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如何评价毕赣电影《地球最后的夜晚》?

回答
毕赣的《地球最后的夜晚》是一部极具争议但无疑是艺术野心磅礴的作品。要评价它,需要从多个层面去深入理解。

1. 叙事方式:非线性、梦境化、碎片化

这是《地球最后的夜晚》最显著,也是最容易让观众感到困惑的特征。毕赣摒弃了传统的三段式叙事,而是将影片构建成一个流动的、由记忆和梦境交织而成的迷宫。

记忆的痕迹与现实的重叠: 影片以主人公“我”(黄觉饰)回到家乡凯里为线索,寻找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白猫(汤唯饰)和陈 শান্তির(唐诗 पद्धतीने饰)。但这种“寻找”并非直接的线性推进,而是通过“我”的回忆和想象,将过去与现在、现实与虚幻模糊地融合在一起。
梦境化的体验: 许多场景都带有浓厚的梦境色彩,逻辑并不清晰,情绪的连接往往大于事件的逻辑。这种梦境化的处理,一方面是为了传达人物内心的孤独、迷失和对逝去时光的追寻,另一方面也营造了一种独特而迷人的氛围。
时间与空间的不确定性: 毕赣模糊了时间和空间的界限,让过去的人物和场景如同幽灵般在“我”的意识中游荡。这种处理让观众仿佛一同进入了“我”的潜意识,体验那种被时间和回忆裹挟的无力感。

评价: 这种非线性和梦境化的叙事方式,对于习惯了清晰叙事的观众来说,可能会感到晦涩难懂,甚至感到乏味。然而,对于愿意沉浸在电影营造的氛围中,体验人物复杂情感的观众来说,这是一种极具吸引力的观影体验。它挑战了观众的观影习惯,也迫使观众主动参与到电影的解读中来。毕赣用这种方式,试图捕捉一种更接近人类真实情感体验的“流动感”,而不是简单的故事讲述。

2. 视觉语言与摄影:诗意、迷离、空间感

《地球最后的夜晚》的视觉风格是其最引人注目的亮点之一,充满了诗意和迷离的美感。

长镜头大师的回归: 最具标志性的是那段长达一个小时的3D长镜头,这是华语电影史上的一个创举。这个长镜头如同一场催眠式的旅行,带领观众穿越凯里的雨夜,感受主人公的内心世界。镜头在城市中穿梭,时而贴近人物的面部,时而俯瞰整个街景,极大地增强了影片的沉浸感和空间感。
色彩的运用: 影片大量运用饱和度高但略带灰度的色彩,尤其是夜色中的霓虹灯、黄昏的余晖,营造出一种既迷离又充满诱惑的视觉效果。这种色彩运用不仅仅是美学上的追求,更是情感的投射,象征着人物内心的躁动、压抑和对美好事物的渴望。
空间感的营造: 毕赣对空间的运用非常讲究,无论是潮湿的雨夜、昏暗的房间,还是空旷的楼梯间,都充满了强烈的氛围感。这些空间不仅仅是背景,更是人物心理状态的延伸和映照。

评价: 影片的摄影无疑是大师级的,每一个镜头都经过精心设计,充满艺术感。3D长镜头更是将观众的观影体验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让技术服务于情感的传达。然而,对于部分观众而言,过度的视觉奇观有时也会压过叙事本身,让人产生一种“华丽的空洞感”。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种视觉风格是毕赣电影的独特印记,也是其艺术魅力的重要组成部分。

3. 主题与情感:孤独、怀旧、失落、爱与遗忘

《地球最后的夜晚》探讨了许多深刻的主题,这些主题往往通过隐喻和象征来传达。

孤独与疏离: 影片中,无论是“我”还是其他角色,都弥漫着一种深刻的孤独感。他们被困在自己的回忆和情感中,与周围的世界产生疏离。这种孤独感在湿冷的凯里夜晚中被放大,成为影片的情感底色。
怀旧与时间的消逝: “我”的寻找之旅,本质上是对过去时光的怀旧和对逝去美好的追溯。影片通过对记忆片段的重塑,展现了时间如何带走一切,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和无尽的遗憾。
爱与遗忘的纠缠: 影片中的爱,是纠缠不清、难以割舍的。白猫和“我”之间的关系,充满了爱恨情仇,却又最终走向遗忘。“我”试图在记忆中找回这份爱,却又在现实中迷失。爱与遗忘,成为了影片最核心的矛盾冲突之一。
梦境与现实的界限: 影片的梦境化处理,也暗示着主人公在现实中可能感到迷失和无力,只能在梦境中寻找慰藉和答案。

