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如何看待最高法核准「太平洋大逃杀案」五名主犯死刑?

回答
最高法核准“太平洋大逃杀案”五名主犯死刑,这件事在法律界和社会舆论上都引起了不小的震动。要理解这件事,咱们得从几个层面来看。

首先,案件本身的性质是极其恶劣的。“太平洋大逃杀案”之所以触目惊心,是因为它不仅仅是简单的犯罪,而是涉及了多人死亡,而且手段残忍,性质恶劣到了极点。这种案件直接挑战了社会的基本道德底线和法律的权威。在这种情况下,最高法进行核准死刑,是基于对案件严重性、犯罪分子主观恶性以及社会危害性的综合判断。它传递了一个明确的信号:对于这种极端恶性的犯罪,法律不会姑息。

其次,死刑的适用和核准是一个极其严肃的过程。在咱们国家,死刑的适用一直是非常谨慎的。法律规定,死刑只能适用于罪行极其严重、可能判处死刑的犯罪分子。即便是一审、二审判了死刑,最终还需要最高法进行复核,也就是咱们说的“死刑核准”。这个过程,不仅仅是简单的形式,而是对整个案件证据、事实认定、法律适用进行的一次最严格、最细致的审查。最高法核准死刑,意味着在他们看来,案件的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定罪准确,量刑适当,并且符合死刑适用的条件。这背后是对法律程序的尊重,也是对司法公正的追求。

再者,判处死刑的目的不仅仅是惩罚,更是为了震慑和维护社会秩序。对于 solche 极端恶性的案件,判处死刑的威慑作用不容忽视。它向社会传达了一个信息:触犯法律,特别是犯下如此滔天罪行,将面临最严厉的惩罚。这有助于维护社会稳定,防止类似悲剧的再次发生。当然,关于死刑的存废,一直都有争议,有人认为死刑不人道,有人则认为这是维护社会安全和正义的必要手段。但在这个个案中,最高法的决定是基于现行法律框架下的司法操作。

从社会舆论的角度来看,对于这类案件,公众往往会倾向于严惩不贷。大家对于犯罪分子残忍的手段和造成的巨大伤痛感同身受,因此对死刑判决普遍会表示支持。这反映了社会对正义的朴素追求,也反映了公众对于维护生命权和安全感的高度重视。当然,也有一些声音会关注程序正义、是否冤假错案的可能性等等,但在这个案件的背景下,主要的情绪还是集中在对犯罪分子的谴责和对死刑判决的认同上。

具体到“太平洋大逃杀案”五名主犯被核准死刑,这表明了司法机关在处理此类恶性案件时,绝不手软的态度。 他们认为这五名主犯在犯罪中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是案件的罪魁祸首,因此对他们的惩罚也应该是最严厉的。死刑的核准,也意味着他们最终的命运已经尘埃落定,法律的严厉制裁将得以执行。

当然,作为一个观察者,我们也要认识到,虽然司法机关在努力保证公正,但法律的适用总是要面对复杂的现实。对于这样影响深远的案件,其判决结果不仅仅是对罪犯的惩罚,也是对整个社会的一次警示,更是对法律权威的维护。最高法的核准,是整个司法链条中的最后一道关卡,经过层层审核,才最终落地。

总而言之,最高法核准“太平洋大逃杀案”五名主犯死刑,是基于案件的极端恶劣性、犯罪分子极其严重的罪行以及现行法律规定。这是一个严肃的司法决定,既是对罪犯的严厉惩罚,也是对社会秩序的维护,同时也是向社会传递出法律的威慑力。在肯定司法机关依法公正司法的努力的同时,我们也应该关注到这类案件背后反映出的社会问题,并思考如何从源头上减少犯罪的发生。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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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来写点东西吧,不知道能有几个人看到,文采不好,流水账吧,是我人生中的一个小回忆,也从侧面让你们了解下远洋渔工这个群体。我本人是一名海员,持甲类一等轮机员证书,跑船这几年也算航遍三大洋

上图是我2015年回国下船休假后发的一个qq动态,2015年所在的那条船就是条远洋冷藏船,货舱是可以制冷的,用来存放鱿鱼,这条船装满可以装一万吨鱿鱼,我以前跑过拉矿石或者煤炭或者粮食的散货船,也跑过集装箱船,这是第一次跑冷藏船,也正是因为跑这次冷藏船才和这些远洋鱿钓船的渔工们产生交集。我在浙江舟山上船的,上船交接完工作后就开始了忙碌的工作,当时主要是维修保养机器设备,上物料,上物资

