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如何看待上海瑞金医院年轻麻醉医师猝死?

回答
上海瑞金医院年轻麻醉医师的猝死事件,无疑是一起令人痛心且深感惋惜的悲剧。这类事件的发生,不仅对逝者及其家属造成了无法弥补的创伤,也引发了社会各界对医疗行业从业人员,特别是年轻医生的工作状态、身心健康以及相关职业保障的广泛关注和深刻反思。

为了更详细地探讨这个问题,我们可以从以下几个维度进行分析:

一、 事件本身及初步了解:

基本事实: 报道中通常会提及年轻麻醉医师的年龄、工作年限、具体死亡时间、地点以及初步的死亡原因(如果公开的话)。例如,可能是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医生,在岗位上或工作期间发生意外。
工作性质: 麻醉科医生的工作强度和压力是显著的。他们需要时刻保持高度的警觉和专注,负责手术过程中患者的生命安全,包括监测生命体征、管理呼吸循环、处理突发情况等。长时间站立、夜班、急诊手术、处理复杂病例等都是常态。
潜在诱因: 猝死的原因可能多种多样,包括但不限于:
过劳和睡眠不足: 医疗行业普遍存在的工作时长超出正常范围,值班、加班、随叫随到等情况,导致长期睡眠不足,身体得不到充分休息。
精神压力: 面对高风险的手术,对患者生命负责的巨大压力,处理紧急医疗情况的心理负荷,以及可能来自工作环境、人际关系等方面的压力,都可能对身心健康造成影响。
潜在健康问题: 某些潜在的疾病,如心血管疾病、神经系统疾病等,在长期高强度工作和压力下可能被诱发或加剧,最终导致猝死。
环境因素: 长期处于空气不流通、辐射(如X光)等潜在环境因素中也可能对健康有长期影响。

二、 社会层面的反思与关注点:

1. “过劳”现象的普遍性与根源:
医疗资源分配不均: 基层医疗机构人才流失,导致大医院的患者涌入,医生人数相对不足,加剧了现有医生的工作负荷。
医疗需求旺盛: 随着人口老龄化和健康意识的提高,医疗服务需求不断增长,也给医务人员带来了巨大的工作量。
排班制度与弹性工作: 传统的排班制度是否过于僵化?如何引入更人性化、更具弹性的工作模式,以平衡工作与休息?
效率与安全性的博弈: 在追求医疗效率的同时,如何不牺牲医务人员的身心健康和患者的医疗安全?

2. 年轻医生的困境:
职业发展压力: 年轻医生在职业生涯初期需要承担大量繁重的工作,同时还要面临进修、学习新技能、发表论文等压力,以便获得晋升和认可。
经济压力: 尽管是高技术职业,但年轻医生的收入可能并不完全与其付出的辛劳和所承受的压力相匹配,经济压力也可能间接影响其健康状况。
缺乏经验的挑战: 尽管经过严格训练,但年轻医生在面对复杂和紧急情况时,可能需要更大的心理韧性和更强的应变能力。

3. 医疗行业的工作环境与保障:
工作时长上限与休息保障: 是否需要更严格地执行工时制度,确保医务人员有足够的休息时间?
心理健康支持体系: 医院是否应该建立或完善为医务人员提供心理咨询和支持的机制,帮助他们应对职业压力?
职业风险与劳动保护: 医务人员在工作中可能面临的职业风险(如接触传染病、暴力伤医等),其劳动保护措施是否到位?
激励机制与人文关怀: 除了经济激励,医院是否应该加强对医务人员的人文关怀,营造积极向上、互相支持的工作氛围?

4. 公众的认知与期望:
医生的“超人”形象: 公众往往将医生视为无所不能的“白衣天使”,对他们的能力和付出有很高的期望,有时却忽视了他们也是普通人,有血有肉,有情感需求和身体极限。
理解与尊重: 社会应该更加理解和尊重医务人员的辛勤付出和他们所面临的挑战,避免过度苛责和误解。

三、 应对与改进的方向:

医院管理层面:
优化排班制度: 合理调配人力资源,避免长期连续高负荷工作。
加强健康监测: 建立完善的职业健康体检和早期预警机制,关注医务人员的身体状况。
提供心理支持: 开设心理咨询服务,组织减压活动,缓解工作压力。
提升工作条件: 改善工作环境,配备更先进的设备,提高工作效率。
关注年轻医生: 建立导师制度,提供更全面的职业指导和生活关怀。