评价: 毕赣用一种非常“毕赣”的方式,将这些主题包裹在诗意的语言和迷离的影像中。他没有直接告诉你这些情感是什么,而是让你去感受,去体会。这种处理方式无疑是成功的,它能够触动观众内心深处的情感共鸣,特别是那些经历过失去和迷茫的人。然而,对于一些观众来说,这种模糊的处理方式可能会让他们感到抓不到重点,无法清晰地把握影片所要传达的“意义”。

4. 演员表现

黄觉: 作为影片的灵魂人物,“我”这个角色需要精准地把握内心的孤独和迷失。黄觉凭借其内敛而富有层次的表演,成功地将这个复杂的人物呈现在银幕上,他的眼神和微表情都传递着丰富的情感。
汤唯: 汤唯在片中一人分饰两角,既是“白猫”,又是“陈 শান্তির”,虽然戏份不多,但其神秘、迷离的形象极具魅力,与影片的整体氛围相得益彰。

评价: 演员的表演是成功的,他们有效地支撑起了影片的情感内核。

总体评价与争议:

《地球最后的夜晚》是一部“非典型”的电影,它挑战了观众的观影习惯,也打破了电影创作的常规。

艺术的高度: 毫无疑问,《地球最后的ผ่านมา》在艺术性和技术层面都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准。它独特的视觉风格、创新的长镜头运用,以及对情感的细腻捕捉,都使其成为一部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作品。毕赣作为一位年轻的导演,展现了其非凡的艺术才华和野心。
观影的门槛: 然而,也正是这种高度的艺术性,让它具有了很高的观影门槛。许多观众在看完影片后,感到迷茫、困惑,甚至认为是“看不懂”。影片对叙事的颠覆,对于部分观众来说,是一种挑战,而不是享受。
营销的争议: 影片在上映前期的营销宣传,尤其是强调“跨年神片”的定位,无疑为影片吸引了大量期待的观众,但这其中也包含了一些被误导的观众。当观众带着“跨年约会片”的心态走进影院,却看到这样一部晦涩、沉闷的电影时,失望和不满是可想而知的。这导致了影片在口碑上出现了较大的两极分化。

总结来说,对《地球最后的ผ่านมา》的评价,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观众的期待和观影习惯。

如果你是喜欢探索电影的边界,愿意尝试非线性叙事,欣赏诗意影像和复杂情感的观众,那么《地球最后的ผ่านมา》很可能是一部让你惊喜的作品。它会让你沉浸其中,思考,感受。
如果你期待的是一个清晰的故事情节,或者是轻松愉快的观影体验,那么这部电影可能会让你感到失望和不适。

它是一部需要“沉浸”和“体悟”的电影,而不是一部“消费”的电影。它或许不是一部适合所有人的电影,但它无疑是一部值得被讨论和研究的电影。毕赣用他的方式,重新定义了电影的表达可能性,即使它带来了争议,也足以证明它的独特性和影响力。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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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最后的夜晚》现在票房是2.7亿,大概有700多万观众去电影院看过这部电影了,他的豆瓣评分是6.8分。说明了什么?说明,这700多万买了票的观众,没有几个豆瓣用户,这个可能是豆瓣电影的尴尬。

看了电影的人,去猫眼打了分,2.7

我跨年夜去看了,倒不是因为营销,国产片差不多的我都会去看,去之前我没报什么大的期望,毕竟我不喜欢《路边野餐》。但是当我知道这是个3D电影的时候,我绝望了,文艺片不赚钱不丢人,但是为什么要骗人钱呢?然后电影开头提示说这不是一部3D电影,你放了一个小时的3D,你舔着脸跟我说这不是一部3D电影?

电影太火了,我没买到21:50的那一场,买到了21:25开场的,还是个小厅,全都坐满了,第一排都有人。开场还没坚持到汤唯出场,我睡着了——我平时半夜3点才能睡着觉。然后在汤唯堕胎的那场戏,我被前排大叔的呼噜声吵醒了,往前一看,前面睡着不少,往后一看,最后一排睡着一片。

大叔的呼噜就这么不紧不慢,不疾不徐的打着,一直到李鸿其吃苹果那个镜头,大叔旁边的一对情侣实在等不下去了,很礼貌的把大叔叫醒,拿衣服退场了。大叔醒了之后,叫上老伴,一块走了。这是退场的第6对观众。