当时船上还有几个孟加拉的普通船员,这是我和机舱的孟加拉兄弟。当时备航期间正好赶上春节,在船上过的年





远洋货船都很大,生活设施也很完善很好,有的船上健身房游泳池图书馆都有的,我们船上只有个乒乓球室和卡拉ok室

过完春节就是马上开航了,最后几天全部上的给那边渔场的渔船捎带的物资,船上四个吊全部开动,整整吊装了两三天,可见给他们捎带的物资之多,主要是大米面粉洋葱土豆食用油,方便面矿泉水,还有一些饮料(后来知道饮料和矿泉水主要是渔船上的领导层们的物资,下边的渔工还享用不上,唉)。然后顺利启航,先去俄罗斯加油,除了加够我们自己船用的油,还要加够给渔船供应的柴油,我们船主机功率一万多千瓦,正常航行一天烧重油将近20吨,发电机烧轻柴油将近两三吨,因为四个大货舱制冷需要的电量实在太大了,装一万吨那么大的货舱温度要始终控制在零下20度左右。路上就不细说了,日复一日的无聊航行,值班睡觉吃饭值班。基本上从国内出发要航行一个月左右到达南美那边的渔场,又分为大西洋这边的渔场和太平洋这边的渔场,又都靠近南美洲的南部,所以有时候这个渔场产量不行货不够的话就要去另一侧的渔场,这也就是我最上边那个截图提到穿过麦哲伦海峡的原因(那次真是难得的经历,不是所有船员都有机会航行麦哲伦海峡的,而且风景极美)。到了渔场开始联系渔船过来转载,才真正开始和渔船渔工们接触到,鱿钓船一般晚上作业,船身一周都是巨亮的白灯,照的灯火通明,远看是很漂亮的,灯光用来吸引鱿鱼群,然后用电动马达下钩或者人工下钩,钓鱿鱼几乎不需要什么技术,因为鱿鱼巨蠢,钩是一圈倒钩,没有鱼饵一说,因为根本不需要鱼饵,鱿鱼群过来后你钓都钓不及,钩子都沉不下去因为鱿鱼太多了,钩放下去你就赶紧往上拉,钩子只要勾住一点鱿鱼那柔软的身体即可,而且鱿鱼很多时候自己用须子就把鱼钩缠的死死的,现在你们知道这一万吨的一船货是从哪里来的了吧,哈哈。鱿钓船的渔工要这么一直不停的钓一夜,然后天亮停钓,但是他们还不能休息,不同大小的鱿鱼要分装,大的鱿鱼要切割,总之分为一盘20公斤入库冷冻装袋,他们渔船上有自己的小冷库,可以贮存一二百吨左右的货,等存满了就来我们冷藏船转载,装到我们船上我们装满一船就给他们带回国,他们继续留在那里作业,等冷冻完当天的鱿鱼,基本就到中午了,吃完午饭他们只能睡四五个小时,当夜幕还没降临的时候,他们又被驱赶起来作业,就这么日复一日。睡觉不足这是第一痛苦的事,而且是晚上作业,白天又睡不足,而且是重体力劳动,吃的也不好,大米,几乎没有蔬菜,能放段时间的只有土豆洋葱,顿顿鱿鱼也吃腻了。喝的水也不行,基本都是小造水机海水淡化而来,质量不好而且缺乏各种矿物质,而且还限量供应,洗澡洗衣服他们都是严格控制的,再加上天天和鱼打交道,天天要穿肮脏的棉衣棉裤作业,又腥又臭。我们船上的淡水除了在港口加满淡水之外,也靠造水机海水淡化,但是我们的机器好,又大,洗衣服洗澡随便洗,机舱的兄弟一天要洗两边澡,而且这种水我们不喝,我们喝的都是自己上的矿泉水,一开航每个人都备了几十包矿泉水。渔工们睡不足吃不好喝不好,这都还在其次,据他们讲他们最受不了的还是精神上的折磨,漫长的合同期,大海上的孤寂(这点我们商船船员也有体会,但是我们一般合同期短再加上经常靠港,还好了),然后最痛苦的领导层船员们的欺压,非打即骂,南美渔场那边我大概估计至少有数百条的中国远洋鱿钓船,又分为南北两派,南派的是浙江舟山的渔船,北派的就是山东威海的渔船,即鲁荣渔××号,除此之外还有台湾的鱿钓船,很荣幸这三派的货我们都装过,和他们都有过接触。北方的渔船上层基本都是威海本地人,底层渔工多是东北内蒙及内陆各省的穷苦人,南方的渔船上层也不例外是舟山当地人,底层渔工也是内陆各省的穷苦人,台湾的渔船上层是台湾人,底层渔工除了几个大陆人之外大多雇佣印尼菲律宾越南人。每次他们来我们船转载的时候,他们渔船上都会派几个渔工来我们船上帮忙码货,据他们过来的人讲,这可是难得的好事,因为在我们这边干活没人打骂他们,他们可以自由的上厕所,还可以在我们船上吃顿好饭,所以他们能过来干活的都特别卖力,我们也特别喜欢和他们交流渔船上的事,大多是替他们惋惜,说的最多的往往是“你家哪里的,能挣多少钱,怎么想起来上渔船干的呢多苦啊”,得到的回答多半是“哎,以前不知道是这样啊,都是听劳务中介说多好多好就来了,等这个合同期干完再也不来了”。他们是真的惨,面黄肌瘦,蓬头垢面,又腥又臭,眼睛无神,装货的间歇空都能睡着,而且货舱里温度那么低。转载的时候渔船是用缆绳和我们大船绑靠在一起的,我亲耳听到渔船上层船员们骂底层渔工,张口就来,没一个干净字,北派的基本张口就是“操尼玛个血×”,血这个字要读成“xie”这个音。把货转载完之后,我们船会把给他们捎带的物资吊过去,渔工过来帮忙往大网兜里装物资,我们船员以前经常拿他们的饮料喝,剩下半瓶半瓶的就扔了,渔工看到后从地上捡起来就喝了,然后对我们说好久没喝过这么好喝的水了……从那次之后我们船员们互相都说以后别喝人家的饮料和水了,他们是真不容易,唉。这种例子数不胜数,这种事说不过来。所以说发生那种仇杀我太理解了,那种环境里人多半是不正常的,封闭的环境,公海上的法外之地,扭曲的心理,完全回到了原始社会,暴力是唯一的交流方式,你不让我有活路我也不让你有活路。别说渔船上,就是商船上船员之间闹矛盾杀人扔海里的都有,而且根本没法查,查不到,只能报失踪了事。但是商船有个好处,就是船员大多受过高等教育,而且船员间都是随机来的,天南海北,不容易成帮派,而且一般情况下彼此都很客气,做事留余地,再说商船没那么多事,工作也没什么大压力。渔船就不同了,人多,受教育程度低,老乡集团多,上层船员直接代表老板利益,很容易出事,说实话也就是咱们中国底层人温顺好欺负,不到极限一般不会出大事,唉。很多人心理都扭曲了,据别的冷藏船讲,他们搭载合同到期渔工回国的时候就发生过渔工跳海的事,所幸救起了,我猜想都已经合同到期了马上到家了为什么还要跳海呢,可能被欺骗受了苦却没挣到钱吧,或者说他合同没到期自己硬要求回家的,没挣到钱觉得愧对家人。就算没有互相仇杀,渔船上的伤亡事件也是层出不穷,工伤死亡,突发急病死亡的事,太多太多了,曾经有一次有个渔船公司让我们船搭载一具渔工尸体回国,我们船没答应……这种辛苦了半生的穷苦人客死南美大洋,真是众生皆苦,各有各的苦。所见所闻还有很多,但是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只是想让有缘看到的人了解下还有这么个群体吧,现在我们餐桌上的鱿鱼和零食鱿鱼丝大多来自遥远的南美。下边来点轻松的吧,做为结尾

