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贾母是出了名的善良,却对亲孙女贾迎春的悲剧视若无睹,原因是什么?

回答
贾母对迎春的悲剧“视若无睹”,这恐怕是《红楼梦》中一个让许多读者感到心痛和不解的之处。毕竟,她对宝玉的疼爱众所周知,对黛玉也颇为怜惜,怎么到了自己的亲孙女迎春这里,就显得如此冷漠呢?这其中,原因错综复杂,并非单单一个“不善良”就能概括的。要理解这一点,我们需要把目光放到当时整个的社会背景、贾府的家族结构以及贾母自身的性格和她所处的环境去细细解读。

首先,我们不能脱离“大家族”这个概念来谈论贾母的行为。贾母作为荣国府的最高长辈,她的责任是维护整个家族的体面和兴旺,而不是仅仅关注某一个孙女的个人幸福。在那个时代,婚姻尤其是对于大家族的小姐,从来不是一件可以任性而为的事情,更不是为了个人的情感需求。婚姻更多的是家族之间的联姻,是一种政治和经济的筹码。

迎春的婚姻,是被安排的。她的父亲贾赦,作为一个追求享乐、不顾体面的男人,为了讨好贾珍,将迎春嫁给了那个名声狼藉的“中山狼”——孙绍祖。这个孙绍祖,何许人也?书中形容他“短命”,家里“贫富不均”,更有“人命官司”。这样的婚事,对于任何一个正常的家庭来说,都是避之不及的。然而,贾赦为了眼前一点点利益和所谓的“亲事”,却将迎春推入了火坑。

那么,贾母为什么没有从中斡旋呢?

第一,贾母在婚姻大事上的“不干涉”原则。 贾母虽然疼爱孙辈,但她也明白,子孙们的婚嫁大事,尤其是到了适婚年龄的姑娘,基本是由她们的父亲做主。迎春的父亲是贾赦,虽然贾赦不着调,但名义上的家长是长子贾赦。贾母作为长辈,在儿女的婚事上,往往是“不便过多插手”的。她虽然是贾府的女主人,但实际决策权在男人那里,尤其是在这种“男主外女主内”的传统观念下,她无法直接违背父亲的决定。

第二,贾母对贾赦的“无奈”和“纵容”。 尽管贾赦行为乖张,但他是贾母的长子,是荣国府未来的继承人(尽管之后是贾珍)。贾母对贾赦的宠溺,也是出了名的。这种宠溺,某种程度上也包含了对儿子行为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可能知道贾赦的德行,但出于母子的情感,以及维持家族内部的“和谐”,她可能选择了不去与贾赦正面冲突。更何况,贾赦在这种事情上主动提出“婚事”,说不定在贾母看来,也是一种“尽父亲的责任”的表现,尽管这是一种扭曲的责任。

第三,家族的“利益”和“体面”。 迎春的婚事,即便听起来再不靠谱,对于贾赦来说,或许也是一种“完成”家族责任的方式,是为了避免“老姑娘待字闺中”的难听说法。而对于贾母来说,一旦婚事定下,尤其是已经有了人证物证,再强行解除,反而会引起更大的家族丑闻和损失。在那个注重“名声”的时代,打破已定的婚约,比嫁过去受苦更能损害家族的体面。贾母深谙此道,她或许也考虑到了这种“面子”上的得失。

第四,迎春自身的“性格”和“命运”。 迎春在书中,一直是一个性格软弱、逆来顺受的形象。她人称“二木头”,不爱与人争执,也没有什么主见。她自己对于婚事也没有表现出强烈的反抗,或者寻求帮助的意愿。这使得贾母在看到她时,可能也觉得她会像往常一样“默默承受”。

第五,贾母“能力”和“精力”的局限。 贾母虽然是贾府的掌权者,但她毕竟年事已高,精力有限。她需要处理的事情繁杂,从日常的饮食起居,到家族的礼仪往来,再到儿孙的教育,方方面面都要操心。她对宝玉的疼爱,更多的是一种精神上的寄托和情感上的慰藉。而对于迎春,虽然有血缘关系,但她毕竟是儿子的女儿,而不是自己的女儿,在精力分配上,可能就有所侧重。