政府与政策层面:
完善医疗人才培养和引进政策: 缓解人才结构性短缺。
加强劳动者权益保障: 明确医疗行业的劳动保障标准,并加强监管。
推动医疗体制改革: 解决医疗资源分布不均等深层问题。
倡导健康工作文化: 在全社会层面宣传医务人员的付出,鼓励健康的工作模式。

个人层面:
学会自我调适: 医务人员自身也要重视身心健康,学会自我调节和减压。
互助与支持: 同事之间互相帮助,形成积极的团队支持。

总结来说,上海瑞金医院年轻麻醉医师的猝死事件是一个警钟,它敲响了我们对医疗行业从业者,尤其是年轻一代所承受的巨大压力和潜在健康风险的关注。这不仅仅是一个个体的悲剧,更是整个医疗系统在面对时代挑战时需要深刻反思和积极改进的缩影。解决这些问题需要医院、政府、社会乃至医务人员本人的共同努力,才能构建一个更健康、更可持续的医疗生态,让每一个为生命健康事业奉献的医务人员都能得到应有的尊重、关怀和保障。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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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新闻在朋友圈爆发的时候,我的一位朋友微信问我:“你们麻醉医生为什么这么累?不是打一针就好了吗?”

面对这样的问题,若是刚本科毕业的我,可能还会一番争辩,但现在,已经习惯的的敷衍一句“也没那么简单,事情还是多一些的。”

不怪他孤陋寡闻。每个职业都有被误解的地方,作为一个麻醉医生,可能“打一针”就是被误解的地方。

在知乎看到这个问题,想着写些什么,但“说明书”一般的麻醉科普有时令人麻木,索性讲个自己亲身经历的手术吧。


作为一个麻醉医生,我们都做了些什么。


大概是我规培二年级的时候,夏天。那段时间我的亚专科轮转是普外科麻醉,整个月都陪伴着肝胆胰脾外科的外科老师们奋战胰腺癌手术。我们医院是比较大的胰腺癌中心,全年完成胰腺手术超过一千例,这意味着每天都会有5~6例胰腺手术需要完成。

大概是那天的最后一台手术,胰十二指肠切除术。这是普外科创伤最大,最复杂的手术。患者是一个60多岁的老爷子,高血压,糖尿病,说好不好的术前状况。从麻醉的第一个药物经静脉针推入血管,到平稳进入麻醉维持期开始手术铺单,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我和我的带教老师完成了麻醉诱导,气管插管,呼吸机及吸入麻醉药开放,动脉、深静脉穿刺置管,腹横筋膜神经阻滞,心排量监测仪调试等工作。当外科医生的第一个无菌铺单铺上手术台,我的后背已经渗出了一片汗渍。

外科医生在切下第一刀之前,惯例的告诉我“麻醉医生,我们准备开始”。我把麻醉药剂量开大,加深麻醉,眼睛看着监护仪。——我要保证这个老爷子平稳的进入手术期,不能有剧烈的血压、心率波动。这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我会看着监护仪上跳动的曲线,听着“嘀…嘀…”的声音,鼻子闻到一股焦味——那是外科电刀切割皮下脂肪产生的焦烟。

然后我惯例的填写麻醉记录单,开好患者术后的镇痛泵配方,确认一遍呼吸机参数和监护仪参数以后,我搬着凳子,靠在电脑边的墙上,头靠着墙,面朝着监护仪的屏幕。——这是我在手术室最喜欢的坐姿,我可以睁眼就看到监护仪和呼吸机的参数,也能让身体保持放松的“烂泥状”姿态,这对工作了将近9个小时的我来说算是一种放松。


但那天是个例外。

手术大概一个半小时的时候,主刀医生对一助吼了一声,大概是因为配合不好,或者碰到复杂的部位视野看不清。我没当回事,准备看看电脑上的时间。突然,一股鲜红的血柱直挺挺的从患者肚子里射到了无影灯上,伴随着主刀嘴里的一声“我操”。

——大概破了一个小动脉。这不是太要紧的事,手术过程中没结扎好破一两根血管是常事。但我意识到情况不对的时候,是主刀和一助一声不吭的低头继续做,吸引器不断吸引出鲜红的血。我看着监护仪的参数,情况还稳定。