我们自己钓着玩钓到的大鱿鱼,这种鱿鱼只能加工成鱿鱼丝吃

搞笑的孟加拉兄弟

这是在乌拉圭首都蒙的维多利亚一个广场拍的

航行于麦哲伦海峡 https://www.zhihu.com/video/1066654117040029696

以麦哲伦海峡的美景做为结尾吧。希望人世间不要有压迫和痛苦。国人都能有尊严的幸福生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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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去的,终身难忘

上船前交了1000办船员证,500的车费,从老家到上海,再被卖到烟台,再卖到石岛,我花费的算少的,一起去的人有花好几千办船员证的,上海的时候说工资按航次结算,一个航次一般十多天,最多不会超过一个月,平均一月能有8000到12000,到了烟台就变了,变成一年65000,其它条件不变,,当时心想着算了,来都来了,干吧。

最后就是鑫发,他们经理说钱一年一结,每个月能预支一千,每个月回来一次。没多想,还是那句话,来都来了

上船第一天从早上九点,干到晚上十一点,然后早上四点就打铃叫起来干活,我问大副每天都是干这么久吗?大副说不是,就开始几天是这样,开始几天都很累!!!我还就真信了,当然了,他也没骗我,确实是开始几天干这么久,因为后面每天都要干到至少晚上十二点,这还是鱼少,干的快,通常每天都是干到两点左右,然后四点又起来接着干!累的却是刚开始很累,后面那就习惯了,麻木了!

成年人手臂粗的麻绳在海里泡过的那种,百来米长,拖着都费劲,你得一圈一圈的盘起来,差不多二十分钟得弄完,铁索铁链什么的就不提了,加水加铁盘的鱼,一盘差不多50斤,每天得有400盘左右等着你去装,还得放进冷冻仓。浪头把船掀起来十几米高的天气,也得去干活,爬着也得去,暴雨什么的不存在的,总之还有很多很多活儿等着干,干不完的活儿

我脚上的伤现在都没有好,当时有六根手指被铁链砸的指甲盖上,里面全是瘀血,开始是红的。慢慢变紫,最后成黑色了,差不多三个月才好利索

干了有一个月的时候去问船长,什么时候回去,船长反问回去干嘛?我们告诉船长,那个经理说的一个月能回去,船长又反问哪个经理?我不认识!然后我们说那我们不干了!船长回答,你们不就是想回去吗?那你们跳海游回去呀,我们反正不会捞你们的,一条命保险公司赔80w,公司还得扣20w,60w给你们家里,这事儿又不是没有过!