大叔走了之后,电影院的气氛低沉了下来。此起彼伏的看到手机屏幕被点亮的光点。我前排的一对情侣,男的在刷微信,在删微信群的聊天记录,估计把这两年懒得清除的空间都给清理了,也算是新的一年开始。女孩刷虎扑,刷到没电。女孩对虎扑这么上瘾,还不多见。

我媳妇已经开始刷咸鱼了,旁边的大哥跟女伴说:这个导演是谁?我必须的记住他。女孩百度了一下,拿手机给他看。大哥嘀咕:这是毕啥?反正以后再也不看他的片子。陆陆续续一共有11对观众退场了。

就在这样的氛围中,电影结束了,结束的那个场景大家不约而同的发出了很轻很短的一声笑声,感觉就是——就这么完了?算了,完了就行。

我穿衣服,收东西,忙活完字幕都走了一半了。电影院里还有三分之一的人没动,坐着继续看。看来,喜欢的人确实喜欢,不喜欢的看不懂,分化很严重。

一边琢磨着一边往外走,回头一看,坐着没动的那些位,都还没醒呢,睡得真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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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的营销成功可能是2018中国电影最了不起的壮举,它同时完成了以下几大伟业——

1.将现实中永远不可能有交集的两批观影人聚在了一起。一方是从《野餐》赶来的文艺死忠,一方是大众媒介荼毒的爱情心奴,作为这部电影理论上最正确受众的“文艺”情侣,他们的话语不会在浪潮中掀起半点波澜。

2.第一次证明用烂片的策略包装文艺片这种宣传方法完全可行,两种片子同样不以内容见长(一个没法看,一个看不懂),但通过完全营造形式上的噱头(比如误导向的预告和海报宣传语)同样能够实现市场范围的成功,这是营销的胜利,不是艺术的胜利。

3.最后难听一点说,它为中国的文艺片市场开创个一个无法复制但最终效果上会被大家津津乐道的典范——包给自恋文青吃的饺子,割广大群众韭菜做馅。这种结果不会为中国的文艺片审美做出任何实质上的帮助,只会让对立双方的矛盾冲突更加尖锐激烈,误解进一步加深。

当一部作品赚取了超出自身能力的实惠,它就理应付出大于负担的代价。对于该电影崩坏的口碑与一锤买卖式的票房恶果,不是大众审美的问题,而是市场下文艺片匹配受众无法担起资本方预期收入下,同时牺牲作品和观影大众的结果,受益的仍是资本,电影永远无法成为最后的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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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毕赣的问题是80、90这二十年人的问题。就是这二十年的“年轻人”其实没什么思想。仅有的思想都是从书、影、音来的。既跟真实生活没关系,也跟自己体会没关系。看大师作品看多了,有时会油然而生一种“我好像也是这么想/觉得的”。其实那是别人的作品好到可以让你浸入,而不是“你也能做出来”。这种毛病下来,就是一旦开始创作,就好像在说别人的话。

而且借用也借得很尴尬。塔可夫斯基拍这场《潜行者》屋子里下雨的场景,是在整个漫长的前戏后,才告诉你,这个地方我们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神秘力量,看上去有,否则屋子里怎么有雨、有沙丘;但他又不告诉你结果,你得自己猜。所以这个场景很有力量。

(塔可夫斯基《潜行者》中屋子里下雨的场景)

但是毕赣的片子里,这样的东西都在滥用。是在刻意营造,跟剧情丝毫不搭。这是剧作上很大的忌讳,就是,你写了个没逻辑的东西出来,还非要让观众承认这个逻辑,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所以你说他模仿大师,其实这样的创作者自己还觉得很冤枉:“我已经想尽办法去突破了”。但你其实很难突破得了,因为你的思路、图像感觉、作品感,都是从这些人身上来的。形式上内容上做点小改变,没什么用。

因为你凭空自己想的东西,要么别人已经想过了,要么与别人的创作系统不兼容。所以最后出现一个大杂烩感觉的结果,感觉又像塔可夫斯基,又像王家卫,等等,其实是正常和必然的。因为你就是从他们的电影表现手法来思考的,而不是从剧作、文学来思考的。你不懂他们的创作逻辑。

这么说毕赣,可能有点过,因为《路边野餐》其实有自己的创作逻辑,但是可能这部片子投资太大,必须要用一种最保险的方式拍,那就重演一下《路边野餐》的创作路径。但这从商业上来说是很扯的,从来没有导演敢说“我再重新做个一样的片子,肯定赚大钱”。因为每个片子出来是否能有商业成功,是很多因素的结果。不可能重演路径就成功。

