悛(疑),任下推诚,出师徂征,玉垒金陵之遐阻,悬匏营邱之险(阙)。或肆於都市,或悬於藁街,其馀琐细,盖不足纪。上以摅列圣之愤,下以叶千龄之庆,然後辟四门,贞百度,会寓县之玉帛,旅梯航之贡篚。咸曰:“不图贞观开元之化,复睹於今日矣。”陛下劳谦祗畏,不自暇逸,让德於上天,推功於群臣,访阙政,修坠典,不以龟龙为瑞,以贤俊为瑞,不以珠玉为宝,以慈俭为宝。卓哉煌煌!信可假元穹而蟠厚载者已。是宜尊徽名,膺显号,以光於典册,以顺於人心,以答於天意,不可辞也。

同书卷六二五吕温《皇帝亲庶政颂》:

幽而复曜,高祖受命。贞观致理,开元殷盛。

同书卷六三四李翱《论事疏表》:

臣以为定祸乱者,武功也,能复制度兴太平者,文德也,非武功不能以定祸乱,非文德不能以致太平。今陛下既以武功平祸乱,定海内,能为其难者矣,若革去弊事,复高祖、太宗之旧制,用忠正而不疑,屏邪佞而不近,改税法不督钱而纳布帛,绝进献以宽百姓税租之重,厚边兵以息蕃戎侵掠之患,数引见待制官,问以时事,以通壅蔽之路。故用忠正而不疑,则功德成;屏邪佞而不近,则视听聪明;改税法不督钱而纳布帛,则百姓足;绝进献以宽百姓租税之重,则下不困;厚边兵以息蕃戎侵掠之患,则天下安;数引见待制官,问以时事,以通壅蔽之路,则下情达。凡此六者,政之根本,太平之所以兴。陛下既已能行其难者矣,又何惜不速其易为者乎?以臣伏睹陛下,上圣之姿也,如不惑近习容悦之词,选用骨鲠正直之臣,与之修复故事而行之,以兴太平,可不劳而功成也。若一日不以为事,臣恐大功之後,易生逸乐,而群臣进言者,必曰“天下既已太平矣,陛下可以高枕而为宴乐矣”,若如此,则高祖、太宗之制度,不可以复矣,制度不复,则太平未可以遽至矣。

同书卷六四五李绛《请崇国学疏》:

自三代哲王已降,奄有天下者,未尝不崇建太学,尊重名儒,习千戚羽?之容,盛樽俎揖让之礼,以兴教化,以致太平。天子亲入视学,皇太子行齿胄之礼,斯所以化成天下也。故《记》曰:“如欲化民成俗,必由学乎?”当征讨之急,则先武事;丁治平之运,则尚文德。二柄相须,百王不易。故汉光武於兵草之中,投戈讲艺;魏太祖於扰攘之际,崇立学校。历代之於儒道,如此急也。後汉儒学之盛。太学至有三万人,讽先圣之言,酌当代之务,鸿名硕德,匡国济时,未有不游於太学,以跻於显位者也。国家自高祖初立,关中便修太学,并为功臣、宗室子弟别立小学,建黉舍,大加儒训,增置生徒,各立博赡,鸿儒硕学,盛於朝列,质疑应问,酌古辨今,咸徵经据,并传师法。故朝廷无不根之论,蕃夷有慕义之名,风教大成,礼乐咸备,贞观之理,谓之太平。至於开元中,亦宏国学之制复睹儒道之盛。故太学兴废,从古及今,皆兴於理化之时,废於衰乱之代。所以俾风俗趋末而背本,好虚而忘实,盖由国学废讲论之礼,儒者靡师资之训。自是以降,不本经义,不识君臣父子之道,不知礼乐制度之方,和气不流,悖乱遂作。其师氏之废,如是之害也。

同书同卷李绛《奉命进录历代事宜疏》:

臣等先奉进止,令检寻历代至国朝已来圣帝明王忠臣义士君臣合体事迹可观者,检五十条进呈,欲於御座置屏风观览者。伏以自?圣王,皆忧勤庶政,未尝不取鉴於前代,致理於当时。昔太宗亦命魏徵等博采历代事迹,撰《群书政要》,致在坐侧,常自省阅,书於《国史》,著为不刊。今陛下以天纵圣姿,日慎一日,精求道理,容纳直言,犹更参验古今,鉴美恶,朝夕观览,取则而行,诚烈祖之用心,必致贞观之盛理。臣等谨依撰录,都五十条,贤愚成败,勒为两卷,随状进上。其《群书政要》,是太宗之书,其中事迹周备。伏望圣听日新,成不讳之朝,致无为之化。