第六,“预防针”的心理。 也许,贾母也知道孙绍祖不是什么好人,但她可能也像给宝玉请王嬷嬷一样,试图用一种“预防针”的方式来应对。她给迎春一些“体面”的嫁妆,希望她能在婆家能够得到一定的尊重,或者用物质上的补偿来弥补她将来的不幸。但很显然,这种方式在孙绍祖这样的恶棍面前,是微不足道的。

所以,当迎春真的被孙绍祖虐待至死时,贾母的反应是“悲痛欲绝”。这里的悲痛,不是因为她事先知道会发生什么,而是因为事实摆在了眼前,她无法再逃避了。她对迎春的疼爱是真的,但面对家族的传统、男人的决定、儿子的昏聩,以及女儿本身的性格,她最终未能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她的“视若无睹”,并非是出于冷酷无情,更多的是一种被时代局限、被家族责任所累的无奈和妥协。她或许也曾试图劝说,但她的劝说在贾赦这种人面前,可能如同耳旁风。

最终,迎春的悲剧,是对整个贾府衰败、对那个时代女性命运的深刻写照。而贾母,作为这个时代的牺牲品之一,她的“不作为”,也是那个时代的“必然”。我们不能用现代的眼光去苛责她,但她的悲剧性也恰恰在于,即使是作为最高长辈,也无法保护自己最亲近的血亲免受命运的摧残。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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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不是出了名的善良,她是出了名的偏心,出了名的会享受。因为她最疼的两个玉儿,恰好是男猪脚女猪脚,所以读者觉得她是个慈祥的老祖母。实际上她对自己很多嫡亲的后代都不上心,除了迎春,还有贾环、贾兰、贾琏、贾琮、巧姐,在她那里都是形同空气,探春、惜春对她来说也是可有可无。只有长得最好看最伶俐的姑娘,才配在宴会上挨着她老人家坐,当然最重要的就是那个长得像她老公的凤凰疙瘩贾宝玉!

她是坐在金字塔塔尖的老祖宗,其他晚辈和下人谁敢惹她?她把贾府最顶尖的资源都攥在自己手里,看哪个孙儿顺眼就赏一碗自己吃剩的菜,赏一个只有自己这个级别才配使唤的丫头,或者是几件自己珍藏密敛多年的体己古董,这就是老祖宗的慈爱和品味。

哪怕是最疼的两个玉儿,贾母对他们的婚姻大事、教育前程也没上过心,更遑论其他三春?最初黛玉进府的时候,她让两个玉儿住在自己身边,原文也说是为了“解闷”,然后觉得孙女太多了,让迎春探春惜春都挪出去跟着王夫人住。宝钗教导黛玉不该在行牙牌令的时候说西厢记里的诗词,黛玉感慨道“我长了这么大,从来没有人这么教导我”,你觉得贾母对黛玉的教育上心吗?她要是真的关心宝黛的婚姻大事,会让黛玉日夜悬心忧郁成疾?

老人家最在意的是自己过的舒心,对于儿孙的正事本就不上心,再加上极度偏心,关于迎春的问题还有什么难以理解的吗?

补充一点,有人说迎春的婚事是大房的家务事,贾赦又收了孙家5000两银子,老太太不好干预。问题是作为祖母,孙女出嫁添点嫁妆总是情理之中的吧,贾母有过问这个事吗?但凡迎春像王熙凤一样有丰厚的嫁妆,孙绍祖还会拿那五千两白银说事?更何况元春探春都不用贾府出嫁妆,惜春是宁国府的,通共就迎春这么一个嫡亲的孙女需要出妆奁,她老人家金的银的宝贝把箱底都压塌了,就不舍得给添点像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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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主关注的重点应该是明知迎春所嫁非良家,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我看回答中貌似没有关于大房、二房分家的解读,那我就来补充一下,略有偏题还请包涵。

或问:迎春出嫁中山狼孙家,贾母未出一句劝言,何也?若说祖母对亲孙女无婚姻参与权,为何贾宝玉的婚事贾母却能多番参与?

