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难听的,切莫把中国的智库层想的太全知全能,国别区域研究本身就是中国的超级短板。
一个汉语-普什图语词典拖到2014年才出版,咱就别吹智库有多牛B了。中国搞国别区域研究的学者,特点就是语言功底差,各种学者只会欧洲语言,拿欧洲语言做跳板研究亚洲和非洲的其他国家和语言,天天嚼别人吃剩发馊的馍。俄国会三门欧洲语言和2-3门东方语言的学者不算少数,比如这位在莫斯科国际关系学院执教几十年的列别捷夫教授,不仅编纂了俄语-普什图语词典,还编纂了俄语-普什图语-达利语词典:
除了MGIMO开普什图语课程之外,莫斯科大学亚非学院也是俄罗斯普什图语教学的重镇之一(也仅仅是之一,即便如此师资力量从数量和质量来说仍然等于北京多所高校的和)-苏联侵阿时期的苏军翻译不少来自莫斯科大学亚非学院,学院里除了卫国战争老兵纪念墙就是阿富汗战争老兵纪念墙。全国的普什图语专家数量和质量很有可能还比不过莫斯科大学亚非学院-苏联侵阿时期的苏军翻译不少来自莫斯科大学亚非学院,学院(莫哈瓦亚大街11号,正对红场的那栋楼)里除了卫国战争老兵纪念墙就是阿富汗战争老兵纪念墙。
除了师资弱、研究弱之外,官员的受教育经历也难以让他们做出专业决策。
之前当过杜马主席的日里诺夫斯基本人是莫斯科大学亚非学院土耳其语专业毕业,阿富汗战场老兵。第一任总理普里马科夫也是莫斯科大学亚非学院(当时叫莫斯科大学东语学院)阿拉伯语专业毕业,1979年当选苏联科学院院士,苏联解体后被任命为俄罗斯总理。联邦委员会外交事务委员会主席卡拉辛本人也毕业于莫斯科大学亚非学院,豪萨语专业。普京的媒体秘书佩斯科夫,土耳其语专业,突厥学专家等等。这些人本身就接受了高水平的东方学教育,本身就是这个领域的专家。
总的来说不要太高估这方面的实力,16年心急火燎全国范围大干快上搞国别,原因就是之前决策层压根不知道这块人才储备这么薄弱。
恰好本人的博导是伊斯兰问题方面的新生代专家,有几篇门槛不高的知识性paper是关于阿塔的,而且比较新(2020年下半年的)。明天翻译一篇发上来。
其实对待塔利班的解题方法很简单,就是不要把话说死,认为塔利班十恶不赦的就是把合作的路封上完全封死了,认为塔利班就是第二个tg就是把对抗的路封死,当塔利班触碰原则性问题时无法快速的适度的做出反应,这两种态度都不可取,会使得民意绑架政策,不利于政府灵活的处理对阿关系,都是境外势力希望看到的。
处理国际关系我们应该辩证的看待,在可以合作的方面合作,在有矛盾的地方协商,在触碰底线的方面坚决反击。对于阿塔来说,经济和基础设施建设是可以合作的,宗教信仰等的矛盾是可以协商的,只有更东突的联系是要坚决抵制的,只要当下没有直接的证据表明阿塔与东突有直接联系,就不应该学习美国将阿塔打为地狱中来恐怖组织,毕竟这是因为其当初包庇了美国的头号敌人拉登
有什么奇怪的,当年九一一的时候,国内不少人还热烈庆祝狂欢呢;在七五以后,气氛才开始变得反穆;去年的弗洛伊德案件,一开始刷我不能够呼吸的梗有多少,结果宁波一出了那事情以后,今年的风向立马就变成美国队长肖万。
你说他们算什么东西,要么就是头脑简单指哪打哪的二极管一根筋,要么就是精致利己的投机分子,指望他们的立场还不如指望老母猪能够上树。
以后啊,现在的言论还是会反转的,我的发言先留在这里,如果有反转了记得把我的回答挖出来。
很多美国人讨厌msl,憎恨中国,但是关心中国的msl。
类似的,很多中国人讨厌恐怖主义,憎恨美国,但是喜爱对付美国的恐怖主义。
2021.8.19
感谢小管家善意提醒,睡了一觉起来就发现回答没了,以前作为小透明没什么热度,不会说话,这次热度起来才知道自己说话还是没斟酌好犯了忌,建议修改也不知道该改哪里,该改多少,我本来以为这篇回答用了点黑话就没事了,如果要全部改的话也没这个工夫了。
就这样吧,故事也该翻篇了。
已知的情况是:
第一,塔利班武力其实一般,2001年10月7日美国人动手,11月12日塔利班逃离喀布尔。也就1个月时间。回头看越战东京湾事件后美军的大规模动武,8月5日,美出动轰炸机群轰炸北越,当天被北越击落飞机8架,击伤3架,俘虏一名飞行员,而美军在打塔利班的时候,几乎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
第二,财力,塔利班是著名的拖鞋军,别说坦克飞机大炮了,制服都没有。长期是一手AK一手RPG,墨西哥毒贩子都比他们装备好。至于后来塔利班装备升级到M4,夜视仪之类的-----谢谢美国老铁的飞机。
第三,制度,塔利班实行的是落后的沙里亚法,美国人实施的是世界上最好的制度,至少是美国人这么认为的,且是美国亲自下场教的。
第四,美国为了打造样板,不惜余力的在阿富汗花钱,每年在阿富汗上花的钱是阿富汗GDP的三倍。
第五,周边国家并没有大规模支持塔利班,只有巴基斯坦的三军情报局和塔利班有较为密切的来往。
第六,打了二十年,美军失败,撤出阿富汗。
以上是已经确认的事实。所以说为什么。
塔利班一直是以农村围攻城市的打法,其实一点都不新鲜,问题是为什么基层被塔利班完全占据了?
只有两个答案:
第一,现在的塔利班和媒体上描绘的塔利班有较大的区别,我们都是通过美国媒体来看塔利班的,但是真实情况只有阿富汗人才知道。
第二,还有一种可能是,虽然塔利班坏,但是喀布尔政府这帮军阀更坏,导致阿富汗人民不得不选择一个坏的没有那么厉害的。
除去这两个因素,还能想到别的么?
因为网民们的记忆力属金鱼, 而国际政治水平远低于京城的哥.
塔利班当年轻松平推阿富汗, 但是上台后很短时间就得罪了从国内到国外的几乎所有人, 为什么?
一件事就可以说明: 巴米扬大佛.
巴米扬大佛(波斯语: ,拉丁转写:but hay-e bamiyaan)是曾经坐落在阿富汗巴米扬谷内山崖上的两尊立佛像,建于公元六世纪,是希腊式佛教艺术的经典作品。
可如今的巴米扬大佛, 是这个样子:
2001年2月26日塔利班领导人穆罕默德·乌马尔下达灭佛令,宣称要毁掉所有的佛像,包括巴米扬大佛。国际社会不断对塔利班发出警告和劝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总干事松浦晃一郎3月1日下午特别召集伊斯兰会议组织的54个成员国的代表召开紧急会议,商讨对策。其时,松浦晃一郎指出:“塔利班当局为了保持伊斯兰教的纯洁性而摧毁包括古代佛像在内的所有雕像的做法是行不通的,这不仅是阿富汗历史的一次倒退,而且也不可能使伊斯兰教取得进步,他们必须马上停止这种破坏文物的行为。”
联合国秘书长安南的特使本德雷利3月1日亲往喀布尔,向塔利班转达了联合国以及成员国对其破坏文化遗产的关切,但塔利班没有向本德雷利作出任何保证,放弃灭佛计划。欧盟轮值主席国瑞典政府3月1日发表声明,对塔利班当局的灭佛决定表示震惊。声明说,阿富汗的文物古迹是具有历史价值的无价之宝,欧盟强烈呼吁塔利班领导层“不要执行这一决定,因为它将使阿富汗人民丧失珍贵的文化遗产”。
一些信奉佛教的国家如尼泊尔、泰国、斯里兰卡等国家对塔利班发出了警告。尼泊尔的外交部发言人阿查里雅3月2日说:“我们强烈谴责塔利班的罪恶行径,并呼吁国际社会联合起来,保护佛教文物。”印度、俄罗斯等国也对塔利班进行了谴责。作为塔利班少数几个支持者之一的信奉伊斯兰教的巴基斯坦也于3月1日表示不赞同塔利班的做法,呼吁阿富汗塔利班政府表现出容忍精神,并在这方面尊重国际感情。信奉伊斯兰教的埃及政府发言人也表示,塔利班的行为违背了伊斯兰教的宗旨,“伊斯兰教尊重其他文化,即使某些文化的礼节与伊斯兰法有所冲突。”
尽管如此,塔利班在动用大炮、坦克后,发现雕像比想像中还坚固,最终于3月12日用炸药彻底将大佛炸毁。在大佛被毁前,探索频道的摄影记者大卫·亚当斯,在此地拍摄了探险旅行类纪录片《地球行脚》中的一集[1],成了大佛最后的影像。
虽然两尊大佛的外型已几乎全毁,但其大约轮廓及一些特征仍可在山崖凹入处被辨识,游人仍可探索那些僧侣住过的洞穴及连接它们的通道。在塔利班政权被推翻后,国际社会正帮助重修那两尊大佛。
仅仅因为这个组织所谓的 "反美", 就去支持它, 就一个结论: 短视.
以上文字和图片资料来源于:
这次并不阿塔第一次来中国寻求外交承认了,在美国进入阿富汗之前他们曾经接近控制阿富汗全境并组建政府,我记得当时新闻是两个人,收到外交部高规格接待。
作为一个新建立的国家政权,反美是他赖以团结的根基,俄罗斯是过去的仇敌,那么想要在国际立足,他不找邻居里面的五常还能找谁?
另外一点,“东突”幕后大老板是谁大家都清楚,东突闹事最严重的时候阿塔正被打得抱头鼠窜钻山洞,你要说他们这个时候还有崇高理想,出钱出人在另一个五常家里开辟第二战场我是不信的。轰炸东突最多的是谁?毛子,哪里炸的?叙利亚反对派控制区。东突谁养的?呵呵。
东突问题上阿塔并不是白莲花,但是阿富汗之前这种乱成一团还有大量美军才是中国最不利的状况。以后再有什么组织从阿富汗境内危害中国,至少中国有了可以敲打拉拢处理事情的对象,而不是像以前一样只能在自己家里努力反恐,对阿富汗境内没有抓手,只能任由美帝培养支援恐怖分子
几天下来了,评论区反对我的一堆,但是我看了一圈,没人正儿八经的在反驳我的观点,都只敢盯着“你敢说没人支持?”发问。
其实很明显,塔利班的问题全世界都清楚根源,但很多人不敢直视问题本身,只能继续追着“你们中国人凭什么不大声反对”这些细枝末节的问题来做文章、
“我美国就算有99%的问题,你中国就没有1%的问题吗?”
“这把先不聊中路”
笑死,论美分怎么把一个美国问题的屎盆子扣锅扣给中国人,还是中国老百姓,看这题的提问和回答就好了。
中国和中国百姓从来也没有支持过塔利班,首先题主就在预设一个不存在的立场,然后一群人在那虚空输出批判一番。
而之所以题主能得出这么奇葩的一个结论,其实无非也就是塔利班这次重回全世界人的视野的时候,中国尤其是中国普通百姓对此的评论没有喊打喊杀了。所以题主觉得“反对不彻底,就是彻底不反对”了。
然而题主这种观念本身就是巨大错误这个事先不说,为什么中国普通百姓不再和十几年前一样彻底且无脑的反对塔利班,题主包括某些人就不会多想想么?
因为中国人发现,自己的反对就像一个笑话。
塔利班为什么能时隔十几年卷土重来?是因为中国人反对的不够彻底吗?当然不是。
塔利班能够卷土重来的原因有且只有一个,就是美帝国主义在阿富汗的殖民侵略所造成的损害,以及美国所扶持的阿富汗傀儡政权在阿富汗的倒行逆施,让阿富汗人民在二十年的痛苦过后转而支持了塔利班这样的极端本土宗教势力——支持塔利班我至少还能做梦梦见死后被七十二个处女服侍,支持美国我连梦都没得做。这大抵就是阿富汗百姓的心声。
美国用20年时间重演了苏联故事。
所以为什么塔利班回来了?因为美国人亲自主导了他们的回归仪式。
所以中国百姓花了二十年时间看清楚了——中国人支持或者反对塔利班,有意义吗?那边受塔利班伤害最深的美国人亲自搁那夹道欢迎塔利班回归呢,我们中国人的反对不就像个笑话一样?
更有甚者,中国人因为东突问题,其实本能的是反对一切伊斯兰恐怖组织的,甚至有不少中国人是直接反对伊斯兰教的。
但这些年下来中国人发现,同样是伊斯兰恐怖主义的受害者,我们在那反对塔利班,结果美国搁那支持东突。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既然在美国人眼里中国就必须受到恐怖主义的伤害,那我们干嘛还要大张旗鼓反对塔利班呢?至少塔利班是全世界输出恐怖主义——既然你们一定要我们死,那我们希望至少能大家一起死,也是最底线的无声反抗。
地球这个村子,有一小撮人在纵火,中国这个老实人一直在提着水桶四处灭火并大声高呼大家一起来救火,结果一回头发现村长在那提着石油桶四处加强火势,同时和某个纵火犯说“快快快,快去点那个叫灭火叫的最响”。
然后现在你来指责这个老实人“你怎么不继续大叫灭火了”?
我觉得大家的观点很明确——
不支持,不反对任何阿富汗势力,希望美军撤走之后,由阿富汗人在没有外界粗暴干涉(比如美军澳军虐杀儿童之类)的情况下,自己决定由哪个势力来执政,然后我们支持稳定后的阿富汗政府。
不过美军、澳军这种外来侵略者到处虐杀儿童的反人类行径,肯定是要反对的。
据称两名男孩被割喉,尸体被装在袋子里扔进了附近的河里。
在某次欢送美军的活动上,一个阿富汗老人举着这样一个牌子走到驻阿美军面前:“感谢你,美利坚!是你们给了我幸福的童年。”
靠近的一个美国大兵感觉这老头是个托,表演成分太明显,便提醒他:“喂喂喂,你演得太过了!谁都知道你童年时,我们美国还没派兵进驻阿富汗呢!”
老人感恩涕零的答道:“我知道,这就是我感激你们的原因。”
极端宗教神权组织,说破了大天,仍然是与现代文明背道而驰的落后形式,在国家管理社会组织上最多与封建时代齐平,远远落后于现有的文明。从塔利班当年炸毁巴米扬大佛一事来说,也看不出什么求同存异的包容之心,其极端性质可能比中世纪保留地盘上基督徒的奥斯曼还强。
然而就这么一个理论上不应该在当下有任何作为可能的组织,不仅在阿富汗的土壤下坚强生存数十年,连挑冷战时代世界两极,最近更是在几天时间里摧枯拉朽势如破竹,以比抓猪还快的速度拿下全国政权,你让大家能说什么?该反思的是网友或者我国吗?
网友就算口嗨到天际,喀布尔的起落架上还是不停的往下掉人,对美阿局势没有任何影响。
烂,从来不是绝对的,而是比出来的。
与我们相比,塔利班落后一百多年,与太平天国不相上下,考虑到傅善祥这个女状元的存在,可能还比不上。
但是那些扒飞机哭啼啼的前阿政府人员在起落架上玩信仰之跃的时候,有没有扪心琢磨一下,给了你20年的机会,你们都干了什么?
塔利班越烂,前阿政府都是烂的二次方。
我指着一坨说另一坨更臭,不代表我支持这一坨,而是因为这个所里只有它们两坨。
总有人喜欢颅内下大棋
每天脑子里就是什么大国战略,什么国际对抗,每天都在网上找50w
把自己投入一个自己脑补的宏大叙事,整天都是下大棋。
为什么不能骂塔利班?
因为他对抗美国?
因为美国抺黑他?
因为他更能代表“人民意愿”?
说这些话的人,忽视了一个最最最简单的问题。
关我屁事?
关我屁事?
关我屁事?
我连在我门口传教的都要怼几句,一个满口世界圣战的伞Ⅹ组织我还骂不得了?
骂了就是美国的50W?
什么几X道理?
我骂谁还要在乎美国脸色?到底谁是美分?
我压根不在乎什么塔利班,但看到一群人在给人扣美分帽子就离谱,我一个无神论中国人,怎么就必须给原教旨主义疯子好脸色?
你XX谁啊?
阿富汗重要关我屁事,我又不是领导或外交官。外交上怎么样关我屁事。
外交上我们承认那些非洲反动政府,碍着我骂蒙博托和杜瓦利埃吗?
卡扎菲反美,我就骂不得了?
什么逻辑……
更新:这还是第一次
“塔利班按照伊斯兰教法尊重妇女和少数民族的权利和言论自由”
事实上对于古兰经的解释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存在巨大争议的话题,从宗教的排他性来看即便是最温和的政教合一的国家也很难保障“异教徒”的信仰自由(因为政教合一的国家往往将教义作为国家立法/行政的根基)至于伊斯兰教法对于女性的尊重就需要就伊斯兰教法进行研究,如果塔利班真的严格遵守伊斯兰教法(沙里亚法典)那我觉得大可不必对塔利班抱有太大的期望,因为在严格的沙里亚法统治之下民众没有宗教、言论、思想、艺术表达、新闻的自由,同时沙里亚法典对于男性穆斯林与妇女、非穆斯林使用两套不同的法律,而且沙里亚法典诸如:妇女不享有权利、可以殴打妇女、非穆斯林属于第三等级等一系列条文已经很难与“尊重妇女”挂钩了,而且沙里亚法典是不被认为有解释性的硬性条文。阿富汗以哈乃斐学派这是主要的教法学派,相对而言要宽容一些,但是对于塔利班这种有宗教极端主义前科的组织而言我很难相信他的承诺究竟有什么意义
甚至我听起来就像是“纳粹按照纳粹德国法律尊重犹太人和吉卜赛人的权利和言论自由”(我并没有把伊斯兰教教法贬低成纳粹德国法律的意思)
“喀布尔女孩子明天起就不能穿成这样到集市来了。塔利班就要来了,今天是你们在集市上开心购物的最后一天,所以抓住机会尽情玩吧。”
诅咒那些睁眼说瞎话的法西斯败类
崇拜塔利班者绝后,支持塔利班者绝后,美化塔利班者绝后。
洗白塔利班者的母亲姐妹媳妇请自觉穿上罩袍(割礼)做你们的心目中英雄的新娘!
内战不休 1992~1993年
能够回到喀布尔我感到很高兴,并迫不及待地想恢复以前的生活。只是,现在战争全面爆发,我以前的生活秩序被完全打乱了。 我们依旧住在马克洛里安区哥哥家里。马克洛里安翻译过来大意是“居住空间”,那里的公寓是苏联人用最先进的科技建成的,比如中央热水供应系统可以同时满足十几幢楼的人使用,每幢楼有50套房子。马克洛里安区的房子虽然几经炮火,但至今屹然挺立,足见苏联人的建筑质量之高,就连热水供应系统仍然能正常工作。如今,这个小区的房子很抢手,人人都想在那里安家。
我终于能够继续在喀布尔上我的英语课了。这些课程非常重要,我舍不得放弃。为了上这门课,我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走上危险的大街。街道现在已经成了战场,游击队的领导和他们的部下为了争夺权力展开了殊死搏斗。
喀布尔被分割成好几块势力范围,中央部分、海尔汗纳、马克洛里安、王宫周边由游击队政府掌控。时任总统布尔汉努丁·拉巴尼来自巴达赫尚省,曾经是一名将军,跟我家交情很深,所以我兄弟在内政部的位置比较高。有“潘杰希尔之狮”之称的艾哈迈德·沙阿·马苏德是国防部长。
喀布尔的西部由一个名叫马扎里的人控制着,他是哈扎拉族的首领。(哈扎拉人据说是成吉思汗的直系后裔,外表明显带有蒙古人的特征:圆圆的脸,大大的杏核眼。他们是什叶派伊斯兰教徒,属于少数派,占绝对多数的是逊尼派穆斯林。)在喀布尔远郊有一个叫帕格曼的地方,由赛义夫和他的手下掌控。还有一个地区则被乌兹别克族首领阿卜杜勒·拉希德·多斯顿控制,此人是出了名的恐怖分子。城墙之外朝南方向,是希兹布族首领古勒卜丁·希克马蒂亚尔的地盘。还有一个希兹布伊斯兰教首领阿卜杜勒·萨布尔·法里德·柯西斯塔尼担任总理。
在抵抗苏联人时,他们结成联盟——即北方盟军,因为大多数人来自阿富汗北部地区,并组成了一个联合政府,但现在他们却为了夺权而互相厮杀。随着国内战争的升级,临时的忠诚就像天气随时发生着变化。 反对游击队政府最强烈的要数希克马蒂亚尔,他不满在政府中的地位,企图攫取更大的权力和资格。每天,他的士兵在喀布尔边上的军事高地发射几十枚火箭弹,火箭弹落到集市、学校、医院、花园里,每天都有几十人死伤。有时候形势一夜之间发生逆转,前一秒还支持政府的士兵转眼之间就掉转枪口,开始厮杀。几天之中,成百上千的平民因此而丧命,而这群人很可能在全国电视台上宣布这样的互相残杀是个误会,现在他们又开始支持共同政府了。公众根本无法预料接下来的一天会发生什么,或许我们的领导人也想不到。
从家里到我学英语的地方本来不远,坐车很快就到,但要经过好几个战斗最激烈的战场。有些小区我可以绕开,但有些相当危险的地区却是不得不经过的。我的路线绕来绕去,极其复杂,而且经常要根据某一政治集团是否占上风而改变,因此从街上的行人那里获取情报对我选择合适的路线至关重要。 持枪的士兵一队又一队在街上走过,除此之外,你还得提防狙击手,他们的子弹可是不长眼的。步枪一响,一颗子弹“砰”的一声,就有一个可怜的生命扑倒在地;绝望地出来找食物、找水、寻药的人也有可能就此死亡。重要的十字路口和破旧的房子里常常都被架上了机枪,位置是精心挑选的,既可以隐蔽自己,又可以获得最大的火力面积,总之是尽可能让对方暴露在枪口之下。你最多只能瞥见他们的头部,那还是躲在废墟里,被障碍物遮掩着的。其实大家都知道,他们无时无刻不在透过准星监视着所有人的一举一动。车子最容易引起注意,也是最致命的,但无论如何,它还是最快最安全的出行方式。好几次,我坐的出租车都成了炮火的目标。
有些路段是指挥官们袭击的目标,侦查员每当见到车子经过,就发出信号,指挥官只需下令开火,汽车、卡车或者坦克就被炸上天。我记得有一次火箭弹从一条街道上朝我们射来,好在我们的头顶刚好有一棵树,树枝就像一只手,专门等着去接发射物。火箭弹撞上树枝后爆炸了,街上顷刻之间全是弹片和折断的碎木,我们加速前进,很快逃出了火力范围。要不是那棵树,火箭弹早就将薄脆的车子炸得粉碎,我和司机也肯定是同样的下场。 很少有司机愿意为了挣那么点儿微薄的车钱而冒性命危险,那些不怕死的往往都是迫不得已,因为不出去开车就有饿死之虞。不出车,他们的家人就没得吃,那是必死无疑的,冒着枪林弹雨开出租车起码还有一丝活下来的希望。正因如此,我常常打不到出租车,只好步行去上学。我从一个隐蔽处飞快地跑到另一个隐蔽处,避开我所知道的枪手的藏身之处,祈祷自己不要踏入陌生的路径。 放学后,我还得摸黑走回家去。有时甚至要走上两个小时。夜里在街上走动极其危险,尤其是一个单独行走的女孩。除了子弹和火箭弹,我还有可能遭到强奸。夜幕降临后,开枪就变得很难预料。黑暗中,枪手因为紧张,手指头扣扳机扣得会比白天更紧。只要一发出响亮的脚步声或者是在废墟中绊了一跤,就会招来一连串的子弹。
母亲常常穿着蒙面长袍,在公寓楼下紧张地为我放哨,等候我回去。她会小心地透过夜色四下观望,偶尔一声枪响都会把她的心吓得几乎要跳出胸膛。想到女儿要穿过战区回家,她一定非常担惊受怕。看到我安全回家,她放下心来的表情是很明显的,但她从来不会通过拥抱我的方式表达出来。相反,她会马上责备我一通,把手放到我后背推我上楼梯,一直推到安全地带。一路上,她总要埋怨:“就算这些英语课程能让你当上这个国家的总统,我也不在乎。我不希望你当总统,我只希望你能好好活着。”我的兄弟姐妹们也不喜欢我这样冒着生命危险去上课,但从来没说得这么直接。他们向母亲唠叨,让她阻止我去上课,他们无法理解为什么她愿意让我夜复一夜地冒这个险。 但是,只要我能去学校,母亲就算把自己的头置于机关枪下都在所不惜。尽管目不识丁,她人却非常聪明,看到我接受教育,她仿佛也跟着受了教育。她打心底里喜欢跟我聊课堂,而且她对我的爱从来不曾动摇过。她没有听从我兄弟姐妹们的请求和唠叨,只是一笑置之。
到了这时,整个城市都变成了战区。我们附近的小区就是战斗最激烈的地方,听说每晚都有好几百平民死于战火。炮火声响彻城市上空,在寂静的夜里,这种声音回荡在环绕喀布尔的群山里,像一个幽灵,在这座城市里徘徊,见证着这里发生的种种恐怖事件。 火箭弹是再平常不过的了,它不长眼睛,想落到哪里就落到哪里。有时摧毁的是一间民房,将住在里面的平民压在土墙之下;有时是一家商店或者一所学校,抑或一群在集市的摊子旁买菜的妇女。火箭弹飞过上空,你会听到嗖嗖声,然后突然停止,几秒钟后,火箭弹就掉下来,开始爆炸。你根本不知道它会落在哪里,落到谁身上。
对阿富汗妇女来说,她们不仅要面对死亡,更糟糕的是还要面对性暴力威胁。我的朋友纳希德的悲惨故事就印证了这一点。纳希德18岁,住在我们附近的一间公寓里。一天夜里,几个枪手突然闯进她家,显然是想强奸或者绑架她。为了免受这样的凌辱,她从五层楼高的窗户跳了下去,当场毙命。 我们还听说在好几个案例中,女人的肢体被割去,甚至有乳房被切去的。在一个道德胜过一切的国家里,你很难相信人们会堕落到如此邪恶的地步。
对我来说,最悲伤的时刻莫过于理工大学遭到战火的袭击。这是苏联人创立的优秀高等学校,是当时他们创办的众多类似的教育机构中的一所。所有阿富汗人都希望苏联侵略者滚回去,但同时也感谢他们改善了基础设施,建造了大量的建筑。许多高中毕业生在这所理工大学学习过,苏联人撤回去之后,该大学依旧对外开放,培养了许多计算机科学、建筑、工程等方面的人才,艾哈迈德·沙阿·马苏德也是这里的毕业生。
我还很小的时候就渴望有朝一日能到这所学校学习,可是,这个梦想在理工大学被炸毁的那一天破灭了。那天晚些时候,战火渐渐平息了下来。我不知道谁会故意朝理工大学发射火箭弹,不知道他是否有意轰炸理工大学和它所代表的势力。没有人将大学作为基地,或许这不过是个意外,可结果是一样的。当火箭弹在图书馆边爆炸时,我震惊得倒吸了一口气。接着,就像是在看一部惊悚片,不想看恐怖场面,但没办法转移视线,我只能继续看着。只见浓烟慢慢退去,火势越来越旺,沿着刚炸开的口子不断蔓延。图书馆内是成千上万的书籍,它们曾经滋养过多少阿富汗的年轻人啊!这些书此刻成了燃料,把火越烧越旺。当然,消防队是肯定没有的,也没有人冲进去拯救可以改善国家、教育人民的知识。除了我,似乎也没有人关注过这场灭顶之灾,整晚我都站在那里看着,直到木然地上床睡觉,心里始终在牵挂着:那么多的文章、那么多文献以及学识,竟然就这么被付之一炬!同时我也有深深的愧疚,毕竟也有人被烧死,而我却只关心书。
对城市的中产阶级来说,内战似乎就是一个转折点。直到今天,大多数人还是选择袖手旁观、静观其变。选择永久离开就意味着留下房子任人洗劫。眼看内战没有任何结束的迹象,许多知识分子和专家纷纷逃往巴基斯坦,他们往车上装生活必需品——主要是衣服、证件、珠宝,趁着战斗息歇的间隙,踏上新生活的征程,前往国外安新家,至于前途,则是个未知数。由于大多数阿富汗人生活在大家庭里,所以通常是丈夫和妻子(或者妻子们)携着孩子,开车前往巴基斯坦。年迈的长辈或者远房亲戚留下来看家,勉强维持生计。 没有人谴责这些远走他乡的人们,许多留下来的人只要有机会也迟早会走。随着战事升级,离开似乎是个正确的选择。一天早上,米尔沙卡伊的一个朋友突然出现在家门口,很明显受到过惊吓。他刚从战斗最激烈的区域开车过来,坚持要我们马上跟他走,原来是我哥哥派他来接我们回马克洛里安的公寓。母亲拒绝回去,我哥哥的朋友再三请求她听从哥哥的意思,两人为此还吵了起来。可我母亲心意已决,她不能丢下儿子的坟墓,无人看顾,无论这个信使怎么说怎么做都无法改变她的决定。母亲就是这么倔犟,无论这里有多危险,她都要坚持住下来。
她当时是这么说也是这么做的,然而,几个小时之后传来的一个消息让她立刻改变了主意。母亲外出买菜时听到了一件事:前一天晚上,一群游击队员砸碎附近一所房子的房门,冲进去强奸了所有的妇女和女孩,那所房子离我们家只有几墙之隔。母亲倒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她最关心的是我的贞洁和尊严。 在阿富汗文化里,强奸很受人鄙视,而在战争时期,这是再平常不过的罪行。强奸犯可能会被处死,而受害的妇女则要忍受很长一段时间的惩罚。她成了贱民,即使在家里也是遭到遗弃的。这些受害者常常像妓女一样被人唾弃,就好像她们做了什么事引起男人的攻击或者激起男人的欲望,在兽性的驱使下,这样的男人才失去了控制。没有哪个阿富汗男人会娶一个遭受过强奸的女人为妻,每个求婚男子都无一例外地要求新娘纯洁无瑕,他们才不管她遭到蹂躏时有多么凄惨、多么痛苦。
没走多久我们遇到了一个妇女,正朝我们跑来。她站在我们面前一动不动,歇斯底里地喊:“我的女儿啊,我的女儿啊!”听她的口音应该是哈扎拉人。 我吓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母亲问她发生了什么事,这个妇女难掩激动情绪,不住地摇头,蒙面长袍上的蓝色兜帽随着抽搐不停地抖动。泪水落到网眼上,形成一颗颗的小珠子,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几天前,她的房子在战争中被毁,她和女儿别无选择,只有逃亡。她们在一个什叶派清真寺避难,寺里还有大约150名死了丈夫或者遇上战火的妇女,跟她们一样也是出来逃难的。 她向我们讲述了清真寺被火箭弹击中、着火的全过程。我这才想起,自己曾经在父亲的房子里从远处目睹这幢建筑物被烧毁的过程。清真寺烧得很快,幸存者朝出口狂奔,但是,在浓烟、灰尘和尖叫声中,几十个人要么被踩踏,要么受不了浓烟和烈火而倒下。这个妇女还说,炸弹就落在她和女儿身边,混凝土和屋顶都被炸碎,母女俩被震得双脚离地,其他妇女和孩子吓得惊叫大哭,慌忙四处逃散。火焰上方发出的光芒一下子蹿得老高,一些妇女赶忙拉着自己的孩子往安全地带跑,不料踩在了别的孩子身上。找不到自己孩子的妇女发出刺耳的尖叫声,更增添了几分恐怖气氛。