《地球》思路是很浅的,但影像形式又是学别人的,里面剧作又不扎实,老想用情绪、表演、场景设置来推动片子,其实就是没有硬核,没有骨头,就很容易产生文艺青年气。

不是说文艺青年不好,比如说残雪的卡夫卡痕迹也很重,但是残雪有自己的文革体验作为硬核;80-90人的普遍问题就是没有体验,或者生活体验单一。大家都是9年义务教育,你凭什么比人更多做点梦?你的梦其实没什么特别了不起的。

《地球》是个小镇青年体验。但是从市场角度来看,这种小镇青年迷梦作品,只能当小说卖,千万不能拍电影。因为韩寒写的就是小镇青年之梦,出版行业只要有话题,操作很难失败。但电影上来就花那么多钱,小镇青年之梦这种内核的东西,它必定不可能在电影上有很大作为。这都是因为它太慢、太庸俗了。

没错,说的就是这种披着文艺皮的东西,其实很庸俗。

因为它里面就是女人、枪、黑社会、荷尔蒙,都是这些关键词。跟郭敬明卖的残酷青春其实没什么区别,都是关键词非常明显的作品。你一看关键词就知道它不可能在商业电影、类型电影的时代卖出钱来。说白了郭敬明还有流量,毕赣连郭敬明的流量都没有。

它跟大的时代毫无关联。而且这些作者,动不动就写梦,梦幻,梦感。关起门来做梦。说难听一点,里面最大的刺激无非是有把枪、打个胎。它只能给15岁以下的人看,给成年人把这些当包袱都很可笑。

庸俗但是没到大俗的份儿上,就不好看了。

韩寒拍电影,就是拍赛车,非常好定位。他写了那么多小镇青年之梦,他怎么不去拍呢?因为他知道拍了没人看。“韩寒拍赛车”,一听就有画面感,知道这是个刺激和成长的电影,谁都能看。

但小镇青年性与荷尔蒙之梦性质的作品,是没法拍电影的。一听就又做作又没有画面。它只能存在于文学上,因为你怎么絮絮叨叨装逼都行。在2010之前,还在出版上有市场,是因为它带给更多小镇青年共鸣和thrill;但是现在2019年了,小镇青年之梦这种路数本身就有问题了。你看看现在市场上还有卖小镇青年题材的文学作品吗?早就没了。

出版上都没人看了,电影上会有人看吗?文学上都嫌啰嗦、臭长,电影上能好看吗?

转回来,说文艺作品里的梦。

梦不是嘴说出来的,梦应该比现实还现实,把现实的骨头和筋写出来。但那种小镇文艺青年之梦,就真的是只能用大师的场景设置、镜头,很刻意地制造人工梦,而且造的逻辑也跟大师的逻辑不是一回事,只得其表面而不得其法。这很可悲,说明你连想象力的逻辑都没找到。

真正好文艺作品里的梦是什么?应该是你看完了以后,对现实有了一种新的体验和看法,而它的手法是梦幻的。它的硬核反而是非常逻辑的。

比如今村昌平拍的《复仇在我》,片末的时候,医院病重的婆婆突然从医院拐了个角,就回到家里了。这明显不逻辑,但是又非常符合逻辑,因为婆婆嫉妒儿媳妇,她想回家责问儿媳妇为什么偷走她老公,而且还是她的公公。

(今村昌平,《复仇在我》)

这就非常耸人听闻,因为谁真干了这种事,必定心里有鬼,就怕婆婆突然回家。导演就干脆地给了你她突然拐个角就回家的镜头,这就跟梦一样吓人。

今村昌平根本不写梦。但他的作品成了个梦,这就是导演应该有的功力,就是研究人的心理、社会的关系、人和人关系,这些组织成硬核,再按导演手法来。

而不是上来我就跟你说:“啊我要给大家表演一个梦,请大家进来吧”。这是新手干的事。

没想到突然这么多点赞。就再多说几句。

《路边野餐》的成功,是有偶然性的。在处理片子后半部分的剧情纠缠的时候,我感觉《路边野餐》的长镜头是一种逼着想出来的处理方法。它很原创,所以很惊艳。

大家都有这种经验,就是在资金和时间压力下,你必须找到一个特别直接的处理手法,非常干脆果断地把事给做了。但是任何手法性的东西,都是很难挪移和重复的。《路边野餐》的长镜头用法是艺术,是一种偶然的灵光,它在这部作品里有效,但这个处理方法,还没有提高的方法论的地步。