有一个老船员,如果说你们觉得某些社会人嘴里零碎多,那么这个老船员嘴里就没别的,全是零碎了,x你x了个大血x,这基本就是口头禅了,三车打我们另外的几个新来的,那就是怎么顺手怎么打,特别是我们给船长说了想要回去之后,有两人基本就是每天被打(一起去了五个,一个老头,四个年轻的),我脾气一直也不怎么好,你骂我,那我得骂回去,你打我,我真敢弄你,所以没有受过打骂

再后来,知道回不去了,也差不多死心的时候,船上来了个捞长(原来那个捞长就是那个嘴里都是零碎的那位,那位基本不会对我说粗话),刚来这位是大副弟弟,第一天来干活的时候,嫌我搞得不对,我们已经连着三天没休息过了,能搞的多对?人可不管你多久没休息,啪就从后面踹了我一脚,我也没跟他客气,转身就是干,就在我准备拿铁钩的时候,大副带着一帮老船员过来了,说是拉架,其实是拉偏架,我被放到了,还挨了好几拳,躺地上我摸到了一把剁斧,这才把人散开。起身我就说,你们要么现在弄死我,不然晚上你们就别睡觉,老子不干了!转身我就往船员室走,之后又进来两人说他们也不干了(其中就有经常被打的那位),不一会儿,那个三车就进来了,先是好好的劝我,看我油盐不进,就转身找那个经常被打的那位去了,不意外的是那位又被打了,意外的是那位这次还手了,三车被小板凳砸了两下,扔下一句你等着就走了。

直到第二天船长才来,叫我们一个一个的去他船长室,我和挨打那位先去的,船长说什么都没用,最后也是一句不干活就别吃饭就打发我们了~~~~~

重点来了,那位平常不吭气的哥们直接拿了把菜刀就过去了,后来听他说,他过去的时候船长正躺在床上看电影,他一刀砍在船长脑袋旁边,什么都没说,把刀拿过来就回来了!

然后第二天就安排我们上货轮回石岛了,路上还帮着做了几天苦力才靠的岸

来接我们的还是那位经理,听了一些我们船上的事,经理很生气,他们怎么可以这样?谁给他们的权利?我这就给公司报告,简直无法无天了~~~~看看,这经理真好!!!!

最后,你问我怎么看待这件事?你觉得我怎么看?我能怎么看???????????????????



出去有十来条船一起出去的,十来条船上的人都是亲戚套亲戚,老乡套老乡,反正都是认识的,反抗的话,我们三个自己后面想起来都有点后怕


还有一起出去的有个眼镜受不了了,曾经找过船长,表示给船长拿3000块,求船长放他回去,船长拒绝了

船上和其他答主说的有一点不一样,就是烟水方便面之类的东西没有高价卖我们,这点可能是时间不一样导致的(只是鑫发补给船带过来的东西,船长卖的东西还是高价,七块的红将军,船长卖12,石岛啤酒,船长卖5块,康师傅矿泉水一箱30)

至于有人说看过这种回答,只能说经历都是类似的,并且都是鑫发的船,很可能我们碰到的是同一个人,甚至同一条船

去的时候经理说是每餐四个菜两荤两素,也没骗我们,的却四个菜,两荤两素~四个菜分别是凉拌洋葱,凉拌洋葱,洋葱炒肉和洋葱炒肉,肉是什么肉呢,就是那种猪油,白白的那种,很恶心是吧?加上白白的洋葱是不是就更恶心了?但是你得抢着吃,不吃就没了,九个人吃这四个菜。鱼也可以吃,装完盘以后,地上剩的那些鱼(鱼叫沙里钻,手指大小),大概有一铲子左右,这鱼是给我们吃的,打上来的墨鱼之类的是卖的,其它鱼都是给船长他们吃的

出海前我们几个人就在鑫发码头找了个餐馆,有个小伙说要吃海鲜,我还笑话他,吃啥海鲜啊,出去了顿顿海鲜!回来后我们三个就在鑫发里面的那个商店里,买了100的易拉罐,全是碳酸饮料,管它百事可口芬达美年达,三个人坐个路边五分钟就喝完了,就没喝过这么好喝的饮料!找了个饭馆,告诉老板,肉,没别的要求,就要猪肉,肉怎么多怎么弄,最后三个人都把肚子吃坏了(肚子里没油水,胡吃海喝导致的),但是很舒服啊啊啊啊啊啊啊

还有船上睡觉,刚开始得用双手把自己固定住才能睡,不然刚睡着,船就会帮你把整个人调整一下,有时候甚至会帮我翻个身,而且旁边就是船的发动机,声音特别大,不小于装修时电钻的声音,后面就不用这么麻烦了,就这种条件,也能做到沾床就睡

上船前以为是一个月,就买了四条烟,后来没烟了,他们也都知道我们不想干,船长放话不准他们给我们烟抽,换句话说就是想抽烟只能找船长买,但是有个东北大哥和东北大叔经常偷偷给我烟,同样最坏的那一个也是东北人,欺负人最狠的就是他。大车人也挺好,他们做好吃的,也经常给我们分一点,当然了也是偷偷的分,让我们藏在碗底,吃完了再上去和大家一块儿吃

