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清穿成地位低下的美貌侍妾,要怎么苟到寿终正寝?

回答
穿越成个低位妾室,尤其还是个美貌的,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说好听点是“红颜薄命”预备役,说难听点就是随时可能被打包送走或者被当成炮灰的。想要安稳地熬到寿终正寝,这路子得走得比谁都稳,比谁都刁钻。我这人,没什么惊天动地的本事,就胜在能屈能伸,懂得观察,也懂得藏拙。

第一步:稳固根基,认清形势

刚穿过来,别急着展现你的美貌和聪明,那是在玩火。首先得做个“背景板”。

低调做人,谨言慎行: 别以为长得好看就能横着走。在这深宅大院里,嘴巴是把双刃剑。少说,多听,多看。别跟任何人走得太近,尤其是那些和你一样地位低下的姐妹们,指不定谁是下一个被推出去的棋子。主子们更是要敬而远之,除非被传唤,否则就乖乖待在自己院子里,做一个安静的美女子。
摸清家底,熟悉规矩: 弄清楚府里是哪位爷的妾室,爷的性子如何?正室、其他受宠的妾室、管家嬷嬷的秉性如何?府里的规矩有哪些?哪些能做,哪些绝不能碰?这些都是生存的基本功。我的院子是什么样的?有多少月钱?吃穿用度由谁管?这些都要一清二楚。
观察主子,找到生存之道: 这个很重要。爷喜欢什么样的女人?是温柔贤淑的?是活泼俏皮的?还是善解人意的?他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忌讳?他心情好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不好的时候又会做什么?这些都需要靠我一点一点去观察,去总结。我的目标不是宠冠六宫,也不是争风吃醋,而是成为那个“不会出错”的存在。

第二步:学习技能,增加价值

光靠美貌和低调是撑不了多久的。我得给自己增加点“硬通货”。

学习女红,但不争宠: 毕竟是古代,女红是基本技能。我会把针线活做得精致一些,但不去刻意讨好爷,说是“随手之作”。这样既能让长辈对自己有份认可,也不会因为女红好而招来嫉妒。偶尔为爷做件贴身物件,但要适可而止,别搞得像件贡品,那样只会招人眼红。
学习一些才艺,但要低调运用: 琴棋书画,虽然我没穿越成大家闺秀,但基本的了解还是可以的。我会学一些,但绝不轻易展现。比如,爷书房里有什么书,我可能会偷偷看,了解一些时事。但要记住,懂得多不如会“装傻”。爷们通常不喜欢太聪明的女人,尤其是在他们面前。我最多是那个“偶尔露峥嵘”的惊艳,而不是那个“处处表现”的才女。
管好自己的小日子: 哪怕是低位妾室,也有自己的院子。我会把院子打理得干净整洁,少添置不必要的玩意儿,省下来的月钱我会想办法“钱生钱”。可能是买些值钱的布料自己做衣服,或者养些易于打理的小玩意儿,比如一些香草或者好打理的盆栽。重要的是,我的生活不能显得太窘迫,也不能太奢华,刚好够用,甚至有点小节余,这样别人才不会觉得我“好欺负”,也不会觉得我“野心太大”。

第三步:风险规避,学会自保

深宅大院里,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不参与任何争斗: 正妻要打压谁,其他得宠的妾室要算计谁,我统统装作看不见。我的原则是“不站队,不评价”。别人在背后说什么,我耳朵里听了,心里清楚,嘴上不说。如果有人试图拉我下水,我就说自己身体不适,或者说自己不懂,总之就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保持身体健康,远离是非: 美貌是把双刃剑,身体健康才是本钱。我会注意饮食,早睡早起,保持运动。有什么小病小痛,我会及时医治,但也不会夸大病情来博取同情或者关注。有些病,比如“产子之痛”或者“被冷落之苦”,这些都是妾室常有的,我得做好心理准备,并且学会如何处理这些“小意外”。最重要的是,我不会去主动怀孕,至少在没有十足把握站稳脚跟之前,我不会冒这个险。孩子是双刃剑,有时候是护身符,有时候却是催命符。
结交善缘,但不深交: 如果有几个看起来相对“好说话”的下人,比如管事嬷嬷或者贴身丫鬟,我会对她们好一些,但仅限于“尊敬”和“厚道”,不会过于亲近,也不会去打听她们的主子的事情。这些善缘可能在我最需要的时候提供一点点帮助,比如通风报信,或者在我生病时多一份照料。
学会适时“示弱”和“装傻”: 遇到实在躲不过的场面,或者有人故意刁难,我会选择适时示弱。比如,被正妻训斥时,我会低头认错,承认自己的无知;被其他妾室挖苦时,我会淡淡一笑,说自己不懂这些“高深的学问”。这种“装傻”不是真的愚蠢,而是用愚蠢来迷惑敌人,让他们放松警惕。

第四步:静待时机,保守经营

苟到寿终正寝,不是一蹴而就的,是个漫长的过程。

不争宠,但要“存在感”: 虽然不争宠,但也不能完全消失。爷偶尔传唤,我会乖乖去,表现出“知书达理,温顺可人”的样子。爷身边有什么需要,比如夜里口渴了,我可能会主动递上一杯水。这种“存在感”不是争宠,而是让爷觉得我是一个“可以放心放在角落”的人,而不是一个“需要操心”的存在。
观察风向,随机应变: 皇宫里的政治就像天气一样变幻莫测。爷的地位会不会有变动?爷受宠的程度会不会改变?这些都需要我时刻关注。如果爷失宠了,我就会更加低调;如果爷得势了,我也会适当表现一下,但依然不敢僭越。
储蓄“人情债”,但也别欠太多: 如果有机会帮助别人,比如某个宫女,我会伸出援手,但不会过度。人情债,是可以在关键时刻回本的,但如果欠太多,自己也可能被拖下水。
保持平常心,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安稳一生: 我不是来当皇后娘娘的,我只想好好地活着。我的目标很明确,就是不被算计,不被欺凌,平平安安地度过一生。这种心态非常重要,它能让我不至于因为欲望而冲动犯错。

举个例子来说说具体的场景:

假设我被传召去给爷请安,正巧遇上爷心情不好,和一个妾室在争吵。

我的做法是:

1. 门口止步,不进去: 如果我能听到里面的动静,我就会站在门口,静静地等待。如果爷没有叫我,我绝对不会进去打扰。
2. 听到争吵,装作没听见: 我会专注于脚下的地面,或者远处的风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3. 爷叫我时,表现得很无辜: 如果爷叫我进去,我进去后,看到爷一脸不悦,我会小心翼翼地行礼,然后低声问:“爷,您怎么了?可是臣妾哪里做错了?”我的语气要柔和,带着一丝关切,但又不敢表现出任何“看热闹”或者“幸灾乐祸”的神情。
4. 爷发泄时,默默承受: 如果爷在我面前发泄怒气,或者说些难听的话,我也会默默地听着,偶尔点头,但绝不会反驳或者顶嘴。等爷情绪平复了,我可能会轻轻地说一句:“爷,您别气坏了身子,臣妾去给您煮碗醒酒汤吧。”
5. 事后,不打听,不议论: 爷的事情,我绝不会去问别人,也不会和任何人议论。我只需要记住爷的喜怒无常,以后尽量避免在爷心情不好的时候出现。

再比如,有人故意给我送来不干净的食物,或者在我院子里制造麻烦。

我的做法是:

1. 仔细检查,仔细处理: 任何送到我院子里的东西,我都会先仔细检查。如果发现问题,我会悄悄地处理掉,不会声张。
2. 不找麻烦,也不惹麻烦: 我不会主动去怀疑谁,也不会去追究是谁做的。我的目标是平安无事,惹出麻烦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3. 对下人保持礼貌,但不会透露心事: 我会善待我的贴身丫鬟,给她们应有的尊重和赏赐,但不会和她们分享我内心的担忧或者猜测。她们是我的眼睛和耳朵,但我不能成为她们的“知心朋友”。

总结一下我的“苟道”核心:

不争不抢,顺势而为。
藏拙避嫌,韬光养晦。
自给自足,不求依赖。
谨言慎行,远离是非。
知足常乐,保全性命。

能做到这些,我就不信我熬不到寿终正寝。在这个吃人的封建社会,活下去本身就是最大的胜利。比起那些争宠斗狠、机关算尽最后落得个悲惨下场的女人,我宁愿做一个沉默的观察者,一个精明的潜行者,安安稳稳地,活到我生命的终点。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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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这是个极聪明的人

“姑娘大喜,这就收拾东西跟着老奴走吧。”

温馨惊讶的看着进门来的许姑姑,忙站起身来,福身端正的行了个礼,这才开口说道:“姑姑,哪里来的大喜,您倒是跟我透一句,不然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

许姑姑叹口气说道:“选秀进宫是为了什么?傻姑娘怎么还想不明白,你这是有好前程了!”

温馨一脸惊愕,这可真是惊天噩耗啊!

能做嫡妻的早就在选秀初就早早的定下来了,剩下的她们这些人,全都是候选给人家做小老婆的。

温馨心里叹口气,想她堂堂现代精英成功人士,因为过劳猝死来到大清朝,还刚好是选秀女的时候!

可是她一个现代人,可真心不想给人做妾啊。

给人做妾,是什么好前程?

看着温馨脸都白了,许姑姑还以为她是担心去了什么不好的人家,就低声劝慰道:“四爷府上比其他爷府上清净,你去了那里总有出头之日。”

刚刚德妃娘娘还说了,四贝勒刚没了嫡子,李侧福晋有孕,正好送两个美人过去宽慰四贝勒。

而且四爷虽然不苟言笑,生性严肃,但是府里清净,就凭这温姑娘这相貌只要不犯傻,总能混出个样子来。

温馨脑子里一阵阵的电闪雷鸣,四……四爷?

雍正!

怎么可能呢?

历史上雍正身边可没什么姓温的女人,怎么穿越一遭,她就要去给雍正做小妾了?

但是她现在还是个秀女,人言卑微,再怎么不想,也由不得她。

出了门,就看到储秀宫门口,也有个姑娘被一个宫女领着站在那里,看到她们过来,那宫女笑着迎了上来,“姑姑,耿姑娘候着您呢。”

看来这小妾可不止一个,可是……

温馨此时心里波涛汹涌,耿氏?

这不是雍正后宫里活得最长的女人吗?

活了九十六岁不说,最后还以皇贵妃的名分入葬!

而且人家生了个儿子,不仅躲过各种倾轧好好地养大了,还一路风光到乾隆朝封了亲王最后得了善终。

这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啊。

在温馨胡乱想着的时候,耿氏也悄悄抬头看了她一眼,只是在看到她如花的面容后,眼神瞬间复杂忌惮了起来。

到了四贝勒府门口,一个嬷嬷便出来迎接她们。

带着两人在一处方正气派的院子前面,那嬷嬷停住脚,进去片刻又折返回来。

“两位格格稍等,福晋说了,请两位格格进去。”

两人齐声应了是,跟着她走了进去。

屋子里人很多,温馨也不敢看,只瞄到主位上坐着一男一女,应该就是四爷跟四福晋了。

“抬起头来让我看看,娘娘可说了,给咱们府里添个美人的。”

说话的人声音虽然柔和,话中却隐隐带着几分训诫之意,想必这就是福晋了。

温馨跟耿氏抬起头来,紧跟着就听到周围有隐隐的吸气声传来。

温馨的眼睛快速的扫过福晋,面色微微蜡黄,气色也不是很好,痛失爱子神色憔悴也是有的。嗯,五官也比较平淡,好听一点就是长得比较端庄。

坐在福晋身旁的自然就是大名鼎鼎的四爷了,温馨不由得细细看了一眼。

面色白净,五官锐利,尤其是那双爱新觉罗氏祖传的丹凤眼,眼尾微扬,更添几分气势。

只瞧那双眼睛,什么五官,什么样貌全都不记得了,黑沉沉的眸子像是见不到底的漩涡,令人心悸不已。

坐在上首的四爷,扫了一眼温馨,也是有些意外,眼前这美人凝脂如玉,颜如渥丹,眉似新月,眸含秋水。

果然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

相比之下,站在她身边的耿氏就太寡淡了。

“哟,福晋说的果然是,真是个美人呢,竟是把府里所有的姐妹都比下去了。”

又一道娇滴滴的声音响起,其中包含着的恶意让温馨心头一颤。

这个女人的意思……是要让全府的女人都厌恶她不成?

