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如何看待四川成都一代孕妈妈被客户退单孩子无法上户,生活拮据卖了出生证?

回答
这件事情真是让人心头一紧,听着就觉得心酸又无奈。一个生命就这么被“退单”了,而那个小小的生命,连名字和身份都还没完全确定,就面临着如此艰难的开端。

我们先来梳理一下这件事情的脉络。

首先,是代孕这件事本身。在我国,代孕是属于法律禁止的行为。也就是说,代孕妈妈和委托方之间的协议,本身就游走在法律的灰色地带,甚至可以说是无效的。这也就意味着,一旦出现问题,双方的权益都很难得到法律的有效保障。

然后,是“被客户退单”。这通常发生在委托方因为某些原因(比如孩子有健康问题,或者委托方自身出现了变故)不想继续履行协议,不愿意支付后续的费用,或者拒绝承认这个孩子是自己的。在这种情况下,代孕妈妈就成了那个最直接也最无助的受害者。她付出了身体的辛劳和十月怀胎的艰辛,却可能面临着一个无法得到合理解释和承诺的局面。

更严峻的是“孩子无法上户”。孩子出生后,没有合法的父母作为担保人去派出所申报户口,那么这个孩子就成了“黑户”。没有户口,意味着孩子无法享受最基本的公民权利:无法入学接受教育,无法接受医疗保障,也无法在成年后就业、出行等等,可以说是寸步难行。这对于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来说,是多么残酷的开局。

而“生活拮据卖了出生证”这一点,更是把这种困境推向了高潮。出生证是孩子合法身份的唯一凭证,是连接孩子和家庭的第一个纽带。而在这个事件中,代孕妈妈因为生活所迫,竟然要“卖掉”这个本应是她和孩子生命连接的凭证。这背后得是多么绝望和走投无路的生活状态啊!她可能不仅承担了代孕的身体和心理负担,还要独自面对孩子的抚养问题,而委托方却可能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在巨大的经济压力下,她不得不做出这种近乎“抛弃”的行为,去换取眼前的生计。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这背后暴露了几个非常尖锐的问题:

法律监管的缺失与漏洞。 代孕在中国是违法的,但这并不意味着它就不存在。相反,它隐藏在地下,缺乏监管,导致了大量的乱象。当出现纠纷时,由于其非法性,很难通过法律途径解决,代孕妈妈和孩子都无法获得应有的保护。
代孕妈妈的弱势地位。 在整个代孕链条中,代孕妈妈往往是处于最弱势的一方。她们往往因为经济原因而选择代孕,本身就带着一些经济上的压力。在与委托方的交易中,她们的身体和权益很容易被忽视和剥削。一旦出现意外情况,她们往往是那个独自承担后果的人。
生命的商品化以及伦理的挑战。 这件事情让我们不得不思考一个非常沉重的问题:当生命可以通过金钱来“定制”和“交易”时,我们该如何看待生命本身的价值?孩子的出生权、生存权,不应该成为一场交易的筹码,更不应该因为交易的失败而被剥夺。
社会保障体系的不足。 如果代孕妈妈能够获得稳定的收入和良好的社会保障,她是否还会在走投无路时选择出售出生证?这在一定程度上也反映了社会对于弱势群体的保障机制还有待加强。

这件事情的残酷性在于,它不仅仅是一个法律问题,更是一个人道主义和伦理问题。一个无辜的生命,就这样被卷入了复杂的利益纠葛和法律真空之中,最终承受了最不应该承受的苦难。作为旁观者,我感到深深的痛心和无奈,也希望这样的悲剧能够引起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和反思,推动相关法律法规的完善,保护那些在困境中挣扎的生命。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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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话题的敏感性,这个回答是我极少数筛选评论的回答:

0,在最开始,我给大家科普一下什么叫做代孕非法和合法化。很多人都知道有一句话是:法无禁止即可为。就是说法律是个黑名单,不在黑名单里的事大家就可以干。但是这一条原则不适用于代孕。因为代孕不仅仅是生物学父母和代妈之间的民事行为,而是涉及到一个非常敏感的法律问题:法律意义上谁是这个新生儿的母亲。在中国,接受父系DNA鉴定结果,但不接受母系DNA的鉴定,也就是生育的母亲就是法律意义上的母亲(世界上很多其它国家几乎也都是这么规定的)。即使孩子和这个母亲没有血缘关系,只要你生的就是你的。因为DNA这个东西是最近几十年的事,而法律的制定时间肯定远远早于此。所以所谓代孕合法化本质上就是有一套法律补丁,来保证生出来的孩子在法律上的母亲是生物学母亲而不是代妈的,来规避将来的麻烦。更简单点:代孕合法化的意思就是在合法化的地方,在正规医院开具合法的出生证明上的母亲是生物学母亲而不是代妈。当然,某些地方的法律规定走的是另外一个补丁,就是走收养程序。但是这个其实有风险,因为代妈有第一选择权。

1,中国代孕是违法的。这个会被处罚,虽然不会被判刑,但是出事没有任何法律保护。中介涉嫌非法经营。

友情提示:香港特别行政区居民,寻求代孕(哪怕是境外代孕)的生物学父母也是违法犯罪行为,要坐牢。绝大多数国家是境内非法,但是你在境外地方把孩子生了没有处罚。但是有些国家不承认国民通过代孕出生带来的亲子关系,好像西班牙和土耳其法律是这样,但是我不是太确定。新加坡不承认非婚代孕的亲子关系。

2,从实际费用上来说,中国的非法代孕价格和GDP一样,全球第二。费用排名第一的是美国。对,美国是世界上唯一合法商业代孕的发达国家。中国是第二因为其它发达国家统统不允许商业代孕。然后国人做生意的能力,特别是不合法生意的能力,你们懂的。

ps:有人说美国代孕只在某些州合法。你一定要这么说也行,但是这个纯粹是个文字游戏。因为这个事情里面人是可以自由移动的。举个例子,代妈和名义父母都是纽约人(纽约州商业代孕今年2021年才合法,而且只针对美国居民合法),2020年之前他们可以去德州或者新泽西州代孕。实际上这只是业务运营注册地和法律适用的问题。就像假设中国只允许深圳特区代孕,那么实际上你就可以认为实践上中国就是合法的。

ps2:美国只有少数的州以法律形式禁止代孕。少数州明确法律规范代孕。大多数的州没有法律规定(意味着合法),但是这种州比起那些有法律明确约束的州需要更高的法律成本,就是律师收费更贵。

3,在美国,43岁的人不可能成为代妈。其实世界上任何一个正常医院或者诊所都不会批准一个43岁的代妈。这种就是黑中介和黑诊所搞出来的事。那个梅毒也一样。在美国,家长和代妈都必须通过心理测试,因为有非常高的潜在法律风险,医院极度谨慎。一般来说,必须是38岁以下(绝大多数是35岁以下),生育过孩子,没有流产史,而且身体条件和心理条件被医院批准。美国医院有很高的法律风险,不存在什么只要你情我愿诊所就敢给你移植的情况。

4,有一个违反直觉的事实:美国的代妈补偿其实不高,据我所知也就是4-5万美金,而且她们还要交税,所以其实到手的钱可能还不如中国的代妈多。某个程度上,美国代妈里钱的驱动因素可能全世界的代妈最低的,因为在美国做代妈实实在在没有端盘子挣得多(毕竟后者很多还有办法逃税)。美国一般有2种人做代妈:一种非常喜欢生孩子而且想帮助人(很多是教徒)。另外一种是领着福利没事干的单亲妈妈,她们对生孩子没有恐惧,就挣点外快(我见过最多的单亲妈妈有9个娃)。在美国完全走投无路替人生娃挣钱的那种代妈,基本是没有的。所以这些人的心理素质其实挺好:)。

ps:我有个房客,黑人单亲妈妈有4个孩子。生活上就是我说过的那种福利贵族,反正政府都兜底了衣食无忧。她就很想做代妈,她的话说就是她很享受怀孕,但是不想养孩子(她的原话:I have enough kids at home, I need no more)。我曾经思考过这种心理,结论是每个人都需要成就感吧,当她人生已经被彻底定型以后,她下意识还是想做点什么。不过很遗憾,她非常胖(大概超过250斤),所以被各个医院拒绝。她特别生气:我生了这么多健康的孩子,都是足月顺产,凭啥说我不合格:)。我的感觉是,生孩子这事也是有学霸学渣的区别。对于某些人生孩子这事的挑战难度就像你让某些大做题家们去考211一样,坐进考场随随便便搞定的事。

ps2: 美国这种超级成本其实导致了在很多国家里的那种所谓生育剥削体现的并不明显。所以民众的反对心理并不强。并不存在很多人认为只要白左就会反对代孕(其实恰恰相反,白左的一大主力军是彩虹群体,也是代孕的主力人群)。