同书卷六四六李绛《贺德音状》:

伏以圣恩缘时稍愆旱,特发德音,诚意忧勤,每事节俭,停罢进奉,降免囚徒,厩马宫人,既从减省,私率公债,又悉蠲除,戒长吏之贪求,禁远人之驱掠,大革时弊,特出圣怀,下感人心,上符天意,实帝王之盛事,为史策之辉光。斯则唐尧虞舜之明,未过於此;贞观开元之盛,复睹於今。鼓舞亿兆之欢心,丕降至诚之德意。泽以周地,阴阳之候自和;德既动天,云雨之施何远?臣等叨居近地,获奉圣时,感忭忻劝,实倍常品。

同书卷六五〇元稹《戒励风俗德音》:

我国家贞观、开元,同符三代,风俗归厚,礼让偕行。

同书同卷元稹《论裴延龄表》:

臣某言:臣昨二十五日宰臣伏宣圣旨,以陆贽败官罪状,不可书於诏命。陛下慈仁爱人,恩宥愚直,仍令後有所见,得以上闻。臣忝职谏司,不胜大幸。臣等前所上表,言陆贽等得罪之由,起於谗构,此皆延龄每自倡言,以弄威宠。及奉宣示,奸诈乃明。陆贽久在禁垣,复典枢要,今之谴责,固出圣衷。窃以李克励志?人,勤身奉职,惠爱之化,洽於细微,顷以公事之间,与延龄相敌,未贬之月,延龄亦以语人。谗构之端,群情是惑。臣闻大臣之体,出於谗辞,安可持密勿之言,为忿怒之柄?朝廷侧目,远迩摇心,百官素不能亲附延龄者,屏气私门,不知自保。陛下圣德下照,物无所遗,岂独厚於一夫,而乃薄於天下。伏惟发诚谨中官,备问闾里,有言延龄无罪,李克有过,臣实微眇,敢逃天诛?李克覆族亡家,於臣何害,事关大本,不敢自私。延龄奸计万殊,方司邦赋,必能公用财贿,阴结匪人,则他时之过,彰闻路绝。伏以贞观遗训,日经宸心,去其邪谋,以慰天下,幸甚幸甚。臣不胜恳迫之至。

同书同卷元稹《献事表》:

昔太宗文皇帝初即位时,天下之人,莫有谏者,唯孙伏伽尝以小事特谏於上,文皇帝大悦,厚赐田宅以勉之。自是言事者惟惧乎言不直、谏不极,不能激文皇帝之盛意,曾不以触龙鳞、犯忌讳为不可矣。於是房、杜、王、魏之徒议可否於前,天下四方之人言得失於外,不四三年而天下大理。岂文皇独运聪明於上哉,盖亦群下各尽其言,以宣扬发畅於天下也。且夫乐全安而恶戮辱,古今之情一也,岂独贞观之人,轻犯忌讳而不恶戮辱哉?盖文皇激而进之之功也。喜顺从而怒謇犯,亦古今之情一也,岂独文皇甘逆耳而怒从心哉?盖以顺从之利轻,而危亡之祸大,无穷之业重,而奉巳之事微,思为子孙垂不朽、建永安之计也。为後嗣者,其可顺一朝之意,而轻用文皇之天下乎? 臣窃惟陛下以景命惟新之初,何如贞观致理之後?当贞观致辞理之後,以房、杜、王、魏匡辅之智,而犹上封进计者荐至,献可替否者日闻;今陛下当致理之初,在四方多虞之日,然而言事进计者,终岁无一人,岂非群下因循窃位之罪乎?