完成一个重要步骤是主刀的手术台带教时间,他要交给他的助手和学生手术的要点。但现在他没有,所有人全神贯注的盯着手术台。


本能告诉我,这不是什么好事情。


短短5分钟,引流瓶里面已经引流出500ml鲜红的血,吸引器还在不断吸出,主刀的眉头逐渐皱紧。尽管监护仪的血压心率参数还很坚挺,但我已经开始准备血管活性药物并加快了静脉补液的速度——我的经验告诉我,血压往下掉是分分钟的事。

大概10分钟以后,情况并没有好转。引流瓶的血接近800ml,给进去的液体似乎并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氧饱和度曲线开始漂移,心排量监测提示回心血量不足——我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大出血。

我让台下护士赶紧去血库提血,电话汇报上级医生出血情况,进一步放开输液速度,手上拿着两个血管活性药随时准备从中心静脉通路给进去——我必须在血浆和红悬到之前把血压撑住。


这个时候的我,眼睛盯着监护仪的动脉压曲线,屏幕上反射着外科医生埋头手术的情景,我瞟了一眼引流瓶的血,1300ml。我毫不犹豫的把去甲肾上腺素连接上中心静脉通道。

这是我最后的防线,因为输液已经开到最大,所有静脉通道都在补充液体,在血库的血拿回来之前,一旦血压下降,我只能通过药物维持住血压。但这也意味着更多的问题即将到来。

果然,原本130/80左右的血压,勉强通过去甲肾上腺素维持在100/60。这个用了几十年的老药,通过收缩外周血管,维持住血压来保证重要器官的灌注,但这一收缩,也意味着要牺牲一些“此时不太重要”的器官,比如肠道,比如肾脏。

血库的血来的时候,我把带教老师叫了下来。我熟练组装输血管道,老师开始调整血管活性药的剂量。手术室没有人说话,大家似乎都在默契的做着各自的事情,只有监护仪“嘀…嘀…”的声音,和吸引器不断引流的吸引声。


出血出到2500ml的时候,我已经拿着注射器不断从静脉通道推血,配合着另外一路加压输血的不断灌入——但即使这样,监护仪上还是提示回心血量不足,血压值持续报警。这个时候的血管活性药已经用了很大的剂量,麻醉深度也经过调整,但所有这些措施都收效甚微。

主刀大概瞟到了我和老师的忙碌,问了一句,“血压多少了?” “90/45,在加压输血。”我回答道。

“没事,能扛住,你们接着开。”老师说完,手术室重回宁静。


胰头肝门部的解剖结构复杂,位置深,个体差异大。有经验的外科医生在这个区域的手术也如在针尖上跳舞,一不小心便是一个重要的动脉断裂。而一旦断裂,迅速涌出的血液直接覆盖住手术视野,原本狭小的解剖结构中满眼都是红色,看不清结构。

下不去手就止不住血,下手有偏差就会造成更进一步的出血,与其说这是考验外科医生手术技术,不如说这是考验他的心理素质。


而另一方面,我已经用最大速度输血补液,同时带着大剂量的升压药维持患者的生命体征。

不把血压维持住就不能保证心脏、大脑的血液供应,但为了维持血压而过多的使用升压药,其他脏器功能则可能因为缺血而造成术后的功能不全。

麻醉,也是两难的境地。


但那一声“能抗住,你们接着开”,大概就是麻醉和外科难分难舍的全部含义。就像在一个战壕里面的兄弟,只要你敢冲锋,我就敢给你掩护,哪怕枪林弹雨,也在所不辞。

手术,何尝不是打仗。


四个小时的时候,出血逐渐少了。主刀的头上全是汗,护士擦完一会又冒出来。血压依旧勉强维持着。我摸着老爷子的腋下和脸颊,皮温已经下降了,而监护仪提示的体温也降到了35.2摄氏度。


如果说顺利止血是外科医生度过了难关,那么此时麻醉医生的难关才刚刚开始。伴随着大剂量的输血和血管活性药物使用,患者体内的内环境和电解质水平已经完全紊乱。

血钾过高会心脏停搏,血钾太低会心律失常。更别说还有血钠、血镁、血钙、血氯,还有pH,碳酸氢水平,乳酸水平等等。血气分析的20多条参数,每一条背后都是心惊胆战的结局,每一步都不能错。