就在这时,福晋开口说道:“李氏,你也是个侧福晋,这样拈酸吃醋的话要有分寸才是。德妃娘娘挂着爷,送人来也是好意。”

原来这个就是大名鼎鼎的李侧福晋,历史上可是为雍正生了四个孩子的女人,不可小觑。

眼角扫了一眼,只见李氏容貌艳若桃李,瑰姿艳逸,即便是挺着大肚子,也丝毫没有折损仪态,反倒更添几分妩媚。

李氏听着福晋拿着宫里娘娘压她,捏着帕子轻轻一笑,慢条斯理的说道:“福晋真是误会妹妹了,我挺着个肚子不能侍奉爷,瞧着新来的妹妹如此出众,也是替爷开心呢。”

瞧着两人就要打起口水官司,坐在上首的四爷不耐的说道:“行了,爷有公务要连夜出京,府里的事情就交给福晋,若有急事送信与我就是。”

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新来的两个格格,犹豫一下,到底没开口说什么,就起身直接走了。

“恭送爷。”

福晋连忙起身送人,送走了四爷,福晋看着耿氏跟温馨,神态比之前更从容惬意,尤其是看到李氏如临大敌的样子更是开怀,说道:“你们两人的住处也已经安排好了,耿格格就住在落梅院,温格格住在听竹阁。”

听到这话,李氏的神色又是一变,立刻说道:“福晋真是大方,听竹阁那地方倒也舍得。”

那里可是距离前院最近的院子,当初她倒是想要住进去,却被福晋给挡住了。

没想到如今却是给了温馨!

福晋却是听而不闻,又给温馨跟耿氏介绍宋格格,然后说道:“你们都回去吧,温格格跟耿格格先安置下来,若是缺什么直接跟我跟前的罗嬷嬷说就是。”

两人连忙谢过,这才告退。

宋格格是雍正的第一个女人,在府里有些地位,瞧着倒是个和善的,对着二人没什么敌意。

李氏却是不同,出了正院的门,立住脚那双带着几分怒火的眸子打量温馨一番,冷笑一声,这才扶着人扬长而去。

温馨暗自长叹一口气,看来今后的日子可不好过了……

002:福晋的手段

进入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四爷后院,前几日还是有些紧张忐忑的,但是半个月下来,府里风平浪静,倒也让温馨慢慢的放松下来。

“照着规矩,格格进府是要摆上宴席热闹热闹的,只是最近事情繁多,福晋特意让奴才给格格送来些布料首饰宽慰一二。”

温馨笑着扶起罗嬷嬷,连忙开口说道:“嬷嬷快请起,您是福晋跟前的老人了,哪里能受您这样的大礼。”

见她态度如此陈恳,罗嬷嬷脸上的笑容真切了几分,又道:“听说格格的阿玛在南边做知州,格格自幼是在南边长大的?”

温馨亏得有原主的记忆,此时才能不慌不忙的说道:“是,我出生后一直跟着阿玛在任上。过了十二岁才被送回京城,太太(满人称祖母为太太)一直带着我在身边养着。”

罗嬷嬷心里暗暗吃惊,倒是没想到这个温格格在家如此受宠,笑道:“如此说来格格倒是知道南边的风景,等福晋身子好些,格格倒是可以说给福晋听听解闷呢。”

温馨听着这话就知道福晋这是在给她释放一个信号,看她愿不愿意投靠正院了。

说实话,温馨不想靠着哪一边,但是现在府里李氏独大,也就只有福晋能与之抗衡,若是她失了福晋的庇护,只怕眨眼间就能被李氏折腾不休。

看着之前李氏看她的眼神,她就一阵心悸。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福晋若是不嫌我聒噪,我自是乐意的。”温馨抿唇浅笑,恰到好处的带着几分惊喜跟激动。

罗嬷嬷瞧着也松口气,就怕这个温格格是个性子掐尖的不肯折腰,既然如此识趣,自然是更好了。

罗嬷嬷满意的起身告辞, 温馨走了两步送她到门口,瞧着她走远了,这才折回身来。

“云玲。”

“奴才在。”云玲打起帘子进来,福身一礼,“格格有什么吩咐?”

温馨笑着说道:“罗嬷嬷来了我这里,想来也要去耿格格那边的,你去打听下,莫被人发现了。”

云玲应道,“是,奴婢这就去。”

这半个月来,云玲可不是吃闲饭的,暗中倒是不动声色的打听府里的事情,也慢慢地结交了些人,所以很快的就打听到消息回来了。

此时,云秀正在屋子里奉茶,瞧着她进来有话回禀,犹豫一下就要退出去。

温馨看着她,就道:“你把赵宝来也叫进来,你们一起听听。”

赵宝来是她这里看门的小太监,还没十五岁,瞧着还是挺机灵的。

云秀连忙转身去了,很快就带着有些懵圈的赵宝来进来。

三人有些局促不安的站在屋子里,温馨瞧着他们这样子,就笑着说道:“这听竹阁就咱们四个人,以后你们若是尽心办差,忠心与我,有我一日必然有你们一日。若是你们瞧不上这听竹阁,我这就跟罗嬷嬷说,跟你们换个差事,也算是圆了这半个月的主仆之情。”

三人吓得连忙跪下,一口一句表忠心。

“起来吧,云玲把你打听到的说说,大家都听听。”温馨笑着说道,纵然现在说的信誓旦旦,但是她小心谨慎惯了,还是要仔细看看再说。

日子长着呢,不着急。

云玲吸口气,这才开口说道:“去打听过了,罗嬷嬷是先来了格格这里,送来五匹布,都是今年新鲜花样的杭绸湖锦,送来的首饰虽是素银的却是嵌了宝石的,且罗嬷嬷在格格这里坐了大半个时辰。耿格格那里也是送去五匹布,但是颜色花样质地却不及格格,首饰只是素银却没嵌宝石,而且罗嬷嬷只呆了一炷香的时间就离开了。”

温馨颇有些惊讶,就问道:“那你们说说,这里头有什么玄机?福晋那边是想要做什么?”