若立足表面,很容易得出这样一个结论:贾母疼爱宝玉,远胜迎春,故而对宝玉婚事处处上心,对迎春的未来隔岸观火,避而不谈。

原著中,对迎春出嫁前贾母的态度是有明确记述的:

因来求亲,贾赦见是世交之孙,且人品、家当都相称和,遂青目择为东床佳婿。亦曾回明贾母,贾母心中却不十分趁意,想来拦阻,亦恐不听。况儿女之事,自有天意。况且她是亲父主张,何必出头多事。为此,只说“知道了”三字,馀不多及。——第79回

贾母觉得迎春的婚事自有其父贾赦做主,自己不好插手,所以就没有太过理会迎春的亲事,迎春却因此被推进了火坑。

根据迎春的判曲《喜冤家》的描述:中山狼,无情兽,全不念当日根由。一味的骄奢淫荡贪还构,觑着那侯门艳质同蒲柳,作践的公府千金似下流。叹芳魂艳魄,一载荡悠悠。

可以看出,迎春嫁进孙家后,如羊入虎口,孙绍祖俨然拿她当青楼女子来“使用”,迎春经受了怎样的具体折磨,曹雪芹秉承人文情怀,没有直接写出,但仍令我等读者细思极恐。

由此,读者不免抱有这样的幻想:如果当时贾母能对迎春的婚事上点心,避免这场婚事,或许迎春能有一个更好的未来,其实细究《红楼梦》文本,贾母不管迎春的婚事,并非仅仅是因为偏心宝玉,更有一个很现实的因素——荣国府大房、二房之间早已分家。

细窥荣国府内部复杂局面,大房贾赦袭爵,可荣国府实际一把手却是二房贾政,包括象征着荣国府颜面的荣禧堂,也被二房占据,大房贾赦、邢夫人只能住在荣府花园隔断的另一边。
当然,仅凭如此,还不足以证明已经分家,且看《红楼梦》第2回“冷子兴演说荣国府”,冷子兴在介绍贾琏、王熙凤时,曾有这么一番描述:

冷子兴道:“这位琏爷身上现捐的是个同知,也是不喜读书,于世路上好机变、言谈去的,所以如今只在乃叔政老爷家住着,帮着料理些家务。谁知自娶了他令夫人之后,到上下无一人不称颂他夫人的,琏二爷到推了一射之地。”——第2回

也就是说,王熙凤、贾琏夫妇乃大房的人,只是在二房这边负责管理家事,这就暗示了一个事实:大房、二房已经分家,进一步可以推断:当年分家后,老太太跟了二儿子贾政生活。

大房、二房分家之细节,书中俯拾皆是,比如第65回,小厮兴儿向尤二姐、尤三姐介绍王熙凤时,就曾提到过邢夫人对王熙凤的态度问题,觉得凤姐不管自家人,老是替二房冲锋陷阵,邢夫人心中有些不悦:

兴儿道:“遇着有好事,她(王熙凤)就不等别人去说,她先抓尖儿;或有了不好事,或她自己错了,她便一缩头,推到别人身上来,她还在旁边拨火儿。如今连她正经婆婆大太太都嫌了她,说她‘雀儿拣着旺处飞,黑母鸡一窝儿,自家的事不管,倒替人家去瞎张罗’。若不是老太太在头里,早叫过她去了。”——第65回

再如第61回“判冤决狱平儿行权”,平儿亦曾规劝凤姐:何苦来操这心!得放手时须放手。什么大不了的事,乐得不施恩呢?依我说,纵在这屋里操上一百分的心,终究咱们是那边屋里去的。没的结些小人仇恨,使人含怨。(第61回)

再看第55回,王熙凤、平儿掰着手指头算贾家未来的几项大花费,在论到迎春的婚事时,王熙凤是这样说的:

凤姐儿笑道:“我也虑到这里,倒也够了:宝玉和林妹妹,他两个一娶一嫁,可以使不着官中的钱,老太太自有梯己拿出来;二姑娘是大老爷那边的,也不算,剩了三四个,满破着每人花上一万银子,环哥娶亲有限,花上三千两银子,不拘哪里省上一抿子,也就够了。”——第55回