我开始纠正患者的酸血症——输入碳酸氢钠,修改呼吸机通气模式。血压虽然稳住了,但因为输入大量的库存血,凝血系统开始崩溃。我让台下护士拿来了冷沉淀,希望可以改善患者的凝血功能,但经验也告诉我,这收效甚微。

手术虽然止住了动脉、大血管的出血,但凝血异常以后的组织渗血是外科医生和麻醉医生的共同噩梦。我开始使用一些促凝血的药物改善凝血情况,外科医生的手术步骤也变得更加小心。

血管活性药仍然泵注着很大的剂量,但吸引器的血还在不断往外。我看了看时间,补充了一次镇痛药的剂量——即使是再紧急复杂的抢救,患者的麻醉深度仍然不能掉以轻心。

然后外科止血,关腹,缝皮。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气。我看着引流瓶里面接近8000ml的血,以及手术床边厚厚的血袋——这一台手术,我们把患者全身的血换了两遍。


但战斗远没有结束。

外科操作结束以后,我开始降低麻醉剂量,只维持基础的镇静水平,调整呼吸机参数,但此时又再次出现血压和心率的波动。我再次抽取了一管动脉血进行血气分析,仪器缓缓测出参数,看着白纸黑字一点点的吐出,眼前有点恍惚。

此时,手术已经接近六个小时

内环境仍然紊乱,血压仍然很低,此时患者体内的血管可能很多都麻痹而失去了收缩功能。从手术室转运到ICU的路上, 盯着监护仪的我仍不断的推注升压药维持血压。

到ICU以后,我和同事交接患者的术中情况,同事感叹一声辛苦了,我长舒一口气。我戏谑的说不好意思又给你送来了重病人,他嫌弃我总是给他带来坏消息。

我们穿着不同颜色的洗手服,胸口分别写着临床麻醉科和重症医学科,但在那之上,我们共有的名字是,麻醉学部。

是的,如今的ICU,很多仍然是麻醉医生的战场。从手术室到监护室,从评估门诊到疼痛诊疗中心,每一个医院的麻醉科都是最大的科室,麻醉医生或穿着不一样的衣服,但却都承担着“生或死”的责任。



作为一个资历尚浅的麻醉医生,很难说这个职业有多累。一天3、4台手术,一天10到12小时的工作时间,一个月4个到5个的夜班。这些数字,可能和其他科室医生一样。

但就像那天一样,面对突发的大出血,面对复杂的患者情况,麻醉医生或有预判准备处理突发情况,或临阵反应给出处理方案,或有条不紊,或慌张突然,但最终的结局大多都是扛住了手术的状况,扛下了稳定的生命体征。

这个过程,也伴随着麻醉医生每分钟接近120次左右的心跳。

如今,中国的麻醉相关死亡率已经降到了十万分之一,中国医疗质量的进步,麻醉学科的贡献度第一。这是所有麻醉医生一起努力的结果。

但就像瑞金医院的江医生一样,为了这样的进步,麻醉医生们付出了艰辛的代价。

成为一名麻醉医生以后,我也曾感叹工作疲惫,也曾抱怨“下辈子不学医”。但很多时候,我仍会记得在硕士毕业论文的致谢里面我写着“这三年,我最为珍贵的收获,是我找到了一份热爱。三年的学习经历,让我更加坚定得走在麻醉学的道路上。我深知未来或道阻且长,或疲惫气馁,但在无数个不眠的晚上,我仍向往着那个“其间或要经历更多磨砺或挫折但我最终一定会抵达”的目的地,我始终相信着前方站立着一个有可期,有所为的未来。”


即使荆棘丛生,前行的路却义无反顾。

这是瑞金医院的江医生,

也是其他的中国麻醉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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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真该向那些为生命努力的医生致敬

正在学习麻醉的我,本以为以后身为临床医生,就很幸苦,但我发现麻醉似乎更辛苦

首先,麻醉不仅仅就是手术时候打点麻药那么简单,他包括术前术中术后一系列

不是随随便便给你打一针就完事了,他打针前要评估你的情况


要达到镇静镇痛,肌肉松弛, 还要维持你的血压,监控你的心率,控制你的自主呼吸,保证整个手术顺利进行

如果你认为麻醉医生看起来没做什么,那你可错了。

他们默默为我们生命保驾护航着

非常惋惜这位学长。

向你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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