这个妇女的女儿在墙上发现了一个炸开的洞,于是两人就从洞里爬出来,来到了安全的场所,并躲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一早,她们来到一个游击队的哨卡时,已经是又累又饥渴,于是向游击队员乞求安全放行。妇女说,游击队指挥官同意给她放行,但她很小心:先是让女儿藏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自己一个人走到哨卡。等士兵告诉她可以走了,她才让女儿出来。于是,她女儿就出来跟她一起走。 游击队员等的就是这一刻。他们抓住她女儿,接着,一个指挥官把她拖进一个钢铁集装箱,那是他在野外的办公室。接着就把她按倒在桌子上,当着她母亲的面施暴。在蹂躏的过程中,女孩尖叫着求母亲帮忙,可是她被其他几个士兵拦着,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女儿受欺辱。 有些游击队员强奸了女子之后不用承担任何罪责,这才是女性最担心的。在这起强暴事件中,士兵们或许找到了某些借口——那就是被害人是哈扎拉族人。曾经发生过好几个案子,受害的都是哈扎拉女子,要么被强奸,要么被割去乳房。逊尼派伊斯兰教是世界上15亿伊斯兰教徒的主要教派,说到逊尼派伊斯兰教与其他伊斯兰教派的主要区别,就不得不提一个历史性大争议,那就是关于先知穆罕默德的真正继承人之争。逊尼派认为,最早的四个伊斯兰教主,也就是精神领袖,才是真正的继承人,而什叶派认为先知的堂弟及女婿阿里·本·阿比·塔利卜才是合法的继承人。这一分歧自伊斯兰教诞生之日起就存在了,随着历史的进展,这个争议是世界上所有宗教争议中最激烈、最容易引发血腥暴力的一个。内战时期,哈扎拉人经常遭到屠杀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后来,他们也成了塔利班屠杀的对象。塔利班把他们视做异教徒,直到今日,许多哈扎拉人依然认为其他民族轻视他们,认为自己低人一等。 等折磨完女孩之后,指挥官掏出枪,活活将她射杀,就像处置令人厌恶的东西一样,然后放走了可怜的母亲。
等这位妇女讲完经过,母亲愤怒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抓起她的手,用另一只手握紧我的手,开始狂奔。我们三个人手牵着手,穿过弹痕累累的街道,越过死尸,绕过被烧毁的汽车,进入一间破碎的屋子。 我们一直跑啊跑,担心会遇到危险,但是我们更担心的却是我们正试图努力要摆脱的。在拐弯的时候,我们终于见到了最大的救星——出租车
这一年夏尽秋来,我仿佛感觉到整个世界都开始对阿富汗失去了兴趣。苏联被击退,西方国家似乎很高兴,再没有比得知这个消息更令他们激动了。巴基斯坦和伊朗这两个邻国对接壤的阿富汗发生的一切饶有兴致,好多游击队首领都成了他们的代理人,在自己的国土上互相残杀。就在游击队员争权夺利、清算旧账、与邻国做肮脏交易的同时,一股新的力量在阿富汗各地蓬勃崛起,一场运动在阿富汗南部地区的教会学校里兴起,这股新力量被取名为塔利班。这股势力后来不仅震动了阿富汗,也震惊了全世界。
一个难忘的星期四
1996年
我永远忘不了塔利班进入喀布尔的那一天。那是九月的一个星期四,我刚从学校回来,待在家里学习。我的姐姐沙阿简想去买面包,我也想买双新鞋,于是我们俩下午就到集市逛街购物。
我穿上了最喜欢的短袍,还戴了彩色鲜艳的头巾。姐姐给我讲了个笑话,逗得我咯咯发笑。一个店家朝我们笑着说道:“喀布尔女孩子明天起就不能穿成这样到集市来了。塔利班就要来了,今天是你们在集市上开心购物的最后一天,所以抓住机会尽情玩吧。”他一边说一边笑,碧绿的眼睛周围起了皱纹。我只当他是开玩笑,尽管如此,他的话还是让我很生气。我严厉地瞪了他一眼,告诉他,还是带着这个愿望进坟墓吧,这样的事根本不可能发生。
我对塔利班并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们是宗教学生,曾经发起了一场政治运动,我们当时还不知道他们代表谁的利益。在抵御苏联入侵的岁月里,阿富汗游击队吸纳了成千上万的阿拉伯人、巴基斯坦人以及车臣战士。美国、巴基斯坦、沙特阿拉伯等国资助他们,为的就是抗击苏联军队。这些国家之所以帮助我们是因为他们都有既得利益和政治目的。起初,这些外来的游击队士兵很受欢迎,但他们在加盟的同时也带来了宗教激进主义思想,也就是瓦哈比派教义,令当时的阿富汗耳目一新。瓦哈比派起源于沙特阿拉伯,是逊尼派伊斯兰教中特别保守的一支。在巴基斯坦和阿富汗边境地带,伊斯兰宗教学校促进了瓦哈比教义向阿富汗年轻人的传播。这些人中有许多还是小孩,还有许多人是饱受战争创伤的脆弱难民。
在那些日子里,关于这些人的谣言满天飞。一些喀布尔人把塔利班奉为天使,而另一些人则认为他们是换了一副面孔的共产分子。不管他们是谁,我不相信他们或者别的什么力量已经将游击队击垮。要知道,游击队曾经打败了苏联红军,就凭几个学生怎么可能将他们击垮?说塔利班第二天就要接管我所在的这家商店,简直太荒唐。
我开始认为塔利班和游击队之间并没有什么本质区别。小时候,我非常害怕游击队员。现在,我已经是一名大学生,却又对塔利班心存恐惧。在我看来,他们都不过是拿着枪的士兵,只知道打仗,不知道坐下来谈判的武夫。我讨厌他们。 那天晚上,我们从英国广播电台里听到惊天消息。我们整整听了一个晚上,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据英国广播电台报道,艾哈迈德·沙阿·马苏德的军队已经从喀布尔撤出,退至潘杰希尔峡谷根据地。我仍旧不能接受这是败退,因为马苏德惯用撤退战略。我天真地以为他在第二天早餐之前一定打回来,恢复和平,支持政府。大多数喀布尔人也跟我想的差不多。 这时,我家前门突然打开,高级警官米尔沙卡伊哥哥神色紧张地走了进来。他慌慌张张地说,时间不多了,还让嫂子马上收拾行李。原来,他跟许多政府官员一样,准备马上逃往潘杰希尔峡谷马苏德的根据地去。
事情来得太突然,我们几乎不相信是真的。哥哥刚出门,姐姐就倒了一脸盆水。这是我们的文化习俗:如果水朝着出门的人流去,那么他很快就会回来。 米尔沙卡伊走了之后,我们几个女人围着收音机仔细听。最新的报道称拉巴尼总统和他的部长们也逃亡了,他们先是乘飞机前往潘杰希尔,然后回到拉巴尼的故乡巴达赫尚省。接着又有报道说,前总统纳吉布拉遇害了,他曾经被视为苏联政府的傀儡和共产的坚定支持者。纳吉布拉本来已经得到联合国的庇护,但是,随着游击队政府的垮台,马苏德曾经前去会见他,提出要带他回到潘杰希尔峡谷。纳吉布拉不再信任游击队,也不相信塔利班,甚至担心会遭到游击队设圈套陷害。或许在他那样的位置有这样的想法是可以理解的,但在关键时刻不相信马苏德是他犯的致命的错误。马苏德撤退几个小时之后,纳吉布拉就遇害了。
当晚八点左右,喷气式飞机在我们头顶飞来飞去。家里人揶揄我说:“即使外面战火纷飞,法齐娅也能埋头看书。”我并不是很喜欢拉巴尼政府,但至少它是个政府,其制度体系也还算完备。可是现在,像我哥哥这样的高级官员也弃岗逃跑,看到这些领导人这么轻易放弃,我真的难掩内心的愤怒。 那一晚我们几乎没睡,守着收音机,密切关注国家的形势。第二天早上六点钟,我朝窗外望去,看见所有人都戴上了白色祈祷帽。于是,我赶紧拉上窗帘,回到书房,真想把这样的世界挡在外面。喀布尔的这种景象让我无法理解。
接着,谣言又开始满天飞。那天是星期五,正是祷告日。报道说塔利班强迫人们去清真寺,不去就要挨打。到了这一刻,我们终于明白了,他们既不是共产者,也不是拯救天使。那他们是谁呢?他们是我们阿富汗历史上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恐怖。很显然,他们是一股奇怪的势力,不受阿富汗控制。他们做事那么极端,也不可能受阿富汗控制。
我们了解到,纳吉布拉被塔利班从避难的联合国大厦里强行逼出来。他们对联合国大院进行地毯式搜索,拖出纳吉布拉,直接处死。他们把他和他弟弟的尸体挂到繁忙的大街上示众,整整挂了三天,直到尸体开始变黄、膨胀。人们开车经过,不敢作声,更没有人胆敢把尸体取下。 接着,他们洗劫了博物馆,毁坏成千上万的阿富汗历史文物——年代久远的佛像、昆旦装饰品、亚历山大大帝时代的饮食器具、早期伊斯兰教国王时期的文物。这帮人是在以真主的名义破坏我们的历史。
当他们炸毁巴米扬大佛的时候,才引起了全世界人们的注意。这些古代石像被公认为世界的一大奇迹,于公元六世纪在偏僻的巴米扬地区建造。当时阿富汗处于贵霜帝国统治时期,几个皇帝大力支持艺术发展,那个时期伊斯兰教还没传入阿富汗。这些大佛不仅是阿富汗文明史上重要的作品,也是我们宗教多样化的最好见证,同时也能反映哈扎拉民族在巴米扬地区的生活面貌。这么多年来,这些佛像不知吸引了多少全球各地和阿富汗的游客,也因此促成了旅游业的发展。这本来是一个贫穷的省份,多亏了旅游业,当地人民才有了最重要的收入来源。 在全世界各国电视台播放的恐怖悲惨画面上,观众可以看到塔利班用火箭和重型火炮炸毁佛像,直到这些巨大的历史遗迹灰飞烟灭。
接着,塔利班开始摧毁人民的思想。他们烧掉学校和大学教学楼,烧毁书本,封了文献资料。我刚刚开始学习心爱的医学课程,那个周末我本该参加考试的,还精心准备过。但后来得到消息说不用去了,因为医学院已经关门了。女性已经不被允许在大学里学习医学,更别提当医生了。
顷刻之间,喀布尔人习以为常的生活都不见了。即使是在以前的战争期间,小型娱乐活动,比如在集市上邀几个朋友喝喝茶、听听音乐或者收音机,或者更大一些的活动,比如婚礼,都还是有可能的。但是,在塔利班的统治之下,这些活动一夜之间消失了。和世界上大多数文化相同,在我们的文化里,婚礼要邀请整个家族和所有朋友参加。传统的阿富汗婚礼场面宏大,人数从五百到五千的都有。开一家婚礼大厅或酒店相当赚钱,最上档次的可以开出很高的价钱,预先支付两三万美元作为整个婚礼的费用是很平常的事。
塔利班执政的第一个周末就禁止在任何公开场合举办婚礼,成百上千的新人们只好取消了婚礼。这不仅意味着他们不能庆祝大喜的日子,而且他们的家庭还要损失一大笔定金。对一个女孩来说,那梦寐以求的婚礼就这样化为泡影。战争本来就使得经济陷入瘫痪,让百姓处于苦苦挣扎的境地,现在这么一折腾,简直就是雪上加霜。塔利班还下令人们只准在家里举行婚礼,不准邀请客人,不准播放音乐,不准有娱乐活动。原本打算纪念结婚周年的夫妻看来只能纪念塔利班的严厉统治了,对夫妻们来说,他们期盼的不是结婚日,而是要留下一点儿能够让他们老了还能铭记的聚会。 当然,很多人试图挑战禁令。有些高傲的父亲不想让这股新势力搅和如此隆重的好日子,坚持让婚礼照常进行。一些酒店老板也无视新规,照常营业。塔利班士兵裹着头巾,开着卡车,扛着枪,拿着鞭子,到处转悠。一听到婚礼音乐,马上冲进会场,将其洗劫一空。所谓的拯救天使就这样成了暴力先锋。他们闯入婚礼大厅,大声咆哮,砸烂扩音器,拿出摄像机里的带子,将胶片撕得粉碎。他们还将人打晕,当着新娘的面打新郎,将年迈的老人打倒在地,看得客人们心惊胆战。我时不时听到类似的事,但仍然不相信是真的。看来我是在自欺欺人。
第二天,我的姐姐像往常一样穿着蒙面长袍到市场去买菜,回来之后她泪流满面。原来,她看到塔利班分子将所有没穿蒙面长袍,只戴头巾的妇女毒打了一顿。我听了大为震惊,因为我就是像她们那样穿的。 姐姐一边啜泣一边对我说,她看到一对夫妻推着自行车在街上走,车上装满了购物袋。妻子的穿着不是现代牛仔裤,也不是裙子,而是传统服饰夏尔瓦克米兹,头上还戴了一条大头巾。两人边走边聊的时候,塔利班分子突然走了过来,从背后袭击那女人。三个塔利班分子用鞭子拼命地在她脑袋周围抽打,很快她就被打得匍匐在地。当三人开始打她丈夫时,他竟然否认刚才那女人是他妻子。为了自保,那男人竟然当场休妻。 一个阿富汗男人竟然这么容易就离弃自己的妻子,真是叫人不可思议。在阿富汗传统文化中,男人为了保护妻子和家人可以奋战到死,但是,在塔利班的恐怖压力和邪恶行径下,阿富汗的许多男人变质了。一些曾经品行良好的丈夫开始动摇了,因为恐惧或者从众心理,他们竟然接受了这种扭曲的意识形态。 接下来的那一个星期我哪里都没去。电视被禁了,国家广播电台也被塔利班接管,被用做政治宣传。即使那些又老又丑,不化妆的,游击队员喜欢的女主持人,也统统被替换掉了。一名广受欢迎的男主播在一次节目中因为对塔利班指挥官之死的新闻用错了一个词,被挑了脚筋,关在集装箱里三天,没吃没喝。当时,他因为紧张,本该用“悲惨的”来描述指挥官之死,却误用了“快乐的”——试想一下,好几个士兵拿着鞭子站在你身后监视着你直播,你能不紧张吗?谁没有紧张的时候呢? 所谓的新闻其实就是政治宣传,我听都不要听。真希望有真实新闻,能够将我与外界联系起来。没了真新闻我仿佛就在坐牢,然而,邻里之间互相传递的秘密新闻却是无法禁绝的,而从这种途径听到的故事一个赛一个恐怖。 喀布尔之外的战争仍未平息,位于潘杰希尔基地与喀布尔城之间的舒马里平原现在成了战争最前线。大多数人仍然以为马苏德的部队能够杀回来,人们不大相信塔利班的势力能够维持长久。我唯一能够和其他女孩子闲聊的地方是公寓里的公用阳台,那个时候我正在打扫卫生,可以和她们搭讪。从阳台上看下去,我还能看到其他公寓里的女孩子。年轻漂亮的女孩被剥夺了最基本的权利,不能呼吸新鲜空气,不能感受阳光的温暖,因为一听到塔利班分子的声音,她们立刻溜进屋子,一刻也不敢多留。
就连男人也没几个敢外出,更别说女人了。敢出去的是穿蓝色羽毛球状蒙面长袍的妇女。如今,这种蓝色衣服成了阿富汗妇女的制服。她们只能默默地小心翼翼地在街上走,想购物也得尽快,以便安全回家。人们不敢彼此交谈,店主把袋子交给顾客,也不说话;妇女们接过袋子,头也不敢抬,目光都不敢跟店主接触。塔利班的皮卡时不时开过来,车上的喇叭广播着宗教教条,车里面的人目光凶狠地朝外面看,寻找新的下手目标。我以为看遍了所有形式的恐怖,但这样的恐怖还是第一次,它令我的内心感到冰冷、绝望,还有一丝愤懑。是的,我心中堆积了愤懑。在那之后,我足足有两个月不敢离家半步。
自从第一批塔利班分子控制喀布尔以来,我们都没有收到米尔沙卡伊哥哥的任何消息。许多前游击队员和政府官员也都像他一样携着家眷逃亡。舒马里平原和潘杰希尔峡谷,这两个地处喀布尔北部省份的地方,现在成了激烈的战场,但仍然处于马苏德的控制之下。逃亡的不只是马苏德的部下,其他人,包括大学教授、医生,也都跟着逃亡了。他们带上能够带的——几件衣服、珠宝、食品,装上车,离开城里,留下了曾经辛辛苦苦挣得的一切。他们几个星期前或许还在庆祝自己运气好,房子没有遭受战火损毁,现在却将大门一锁,再也不愿回头看。 并非所有人都能安全到达目的地,我们听说有好些汽车遭到洗劫,本来就不多的家产被夺走,妇女项上的金项链被扯走,耳环也被摘下。那帮人就是一群趁火打劫的罪犯。当逃亡的人们来到边境线,以为国界的另一侧相对安全些的时候,许多人却被杀害了,他们的车子要么被火箭弹击中,要么被流弹摧毁。
战争已经正式告一段落,世界也开始照常前进。冷战结束了,强大的苏联解体了。阿富汗对苏联的战争也不再与西方国家有关系,晚间国际新闻也不再有这方面的消息。我们的内战结束了,全世界也都认为塔利班现在是我们的政府。阿富汗发生的事成了明日黄花。新闻媒体的头条头版已经被其他悲剧事件所取代。 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的悲剧走到了尽头,在很多方面这其实只是个开始。接下来的几年里,世界遗忘了我们,而这几年恰恰也是阿富汗最凄凉的时期,是最需要帮助的阶段。
一场塔利班式的婚礼
1997年
每个女孩都憧憬婚礼,我也不例外。 我一直认为生活就是一系列重要时刻的集合,这些重要时刻决定了我们的个体特征。我们都会珍惜生命中的重要时刻,无论它是一场欢乐的派对、雨后花草的一阵清香、河边的一次野炊、大学的毕业典礼、和爱人谈笑风生的一个良宵,抑或是宝贝孩子的出生。
新娘选择婚纱的日子就是这样的重要时刻。可是,那天我穿上蒙面长袍去集市的时候,却感觉自己像个行走的幽灵。 由于我是家中最小的女儿,我姐姐和母亲老早就讨论过我会有一场怎样的婚礼。几年来,她们一直在谈论不休,从我穿什么样的婚纱,到梳什么样的发型,再到酒桌上的菜品。战争爆发之前,我们家相对富裕,所以大家都认为我的婚礼会很有排场,四面八方的宾客云集。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我从来没想过这样的排场,但是,真的到了自己快结婚的时候,我是多么希望有这么一天啊。此刻,我什么也不想听,只想听母亲再一次讨论她对我的婚礼的计划。失去她依然是我心中无法弥补的伤痛。
还有一件事我从来没想过的,就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竟然会在塔利班的统治之下度过。因为他们的统治,婚礼上不能播放音乐,不能拍录像,不能跳舞。所有的饭店和婚宴大厅都关闭了,欢庆仪式也遭到禁止。我想,所有的女人,无论她生活在世界的哪个角落,都希望自己的婚礼举办得完美无缺。这听起来像是少女的口吻,有点儿傻气,但是在婚礼之前的几个晚上,我伤心地哭了,为失去母亲而哭,为失去当个漂亮新娘的机会而哭。
尽管当局立法强迫妇女穿蒙面长袍,我还是一百个不情愿去买件新的。每当不得不出门时,我就穿上母亲生前穿的那件。她的蒙面长袍比起如今常见的在巴基斯坦设计并大批量生产的蓝色便宜货漂亮许多。在母亲那个时代,妇女们视长袍为身份,母亲有一件与她权贵之妻身份极其相称的长袍。这是一件深蓝色丝绸长袍,浅浅的折痕随着她的步伐发出柔和的沙沙声。遮脸部分是一层银色细网纹,眼睛刚好可以从这里透视。长袍脏了,母亲会交给一个专业洗衣工,将每一个折痕用蒸汽熨斗熨平整。对她而言,拥有这件长袍是值得骄傲的事。可是,对我来说却是一大耻辱。即使我结婚了,穿的还是母亲的蒙面长袍,可如果我不得不穿一件,那么至少这件长袍应该能够让我回想起母亲来。
出门购物的那天,我由未婚夫陪伴。这是好几个月来我第一次跟他重逢,上一次我正面看到他的脸的时候是在大学里,当时塔利班还没掌权。那天他来普勒胡姆里找我哥哥确定婚事时,我躲在窗帘后面只看到他的后脑勺。在大学的时候,游击队还控制着时局,他刚长出的胡须修剪得整整齐齐。但是,在塔利班的统治之下,他的头发和胡须都蓄长了,看起来也不那么英俊了。透过讨厌的蒙面长袍,我不停地偷看他的胡子,长在他脸上真叫人不喜欢。我再一次深深感受到阿富汗在倒退,谈不上有任何进步,唯有文盲统治下的黑暗。
塔利班这时开始实行一项新规:任何女性外出,无论出于何种原因,必须有一个与其有亲戚关系的男性陪伴。这条规定与其他规定一样,不是阿富汗文化,倒是更像阿拉伯文化,我祖母那一代的女性才不单独外出。随着时代的发展,这一传统在阿富汗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正如任何其他文化的自然进程一样。可如今,塔利塔利班在市内到处设置关卡。如果他们拦下你的车,就会盘问个不停,要你说出自己的名字,你父亲的名字和亲戚的名字,问题多得数不胜数,直到他们认为男的跟女的确实不是朋友而是亲戚关系时为止。
“恶习与美德部”就是负责执行这些政策的,而且尤其喜欢毒打妇女。在婚礼集市上,他们打的就是像我一样去买礼服的女子。有一个女孩子穿了白色的裤子,或许她不知道穿白色是禁令,或许她没受过教育,或许是太害怕了,而不敢出来,一直躲到今天的缘故。不管是什么原因,总之,我听到一个阿拉伯人朝她大声叫喊(这时很多阿拉伯士兵加入塔利班组织,并居住在喀布尔)。几名士兵拿着一根橡胶鞭,把女孩按倒在地,抽打她的双腿,女孩疼得号啕大哭。我不忍看,转过脸去,咬紧了嘴唇,都咬出血来了。这样的不公平令我义愤填膺,而我却无能为力。
“恶习与美德部”的汽车声我永远都忘不了。这种车往往是海拉克斯牌的皮卡,走街串巷,上面载着读《古兰经》的祈祷人,通过扩音器大声宣传。一听到这种车子的声音,在户外的女人们马上找地方躲起来。即使是最微小的错误或者一丝的不端行为,只要被塔利班发现,你就会遭到毒打。有时候,他们甚至就看着你,然后无缘无故用鞭子打你。有一天,我看见一个女孩子被打,她的母亲和姐姐见状就扑了上去,试图保护她。塔利班就把三个人按在一起打。这真是疯狂至极的一幕。
那天我们一行四人外出:我嫂子、我未婚夫、他的姐姐和我。幸运的是塔利班分子没理睬我们。我们买了婚戒,至少也得有个能从中获取一点儿小小的快乐回忆的物件吧。我敢说,哈米德透过蒙面长袍的网眼一定看到我开心的笑容,当时他正为婚戒付钱。由于婚礼活动管得甚严,集市上大多数的服装店都没进新货,东西少得可怜,我只好用心慢慢寻找。我一直想拥有一件蓬袖礼服,可如今裸露手臂也被禁止了。
在婚礼上,阿富汗的新娘通常先后换三四次礼服,每次的颜色均有不同,代表的意义也不一样。在“海娜之夜”,我选的礼服是浅绿色的。在“尼卡”环节,也就是仪式的第一部分,新娘常常穿深绿色的衣服,但我想与众不同,所以就选了粉红色。这是一种带有玫瑰色的粉红,它代表的是一种欢乐的色彩,在塔利班的灰色统治里抗争出一丝亮丽,光看着这粉红色的礼服就让我精神振奋。“尼卡”环节之后新娘再换一次礼服,进入接待晚会环节。通常在这个环节里,新娘穿的婚纱是白色的连衣裙和面纱,与西方国家新娘的穿着类似。
如果是在正常时期,我的婚礼场面可以按照传统想办多大就多大。不但亲戚、朋友,还有政治上的同盟、支持者、巴达赫尚省的老乡都会受到邀请。在我们的文化里,尤其是像我们这样的政治之家,婚礼兼具大型社交功能。可是,由于眼下婚礼宴会厅关门了,我们没地方举办大型宴会。再说,战争时期,我们的经济条件也大打折扣,我怀疑是否还能办得起那么大的婚礼。即便如此,我家还是邀请了1000人来参加我的婚礼,到后来,真正到场的来宾接近1500人。
阿富汗的婚礼一般也遵循严格的隔离制度。女人和孩子在一侧,男子在另一侧。如果在一个婚礼宴会厅里举行,这就意味着要么给男性女性各自单独一个房间,要么就在大厅中央用大窗帘布隔开。我们的解决办法是将婚礼放在两栋房子举行:一栋是我哥哥的房子,另一栋是邻居家的。婚礼前夕,我们举办了传统的海娜仪式。按规矩,新娘的双手要涂上海娜墨水,我们是去美容店做这件事的。本来我很喜欢去这种美容店,但在这样的特殊时期我真提不起一点儿兴致。这场婚礼,无论是礼服的质量还是我的发型,都不是我自己的选择,也不是我所期望的。我已经尽了力,但在内心里总觉得很粗糙,顶多算凑合。
海娜仪式持续了大半个晚上。通常这一仪式在婚礼前几天举行,以便新娘有几天的休息时间来准备婚礼,我们没得选择,只好在婚礼前夕举行。几个女子围成一圈,击着“戴拉”(一种类似鼓的乐器),唱着歌。到了第二天早上,我已经累得没有一点儿力气。但说实话,即使“海娜之夜”提前一个星期举行,我在婚礼前夕也一定彻夜难眠。 我的婚礼既甜蜜又痛苦。母亲已经归西,健在的姐姐们分散在全国各地,不能前来参加婚礼。曾经刚生下我来就想让我死掉的母亲,这么多年来干得那么辛苦为的就是我能有个好归宿,在病榻上,趁弥留之际给我挑个好丈夫的母亲,竟然不能参加我的婚礼。准备婚礼的时候,没有她在场握着我的手,对我说鼓励的话语,真的比走在滚烫的钉板上还令人心痛。
早上六点,发型师用卷发器给我卷发。她嘴里不停地发出啧啧的叹息,说我面色很憔悴,应该多睡一会儿。坐在椅子上我都快睡着了,一直睡到十点半,然后才开始化妆。发型师看到我这副模样,依旧用啧啧声对我表示同情。照了镜子之后我才意识到她说得一点儿没错,我确实很难看,黑眼圈,满脸痘痘。还有一件令我异常失望的事就是,我本来打算偷偷地用录像机或者让专业的摄影师将婚礼全程拍摄下来,虽然塔利班禁止人们录像,但一些录像从业人员愿意冒险,只是服务价格比以往贵两倍,因为他们要承担很大的风险。可是,我哥哥不允许我这么做。他的一些老朋友在政府部门地位卑微,他就怕这些人会向塔利班当局告发我。所以,我的婚礼没留下任何形式的纪念,只有几张朋友们用自己的照相机偷偷拍的粗粒快照相。 婚礼上的很多人我不认识。来宾中很多是我哥哥的朋友或者他们的妻子,还有他的同事。我开始有点儿生气,心想,他们是不是为了吃免费大餐而来呢?很显然,他们不是真正为了向我道喜而来的。
婚礼中的宗教仪式部分是由一位毛拉主持的。哈米德、我,还有两位证婚人被带到一个单独的房间。那天,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第一次哭了起来,当然那绝不是最后一次。结果可想而知,我所化的妆——那天唯一令我看起来显得迷人一些的东西,开始顺着脸颊滑落。我忘情地抹了抹眼睛,自然而然地把睫毛膏抹到了粉红色的礼服上来。幸运的是,仪式结束之后,我就换上了白色长袍。在花边袖子和长长的网纱之下,我觉得自己稍微漂亮了些。
当晚迟些时候,按照传统,家中的长者,要么父亲要么兄长,要拿一些布,包一些糖和布料,绑到新娘的一只手腕上,这象征着新娘将被送往新郎的家。这是一个感人的场面。米尔沙卡伊拿着饰带往我手腕上绑糖果的时候,我又哭了,他竟然也跟着哭了起来。于是,我们兄妹俩就相拥而泣。我们哭并不是出于仪式的需要,而是为那么多理应在场却不能在场的人而哭:母亲、穆基姆、父亲。我们为大家庭失去的一切——失去的身份和地位,失去的家园和生活方式而哭泣。在这短短的几分钟私人时间里,兄长和我相拥,默默哭泣,深深体会到失落的苦楚,继续前行的喜乐,生活变故的苦痛。到了后来,他止住了哭泣,说了一句“来,法齐娅宝贝”,然后摸了摸我的鼻尖,微笑着将我领出房间。
战争时期怀孕保胎谈何容易。阿富汗是世界上产妇死亡率和婴儿死亡率最高的国家,医疗资源匮乏,再加上文化保守,大家都不愿意公开谈论妇科和儿科医疗,导致医生非常难找,而仅有的几个医生往往又没受过多少正规训练。一般家庭不愿意给妇女找医生,除非实在是别无他法,或者是不医治必死无疑了。但每每这个时候,无论是救母亲还是救孩子,都已经为时已晚。当一名医生,在这样的条件下工作真的需要高超的技术、坚韧的耐心和伟大的献身精神。在以前,阿富汗最好的医生都是女医生。我敢肯定,无论在哪里,当遇到需要亲密接触才能治疗的健康问题时,女性在接受同性医生的治疗时总会更自在些。好长一段时间我都想成为一名医生,加入她们的行列。
但是,塔利班禁止妇女从医,这条法令给阿富汗医疗队伍以致命的打击。接着,还出台了一条又残忍又变态的规定,男医生不准给女病人看病。男医生甚至不能给患普通感冒的女病人开阿司匹林。结果呢?在塔利班的统治之下,成千上万的妇女死于流感、细菌感染、血液中毒、发烧、骨折、怀孕,而这些病本来完全可以得到医治。她们的死纯粹是因为统治这个国家的残酷男人认为她们的命与苍蝇一样低贱。这些口口声声称自己是真主之子的人竟然对真主最伟大的创造之一 ——女人,丝毫没有怜悯之心。
这时,我已经怀孕三个月,依旧感觉不舒服。哈米德两番入狱,遭到塔利班的残酷对待,也十分脆弱。但是,拉合尔的宁静让我们短短几天之内在身心上得到恢复。用“宁静”来形容这个拥有500万人口的巴基斯坦城市或许不是十分恰当,但在我们经历了那么多风雨之后,彼时彼刻的感受实在是如此。
在拉合尔过上一个星期,我们就收到消息称阿富汗总统拉巴尼到了白沙瓦。他虽然遭到了塔利班的废黜,但我们和其他国家依旧视他为合法的领导人,拉巴尼的大使在联合国大会上仍然代表着阿富汗,只有沙特阿拉伯和巴基斯坦承认塔利班政府的合法地位。我哥哥曾经在拉巴尼政府的内政部任职,与他颇有交情,哥哥联系上了总统,总统马上邀请他和哈米德前往。于是两人前往觐见,并听取了他夺回国家政权的宏伟计划。
拉巴尼和我们一样,都来自巴达赫尚省。他是我父亲的朋友,偶尔也是竞争对手,我们对他无比尊敬。在20世纪五六十年代,他是反对阿富汗倾向苏联的主要力量。苏联入侵期间,他在巴基斯坦组织军事政治力量进行抵抗。 亲苏联分子失势之后,纳吉布拉也跟着垮台,拉巴尼通过选举当上了总统。但那个时候游击队政府派系斗争很厉害,这些势力挑起了拉巴尼和马苏德一派与以杜斯塔姆将军和希克马蒂亚尔为首的另一派之间的争斗,最终导致了内战。
拉巴尼的营地里聚集了很多人,哈米德和米尔沙卡伊两人从他那里回来之后情绪高涨,他们坚信只有拉巴尼才能维持阿富汗政局稳定——尽管现实情况是,塔利班依然牢牢地掌权,就连拉巴尼自己也不敢想象夺回政权的那一天。他们的乐观精神感染了我,在拉合尔平静安全的环境里,我对阿富汗的前途又重新燃起信心的火焰。 因为想到拉巴尼能够重新执掌政权,哈米德和我几乎当场决定立即回到喀布尔。一来,我们刚刚获得了新希望;二来,哈米德守寡的姐姐以及她的孩子们都还留在喀布尔,所以,哈米德和我都很想回去照顾她。我哥哥认为回去太危险,决定留在巴基斯坦,往返于白沙瓦和拉合尔两处的住宅。离开哥哥嫂子真是不舍,因为我不知道何时才能与他们再见面,甚至不知道能不能再跟他们见面。但是,我现在是已婚少妇,我应该做的就是紧紧跟随我的丈夫。
哈米德和我越过边界,进入阿富汗境内,一路平安无事,很快就回到喀布尔的家中。离家一个星期,回到家,足以让我再次体会到在家的舒服。即使在塔利班的统治之下,我的拳拳爱国心也没动摇。这是我的喀布尔,是我的阿富汗。
每天我都到情报处办公室,每天都被冷嘲热讽的警卫挡了回来,就这样持续了一个星期。到了第七天,我终于获允入内探望丈夫。他身子本来就瘦弱,这下更是瘦骨嶙峋,背也弯了。整天遭到狱卒的毒打,疼得他直不起腰来。发黑的面容在苍白肤色的衬托下越发明显,眼窝凹陷,颧骨凸出。 我们在一张粗糙的木桌边坐了下来,低声聊了一会儿。我多么渴望能抱一抱他,但是,塔利班的监狱不是卿卿我我之地,即使夫妻之间也不行。他跟我说,塔利班让他整夜站在雪地里,在白天不停地拷问他,鞭打他。他们问:“你为什么去看拉巴尼?你们那次会面的目的是什么?你跟拉巴尼什么关系?”