云玲没有先开口,倒是云秀开口说道:“奴才估摸着福晋这是想要格格知道,正院对您的厚待。”

温馨轻轻颔首,“也有道理。”

赵宝来年纪小却机灵,跟着说了一句,“可是这样一来,耿格格可就恨上了咱们格格,也未必就是好事。”

看着格格神色和悦,没有丝毫的不满,大家也就轻松起来,云玲琢磨着说道:“奴才想着,福晋这大约是做给李侧福晋看的。”

温馨眼睛一亮,就看着她,示意她说下去。

云玲心中大定,接着说道:“主子爷不在府里,按理说格格越是不被人瞩目才好,尚未承宠,根基不稳,这个时候站在风口浪尖上实在是危险至极。但是福晋却推着格格往前走,明显是要推着格格跟李侧福晋打擂台。”

说到这里云玲就有些气不过,言语中也多了几分尖锐,“李侧福晋已有一女一子,如今又有孕在身,可是格格……依奴才看,主子爷不在的日子,格格还是深居简出,尽量不要跟李侧福晋对上才是良策。”

“你们既然能想到这里,那就知道应该怎么办了。福晋那里因为大阿哥病逝养病的缘故,说是初一十五才让过去请安。除了这两天,院门就关了吧。”

温馨耐得住寂寞,在自己还不能承受风雨的时候,强行出头,那就是自寻死路。

“是,格格。”三人齐声应道,神色间都带着点跃跃欲试。

等他们退下后,温馨坐在暖炕上,隔着窗子瞧着外面竹林摇曳,嘴角缓缓地勾出一个讥讽的微笑。

她闭门不出,不去碍李氏的眼,她总不能找上门来。

然而,温馨实在是低估了李氏的战斗力,她闭门不出,人家也不是没有办法。

看着提来的膳食,温馨微微挑眉。

云玲跪地请罪,“奴才没用,请格格责罚!”

003:忍到极限

之前膳房那边送来的膳食虽然说不上多精致,至少还能看得下去,但是今日提来的午膳,实在是太气人了。

炒青菜叶子是黄的,红烧肉全是肥的,清蒸鱼瞧着倒是好看清亮,但是入口却腥味重而且像是没加盐,还有一道羊肉汤齁咸齁咸,简直是食不下咽。

“起来吧,与你有何干系。”

温馨放下筷子说道,嘴角露出一个冷笑。

在宫里的时候就曾听到过各家秀女讨论几个贝勒爷后院女人的各种话题。

其中最有名的就是直郡王对福晋一往情深,三爷爱拈花惹草,五爷跟福晋王不见王,四爷这里最经常被提起的,就是生育子嗣最多的李侧福晋。

当初私下里就有人说李氏嚣张跋扈,当时,只以为传言有夸大,今日终于能印证了。

从膳食上为难人,这样的事情虽不致人死,但是却特别恶心人。

原主家境还算殷实,当初进宫选秀的时候,家里就给她私下里带了不少银票。

厨房的人总不会把银子往外推。

但是,现在有个难题,要先把银票换成碎银子,才好在府里花用。

温馨低声跟身边的云玲说了几句话,云玲点点头,“换银子倒是不难,但是进府的时候门房是要检查的,所以到时候怕是要打点打点。”

温馨就道:“你看着办就是。”

反正她手里的银子眼前是够花的,至于以后,眼前这关过不了,还有什么以后。

……

“福晋,您看膳房那边的事情要不要管一管?”

罗嬷嬷自然是知道了李氏的动作,但是摸不准福晋的意思,便来问一问。

福晋刚从小佛堂出来,神色淡淡的,将手里的经书搁在炕桌上,这才说道:“暂且不用,且看看温氏怎么应对再说。”

她是要捧着温氏跟李氏斗,可是要是这么点事情就把温氏斗趴下了,那也是个扶不起来的,不值得她费心思了。

罗嬷嬷就笑了,“老奴也是这么想的,若是温格格就这么忍下去了,以后福晋用她可要当心。若是她忍不下去,正好看她跟李氏斗。”

“就是这个道理,耿氏那边如何?”福晋揉揉眉心,靠在秋香色弹墨引枕上问道。

“果然是个稳得住的,整日闭门不出,就连她身边的人都很少说话。”罗嬷嬷道。

“这般闷葫芦般的性子,爷可不喜欢。”

福晋轻声说道,“有主意好啊,越是有主意的人,才越好呢。”

他们的四爷,可不喜欢有主意的人。

第二日,罗嬷嬷就来回禀,听竹阁的丫头出府去了。

福晋闻言只是点点头。

到了第三日,罗嬷嬷神色古怪的又来了。

“福晋,听竹阁那位……花了银子请膳房的人做吃食。”

福晋也是一愣。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良久福晋轻声说道:“真是想不到,她能想出这样的主意来。”

罗嬷嬷随即又道:“花钱请膳房做膳食,就是不知道温格格能有多少银子挥霍。”

“是啊,能撑多久呢。”

福晋微眯着眼睛,倒是想不到这个温格格家里对她还真是不错,若不是手里银子宽松,也不会走这条路。

常言说得好,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便是李氏再霸道,也不可能在府里一手遮天,膳房这种地方本就是府里的重中之重,就是福晋都不敢说能把膳房握在手里,更何况是侧福晋。

此时东院里李氏正气的浑身发抖,脸色乌黑。

她身边的周嬷嬷连忙说道:“侧福晋可千万保重身体要紧,跟一个格格置什么气。眼下平安生下孩子才是最要紧的,其他的都要放一放。”

“放?怎么放?福晋这是抬着那个贱人跟我斗,主子爷未回府之前不把她压下去,以她的容貌……”

李氏说到这里心有些酸,她是生过几个孩子的人,跟这些鲜嫩的小姑娘已经没法比了。

她唯一比她们有底气的就是几个孩子,可是她还是怕会失宠,所以一定要把所有威胁到她的人都打压下去,才肯安心一点。

周嬷嬷哪里不知道侧福晋的性子,心里叹口气,嘴上却继续劝道:“膳房里的孙太监不可能有银子不赚的,挡人财路这种事情,侧福晋要三思。

何况那温氏能有多少银子这么挥霍,也是个眼皮子浅的,以为那点银子就能糊弄过去。等她没了银子,膳房的人肯定不会继续关照,侧福晋等着看笑话就是。”

话是这样说,但是李氏怎么咽的下这口气,越想越是生气,“嬷嬷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也不是没有,只是等她手里的银子使完再说,那孙太监可不是个好相与的,银子少了可使唤不动他。”

周嬷嬷笑着说道,她就不信温格格能有银山花不完。

等到没了银子使,还不是任由她们揉捏?