宝玉、贾环都是二房的人,林黛玉是贾母的人,王熙凤口中的“剩了三四个,满破着每人花上一万银子”中,一定包含了探春,但明确指出没有迎春。

这些种种细节都证明了同一件事:荣国府大房、二房业已分家,各过各的。所以王熙凤作为大房这边的人,却为二房殚精竭虑,引起邢夫人的不满;迎春的嫁妆,也跟荣国府官中无关,即与二房分开算账,贾母跟着二房这边生活,自然也跟大房这边分开了。

只不过大房、二房之间拖泥带水,王熙凤、贾琏在二房这边负责管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办法,二房这边,也实在没有能用的人,贾宝玉、贾环都还是小孩子,探春最初也还小,直到第55回才暂时接手大观园的局部管理。

但凡贾宝玉长大,再娶了亲,王熙凤的管家权铁定要被夺,到时候就真的是大房、二房各过各的了。只是因为在《红楼梦》的背景设置中,大房、二房住得又近,导致从表面看来,貌似两家还生活在一起,所以我们往往没有意识到“分家”的现实。

既然分家了,而且贾母还跟了二房,那么自然对迎春的婚事无法插手太深——大家各过各的,谁也别给谁添堵。贾赦告知贾母,也仅仅是走个流程,贾母不适合在迎春婚事这个问题上有太多发言权,贾母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她想的是“想来拦劝,亦恐不听”——贾赦完全可以拒绝住在兄弟家的母亲的建议。

对于迎春的婚事,按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规矩,贾赦还真是唯一能拍板的那个人,邢夫人只会唯贾赦之命是从,所以迎春嫁给孙绍祖,是不可避免的一个悲剧。

迎春出嫁后遭夫家折磨,这就更不用说了,一方面王夫人层层拦阻,不让贾母知道,另一方面,即便贾母知道了,也无非像王夫人一样,同情迎春一番,又安慰式地想着:小夫妻吵架打骂是难免的事,以后慢慢就会好的,这就是那个时代已婚女性的生活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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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自己理解迎春,怒其不争当然也有,哀其不幸却更多。

我有一个亲姨家的表弟,打小一起长起来的。从小但凡有了好东西让我们挑,若是他先挑便罢,我先挑了他必是觉得我的好,然后东西最后必定到他的手里去,但凡我俩有点争执,无论理在哪,挨骂的必定是我,就这样还要我多让着弟弟。

后来我妈跟我姥姥也说,其实她们都知道肯定是我弟惹的我,但毕竟他小就都是骂我。所以现在我面对什么都是不争不抢佛爷一样的性格。

我妈现在特别后悔小时候没站在我这边说过话,闹的我性格谨小慎微的,现在总是告诉我该争的就要争,强势一点,我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毛病,可软了十几年成形的性格去哪里说变就变呢。便是有时知道该硬气点的事也生理性地佛起来了。

我在家里不过是因为表弟这一桩便养成了这么个性格,迎春在园子里母亲没了,亲爹又是个能拿她卖钱的货色。宝玉“纨绔”黛玉“刻薄”王熙凤“狠辣”那都是有老太太当心头肉且凤姐后头还有王家。

探春敢硬气一是生母还在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二是她只要有理按贾政来说便不至于苛责她。迎春呢?便是真闹到老太太那给自己撑腰,贾政那边不当回事便都拦住了。

咱们只能看到现在的这些,更小的时候或许哭过闹过没有用反倒挨得一顿骂又得受人冷眼酸语。习惯以后便是真有机会翻身自己的性格也不中用了。

最开始对迎春会有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看法,但看的多了更多的是理解和惋惜,她真的是个命苦的姑娘啊,自幼丧母,亲生父亲和继母对她也是不闻不问,迎春的性格确实懦弱,可是她懦弱的性格又何尝不是周遭的环境折射给她的呢。

“懦弱”亦是她自保的方式,连姐妹们……探春怒其不争,林妹妹宝姐姐哀其不争。偌大个院子,甚至偌大个家族,从未有人关注过她的生活,也从未有一个人真正能了解她,她是何等寂寞。她又是“大姐”般的存在,除了探春又有谁能想到为其多少挣一些待遇,司棋、绣橘虽好,但终究只是丫头,空有心而力不足。