保卫拉巴尼总统的是来自巴基斯坦三军情报局的特工,长期以来就有人怀疑许多特工与塔利班串通一气,果不其然,巴基斯坦特工很显然向塔利班透露了拉巴尼会见的人,包括哈米德,当然也很可能包括我哥哥。
离开监狱的时候,一名年长的塔利布过来问我:“如果我们释放你丈夫,你愿意出多少钱?2500美金?5000美金?” 很明显,他们已经得知哈米德不是名政治犯。他们整日整夜地拷问他,而他却什么都不说,因为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但对他的羁押也许能给他们带来创收的机会。如果有钱我真的想给他们,但我实在没有。我们没那么富有,至少在金钱方面我们实实在在是贫穷的。即使能够通过我哥哥从巴基斯坦汇钱过来也不大现实,塔利班已经破坏了银行系统,汇款或者筹借出大笔现金已经不可能了。我付不起赎人费,这也是令我愧疚一辈子的痛。 遭受那么多的虐待之后,哈米德病得更加厉害了。他被饿得半死,冻得要命,冷气进入肺部,越来越严重,加上日渐衰退的免疫力,与患重病的囚犯密切接触,没地方洗澡,他最后不幸患上了肺结核。
我拟了一封信,准备递给情报处的执行委员会,恳求他们释放哈米德。在信中,我写道,哈米德是无辜的,他现在身患传染疾病,对其他囚犯的健康构成很大威胁。我亲自将信送至一名狱吏的办公室。他不是个塔利布,而是个戴眼镜的普通工作人员,仿佛对新上司的许多做法困惑不解。从他的年龄判断,我猜测应该先后效劳过三代主子——苏联人、游击队和如今的塔利班。 等他从我手中接过信件,我马上讲起哈米德的故事,讲到他的疾病和我们的婚姻。我想博取他的同情,以期他能尽快将信交给委员会。我站在隔板的另一侧,身上穿了蒙面长袍,看着他透过厚厚的镜片读着那封信。读完了,他问:“妹子,这封信谁给你写的?”
“我自己,”我回答说,“我曾经是名医学系毕业生。我只想将生病的丈夫从监狱里救出来。” “你丈夫真幸运,有个这么爱他的妻子,还受过良好的教育。但是,妹子,如果他们将我关了起来怎么办?谁来救我呢?我的妻子目不识丁,谁来给我写陈情信呢?” 说完,他发出一声长长的奇怪的叹息,然后把信压到一沓信件底下。毫无疑问,那些信件也是其他救人心切的囚犯们的亲人写的。“请回吧,妹子。我不敢保证,但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将信交给执行委员会的。” 我的泪水夺眶而出,离开了他的办公室。哈米德的性命和自由就全靠那上百封信件之下的那一封了。我知道,戴眼镜的狱吏转交这封信的可能性相当渺茫。 我冒着雪走路回家,爬楼梯的时候,我感觉到,没有丈夫的家就像我那空空如也的胃。脚一迈进公寓,哈米德的姐姐赫蒂彻马上跑过来,问我有没有哈米德获释的消息。我没能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只得朝卧室走去,往床上躺下来,强忍住泪水。打了好几个瞌睡之后,我睡着了。过了几个小时,我被毛拉喊“一福塔”(开斋后的晚餐)的声音吵醒。 我饥肠辘辘,便起床到另一个房间去,以为赫蒂彻和孩子们已经在那里吃上了,却发现她跟我一样没精神,睡过头了。没一个人做饭,我心里一阵愧疚。这是哈米德的家,我是他妻子,他不在,家里的大小事务就该由我来操持。再说,毕竟是因为我家人的缘故才导致他入狱。于是,我出去买了些大米、肉,拿回来准备煮着吃。赫蒂彻来到厨房,说我有孕在身,不要忙活了,应该好好休息才是。她从我手中拿走菜刀,切起了洋葱。我陪着她,默默地准备饭菜。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夜,喀布尔的雪下得很大,城市在恐惧和百无聊赖中出奇的死寂。
星期五的下午,我通常可以见到哈米德。那天,赫蒂彻穿上了蓝色羽毛球状蒙面长袍,我罩上了阿拉伯风格的遮蔽面纱,一同向监狱走去。 我们在门口等候,警卫进去叫哈米德。他进去后,门没有关,我刚好看到了里面的大楼。这时,我看到了另一个警卫,20岁都还不到的模样,正在里面洗手洗脚,显然是在斋戒沐浴,为伊斯兰祷告仪式做准备。进去的那个警卫走上前去禀报,他则用普什图语反问:“什么?” 进去的警卫说:“哈米德的妻子来了。” 那男子放下水壶,朝我们走来。我立刻转过身,他们没发现我刚才在看他们。还有几个人从我们身边走过,我听到他们说的是乌尔都语,也就是巴基斯坦使用最广泛的语言。他们不是囚犯,我推测应该是支持塔利班的巴基斯坦人,在这个监狱工作的。
我握紧赫蒂彻的手,希望这个年轻人能够过来对我们说,哈米德可以回家了。他径直朝我们走来,问:“谁是哈米德的妻子?”我走上前去,用左手撩开面纱,回答说:“我是。” 那人一言不发,弯下腰,捡起一块石头,朝我扔了过来。我一惊,赶忙往后退缩。“你这娘们,竟敢在你的巴达赫尚省老乡面前告我们的状?你以为你是谁?滚,赶紧离开这里,你这娘们。”足足好几秒,我震惊得动弹不得。我赶紧向他解释只想让我无辜的丈夫重获自由,但他仍然不由分说,捡起另一块石头扔了过来。石头没打中我,而且,就在他投掷石头的时候,我举起一只手做出保护性动作,没想到这么一来,倒让他瞥见了我的指甲油。 他嘲笑我,还往地上吐了口痰。“看看你的指甲!还说自己是穆斯林,手指涂得像个妓女。”
我一听,火冒三丈,涨红了脸。我真想说,你没资格对别人的妻子说三道四。我是个穆斯林,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所以他没权利对我评头论足。他才是个穆斯林坏蛋,我不是。 赫蒂彻看出了我的心思,赶紧上前制止了我。那人又捡起一块石头扔了过来。“滚开,你这臭娘们。”赫蒂彻抓住我,半走半跑地回到大门口。我眼看着到了安全范围,就故意大声对她说,好让他们都能听到。“这帮人不是穆斯林,他们连人都算不上。”那人又恶狠狠地扔了我一块石头,然后转身进去了,嘴里骂个不停。那些词那么难听,我从来没见哪个穆斯林用过。
赫蒂彻坚持要同我一起去探望哈米德。快到监狱大门口的时候我紧张得不得了,对于他们会不会让我进去,我并不抱乐观态度。我站在几步之外的位置,让赫蒂彻去问狱卒能不能见哈米德。狱卒进去了,出来时多了上次那个朝我扔石头的男子。我没做声,赫蒂彻也没说话,提防着随时都会有石头飞过来。他盯着我看,然后命令道:“走近一些,娘们。” 我慢慢地朝前面挪动了一下,暗地里对自己说,如果他还敢朝我扔石头,我就回敬他。
“把你的左手给我看看。”他命令我说。我什么都没说,也没伸手给他看,反而将双手藏到了面纱底下。在我看来,那人粗鄙不堪,一点儿阿富汗式的礼貌和风度都没有。 看我藏起了手,他笑了,说:“我跟你说,不要再涂指甲油。如果涂了,你就不是穆斯林。” 透过面纱,我瞪了他一眼。他竟然敢说我不是穆斯林,而他自己却要对别人妻子的化妆评头论足。“你为什么要涂指甲油呢?告诉我。”他接着质问道。 我镇静地回答说:“我们结婚才四个月。新娘子第一年化妆,穿漂亮的衣服既是习惯也是传统文化。作为一名阿富汗人,你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他发出一阵带着嘲讽的喉音,露出一排黄牙。“我明白了。你想让我放了你丈夫吗?” 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心里猜测他只不过是想取笑我罢了。我回答说:“他犯了什么罪?他什么罪都没有。” 狱吏耸了耸肩,说:“你回去,带一个男性亲戚过来。带一个男的来,要有财产证明。如果这个男的愿意以他的财产担保你丈夫被释放后不会离开喀布尔,那我就放了他。” 我没再说一句话,马上转身跑出大门,能跑多快就跑多快,赫蒂彻跟在我后面。我们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我们俩站在街上,你看我,我看你。这是一个男人主宰的世界,是一个疯狂的世界。我们都不知道该找谁,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我的兄弟都已经离开了喀布尔,而哈米德的家人几乎全部住在巴达赫尚省。
普通人即使犯了芝麻大小的所谓的过错也要被囚禁,在狱中的时候,哈米德曾经和一些出租车司机交谈,他们都是因为载了没人陪伴的女乘客而被捕的。最具讽刺意味的是,尽管司机会被关进监狱,可女乘客因为“引诱”司机,情况会更糟糕。塔利班的规定以及行动常常跟手里有枪的人一样随心所欲,反复无常。这就造成了一种人人自危的局面,大家都认为还是待在家里比较安全,出门的话一不小心就违法了。 这样的局面既恐怖又叫人气愤——他们以为自己在统治国家,实际上呢?他们是在糟蹋我们的国家,而且,还给所有的行为披上伊斯兰教的外衣,为平息民愤发明了一个万能的工具。你不喜欢我们对待妇女的方式?那你就不是伊斯兰教徒;你想听音乐?那你就不是伊斯兰教徒;你不赞同我们的司法制度?那你就不是伊斯兰教徒;你说我们为了自己的目的曲解《古兰经》?那你就不是伊斯兰教徒。这些文盲总是从二维角度看世界,就像回到了中世纪,而他们也正准备把我们这个国家引导到中世纪去。正因为他们的所作所为深深伤透了我们的心,所以我们才要逃离喀布尔。
哈米德和我非常担忧,到目前为止,经过塔利班的哨卡还没遇到任何问题。我们的下一站只会更加艰难,塔哈布是塔利班在这片山区的前沿阵地,到处都是军事设施和弹药库,里面装满了供给坦克和卡车的燃油,步枪、火炮、迫击炮、火箭炮所需的弹药。面容疲惫、胡子拉碴的年轻士兵站着放哨,越接近哨卡,车子就越多,排成一支长长的队伍。哈米德和我绷紧了神经:逃亡能否成功就在这一站。我们担心哈米德的名字出现在塔利班的监控名单上,而他在这里被发现,也一定会被抓捕回去。
车队长龙渐渐往前爬行,我看见许多紧张的男人和穿着蒙面长袍的妻子被命令下车打开行李让哨兵检查。狂热的年轻士兵头缠黑色头巾,用步枪翻看箱子和行李包中的物件,将打包得整整齐齐的衣服和珍贵的个人物品抛在地上。有一个士兵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激动地叫了出来,手里高举着一卷录影带,俨然一副拿着战利品的姿态,因为录影带是违禁物品。一名女子朝盒式录影带扑过去,而那个塔利布则把它拿到一边。那女子穿着蒙面长袍,但可以看得出还很年轻,我猜她刚结婚不久。遭到这样的不公平待遇,她又生气又气馁,而同时她也担心,自己的抗议只会招来更严重的后果。她的丈夫站在身后几步开外的地方,嘴里咕哝着要她停下。他并没有上前阻止妻子,因为他知道她这样做完全符合情理,而他既不能反抗塔利布,也不能被人看到对自己的妻子无动于衷。
持枪的那个塔利布用力推了下女人的胸部,在她乳房的轮廓下停留许久,乳房在蒙面长袍底下若隐若现。她一下子怔住了,性骚扰让她怒不可遏,于是就朝那个塔利布冲撞过去。他淫笑着,又摸了她一下,还用肩膀去撞她的下巴,将她撞倒在地。她愣愣地躺了一会儿,接着膝盖触地,双手撑地,爬了起来,可那个塔利布却将录影带扔到她身前,用脚跟践踏,将其踩得粉碎。那女子没说一个字,只是抬起头,好看清他狰狞的面目。他弯下腰,朝她奸笑,又一把抓起散落的录影带,一边往后退,一边让塑料碎片从指间滑落,看她有什么反应。接着,他转过脸朝着一棵树,将剩下的录影带碎片扔到了树枝上,带子缠住了树枝。那女人头往前倒,啜泣个不停。这时,她丈夫过去,弯腰将她拉了起来。塔利布那双黑色的眼睛流露出得意的神色,很显然,他为自己所谓的道德胜利高兴不已。树枝上挂满了类似的带子,在午间的阳光下闪烁,这样的游戏他们肯定是经常玩的。
这时我也想起了留在家里的照片,暗自庆幸当初没带上。我赶忙开始从车上卸行李,哈米德悄悄问其他人哪里可以租到马匹和向导。我们计划穿过狭窄的山道,从西南方向前往贾布尔塞拉杰,这个地方还不在塔利班的统治之下。我们打算从西边兜个圈子,翻过群山,绕过火线。这样就不用直接往北,虽然那条路线最短,但也最危险。 我们担心塔利布会拿走护照,撕得粉碎。等轮到我们过哨卡,荷枪实弹的士兵并没有多加注意。他们的同伙跟那女子玩的“游戏”似乎使他们心情大好,匆匆检查完我们的行李之后,就给我们放行了。排在我们后面不远处的一个女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很显然,她来自北部省份,因为她缠的是白色头巾,典型的阿富汗北部地区风俗。塔利班就因为她的装扮,用棍子和鞭子狠狠抽打她。
我本来并不怎么想骑马,但亲眼目睹了这一幕之后,恨不得马上摆脱这些可恶的没有人性的家伙,尽快到达远处相对安全的山中。哈米德好不容易租了一匹马,我真担心怀孕七个月的自己还能否上得了马背,在哈米德的帮助和我强烈的逃生本能之下,我顺利地上去了。哈米德在一旁走着,快要甩掉塔利班了,可我感觉怪怪的,我的生活仿佛进入了一个奇怪的平行世界。哈米德和我这样的一对年轻夫妻就是我心目中未来的阿富汗的形象:受过良好教育的年轻妻子,胸怀大志,有一个同样受过良好教育的丈夫,温文尔雅、才华超群、柔情蜜意。而在现实中,我却穿着蒙面长袍,骑在马背,由留着长发、胡子拉碴的丈夫牵着马,带着我翻山越岭。这样的塔利班思想禁锢着我的祖国,仿佛要将其带回到中世纪。
后记
全球化和全球机会的大门已经向世界上的许多国家敞开,当然也不该再向阿富汗关闭。我梦想着有那么一天,阿富汗摆脱了贫穷的镣铐,不再被贴上世界上产妇死亡率最高、婴儿死亡率最高的标签。大约有三分之一的阿富汗婴幼儿不到五岁就死了,我们的下一代有很多是因为贫穷、疾病和战争而死亡。我希望这种情况能够早点儿结束。
自2001年塔利班倒台以来,上亿美元的援助资金流入阿富汗。我对这其中的每一分钱都心存感激,但不幸的是,很大一部分或被浪费,或不慎流入某些人的手中,诸如腐败的地方政治家或者唯利是图的承包公司。他们获利颇丰,但所修建的道路质量极差,建造的医院连像样的管道系统都没有。 尽管出发点是好的,但联合国和国际社会的一些决定产生了错综复杂的结果。2002年日内瓦的一次会议决定联合国将训练新成立的阿富汗国民军,德国负责警察系统建设,意大利负责司法体制建设,英国负责打击毒品犯罪,日本负责解除非法武装团体。这就是所谓的五大支柱法,其核心就是安全问题。
但是,自从“持久自由行动”实施10多年来,阿富汗依旧不太平。 这个问题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长期以来,阿富汗的领导人似乎认为国家是他们个人的,想怎么来就怎么来。他们完全忘了还有整个国家的人民居住在这片国土上。这些人是活生生的人,善良的人,是有家庭,有事业,有孩子,有梦想,有未来的人。然而,阿富汗却被几个有权势的人统治得像封建时代的私人采邑。领导人的工作安排通常完全出自私心。就拿苏联来说,由于觊觎巴基斯坦的温水港,阿富汗挡住了他们的道路,所以他们就拿阿富汗当垫脚石以便满足其帝国野心,因为以政治目标的名义征服阿富汗又不大现实。
接着,游击队以民族主义为外衣统治着阿富汗,他们是解放国家的英雄。他们与苏联人进行不屈不挠的斗争,最终赶走了侵略者,这是阿富汗人民都深感骄傲的。但是,为了争夺个人权力,最终导致了内战的爆发,还差点儿毁了阿富汗,正是他们的内战和之后的混乱使得塔利班分子有了可乘之机。塔利班控制了局势之后,国家反而开始了大倒退,阿富汗回到了中世纪,伊斯兰教保守势力达到了顶峰,这无论在世界历史上还是伊斯兰历史上都是很罕见的。
没有人来关心普通阿富汗人的抱负、盼望和福祉,即使有,也很少。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或许苏联人是最接近这个目标的统治者。他们建立了医院和学校来改善民众的生活,但他们这么做是为了实现更大的战略目的,而不是真正为了阿富汗各族人民的福祉。
阿富汗的普通民众,无论是普什图人、塔吉克人、哈扎拉人、乌兹别克人、艾马克人,还是土库曼人或俾路支人,对国家都有自己的期望。但是,很不幸,长期以来,这些领导人为自己的利益服务,时至今日,在很大程度上依然如此。一般的阿富汗政治都是这样的:一旦掌权,他的公职和权力就成了个人的玩物,就可以用来给朋友和亲戚安排重要岗位,而这些人根本就不称职。他们利用权力受贿、侵占国家财产,中饱私囊,他们最后想到的才是所代表的人民的福祉和幸福。 在阿富汗的政治体制中裙带关系极为普遍,亲戚和朋友在阿富汗相当重要。但是,我们的政治家们还没意识到公共职位就是公共服务,而不是给最亲近的最要好的人安排关键职位——即使出于所谓的好心也不行。“我要找个值得信任的人,有谁比我的堂兄弟、侄子、世代之交更合适呢?”诸如此类的心态完全是错误的。这不是治理国家所应有的方式,而是导致更大的腐败的催化剂。这种凭关系上岗的人只对雇用他的人忠诚,他们做决策时只考虑到那个人的利益,根本不会把人民的利益放在眼里。责任心和透明度崩溃了,好政府应有的基本要素也被搁在了一边。
遗憾的是,尽管大多数阿富汗人对政府的管理制度不喜欢,可许多人还是对其默许。人们对政治领袖没多少期望,而且反对的声音往往可以用一份工作,一份合同甚至一笔现金收买。假如不能收买呢?那好,我们的国家的确是个危险之地。经常有说话耿直的人死在这里,而凶手很少得到应有的惩罚。世界媒体报道得够清楚了,有外国援建工人遭到绑架,虽然这样的事不多,但还是很不幸地发生了。这些人只是来帮我们的,可当我看到他们为我们自己的祖国而倒下的时候,我的心在滴血,而媒体没有提到的是阿富汗人被频频绑架的事实。每一个有钱的商人经常会遭到绑架被勒索赎金,即使小孩也不能幸免,因为绑匪企图索要他们父母的钱。大多数在塔利班倒台后回来的阿富汗商人因为这些原因又离开了,他们大多拥有双重国籍,不是去欧洲就是去美国,因此使得大量的人才和技术外流。 如果治理国家的人——在议会系统内工作的人,不以恰当的理由做恰当的事,那么这种情况就不会改变。我脑子里的恰当理由很清晰—— 一个人唯有真正想为公众服务的时候才可以担任公职。如果我们的政治家和政府官员都能这么思考,那么我们就没有什么不能成的。源源不断地涌入阿富汗的上亿美元的发展资金也能流向它应该去的地方;合同也会签给那些能够提供优质服务而不是大肆行贿的承包商;警察和军队也会忠于制服,忠于制服所代表的国家,而不是为腐败的上司卖命;地方官员也会勤勉诚实地收取税收和关税,并将其如实交给中央政府;中央政府反过来也会确保将这些钱花到各个部门和政治家们指定的工程上去,花得合理,花得有效;政治家们会听从选民的意见和诉求。 我并不想在政治上表现得那么天真。所有的政府都有问题,但好的政府有一套优良的改进机制,这就需要议会中的每个成员能够以诚实坦率的态度自由地调查呈报相关问题,也有赖于一个良好的司法制度。这个制度不受任何影响独立行动,有决心遏制任何腐败势力。还需要一支纪律严明的警力,这支警察队伍既有严惩小偷小摸的能力,也有敢于调查任何级别的刑事犯罪的决心,无论当事人是谁,有多大的权力。根据透明国际公布的全球贪腐印象指数报告中,阿富汗排在前三名,这真是一个令人震惊的统计数字。
那么,这样的政府该从何做起?我认为一个机制健全的政府必须从良好的议会反对制度开始,唯有产生了听从民意并代表民众、诚实正直行事的政治意愿,阿富汗的状况才能得到改善。这是我个人的观点,但也是经过和成千上万的普通人交流之后形成的观点。许多阿富汗人已经失去了希望,有没有一个诚实的政府对他们来说已经无所谓了,但他们真的应该得到更多。 30年来,阿富汗受够了垃圾政治,所以这个国家的政治毛病丛生。作为一个国家,我们在政治上营养不良,发展也因此受到了抑制。不过,这一现象正开始发生改变。我有好几名同事就能认真听取选民的意见,诚实正直地办事。正因如此,他们才赢得了人们的信任和尊重。 阿富汗的民主能否成功取决于两方面的因素。第一是教育。所有孩子,无论男孩女孩,均必须接受适当的、经济上可以承受得起的教育。这不仅是为他们的未来着想,也是为阿富汗的未来做出正确抉择而准备。第二个因素是安全。阿富汗必须构建一个法律和秩序体系,唯有如此,普通的阿富汗家庭才能在安全和平的环境中生活。当选举开始后,民众应该在选举的过程中和在得知选举结果是否算数的过程中都能获得一种安全感。阿富汗大多数人希望有选举领导人的权利,然而,他们还不知道自由公平的选举的意义。
如果一个真正民主的政府成立了,那么我希望随着时间的推移,政府的方方面面,包括安全保卫力量,将会成为稳定、自由和公正的社会的主心骨。这个问题就像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先有安全才有好政府还是先有好政府才带来安全?或许两者都对吧。
就在我写这本书时,世界几大国正在讨论从阿富汗撤军的事宜。在我看来,他们是计划在任务没完成,战争和冲突仍然在重创我们家园的时候撤出。这里的冲突随时有可能升级为国际性的大规模冲突。马苏德将军曾经向西方警告说,恐怖主义会蔓延至他们的国土,如今比以往任何时候的可能性都要大。除非我们国际上的朋友开始在更广泛的区域内采取措施解决塔利班问题,不然这个威胁依旧存在。 最近,有许多关于塔利班与政府和解或者被政府招安的谈判,这一进程主要由国际社会主导,目的是为了尽快撤出地面部队。但这样做是大错特错。这其实仅仅是个短视的处理方法,根本无法解决全球性问题,只是把问题搁在一边,一旦将来有一天它爆发,后果将更严重。