再说说人身攻击吧,干活的时候他们聊天,聊到了彩礼,突然三车问我,你们那儿要彩礼吗?我很正经的回答说没有要不要这个说法,男方给,女方也会收下,但是通常这笔钱会随着女儿带到男方家。三车直接笑嘻嘻的说,哦?那就是说你们那儿的女的都是不要钱的那种?随便咋的都行吗?我当时没还嘴, 后来他也一直拿这话问我,就说我们那儿女的不要钱,那多好,过去骗几个出来卖,还有很多类似的话,反正想表达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说我们那儿的女的很贱!知道有一次给我问火了,我俩当时在鱼仓里面干活,他又问我们那儿女的真的不要钱吗?我就说,这事儿我说不好,不过你最好回家问你X卖了多少钱,我们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三车就想打我,然后我把盘子掀在他身上,把滑鱼的梯子往他身上一挤,我就跳了出去,出去后当时大车也在,大车把我拉开,让我去往冷冻室下鱼,这事儿才完(后来三车嫌那个和他一起干活的那个人不行,又把我换上去,不过他再没有和我说过这些话),他开始针对那个经常被他欺负的那两位了,什么难听的都有,废物之类的话是最轻的,他们也不敢还嘴,更别提还手

有天跟船下网,我们都在甲板上等着,三车喝多了,过来就揪住那两位的领子打耳光,一边打一边骂,我和不说话那位兄弟就在旁边,打的是他们两个,但是骂的话很明显是说给我们俩听的,我也假装没听到,就拿着扳子在夹板上一下一下的敲,你只要不过来招惹我,我也不惹你。至于为什么不帮他们,说实话,一个是自身难保,另一个原因是我也有点瞧不上他俩,干活的时候声音最大,嘿哟,加把劲儿啊,使劲啊,但是劲儿他俩可不会使,嗓子最大,干活儿不出力,也不团结,说好的一起去找船长说不干了,他俩偷摸的一个一个去,害怕一起去,船长不会同意。而且两个都是三十二三的人,被人这样欺负,从头到尾屁都不敢放一个,直到最后有一个才反抗~最后反抗的那位,有时候真是自己送上去找打,人家在一块儿聊天,他非得插一句,甭管他们说的对不对,他一张嘴第一句就是,不是,人家本来就不待见你,你凑上去干嘛?

不过我印象最深的还是那天出鱼,把鱼很货船上送,仓里六七个人干活,他们得知眼镜有一个四岁的女儿之后,对眼镜的辱骂,你要个女儿干啥?这就是个扔钱货,以后还不是给人X的?不如再等个十年,把你女儿给我用用,反正都是给人X的,谁X不是X呢?再说了,我们还算是熟人,也比便宜别人好吧?头一次一定要就给我啊,我试试好不好用,不然可别坑了你以后的女婿。那你老婆现在一个人在家吗?说不定已经开始偷人了哦?我在旁边听了这些话,真的很无语,眼镜还能无动于衷,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着什么


没什么文化,写的很烂,想到哪儿就写哪儿,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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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应该是知乎上少有的,亲身在鲁荣渔某某某号上干过的人。

看到死刑消息,一瞬间仿佛判自己死刑一般。非常感触。



大概几年前事情。港口威海荣成石岛。



每天工作18个小时,或者连着工作可能40小时不休息。

被限制人身自由。每天扇耳光,因为扇耳光耳朵听不清,影响干活。就扇得更狠。

因为放错鱿鱼被干活的铁钩子,小刀,板箱上的铁钉在身上划。没事就踹两脚。在地上踹。专门踹脑袋。

我是当时身体突然出问题,跟不上干活节奏。

但人家是不管你生病没有,就是打着你干活。

对方口头禅就是“你他妈再装病,给我扔海里!操你妈的,我弄死你!”

所以被打的多。其他人应该不至于被打那么多。



打我最多那个渔捞长辽宁人。一米九,200多斤的一个大胖子。渔船上打手是标配,是规矩。

他喜欢骂着脏话暴跳如雷,却突然特别温柔平静叫你过去,“给我过来,把手套拿给我。”

然后你必须把手套脱了,慢慢走过去恭敬地奉上。

他慢悠悠地整理好手套,调整下角度。

先轻轻甩两下到脸上找下位置。

“你不是生病吗?脸色看着不太好啊。”