李氏那边的恼火跟郁闷温馨是不知道的,现在每日拿了银子往膳房去开小灶,温馨自己吃出乐趣来了。

清朝的饭菜她真是不想吐槽了,各种蒸碗炖碗,蒸菜炖菜,炒菜也是有的,但是你不跟厨房提一句,大多时候给你的膳食都是以蒸为主,省事儿啊。

作为一个吃遍天下的吃货,温馨真的受不了,想着反正是自己掏银子请膳房做菜,索性就开始点菜。

不过一个刚进府的格格,而且还给银子,后院膳房孙一勺也没为难,就让膳房的人接了。

但是到了第二天,他徒弟叫钱明的就愁眉苦脸的来了,说是温格格要一道他不会做的菜。

孙一勺主要是管着福晋的膳食,侧福晋的膳食也会照看一二,其他的格格侍妾的膳食,他压根就不会动手。

现在看着他徒弟这么愁眉苦脸的,顿时就乐了,“怎么回事?单子拿过来给我瞅瞅。”

钱明讨好的把单子递过去,就看着他师父皱紧了眉头,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

难道他师父也做不好这道芙蓉肉?

004:真会吃

“哟,这位温格格可真是会吃,这芙蓉肉可不常做。”

孙一勺接过单子一看,这上面写明要酸甜口的酱汁,又道:“有点意思。”

十两银子吃这一盘芙蓉肉,大方。

钱明不知道哪里有意思,正想要问一问,就听他师父开口说道:“去,挑一斤虾来,剥壳挑线,用花雕腌上。再将晾在阴凉处的五花肉切一块,切成片。”

钱明忙答应下来,就转身开了个条子吩咐了个小太监去领虾,等他提了肉过来,就看到他师父竟然在亲自调试酱汁,不由惊了一下。

哎哟,他师父可是只做福晋的膳食啊,这个温格格还真是有些手段,竟然让他师父都亲自下手了。

温馨吃着花了十两银子的芙蓉肉,一点没觉得肉疼,细细的品了一口,肉片入口酱香浓郁,油腻化作酥香凝于齿间。

虾子浸过酒又经捶扁,味道清甜,口感筋道,还有淡淡的酒香,当真是鲜美至极。

好吃!

十两银子没白花。

温格格花银子在膳房点膳的事情,没多久整个后院都知道了。

人人都观望着,看着李氏跟福晋会怎么做。

可惜了,福晋毫无动作,竟是纵容的意思。

温格格就是被李侧福晋磋磨,这才想了花银子点膳的法子,难道李侧福晋就这么认输不成?

不要说别人,就是福晋都在等着李氏出招。

温馨自己其实也在暗搓搓的等着,她就想着自己这都吃了半月的私房小厨,李氏的性子按说也该忍到极限了。

……

“温格格那里的点膳单子送来没有?”

孙一勺点了烟袋吸了一口看着钱明问道。

钱明忙摇摇头,“还没呢。”

师父这几日都要问一句温格格那里的点膳单子,偶尔遇到有兴趣的还会亲手下厨,这半个月来他已经从震惊到习惯了。

“咦?”孙一勺颇有些惊讶往外看了一眼。

看着师父微蹙着眉头的样子,钱明不懂,就问道:“师父,没来就没来呗,咱们还省心了呢。”您老这么惦记着不太对劲啊。

孙一勺看看自己的徒弟,嗤笑一声,随即说道:“也是,你也去忙吧,若是那边送了单子来,给我看看。”

听竹阁里,云玲也有些意外的看着格格,“格格,今儿个不点膳了?”

“不点了。”

温馨笑着说道,一点也没着急的意思,“缓一天再说。”

云玲不明白格格的意思,不点膳那就是要吃份例菜,可是份例菜是侧福晋那边动过手脚的,送到格格这里来的,哪里能入口。

但是看着温馨一脸老神自在的样子,云玲叹了口气亲自去了。

云玲回来的很快,三层的食盒拎在手里,面上带着轻松地笑意。

等到把四菜一汤摆在桌上,云秀就看傻了眼。

清炒菜心绿油油的,鸡腿蘑菇香气浓郁,爆炒猪腰、烧羊汤看着就让人高兴。

看着大家激动兴奋的神情,温馨笑了笑,没说什么。

到了第二日,温馨又开始点膳了,但是这回却没往膳房送银子。

膳房给做了。

第三日,依旧如此。

第四日照旧。

于是,整个后院又惊呆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说好的花银子点小灶呢?

“去打听一下,温氏做了什么?”福晋看着罗嬷嬷说道,眉头微蹙。

罗嬷嬷赶紧应下来,心里也琢磨着,这个温格格还真是让人意外,膳房那伙子人可不好打交道。

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李氏那里,比起福晋的气定神闲,简直是要气疯了!

“膳房的人都傻了不成,莫非也被那温氏勾了魂去?”

周嬷嬷闻言吓得脸一白,亏得屋子里没有其他人,连忙劝道:“侧福晋千万不要生气……”

“怎么能不气?去,让张福举打听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李氏气的肚子都有点疼,吓得周嬷嬷不得了,连声劝慰,又赶紧让人把大格格跟二阿哥带来。

瞧见孩子们,李氏强压住了怒火,不能吓到孩子,那股子火气也慢慢地平缓下来。

膳房里正忙得热火朝天,孙一勺正看着温格格那边的膳食胆子皱眉头。

格格要吃牛肉汤刀削面这个好做,可是不让用牛骨熬成的浓汤做高汤,非要用牛腩爆炒,还要什么海带水煮这不是胡闹吗?

孙一勺气的脸乌黑乌黑的。

他倒要看看,做出来是个什么东西。

牛腩吸干了血水大火爆炒,将准备好的海带水倒入锅中,中火煮上。

肉汤烧滚了,放入备好的蔬菜大葱煮一下,倒进去调好的酱汁,撒了盐提味儿烧开,把刀削面刚扔进去。

门口人影一闪,正院里的王顺成就一阵风似的跑进来了。

“有吃的没有?快,快送到正院去,主子爷回来了。”

王顺成一眼就看到了,热滚滚的刀削面,“就它了,先送上去,你再准备别的。”

“这东西哪里能给主子爷吃,我这就备别的。”

孙一勺不知道味道如何,哪里敢送上去找死,自然是推脱。

王顺成急啊,主子爷饿了,你有吃的不往上送,吃的不好那也是孙一勺担责任,跟他可没关系,连忙说道:“先送上去垫垫,你这里也赶紧的再备别的。”

孙一勺心里问候王顺成的祖宗,却也不敢耽搁,忙盛了一碗面,心里忐忑不安的,瞧着王顺成像是狗撵一样的跑了。

正院里福晋瞧着王顺成只带回来一碗面,就有些不高兴了,这不是在爷面前失礼吗?