塔利班为自己辩护称,他们保守的伊斯兰思想是阿富汗需要的唯一的统治方式,仅仅凭他们自己就可以给这个国家带来稳定。但现实已经清楚地证明,他们的教育和医疗政策极大地压迫了至少一半的人口,而且他们对安全和公正的看法与大多数人的想法或期望大相径庭。民众需要被赋予政治表达的权利吗?我认为,在我所信奉的民主制度中,人人在政治上都有发言权。这正是题中要义:政治就是要谈判、理论、劝说。很难想象,在塔利班的议会里,他们会坐在像我一样的女议员身边共商国是。
塔利班一直费尽心思采取各种手段想谋杀我。其实不只是我,他们还企图谋杀许许多多的阿富汗人,包括知识分子、记者、反对者等。塔利班像是理解民主、尊重民主的人吗?我实在怀疑。他们真的愿意与那些不认同其理想的人分享政权吗?他们愿意坐下来跟我们辩论,试图达成共识吗?他们会支持新的立法制度,支持由我和其他女议员提出的观点吗?答案均是否定的。国际社会竟然认为以上假设都是可能的,这未免太天真。这几年来,为了支持和促进阿富汗女性的整体进步,我们已经做了大量的工作,如果让塔利班势力重返政府,这些成果将全部化为乌有。
在喀布尔市中心开车,每当看到小女孩们穿着黑色的夏尔瓦克米兹学校制服,戴着白色头巾,我就会情不自禁地现出微笑。在过去10年里,成千上万的小女孩,包括我自己的两个女儿,获得了受教育的机会。这不仅为她们的未来开启了一扇大门,也能够改善她们未来家庭的经济,促进她们家人的身体健康。这反过来也能促进整个民族的发展和壮大。如果让塔利班回来执政,这些小女孩将只能被迫回到家里去,穿着蒙面长袍,生活在一系列古怪的法律规章之下,所享受的权利比狗还少,我们的民族又将坠入黑暗的深渊。允许出现这样的状况便是最大的背叛。 2010年10月,我再次当选副议长,开始了议会中的第二次任期。我没有让选民失望,而且,尽管欺诈行为盛行,我的一些竞争对手还在选举中作弊,但我的选票比第一次还要多。 我还欣喜地看到,我的姐姐甘迪古儿(家人称她为马里亚姆)也当选为女议员。当年游击队员来我家搜父亲的武器,母亲誓死不说,后来他们就毒打马里亚姆。她目不识丁,小时候没上过学。但是,结婚生子之后,她看到我接受教育后取得的成就,大受鼓舞。她也想为国家服务,想在有生之年干一番大事,于是就下决心自学。她开始去上夜校,学习电脑,几年后毕业了,还获得了大学文凭。她现在也像我一样,是个议员,也是库菲家族中刚刚步入政界的一名成员。我为她的成就深感骄傲,相信她一定能够在新的岗位上努力工作。 选举期间,针对我的威胁比以往更多了:枪手追踪我的车子,在我常走的路边埋放炸弹,威胁我,绑架我,诸如此类不一而足。就在选举的某一天,有两个人被拘。他们承认计划绑架我到另一个区,然后杀死我。他们中的一人与一名政治家有来往,是那名政治家的亲戚。这个亲戚马上被释放,而另一个至今还在坐牢。我不明白为什么那个人承认犯了罪却没有遭到控告,还得以释放。我只能说,直言不讳,仅仅依靠国家的安保力量是远远无法满足我的个人安全需要的。我常常分辨不清谁是暗杀我的潜在凶手,因为他们有可能穿着平民衣服,也可能穿着官方制服。好几次,在喀布尔,特工人员无缘无故示意我把车停到路边,对我进行恐吓。如今这已成了我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我不想说自己习惯了,没有人会习惯这样的威胁,但我已经学会忍受这样的遭遇。
最近我还倡议在偏远保守的村庄里修建一系列女性清真寺。这些清真寺是专供女性祷告的场所,没有哪个男人可以剥夺妻子每天出门到寺里敬拜真主一小时的权利。有时候,这是那些女人们唯一可以离开家门的机会。就此而言,我倡导修建的清真寺还可以让女性享受到其他服务。在清真寺这样的宗教中心,女性可以得到营养指导和卫生指导,甚至还可以上识字课程,仅一个这样的建筑就可以在一夜之间为贫穷的农村注入活力。 今天,我或许是阿富汗女政治家中最著名的一位。我深受民众的欢迎,无论是男公民还是女公民。阿富汗的公众首先是把我视作一名政治家,其次才是一个女人。这也是我十分自豪的一点。 我的支持者们建议我竞选总统,我不想撒谎说国家领导人不是我想干的职位。我当然愿意。在这世界上,有哪一个严肃的政治家会拒绝至高无上的职位呢?我相信自己有能力把它做好。但现实是,我觉得时机还不成熟。我倒是觉得阿富汗还没准备好接受一名女性担当此重任。当然,我希望将来有一天这种观念会改变。直到最近,没有人认为黑人可以当上美国总统,但事情恰恰就已经发生了。在其他伊斯兰国家里,好多女性当上了国家重要领导人。梅加瓦蒂·苏加诺在2001~2004年间担任印度尼西亚总统,卡莉达·齐亚是孟加拉国首位女总理。在我们的邻国巴基斯坦,贝娜齐尔·布托曾经也当过总理,并且,若不是因为遇害,差点儿就当上总统。我还想到小时候我崇拜的女政治英雄玛格丽特·撒切尔和英迪拉·甘地,她们的英名永远流传,不是因为她们是女性,而是她们身为领导人所作出的贡献和表现出的能力。我相信,有一天阿富汗也会出现如此伟大的女政治领袖。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期里,阿富汗的政治都是枪口下的政治。能执政的关键因素是谁的手下士兵多,或者谁的坦克先进,谁就能取得政权,跟事关国家前途的政策、计划和改革均无关。这种局面必须改变,但改变需要时间。一旦这样的改革开始萌芽、扎根、成长,经济也会随之好转。阿富汗稳定了,人民的机会才能不断地萌发出来。农民去市场的道路会变得更顺畅更安全,崭露头角的企业家可以开展进出口业务,成千上万旅居国外的阿富汗侨胞(其中许多人受过高等教育)也可以从中受益,如是,构建阿富汗美好未来的力量也就自然而然地呈现在了我们面前。 我并没有忽略摆在阿富汗面前的挑战,我们要克服的困难还有很多。阿富汗到处是腐败,充斥着宗教极端主义,还有许多人靠种植鸦片获取源源不断的财富。但是,几经数代人的努力,这片土地最终还是顽强地保存了下来,人民的力量和决心从来不曾失去。经历了这么多年的战争和压迫,我们实际上已经所剩无几,唯一的选择是重建。我相信,这也是大多数男女同胞们的真实想法。他们现在缺的是一个框架,另外还需要一个强大果断的领导集体。这一领导集体能够将一系列有关阿富汗的各种分歧意见凝结成一个有机整体,还需要一个能团结我们国内各个民族、带领人民走向成功的伟大领袖。
我亲爱的女儿们啊,如果我们能做到这一点,那么或许有一天你们的子子孙孙能够自由地生活在一个自豪、成功,以伊斯兰教为信仰的共和国里,在发达国家中占有一席之地。 这也是我此生的奋斗目标。 我想,就算我为此牺牲也是在所不辞。
引自
《我不要你死于一事无成:给女儿的17封告别信》
作者:【阿富汗】法齐娅·库菲
译者:章忠建
佳评推荐
库菲亲历的故事引人入胜,读来令人身临其境……她巧妙地勾画出一个在文化传统和标准上都历经变革的阿富汗,并阐述其对女性产生的深远影响,其笔触之细腻,是关于阿富汗女性生活的一般报道所不可企及的。……这确实是一个鼓舞人心、勇敢大胆的故事。 ——《穆斯林媒体观察》
《我不要你死于一事无成:给女儿的17封告别信》向读者展现了一个不该被我们忘记和忽视的国家。 ——《明州星报》
作为阿富汗最直言不讳的民主运动激进分子之一,库菲亲身经历并勇敢地揭露了阿富汗在战乱年代,造成阿富汗许多无谓杀戮的根源。 ——加拿大《环球邮报》
任何人都要努力,不要死于一事无成。这本书还没有开始售卖,就已经火了。——新浪微博网友:扬子的爸爸
《灿烂千阳》是男人写的,比女人所写的亲身感受自然要逊色,但已经让我不忍看了,而这本《我不要你死于一事无成:给女儿的17封告别信》更让我期待,阿富汗的女性是世界上最悲惨的女性。 ——新浪微博网友:孤身走世界的Ally
序言
就在给两个女儿写第一封信的那个上午,我正准备出去参加巴达赫尚省的一场政治会议。我是阿富汗国会议员,代表巴达赫尚省。这是阿富汗最北的一个省份,与中国、巴基斯坦和塔吉克斯坦接壤,也是阿富汗最贫穷、最偏远、文化最保守的地区之一。
巴达赫尚省的产妇死亡率和儿童死亡率是世界上最高的——这归咎于当地交通闭塞、居民极端贫穷,也与当地重传统轻妇女健康的文化有关。男人几乎从来不会把妻子送去医院治疗,除非她已经明显病入膏肓、危在旦夕。等妻子忍着临盆前的剧痛,骑着驴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着到达医院时,通常为时已晚,母亲保不住,孩子也没了。
那天,有人警告我不要前往巴达赫尚,因为据可靠消息称,塔利班分子计划在我的车子底下放一颗炸弹取我性命。塔利班不喜欢看到妇女在政府部门占据像我这么重要的位置,更憎恨我对他们的公开指责。 他们经常想要杀了我。
最近,这帮人比以往更猖獗了。他们威胁到我住所的安全,跟踪我上下班,企图在我的必经之路上埋下炸弹,炸毁我的车子,甚至还组织杀手袭击被派来保护我的警卫队车子。有一次,这样的袭击持续了30分钟,两名护卫警察当场牺牲。我当时待在车内,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活着出去。
塔利班分子和那些一心想堵住我嘴巴,不让我抨击阿富汗政治腐败和骄横领导阶层的人们,看到我就不爽,除非我死了。可是那一天,我根本不去理睬这样的威胁,就跟平常无数次的出行一样。如果不这样我就无法正常工作。但是,我能感觉到自己正受到威胁,而且心里也害怕。我经常如此。威胁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惯用这种手段的人深知这一点。 那天早上6点,我轻轻地唤醒才12岁的大女儿莎哈扎德,告诉她说,如果我这次出去几天后还没有回来,请她把这封信读给10岁的妹妹舒拉听。莎哈扎德与我四目对视,眼神里满是疑惑。我把一根手指贴到她的双唇上,接着吻了吻她和睡得正香的舒拉的额头,然后悄悄离开房间,把门带上。 离开孩子们,真是依依不舍。我知道,一出去就很可能被人谋害。但是,代表阿富汗最贫穷地方的人们的利益,是我义不容辞的工作职责。这份使命,再加上把两个漂亮的女儿抚养成人,是我毕生的追求。那一天,我不能让自己所代表的人们失望,也永远不会令他们失望。
2010年9月
实在看不下去了
首先,强调一点,中国政府是支持阿富汗原政权的,原政权以及它的前身北方联盟,和中国有传统的友好关系,张口闭口傀儡政府,你们要搞清楚,中国和这个所谓的“傀儡政府”是建立正式外交关系的,而且关系非常好,中国在这个“傀儡政府”的国家有大量投资和援助,这些投资和援助都是给“傀儡政府”的,你们见过中国政府在塔利班的地盘上投资援助么?这个”傀儡政府“中的高级官员经常来华访问并在国际上经常发表支持中国政府的言论的(比如新疆政策),这个”傀儡政府“虽然腐败无能堕落,但是一定程度上还是在让阿富汗往现代化世俗化方向前进的,因为这个”傀儡政府”的存在,事实上一定程度减轻了中国西部面对的境外极端宗教势力对国内的渗透和影响,这些都是中国政府支持的。请问那些口口声声说塔利班赶走了美帝侵略者,消灭了傀儡政权,是英雄,是塔铁的人,你们啥意思呢,你们的屁股坐在哪里?按照你们的逻辑中国政府是反动派,是帮凶咯?
第二、美军在这个帝国坟场的大泥潭里抽不出身不是很好么,分散他的精力,花他的钱,流他的血,而且顺带还帮我们消灭了不少东突分子,好几个东突头目都在阿富汗死于美军空袭,这个连国内都报道过,不好么?有美军在,中国企业才敢过去投资,你看看国内企业,国家援助有在塔利班地盘的么?国际政治不是二极管,不是非黑即白,大国之间有斗争有合作才是常态,中美在应对恐怖主义,极端主义方面的利益是一致的。现在好了,美帝撂挑子不干了,不干也就罢了,一个烂摊子丢在我们家门口,你管还是不管?管就要花钱花资源,不管这个烂摊子回头能臭的我们家窗都不敢开,请大家站在美国人的角度考虑一下,美国是在中国后院留下一个和平稳定的阿富汗,还是一个充满战乱和恐怖主义的阿富汗?哪点对美国更有利?所以塔利班掌权符合谁的利益?塔利班最早就是美国扶持起来对抗苏联的(更正:塔利班是巴基培训的经学院学生,吸纳了美国支持的圣战者),未来会不会继续扶持来对付中国?未来塔利班会不会过上拿着美金养着东突,一边输出极端主义一边和中国讨价还价要钱的幸福日子?不好说哦。更别说拜登明确说了,撤离阿富汗就是要集中精力在印太区域应对中国的挑战,别忘了,1975年美国从越南撤军就是为了集中力量对付苏联。就这有人还能欢欣鼓舞?我严重怀疑这些人都是行走的50万。
第三、中国政府对塔利班的态度就是警惕控制,以观后效,听其言观其行,塔利班高层跑到中国来谈了半天,回去第一句话就是不允许在阿富汗反对中国,你们听弦外之音,说白了中国对阿塔的要求就是这个:你们别给我惹事,如果中国政府信任,支持阿塔,会这样么?这是对"塔铁”的样子?这是派出所警察对辖区里混混的态度好不好,就在刚刚,中国和塔吉克斯坦举行了联合反恐(注意是反恐)军事演习,而目前阿富汗还在反抗塔利班的就是阿富汗的塔吉克族,自己品,中国政府会喜欢塔利班?
最后、国内喊着“塔铁”的都是什么人?
第一个,国内X教徒,那是欢欣鼓舞啊,教胞武装夺取政权,实施教法,这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可惜中国中央政府太强大了,执行宗教去沙化阿化,推行中国化的力度空前,这些人不敢和政府叫板,趁这个机会喊两声,发泄发泄,壮壮胆,甚至YY一下大丈夫当如是,这种人是主力
第二个,借反美拉流量的,这年头流量就是钱
其他的,其实都不是关键,无非人云亦云,吃个瓜
我们要警惕第一种,尤其是在西方反对我国在西北的反恐反极端事业,西北邻国政权更迭原教旨势力抬头的情况下,必须站稳脚跟,国内的X教徒极其擅长断章取义,曲解政策,利用美国支持东突现状来剥离东突本身的宗教属性,倒因为果搅混水为塔利班洗地。结合现在互联网媒体的自媒体特性以及他们喜欢抱团的风格,很容易就能带起一波节奏,各位反美归反美,千万不要被这群人带了节奏。
PS.评论里的二极管,自己看图,自己搜一下很难?
——————————————————————————————————————
中国最新表态如下图,知道我为啥懒得回复评论区的某些人了吧?
———————————————————————————————————————
伪军过于拉胯的表现把阿塔衬托出来
不过再说回来 红色高棉和北越这种反美同阵营的都信任不过 你还搁这信跟你八竿子打不着边的极端宗教政权
还记得三四年前知乎恨MSL恨到巴不得骨灰都给扬 差不多成全乎公敌了 就凭这件事 逼乎没有任何资格支持阿塔
统一战线的基本原则就是在坚持我们方向的情况下尽可能地联合各方力量对抗当前阶段的主要敌人。
而不是找一些道德家来研究在“至高无上的道德准则”下谁才是“有德者”,也不是研究在“永久不变的人性”标准下谁才是“有人性的人”,更不是研究在“美国主导下的普世价值观”下谁才是“符合价值观的人”。
倘若用这样三个原则来做判断,那么人们显然无法解释为什么美国会援助蒋介石然后又援助红色高棉,后来又贬低蒋介石和撇清与红色高棉的关系,也无法解释为什么美国会选择与社会主义中国结盟。你总不能说1971年中美联合说明“美国主导下的普世价值观”是“文化大革命”。
统一战线不仅仅是中共的独有政治工具,在世界各国较为成熟的政治活动中都是普遍存在和使用的。
在这样的认识基础上,我们很容易理解对塔利班的看法松动的现象。
当然了,不具备这样的认识基础,就很难理解了。
前几年的新闻报道说,在美国及其盟友对阿富汗进行分区清剿的时期,意大利的防区是十分安全和平静的。后来各国换防,意大利防区交给了法兰西。法军甫一进场,安乐祥和的气息就被打破了,法军马上就遭到了塔利班武装的猛烈袭击。后来发现意大利在驻防期间给当地武装交保护费,用岁币换取了防区和平。如今意大利走了,法兰西来了,当地武装没有收到保护费,就来找法军打草谷了。
你看,这件事实际上就是意大利对当地武装进行了统战。因为对意大利来说,侵占阿富汗是没有意义的,他们来到这里的唯一价值就是敷衍美国需求、避免遭到美国的政治讹诈,对意大利军队来说:“朝天放一枪就对得起美国盟友了。”
而事实也是如此。美国对此也是十分满意的,从来没有因为这个事情对意大利进行打击报复。美国也知道,自己的盟友早就离心离德,已经没有足够的利益驱动他们,能来捧场就很不错了。美国实际上自己都承认,他们一共就只有“五眼联盟”四个盟友了。
在这件事情上,美国也对意大利进行了统战。你只要来就可以了,不用真的做事。
塔利班在一些分析场景下属于极端组织。但是在损害美国利益这一方面,目前在阿富汗找不到比他们更能损害美国利益的政治组织。特别是,倘若我们放任美国与塔利班之间丝滑地完成政治格局转变协调过程,将来未必对我们有利。所以在这个过程中,我们至少要引导一下他们的博弈过程。
在这样的情况下,部分网络舆论必然会强调塔利班在协助中国牵制美国和打破美国对华战略上的积极意义。
尤为重要的是,这个意义也的确是存在的,并不是凭空捏造的。所以真实的情况是:本来就应该有舆论强调这一点。
考虑到统战的意义,更应该有舆论强调这一点。
统战不是无原则的妥协。比如说美国对中国的统战就没有转变成美国对中国的无原则协助。甚至更过分的情况是,美国对他的盟友采取了突厥式的管理方式。突厥贵族在正常征发名下部落的兵力、财物、美女、仆隶之外,还会抢劫自己名下的富裕部落。至于中东地带绿洲部落原有的“遇强则为商旅,遇弱则为寇盗”的变脸传统,在阿富汗也是存在的。
我们现在的问题是在有的方面妥协得太多,有的方面斗争得不够。
但是我们也不傻。
1,像塔利班、哈马斯这类的组织,搞恐怖行动的根本目的其实是 团结内部人心。通过恐怖活动以宣示自己的能力,勇气,及对宗教的忠诚。对宗教忠诚即代表自己是可信赖的组织。
塔利班因为美国、澳大利亚等国在阿富汗滔天的罪行,自然而能获得阿富汗人的信任,因此无需做出太多额外的恐怖活动。在阿富汗内部放点路边炸药、打个伏击就足以得到阿富汗的人心。因此,外界这些年对塔利班的恐怖活动已然不那么深刻了。
2,其实是看美国的笑话。
堂堂一个世界霸主,人均排碳量是阿富汗的50倍,每年花的经费比阿富汗的总收入多几倍,历时二十年,被灰溜溜地赶走了。
好玩啊!
当然,美国也算是爆了仇,灭了灯哥。可是,灯哥他藏身之地在巴基斯坦啊。
明明是一个Jack Baur可以完成的事,生生搭进去几千人命,几万亿美元,嚎啊!
很多人虽然学过地理,但你把文字去掉,哪怕把国界线画出来,多半是找不到阿富汗的,哪怕是在广大键政人群中能在地图上准确找出阿富汗首都的人都不多。
阿富汗对很多人来说就是一个符号,塔利班也只是一个符号,对它们的印象好坏完全取决于媒体而已。
这说明中国网络舆论已经到了何种变态扭曲的地步了,完完全全就是各种站队了。
支持塔利班的一般就两种人。
一种是大旗党。这些人虽然没有国家公务员编制,但听到领导说了几句要和邻国搞好关系跟新政权保持沟通,立刻就像狗一样冲上去了。一天义务检查有没有人在网上说塔利班坏话,在他们眼中说塔利班坏话就是不领会领导精神甚至可能扫领导面子,虽然领导可能完全不是那个想法。
另一种就是保守党。这些人一向仇视自由与平等,把反封建思想视为万恶的西方文化入侵。当看到塔利班不讲西方文化还打女人时,一个个好像解放了那样高兴。在他们眼中,终于期盼出一个封建保守反自由的理想国。他们虽不信教,但很多思想与信教的高度雷同,终于见到了同志干出了他们做不到家事。然后一天在网上嚎,把那些不听话的女权丢阿富汗去,让塔利班教训他们。
基本上,支持塔利班就是这两种人。至于阿富汗真实情况是咋样,未来发展会咋样,who cares?
————————————————————
看了评论我感觉很奇怪呢,我有一个字提到美国吗?
————————————————————
评论吓死我了,让我想起小时候看的情景喜剧~
简单来说,反美反魔障了。
首先,美国的理念我们很多不认同,彼此既有利益上的冲突,也有意识形态上的冲突。如果用人际关系做对比就是职场上的竞争对手加双方三观不合。
阿富汗塔利班组织给美国找麻烦,我们乐见美国遭殃不假,但是应该对塔利班抱有较高的警惕。塔利班庇护本拉登和基地组织,即使本拉登的恐怖袭击攻击了普通老百姓。
其次,我们的新疆和阿富汗是接壤的,疆独也是一群极端宗教分子,焉知未来某天策划了在新疆发到袭击的暴恐分子不会跑到阿富汗去寻求塔利班的庇护?而且境外的极端组织,恐怖组织不会通过阿富汗向新疆和内地渗透呢?
现在我希望那些支持塔利班的好好想想,我们是无神论世俗国家,而且不是一般的世俗,是俗不可耐的那种。人家是一个极端宗教组织,搞原教旨主义。人家看我们不顺眼,认为异教徒要下火狱的。我们尊重人家的宗教信仰不等于人家尊重我们的生活习惯,尊重不都是相互的。本质上我们双方不是一路人,只不过在经济建设和对抗美国这件事情上有可以合作的点,但是三观一样不合,玩不到一起去,保持基本警惕,谨慎看待阿富汗的变化,不要盲目乐观。
不是因为我们反美,所以反美的都是朋友,有的也反我们,比如卡大佐……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句话描述的不准确,以至于让人产生了误解。我认为应该说成敌人的敌人是潜在的可合作方。
最后,个人立场,我反对一切宗教极端组织和恐怖组织,反对一切借着宗教信仰愚弄本国人民的国家,包括美国,以色列等等等等。我反对任何形式针对普通百姓的恐怖袭击,无论这种袭击针对的是哪一国的普通百姓。针对人民,利用人民的恐怖袭击,都是最为无耻懦弱且卑鄙的,恶心!