同书卷六六三白居易《裴?授殿中侍御史制》:

贞观初,张行成为殿中侍御史,纠劾巡察,时以为能。朕思宏贞观之风,故选御史府官,亦先其精敏刚正者。

同书卷刘六七白居易《奏请加德音中节目二件》:

右,伏见大历已来四十馀岁,宫中人数,积久渐多。伏虑驱使之馀,其数犹广,上则屡给衣食,有供亿縻费之烦,下则离隔亲族,有幽闭怨旷之苦,事宜省费,物贵遂情。顷者已蒙圣恩,量有拣放,闻诸道路,所出不多。臣伏见自太宗、元宗以来,每遇灾旱,多有拣放,书在国史,天下称之。伏望圣慈再加处分,则盛明之德,可动天心,感悦之情,必致和气,光垂史册,美继祖宗,贞观、开元之风复见於今日矣。

同书卷六六九白居易《对才识兼茂明於体用策》:

臣闻太宗以神武之姿,拨天下之乱,元宗以圣文之德,致天下之肥。当二宗之时,利无不兴,弊无不革,远无不服,近无不和。贞观之功既成,而大乐作焉,虽六代之尽美,无不举也;开元之理既定,而盛礼兴焉,虽三王之明备,无不讲也。礼行故上下辑睦,乐达故内外和平,所以兵偃而万邦怀仁,刑清而兆民自化,动植之类,咸煦妪而自遂焉,虽成康文景之理,无以出於此矣。 但陛下嗣贞观之功,宏开元之理,必将光二宗而福万叶矣。何区区齐汉之法,而足为陛下所慕哉!精究之端,实在於此矣。

同书同卷白居易《礼部试策五道》第五道:

当今将欲开美利利天下,以厚生生蒸人,返贞观之升平,复开元之富寿,莫善乎实仓廪,均丰凶,则耿寿昌之常平,得其要矣。

同书卷六七〇白居易《策林一》:

臣闻周德浸衰,君臣陵替,蚕食瓜割,分为战国;秦氏得之,以暴易乱,曾未旋踵,同归覆亡;炎汉勃兴,奄有四海,仅能除害,未暇化人;迨於文帝、景帝,始思理道,躬行慈俭,人用富安,礼让自兴,刑罚不试,升平之美,邻於成康,载在《汉书》,陛下熟闻之矣;降及魏晋,迄於梁隋,丧乱宏多,殆不足数;我高祖始建区夏,未遑缉熙;迨於太宗、元宗,抱圣神文武之姿,用房、杜、姚、宋之佐,谋猷启沃,无怠於心,德泽施行,不遗於物,所以刑措而百姓欣戴,兵偃而万方悦随,近无不安,远无不服,虽成康文景,无以尚之,载在国史,陛下熟知之矣。然则周秦之乱极矣,及文景继出,而昌运随焉;梁隋之弊甚矣,及二宗嗣兴,而王道融焉。若谓天地生成之德渐衰,家国君臣之道渐丧,则当日甚一日,代甚一代,不应衰而复盛,浇而复和,必不尔者。何乃清平朴素之风,薄於周秦之交,而厚於文景之代耶?顺成和动之俗,丧於梁隋之际,而独兴於贞观、开元之年耶?
将欲致王化於雍熙,则在乎思古而已。伏惟陛下仰羲轩之道也,则思兴利而除害;侔唐虞之圣也,则思明目而达聪;师夏禹之德也,则思泣辜而?人;法殷汤之仁也,则思祝网而爱物;鉴汉之盛也,则思罢露台而海内流化;观周之兴也,则思葬枯骨而天下归心;宏贞观之理也,则思开房杜之谠议,以致升平;嗣开元之政也,则思得姚宋之嘉谋,而臻富寿。故思之又思之,则王泽流行矣。行之又行之,则天下雍熙矣。

同书卷六七一白居易《策林三》:

国家承百王已弊之风,振千古未行之法,於是始立匦使,始加谏员,始命待制官,始设登闻鼓。故遗补之谏入,则朝廷之得失所由知也;匦使之职举,则天下之壅蔽所由通也;待制之官进,则众臣之谋猷所由展也;登闻之鼓鸣,则群下之冤滥所由达也。此皆我烈祖所创,累圣所奉,虽尧舜之道,无以出焉。故贞观之太和,开元之至理,率由斯而驯致矣。

同书同卷白居易《策林四》:

问:今之法,贞观之法,今之官,贞观之官,昔何为而太和,今何为而未理?事同效异,其故何哉?将刑法不便於时耶,抑官吏不得其人耶?   
臣伏以今之刑法,太宗之刑法也,今之天下,太宗之天下也,何乃用於昔而俗以宁壹,行於今而人未休和?臣以为非刑法不便於时,是官吏不循其法也。此由朝廷轻法科,贱法吏,故应其科与补其吏者,率非君子也,甚多小人也。荩刑者,君子行之,则诚信而简易,简易则人安;小人习之,则诈伪而滋彰,滋彰则俗弊。此所以刑一而用二,法同而理殊者也。矧又律令尘蠹於栈阁,制敕堆盈於案几,官不遍睹,法无定科。今则条理轻重之文,尽询於法直,是使国家生杀之柄,假在於小人。小人之心,孰不可忍,至有黩货贿者矣,有怙亲爱者矣,有陷仇怨者矣,有畏权豪者矣,有欺贱弱者矣。是以重轻加减,随其喜怒,出入比附,由乎爱憎,官不察其所由,人不知其所避。若然,则虽有贞观之法,苟无贞观之吏,欲其刑善,无乃难乎?陛下诚欲申明旧章,划革前弊,则在乎高其科重其吏而已。臣谨按汉制,以四科辟士,其三曰:“明习律令,足以决狐疑,能按章覆问,文中御史者,辟而用之。”伏惟陛下悬法学为上科,则应之者必俊?也;升法直为清列,则授之者必贤良也。然後考其能,奖其善,明察守文者擢为御史,钦?用情者迁为法官。如此,则仁恕之诚,廉平之气,不散於简牍之间矣;掊刻之心,舞文之弊,不生於刀笔之下矣。与夫愚诈小吏,窃而弄之者,功相万也。臣又闻管仲夺伯氏之邑,没无怨言;季羔刖门者之足,亡而获宥;孔明黜廖立之位,死而垂泣。三子者,可谓能用刑矣。臣伏思之,亦何代无其人哉,在乎求而用之,考而奖之而已。伏惟陛下再三察焉。

同书卷七二〇李珏《唐文宗皇帝谥册文》:

复贞观之故事,编开元之政要。

同书卷七二八庞严《对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策》:

今陛下迈皇帝之圣,辅弼有师友之贤,所谓圣贤相逢,而上古之理可得而致。犹虑乎人未蕃庶,俗尚雕讹,则理不优於三王,德不超於五帝,其致之哉,诚有道焉。臣愿陛下详观典图,舜、禹所以待夔、契者何如哉?殷之成汤,周之文武;所以臣伊、吕、周、召者何如哉?贞观所以任房、杜者何如哉?开元所以用姚、宋者何如哉?其所以致尧、舜、成汤、文、武之名,贞观、开元之理何如也?……末失之渐,莫甚於贤不任而政不修;兴盛之谟,莫先于复开元而履贞观。则三代之康泰,可翘足而致,彼五霸富强之术,安足为陛下道哉!

同书卷七三二杨植《对治道奏》:

前代创业之君,多起自人间,知百姓疾苦,初承丕业,皆能厉精思理。太宗文皇帝特禀上圣之资,同符尧、舜之道,是以贞观一朝,四海宁宴。有房元龄、杜如晦、魏徵、王珪之属为辅佐股肱,君明臣忠,事无不理。圣贤相遇,固宜如此。元宗守文继体,常经天後朝艰危,开元初得姚崇、宋璟,委之为政。此二人者,天生俊杰,动必推公,夙夜孜孜,致君於道。璟尝手写《尚书·无逸》一篇,为图以献。元宗置之内殿,出入观省,咸记在心。每叹古人至言,後代莫及。故任贤戒欲,心归冲漠。

同书卷七四二刘轲《上崔相公书》:

陆生有言曰:“天下安,注意相。”今属凶孽新夷,泰阶初平。天下之悬悬其心,复魏文贞、房梁公、姚梁公、宋开府致太宗、玄宗故事,若啼婴儿待哺,塞晃望者独相公。是以闻相公以是为心,即房、宋不死,二宗之道尽得施於上矣。语不云乎:“虽有?基,不如乘时。”自用武以来,至於今日,不谓无时。得其时而不乘之以贞观、开元治平之势,则势之过,如发矢耳。此所以为相公惜是时之难再也。且天下欲上如二宗,待相公而肖之耳。今相公岂不待天下之士,而坐为房、宋者也。又非有其时无其人,人与时偕有矣,岂可厚诬多士,谓无一可与言房、宋故事者邪。