之后慢悠悠戴上,抡足力气,暴起,朝刚才位置啪一声扇过去。

不能躲,不能倒,不能解释,说你错就是你错。更不能不主动去。

不去会打得更惨。别问我怎么知道。



大胖子饱含慈爱的一记耳光。不算疼,只是耳朵会响,整个世界耳鸣目眩。很像炸弹在身边炸响的感觉。

被扇几个就看他心情了。

捕鱼的防滑手套上面全是颗粒。当时我脸上总镶嵌着橡胶粒。大家娱乐活动之一就是看我洗脸。把镶嵌的马赛克抠出来。


可当他连着左右扇好几个的时候。反倒没感觉了。除了脸肿,别的没大感觉。

到今天没想明白为啥。



这实际都是小事。没干过的人体会不到。被打确实没什么。

好多事情都没什么。因为你脑海中只有一个信念,活着下船。



但最痛苦是无休止的起床干活的铃声。经常干了16个小时18个小时,刚脱下满身的鱼腥,两个小时以后。又开始警铃大响。

一直干活没有睡眠是最痛苦的。没有之一。非常非常痛苦。

是叫警铃吧。时间长,忘了叫什么了。



钓鱿船都是晚上捕捞。鱿鱼趋光。



除了吃饭,几乎没有休息。

几乎每天晚上钓鱿鱼,整理索网浮球,盘绳索缆绳。再放下去,拖网。

几乎每天白天捕捞,用隔板把鱼围到甲板上。装箱,放入冷冻仓。擦洗各种工具准备晚上接着干。

所以就没有睡觉时间了。



海里的缆绳吸满盐水,略微涨大成手腕一样粗,动辄上百米长,为了防止缆绳打结,人必须手动把这上百米甚至数百米缆绳整齐盘在绞盘上,再由柴油机把鱼拖上来。

不断收放胀满海水的缆绳,真是苦不堪言。听说很多新手都是累的晕头转向,一不小心被缆绳带到海里。然后就消失了。



自己海军退伍。上船前。觉得无非就是民船,小点嘛,以为自己可以。可能就船上人说的,当兵当傻了。

船上除了几个像我这样,自认为身体苦不算什么的傻当兵的。几个云南被骗来的小孩。基本上长期干的,都是监狱刚放出来的人。缺两根指头,或者没有耳朵。满背的纹身,很正常。



我本人上船原因比较复杂。不方便说。

只是平时不喜欢玩手机。所以当年也不知道58骗人。通过58找的认证过的国企远洋捕捞公司。

到了以后,被东北的中介连着倒卖好几次。其中一个叫于经理的,开个黑色桑塔纳。贴吧上见过一个传奇的大神,居然也被他骗了。也是被这个于经理贩卖人口的。

世界真的好小。在那种情况下都好傻。



最后没有给我任何工钱。还要我交吃饭、住宿、保险、给中介船主好处费等等。不过最后船靠岸,我跑了。

自己之前交了培训费服装费840。其他一共花了几千吧。



所以,我很理解,为什么最后听说拿不到钱,大家疯了一样。

第一次体会到教科书上奴隶的感觉。渔捞长脚踩到你脸上,往你身上涂着唾沫。你还要爬起来给他拼命干活。给他当奴工赚钱。

现在当老师。讲到奴隶社会的时候。学生都说我讲的形象生动,栩栩如生,历历在目。。。

我只是漠然。我希望我只会照本宣科。

而不是因为当过奴隶。看历史书很多都明白了。



下船前渔捞长还威胁我。不要以为下船你就可以蹦跶了。可能因为我反抗了,专门拉倒冷冻鱼舱冻着。差点没成一条大号鱿鱼。最后还是趁天黑,大家都上岸,偷偷跑了。衣服都没敢拿。


实际是在我身上出够气了。也把我压榨差不多了,看着骨瘦如柴干不动了。

要是还能继续压榨,怎么可能跑得了。



“看你长得怪好,你没钱咋不去卖呢!谁让你上了个贼船。听说还是个稚。你信不信下船,我就叫人来,把你卖到某某某做xx。草你妈的,把你卖了当鸭子。让你干到死”。一边说一边拿指甲刀夹住,然后转你的乳头。