更新——
为什么最近部分网络舆论存在支持塔利班的倾向? - 「已注销」的回答 - 知乎 https://www.zhihu.com/question/471900217/answer/1997644080
上面这位发材料很好,省得我收集了。公安部对东突和塔利班的事情交代的非常清楚了,我就不再重复了。
请各位翻译翻译,什么叫与本·拉登“基地”组织是共生关系,在培训武装人员和暴力恐怖分子方面得到了阿富汗“塔利班”、本·拉登“基地”组织的大力支持。
什么叫“东伊运”将其人员派遣至阿富汗“塔利班”武装、本·拉登“基地”组织的武装训练基地参加军事训练。在训练结束后多次派遣这些人员潜入中国新疆建立暴力团伙,进行爆炸、暗杀、投毒等暴力恐怖活动。
更新——
最后一次补充点想法。美国在阿富汗直接花费军费在一万亿美元,要注意的是,这并不是最近几年花掉的,而是二十年的时间内陆陆续续花掉的。要知道,二十年前的十美元购买力和今天的可是远不能相比。这一点不理解的也请不要再在评论区杠了。
美国沉迷治安战无法自拔,以至于给许多军迷朋友提供了无数的治安战笑话,并不乏有人提出美国已经丧失了正面和世界性大国进行全面战争的能力。这种乐观的观点暂且不说,但是需要注意的是,美国集团化作战的能力受到阿富汗战争影响是必然的现实。我国长期以来以建设一支正面战争能够打赢的现代化军队而努力,目标是谁不言而喻。可以看到,从2001年以来,20年间我国军队的现代化建设取得了非常好的成绩,而这必须承认是阿富汗战争给了我们充足的时间。
现在美国人走了,将阿富汗丢了下来,如前所述,我认为这是给我们的麻烦。而美国人从阿富汗撤退了,他们无外乎走的时候狼狈了一点,但是抛开狼狈的表面,美国得到了什么?他们不用再将军费丢尽阿富汗这个无底洞里面,不用再研究怎么用300万美元的武器干掉一名游击队员。他们现在可以把力量收缩,集中到一个拳头上,然后将目光投注到我们身上,重新开始研究如何和我们进行全面的军事对抗了。
这个事情从中美博弈的角度上看,也应该是一个此消彼长的过程。我们将不得不面对一个潜在的不安定的边境局势,不得不投注更多的关注在西面难以专心东顾,尤其是本来西南方向上就已经够让人糟心的了,而美国则可以全力向西,腾出手来做下一步准备。我实在不知道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曹操割须弃袍,马超最后败退失了关中。不能因为只是对方跑路的姿势狼狈了一点,就认定人家吃了亏。从实在点的角度看问题,美国可能跑路的姿势丑了一些,但是它是得到了实惠的,或者准确地说,它及时止损了。
更新——
本来说是最后一次更新,今天偶然看见评论区一位朋友在谈对阿富汗控制方面的话题,我就想着反正话都说了许多,而且还有追更的朋友,那我就再把话题发散一点。我不是专业研究国际战略的,只是个人观点,大家互相交流。
以下为更新正文:
现在对阿富汗的普遍地缘政治理论认为阿富汗属于世界岛的十字路口,控制阿富汗从短期来看可以对十字路口两侧的中亚和西亚投射影响力,从长远的虚一点的角度看,控制阿富汗的一方可以间接影响中东乃至欧洲或东亚的局势,而这一理论是建立在传统的陆权争霸,欧亚东西方对峙的背景下的。此外过去欧亚不存在海陆通道,阿富汗作为丝绸之路的重要关口,控制阿富汗有利于保证贸易通道,收取商业利益。现在的情况有几点不同。在海运凭借其成本与规模优势成为主流货运形式后,路上商路的重要性明显下降,近代以来荷兰,西班牙,葡萄牙,英国,美国等均属于海洋霸权。而传统陆权代表的法国,德国,俄国等都在长期的斗争中失败。换言之,控制了大海就控制了世界贸易的命脉,控制了命脉就有了世界范围布武的能力和意义。美军世界各地的军事基地,特别是亚洲基地都是依靠其强大的海军保持联系。我认为,现在我们如谋求阿富汗的控制权,核心目的应当是追求以陆制海,寻求另一种方式突破美海军的封锁。但这一思路我个人并不看好,这是由于阿富汗地形,人文环境等因素决定的,如你所说,我们不可能在阿富汗一手遮天,否则付出代价太大。因此,我们现下不多的选择只有几个,最好的我认为仍然是大建海军和火箭军,向东走,逐步挤压美军的活动范围,在解放台湾后,以台湾为支点向东突破第一及第二岛链,并将东南亚纳入我方势力范围,控制重要的原材料产地。因此,对我们而言,是不是控制阿富汗的重要性恐怕不大,这已经变成了一个鸡肋。我们已经通过上合组织对中亚产生了重要影响,没必要花费巨资试图掌控阿富汗。无论是飞机航线还是能源管道,完全可以绕过阿富汗这一个不稳定因素,从其他几个斯坦境内走,所以我确实不理解一定要争夺阿富汗的控制权对我们有什么意义。或许阿富汗的战略地位很重要,但是我认为在衡量控制成本和战略位置后,这个位置似乎不值得我们花这么多钱,投入这么多精力了,有这功夫多来几架歼二零,多来几艘055比阿富汗的性价比可高多了。
2021.8.17日更
今天我更加理解评论区和私信攻击我的人的想法。
抖音凤凰周刊在今天发布了一条关于塔利班当年犯下的罪行的视频。
但下面的评论可以说让我大吃一惊,这个画面十分魔幻。
《想象》《造谣》《BBC》《50W》.
可怕可怕,难不成要修改过去对塔利班的错误的集体记忆了?
2021.8.16日更.
今天看到新闻阿富汗首都大批人准备逃亡,总统也已经逃离。
但能逃出来的又怎么会是平民呢,必定非富即贵。到头了,也只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我们暂且不说这对于阿富汗人民是喜是灾。只是对于阿富汗塔利班政权,我还是希望大家正视他们。即便现在他们根基未稳,但他们的狼子野心依旧昭然若揭。
如果你不同意我的观点没关系,说你自己的观点也很好,但请别上升到人身攻击上。
个人观点
1.美帝一直暗中支持分裂份子和恐怖份子,所以美帝的罪行是罄竹难书的。对我个人而言,美帝塔利班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不应该存在不支持塔利班就是支持美帝的说法。
2.非常支持阿富汗本地人民抗击侵略者。
3.我知道国家智库比我懂。我不是支持美国打赢塔利班,只是觉得我们不应该出现支持塔利班和给他洗白的行为。塔利班要赢也是大势所向,现在的问题是只能接受这个结果必须要和他们和平相处,而不是他们说两句话还没有任何实际行动前,很多人就迫不及待的叫上塔铁了,还要给人家洗地。
就像有时候你和罪行累累的罪犯做邻居是没有办法的,但是需要和他约法三章并防范他。如果你家里的孩子突然替罪犯说好话,支持他并为他过去罪行洗白,还管他叫铁子,那么这样叫做引狼入室。
并且十分推荐各位朋友去b站观看CGTN出品的关于新疆反恐的纪录片,你们会更加了解新疆当年反恐问题的严峻,可纪录片也只是冰山一角,无法详尽的刻画出这几年发生的一切。
(关于该纪录片的原截图,应该知乎小管家提醒不适宜在该平台发布,所以删除了。希望各位朋友可以自己去看看该纪录片。)
塔利班和东伊运的关系也无需多言。
ps:还有那种认为罪行是当年塔利班犯下的,和现在的塔利班无关的说法。
第一塔利班依旧是要传播宗教的,还是想发动全世界的“圣战”,来迫害异教徒的,以及无端屠杀其他族类。
所有替塔利班洗地的人,你们全都是出力不讨好。因为不管你塔铁塔铁叫的多亲热,洗地洗的多忘我。
塔利班永远并不会把你们当朋友,你的好意他们不会接受。相反在他们眼里你们永远是异教徒,在他们的观念里所有异教徒是该死的是要下地狱的,而他们实现人生的价值第一途径就是送所有异教徒去地狱。这样他们才能上天堂,才不怕死化身人肉炸弹拉着异教徒同归于尽。
连同种宗教的其他教派他们都不会放过,何况你们呢?我从小身边看到过许多国内的msl对哪怕是本国同胞的异教徒都充满敌意,更别说身在外国更疯狂的塔利班了。
第二,今年5月阿塔袭击了喀布尔的女子学校造成55人死150多人受伤;并且他现在又开始让妇女穿蒙面服,并把之前参与民主投票的民众的手指都切了下来。不要一厢情愿地认为塔利班变好了,本性难移,只要他们还是信奉邪教,永远都可能会做出违背人性的恶行。
第三,日本侵略者当年给我们造成了深重的灾难,如今你会说当年的日本人和现在日本人不是一代人,过去70年了,大家应该放下过去吗?
不会的,因为我们没有资格替被欺辱杀戮的前辈原谅侵略者。
同样,塔利班曾在对于我国新疆的极端宗教主义传输和暴恐袭击的事件上有过间接或直接的帮助。而且不过二十多年,现在塔利班内还有很多人还是当年那一批人。
所以我们也没有资格替这些年新疆牺牲在反恐第一线的民警战士和丧生在灾难中的无辜群众擅自原谅犯罪者。
当年美帝有一句话流传一时间成为笑柄,“虽然他们失去了一切,但起码有了自由。”
我想你们也可以去被那些受到过塔利班迫害的无辜人民说一句:“虽然你们失去了一切,但你们收获了信仰。”
最后聊聊过去,从小在新疆长大生活。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网上这么多评论的这些键政家们懂。
这几年这里的反恐形势有多严峻;有多少人牺牲在第一线;政府和民众付出了多少努力;有多少惨痛的记忆;民众的正常生活这几年受到了多大的影响;经济建设受到了怎么样的重创;本来就地广人稀,又有那么多人选择走,怎么继续建设这166万平方千米的土地;这些不是你们这些国际关系专家键政学者所亲身经历的,我起码是亲身经历的。
那些灾难的背后,有多少是塔利班直接参与的,又有多少是其在背后出谋划策暗中相助,扇阴风点鬼火的?
这几年边疆反三股势力取得了巨大成就,我们这里日子也稳定了也要发展了。这时候有人跳出来替塔利班说话的,起码在我的认知里接受不了。
很多人也说大国博弈,没有永远的朋友或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我也同意,那我们再从长远角度看看。
同样我不知道,各位网友生活中身边有多少信ysl教的。在我成长环境中,周围信的远比不信的多。
先不谈被歪曲的邪教,只谈ysl教本身。我个人觉得其有几个特点。
1.顽固性特别强。一个从小信ysl教的,你真的很难去改变他固有的认知和看法,十分根深蒂固,哪怕灌输再多的理念事实道理,都很难改变。他还会认为这叫做忠诚,把一切压力都当作是考验。
2.渗透性非常强。别的教普遍信教的自由度是较宽松的,而ysl教在信教家庭是几乎可以说必须要强制信的,代代相传。不信教或者做了违背教义的事就会被长辈亲戚当异教徒,整个家族都要受到很大舆论的压力。
(以下是某名暴恐分子在入狱长期接受教育以后接受记者采访说的言论,可见极端主义思想顽固性之强。)
以下是当年塔利班在阿富汗执政时制定的的法律法案。
所以,你会轻易相信塔利班的承诺吗?你会觉得他们会真的改邪归正吗?千万不要低估宗教尤其是邪教的顽固,即便他们的高层什么都懂,只是把宗教当成他们的工具。但也不要低估这种邪恶东西的传播力和渗透力。
我说我会担心,我是担心他们的军事威胁?如果硬碰硬,塔利班自然是以卵击石。实力相比而言,也肯定是云泥之别。
我担心的是,他们用无形无色的东西再次悄然入侵,仍妄图制造内部矛盾和分裂之心不死,想让这几年人民付出的血汗付之东流。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只要他们存在一天,永远不可不防,永远不能把他们当作朋友,永远不能。
最后,我想说政府怎么做是有他的考量的,是经过深思熟虑权衡利弊的。我相信他们的决定,我也相信他们不会违背人民和没有底线。
相反是很多人,看见政府的某项决定就妄加揣测,急着表态献忠,朝秦暮楚,屁股决定脑袋的。那才是真的别有用心,非蠢即坏。
这题送分了。
1.这来自于中国人心底的一种朴素的敌我观: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美国是我们的敌人,塔利班跟美国打,那塔利班就是朋友。
印度是我们的敌人,印度要出兵打塔利班,那塔利班就是我们的朋友。
2.还有就是:塔利班现在的路线是农村包围城市,依托山区部落和农村对喀布尔等大城市实施围攻,像极了当年我们,所以天然就有一种亲近感。
3.看热闹心理。咱们中国人看戏,喜欢看小孩子干翻大人,看弱的逆转强的,看国足能否破巴西的球门,哪怕是看每次都能化险为夷的奥特曼,也要等怪兽把奥特曼打得红灯闪烁再反杀,如果奥特们一出场就使用终极涉嫌,谁愿意看?
4.分析各方势力的政策、价值观、风格、利益格局太难了,网民根本不会去搜集资料,他们只能依靠一些最直观的方式做出判断。
不是国内,全球现在都是支持塔利班为主,你可以看几乎所有语言的网站。
这股风比你想象的早一点,大概是2020年。懂王直接承认美国最后的遮羞布大杀器不是误会,就是编的开始。
要知道当初小布什间歇性精神病发作,发动的战争都莫名其妙,美国可以说上下紧急擦屁股,伊拉克战争后美国每年拨款四个亿让公知把所谓萨达姆是中国老朋友,美国打萨达姆是因为独裁,大杀器肯定有,美国不要石油,中国拿了伊拉克石油,伊拉克建设老好了人口一年增了一倍这些谎言灌输来洗地。
因为伊拉克谎言太多,很多人突然忘了,其实根本没有任何打阿富汗的理由啊。
这位说了打阿富汗的不是因为9.11,本拉登是沙特人,基地组织是个泛阿拉伯组织,阿富汗的塔利班顶多是个包庇罪,如果这就可以打阿富汗,我现在就上街抓个公知宰了,美国不也包庇东突么。我杀亲美公知约等于反恐,反正比美国打阿富汗站得住脚。
塔利班从来啊,从来就不是恐怖组织(除了对苏联),是阿富汗唯一合法政府,是干了不少缺德事,炸巴米扬大佛啥的。但入行晚起点低,甚至还没有萨达姆,卡扎菲,蒙博托,博卡萨,马西埃那些世界知名的恐怖统治案底。所以阿富汗如果不顺着美国所谓的基地组织就是塔利班的谬论解读。你会发现,塔利班好像从头到尾没做错什么啊。
大家看过少林寺不,少林寺包庇了一个将军,另一个将军进来屠了少林寺,你告诉我有活人会说少林寺该,将军杀得好的么。
某些高赞的逻辑,大概可以类比为:
曹操统一北方,一定是因为他最得民心。
虽然所过屠城频繁,治下叛乱不断,税负苛繁,以至于百姓数万数万的外迁。
但袁绍毕竟失败了,此一项就足以表明对百姓来说,袁绍的统治更难活命,曹操则是更不坏的选择。
或者用知乎更喜爱的明清交际打比方。
清取代明,一定是因为得民心。
虽然努尔哈赤几次发布针对性无谷汉人的命令,虽然入关后一次次跑马圈地圈人为奴,虽然一次次的屠杀,虽然推行了剃发令...
但明朝以及各路农民起义军毕竟是失败了,此一项就足以说明,他们的统治更难活命,清朝则是更不坏的选择。
我们两千年来历史教训,战乱时期能一统的,都是对治下百姓聚敛能力最强的。
所以野蛮常胜于文明,文明也因此常被斥之为女态阴柔。
我没有任何为阿富汗政府洗地的意思,他一定是极烂的。
但什么时候,胜负,且是一时的胜负可以成为对民众如何的唯一标准了?
isis声势最旺时疆域如何?没有各方常任理事国联手,光靠本土势力压得下去么?那么它比原先的政府军正义么?是不是该支持呢?
“残暴的欢愉,必将以残暴告终”。
为什么41~45年的美国舆论,例如副总统华莱士发表演说,要盛赞正在对抗纳粹德国的前苏联是自由的国家,是美国的好朋友?
讲个可能不算笑话的笑话,上面这个话,我还是从一个美国作家批评古拉格和苏联制度的著作里面看到的,如果不是消息可靠白纸黑字,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为什么70年代的美国舆论,例如著名的《纽约时报》要支持被越南入侵的红色高棉?
如果以上都不算什么,别忘了,到今天为止,君主制的沙特阿拉伯还是美国坚定的盟友,从卡舒吉案、沙里亚法和沙特女权看这个国家人权和性别平等很可能是跟阿富汗一个水平的。
美国人真的非常喜欢前苏联、红色高棉、沙特阿拉伯的制度吗?他们是一点也不清楚那些国家那些时候在发生什么吗?实际上清楚得很,那为什么要那么夸夸夸呢?
一个道理而已,怎么称赞的和被称赞的换了主体有些人就迷茫了呢?
你知道为什么美国在中东的名声这么臭嘛?
因为它经常做一些顾头不顾腚的事情。
塔利班当然不是什么好人,甚至可以说是个很离谱的政权,可不管怎么说,它也是个政权,比起完全没有秩序,比原始社会还要原始的无政府状态那还是要好上不少的。
所以这也就是那句老话:烂,是比出来的。
作为平民,索马里和朝鲜两个你一定要选一个你选哪个?
这还用想?这不梭哈朝鲜?
作为平民,纳粹德国和法西斯意大利两个你一定要选一个你选哪个?
那肯定无脑梭哈意大利啊。
作为平民,法西斯意大利和川皇美国两个你一定要选一个你选哪个?
那肯定无脑梭哈川宝啊。
问题来了,作为平民,没有社会秩序的废土时代和教义森严的塔利班政权,你选哪个?
所以不是我支持塔利班政权,而是你实在是太烂了,烂到根了,没有我能吹的地方。。。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纳粹德国和昭和日本你让我一定要选一个。。。那还是枪毙了我吧= =
去年知乎有一个问题底下骂声一片。
所有人都在骂这些声讨格斗学校的人,为什么?
因为他们只顾着自己的圣母心理爽,说格斗学校没有人性,却完全不顾现实情况:
大凉山的小孩回到家乡只会更惨。
所以这些孩子能不恨你们这些圣母吗?
这跟中东人恨美国人的道理是一模一样的。
我日子过得很苦,我每天睡在家徒四壁,屋顶还破个洞的房子里,虽然日子很艰难,但至少还有个容身之所,结果你这个圣母跑过来大喊一声:人怎么能住这样的屋子呢?
然后把我房子推了,我原本还挺支持你的,以为你会让我住的更好一些,结果推完了你一边说着太可怜了太可怜了,一边直接溜了,十几年了也没给我盖一个新房子。
害得我大冬天险些在路边冻死。
现在这栋破房子又回来了,我还能有什么奢求?有地方住就不错了。
更何况现在这栋破房子还告诉我:“不用担心,我后面会把屋顶的洞补起来,而且还准备了篝火能给你取暖。”
那我肯定支持这个破房子,而不会去听你这个圣母开了十几年却从没兑现的空头支票啊。
阿富汗老百姓会用脚投票来支持谁。
没人想支持塔利班,毕竟这个词给人的第一印象太差了。
现在的问题是主客观不一致。
从认识上,毫无疑问,美军打塔利班无限接近于激光剑打原始人;从客观结果上看,美国人不仅没有平定塔利班,还把阿富汗拱手让给了塔利班。
现在问题来了,美军输在哪里了?
腐败?架构落后的宗教政权只会更腐败。
科技?这肯定是异想天开
民心?人民为什么不选人道的、正义的、强大的美军去选塔利班,为什么宁愿扒飞机也不愿为了美国留下的阿富汗政府而战?
战略?阿富汗的重要性不必多说,况且这样的崩溃也绝不会是哪个战略家乐意看见的。
不把塔利班吹好一点,我们就只能无奈地表示:美军在某些方面的问题如此之大,以至于不需要社会主义,封建主义架构,带有恐怖主义色彩的塔利班就足以击败他们了。
反过来,假如我们把塔利班当作越战中的北越,事情就好解释多了:
不是美军落后,问题是越共的主义吸引了无知平民,同时越共的背后还有一些大国的影子,美军应该败,没理由不败,败得好,败得漂亮,败出了风格和水平,为接下来的战斗节约了资源,美军还是那个美军。
唯物主义的痛苦在于此,唯物主义总认为事物的发展具有必然性,不光是一个两个偶然因素达成的。不用唯物主义,胡乱分析这事倒好办:塔利班的胜利是美国战略收缩的结果,美国战略收缩的原因是他想收缩,美国人乐意把阿富汗送出去,你们这帮黄皮猴子管的着吗?
20年过去了,当年的年轻学生已经成长为中年大叔了,政治观念也会发生一些转变了吧?
看了这么多回答,受不了了。有几个人真了解自2010年之后阿富汗塔利班发生的事?
阿富汗塔利班最初出身于伊斯兰宗教学校,在1994-1996年争夺阿富汗政权的过程中,逐步吸收了各地的本地势力。这使得911之前的阿富汗塔利班成分极端复杂,宗教法令成了维系这个复杂繁琐的政治联盟的唯一纽带,尽管阿富汗塔利班统一了全国,但在当时根本不具备对具体地区的统辖能力,当时阿富汗塔利班的所谓“统一”,比1929年的蒋介石的统一还虚。
1998-2000年间,本拉登的基地组织大量转移到阿富汗,由于此时的阿富汗塔利班根本没有现代国家的管理意识,因此从最基本的宗教教义角度接纳了基地组织。注意,一直到911之前,阿富汗塔利班的组织和政治意识都停留在部落政治阶段,根本不是现代政治管理组织。
911之后,北方联盟在美军的支持下大举反击,原先就很不牢靠的塔利班政权联盟几乎立即解体——这是北方联盟能在不到3个月的时间几乎将塔利班赶出阿富汗的主要原因,不是因为他们能打,而是当地部落势力反水。由于部落反水以及美军的进驻,阿富汗塔利班龟缩到荒芜地区,中间尽管有过不少战术胜利,但总体来说,战略上一直被美军压制住,无法扩张。生存成了阿富汗塔利班在当时的第一任务。毫无疑问的,“买路钱”“保护费”等在我们看来非常低级的勒索方式就成了塔利班的主要经济来源,而且由于控制区极为贫瘠,塔利班也没有办法在阿富汗大量种植鸦片,反而是美军为了解决占领区的贫民生计问题,允许当地种植鸦片,收购后运回国内制成药品。
大约在2012年左右,塔利班内部开始整肃组织结构与政治关系,开始学习现代政权组织和管理思路,这在塔利班内部造成思想分裂,其中的极端派分子在2014、15年左右宣布从塔利班分裂出去,自立为阿富汗伊斯兰国,向伊拉克的IS组织效忠,这批极端分子不久就正式成为塔利班的军事敌人,双方发生了多次交火;另一股重要的武装力量是原基地组织成员,在阿富汗塔利班内部整肃后也脱离了塔利班组织,成为一股独立力量,不久与阿富汗IS合流;2016还是17年,阿富汗塔利班再次武装内讧,关于此次内讧外界了解不多,但均认为与内部权力结构有关,值得注意的是,此次武装内讧之后,阿富汗塔利班宣布与基地、伊斯兰国等极端分子组织划清界限。至此,基本可以认为阿富汗塔利班完成了对内部极端分子的整肃,开始向现代管理组织转型。
需要注意的是,美军在阿富汗地区实际上一直占有战略优势,成功的将阿富汗塔利班压制在交通线以外地区。真正令美军和美国政府烦恼的,是阿富汗始终无法建立起一个有效的可以运行的政权,阿富汗政治的高度碎片化,在民主制度下体现的淋漓尽致,几乎政府里的每一个人都只为自己或顶多为自己的部族着想,这使得美国尽管投入了巨量的成本,但始终无法建立起一个稳固的政府。最后,美国选择放弃继续维持阿富汗政府,这就是美国选择撤军的根本原因。
相对于一盘散沙的阿富汗政府,塔利班反而进行了政治整合,并通过各种渠道联系貌合心离的各地部族,这使得原本就对阿富汗政府(甚至只是政府里的某个人)不满的部族在看到美军准备撤离后,立即转向支持塔利班。这才是现在塔利班突然声势浩大的原因。
所以,现在的塔利班不仅和2001年的塔利班不是同一个,甚至和2016年的塔利班都不是一个概念。动不动就拿2001、2003、2015等年代发生的事情来论证现在的塔利班还是恐怖组织,本身就是很可笑的。更可笑的,是很多人连巴基斯坦塔利班和阿富汗塔利班都没分清,这两个虽然都叫塔利班,但差距可比中国共产党和日本共产党还要大。
顺便一句,塔利班与阿富汗政府的多次公开接触中,既选择过中国,也选择过俄罗斯作为中立交涉地点,这本身就已经说明无论是中俄,对于现在的塔利班是认可的,这也印证了塔利班宣布在夺取政权后将欢迎中国继续投资、不支持极端势力等声明是有可信度。
除非网上的大V们能证明自己比中国政府更了解塔利班。
因为这次除非外力强行干预,否则就要夺取政权了。
因为随着互联网和键政圈的进一步下沉,二极管思维的人开始更加频繁的出现在主流舆论中。
舆论的马太效应会使得非极端者不可生存,那两方的极端言论当然会高频的出现。
又加上塔利班政权重新掌控阿富汗后,也开始针对舆论问题开展了新的对策,刻意的释放一些主流刻板印象相悖的消息出来,而不再像之前圈地自萌。
我对塔利班的看法仍然是中立的,阿富汗是我们的一个邻国,也是夹在我国和伊朗之间的一个重要节点。于国家利益而言,我们并不希望阿富汗出什么幺蛾子。很多人说塔利班打了美国的脸,但是其实美国离塔利班隔了半个地球,就算塔利班有了原子弹也没有能力投送到美国。很明显更关切阿富汗局势的是中俄……
互联网时代,信息无处不在,对信息的筛选和扭曲也无处不在。很多时候,你能看到的东西都是想让你看到的,我无不怀疑ISIS也有些许所谓的积极进步的正面新闻,但是显然不打算让你看到。而塔利班的负面新闻我们已经看得够多的了,如果不想让你看到塔利班和平接收政权,你完全可以看到另一个事实(譬如说嘈杂的背景中一个戴着黑纱的西方女子一边奔跑一边跟你讲塔利班进城了,然后再配上一些枪声和哭喊声),既然让你看到了,这就说明了一些事情……
爱看美朝现世报和憎恨瓦哈比主义没有任何矛盾。
但尤为荒诞的是,那些口口声声“古巴修正得恶果”的人,却要塑造一个“我们都在支持塔利班”的集体记忆。
然则,既然你们那么喜欢用古典式的,原教旨的理想主义外交策略看待国际关系,要求我们如此行事,那么你们不妨亲自去阿富汗的穷山恶水中实践你们的理想,在地上再造出个天国又如何?
现在的阿富汗以及某些地方,最不匮乏的事物就是战争和混乱……
这难道不是你们最喜欢的Golden Age吗?
当你的祖国被美军入侵的时候,
你能和塔利班一样,
放下平时用来吹nb的键盘,
拿起AK和RPG和美国打一场看不到希望的战争吗?
呵呵。
那还不喷,
等啥呢,
再晚飞机可没地方了。
美国的烂摊子,与中国无关
圣母最大的问题就是,说什么都是张口就来,就完全不考虑成本。
比如收留难民,张口就来要收留,不收留就是没人性。
反过来对外态度也一样,塔利班确实不是善类,但是塔利班是美国制造的啊,如果塔利班真有问题,是不是也应该美国去解决呢?
但是现在网络上,有一种风气很不好,就是很多圣母呼吁:“美国人得病,要中国吃药。”
塔利班起源很简单,就是美国对抗苏联扶持的极端原教旨组织,后来塔利班把苏联打完了以后,自然就开始反美了。现在塔利班是第二代领导人,似乎比以前成熟一些了,因为目前为止,对中国还是释放善意的,似乎有正常化的趋势,但是中国也没有过早的反应,而是继续等待、观察中。
今天中国外交部又对塔利班问题表态了,态度很明确,就是阿富汗的草原、阿富汗的马,阿富汗想咋耍就咋耍,你们自己的事情,中国不干预。
但是高赞评论区很快就吵起来了。
这个评论撕裂,也算国内两股主流的声音吧。
其实塔利班夺权成功以后,国内一直就有公知在阴阳怪气中国,但是又发不上力的感觉。
什么叫阴阳怪气,但是又发不上力的感觉?
比如塔利班夺权成功以后,环球时报总编辑胡锡进就点评了美国在阿富汗的大溃败,和点赞了塔利班的改变(对华释放善意),结果就被一群人大做文章。
说什么?塔利班成塔铁了,老胡你知道塔利班有多么野蛮吗?
至此,凡是中国国内官方对塔利班态度不够敌视,都会被一群公知阴阳怪气的扣帽子,想把舆论往中国支持“邪恶政权”的风向上引导。
“邪恶轴心”这个概念是美国提出来的,是布什于2002年1月在他的国情咨文中所发表的看法,意指“赞助恐怖主义的政权”;其中明确指出的国家包括伊朗、伊拉克和朝鲜,现在开始被美国右翼政客代指中国。
但是公知也就只能这样了。
因为阿富汗混战这个事,中国全程没参与,我们只是在旁边做生意而已。公知想发力骂中国,也没机会。
唯一的机会就是怒斥中国官媒对塔利班不够敌对,然后就有机会扣帽子中国人没同情心了,说阿富汗女性都这样了,你胡锡进还搞什么塔铁?(虽然胡锡进没有这么说)
你会发现,这段时间公知非常的暴躁,就是谁敢在塔利班问题上面中立,说我先看看什么情况,不急着说和塔利班结仇,就有一堆人很急,然后要扣帽子你精塔。
我就想说一点,塔利班当年创业,风投是美国投的,所以就算以后塔利班又坏回去了,情况糟糕化了,是不是也是美国的责任?
然后有人说:要我们中国人,对塔利班的暴行产生什么愧疚?
我就很好奇一点,首先阿富汗的罪孽,不是中国人犯下的吧?应该是谁污染,谁治理吧?
所以中国人基于中国国家利益,就算对这个事中立,也没什么罪过吧?
难不成要美国制造烂摊子,中国进去剿匪?想套我们进坑?
现在国内很多公知,就是一副哀怨的样子,那种阿富汗女性的悲惨照片,对着国内使劲吼,说你们居然无动于衷!赶快同情心泛滥,然后学当年苏联、美国一样陷进去啊!
就好像那个留言一样,其实美国也好,公知也好,就是巴不得中国陷进去。
但是今天还真说句残酷的话,因为国际关系就是这么残酷。阿富汗发生什么事情,都是阿富汗内政,中国要帮忙,也只能基于联合国框架下行动,如果我们没有被联合国授权,我们就没有权利干涉阿富汗内政。
可能圣母就会说了,那难道阿富汗女性生活在地狱,你也为无动于衷吗?