贾府四个女儿中最惨,最令人心疼的当属二小姐迎春了,她生下来就爹不疼娘不爱的,或许她有过短暂的亲娘的爱护,但是书里一开始的时候她母亲就过世了,这个时候她还很小,邢夫人是她名义上的母亲

但并不关心她,贾母喜欢女孩把她接到王夫人这边来抚养迎春说跟着贾母和王夫人生活的这段日子,是她人生中最亲近最幸福的日子,但她所认为的幸福就就是不受虐待和折磨。

在贾府里生活的日子比起她几个姐妹来,她过得最隐忍,迎春不是嫡出她一生下来就带着那种庶出的自卑,然而她又不像探春那样争强好胜,她的诨名是“二木头”又老实又懦弱。

老实或许是天生的,她懦弱一定是被逼的,放眼贾府没有一个真正为迎春做主的人,贾赦一味沉迷于酒色和玩乐,连儿子贾琏都懒得管,更不把这个庶出的女儿放在眼里了,邢夫人只有有事的时候才会过来

教训迎春一顿,只要不影响到自己的利益,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贾母一心都在宝玉和黛玉身上,根本无暇顾及她,贾琏和王熙凤两口子一心都放在了捞钱,管家和讨好贾母上,对这个妹妹不闻不问,查抄大观园的时候,迎春的丫头思琪被查出了事,贾府里谁都不给迎春面子,贾母更是拿处置思琪做例子杀鸡儆猴。

她父亲贾赦为了5000两银子愣是把她往火坑里推,连她父亲都这样,别人对她除了一点怜悯也就只有袖手旁观了,家里人对她不好,下人们也就不拿她当回事了,宝玉屋里的晴雯想吃什么东西,厨娘柳大娘上赶着做了,亲手给送过去。

而迎春屋里的思琪想吃碗鸡蛋羹,柳厨娘不但不给做,还把思琪冷嘲热讽了一顿气得思琪在厨房大闹了一场,其实厨子敢这么对思琪完全是看她们主子的面子,主子厉害,她们自然奉承,主子不行连带着屋里的人也不当回事。

迎春屋里的人在外面,一定是受了不少的委屈屋里人满是怨言,迎春的奶妈把迎春的东西当了做赌资迎春什么也不敢说,还是探春出头替她摆平了这件事,屋里的下人门闹起来迎春也管不了,贾环在别人那里受了欺负,回家哭闹一会儿就去迎春那里了,因为在迎春这里没有歧视。

其实迎春越是忍让后退的就越多,别人就越觉得她好欺负而她也越没有自信,这是一种可怕的恶性循环,很不幸这一种状况一直持续到了她结婚,她嫁的人不但不知道心疼她,反而变本加厉的折磨她死的时候还不到17岁,这悲惨的一生就这样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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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时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没有改嫁一说。


民间倒是偶尔有。都清末民初、移风易俗了,鲁迅笔下的“祥林嫂”为什么惨成那样?

寡妇改嫁。全社会歧视、迫害、诈骗。


那还是实在活不下去了,加上穷人讨不上老婆,这才不得不接受改嫁女。

贵族,改嫁?

别说改嫁,长时间住娘家不回去、名义上保持婚姻但实际上分居,那名声……

简单说,就是以后探春惜春也别想嫁出去了;宝玉娶妻也成了大问题。没人敢和你联姻了。


你娘家强势,的确可以责骂、压制;但两口子过日子,热暴力不行冷暴力——你总不能“丈夫不睡我老去睡丫鬟”也回娘家说、让娘家给你撑腰把丈夫绑你床上吧?