王顺成自知差事完成的不好,立刻在主子爷面前请罪说道:“膳房里这会儿还未备午膳,说来也巧了,听竹阁的温格格正要了刀削面,奴才去的时候刚出锅,孙一勺就先送了这个过来。”

自打四爷进了门,眉头就一直紧皱着,福晋也就顺着王顺成的话茬,似是聊家常般的轻声说道:“这个温格格就爱些稀奇古怪的吃食,这段日子可把膳房折腾的不轻。”

四爷看着眼前的汤碗,眸子黑沉一片。

005:歪门邪道

白色的面片浸在红色的汤汁里,鲜香的味道扑鼻而来,嫩黄的豆芽,清脆的菜叶。

连夜赶路进京的四爷,犹豫一下,还是拿起筷子夹了面片放进口中。

蔬菜的清香,海带的鲜味,再加上嫩滑的牛腩,那一片薄薄的面片裹着鲜美的辣油入口即化,这滋味简直是,爽!

一大碗刀削面下肚,额头上吃出一层薄薄的汗珠来,四爷只觉得出了这一身的汗,疲惫尽去。

“福晋有心了,早些休息吧,今天爷就歇在前院了。”

福晋心中一叹,面上却稳重:“是。”

他们两夫妻坐在一起,反而连话都没得聊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温馨起来梳头的时候,云玲就喜笑颜开的说道:“格格,昨晚主子爷歇在前院了。”

温馨颇有些意外,“歇在前院了?”

“是。”

应了一句,又压低声音道:“奴婢打听到,昨晚上东院的灯光三更才熄了。”

听的出云玲话里的奚落讥讽之意,李氏打压听竹阁,她们对她自然是心存不满的。

别的也做不了什么,但是看个笑话还是很开心的。

等到三更才熄灯,看来李氏是盼着四爷去找她呢。

温馨得了这个消息自然也是高兴的,李氏处处看她不顺眼,她自然不希望她得遂心愿,越发张狂的为难自己。

她就是这么小心眼。

雍正后宫的女人比起康熙,比起后头清朝的皇帝们真是少的太多了,因此就有史学家言说雍正不重女色。

看来也是真的,放着一窝子美人不顾,居然乐意孤枕独眠。

这个四爷,真是跟她想象中的大不一样啊。

“格格,今日要去正院请安,不如穿这件姜黄色的衣裳吧?”

云秀抱着一件衣裳进来开口问道。

“换那件淡青色的。”

温馨笑着说道,“今儿个这么热闹的日子,我怎么能抢了李侧福晋的风头。”

云秀有些替格格委屈,倒是云玲想的开,就道:“格格说的是,这个时候跟李侧福晋正面对上必然是要吃亏的。等以后格格有了宠,总有腰杆直起来的时候。”

到了的时候,李侧福晋还没到,宋格格跟耿格格已经到了。

宋格格也就罢了,跟往常一样素色的衣裳,倒是耿格格今儿个难道穿了一回水红色的旗装,头上的钗环是鎏金镶白玉的钿子,耳朵上戴着一套的白玉耳坠,真是……耀眼生辉。

耿格格瞧着温馨进来之后,就浑身不自在起来,脸色也有些难看。

她原以为今日温馨必然会卯足了劲儿的打扮自己,这才想着不能被对方压制下去,哪里知道……竟会是这样!

温馨瞧着耿格格的神色,心里倒是松口气,看来这位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

还没跟屋子里的人打招呼,李侧福晋就带着人到了,还没进门,就听到前呼后拥的声响传来,架子真是摆的足足的。

李氏一进门,包括宋格格跟耿格格都连忙起身行礼。

李氏轻哼一声,本想着寻温馨的麻烦,但是却被打扮鲜亮的耿格格给吸引去了目光,脸色微沉。

“耿格格今儿个真是打扮的漂亮啊,这是做给谁看呢。”

李氏坐下后,就毫不犹豫的对着耿氏开火,温馨心里松口气。

原想着遭到这待遇的一定是自己,哪里想到耿氏今儿个出了个昏招,倒是替她吸引走了李氏的憎恨。

耿格格的脸都白了,捏着帕子的手指都白了,连忙说道:“奴才不敢。”

“不敢?”

李氏冷哼一声,“就你这张脸,擦再多的粉,穿再好看的衣裳,又有什么用,有这样的花花心思,倒不如想想怎么侍奉福晋呢。”

这话如此直白,温馨真是惊呆了。

这个李氏简直是又刷新了她的三观,这么嚣张真的没有问题吗?

这样直白讥讽的话,让耿格格的脸色刹那间变得苍白无力,身子微微一晃,差点栽倒在地。

她知道自己的相貌算不上多出色,可是被人这样直接点出来,那种难堪简直是令她羞愤欲绝,恨不能立时就遁地而走。

温馨此时眼角微微扫过一直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宋格格,就见她犹豫了一下,但是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心里就明白了,宋格格是不想为了一个新人跟李氏对上。

温馨就更不会开口了,本来她就被李氏暗中整治过,这个时候开口无异于被李氏抓住把柄。

再说了,刚进府的时候,耿格格对她的敌意,她现在还记得分明,这样的人……说实话,她还真的不太想与她过多的交集。

何况,这人历史上能活到最后,还能那么风光,手段肯定比自己厉害,她还是不要替古人担忧了。

“侧福晋这是要做什么,耿格格才进府没多久,便是有些规矩错了,也该好好地教导才是。”

福晋坐下后慢条斯理的开口,端起茶抿了一口,接着道,“我倒瞧着耿格格没错,她这样水灵灵的年纪,就该打扮的鲜花一样。我们瞧着喜欢,主子爷看到了也能开心。”

李氏面上一僵,尤其那句水灵灵的年纪,这是骂她老了不成?

心里不服气,便直接说道:“我这不是想着大阿哥才没了没多久,便这样穿红着绿的着实不像话。”

福晋的脸色瞬间就僵了,看着李氏的神色多了几分锐利。

温馨心里真是给李氏点了个赞,这不是张狂,这是没脑子吧?