我说,这是美国制造的悲剧,属于美国帝国产生的“病”,美国有病,应该美国吃药。你不能拿着美国的病情单子,给中国开药方,让中国赶快吃药。
阿富汗女性悲剧是美国制造的,如果公知同情阿富汗女性,可以给拜登推特发私信,呼吁拜登继续在阿富汗砸钱,而不是应该对中国说,你应该怎么怎么样。
中国对阿富汗的要求很简单,那就是阿富汗稳定,其他和我们关系不大,我们如果贸动,也是违反联合国规定的,众所周知,五常是不能违反联合国规定的,为了遵守联合国规定,我们只能先观望阿富汗局势。
而且我说句良心被狗吃了的话,我确实没空同情阿富汗女性,因为中国还有6亿月入1000的穷人,我这个人爱心很有限,阿富汗女性的权益自然有阿富汗的觉醒年代去关心,我更多是关心中国人。
中国会不会和阿富汗当局打交道,是中国外交政策说了算。
其实我知道那些带节奏的公知是什么意思,就是想通过舆论道德绑架,让中国无法和一个稳定的阿富汗打交道,然后阻碍一带一路。
我这么说吧,只要塔利班能完全做到中国所需的事情,我们就会和一个稳定的阿富汗官方打交道,哪怕其国内人权问题不完美。其实这是可以理解的,因为阿富汗这么穷,怎么可能没有人权问题,你要放大看,肯定问题多。
但是我就是想说一个绝杀反问思路,说塔利班野蛮,所以中国一定就不能和一个稳定的阿富汗打交道对吧?
那圣母有没有兴趣去了解一下,美元霸权的核心,美国盟友沙特是什么制度,是如何对待女性的,是怎么剁了公主和记者的?
我完全尊重沙特的内政,沙特制度是沙特内政,我一点意见都没有。
但是我就是看不惯一种双重标准,为什么美国盟友、美元霸权核心支柱沙特,从来没有什么公知去质疑其严重的人权问题?
难不成因为沙特给美国“刀勒”太多了,就可以在神圣的人权问题前网开一面了吗?
如果胡锡进只是点赞塔利班尊重中国,就是没人性。
那咱要不先卸了美元霸权核心支柱沙特吧?为了民主、人权,牺牲美元霸权也是无所谓的吧?这可考验民主信仰了哦,因为如果沙特真出事,手里的美元可真的有可能不香了哦~
中国和阿富汗怎么打交道,应该是国家利益决定,而阿富汗的人权问题,也不是中国导致的,我们完全不需要愧疚,因为真的不关我们什么事。
希望阿富汗妇女有一个好的未来,我表示这种口头祝福希望管够,进去解放妇女是不可能的,因为众所周知,五常是不能违反联合国规定的,我们不能干涉内政。
文章来源 公众号 每日怡见
1979年苏联进驻阿富汗时,阿富汗人口为1300万人;1989年撤离时,阿富汗人口1100万人。
1996年塔利班建国时,阿富汗人口1890万人;2001年塔利班倒台时,阿富汗人口2000万人。
2001年美国进驻时,阿富汗人口2000万;2021年美国撤走塔利班建国时,阿富汗人口4000万。
问:什么时期阿富汗人口增长最快?
阿富汗粮食产量
现今阿富汗人口年龄结构
因为大多数网络用户和媒体,都对阿富汗无知,对伊斯兰无知,对中东地区的客观现实无知
很简单,假如只有俩选择,一个八国联军,一个是义和团,要我我也支持义和团。
作为一路看着中国互联网舆论的吃瓜群众
我一直记得一件事
2007年很多人都看着英语世界转过来的新闻说伊拉克和阿富汗已经稳定下来,美军撤军,看美国果然给两国人民既带去了民主又带去了稳定。
2010年突尼斯茉莉花革命一开始,很多人开始更凶了,继续拿着英语世界的新闻说普世价值如同天国降临。
四年后
2014年,转入地下十四年的前萨达姆共和国卫队为主体的ISIS突然在叙利亚冒出来。
美军曾经十年前鏖战数月,阵亡士兵过多引起国内舆论哗然的摩苏尔,却因为伊拉克军队大面积投降直接丢了。
isis一路高歌猛进推进到伊拉克巴格达附近。
而反过来阿富汗治安战一直打一直打,英语世界新闻像得了精神分裂一样,一边一直说阿富汗即将安定,一边一直说阿富汗塔利班不断扩大
也是ISIS崛起后
我们才从英语世界的新闻里知道,伊拉克自从美军入侵以后预估长年保持两位数的失业率,萨达姆的共和国卫队地下组织一直存在,美军的刺杀绑架行动并未破坏其存在。而伊朗伊斯兰卫队对外革命输出已经成功渗透进伊拉克。
如今2021年,美军撤出阿富汗,阿富汗扶植起来的政权直接20天就倒了,14年前在中国网络上叫嚣普世价值天国降临的人不知道还在不在?
ps 另外补充一点,中国内亚地缘政治研究从上到下媒体到政府都没专门的人员,大量素材和分析全部照搬欧美深受反恐战争影响的材料,就如同当年美国没有中苏关系研究材料一样,长期误判中苏关系。
卡尔扎伊出来支持塔利班了。
卡尔扎伊是和塔利班仇恨最重的阿富汗政坛人物。90年代初,卡尔扎伊一手参与组建了所在部族的反抗军,后来和其他几个部族的军队一起组成了“普什图圣战者”组织(西方称“自由战士”)。90年代末塔利班从自由战士组织中崛起并获得全国政权,卡尔扎伊不支持塔利班激进的反动主义措施,组织部族抵抗塔利班,杀了几个中层干部。塔利班报复,99年把卡尔扎伊的父亲、王国时代重臣、部族首领行刑式枪决。
2001年美军入侵阿富汗,卡尔扎伊身怀大恨,在没有任何武装的情况下甘愿担任新阿富汗政府领导人,随后当选总统,事实上当了美国的傀儡。然而就在这个傀儡政府里,卡尔扎伊推进民主化、透明化,制订了一套公开的薪资体系,同时推进部族和解,一度把塔利班活动空间压缩到极小的区域。
反腐搞得挺好,但涉及了美军,于是事情开始变味。2008年卡尔扎伊寻求连任,美国媒体一定要声称卡尔扎伊选举舞弊,支持北方联盟领导人阿卜杜拉挑战卡尔扎伊,甚至一度兵临城下。卡尔扎伊接下来的总统任期一事无成,美国不给他整合国家的时间,因为要“保证少数族裔的自由”,给北方联盟送钱、送枪。卡尔扎伊两届任满,国内局势远未安定却因为任期制被迫下台,他的财长加尼成了新总统——这位是在美国一路读大学,还上过民主基金会组织的全球领袖培训班的。好了,民主化进程继续推进,哪怕加尼搞普什图民族主义也没事了。
现在,卡尔扎伊出来,说的话是“希望政府不要辜负民意”、“希望塔利班克制”。人家都站到塔利班这边了。
为什么这么多人站塔利班?当然是因为普什图人种族不行,该杀未杀之人满坑满谷了。才不是因为好不容易出了个整合国家的有识之士,我们美国爹就要认为他是搞独裁、拖他后腿呢。
啊,要是爸爸能把所有落后种族都杀光,我们自由人的未来该有多美好哇。
在1640年代支持张献忠,和在1650年代支持李定国,那是两个概念。
塔利班在1990年代 和2010年代也是两个概念。
既然他们证明了自己是李定国,我觉得任何正常自恰的左中右在2020年代都起码应该表示谨慎的友好乐观,虽然左中右的理由完全不会一样。
因为中国主流媒体和自媒体近期没有大幅报道塔利班典型的极端暴力行为。
事实上,《环球时报》直接明确了媒体界此次的默认口径:
即使塔利班在阿富汗再度掌权,要重建一个像二十多年那样的、具有原教旨主义性质的“伊斯兰酋长国”政权,恢复教法统治,也是几乎不可能的。
一方面,二十多年过去了,阿富汗社会和民众和当年已经不同了;另一方面,在这个议题上,国际社会各方力量的态度和立场是高度一致的。
首先需要明确,我们谈论的是阿富汗塔利班,而非巴基斯坦塔利班。很多人经常搞混阿塔和巴塔。两者虽然有一定关联,却是两个性质不同、政治目的不同、且相互独立的组织——阿塔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在阿富汗重新执政,而巴塔的主要目的是打击巴基斯坦政府,且不分军人、平民无差别攻击。
对于阿富汗塔利班,中国和国际社会许多国家一样,从未认定它是一个恐怖组织,而是把它视作一个曾经掌握过阿富汗全国性政权的、代表着部分普什图人(阿富汗最大民族)政治主张和利益的、原教旨宗教色彩较强的激进组织。
随着阿富汗局势的变化,大多数国家越来越把塔利班视为影响阿富汗和平和解进程的一支重要力量。而基于过去二十年中时局的变化,塔利班自身的原教旨激进政策也出现慢慢向温和务实方向转变的趋势,以求得国内外更多认可。
比如在2019年多哈会议时,塔利班和阿富汗政府代表曾就女性着装问题进行接触,当时塔利班的表态是,未来阿富汗妇女可戴头巾,无需再穿着那种从头到脚的黑色罩袍。此外,有一些报道显示,近年来在塔利班控制的地区也出现了一些和以前不太一样的政策,比如有部分妇女可以接受教育。
在过去这些年,中、美等大国均和塔利班有公开联系,其根本目的是为了促进阿富汗和平与民族和解,并推动塔利班以温和的方式回归政治主流。
中、美等大国已把塔利班视为阿富汗国家和平和解中至关重要的力量,纷纷在和塔利班加强接触。不过,对于塔利班的承诺,国际社会普遍采取的态度是:听其言,观其行。
在2001年以前,有“东伊运”分子流窜到塔利班掌权下的阿富汗,或在“基地”组织的庇护下在阿富汗训练、从事反华活动;阿富汗战争开始后,也有“东伊运”分子在阿富汗和巴基斯坦交界的部落区活动。在打击“东伊运”上,现在的喀布尔政府态度非常积极,但由于自身力量有限,所以时常力有不逮。
而对于塔利班来说,在过去这些年中,塔利班高层并未有收容“东伊运”反对中国的政策框架,但由于“东伊运”分子持续抹黑中国新疆的状况,塔利班内部的确存在一些对“东伊运”同情和支持的声音。
未来,如果阿富汗能够实现政治形势稳定,无论谁是阿富汗政府,继续进行反恐斗争都是它的国际责任,也是未来中阿关系发展的重要基础。而在政治稳定的大环境下,阻止“东伊运”进入阿富汗领土也是可能实现的。
美国都和塔利班谈判了,明白吗?
对美国恐怖袭击的是本拉登以及所属的基地组织。
塔利班只是给基地组织提供了庇护,就被美国推翻了。
美国比谁都清楚。
咱们又何必跟着美国的意识形态走。
老实说,真希望美国在阿富汗再呆20年。继续反恐事业。我们当然支持。哈
美国自己都说,2011年消灭了本拉登就应该撤军了。
美国了解塔利班,这个就是想掌权,正规来的。换做你是美国,你也谈判。树那么多敌人有什么好处。
一个国家是好的还是坏的,是正义还是邪恶的。
这一切的评价前提是他是一个主权国家。
塔利班怎么样我不知道。也许好,也许不好,也许不够好。
但没有了美国,阿富汗的30W政府军不到一个月就溃不成军地输给了仅有5、6W部队的分裂的塔利班。
这至少说明,阿富汗亡国政府更不怎么样。
说起来很多人是支持塔利班吗?
不是,他们只是单纯的讨厌世界各地美国所控制的傀儡政府。
这个吧,没什么人支持塔利班,他们只是在反美,在中国的舆论环境里“国际”的组成结构就只有中国、美国、欧洲(除英法俄)、英法、俄罗斯、日韩和印度,剩下的只有间歇性的存在感,否则一律划入“其他国家”,塔利班不仅不够格让国人支持,也不够格让国人反对,压根没人在乎这帮人。
然而那些指责其他人支持塔利班的人也明白前者是在反美,他们并不是在提醒大家反对塔利班,只是不想让舆论继续反美。
对于口头支持塔利班的人来说,塔利班是什么德行无关紧要,重要的是美国的脸被打肿了,通过加强塔利班的存在感来笑话美国的失败,塔利班可以蠢可以坏,但再蠢再坏的坏人只要打了美国的脸就是脱离了低级趣味的坏人,口头支持塔利班其实是在暗讽美国丢掉的脸皮,落脚点在美国。
对于反对支持塔利班的人来说,塔利班是什么德行同样无关紧要,重要的是美国的脸被打肿了,必须把塔利班的胜利跟美国的失败切割开,最好是能证明塔利班也是中国的敌人,塔利班的胜利是中美两国乃至国际社会共同的失败,这样美国的脸就保住了,落脚点也在美国。
就像开头说过的,我国人民的眼里国际社会其实是简化过的,只要发现某个默默无闻的小国忽然在中国引起了舆论,不要怀疑,肯定能跟中国欧美日韩俄罗斯印度其中之一扯上关系,如果都没有,那说明这新闻可能自身娱乐性很强,比如冈比亚。
我最近跟女友玩8人场三国杀。她每次当主公时,第一件事不是找反贼,而是找内奸。
我说4个反贼同时”杀“你时,你找内奸有什么用?在反贼没死光前,内奸一定会装忠臣帮你,你只需要找到跳明反贼的位置就行。最后只剩忠臣和内奸时,你让他俩自己打,制衡他俩血量,保自己装备牌和手牌。就算忠臣被内奸打死,你只要保证你最后活了,那么你和忠也肯定是赢的。
但是她不,她非要在对方没对自己动手前,主动猜测谁是内奸并动手。而结果是,有好几次判断错误,杀了忠臣丢了所有手牌,与真内奸打成1v1被反杀。
话说回到主题。塔利班到底是忠臣还是内奸?你肯定会有各种历史事件和过去组织的行为佐证他们大概率是内奸。
但他们是不是内奸这件事不重要,因为你作为主公,反贼还在对你出“杀”时,内奸会装自己是忠臣。而内奸的胜利需要他同时消灭反贼+主公+忠臣,以他们的实力做不到。
所以当内奸还在装忠臣时,你不需要找谁是内奸,也不需要贸然对内奸出“杀”。
需要做的是制衡反贼+内奸+忠臣的血量,保持装备齐全,保持手牌最多,那战斗力就能一直保持最强。让内奸明白,有一天你跳身份了,你也不可能赢。
村里有个流氓,天天想着怎么整别人。今天给人挖一个坑,明天把人推下粪坑,后天拿着棒子敲人脑袋。
前些年这个流氓和自己的小弟闹翻了,流氓就是流氓,带着手下把小弟往死里揍,揍完丢粪坑里。不过小弟命硬,这样居然还活下来了。
流氓自以为天下无敌了,这几天正和村里的生产队长闹矛盾,他认为生产队长生产了那么多东西,赚了钱,应该多交保护费。生产队长不同意,流氓就想把生产队长也推到粪坑里去,于是他来到粪坑边上挖陷阱。
结果没有想到粪坑里的小弟钻出来了,溅了流氓一身粪,口中还嚷嚷着不要挖坑害人。
生产队长知道了这件事,觉得很高兴呀。但是村里有个破落秀才不乐意了,这个秀才说:“那个小弟当年干了那么多坏事,如果他从粪坑中爬出来了,还不知道要干多少坏事呢。你们反流氓都反得失去理智了吗,为什么支持那个罪恶的狗腿小弟?”
某些人呀,对于流氓手上正挥舞着的大棒视而不见,偏偏要去纠结那个还半截身子埋在粪坑里的狗腿子多么邪恶。你是想批评狗腿子为什么要削了流氓的面皮?还是想鄙视狗腿子为什么一身大粪?或者是想让狗腿子支持流氓继续挖坑坑人?还是想让我们代替流氓跳进粪坑教训狗腿子?
先把流氓搞死再说吧!至于小弟能不能爬出粪坑,爬出粪坑后是洗心革面还是继续作恶那都是多少年之后的事情了。小弟只是一个小弟,没有了大流氓支持的狗腿子啥都不是。
先了解一下塔利班是什么一个组织。我微信公众号“史客郎”刚发了一篇相关的文章,贴上来给大家看看:
现在阿富汗又到了一个关键时刻了。
上周还说阿富汗全国400多个区,塔利班控制了80多个,这周就传来消息,说已经控制了200多个了,进展速度非常快。前段时间发了关于美军为啥要从阿富汗撤军的那篇文章后,很多小伙伴建议我,不用天天写国际评论,还不如一口气把一件事情说清楚。我觉得建议挺好,今天就先来讲讲塔利班是怎么一回事。
大家可能不知道,20多年前,中国曾经考虑过承认塔利班。也不光是中国,世界上很多国家也都考虑过。
之前说过,当时美国人还偷偷跑去,想要塔利班答应让他们建一条油气管道,从里海到印度洋,作为条件,美国会承认塔利班。但塔利班那时掌权的人,都土得要命,权力核心的那几个商量事情时,还和在乡下山村一样,大家随便找块泥地,盘腿一坐就开聊,聊完了,拍拍屁股上的泥,就像乡下老农一样,拔腿走人,一点也不像国家领导人。当时弄得外国记者和外交官很诧异,感觉进了二次元世界。这帮人也不知道美国有多厉害,更不知道得罪了美国会怎么样。
他们中大部分人,掌权几年前要么是农民,要么是牧民,人生的绝大部分时间,看到的除了大山,还是大山,也没读过几年书,要不是起兵,连县城都没去过。
后来有人透露内幕说,塔利班的头头们当时觉得美国人在耍流氓:过我的地,要我派兵保护,居然说不给钱,连吃霸王餐都不是这么吃的。
但美国人心态不同,他们吃世界的白食,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哪怕有些大国,被吃了都得忍着。这就叫“从实力的地位出发”。时间长了,美国人就养成了“我吃你白食是看得起你”那种心态,想不到一群乡巴佬居然给脸不要脸,敢把他们给拒了,美国人勃然大怒,当时动了杀机。后来发生的事,都只是借口而已。
之前我也和大家说过了,当时我正在读研,既然是读国际关系专业,有这么一个邻国,还没和中国建交,加上他们当时又很极端,那当然得关注。20多年前,当时老师安排课程时,动不动就喜欢搞个seminar,其实原来叫小组讨论,也就换了个名字,显得洋气一点,中国是最大的美粉嘛。有seminar,就要有主报告人。关于阿富汗这问题,大家就推了我,各组有竞争,所以就看了特别多的资料,当时研究生少,大家精英意识都特别强,觉得自己是未来的栋梁,丝毫没躺平意识,讨论也就特别深入,人多力量大,所以资料就弄得特别多。
大家越讨论越觉得塔利班这群人非常奇葩,拼命在瞎搞,比如说他们颁布过一条法律,禁止裁缝给女顾客量身体,只允许目测,说裁缝接触女人身体,容易导致出现奸夫淫妇,很有“男女授受不亲”那味道。他们还看不惯鼓掌,觉得这动作不雅观,也不符合传统,吹口哨也被禁了。
最被人骂的,还是塔利班禁止十岁以上的女孩接受教育,倒不是他们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而是之前阿富汗特别乱,到处都是军阀,小军阀们经常借口视察教育,看到漂亮女孩子,就直接抢走了。
为什么要禁止十岁以上的女孩子接受教育呢?后来塔利班倒台后,有个当时在阿富汗的美国记者写了篇文章,说塔利班的头头跟他说,塔利班并不是反对女孩子接受教育,而是男女混校非常危险,很容易产生奸邪的事,要建造专门的学校、培训很多教师,但塔利班手头没钱,他们只能折衷一下,允许女孩在十岁前接受教育,十岁以后就不能让女孩子再男女混校了,否则女孩子那方面有点懂事了,就容易堕落了。
这段话可能不是谎话,因为对女孩子的贞洁,塔利班倒真是非常上心,他们就是因此起家的。
塔利班创始人是奥马尔,本来是乡下开宗教学校的,阿富汗也没什么国民教育体系。千百年来,老百姓要识点字,就靠宗教学校,不多解释了,代入中国之前的私塾就好了。不过也不同,中国的私塾,教的是儒家经典,教人怎么为人处世,他们教古兰经,教人怎么崇拜宗教。
奥马尔
虽说是开宗教学校的,奥马尔脾气一点都不像老师,而有点像梁山好汉,甚至有点像中国人印象中标准的仁人志士。刚开始时,西方媒体对他们还抱有希望,曾这么报道他们说,奥马尔、哈桑、高斯以及拉巴尼,这几个人是塔利班的创始人,他们曾经常聚在一起,讨论国家命运,一说起老百姓的苦难、军阀的横暴,大家都很气愤,又觉得很无奈。但是大家毕竟都拖家带口的,上有老小有小,只能议论议论,也没什么办法。
没多久,有件事情发生了:当地有个小军阀,路上见两个女孩长得不错,就把她们抢走了,拖到军营里去施暴。奥马尔听说后,再也忍不住了,一怒之下,把大家叫来,还带了几十个他学校的学生。阿富汗当时刚打跑苏联没几年,遍地是枪,大家抄起家伙,直冲军营。碰到这么一群不怕死的,小军阀的兵顿时吓傻了,一枪都没敢放,眼睁睁看着奥马尔他们冲了进来,救走姑娘,顺带还把小军阀拖走。
然后奥马尔召集附近村民,开了个公审大会,把那个小军阀吊死在一辆被炸烂的坦克炮管下。苏联人留下的,他们在阿富汗十年,被炸掉的坦克不要太多,遍地都是。
各地宗教学校的老师和学生们,本来就看不惯军阀们乱搞,听说这事后,纷纷响应,自愿投奔塔利班,把奥马尔当成他们首领。塔利班就这么起来的,在普什图语中,“宗教学校学生”发音是“塔里卜”,复数形式就是“塔利班”。这就是这个组织名字的由来。
当时阿富汗非常乱,社会治安一塌糊涂,毒品、奸淫掳掠、杀人放火,人人自危。塔利班出现后,乱世用重典,干那些事的人,只要被抓住,就会像那个小军阀一样,立即被当众处死,社会治安一下子就好了,在乡村很受老百姓的欢迎。也正因为如此,他们就像闪电一般,在几年之内,就击败了星罗棋布的小军阀,在阿富汗建立了全国性政权。
随后,问题就来了:塔利班的领导者只有部落社会、农村生活的经验,短板非常严重,进了城后什么都不懂,还什么都不想懂。印象中比较搞笑的一件事是他们建立了政权后,居然没想到要设财政部,征来的税,统统放在各级行政长官的床下。奥马尔当时已经是国家首脑了,床底下居然也放着收来的税,有人想要用钱,就跑去找奥马尔,奥马尔还和在乡下时一样,把钱数好,就交给他,连账都不记。但奇怪的是,塔利班其实收到的钱很少,这种交钱的办法其实漏洞像天一样大,只要有人起了贪污腐败的心,根本转眼间就会一分钱都没了。塔利班也执政过好几年,钱居然还够用,也真是奇怪,可见这批人虽然进城后乱搞一气,却没怎么变质。
但这种严重缺乏执政经验,还不愿意学习,想把整个阿富汗都变成放大版农村的想法,迟早会被现实证明不行,迟早会产生致命问题的。
首先第一个问题是塔利班自己不肯从战争中学习战争,仗打得一塌糊涂,刚开始他们因为得到乡民们的大力支持,对付小军阀们,确实一路攻城略地,势如破竹,很快就控制了绝大部分的国土,基本没费什么力气。
但小军阀之外,阿富汗还有一些大军阀的部队。这些军阀部队其实都挺腐败的,不得民心,但他们是在当年对苏联军队作战中产生起来,头头身经百战,当兵的很多是老兵,所以战斗力挺强。等和这些大军阀对扛时,塔利班就很吃力了,像他们和伊斯梅尔·汗的部队对打时,刚开始很顺利地攻入了对方的老巢赫拉特,结果发现中了“空城计”,退路被切断,几千名塔利班士兵不得不在没水没粮的情况下,穿过几百公里的沙漠逃跑,除了极少数活了下来,绝大部分人又饥又渴,死在路上。
再到后来,这些大军阀为了生存,还联合起来,组成“北方联盟”,塔利班就没那么容易得手了。经常会发生塔利班攻进某个城市,大军阀部队反扑,又把他们赶出去的事,当年首都喀布尔就曾经来来回回过这么好几次。其中最厉害的人,就是塔吉克族的马苏德,他的部队很能打,常常把塔利班打得大败而归。
北方联盟和塔利班对峙形势图
塔利班当时控制了阿富汗差不多90%的土地,比现在还多,却始终灭不了“北方联盟”,甚至有好几次差点全线崩盘,幸亏塔利班征兵不要钱,一旦前线危急,他们就发个号召,阿富汗全国、还有巴基斯坦阿富汗难民营里的宗教学校学生,都会放弃学习,瞬间几万、十几万的上,大家乱哄哄的,既没统一制服,也没有统一装备,大家往皮卡上一坐,端起枪就一团乱糟糟地往前线冲。虽说这些学生没战斗经验,伤亡往往很大,但凭着人数优势,还是好几次把“北方联盟”给顶回去了。
第二个问题就更致命:塔利班不会处理外交关系,甚至压根就没想到要处理外交关系。除了上面说过的美国,塔利班当时也严重地引起了中国和俄罗斯的警惕。
大家都知道,中亚那几个斯坦,之前是苏联的加盟共和国,后来虽说苏联解体了,俄罗斯还是把它们看成自家后院的,最怕有人来搞鬼,尤其是怕宗教极端主义搞中亚,因为俄罗斯本身也有很多木司令的,它境内有个车臣,才几十万人,就把俄罗斯人搞得头痛不已。阿富汗就在几个斯坦边上,当时又搞宗教极端主义,也是根据这些年透露出来的消息,俄罗斯当时也派人去找过塔利班一把手奥马尔,意思是如果你不搞这种东西,保证不搞中亚,我们就准备承认你是阿富汗的合法政府。
俄罗斯人得到的回应,比美国人还差。有些小伙伴可能不知道,2000年左右塔利班的核心领导人,差不多都是伤残人士。像奥马尔,就是个独眼龙,他眼睛怎么瞎的?苏军当年入侵,他也参加了“圣战”,是一名火箭筒手,就是手持火箭筒,埋伏在那里,等着苏军坦克过来,开到跟前几十米,炸坦克的那种角色。这种角色基本是炮灰,需要很强的心理素质和牺牲精神,因为当时苏军坦克装甲已经很厚了,一发老式火箭弹基本打不穿它,就算能打穿,坦克周围有其他苏军士兵,火箭筒手也很难能逃掉。奥马尔命大,没死掉,但身受好几次重伤,一只眼睛就这么没了。有这么个经历,对俄罗斯人,他肯定不会好声好气到那里去。
塔利班当年管外交的官员,只有一条腿,也是和苏军作战时被炸掉的。从此之后,他就一直用一条木头做的腿,看上去有点像加勒比海盗,后来美国人想要修那条油气管道,跑去找到他,连向来喜欢一毛不拔的美国佬都觉得看不下去,一国管外交的高官,怎么能这样寒碜?主动提出要送他一条假肢,他一口就拒绝了,说木腿用惯了,坏了大不了再去山坡上削棵树,用火烤一下就做成了,美国假肢太费钱,完全用不着。
塔利班当时的核心,都这种和苏军有深仇大恨的人,大家肯定谈不到一块儿去嘛!所以就谈崩了。俄罗斯只能像现在一样,一方面向乌兹别克斯坦、塔吉克斯坦这种和阿富汗接壤的地方,派出部队,一方面大力援助“北方联盟”,为什么塔利班当年最初那么猛,北方联盟在最初几年还能顶得住?一是前面说的他们确实有点能打,二是俄罗斯对塔利班很反感,背后不断给“北方联盟”提供军事援助。
塔利班就这么把俄罗斯给得罪了。
塔利班还把中国给惹了。和俄罗斯、美国不一样,中国和塔利班没什么恩怨。但阿富汗这地方的人,有种迷之自信,可能是地太偏,所以见识不够的原因,老觉得自己信的这个教不错,向来有喜欢劝人家信教的传统。
明朝的时候,阿富汗到伊朗那块地方,有个帖木儿帝国,是个叫帖木儿的瘸子开创的。帖木儿很能打,连奥斯曼土耳其有个很厉害的君主都被他俘虏了,关在笼子里,像野兽一样,供大家欣赏,领土也大得一塌糊涂,包括了现在的中亚、伊朗、阿富汗、伊拉克、土耳其、叙利亚的全部或者一部分。可能有些人不知道,这个帖木儿帝国一直是向明朝称臣纳贡的,既然称臣纳贡,就是服软的意思,帖木儿帝国偏生有个叫沙鲁哈的王,首都就建在现在阿富汗的赫拉特,也算阿富汗人吧,这个沙鲁哈一边向明朝拼命进贡一边写信给明成祖,苦口婆心地劝他信伊斯兰教,弄得明成祖哭笑不得。
这种姿态,很犯我们的忌。阿富汗和西域接壤,西域当时有势力在蠢蠢欲动,有人逃到阿富汗去,塔利班觉得天下教友是一家,把他们给窝藏了。当然塔利班当时表现那么极端,如果有一天真的对中国搞出些什么事来,也不是说不可能。不过,当时除了窝藏实锤外,塔利班当时还没干出什么出格的事,至少还没来得及。
另外中国和阿富汗接壤的地方只有很短一段,几十公里,名字叫瓦罕走廊,那地方高得要命,很难走,就算他们想出格,难度也很大。但塔利班那么搞,中国肯定不舒服,加上塔利班在国内也是乱搞,气质异乎寻常,不但不像个准备上台执政的政府,什么根本就不像个政府,让大家非常不能理解。
本来么,一个政权已经控制了全国国境的90%,早就该承认他们,中国也不像美国,霸王餐吃惯了,但因为当时塔利班的表现非常怪异,所以承认的事就这么停着了。
上面讲的,绝大部分是当时我为seminar做的准备,也是费尽了心力。但后来这个seminar没做,为什么呢?因为大家都知道的那件事:塔利班发神经,炸了巴米扬大佛。这是因为两个宗教教义有冲突,佛教喜欢塑个佛像,上上香,跪跪拜拜之类的,但木司令最恨的就是偶像崇拜,碰到佛像,老想打掉它。
很多人都以为当时就炸了一个佛,或者附近几个佛,只是很大而已。其实不是,当时塔利班一直毁佛毁了好几个月,巴米扬大佛只是其中最著名的一个,其实阿富汗境内的大小佛像,连首都喀布尔博物馆所收藏的佛像也没能逃过,据说一共毁掉了6000多座佛像,全是至少有上千年历史的文物。阿富汗这个国家,其实历史挺悠久的,文物也多得一塌糊涂,被塔利班一搞,差点荡然一空,他们犯的这个罪,很大。
巴米扬大佛在投影中重现
顺便说一下,塔利班炸巴米扬大佛的过程,也说明他们就是一群土包子,没文化不说,打了那么多年仗,还没军事常识。他们居然用火箭、迫击炮和坦克猛轰大佛,费了弹药无数,只在大佛身上炸出一个个小点点,后来他们才想出办法,爬了上去,在大佛的头上凿出洞眼,在洞里放进炸药,再去炸。反正费了好大的力气,先后花了三天功夫,才终于炸掉。
这就是塔利班当年的第三个致命问题:不懂怎么处理外界舆论。
从塔利班发布炸佛的命令,到真的炸完,有差不多两个多月,全世界当时舆论都炸掉了。很多团体,尤其是佛教团体纷纷呼吁塔利班,千万不要炸。但前面说过,塔利班的领导核心根本就是一群山民,哪知道世界舆论的重要性?只知道按照自己在乡村的生活经验来干,大佛一炸,至少当时的塔利班政权被中国承认的最后一丝可能性可能性都不存在了。
现在大家都说阿富汗是“帝国坟墓”,其实不少小伙伴可能不知道,大国之间,其实还是力量相互牵制的,哪怕所谓的帝国,想要入侵某个国家,如果没得到周边大国的许可,非常危险,很可能会“强龙不压地头蛇”。
塔利班当年能执政,纯粹是运气好,阿富汗没英雄了,它来当英雄,但农民进城后,自身素质跟不上,德不配位,一股脑地瞎搞,把周边大国都得罪了个遍,那就是自己作死了。所以等后来美国要打它,俄罗斯人放水,把美国力量放进中亚,还给美国人进军提供很大的方便,巴基斯坦、沙特、阿联酋其实当时是支持塔利班的,只不过因为塔利班闯了大祸,只能眼睁睁看着,东方某大国更是紧闭边境线,袖手旁观。塔利班政权的垮台,也就不可避免了。
后来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在美军大规模空袭的帮助下,“北方联盟”大举反扑,塔利班溃不成军,连像样的抵抗都组织不起来,没几天就丢掉了喀布尔。到打下首都喀布尔时,美军才死了一个人。幸好在乡间,塔利班还是很受乡民欢迎的,他们化整为零,重新把力量潜到农村,一直撑了20年。至于“北方联盟”,后来变成了阿富汗现政府。阿富汗现政府之后虽说也分分合合,还搞过选举之类,头面上换来换去,但从老底子来讲,其实还是“北方联盟”。
所以答案是:塔利班并不很强,但它比较得阿富汗普通人的心,所以能撑到现在,还能反攻。
支持它还是不支持它,都有道理,就看你怎么选择。
我个人微信公众号“史客郎”,有空来逛逛
你说下面这种算不算?