别说那时,现在办这事都是笑话。


其实直到北宋,改嫁都还稀松平常。甚至宋章献明肃皇后,民间传说原名刘娥的,都是改嫁——原配是一个小银匠龚美;后来蜀地兵乱,逃到了汴京城。龚美生活拮据,不得不起意卖掉刘娥。

结果这一卖,刘娥进了福窝:被指挥使张耆买去,当女儿教授;之后又推荐给了韩王赵恒——也就是后来的宋真宗;后又长期垂帘听政,是我国历史上几乎可以与武则天媲美的女中豪杰。

刘娥念旧情,小银匠龚美也由此得了场荣华富贵——宋真宗赵恒也不觉得自己当了什么“接盘侠”或者怕他们“旧情复燃”:念旧才是人情;真狠下心完全断绝关系,那才让人不放心呢。

刘娥(宋朝章献明肃皇后)_百度百科 (baidu.com)


但后期,或许是靖康之耻造成的心理伤害引起的反弹吧,人们对贞节越发看重、甚至渐至变态。

其中影响最大、最著名的老变态,大概就是“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朱熹了:朱熹(中国南宋时期理学家)_百度百科 (baidu.com)


到了明清,满人倒是不在乎改嫁,但汉人就完全魔怔了。

缠小脚之类风气,就是因为脑袋变态了。


总之,明清时节,稍微有点身份的,那就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婚姻不幸,可以死。

除死,别无他路。


所以迎春这事,换谁都不行。

包括黛玉,哪怕她爹林如海还活着、还做了宰相,丈夫欺负照样没辙。

——就好像其他人拿来举例的曾国藩一样。


换句话说,现在不当回事的“离婚”,在当时比劝人自杀更恶劣。

再换句话说,女儿婚姻不幸,由于离婚不可能,可以采取的手段只剩三个:

1、劝女儿自杀

2、带女儿回家,让她守一辈子活寡

3、给女儿撑腰,和女婿大打出手。打完回家,把女儿留着女婿家,随便女婿在自己家拿十八般酷刑轮番炮制她,什么时候折磨到气消了或者人死了,什么时候算完


你看,还不如劝她自杀呢。

所以可行的路只剩两条,一是劝她自杀,二是带回家守活寡——带回家名声都已经够臭了;然后你再耐不住寂寞传出点桃色新闻、或者夫家干脆捏造点什么葬送你家的名誉,直到你的子孙后代名声臭掉、再也不可能和正经人家结亲……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就是极致的男权社会。

这种社会里,女家手里没有任何筹码。除非横下一条心,劝她死。不然就只能默默承受,梦想有一天丈夫能浪子回头……或者熬到年限、熬死男人——多年的媳妇熬成婆,这句俗话可不像它听起来那么轻飘飘的。

除此之外,你都是在和整个社会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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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那篇答贾母非大善而是大恶的,简直要看笑了。小孩子才简单评判好人坏人,大人的世界都是复杂多面的。

贾母的行为要放在当时的社会语境下来进行分析,她就是年纪再大,阅历再丰富,也会受到当时的认知水平和阶级环境所局限。

“人生而平等”,对现在的我们来说是基本的常识和认知。但在当时的社会大环境下,奴仆是动辄就可以被主子打杀或者发卖了的。贾府整体上还算是善待奴仆的,贾母身边的丫鬟也都过的还不错,没见她整天说要打这个卖那个。但就算是她,也会责怪因着给父母戴孝不到主子身边伺候的袭人“如今也有些拿大了”。这不是她不善良,而是纲常就是如此,她一生接受到的认知和教育都是如此,不能以现在的认知去要求她。

“一夫一妻,婚姻自由”也是现代社会的规则和秩序,在贾母那个时代,“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以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是正常。元春入宫,这是皇权的体现;迎春出嫁,这是父权的体现;迎春最后被虐待致死,这是夫权的体现。在迎春的婚嫁问题上,对于不怎么得自己欢心的儿子的一个不怎么优秀出挑的庶女,贾母能对将迎春嫁给孙绍祖持反对意见就已经说明贾母是一个慈爱的、真心疼爱晚辈的长辈了,但能决定这件事情走向的是迎春的父亲,作为祖母也是不好过多加以干涉的。贾母如此疼爱凤姐,对于贾琏和多姑娘的事儿,不也认为爷们年轻时候都这样,不是什么大事么?