5,大概率这个生物学父亲是彩虹群体。这也是他为什么不打算要这个孩子的原因。

ps:有人说是失独而不是彩虹群体。但是我猜实际上估计仍然使用第三方卵子。因为如果使用生物学父母的精子和卵子的话,难以想象会发生退单和现在父母不要求得回这个孩子。因为会去花费大量金钱承受风险进行代孕的父母对于孩子的渴望程度是大大高于普通父母的,哪怕他们已经有了双胞胎。

ps2: 实践中,代孕其实并不是上不了户口。但是各地的操作规程不一样。这个例子里面主要是没有生物学父亲的协助。当然,其实如果没卖掉出生证,本来就可以上户口了。买她出生证的那家倒了血霉(大概率是国外代孕回来的)。所以你看中介在这个里面一鱼多吃。

6,美国和中国一样,代孕的沉没机会成本极高。中国的风险你们已经看到了,美国的风险在于,整个链条上合规的成本极高(以下是美元:律师费1万多,医疗费2-3万多,中介费3万,保险费1万多),一个可能整体12-15万美金(100万人民币)的流程,如果失败,可能有8万美金的沉没成本。所以运气不好的人可能扔进了巨额金钱但没有结果。我的买房律师也做点代孕的业务,我们聊天的时候,这个东西其实在美国不大挣钱,就是个普通业务,非常低频。

7,美国的商业代孕的丑闻相对较少(只能说相对)的部分原因是大量的成本分配到各个合规链条上,本质上各类合法中间商在吸买卖双方的血,但是也防止了整个系统的无序脱轨。但是毫无疑问这个也引发大量的道德风险,所以其实其它发达国家禁止代孕未必没有道理。而在中国,只有黑中介一个中间商,利润引发无底线和无监管的冒险。

8,我坚决反对中国代孕合法化,倒不是因为这里面的剥削和道德问题,从美国的例子我们看到这不是一个完全不能克服的问题。而是我太担心国人的商业创新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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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孕」争议的确颇具话题性,但是本案我希望大家能够关注另一个同样十分重要的问题——《出生医学证明》的买卖。

《出生医学证明》是办理新生儿出生人口登记手续的必备材料之一,也是拐卖儿童和非法领养的重要“犯罪工具”之一。由于儿童拐卖和非法领养难以从合法途径取得《出生医学证明》,只能以买卖、伪造、变造的《出生医学证明》以完成上户,因此《出生医学证明》的非法交易常常与儿童拐卖、非法领域交织在一起

类似问题早在2019年央视《焦点访谈》节目中就做过专题报道[1],国务院也在其发布的《中国反对拐卖人口行动计划(2013—2020年)》中明确要求:

加强医疗卫生机构管理,严禁为被拐卖儿童出具虚假出生证明,明确医护人员发现疑似拐卖情况及时报告的义务。(卫生部负责,公安部配合)


本案中,当事人由于出卖了孩子的《出生医学证明》,兼之由于系代孕母亲,无法通过亲子鉴定证明亲子关系,难以办理孩子上户,其遭遇令人同情,我也支持当事人通过法律途径追讨抚养费或是寻求其他途径救济。

但是除了颇具话题性的「代孕」争议外,也希望大家能够关注一下那张被卖出的《出生医学证明》的流向——一方面,《出生医学证明》是国家机关证件,私自买卖涉嫌刑事犯罪,有必要追究涉事人员法律责任;另一方面,如果卖出的《出生医学证明》真的被用于拐卖儿童或非法收养儿童上户,事件的背后可能还有另一个家庭的悲剧。


以上。

参考

  1. ^ 新闻报道链接: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648234183662130061&wfr=spider&for=p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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