同书同卷刘轲《再上崔相公书》:

惟梁公、郑公,高视千载之上,始潜心於伊尹。且亦惟恐太宗不及尧、舜,故得谥以经纬天地曰宗,为不祧之庙。至姚公、宋公,又潜心於房、魏,亦惟恐元宗不及太宗,故致时雍,复贞观治平之风焉。

同书同卷刘轲《上韦右丞书》:

古之大臣,不惟谏君,人亦谏,君亦谏,故曰:惟尹躬暨汤,咸有一德。此所以开圣听而达天视也。昔贞观初,天下注心於房、魏,而太宗果为尧舜。开元中,天下注心於姚、宋,元宗几如太宗。

同书卷七四五舒元褒《对贤良方正直言极谏策》:

问:皇帝(文宗)曰:……我国家之盛,其纪年则曰贞观、开元,其辅相则曰房、杜、姚、宋。朕观其书,则拔群绝类者,不能相远。然两朝之盛,四子之能,不可诬也。将与元化合德,谟谋而无际欤!
对:……刑政者,国家之大典。臣闻贞观之理,刑政甚明。……伏惟陛下徵贞观刑政而行之,则天下之人有耻且格矣。
我太宗、元宗,明圣之资,海内从化。而房、杜、姚宋,当至理之代,皆尽启沃之力,咸有匡辅之道。主圣臣贤,君臣道合,是以贞观、开元,与汉之功臣有异,而两朝功德事业,光乎史册。

同书卷七四八杜牧《韦有翼除御史中丞制》:

敕:昔贞观、开元之为理也,远隐必见,情伪必知,天下如一家,兆庶如一人。无他道也,纲目皆振,法令必行。

同书同卷杜牧《李暨除绛州刺史魏中庸除亳州刺史曹庆除威远营使等制》:

敕:中散大夫使持节亳州诸军事守亳州刺史充本州团练镇遏使云骑尉赐紫金鱼袋李暨等:昔贞观末,遣孙伏伽等二十二人,各以六条巡察郡县,以能进者止二十人,获死者七人,流窜黜免,仅千百辈。以太宗皇帝上圣忧勤之切,百执事奉法公谨之心,守臣为奸,如此之众。况今黜陟久废,仕进多门,缅思疲人,每渴良吏,牧守之念,予常轸怀。暨实文士,出典兵郡,不薄为吏,爱我百姓,盗贼奸究。寝而不作,鳏寡孤独,皆有所养。中庸再分符竹,闻立善政,凡为理者,皆高仰之。今用已效之才,各委共理之任。簿书刀笔,俗吏事耳,慈惠教化,君子宜之,二者较然,尔欲何取。庆乃身带两绶,兵分禁营,得佩牛刀,立於交戟。或有乡里之誉,克肖友悌之风,百里长人,在王畿内,各思答效,无忝宠荣。可依前件。

同书卷七五六杜牧《唐故银青光禄大夫检校礼部尚书御史大夫充浙江西道都团练观察处置等使上柱国清河郡开国公食邑二千户赠吏部尚书崔公行状》:

多士相吊曰:“使公相天子,贞观、开元之俗,可期而见也。岂公不幸,实生民之不幸也。”

同书卷七六七沈询《授裴休中书门下平章事依前判盐铁制》:

我国家之称至理,其惟贞观开元乎。虽盛德成於祖宗,而致君存乎辅弼。

同书卷七九〇张彦远《论鉴识收藏购求阅玩》:

贞观开元之代,自古盛时。天子神圣而多才,士人精博而好艺。购求至宝,归之如?。故内府藏书,谓之大备。或有进献以获官爵,或有搜访以获锡赉。又有从来蓄聚之家,自号图书之府,蓄聚既多,必有佳者。妍蚩混杂,亦在铨量。

同书卷七九六皮日休《移元徵君书》:

今天下虽无事,河湟有黠虏之患,岭徼有逋蛮之虞,主上焦心灼思,晏询夜谋。宰相战栗於岩廊,百执事奔走於朝右。然尚未复贞观开元之大治。

同书卷八〇〇陆龟蒙《送豆卢处士谒丞相序》:

逮今十八圣,举其君必曰太宗,举其相必曰房魏,上下之心耻不及贞观,则生人受赐足矣,岂非文中子之道始塞而终通乎?……因丈人之行,叙房魏得王佐之道,丞相追贞观之风。

同书卷八〇三李溪《伸理罚俸状》:

魏徵为相,不存形迹,以致贞观太平。

同书卷八〇九司空图《文中子碑》:

五胡继乱,极於周齐,天其或者生文中子以致圣人之用,得众贤而廓之,以俟我唐,亦夫命也。故房、卫数公,皆为其徒。恢文武之道,以济贞观治平之盛,今三百年矣,宜其碑。

同书卷八一〇司空图《太尉琅琊王公河中生祠碑》:

文思纬俗,廓贞观之英图。神武定基,符开元之大业。

同书同卷司空图《华帅许国公德政碑》:

臣尝跪读贞观政要,伏睹太宗文皇帝即位之初,每以为将致治平,必先仁义。在德贤而作?,乃锡祚而永延。古治足徵,格言可鉴。

同书卷八一九张保和《唐抚州罗城记》:

国家自贞观甫平之初,文轨均化,干羽率服,武事鲜备,郊垒夷没。

同书卷八五〇姚ダ《进实录表》:

於是革秦皇汉武之浇风,修贞观开元之仁政。

同书卷九一六景净《景教流行中国碑》:

太宗文皇帝光华启运,明圣临人。

同书卷九六三无名氏《上庆成节表》:

臣等伏见前史称汉宣之德,则曰“修武帝故事”,并以汉之隆平,莫如武帝;後之为理,无及孝宣,举此二主,以为极盛。今陛下功济天下,道覆寰中,威统百灵,宰御群品。修祖宗之德,莫如贞观、开元。且太宗幸庆善之宫,即降诞之所,赋诗赐宴,播为乐章。元宗降圣之辰,为千秋之节,王公上寿,士庶交欢,流於管弦,书之甲令。此时张说、宋理应,历恳献章,二臣之心,必无违理,国史所载,昭然可徵。

《魏郑公谏录》卷一“谏于虢州采银”条:

陛下巍巍盛德,思与尧舜比隆;戡定大功,远逾汤武之烈。

同书卷三“对人君所务宽厚”条:

太宗谓右仆射李靖等曰:“人君之道,唯在宽厚,非但刑戮,乃至鞭挞亦不欲行。比每人嫌朕太宽,未知此言可行否?”公对曰:“古来帝王,以杀戮肆威者实非久安之策。臣等见隋炀帝初有天下,亦大威严,而官人百姓造罪未一。今陛下仁育天下,万姓获安,臣下虽愚,岂容不识恩造。”太宗曰:“公等假以为非,朕终不改此志。”

类似的资料,在两《唐书》、《资治通鉴》、《魏郑公谏录》、《册府元龟》、《通典》、《全唐文》和《全唐诗》等古籍里还有很多,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用国学大师检索“太宗”、“贞观”、“文武”、“文皇”和“昭陵”等关键词,我目前还在整理中。古籍网站上有些缺少或错讹的字词,由于我对唐史不是很熟悉,所以只纠正、补充了一小部分,还有待完善。

参考

  1. ^ “始封必为祖”出自《春秋谷梁传•僖公十五年》。
  2. ^ 虽然也存在单方面强调李渊实现统一的说法,但是我们可以发现,这些言论大都强调李世民的对外武功。换言之,他们把李世民在即位之前的功业算作李渊一朝的成果。
  3. ^ 以武德、贞观并列的说法也是存在的,但以我在正文中说的情况为主,《旧唐书》卷二五《礼仪志五》: “武德、贞观之时,主圣臣贤,其去凉武昭王盖亦近于今矣。”
  4. ^ 比起《桃李子》这类的谶语,《秦王破阵乐》显然要实在的多,更能反映创业之功绩。
  5. ^ 这或许是唯一一例仅仅提到李渊的创业之功的。另外,此处的“中宗之明”实在是令人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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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一点:要脸。