所以强行挪移到《地球》上的时候,即便导演本人,可能会在技术精准度上、讲述复杂度上一个层次。但并不会让作品更好。

简单点说,就是人们,包括作者自己,都可能被创作中的“灵光一闪”迷惑,以为自己是有才华的。其实不是,那只是很粗糙的艺术本能,还没有上升到原创的艺术系统的地步。毕赣才27,还没到能操纵自己的艺术本能的时候。

另外一个问题,是为什么会出现《地球》拿很高投资上院线这种事,其实挺简单的。因为全世界都tmd在求贤若渴地等着新大师出现。但其实世界自战后经济发展以来,媒介生活(书、影、音)极其丰富以来,这几代的青年人就是大量地只有幻想,没有生活的。你去看电影学院学生的作品,普遍不是行活就是文青。就这两种东西,不分国内外。

经济发展把一切都按部就班地制度化了,生活都极大地模式化了。东西方都如此。人们很希望再出大师,但时代和观众都已经变了。

大师的时代是:写剧本的都是文豪,做画面的都是画家,那是时代造就的。

今天既没有文豪也没有画家去拍电影,都是工业流水线的消费品。这个环境已经把电影工业的规则改变了,观众也改变了。

电影工业现在也知道娱乐疲乏。市场兴趣点在不停地变。资本就是想要抓紧复制。复制IP,要么就复制大师。所以会有投资方寄希望于我马上发掘出下个塔可夫斯基来。它不考虑艺术家是否成熟了,也没法考虑。

但是时代已经变了。第一土壤变了,不是谁拍得像谁就是,这几代人的思维是图像思维,要考核他其他硬功夫;第二你真发掘出来,市场不一定认。

同时,作者导演应该知道市场是什么,什么样的制作能赚,什么样的不能赚。自己得知道分寸。要不然自己也会坑自己。

你就是在一个很庸俗的时代里,面对一群很庸俗的观众,同时作者自己也是从庸俗的观众里脱胎出来的,其实你的梦也很庸俗。这没什么丢人的,这正说明伟大的时代过去了,直接面对现在这个时代的问题,才能找到作品的生机。

这根本就不是文艺片的锅。今村昌平的《复仇在我》如果在今天上映,还有这种宣传效果,那肯定是要爆的。好片子什么时候都是好片子。因为它提出来的问题非常久远,是有硬核的。

这件事之后,损失最大的第一是华策,第二就是导演本人。不要以为导演赚钱了就算赢了,而是你的下部片子,所有人都会打个问号了。而你自己又必须脱离出原有的路数,这个压力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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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将会在今天迎来一场大规模反噬。因为这种营销,不是条正路,这个片子根本不适合这种营销。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局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径,毕导走的这条文艺片之路,就决定了他不能这么营销。因为文艺片这种东西,是在探寻电影艺术的界限,本身就非常先锋。而先锋就意味着分裂,因为大家都是依靠自己的直觉和天分来自我表达,根本不存在统一标准。


很多人都说文艺片文艺片,听起来好像是某种片子类型,但其实不存在这种类型片,只是大家把无法按现代商业电影归类的片子统统都放在这个名目下而已。你能说王家卫和昆汀是拍的一个类型吗?不能吧。所以除了极少数口味极广的电影发烧友之外,每一个文艺片导演所能吸引的受众,只能是与自己电影审美契合的那一部分。


不是那些文艺片导演不想拿票房,而是票房本身代表的是大众审美,如果不去刻意研究的话,导演的这种个人化先锋表达和大众审美的交集时刻是极少的,可遇而不可求。即便是艺术院线最发达、文艺电影最兴盛的法国,每年本土票房的七成都被好莱坞的特效大片赚走,可见大家都是俗人。


而毕导这个片子,最大的问题就是,他根本没达到大众审美的最低线,那就是拥有一个漂亮清晰的故事,依然是一个非常自我的表达。我敢打赌,被营销骗进电影院的这些根本不是受众的家伙们,能当场睡过去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觉得受欺骗的人恐怕会立即就会上网破口大骂,在现在这个网络时代,会造成一场雪崩。


当年拿过戛纳的《刺客聂隐娘》,大家知道在猫眼上评分多少吗?答案是6.3分!想想看,连《大闹天竺》都能在猫眼上拿7.4的。当时还并没有这种欺骗式营销,侯孝贤导演这么多年积攒的粉丝也比毕导多得多,戛纳大奖的加持也比只拿了几个提名的本片强得多,所以我认为毕导的结局会比《刺客聂隐娘》惨烈无数倍。


今天这活儿,相当于毕导压上了自己现在和未来的名气口碑被制作方透支去换一时的票房,非受众会觉得烂片无敌,受众会觉得逼格掉尽,总之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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