以敬仰的口气给恐怖份子树碑立传,结果账号被封的自媒体红人很不服气,还写了抗议申明(我不愿展示)。结果是越描越黑。
这种人很多,媒体和学界蹭热度的不少。
一个新闻媒体专家,在一个国际关系专家的视频下面留言说:“未必像西方媒体描述的那么邪恶。”
如果是00后小青年说这话,可能是他阅历不够,但他不是。他是阅历丰富的媒体专家,他应该知道并有资源查到很多相关信息。
难道马教授也是跷跷板思维,非黑即白?美军是侵略者是恶的,所以反美武装塔利班就是善的?嘿,这位在体制内多年的学者,难道平时内部组织学习的时候都溜号啦?
我不认为姓马就一定是回教徒,也不认为马教授就一定支持塔利班。但马教授作为新闻媒体人可能犯了职业病,一看到能吸引流量的热点就赶时髦,趁着热度刷一下关注度。马教授还算是国内有水平的,说话有技巧留有余地,但有些自媒体就高潮起来没完没了咯。
再有,这些捧塔利班的情不自禁的表露出他们的一种思维偏好:对成功者无限崇拜,无所谓成功的方式,只要成功就是好的。只要成功了,就可以美化和歌颂。这些吹捧塔利班的人,在生活中是危险的,要敬而远之。
流量如此多娇,引无数媒体折腰,蹭个热度标题党,消息便利嗅风向,急着站位来投机。
————对近期阿富汗局势的观点————
1、中国历史上一贯的政策是“不干涉他国内政”和“主张以和平谈判的方式解决政治争端”;
2、以中国自身利益出发,我们不限定愿意与中国友好交往的各种势力接触范围,但我们只承认符合中国政治价值观且符合大多数国际社会准则的政治势力(比如塔利班第一次在阿富汗取得全国胜利后我国是不承认其合法统治地位的,全世界也没几个国家承认,直到美军领头打垮塔利班政权),最重要的是想明白当前中国在阿富汗领域需要什么并怎么获得;
3、美军撤出后不等于美国势力就在阿富汗出清,美国可是和塔利班在2020年谈过后才在今年撤军的,是否有什么桌底下的交易谁知道?反正今年美国在撤兵前制造了一系列涉及中国新疆的问题,妄图先搞乱我国边疆的经济和政治稳定,现在怎么看也是美国在下一盘大旗妄图自己实体在阿富汗抽身后依然可以通过其他手段和盟友牵制中国;
4、阿富汗一直是军阀林立的散装部族社会,历史上就没有存在过强大的中央政府,不能指望某派掌权后各地“山大王”会真正服从首都命令,也不会因为首都的政策而放弃对进入自己地盘的外人索取利益,同时由于喀布尔城头的大王旗不停变化,地方势力早就习惯阳奉阴违且狡捷多变;
5、巴基斯坦塔利班是从阿富汗塔利班中分裂出来的,虽然不是互相隶属,但也还是“一条道的朋友”。
6、国际社会利益当先,谈合作的未必是朋友,搞竞争的未必是死敌。目前中国务实外交政策:只要对当前中国形势有利,起码不是伤害,也没伤及无辜,都可以谈谈。但是,中国与某势力接触交往不等于某势力就马上变成了中国的“友人”。看外交部长和塔利班谈的内容,对他们是有要求滴。
因为认识不到 或者 装作认识不到 【解决问题的方式】到底是什么。
塔利班是【阿富汗人民】的选择吗? 是的。
不要认为只有价值观和我们一样的人是人民,价值观和我们不一样的人也是人民。
问题和问题的关键,不在于【塔利班】是不是【阿富汗人民】的选择。
问题和问题的关键在于【为什么阿富汗人民会选择塔利班】
以及【怎么避免阿富汗人民选择塔利班】……
不解决这两个问题,
难道在【美帝傀儡政权】统治下的阿富汗人民就过的好了?
难道弄死了【塔利班】就不会出现【乌力班】,【塔克班】了吗?
这当然不是的……
“我们”想/有能力 解决这个问题吗?
美国想/有能力 解决这个问题吗?
——我觉得都是不想的,没有能力的——
那还谈什么 【支持】或者【不支持】塔利班 ?
纵容这种问题的存在,难道不就是【最基础的支持】了吗?
暴论一点儿,
支持【塔利班】的舆论,自然是【敌人的敌人】的论调。
不支持【塔利班】的舆论,大多数也不过就是【妇人之仁】而已。
玩砸了,谁寻思伊斯兰教学校的学生能爆发出这么大的政治能量。
对于西方来说,两件事是到今天他们束手无策也无法理解的,一样是东方某大国的存在,另一样就是伊斯兰世界越来越离谱的宗教革命和在这一革命下的现代化。后一样别说西方,就是西北某大学中东研究所的专业人士有不少也百思不得其解。
以伊朗伊斯兰革命后的伊朗为例:
伊朗伊斯兰革命卫队有正常的西式民主选举程序,在工业化上目前是中东各国里还算不错的一个,影响力通过伊拉克叙利亚黎巴嫩渗入地中海,民众受教育程度和女性地位在除以色列的中东其实也就土耳其能比它更强些,核技术也是中东顶级水准。要是说这个政权不现代化,那是不公正的。
但是伊朗伊斯兰教法严。
其实挺吓人的。因为伊斯兰世界要是真就不世俗化或者西方化,他就不现代化了吗?未必,因为科学又不一定不清真,而且一个现代的伊斯兰伊朗就在那。非觉得自己学西方人能学出优越感,那伊朗人还真笑话某东方大国不德先生呢。
塔利班的问题就在这。就是我不搞西化,不搞世俗化,我就清真,我军队照样现代化。你美国人该跑还是跑,东边的那个邻国干瞪眼。
到时候不是塔利班求东边,是东边求塔利班,不支持塔利班又怎样呢?好不容易西北才安静,阿富汗是俄罗斯进成了,还是美国进成了。
而且真不要以为阿富汗人民在塔利班统治下教法过严,受苦受难。在阿富汗这种穷的只剩山的地方,教法严好歹还有个精神寄托,总比啥也不信天天精神物质两头不足强。况且不是塔利班征服了阿富汗,是阿富汗的教民选择了塔利班。就真进去再把塔利班镇压一遍,阿富汗照样还选塔利班。
我们新疆的一些同胞出于民族感情和对某些宗教的不信任,当然得骂塔利班。但是我们没得选。我们只能再继续在南疆严防死守,多委屈委屈武警同志和解放军了。
当年塔利班起事的时候面对的是啥,苏联留下来的纳吉布拉政权有大量精锐部队,阿富汗民族英雄潘杰希德的雄狮马苏德,各路伊斯兰武装和左右翼武装。最后全苏械的纳吉布拉政权被塔利班狂暴轰入,马苏德没被苏联的飞机大炮炸死,死在了塔利班刺客手里。一路路军阀全被这帮学生收拾了,而且最耐人寻味的是,当年阿塔是借着收拾一个欺负女学生的军阀的机会起事的。
最后只能说,不是网上人真多想支持伊斯兰教徒,是在阿富汗这种地方,也没别人可选。唯一一个中国人瞅着可能比较顺眼的马苏德毕竟死的太早了。塔利班的东突恶心,但是除了收拾好境内的宗教分子,我们又能拿他怎样呢?而塔利班是真真切切的把美国拖在阿富汗十多年,网络舆论支持支持,就是口嗨和乐子,头疼的在后面呢。
只要反美,女孩不让上学都是进步。知道“塔利班”啥意思?现在只敢音译。按意译,每个词都是一秒没。
1、现在新闻不是生产决定消费,而是消费决定生产末端,网民喜欢看什么,新闻生产者就剪裁什么端出来。
2、在观察量不足的情况下,人总喜欢将自己代入角色并用自己的有限经验去解读。比如在塔利班-美军这样一个片面场景中,会去选择代入其中一个角色,虽然哪个角色都不应该代入的。即便在法律类新闻中,同样的两件事,同样的行为,会因为角色是否能引发网民代位共情而取得天壤之别的舆论情绪。
3、新闻娱乐化营销化,最后就是事实到底怎么样无所谓,关键在于营销。所以最后小市民朋友圈国际政治大咖竟然只有中专学历,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最清楚小市民想听什么。
4、新闻娱乐化的大背景是知识的贬值化,知识的贬值来自于贫富的悬殊化。985不如一套房,自然新闻也好事实也好也是无所谓的,对了不会多套房错了不会亏一千块钱(除非你真信了这玩意拿这个跟人打赌)新闻的价值不在于真假而在于符合不符合小市民的认知,狗不狗血,黄不黄,能不能在酒桌上伴着酒精喷出去,能不能乐呵。
5、既然现在是全社会营销决定生产终端,则新闻生产者也在向后端退行,往现场跑的记者越来越少(国际新闻这块,即便央视新华社的驻外记者也在快速萎缩,改为在当地招募线人编外记者、“特邀记者”,和采编其他通讯社)更多的人则是在后端对着电脑闭门造车。。。
6、平心而论,闭门造车最终也是要消耗脑力的,大部分大V根本没有这个一般水准的知识储备和创造性。最终是由几个有限的源头搞头脑风暴暴论输出,其他大V一拥而上抄袭改造陈陈相因,并按照营销口径进行调整。谁发的快,谁能扯淡谁就能赚到钱。最后中专生招募写手高屋建瓴开镰收割。
7、新闻娱乐化,受众饭圈化、饭圈黑暴化、黑暴退行化。
网上键怔话题绕来绕去就是那些翻来覆去的互联网话术。现在在微信群里到处是这种反复套用的互联网键怔话术,如果不能摆脱这种庸俗生活,好好的去读书学习健身习艺烹饪养猫育儿敬老旅游助人慈善。。。还不如去打牌,最起码扑克牌的花色要比这些键怔话术的花样多多了。
上面的新闻两个字感觉替换成别的一些词也可以。
随便说点零碎的:
1、塔利班说要保证妇女受教育,问题是沙特这种最反动的政权也早都保证了。这年头不会读书写字连家务都做不好,人贩子往山沟现在都是贩上过学的。某个后进生天天考试都不来,最后老师家长哀求着来考了一次,得分十分,然后就大肆鼓吹??!!
2、几大国积极斡旋笑脸陪酒不是因为塔利班是什么栋梁伟才,而是太能搅合了。今个儿刑满释放,街道办主任、乡贤片警都过来,希望的是以后不要再为患乡里。阿富汗接壤地带本来就很脆弱,经济落后社会发展度不高,如果这次阿富汗再烂掉,那就是大堤上的第一个蚁穴。先不用提众所周知的空布主义,当年阿富汗毒品祸害有多厉害?往东能一直贩运进玉门关,往西能过英吉利海峡。。。
3、喝酒可能是结拜兄弟,也可能是仇人谈判,也可能是送你上路,也可能是送你出狱希望你洗心革面。不能因为跟结拜兄弟喝酒就觉得来喝过酒的都是结拜兄弟。
4、就算是跟塔利班关系好这种扯淡以后成立,所谓阿富汗有矿有发展机会这种白日梦又能如何实现?真正的拜把子生死之交巴基斯坦才给中国带来多少利益?中国才给当地带来多少改变?谈何阿富汗这种更下数层楼基础设施极烂、地形减分极高、劳动力诸要素极缺的地方?稍微有点国际政经知识的人都不会进这种话术陷阱。
5、上一个进展又快又和平的“革命”是辛亥革命。塔利班高层还有哪些展现所谓开明的技术官僚层,能不能制压地方势力和军阀是很大的考验。
6、不想看高塔利班,但是也不想太贬低他们的自身努力。他们能够努力起来,能够进步,实际上对大家都好。但目前不要把10分吹捧成一百分。美军入侵带来的畸形繁荣、内部矛盾,都有够他们消化。买办经济退潮后,面对破烂不堪的基础设施和薄弱的经济基础,会很头痛,希望塔利班能切实改造自己,会同阿富汗人民解决,努力进步。
【⚠️由于评论区内对于阿富汗塔利班、巴基斯坦塔利班之间的关系和区别比较关注,因此在第二个分割线处进行了一些update】
对于国内大部分不明真相的瓜众来说,第一次让塔利班这个名词真正闯入自己的生活,还是在13年前。
2008年8月29日,中兴公司(ZTE)员工张国在巴基斯坦西北部遭塔利班绑架。
对此,国内管理层高度重视,外交部迅速贯彻落实领导批示精神,启动应急机制,部领导多次召开协调会,领事司等有关单位和驻巴使馆多方开展工作,积极营救。10月15日,张安全获救。外交部和中国驻巴使领馆将继续做好在巴中国公民和机构的安全保护工作,外交部领事司提醒在巴中国公民和团组注意安全[1]。
这一事件,不仅让塔利班这个名词在国内迅速被刷屏,而且这一次受害人(张国)从被绑架到获救,只用了1个半月。由于人质最终平安获释,因此国内许多瓜众都信心满满地认为“塔利班不杀中国人”。
很快,这种蜜汁自信就被无情的现实打脸。
2012年2月28日,一名42岁的中国女性在巴基斯坦白沙瓦市遭持枪凶手袭击,面部中弹两枪后当场死亡。
对此,中方驻巴基斯坦使馆谴责了针对中国公民的犯罪行为,要求当地警方全力调查此事,缉拿凶手。3月1日,塔利班组织声称对这一事件负责。
然鹅,对于国内对这类事件早已习以为常的广大瓜众来说,这两次事件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而真正让塔利班这个名字在国内变得家喻户晓的 ,还是CCTV。
2013年6月23日凌晨,一伙武装人员袭击了巴基斯坦北部(吉尔吉特地区)海拔大约4200米的南伽帕尔巴特峰登山者营地。10名外国登山者(5名乌克兰人、2名中国人、1名美籍华人、1名俄罗斯人)和1名巴基斯坦向导在袭击中身亡。最终,1名中国人(张京川)获救。
根据CCTV的报道,在整个袭击过程当中,恐怖分子先把巴基斯坦导游叫了出来、并杀死了1个导游,然后向另一个导游询问了这些登山者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住在哪里。幸存者(张京川)也在叙述中证实,袭击者向每一个登山者都索要了护照和钱财。
也就是说,武装分子在射杀这些登山者之前,是完全知道受害者国籍的。
该惨案发生后,巴基斯坦塔利班下属武装派别宣布对事件负责。随后,巴基斯坦当局将袭击事件主谋(哈比卜·乌尔·拉赫曼)抓获,收押于北部吉尔吉特地区的一座监狱,等待军事法庭的审判。
正是这一次的惨案,打碎了国内当时所有人对巴塔的蜜汁自信。
1年后(2014年5月),一名湖北80后青年骑行者(洪旭东)在巴基斯坦西部城市德拉伊斯梅尔汗附近被巴基斯坦塔利班绑架。随后,塔利班高级指挥官Abdullah Bahar宣称对此次绑架事件负责,并对外宣称:“我们绑架了那名中国游客,我们将要求政府释放扣押的塔利班战士。”
最终,Abdullah Bahar被美军无人机空袭击毙。
2015年5月24日,巴基斯坦塔利班分支机构“哈迪德军”(*意为“钢铁军”)发布了一则视频。视频中只出现了洪旭东一个人,他请求CNZF协助交付赎金以让自己获释(但并未说明赎金数额);同时,他还表示塔利班已经告诉他,如果他们的要求得不到满足,自己将被杀死(处死)并且会被录下死亡视频。
2015年8月23日,巴基斯坦内政部长阿里汗表示,洪旭东已成功获救,将把他移交给中方驻巴基斯坦大使馆。
然鹅,在洪旭东获救的半年前(2015年2月27日),巴基斯坦官员却证实,两年前残忍枪杀两名中国登山者的塔利班主谋哈比卜·乌尔·拉赫曼成功越狱,出事监狱狱长和值班看守因玩忽职守被停职。
2021年4月21日,巴基斯坦俾路支省首府奎达(Quetta)一家五星级酒店外的停车场发生自杀式炸弹袭击,造成最少4死12伤。所有不幸伤亡者均为巴基斯坦公民,中方驻巴基斯坦大使当时率领代表团也下塌在同一酒店,但袭击发生时他们不在酒店内,逃过一劫。
随后,巴基斯坦塔利班承认对此次袭击负责。塔利班在声明中称,本次自杀式炸弹袭击的计划是袭击在酒店举行的“当地人和外国人”会议。
7月14日,一辆大巴在巴基斯坦西北部的一个峡谷中发生爆炸,造成 13 人死亡,其中 9 名是中国工人。 这辆巴士载着30多名中国工程师、测量员和机械人员当时正前往建设中的开普省的达苏大坝工地[2]。
巴基斯坦当地一名不愿透露姓名的高级政府官员证实:“爆炸导致发动机起火,汽车坠入峡谷。”
事实上,在巴基斯坦武装组织的地盘划分中,北部是巴塔的地盘,南部则是俾路支解放军(*巴塔的死对头)的势力范围。
而早在2014年,巴基斯坦塔利班就曾发布视频,宣称在美军撤出阿富汗后、下一个袭击目标就是CN。
2019年5月11日,巴基斯坦瓜达尔港自由区附近明珠洲际酒店遭恐怖袭击。随后,俾路支解放军旗下的“马吉德旅”宣称对袭击事件负责,并称袭击目标是酒店内的中国及其他外国投资者,要求所有外国势力——特别是中方——立即撤出俾路支省项目,否则将面临更大规模袭击。
显然,巴塔、俾路支解放军这一对“冤家死对头”之间不仅在地盘争斗中处于你死我活的状态,而且在与CN敌对(以及杀害中国人)这个问题上还保持着高度统一。
那么,与巴塔的同门同宗兄弟“阿塔”(阿富汗塔利班)的情况又如何呢?
1995年5月与6月间,刚刚成立仅一年的塔利班(*这时的塔利班均为阿富汗塔利班,巴塔还未诞生)发动了代号为“进军喀布尔”的战役,很快控制了阿富汗近40%的地区。塔利班乘胜向喀布尔发起全面攻击,并于同年9月26日占领了电台和总统府[3]。
1996年~2001年,塔利班在阿富汗建立全国政权,并声称要建立世界上最纯洁的伊斯兰国家。然鹅,自从塔利班执政以来,其不仅在阿富汗重建进程中毫无建树,而且还造成了阿富汗经济每况愈下、疾病流行,从而导致其得到的支持度逐渐下降。
2001年,塔利班政权不理会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及国际社会的反对,宣称巴米扬大佛雕像是崇拜偶像的行为,并颁令用炸药及坦克炮火摧毁这座全球著名的历史古迹。
在破坏行动期间,塔利班的信息部长Qudratullah Jamal甚至还发出了由衷的感叹:“破坏工作并非如人们所想般容易,你不能以炮轰推倒那些佛像,因为它们是凿入山崖内;它们牢牢地连接山岭。”2001年3月,两尊大佛在经过近一个月的猛烈炮轰之后,最终被炸药摧毁。
2004年,国内PD部在公布首批认定的"东突"恐怖组织及成员文件[4]中明确指出:
“在塔利班的支持下,东突解放组织将一批批招募来的新疆青年送往阿富汗的一些训练营地,灌输宗教极端思想,接受武装训练。1998年,本·拉登资助东突解放组织和东伊运数百万美元,支持他们从事宗教极端和暴力恐怖活动。塔利班在阿富汗执政期间,东突解放组织在马扎里沙里夫和霍斯特设有专门的军事训练营地。 ”
2007年,一部分人创立了巴基斯坦塔利班,企图推翻巴基斯坦的统治。2011年5月,本·拉登被击毙。2014年,塔利班分裂成“自由联盟”、“卫士”、马赫穆德三大派系,主要分布在阿富汗与巴基斯坦山区进行游击活动。
2016年7月18~22日,塔利班一个由Abbas Stanakzai(*塔利班的创始人之一、塔利班在卡塔尔的政治办公室负责人)率领的高级代表团,应中方政府之邀访华。对此,阿富汗政府表示强烈不满。9天后(7月31日),中方国务委员兼国防部长会见了阿富汗国民军总参谋长沙希姆。
对此,阿富汗外交部发言人穆斯塔哈尼表示,阿富汗与中国享有“坚强的友好关系,我们相信我们的中国朋友将永远乐于保持国与国之间的关系,不给那些要为杀戮阿富汗人民负责的组织提供平台。”
2018年2月,人民网刊发了美军炸毁阿富汗塔利班“东突”训练营的报道:
以美军为首的北约联军2月8日在巴基斯坦宣布,在巴达赫尚省发动的袭击中摧毁了当地的塔利班营地。塔利班在那里训练"东突厥斯坦伊斯兰运动" (东伊运)武装分子,并为塔吉克斯坦斯坦和中国边境地区的战斗提供支持。北约联军指出:"他们对中国造成威胁,得到来自巴达赫尚省和整个边境地区塔利班的支持。"
2021年1月,人民日报刊登了国际反恐研究课题组的专题文章,该文章再一次明确指出:
在阿富汗,“东伊运”2019年12月发布视频高调宣示在阿存在及对阿富汗塔利班的“效忠”。“东伊运”还在其电子杂志《伊斯兰之声》多次发布消息,煽动支持者向阿“迁徙”,支援当地的暴恐势力。2020年,“东伊运”在阿境内制造数起针对阿政府军的恐袭。根据联合国安理会2020年5月发布的报告,“东伊运”在阿约有500人,主要在巴达赫尚、昆都士、塔哈尔三省活动。
楼下保安说,本来我以为最魔幻的现实是和【此处删除3字】谈反恐合作、和【此处删除2字】谈经济合作、和【此处删除3字】谈投资合作,却和欧、美、日、英、澳等全球最发达经济体全面对抗。但对于为什么很多人都支持塔利班这个问题,我才意识到:没有最魔幻、只有更魔幻。
一个伊斯兰国家支持伊斯兰本土势力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我觉得塔利班对提升阿富汗人权还是有促进作用的。
君不见,美军撤离之前的阿富汗,西方部队视阿富汗人命如草芥,误杀误炸那都不叫事。打死无辜百姓怎么了?赔个一千多美元就完事儿了。不过美军之前花了600万美元从意大利进口了9只山羊空运到了阿富汗,每一只山羊也就价值三四百条阿富汗人命吧,理解就好。
至于澳大利亚士兵啥阿富汗平民练胆,那就更不叫个事儿了,人家澳大利亚媒体自己都说了:军队不就是用来杀人的吗?对呀,澳大利亚军队不杀阿富汗人练胆,难道去杀意大利山羊练胆?再说了杀异教徒是咱十字军的祖传手艺,看着被割喉的穆斯林小孩,那感觉立马就跟第一次东征攻陷耶路撒冷之后杀得血流漂杵一模一样。
结果,塔利班一来,这些骑着驴念着经的原教旨主义者一进入喀布尔的那一刹,猛然间,阿富汗人就变成了“人”了,拥有至高无上的“人权”了。所以女性出门要戴头巾,那绝对是塔利班侵犯了女性权益。塔利班接管政权期间与前政府人员发生的各种冲突的新闻也都放出来了,阿富汗人瞬间就成西方世界的心头肉,看到阿富汗人磕磕碰碰,心里那个疼啊,那个难受啊。你说说塔利班干的这叫人事吗,怎么对我们亲爱的阿富汗乡亲们这么坏!
这时候你问他们,阿富汗多少条人命值一只意大利山羊?
人家肯定跟你急:畜生命跟人命能放到一起衡量吗……我都恨不得杀一卡车山羊给阿富汗山沟里的老乡们送过去……
所以说嘛,在塔利班的统治下,阿富汗人一下子成牲口不如的两腿动物变成人类了,可见塔利班“让世界看见阿富汗”,善莫大焉呐。
在猪和美国扶持的伪政权之间,稍微带点脑子的人都会支持猪。
因为部分神州才俊仍然信奉那套敌人的敌人是朋友的野蛮逻辑。
一边高举反穆斯林大旗,一边却支持伊斯兰原教旨式武装组织。
他们是同情阿富汗人民吗?肯定不是,只是大脑日常劈叉罢了。
凡是跟美国对着干的就是朋友,是非不分。但凡有点判断能力与是非观的,在了解塔利班是何种组织后都不会支持他。
除了广为人知的恐怖袭击外,塔利班本身就是一个原教旨主义的伊斯兰组织,什么叫原教旨,举几个例子,比如塔利班禁止女性就业及上学、禁止电影、电视、音乐、舞蹈等活动。通过宗教警察来执行上述禁令,违反的会被鞭打。
在塔利班控制地区,偷情是会被枪决的。
最后塔利班不允许质疑他们的法令或讨论古兰经的诠释问题。
我劝其他网友一句,如果你身边真的有人公开支持塔利班,最好离他远点,这已经不是政治立场问题,是道德和品格问题了!