006:这就是没有脑子吧

果然,这个时候温馨就听着福晋冷笑一声,淡淡的说道:“当年弘昐没有的时候,倒是不记得你这样守规矩。”

李氏闻言面色一白,想起自己那个没过满月的儿子,下意识的扶住了自己的肚子。

福晋心里一丛一丛的火往外冒,瞧着李氏这样子,心里才畅快了几分。

好像谁没死过儿子一样,你能拿刀子戳我,我还没法子治你?

这唇枪舌剑,你来我往的,温馨真是开了眼界。

瞧着装死的宋格格,又看着做木头人的耿格格,最后自己也装起了哑巴。

福晋跟侧福晋掐起来,她们这些池鱼还是小心的好。

福晋强压下怒火,看着垂头不语的温馨跟耿氏,“主子爷如今已经回京,你们两人也要好好的准备着,伺候主子爷是你们的本分,好好记得自己的身份。”

真是无辜躺枪!

温馨跟耿氏连忙起身听训,一口答应下来。

李氏抬起头就看到温馨那张脸,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她有孕不能侍寝,只怕这个小蹄子要爬上来了。

福晋故意当着她的面这样说,可不就是在骂她不守本分,不记得自己的身份?

福晋紧跟着又说道:“我这里还有些今年新送来的布料,放在库房里也是白搁着。让罗嬷嬷给你们送几匹过去,捡着鲜亮的颜色,好好地做几身衣裳出来,也好让爷见了高兴高兴。”

两人又连忙谢了福晋赏,温馨抱着这么多的布料回了听竹阁,留守的云秀跟张宝来都惊呆了。

云玲却有些担心的看着格格,问道:“格格,这些料子……”

“做,都做成衣裳。”温馨直接说道。

“可是这样一来,李侧福晋那里只怕是……”

“我便是不做,她还能放过我不成?”

云玲一想,也转过弯来了。

是啊,李侧福晋那里是不会高抬贵手的,那么她们格格就只能依仗福晋庇护。

听竹阁的奴才,抱着福晋刚赏的料子招摇过市的去了针线房,不一会儿这府里就都传遍了。

听了罗嬷嬷的话,福晋淡淡一笑,“这倒是个乖的。”

罗嬷嬷也跟着笑,“自从温格格进了府,对福晋的话一向是言听计从,倒也本分。”

福晋淡淡的点点头,眼下是守本分,得宠以后呢?

当年李氏还不是伏低做小,可是有了孩子不就原形毕露了?

“等爷回来,请他来正院用膳。”

罗嬷嬷一听心里就有数了,福晋这是要出手了,“是,奴才命人守着,得了消息就来回禀。”

挥挥手让罗嬷嬷退下,福晋靠在弹墨软枕上,她的弘晖没了,虽然没有证据是李氏下的手,但是绝对跟她脱不了关系。

如今主子爷对李氏还算是恩宠,她得想办法分了这宠爱,才好对李氏下手。

温氏……生的一张如花似月的脸,至少眼下看来还算是听话,她就抬一抬她。

今晚主子爷总不会再宿在前院,就让温氏侍奉好了。

她开了口,爷也不会驳了她的面子,只要温氏是个聪明的,能入了爷的眼,以后的事儿就好办了。

若是温氏是个无能的,还有耿氏在。

这头天还亮着,四爷就回了府,今儿个的心情显然依旧不太好,换了衣裳出来,苏培盛就上前回了话。

福晋请他过去用膳?

四爷犹豫一下,还是抬脚往外走,福晋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屋子里的灯光明亮刺眼,明间正中的桌子上摆满了珍馐佳肴,两旁一溜垂手侍立的奴才屏气静声。

四爷吃饭很是规矩,每一盘菜从不夹第三筷子,就如同例行公事般恭谨。

等到用完膳,奉上茶来,福晋瞧着四爷的脸没那么黑了,这才喘口气,得了机会笑着说道:“如今两位格格进府也有些日子了,爷也该去看看她们才是,耿妹妹性子沉稳,温妹妹漂亮活泼,都是极好的。”

四爷抬起头看了福晋一眼,对于新进府的格格没什么感觉,只是那日匆匆见了一面就连夜出京了,现在都想不起来什么模样。

“你身体如何,太医怎么说的?”

福晋闻言脸上的笑意真切了几分,“将养这两个月已经好多了,劳烦爷惦念。”

这句说完,四爷就沉默下来。

福晋瞧着也跟着沉默下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等福晋再想个话题出来,就看到四爷站起身来,“你好好休息。”

知道这就是要走了,福晋就起身恭送,把人送出门外,看着灯光慢慢远去,这才转身回了屋。

就在这个时候,罗嬷嬷快步走了进来,笑着说道:“福晋,主子爷往听竹阁的方向去了。”

福晋闻言微微一默,随即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那就成了。”

四爷骨子里还是喜欢性子活泼些的,不然那李氏怎么如此得宠。

所以,她谏言的时候,就故意提了一句,耿氏沉稳,温氏活泼。

果然。

她眼下没有子嗣傍身,不得不为自己多筹谋。

温氏……若是听话,她不介意捧着她跟李氏斗,若是不听话,她也有的是办法压制她。

不过是个格格罢了。

……

听竹阁里,温馨听着四爷到的时候,整个人都懵逼了。

怎么到她这儿来了?

就算是四爷进后院,不去福晋那里,也应该去李氏哪里啊?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温馨还是赶紧迎了出去。

“给主子爷请安。”温馨福身行礼,一把清脆的嗓子,在这夜色里清脆婉转,煞是好听。

四爷脚步一顿,就低头看了一眼垂首行礼的女子,这一开口倒是让他觉得有些熟悉了,“起。”

温馨连忙起身,就看到四爷一阵风似的已经进了屋。

温馨心里有些打鼓,不知道怎么跟这位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闷骚皇帝相处,又想着原主的性子本来是有些傻白甜的,那自己也只能装装傻白甜。

所以,四爷刚一坐定,一抬头,就看到一张笑得甜甜的脸,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似是倒映了繁星,就这么开心的看着他,一点也不知道遮掩。

007:哄人的四爷

这份透着傻气儿的开心,让他觉得一下子轻松起来。

“坐吧。”

方才还有些凌厉如刀刃的星眸,此时微微柔软了些,温馨也是有些意外。

她只是笑了笑,笑的跟个傻子似的,怎么就好似对了这位爷的胃口?

