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巳,高丽北部耨萨、高惠真率高丽、羯之众十五万以援安市城,帝谓侍臣曰:……
高句丽北部耨萨延寿、惠真率高句丽、靺鞨兵十五万来救安市城。
此时的李世民率领的唐军,只有3万人。
李世民召长孙无忌和侍臣、将军等人,对他们说:
“夷兵既至,尘埃亘数十百里,彼众我寡,卿等所知,国家猛将、谋臣并从朕在,破贼万全之策云何?”
(简单翻译:敌众我寡,敌15万 v.s 我3万,猛将和谋臣都在朕这儿了,你们都来说说,有何攻破敌军的万全之策?)
“古来帝王亦有以干戈静乱,而临天下者多委将帅,身非英略。”
“陛下往时平定海内,年逾成童,莫不披坚执锐,躬先士伍,翦除干纪,救苍生之命,鸿名远震,海外咸服。”
“今所从将士多是幕府旧人,虽复远涉夷乡,而善陪神武,横戈思敌,人百其战。”
“古人云:将战必观士卒之情,臣适行经诸营,卫士等闻高丽已至,无不抽刀结旆,喜见於色。”
“往平王世充及窦建德等,臣蒙从征,至於奇谋异算,多出睿旨,用陛下妙算无不就擒,偶违成规,必致负败。”
“今陛下亲临辽队,擐甲振乡,灭高丽之机,在此一举。臣等愚短,破阵万全之策,不敢克当。乞陛下指纵,臣等奉以行事。
(简单翻译:长孙无忌说,“3万攻灭15万,我们真滴hold不住。陛下以前平定天下、统一四海,威震八荒,而且今天在这儿打仗的,好多秦王府、天策府旧将。所以,这次还是您上吧。“
”以前平定王世充和窦建德等隋末枭雄,我跟着陛下征战,每次有奇谋异算,多出自陛下的旨意,如果用了陛下的妙算,那么敌人无不就擒,偶尔违背您的命令行事,必然导致负败”
“臣等愚短,破阵万全之策,不敢克当。恳请陛下亲自指挥,臣等奉以行事。”)
太宗笑谓曰:卿等既推算于朕,当为君料量。因与无忌等翼数百骑乘高以观之,览其山川可以用奇兵处,遣绐延寿曰:我以尔强臣篡弑,故来问罪,即欲交战,非吾本意天子入境刍粟不给不能於中国转运破尔数城以取廪冫食礼苟修则所失必复矣。延寿信之竟夕而俟太宗夜召文武躬自指麾遣李勖骑一万五千於贼西岭为阵长孙无忌率将军牛进达等精兵一万一千以为奇兵自山北於狭谷出以冲其後太宗自率会骑四千潜鼓角偃旌帜趣贼营北高峰之上
辽东道行军大总管李绩奏曰:”向若陛下不自亲行,臣与道宗将数万人攻安市城未克,延寿等十馀万抽戈齐至,城内兵士复应,开门而出以救,首尾旋踵即败,必为延寿等缚送向平壤。为莫离支等所笑。今日臣敢谢陛下性命恩泽。“太宗素狎绩,笑而颔之。
李绩大概是这么说的:
”如果这次不是陛下亲征指挥,我与李道宗率领数万人,攻安市城,会被延寿等十馀万敌军包围,腹背受敌,我军必然大败,到时候我被延寿等人活捉,捆缚送向平壤,给大唐丢大脸了。今天我不知道怎么谢谢陛下的救命之恩啊!“
”太宗素狎绩,笑而颔之“
狎:亲昵而不庄重。
唐太宗李世民,向来和李绩很亲昵,于是便笑着点点头。
稍近,益狎。——唐·柳宗元《三戒》
而狎风雨。——宋·苏轼《教战守》
自此狎媟无间。——清·纪昀《阅微草堂笔记》
狎而不甘问焉。——清·刘开《问说》
颔:点头。
逆于门者,颔之而己。——《左传·襄公二十六年》
但微颔之。——宋·欧阳修《归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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