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纪60年代,在苏联发现了一部国内失传已久的清中期情色小说《姑妄言》,作者自署为辽东曹去晶。因为书中各类露骨的描写令人惊骇,所以至今堪称“闻者色变”。然而颇为有趣的是,这本情色小说的开头,将古今帝王将相中的败类一并以阎王审案的方式给黑了一遍,读来令人忍俊不禁。
比如发动靖难之役,夺取侄子建文帝皇位的明成祖朱棣,面对阎王是这样的:
眨眼之间,见一个冲天冠、衮龙袍的人,面恶须长,眉愁脸苦,在前后有许多文武官员随着,有戴枷锁的,也有闲散着的。那皇帝站立阶前,众皆远远跪下。
之前建文帝的冤魂向天帝多次状告朱棣的恶行,以至天庭特降天符命阎王审理此案。适逢明朝气数将终,所以阎王打算让朱棣投胎为反贼,让他自己造反毁了自家子孙的江山,作为他篡位的报复。
朱棣自然不服啦,于是辩解道:
“我是一个亲王,也是奉玉帝敕旨降生的,我有何罪,复使我为贼?况我当日欲清君侧之恶,效周公辅成王之耳。建文自己逊位,误传以为自焚。彼时国利长君,我不得不徇众人之情。今日为何使我残灭自己的子孙,破坏自家天下,负骂名于万世耶?我纵有罪过,在生已不得其死,尸为贼残,仅存一腿,负痛至今二百余年,也就可以为报了。为何还要我去受孽报?”
呵呵,这种假话你骗得了人,难道还骗的了鬼?敢在阎罗王面前争辩嚼舌根,我看你是不想活...不想死...不想...算了,接受阎王的八连斩吧:
那王大怒道:“你此言只好在阳世欺人耳目,今在我台下,尚敢摇唇鼓舌,巧语饰非耶?
第一问:你说要清君侧之恶,天地间之恶,尚有忍于你以臣而篡君位者耶?
第二问:你说耻去做贼,你以臣子而篡天位,非贼而何?
第三问:你说不忍残尔子孙,那靖难诸人,他的九族十族难道不是他的子孙么?尔当日残毒若此,今日叫他人屠子孙,不若使尔自屠之更畅快人心。
第四问:你说怕负骂名于万世,当日方孝孺说你万世之后,免不得一个‘篡’字,久矣有骂名了,又何在此?
第五问:你说怕去受孽报,方孝孺敲牙抉舌而磔其身,铁铉以油锅□之,景清则剥皮揎草。靖难诸公,无毒不备,你当年何不想人皆血肉之躯,他难道是不痛的么?
第六问:尔背君灭祖,毒害忠良,是天有好生之德,尔何残刻若是?
第七问:上帝命汝为王,已恩隆极矣。又复奸天位,罪复何辞?
第八问:古来篡弑诸人,至恶者莫过朱温,至丑者若如赵炅,其丑恶兼备而更甚者,则你一人而已。我今细剖一番,看你还有何辩?
第一断:建文乃尔太祖亲立之太孙也,太祖骨肉未寒,尔即篡夺之,是不孝也。
第二断:懿文太子已久正位之储君,又系你之嫡兄,尔既篡其子,又去其孝康之谥。只许你做真皇帝,哥哥死后的虚名也不许他领受,此是何心肝?
第三断:吕太后是你的长嫂,你更置他不得其死,尸骨无踪,且他一妇人何罪?你也太狠。这样看起来,尔兄若在,尔亦必篡弑之矣,是不弟也。
第四断:建文已正君位四载,继嗣之天子也,尔竟篡夺之。犹以觅玺为由,遣人遍天下以至海外物色,况他既为天子,普天之下孰非臣妾,岂有不知之理?又削其年号不录,你以臣篡君的年号倒用得,他一个大公至正承嗣天子的年号反用不得,你是何算计?是不忠也。
据我看起来,你的年号倒该自己削掉。你纂位一场,反用叛贼方腊永乐的年号,明明以叛贼自居了。虽是你不学无术,正是天夺其魄处,真正可笑,你今日尚有何言?也罢,你也是一座破军星,免你肆诸市朝,此去为乡人挞死如泥,也就如受醢一般了。
然而最精彩的是对朱棣的判决,阎王表示,把他扔去陕西米脂一户李姓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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