你以为塔利班是什么好东西?支持他们的,你们让那些在新疆反恐中牺牲的公安干警和公职人员怎么想?
你们让那些在新疆暴恐中丧命的老百姓怎么想?
有个电影《V字仇杀队》,电影中主角团以同归于尽的方式推翻独裁政府;留下老百姓自己在那里。没有任何一个组织或者个人与老百姓在一起,更别说是帮他们说话了。从这一点来说,我觉得《V字仇杀队》就跟《1984》(我听过1984的有声书)一样,故弄玄虚。根本就没有网传的那么神秘,恰恰相反,这电影里的内容就在阿富汗上演了
苏联撤出阿富汗,后来塔利班统一了全国,然而那个统一还不如蒋介石1929年的统一;结果2001年美国人打过来,一下子树倒猢狲散。美国人又按着自己的意志建起了“民主政府”政令连首都出不去,地方势力根本就不听他们的。
这些政府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没在乎过老百姓的死活和国家的未来。
塔利班统治时期,一点成就都没有;倒是搞得民不聊生。还炸了不少的佛像。
首先:支持塔利班?怎么支持了?是出了钱了还是出了力了,亦或是直接人身run过去了?如果都没有,那就是个嘴炮喽。宋江一个充军发配的打嘴炮写反诗,都得有个黄文炳搞事才能判刑,否则最多也就是打板子,这年头嘴炮几句跟我国法律完全不相关的东西有啥吗?真能有啥,那知乎大概一半账号拥有者都得直接完犊子吧?
其次,支持塔利班?有没有前提?是无条件的支持塔利班的一切,还是纯粹是用塔利班当工具跟美国澳大利亚什么的做对比?把前提去掉,直接来个舆论支持塔利班,断章取义玩的挺6啊,BBC培训的还是CNN培训的?
想起一个相声段子,郭麒麟阎鹤祥的,问:你饿了十天无食无水,眼前两杯水,一杯孙越的尿,一杯岳云鹏的洗脚水,你喝哪个?正确答案是,喝那两杯水,因为这总共是四杯。
但是阿富汗的现实是,没有那两杯水,只有一杯尿和一杯洗脚水,那杯洗脚水还是一万只香港脚泡了十天又发酵一年的毒水。
以前阿富汗人没得选,只能喝毒水,不见有哪个圣母出来跳,现在弄到一杯起码没多少毒的尿,圣母们就跑出来了,一遍遍的说:“你为什么要支持喝尿,你为什么不自己喝尿,你为什么不让阿富汗人喝82年的拉菲?”
废话啊,因为我自己有水喝啊!至于阿富汗人民,那82年的拉菲,圣母们,你们给吗?
因为以阿富汗目前的文明程度,塔利班就是他们能拿出来的最好的治理者了。民主好不好?肯定是好的。男女平权好不好?肯定也是好的。但是在阿富汗那个以部落为单位的社会形态底下,这些东西是没有生存土壤的。要想在阿富汗实现这些目标,不是换一批领导人的问题,而是文明升级的问题。这是阿富汗版的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
当然我们也可以说,文明升级这个事情也不是不能做啊。曾经的半封建半殖民地不也一下子改成社会主义了吗?问题在于这个改变不是49年10月1号一天完成的。从井冈山开始,这个历程就开始了,而这个历程的真正完成,可能要算到上世纪90年代。前后六七十年的时间,才建成这么个样子。塔利班这几十年在干嘛?在反侵略啊。你能要求在抗日战争胜利之后就建成全面小康吗?放到塔利班身上怎么就不觉得不正常了呢?他们的汪伪政权才刚刚倒台,他们的陈公博周佛海还在领着残部负隅顽抗啊。
最后塔利班能不能实现阿富汗梦,这个还不好说。甚至这么个又穷又落后的四战之地,到底能不能好,也说不定。但是总要试试看。塔利班行就行,不行也要等到有行的阿富汗人去取代它。别的人有什么权利指手画脚呢?我们能做的只是在人道主义危机发生的时候给予必要的帮助,或者在人权灾难发生的时候予以谴责。除此之外,再干别的任何事情,在价值层面既是错误的,在实然层面也必定只能得到与美好愿望想反的结果。美国人干了二十年也没实现阿富汗的文明升级改造,阿富汗人民最终还是把塔利班请了回来。你们这么有信心能比美国人干的好?
于情于理,阿富汗的前途只能也只应该由阿富汗人民来决定。阿富汗人民现在选择的就是塔利班。干好干歹,评价的权利也是在人家阿富汗人民的手里。你觉得人家这也不对那也不对,应该这么着应该那么着,请问你算老几啊?
有答主贴出了这张图,这张图能说明什么呢?什么也说明不了。不信看下面这张图
警惕拜登打塔利班牌。
======
还不是因为小将的脑容量不足么。
分析一下美国为啥这样做,就有人说我精美,
分析一下为啥塔利班发表这样的声明,就有人说我精塔,
分析一下比赛为啥延迟,就有人说我为主办方开脱。
在小将的世界观里,没有讨论这一概念,不是骂,就是夸。
你们是看不惯支持塔利班吗?
你们只是看不惯我们反美而已。
我们是在支持塔利班吗?
我们只是在欢呼美国的失败而已。
塔利班反美,中国反美,根据最简单的“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很多中国人支持塔利班。
同理的还有共同反印的巴基斯坦,基本被吹上天了。(他哪首都名字听了就恶心)
塔利班是什么?阿富汗义和团。塔利班当然是落后的,很多方面是反动的。但不可否认,它是阿富汗人民的选择,它是得到了阿富汗人民的支持的。不要没有帝国主义的命,却有帝国主义的病,总想要去干涉人家内政,更换人家的政权。
另外,关于阿富汗塔利班可能向中国输出恐怖主义的担忧。输出恐怖主义,是要花钱的。真正向中国输出恐怖主义的,恐怕并不是塔利班,而是在后面给钱的某些国家。单凭塔利班,拿什么钱输出恐怖主义?
如果你认为:
“阿富汗塔利班是在开历史的倒车,所以是反动政权,绝不能支持!”
那么我只能说你被前政府以及美国的宣传迷惑了眼睛。
前总统加尼在塔利班还未进入喀布尔时即辞职并坐上了飞机逃往塔吉克斯坦。要知道,此时美军虽然在喀布尔机场堵作一团还未撤退,如果前政府凭借美军的装备和资源优势与塔利班在城下对峙,至少还能拖个半月多。
那么他为什么要弃城内百姓而逃呢?因为他是美国的买办头子!
买办是什么?买办是帝国主义在殖民地的代理人,他们的主要任务也是唯一任务就是把整个国家的农业,工业甚至主权都卖给外国人。这就是为什么前政府在工程的招标书上指定了国外而非本地的厂商。只要能让国外厂商攫取到巨额利润,谁管他本国产业的死活?
对阿富汗国内人民也是同样道理。让普通人世俗化,拥有“穿衣自由”不是为了所谓的“人权”和“女性权益”。而是为了让这些人才以后能够成为一颗支持资本主义国家机器运行的螺丝钉,而非建设自己的祖国。
2.塔利班政权的进步性
一般来说,统治阶级的进步性排序是:无产阶级>资产阶级>封建贵族>部落酋长>买办
部落酋长和封建贵族对买办的进步性在于:在不伤害自己的利益的前提下,前者还会维护国家利益,后者只会压价卖掉。对于正常的封建贵族来说,他不会因为“强盗不直接抢而是强买强卖”就乖乖的把自己的土地和拥有的权力卖给外人。
所以,总的来说,阿富汗的政权变更不是:
资本主义共和国→伊斯兰酋长国
而是:
买办政府→伊斯兰酋长国
这种变更对于阿富汗来说无疑是具有进步性的。
不支持塔利班?好啊,剩下的选项:美军、ISIL-K,自己选一个吧?
什么?三个都不选?
那就是说,你要跟阿富汗整个国家翻脸老死不相往来咯?
但是阿富汗就在你家隔壁,你就算再防,也不能保证不会影响到你家,
何况你家的社交策略有一块还必须经过阿富汗呢。
如果抱着跟阿富汗翻脸的想法也要反塔,那要怎么办?别急,还有得选:
①学美军,亲自出征去打塔利班;
②不理塔利班,无论发生什么都不理。
想必你一定会选②吧?那好,下一道题:
断绝跟阿塔一切联系的后果,你喜欢哪个?
①阿塔只能去求助美国,如果美国恰好也乐于钻这个空子,经过一些利益交换以后,双方一拍即合,阿塔一边倒,比前政权还亲美国;
②如果美国也不理阿塔,阿塔大概率会因为失去援助,自行崩溃。之后,阿富汗遍地产生一堆比阿塔还极端的组织,如果阿塔还算有的聊的话,这些极端组织,你是想跟他们聊他们也懒得跟你聊。就算有机会聊,你也不知道找谁聊。
综上,现今对阿塔的策略其实是最优解(适当的援助+观望)。
你们看过美军大兵在阿富汗街头肆意飙车吗?见过美军大兵向货车司机开枪作乐吗?见过美军扫荡村庄吗?知道美军奸淫后再屠杀吗?
塔利班好歹拿自己人当人啊,美军控制下的阿富汗政府本质上就是替美军暴行粉饰的傀儡政府。塔利班再怎么落后,那也和美国太君们不是一伙的啊。塔利班恐怖性质的行为和极为保守落后的宗教理念都是客观存在的,但你必须了解的一点是,塔利班获得了广大阿富汗人民的支持,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能一直存在三十多年,并且在美军眼皮子底下延续至今,并即将取得阿富汗政权。如果你只有对塔利班负面的新闻,那么肯定是不客观的。没听说过塔利班很清廉吧?在美军肆无忌惮的奸淫掳掠,和傀儡政权腐败无能的治理衬托下,塔利班极为得民心。别被西方媒体带偏了,塔利班把自己人不当人能获得百姓支持?你什么时候听说过塔利班对治下百姓奸淫掳掠?要不是部分网络曝光的视频你知道美军烧杀奸淫?你知道他们自称十字军?前一段时间澳大利亚的士兵在阿富汗的暴行视频被曝光,还有印象吗?那是美军等驻军的常态,根本不拿本地人当人的。
换做你是抗日时期的民国老百姓,是支持蒋介石还是汪精卫?
最后说明一点,国家间只讲利益,塔利班毕竟是一个激进的宗教政权,我们是否要支持塔利班还是要看利益与实际情况。说到底,塔利班不是一个现代政权,交往风险很大。补充一点,我没有任何意愿洗白塔利班,他们拿外人同样不当人,当年杀韩国记者的事估计也没什么人知道。他们看外人就是看异教徒,他们不具备现代性的人文理念。而且很难说他们不会支持我国境内的恐怖组织。
并不是支持塔利班,而是看到美帝吃瘪很高兴而已,这跟2014年800ISIS分子横扫全副美械装备的3万伊拉克政府军,被大家调侃皇协军战斗力拖累美式装备的名声一样,并不是我们支持ISIS,仅仅是幸灾乐祸看美帝吃瘪而已,
嘲讽美帝,这犯法吗?有违公序良俗么?再说了,要怪也怪你们公知当年把美帝、美式装备、美械皇协军吹到九天之上,如今跌落十八层地下,还不让人调侃下?
至于塔利班,我的建议是:听其言,观其行,不要轻易相信。
第一,塔利班的进展神速,只能说明阿富汗皇协军政权太拉胯了,并不能说明塔利班就代表阿富汗人民的民心所向,更不能代表阿富汗未来的正确道路。
第二,之前的塔利班一世政权,庇佑东突暴恐组织,为祸新疆十年,这个事儿大家要牢记。完全清除自己跟东突组织的关系,这个应当是中国和塔利班关系正常化的前提条件之一。
第三,话说当初新疆棉花事件的时候,没看见某些网友站出来力挺我们新疆,反而指责我们搞民粹,如今倒是一个个义正词严的在这儿告诉大家塔利班如何庇佑东突祸害新疆,我谢谢你们八辈祖宗哈!不过能不能把你们身上的耐克、阿迪达斯、HM脱下来先?至少做戏做全套嘛!
第四,如果塔利班确实能彻底划清和东突的界限,那么中国也可以以开放心态看待塔利班,毕竟当年天主大孝子的法兰西都可以和异教徒奥斯曼结盟对付同为天主教徒的哈布斯堡家族的神罗,我们作为无神论国家,难道还比不上天主孝子法兰西思维开放一些?
@厂韭匪 请问,1994年才成立的塔利班是如何参加苏阿战争的?
有时候觉得最近这帮理中客真的很天真,以为在网络上嚷嚷两句,让中国人记起当年塔利班干的烂事,中国就真的会放下国家利益,不顾实际情势,将塔利班当作不共戴天的敌人?
呵呵,国与国之间,不但没有友谊,也没有仇恨,有的只有利益。这是国家本质所决定的,所以当年中国如此资助越南,但越南说翻脸就翻脸。后来中国如此痛打越南,但越南为了发展经济,也不得捏着鼻子唱两句中越友好。
说到对中国的伤害,近代以来伤害最大的是日本,但后来中日友好,一衣带水的口号也喊了很多年 ,中日韩贸易区要不是美国人拼命捣乱,只怕早就谈成了,如今大家只怕会像欧盟一样的亲热。
塔利班也一样,只要有利于中国的发展,有利于中国人民生活质量和生活水平的提升,有利于中国的强大,没有什么仇恨是不能放下的。国家和人民的利益永远第一。
所以这些理中客还是省点心吧,如此粗陋幼稚的挑拨手段,只能让人觉得,这一届西方水军真的不行了,至少也要找几个像样的砖家,从政治、经济、文化、教育、意识形态、道德伦理等等多方面分析,中国如果和塔利班接近会带来哪些坏的影响,要让人心服口服。
说真的,当拜登宣布从阿富汗撤军的时候,我一直就在等美国智库出台这样的文章,可是等来等去,结果看到却是如此拉垮的挑拨手法。
真是,想当年的美国智库,艾奇逊、乔治凯南是何等的睿智和有远见,到了今天,居然憋了这么久,就憋出这样两招三脚猫功夫。难怪九斤老太太总是叹息,一代不如一代啊。
军事是政治的延续,外交也是政治的延伸,文化宣传和文化渗透更是政治的延伸。美军撤离阿富汗,这个世界岛的核心中转站将出现权力真空。
这样的战略枢纽,事实上只要是想做有声有色大国的,其实都有兴趣。但这么个帝国坟场,从大英帝国一直坑到阿美利加,所以如今想进去的,都会先掂量三分,没有人觉得自己比美国和苏联还厉害。
因此,想要进入阿富汗,所有的有声有色的国家优先考虑的,基本都是以最小的成本进入,然后获得最大的利益。从现阶段来看,借助塔利班的支持进入是最优选。
这个情势傻子都能看清楚,然后中国的网络上就涌现出一堆人,开始痛斥塔利班为恐怖分子,开始回顾当年塔利班是如何支持中国的某独立势力的,开始对塔利班的宗教进行深度分析……
诸位,这样伎俩,连中国的初中生都不会上当,你们这是要闹哪样呢?不会以为用这么粗暴幼稚的手法,就能糊弄住中国人?
所以,该散的都散了吧。美国从阿富汗撤军,摆明了就是战略收缩,集中力量在亚太对付中国。这个时候,作为尚处于守势的中国,自然希望朋友越多越好。对于中国而言,阿富汗与中国基本不存在核心利益冲突,只要塔利班自己不昏头,中国又何尝不能接纳他们呢?
当然,从现在的情形看,土耳其似乎有接手美国在阿富汗权力真空的迹象,另外不远处还有一个谁也没法预测的印度,三哥到底会不会进入阿富汗是真的谁也不知道?毕竟这位的脑回路过于清奇。
所以,有可能美军撤出阿富汗,引入土耳其和印度填补真空,应对中国和俄罗斯可能的渗透。其中俄罗斯的对手是土耳其,中国的对手是三哥。虽然土耳其印度无法在实力上真正对抗中俄,但能够在西边牵制中俄,也是美国人的胜利。毕竟中国在东方的压力更大,土耳其和印度折腾得越欢,就越能让中国分心。
可见美国这个布局已经思虑很久了,至少印度近期也表现了很好的配合,最近就号称在中印边境增兵达到二十万。
所以,从中国的西南到西北方向,美国已经给中国安排了一系列的对手,可以想见未来还将制造一系列的麻烦。至少如今阿富汗出现一个新玩家土耳其,以后不知道还会有哪些新玩家会扎进来。
这种情势之下,忽悠中国人因为某种道德洁癖,或者某种仇恨,将塔利班伸出来的橄榄枝拒之门外,自己给自己增加新的敌人,哎,这是真把中国人都当二傻子啊。
补充---------------------------------------------------
看了一些评论,真是让人感慨万千,比如这位 @许哲嘉:对不起,我真是完全看不懂这波操作,你说美国智库一代不如一代,我看我们也是水兵对水手,人家拉拢的是五眼日韩和欧盟,咱拉的都是些啥玩意啊,要面子没面子,要实力没实力,还说反对和塔利班合作是西方水军?哥哥,我要是美国智库我拍手掌支持中国和塔利班站一块,就好像当年小布什遇到911时一样,这简直就是在给美国递屠龙刀!好睿智,好聪明,笑死!
因为回复太长,转到正文吧。
说真的,这年头很多人根本搞不清中国如今的主要矛盾是什么?中国如今最大的问题是工业扩张导致中低层次的普通工业产品过剩,外部出口市场日益饱和,出口逐步陷入停滞,所以中国急需为这些工业产品寻找市场,保障就业,然后在这个前提下,进一步打破欧美的技术和产业封锁,进行产业升级。
如今欧美等发达国家的市场已经不是中国需要的了,因为这些市场的出口基本到了极限,而中国的产业升级,对谁的威胁最大?当然就是美国五眼日韩和欧盟,双方本来在意识形态存在差异,又在核心利益存在冲突,你还去拉拢他们,有可能吗?
这个时候当然只能将目光投向广大的发展中国家和不发达国家,一带一路就是这么来的。美国智库只要不傻,当然会看明白这一点,不然他们为什么极力诋毁和抹黑一带一路,特朗普时期为什么会对中国科技2025计划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呢?
中国又不像美国苏联,必须控制阿富汗,中国的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很明白,只要相互不干涉内政,就可以开开心心一起做生意。
塔利班只要不傻,只要他们还想真正成为阿富汗的执政政府,他就需要中国,而中国为了扩大工业品的市场,也需要阿富汗,这是对双方都有利的。
这样的状况下,双方当然乐意逐步走到一起,阿富汗获得国家重建的资金和工业产品,中国获得一个新的市场。这是美国智库愿意看到的吗?再进一步,如果中国在阿富汗采取当年伊拉克重建以石油换重建的模式,那么美元就会成为一个虚拟的符号,美元霸权又被削弱了那么一点点。中国在非洲就是这么干的,中国出工业品,非洲国家出矿产等等物资,双方交易,以美元计价,整个交易过程,美元就只是个计价符号,除此之外,就没美元什么事。你觉得,这是美国愿意看到的吗?
所以,中国和塔利班走到一起,对美国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人家美国人比你看得清楚得多,美国需要的是,在美军撤军之后,阿富汗周边各国进入阿富汗争夺势力范围,混乱不堪。最好印度、土耳其、伊朗、巴基斯坦、俄罗斯以及中国各站一方,混战不休,而阿富汗各政治势力相互争战,打得热火朝天。一个稳定的阿富汗不是美国想要的,混乱、战争和贫穷的阿富汗才是美国人最乐意的。
但说句实话,印度、土耳其、伊朗,哪怕是俄罗斯,都没有能力结束阿富汗的混乱,真正有能力的,只有中国。阿富汗最强大的政治和军事势力塔利班,与中国的资金和海量的工业产品结合在一起,再加上中国和平共处五项原则的外交文化,才有可能实现阿富汗的稳定。
而阿富汗稳定之后,中亚基本就没有了大的动乱国家,中亚稳定,中国的西北部也就没有了后顾之忧。这才是中国最愿意看到的。
中国如今的重心在东方,在台湾,这些年印度一次又一次的挑衅中国之所以隐忍,就是不想在应对东方威胁的时候,被印度问题牵扯,从而两面作战。所以,最希望中亚和南亚稳定的是中国,这是中国当前战略形态所决定的。
由此可见,阿富汗的稳定,中国乐见其成,不管执政的是塔利班还是其他什么人,只要能保持中亚的稳定,只要他们值得合作,中国都能和他们合作。所以,挑拨中国和塔利班的关系,其实就是延缓阿富汗走向稳定的一个非常幼稚的策略,为引入土耳其、印度甚至伊朗俄罗斯等国进入阿富汗争夺势力范围腾出时间。也是为了让阿富汗继续混乱下去。让中国不得不继续分心中亚和国内的西北方向,从而无法全力关注东方战线。
补充-----------------------------------------------------
本来懒得和一些人辩论,结果评论里群魔乱舞,一堆人跑出来指责说我是反美反魔怔了,说我这是搞社会达尔文主义,马基雅维利主义,说什么人要有道德底线,塔利班这样的邪恶恐怖组织中国不能和他们有一丁点的牵扯,要坚决和他们划清界限,因为近墨者黑,这些人深怕塔利班把咱们中国人都带坏了。咱们要用道德约束自己。
那么,我们就来看看,当年美国对塔利班是如何评论的。
史泰龙主演的美国电影《第一滴血》大家都知道,在《第一滴血3》的片尾字幕,就光明正大写着“谨以此片致敬英勇无畏的阿富汗人民”。
在911之前,这个片尾字幕是不一样的,叫做:“谨以此片致敬无畏的圣战者”。
而无论是“英勇无畏的阿富汗人民”,还是“无畏的圣战者”,其实指的就是后来的阿富汗塔利班,这些“阿富汗自由战士”在当时的美国电影里,简直就是虔诚、亲民和光明伟大的象征,他们发动伟大的圣战,与“邪恶的苏联异教徒”英勇作战。
呵呵,结果如今到了中国这里,接触塔利班就成了和恐怖分子合作,是不道德的,是成了为了反美而反美。是搞社会达尔文主义,马基雅维利主义。
再说说我是怎么变成了社会达尔文主义者的。就是因为我引用了英国外相哈默斯顿的话:“国家与国家之间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我告诉他们,这句话已经成为了近代国际关系的一个基本准则,被称之为“敌友定律”。实际上被近代各国广泛应用。比如美国人对不同时期的阿富汗塔利班就是这么玩的。
结果美国能玩,中国不能玩,中国玩了,就被这些人指责为社会达尔文主义,是马基雅维利主义。美国人玩就是世界灯塔。这样的双标真的让人瞠目结舌。
说实话,这个世界,大家都不喜欢社会达尔文主义,这种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就我个人而言,是极其厌恶的,人类是高等动物,人类社会不应该被这样的法则所主导。
但可惜的是,近代以来,对于中国而言,从第一次鸦片战争开始,到第二次鸦片战争、中法之战、甲午战争、八国联军入侵到抗日战争,甚至朝鲜战争,最后到美国轰炸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等等,一系列的战争和屈辱,哪怕到了如今,中国从来就没见过谁对中国讲过什么道德,都是讲拳头,讲利益。
这样的状况下,中国哪怕是个傻子了,也明白了,国与国之间,是讲不了道德的,讲道德的结果就是亡国灭种,就是无穷的屈辱、掠夺和屠杀。
结果如今到了中国,居然有一帮人跳出来,要求中国人在国与国之间要讲道德,不要搞社达。呵呵,你既然如此讲道德,你怎么不跟美国人去说?
美国为了国家安全制裁华为中兴,跟你讲过道德,在乎过国家形象吗?美国近年发动一系列的贸易战、科技战、经济战、文化舆论战,抹黑新疆,和你讲过道德,在意过国家形象吗?他们根本就没在乎过,蓬佩奥公然说了,“我们撒谎,我们欺骗,我们偷盗”,这是跟你讲道德吗?不,他说,在国家利益面前,这些行为都是正义的。
所以,这年头在国与国之间企图用某种道德来掩盖国家利益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脑子可能被驴踢了;一种就是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当年“九一八事变”之后,常大队长对国联可谓寄予厚望,早在“九一八事变”刚刚爆发之时,常大队长就让民国政府的驻国联代表提交了诉讼书,希望国际联盟可以根据《日内瓦公约》等调停战事。
1933年2月21日,国际联盟公布仲裁结果,日本代表松冈洋右却在表决之后微笑离场,同时公然宣布日本退出国联,在实力面前,什么公约国联都成了虚妄。
更可笑的是后来的南京会战,蒋介石选择固守南京时,布鲁塞尔会议正在召开中,蒋介石指示参加《九国公约》会议的中国代表顾维钧“以坦白告英美法俄代表,以我国之实力如此,若会议无坚决制裁之表示,决无效力”。意思就是我国实力太差,如果会议参会的国家不能对日本进行坚决制裁,必定对日本人停战毫无效果。
此后蒋在得到“九国公约会议已消极无结果”,“九国公约会议无形停顿”的消息后,蒋却又反过来安慰自己,“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
但最后南京既没有“静而后能安”,更没有“安而后能虑”,而是日军在南京的疯狂大屠杀。
所以,哪怕稍微了解中日战争历史的人,从来都不会再对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关系用某种道德来定位,连国际公约和国联都形同虚设,何况是根本没有任何约束力的道德。
由此可见,如今在这里极力鼓吹用道德来决定外交关系,而不去适用“敌友定律”这样国际准则的人,基本都是一群伪君子,因为他们仅仅在道德上要求中国,但从不如此要求欧美,当中国人被屠杀、被掠夺、被制裁、被造谣的时候,他们视而不见,但中国人开始觉醒,开始运用国际准则奋起反抗的时候,他们开始跟中国人讲道德。
去你妈的道德双标。
关于这件事我真的可以提供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信息。
我的老板,之前在中东帮某大厂做高层政府关系,按他的话说,中东各国政要随便见,我反正是信以为真。
前几天找了个机会跟老板聊天,由于刚好看到美军从阿富汗撤军的新闻,就借着话茬简短聊了两句,我说塔利班在阿富汗的势力又崛起了,这下跟阿富汗做生意恐怕就更难了。
没想到他立刻反驳了我,说塔利班在我们的生意当然是更好做了,当年他们在阿富汗做生意,人人都愿意跟塔利班打交道,不愿意跟临时政府打交道。
按他的说法,现在的塔利班老早以前就不是我们印象中的那个恐怖组织塔利班了。他们应该是2000年后发生过一次分裂,恐怖的那派被美军和临时政府压制没了,温和的这派走了农村路线,下到民间积蓄人气,走的这条路线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走向农村的塔利班逐渐控制了阿富汗贫穷地区的老百姓,或者说是贫苦地区的老百姓愿意跟着塔利班做事。他们帮穷苦百姓忙农活、搞基建、解决交通问题、帮忙做贸易……所以现在的塔利班在阿富汗的物流、交通、贸易等等环节都比临时政府更有话语权。而且,更重要的是,塔利班的人做生意都很讲原则,现金现款交易,从不拖欠,直到现在的塔利班在阿富汗的口碑也非常好。我老板说他离开中东时,阿富汗基本上除了首都部分精英和军队的人,没有人愿意听临时政府的。
总而言之,他作为我认识的最熟悉阿富汗的人,告诉我的塔利班的形象,跟国内这么多论坛上的言论是完全不一样的。我不知道智库是什么水平,但我认为他口中描述的塔利班和阿富汗,应该能比网上大部分键政人描述得更准确。
更新:烧游乐场、明确搞教法……还精塔吗?
敌人的敌人可能不是朋友,还可能是更可恶的敌人。
原回答:
为了骗自己,编出了阿塔巴塔的故事。我是很服气的。
甚至连美军是阿塔打走的瞎话都能说:如今阿塔手持武器,正在机场外掩护美军撤退呢。这是打嘛?
题主的问题不完整,我给补充一下:
为什么最近部分网络舆论存在“宁可”支持塔利班“也要借机抒发对美国幸灾乐祸情绪”的倾向?
网络上支持支持能咋……网络上……能咋……
最后也就是网络上……
本站所有内容均为互联网搜索引擎提供的公开搜索信息,本站不存储任何数据与内容,任何内容与数据均与本站无关,如有需要请联系相关搜索引擎包括但不限于百度,google,bing,sogou 等
© 2025 tinynews.org All Rights Reserved. 百科问答小站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