在很久很久以前,庙号是很神圣的。自李世民开始,整个唐朝都在向大一统的汉朝看齐。而汉朝恰恰是对待庙号最谨慎的,从刘邦往下,就只有西汉东汉两个开国皇帝庙号为祖(刘邦汉太祖,刘秀汉世祖),其他皇帝,即便是功绩显赫的汉武帝,庙号也是宗。还有如汉景帝这样搞出过“文景之治”的皇帝,居然连庙号也没有。

东汉分裂之后,“祖”的庙号就开始掉价了。

曹魏,太祖曹操,高祖曹丕,烈祖曹睿。

北魏,太祖拓跋珪,世祖拓跋焘,显祖拓跋弘,高祖元宏。

南朝宋,高祖刘裕,太祖刘义隆,世族刘骏。

北齐,高祖高欢,显祖高洋,世祖高湛。

这几个算是影响力稍微大一点的王朝了。中间那些旋起旋灭的小国,比如两晋十六国时期的那些小国,国家可能没唐朝的十分之一大,延续时间也不长,但居然跟批发市场一样贩卖“祖”的庙号。这也让“祖有功,宗有德”的古训名存实亡。

对李世民以及唐朝后代君臣来说,“祖”早就被这些人玩坏了。曹睿,刘骏这种,有什么“功绩”可言?李世民自己的丰功伟绩,早过了需要强行用“祖”来给自己脸上贴金的地步。何必给自己搞个“祖”,把自己拉到跟曹睿刘骏这些人的水平线上,惹得一身骚?

还不如拨乱反正,继承汉朝的光荣传统,把“祖”这个庙号的神圣性重新捡起来。实际上看,唐朝此举也确实给大一统王朝做出了表率。后来的宋朝,赵匡义以弟弟的身份接了赵匡胤的班,也没敢称“世祖”,只称“太宗”。明朝朱棣起兵,篡了侄儿的江山,也没敢称祖,称了“太宗”。不过后来嘉靖皇帝这个不要脸的,为了自己搞个世宗名号,强行把朱棣改为了成祖。PS:评论区有人提醒,嘉靖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把他爹抬进太庙将朱棣改成了成祖。

当然后世也仍然有不按常理出牌的,清朝搞出了个太祖努尔哈赤,世祖福临,又搞出了个圣祖康熙。如果皇帝们泉下相会,李世民真应该拉着康熙到汉景帝那里,当着汉景帝的面问问康熙:什么叫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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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个王朝正常情况下第二个庙号是“太宗”。

如果不是“太宗”,反倒有问题。

另外“祖宗”,还真没啥明文规定的区分。因为周代无庙号,商代有太中世高四个庙号,搭配“祖,宗”使用。但商朝只用了七个。

汉朝刚刚恢复庙号制度,一个问题就是皇帝给自己亲爹上庙号,后面皇帝又给撤掉

魏朝还有给自己上庙号的事情。

之后才有规可循,即第一个皇帝和之前的祖先称祖,第二个称太宗。

太宗的分量是高于杂牌子“祖”的

李世民照例称祖。

努尔哈赤是后金太祖,福临是入关后第一个皇帝。玄烨因为活的太长,和拉美西斯一样都开始有神性。起码两代人生在康熙年死在康熙年,所以弄了个“圣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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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啥汉朝的皇帝大部分没有谥号只有庙号,而唐朝之后的皇帝都有谥号?

为啥先秦的君王,好君王用好庙号,垃圾君王用垃圾庙号。

而大明除了代宗,那么多昏君暴君都上好庙号?

具体原理,详见这位UP主的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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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第一个皇帝却挂个祖的称号,一般都是后代心里有鬼。

明成祖一开始是明太宗,嘉靖皇帝大礼议,一是削弱小宗并大宗的负面影响,二是为了拔高自己老爹,把明太宗的地位拔高了给老爹腾位置。

清圣祖是因为天下是多尔衮打下来的,顺治还叫过多尔衮皇父。强调康熙的开拓之功,拔高他的地位,是为了弱化多尔衮的功绩,增强雍正这一系的正统性。

实际上相比于李世民,这俩人是远远配不上一个祖字的。但恰恰是因为他们没有那么大的开拓之功,所以需要这些虚名来巩固自己的位置。

而李世民因为开拓之功足够高,世人心知肚明,所以反而不需要这些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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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称号都是逐渐贬值的,而一开始这些称号都是很有分量的。