船上大家都是经常光膀子。穿个高筒黑胶鞋。之后我尽量穿个背心。



到今天,我都感谢那条白色的背心。



我当时感觉已经真的撑不住了,高筒胶鞋里已经绑了了平时带的匕首了。退伍多年,肌肉记忆早没了,但是那点血性还是有的。

准备xx那个渔捞长了。

幸好,想到一个人。放弃了。任他扭吧。我要活着下船。

否则,今天站在死刑席上的人,可能就是我了。



问大逃杀以后,还有没有这种事情的,我可以肯定回答有。最起码有些船还这样。这是人性。所以需要监管。

不仅监管,在贪婪和利益面前,以及满世界的不知人间疾苦的傻白甜,小清新们。要做的还很多很多。

即使全部做到,也不可能杜绝。实际连接近杜绝都十万八千里。

金钱的力量,全世界都一样。



都到2019年了。我记得看到数据。全世界好像还有大概3000万奴隶。其中,东南亚是重灾区。渔船奴工也是重灾区。


我现在坐邮轮。不会像其他游客那样,指着渔船说那些是渔民。

他们好多只是被拐卖的童工。这点国内还不错,最起码还几乎没有。



我自己是下船后,才知道这个大逃杀事件的。一身冷汗。彻夜睡不着。

好像看的是网易的那篇报告文学。晚上蹲在电脑旁,浑身都在颤抖。

不是怕死那么简单。虽然我很怕死。

也不是怕被判刑。即使今天看到核准死刑,仿佛自己也在被审判席上。

是如果是自己被逼着,要沾血。我该怎么办。


是我该怎么办。


是看着当年船上人,看着他们浑浊的眼睛,那些一样被骗来的战友,或者小云南,杀了他们而活下来。

还是让战友把自己杀了。

杀过无辜的人,后半辈子的良心,后半辈子辗转反侧,后半辈子无数一个人的夜晚。

整整半年,我脑海里一直浮现这个问题。到今天都没想明白。

实际多想了。我当时身体状况,应该是第一批被杀掉的人。帮其他人沾血吧。

这真的是运气。幸好没有上那条大逃杀船。



回来后,还有个后遗症。灯火辉煌的街边看到卖铁板鱿鱼的,听着鱿鱼丝在铁板上滋滋作响,总是容易发呆。

街上一根都要20块钱。渔船上吃的可都是最新鲜,最大的鱿鱼丝。吃到吐,是真的吃到恶心那种吐。

一般,大家肯定不知道这些深海鱿鱼是怎么钓上来的。



船上的网是最密那种。保证小拇指那么小的鱼也要打捞上来卖钱。好像是卖作饲料了。反正奴工免费,

“不能让这帮傻逼闲着,死啦大不了有保险公司赔”

海里的大水母像巨型果冻一样,脸盘般大小。

皮肤上没有被衣物覆盖的部分,全是蜇的小伤口。密密麻麻。

海水即使夏天也真的很冷很咸。



钓鱿船是不靠岸的。



有点像人生,不被往死里逼,你自己都不相信,就这二十来个人,居然没几天能把在我眼里有航空母舰大的货仓,一排一排装的满满当当,“黏黏有鱼”。

“满载返航喽!”,内心时常难以掩抑的狂喜。

心里盘算着,下船后一定要对周围人更好一些。一定要好好珍惜每一天,好好过好后半生。



迎着夕阳“返航”的时候,一刹那甚至有点小小的成就感。

在海上长期呆过的人都知道永恒的无聊,和偶尔的美不胜收,天人合一,以及

渺沧海之一粟,和半江瑟瑟半江红。

很难用语言形容。



甚至感慨起人生,努力真的可以做到不可思议的事情。如果自己一个人时候都能这么用功,大家都能百万富翁了。

然后一天冰冷彻骨的夜里,我们这些百万富翁就在甲板上,目瞪口呆地看着一条货船靠帮。把自己辛苦打捞上的鱼,一条不留的带走。留下空荡荡,只有自己回声的货仓。



那种感觉就像一个即将临盆的母亲,被逼着自己打掉辛苦孕育的孩子;

或者更准确,应该是希腊神话里,永无休止地推上巨石,又砸落的西西弗斯。



重新开始捕捞吧。



有评论问,为什么不报警,不告他们。

你到石岛,就知道那里老板有多富。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很多事情不说明白比较好。

再说普通农民工,有什么能力断人财路。自己别被断了,就谢天谢地了。



我跑那天,把手机关机了。怕被定位,买了身最普通的便装,躲在石岛汽车站旁边的一个不显眼的小饭店里。

实际我已经被榨干了,干不动,没利用价值了,但还是害怕万一。

如果被抓回去,结果我清楚。

侦查与反侦查。开车前最后一秒才跳上车。

340的车票,售票员一脸不耐烦得熟练撕扯着车票,和周围人眼神中,司空见惯我们这些被骗的民工,到现在还记得。



而我只想活着回家。



经历过的人,都明白,“回家”这两个字的感觉。

我只想活着回家。



爸爸去哪儿,有一期是在石岛拍的。一直重复老爸,老爸,我们去哪里儿的主题曲。

拍的挺温馨,但我看了两眼,总感觉很魔幻。



回石岛港口的时候。我记得仰望着旁边庞然大物般洁白的韩日邮轮。看着那些游客和我一样也是花了几千块钱,但可以不用被打着干活,可以想睡觉就睡觉,不用每天提心吊胆,只求活着下船。

而是舒适地欣赏海景,给自己孩子指着我们,教小孩这是渔船,上面是勤劳朴实的渔民叔叔。


也感觉很魔幻。



蓝天白船海鸥,一声邮轮启航的悠扬汽笛。到今天宛若眼前,环绕耳畔。

远处则是岸上联排的别墅群,海景房,耸立在山海间。一切都是那么宁静美好。



听三车(轮机)恨恨地说,“这都是渔船老板的,说不定咱老板正在上面抱着小蜜看我们给他干活呢。咱们这种960的破船,一条船偷鱼,一年就可以赚他妈的一千万,一千万呢!”



瞬间一切逻辑都解释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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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海因里奇法则的精神,一场被曝光的高级别灾难背后是几百场没被曝光的低级别灾难在统计学意义上的叠加产物。如此来计算,得有多少场默默无闻饱含血泪的压迫,才能叠加出这么一场举国震惊魔幻色彩的暴行啊!因此比一次暴行更可怕,更值得关注的,难道不是将它叠加出来的那一系列持续产生从未间断的压迫吗?