所以我们不能以现代人的标准去看到和要求贾母,作为国公府里的“老封君”、“老祖宗”,社会等级赋予了她很多作恶的权力,比如凤姐一封信就能决定金哥他们两个人的生死命运,贾赦为了几幅画就能逼死石呆子,贾母的权力比他们只有多没有少,但她没有去作恶。

在晚辈面前,她没有时时摆架子和立规矩,而是爱和年轻人玩笑和取乐,正是有她的庇护,年轻女孩们活泼的天性和多样的才华得以展现;

在弱者面前,她没有仗势欺人,反而最是怜贫惜老,肯周济刘姥姥,还说冲撞了他们的小道士“可怜见的”;

在奴仆面前,她没有动辄打骂,面前的丫鬟过的比寻常家的小姐还好,她为鸳鸯做主,喜出望外平儿理妆那里,也能说出“这次是我错怪了她”;

在当时的社会纲常下,以上种种,贾母是无愧于“慈”与“善”的,只是拿到现代来说,她的“慈”与“善”是有局限性的,这种局限性不是她个人的原因,而是社会发展和等级制度的局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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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的悲剧在于她遇到了一个家暴狂丈夫。一个女人被丈夫家暴,在现代社会也还会遇到那些劝说她“忍一忍”的亲戚,何况是在古代?有点同情心的陪着哭一哭,没同情心的根本不会搭理这事,由于“孝道”,根本没人把迎春被家暴的事告诉贾母,贾母也没主动问过迎春过得好不好——她只是在知道迎春婚事的时候心里有点不很满意,但也没有反对,毕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儿嫁谁当爹的做主也就算了。

本质上是贾母不上心,其次贾母并不是什么善良的人——鸳鸯算是贾母心腹了吧,又能怎么样,死了亲娘也不能回去奔丧,贾母张嘴就是“与主子论起这孝与不孝”——善良在哪儿?遵守封建等级制度倒是真的。

当然了就算贾母上了心也做不了什么,在那个时代,还能大张旗鼓和孙家打官司,把迎春接回来和孙绍祖离婚?看看曾国藩,手握大权封疆大吏,女儿被女婿+公婆折腾得要死,他只是写信说女婿有资格不贤能媳妇一定要顺从,你爹我平时就忍啊忍,所以女儿们你们也忍气吞声吧。无独有偶,他的孙女,长子曾纪泽的女儿,也是被抽大烟的丈夫折腾死的,曾纪泽也是束手无策。