温馨恰当的露出几分羞涩的笑容仪态优美的坐下,双手交握捏着帕子放在身前,偏偏那双眼睛又透出几分好奇。

四爷就觉得这双眼睛实在是太亮了,就算是当初胆大的李氏,第一次见他的时候,都不敢这样看着他!

他记得温氏好似汉军旗,汉军旗的女子不是多学汉人的做派,讲究内敛含蓄吗?

幸好,这个时候云玲送茶进来,温馨立刻起身奉茶。

四爷不被这双眼那么灼灼的盯着,忽然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欺霜赛雪的手腕上套着素银嵌了宝石的镯子,那宝石的成色打磨的不算好,灰蒙蒙的,越是这般,反而越发衬得她肤色细腻如玉。

细嫩的指尖上染着粉色的指甲,捧着颜色艳丽的斗彩花果纹的茶盏轻轻往他跟前一放,脑海中只想起一句诗来,娥娥红粉妆,纤纤出素手。

四爷抿抿唇。

温馨没发现四爷眼眸深处的变化,又轻轻的坐回去,心里想着自己这套规矩应该是没错的。

给人做妾,可不就是要靠着美色上位。

纵然再不齿,沦落到这个地步,想要做人上人,不想做一辈子的奴才,不被这后院吞噬,她就得认清现实。

“进了府里可还习惯?”

咦?四爷竟然还会跟她闲聊?

温馨水汪汪的眼睛不用假装就带出了几分惊愕,随即就有欢喜涌了出来。

瞧着她这般模样,四爷心里不由得嘀咕一声,难道他很吓人吗?

“进了府有福晋照料,一切都好,有劳爷惦记。”

温馨浅浅一笑,樱唇微抿,眉梢眼角的喜悦如同夏日的海浪,一层一层的荡漾开来。

十五六岁的姑娘,正是鲜嫩的一朵花,举手投足之间便带着少女特有的潋滟风情,越发的迷人。

更何况,她本就存了几分引诱之心,头一回四爷竟觉得坐着聊天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见过历史上雍正的画像,她特别喜欢那双丹凤眼,微微上挑的时候,颇有种邪魅狷狂的霸气。画像上的四爷自然是不会做出眼角上挑的举动,如今见了真人,温馨想不到见到这一幕是在……帐子里。

寅时初,苏培盛叫起的声音,隔着窗子细细传来。

四爷作息早就养成习惯瞬间就睁开了眼睛,想起昨晚,不由得侧头看向枕边的人。

鬓云乱洒,腮晕酡红,他的小格格正枕着他的胳膊睡得香甜。

后院的女人侍寝是极有规矩的,事后都是自己一床锦被,哪里有人敢大胆的扰了他的清净。

温氏说起来也是选秀出身,规矩学的当真不好,就没见过睡着这么不老实的。

其实他自己也有些想不起来,俩人最后是怎么这般姿态入睡的。

胳膊有点酸麻,被人枕了一晚上,着实不是件舒服的事儿。

可瞧着她这般模样,竟是一点火气也没有,这可真是个新奇的体验。

轻轻地把胳膊往外抽,结果才动了一下,就看到温氏的小脑袋就跟着挪了一下,原地儿枕了回去。

四爷:……

头一回遇到这种事情,他可有些犯难了,这该怎么办?

半撑着身子往外抽胳膊,结果不仅没把胳膊抽出来,还把温馨给带着又往他这边靠了些。

温香软玉就在眼前,想起昨夜缠绵,若不是进宫的时辰不能耽搁,他怕是不能饶了她。

脖颈下空空的,温馨很不舒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就看到四爷正在由苏培盛带着人服侍着更衣。

眨眨眼,一下子回过神来。

好似按照规矩,她得起来服侍啊。

完了,睡过头了。

温馨猛地坐起身来,起的太猛,腰间的酸痛让她没忍住哼出声来。

这感觉就好似进行了二十里野外拉练般的酸爽,浑身的骨头都像是重组了一遍。

听到声音,四爷回过头来,就看到他的小格格正皱着眉头抱着锦被坐在那里,一双水眸泪光点点。

“时辰还早,你接着睡就是,福晋那里爷会令人说一声。”

四爷的声音一贯的冷淡,真是令人听不出有多少温柔来。

温馨做出挣扎起身的姿态,嘴里同时说道:“奴才哪里能偷懒,本就该是我服侍爷的,一时睡迷了,还请爷恕罪。”

小格格的眼睛里带着几分惶恐,强忍着身体不适要起身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苏培盛正要给四爷束腰带,伸手的功夫,就看到四爷转身往榻边走去,一时他也呆住了。

就看着四爷进了帐子里,弯腰似是将温格格按了回去,随即就听着主子爷的说道:“听话,睡吧。”

苏培盛惊愕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他记得当初福晋也好,还是李侧福晋也好,初次侍奉第二日都是起身服侍主子爷更衣的。

温格格应该不敢不起身的。

结果,苏培盛就看着温格格就真的……躺回去了!

哎哟,这位心可真大,规矩都忘了吧?

帐子里,温馨可不知道苏培盛在想什么,她白嫩的指尖扯着四爷的袖子,半垂着头也不看他,一头青丝半掩芙蓉面,完美的表现出了依依不舍的心酸。

四爷也是有些傻眼,他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每次去后院,早上起来都是她们恭敬的服侍他更衣,再恭送他离开。

有谁敢扯着他的袖子不放的?

就在四爷想着要不要拂开她的手的时候,就看到温馨瑟瑟的松开他的衣角,那股子可怜兮兮的味道,让他差点都要气笑了。

“听话。”他实在找不到别的词,于是重复了一遍。

时光不等人,等到四爷带着人急匆匆的离开了,温馨这才松口气,脸上也恢复了淡淡的表情,有些玩味儿的想着方才四爷的举动。

不小心瞄到的苏培盛那惊愕的眼神,让她隐隐的想到了什么。

好一会儿,眼角微微勾起,长长的松了口气。

慢慢的坐起身来,让人进来更衣梳妆,她初次侍寝,还要去正院请安,怕是要有一场硬仗要打。

昨日她抢了李侧福晋的风头,不管是不是福晋有意为之,今日李侧福晋怕是不会善待她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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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个女频作者?

男频都是造反,改革的都是凤毛麟角,可见鞑清在广大男同胞心中的地位,连北洋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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