战国以前只有天子才能称作王,王的意思本身的意思就是君主当中的君主,最高的君主,唯一的最高统治者。过了不久,南蛮子开始胡乱自称王。战国时列国都自称王了,到了汉朝时,王已经变成诸侯的封号了。到后来被封着王的人连封地都没有了,到后来王又被封成好几个等级,变成只领俸禄、享受一定礼仪和特权的人的荣耀称号了,跟原先的意思完全不相关了。

商朝时,伯是非常尊贵的称号,就是一方霸主的意思。周朝后来就成了大诸侯以下的封号了。

公这个爵位在西周的时候只有极个别人才有。到了东周时候,侯爵很多都晋升为公爵了,再到后来书上开始乱写了,所有的诸侯都叫做公,再到后来进入官僚制以后,朝廷就把有威望的大官叫做某某公,到最后衙役也叫做端公了。

其实诸侯这个词,顾名思义也是指所有的侯爵,后来伯子男这种低的封臣也都叫做诸侯了。侯这个称号从汉朝一开始就贬值了,封一个县就能叫侯,再到后来又出现了乡侯亭侯,能管十里地就算是侯了,跟西周的齐侯晋侯的权势差太远了。

公子这个词原先指的是公爵的儿子,比如公子小白公子纠公子重耳,后来一帮的达官贵人的儿子也叫做公子了。员外、朝奉最早指的是中央朝廷的官员,后来土财主也叫员外、朝奉了。子这个称号在商朝指的是商王的儿子,到后来就成为低等诸侯的封号了,再到后来平民也开始自己称为子了。

先秦秦朝时,军队的最高指挥官才能称为将军(比如蒙恬将军,陈胜自称为将军)。到了东汉末年,大军阀才被称为将军(比如沮授称袁绍为将军,吕布称曹操为大将,诸葛亮称孙权为将军),到后来一般的高级军官都能称为将军了,反而在古代日本幕府保留了将军这个尊贵的叫法。

最早高级贵族才能叫做大人,后来大人就变成高级官员的称号了,再到后来的时候,所有的官员包括连河桥巡检这样的基层干部都能叫大人了。

秦朝建立以前,各诸侯国已经自称为王,王这个称号已经贬值了。于是秦始皇给自己起了个尊号叫皇帝,这个称号在等级上才相当于夏商西周的王。到了三国时,一下出了三个皇帝,皇帝这个称号也开始贬值了。后来各个较大的分裂政权都把自己的君主叫做皇帝,再后来周边的藩邦小国也开始叫做皇帝了,甲午战争以后朝鲜国的君主也开始叫做大韩帝国皇帝了。你也皇帝我也皇帝他也皇帝,大家都皇帝了。

不要说人的称号了,连东西的名称都在贬值。一元钱,原先写作一圆,指的是清末民国发行的圆形银币,俗称现大洋,现在只能付个短距离公交车费了。一角钱,最早指的是银块上切下来的一个角,现在一角到连购买力都没了。

庙号的道理跟上述的情况也是差不多的。庙号一开始是很有分量很值钱的,只给个别君主,后来贬值了,每个君主人人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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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个别王朝奇葩(比如曹魏和清),都是祖有功,宗有德,祖是给开创者的(给开国之君的祖先的祖庙号的不在此列),如果给李世民祖的庙号,那不就坐实了李世民靠武力夺取老爹的皇位了吗?

要知道,唐朝官方的口径是李渊“自愿”禅让给李世民,李世民合法继承了李渊的皇位,可不就是太宗吗?

可能有人会说李世民参与开创大唐且功劳最大,虽然是事实,但即使李世民本人在官方口令上也要说是在李渊的领导下取得的成绩,官方口令上李世民可以拿统帅之功,但不能拿帝王之功,除非在官方口令上说武德时代李渊是傀儡,李世民才是大老板,但这是为人子为人臣之道吗?李世民也不敢这么说呀,李世民尚且如此,他的后人也只能给他太宗的庙号,类似的还有朱棣,他的儿子给他的庙号也是太宗,只是后来嘉靖为了给父亲追封皇帝才改为成祖,但如果朱棣泉下有知的话,肯定会大骂“老子是继承太祖事业的太宗,给我个祖是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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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食梦者》新妻英二“新妻小天使”,或者《我的青春恋爱物语一定有问题》户冢彩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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