封建时代女人就是被敲骨吸髓的药渣,唯一的特权是生下儿子、养大儿子以后,可以欺负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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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楼梦》无疑是一部描绘父权社会下家族兴衰的宏伟画卷,在这幅画中,贾母作为贾府的老祖宗,其“家长权”的体现,看似与父权社会的基调有些出入,实则恰恰是父权体系内部运作模式的一种复杂展现。她并非直接拥有男性亲属的绝对统治权,而是凭借其特殊身份、地位、智慧以及对家族利益的深刻洞察,在维护父权结构的稳定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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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母年轻的时候是个怎样的姑娘?这恐怕是红楼迷们津津乐道、脑补不休的话题了。毕竟,她作为荣国府的“定海神针”,阅历丰富,见识非凡,将一个庞大的家族经营得有声有色,其情商之高,简直是人间的活教材。要猜度她年轻时的模样,我们不妨从她如今的表现中抽丝剥茧,辅以那个时代的社会背景和大家族小姐的生活常态,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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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事儿若真传到她们耳朵里,那可就有热闹瞧了。不过,谁也不能一口咬定她们会怎么想,毕竟这府里的女人,心思都深着呢。贾母:老太太要是知道了,怕是先要愣一愣,然后细细地品味一下。她毕竟是过来人,年轻时候的感情和身体发育,她都经历过。宝玉这么大了,是该有那么回事了。关键在于“谁”和“怎么”来的。 对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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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问题很有意思,确实,宝钗和凤姐在“八面玲珑”上都有独到之处,也都能在贾府这样一个人情复杂的大观园里游刃有余,但她们讨好贾母的方式和收到的效果却大不相同。要说宝钗为何不像凤姐那样得贾母的“心”,这背后牵涉到太多细节,远不是简单的“八面玲珑”就能概括的。首先,我们得明白,贾母喜欢谁,喜欢的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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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母说出“林家的人都死绝了”这句话,确实是一句非常重的话,也显得有些“过分”。要理解她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我们需要从多个层面进行分析,结合当时的语境、人物关系以及贾母自身的性格和处境。首先,我们要明确这句话的出处和上下文。这句话通常出现在《红楼梦》第四十五回,黛玉因病在潇湘馆,贾母前去探望。黛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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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母的心头肉,宝玉和黛玉的婚事,这桩事儿,说起来简单,真要定下来,却是一件比绣花还费心思的活计。贾母并非不疼爱宝黛,恰恰是疼爱,才让这婚事变得复杂起来。就好像手里捧着个琉璃瓶,生怕一不小心就摔碎了。首先,得说贾母的眼光,那可是几十年积攒下来的。她见惯了世面的繁华,也经历过家族的兴衰。对于宝玉的终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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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这个问题很有趣,它涉及到《红楼梦》中两个极具代表性的人物——贾母和秦可卿,以及她们背后所象征的家族命运和世俗评判。不过,要直接回答“棺材板哪个好”,其实触及的是一个比喻性的问题,我们需要从多个层面去解读。首先,我们得明确,“棺材板”在这里并不是指字面意义上的棺木材料,而是 象征着一个人在世时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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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古代中国,女性在家中拥有最高权力的情况,虽然不如男性家长那样普遍,但绝对不是罕见。这种权力格局的形成,往往与多种因素交织作用的结果,其中,作为家族中“祖母”辈的女性,因其特殊的地位和人生阅历,更容易成为事实上的“一家之主”。权力来源与基础:首先,我们需要理解古代家庭的权力结构。表面上看,家里的最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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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贾母为什么和贾政住在荣国府的正房,而不是和长子贾赦同住,这事儿在《红楼梦》里虽然不是明面上大书特书的重点,但细细品味一下,里面的门道可不少,也反映了那个时代的一些家族规矩和情感考量。首先,得说说这荣国府的房子怎么个分法。贾母作为一家之主,尤其是在贾代善(贾赦、贾政的父亲)去世后,她自然是掌握着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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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楼梦》中,贾母对薛宝琴和林黛玉的态度确实有所不同,尤其是在赠送贵重衣物这件事上。贾母将一件她自己曾经穿过的、珍贵的斗篷给了宝琴,而黛玉却未得此物,这其中蕴含着复杂的原因,并非简单的偏爱或冷落,而是多重因素交织的结果。首先,从年龄和亲疏远近来看,宝琴的出现,某种程度上是薛姨妈带着孩子们进京省亲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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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事儿,确实让人有些琢磨。贾母那是出了名的疼林丫头,从林丫头进荣国府起,就跟亲孙女似的,吃穿用度哪一样不比旁人强? 宝玉跟前的丫头们,待遇也比不上林丫头。可就是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到了冬天,一溜烟儿地给了宝琴披风,林丫头这边反倒是没动静了。这事儿吧,得拆开了细细说道说道。首先,咱们得明白,贾母疼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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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回答贾母是否能通过节俭生活来留下祭产,我们得先梳理一下贾府的经济状况,以及“祭产”在当时的意义。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也不是一个简单的“省”字就能解决的问题。首先,我们得明白,贾府的“祭产”并非指一笔固定数目的现银,而是指那些用于家族祭祀、祖先供奉,以及维持宗族香火延续的固定资产和收入来源。这通常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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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个问题提得很有意思,也触及了《红楼梦》中一个非常值得玩味的情节。很多人会觉得贾母对林黛玉的态度前后变化很大,甚至有些冷漠。但如果仔细推敲,我们会发现,与其说是“冷漠”,不如说是“有保留”,而这种保留,源于多种复杂的原因,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出于对家族前途的考虑,以及对黛玉自身状况的无奈。我们得先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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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母不效法徐达家族“躺平装死”而选择拼命努力,这背后是多重因素交织作用的结果,与其说是“不效法”,不如说是贾母所处的历史情境、家族命运和她个人的性格品行,让她无法也无力去选择徐达式的策略。首先,我们需要理解“徐达家族”所处的那个时代背景。徐达是明朝开国功臣,其家族经历了从贫寒到显赫的转变。在明朝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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