如今一场举国震惊的暴行被处理了,之前多少场默默无闻的压迫是不是也该被梳理下?倘若不,那么这次暴行就会变成举国震惊级灾难的一次统计学新叠加——为了世界震惊级灾难爆发的,新叠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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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被被许诺的高薪骗上“蟹工船”,实际工资扣除吃喝等于白干。
知道真相后,为求回国,几个船员带头劫船。厨师跳出来阻拦,被杀。
事情沾了血,性质就变了。为了防止被卖,又要迫使其他人纳投名状。
妥妥的*社会把人变成鬼的人间惨剧。
更惨的是,那家欺诈合同都盖的假公章的渔业公司,屁事没有,依旧发财发财。
—————————————————————

如果你被拐上这种海上黑砖窑,你该怎么办?

1,白干两年然后回去拿着公章都假的阴阳合同打官司?指望党和政府替你主持公道?我看不现实:
xw.qq.com/henan/2013112
南阳邓州农民应聘船员被骗,[无奈,几个新船员搭车前往离码头最近的派出所报案。石岛市桃园派出所民警对他们说:“我们可以帮你们要回身份证,但是要工资你们得找劳动局。”于是几个人又来到辖区劳动局,劳动局一个领导模样的人对他们说:“你们是不是欠人家钱?”张小刚等人说:“我们干了3个多月,不给我们钱,怎么还欠他的钱了?”“你们在船上吃的、用的不用钱吗?”领导模样的人反问。]嗯,最后律师建议告中介。

所以你看,这条路明显不通的。对方根本不怕你告。

2,茫茫海上,逃跑是没办法逃的,毕竟“太平洋没有盖”不可能游回去。不想当奴工想回家,只有劫船一条路了。
那么,劫船本身,你是不是已经走上了违法犯罪的道路?
回国后,是不是就要接受我国法律的正义审判?

3,如果劫船顺利,没有反抗,原来的管理层怎么处理?
放着不管的话,怕哪天晚上劫船的人就被扔海里喂鱼了吧。毕竟,海上丢个把人,多大个事不是。
那只能关禁闭了,你看,这监禁罪又来了。

4,但关禁闭很不保险。长路漫漫,管理层足够的时间和筹码来收买某个船员放他们出来,几个劫船的就又走到了船上喂鱼的命运。

5,“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是没错,但“革命不是请客吃饭……革命是暴动,是一个阶级推翻一个阶级的暴烈的行动”,对面的镇压反扑也是必然的。
所以从劫船开始的那一刻起,基本就是要么管理层被喂鱼,要么劫船的被喂鱼了。
这是你死我活的斗争,很简单,很残酷。

5,所以怎么办那?为了和谐社会,只能忍气吞声,自认倒霉。继续在船上任劳任怨,做牛做马。
下船后换个地方卖命,祈祷下家不要太黑,好拿了工资把船上的伙食费给船长结了。

6,果然缺乏党的正确领导,是不行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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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我前几个月从贵乎上看到了,我找不到原来的帖子了,只能找一下原来的文章的链接了,当然不是知乎上的了。

说真的,这篇文章写的真好,写的真tmd好。

说真的,我先看了这篇文章,我当时就在想,刘贵夺这几个人真该死,如果可以的话,先枪毙了一万次,然后炖了喂狗。

然后几个月过后,我在火车上重新刷到了这个话题,好吧,我总算了解到了事情的比较完整的前因后果。如果你先刷到了上面链接文章,然后刷到现在这个话题,你就知道了我现在有多震惊了,这反差,我现在还没缓过来。

黑暗的其实并不是所谓的惨案,而是那个行业,但更加黑暗的是什么,是媒体。

我不讨论了那五个人到底该不该死,我说了没用。我只想说的是,媒体的力量。

很明显我一开始就是被那所谓的亲历者骗了,或者说看完那篇文章,我相信如果是不懂行的绝大多数人,都会被骗了。媒体让我们看到的只是他们希望我们看到的而已。

发生了一个事件是多方面原因造成的,就比如这个事件刘贵夺本来也可以说是一个受害人,被骗到那个破船上,一呆两年,还没有工钱,这是什么意思,当了两年奴隶还什么东西都没有,搁我我也不干,那怎么办,是条汉子就像刘贵夺这样的,就这点我佩服他。但是他一个人的力量有限,智商有限,干不过公司这个大boss,然后就被干掉了,被判了死刑。

说不定那个公司老板真的搂着他的小蜜喝着红酒在屏幕面前看到这个审判呢,心里还要大骂一局然后挂着一丝冷笑说一句,和我斗,还嫩了点。真的,审判对吗?对,非常对,但我感到了深深的悲哀,悲哀的是法律不管什么你有什么原因,有什么苦衷,反正你做了,那你就要付出代价;悲哀的是那个公司逍遥法外,带着这些沾了血的资本逍遥法外;悲哀的是官逼民反这是天道,却总是没有好的结果。

真的我十分害怕有一天中国法律也会彻底像美国那样,完完全全,彻彻底底被同化,沦为资本大佬的武器。就好像美国的辛普森杀妻案,辛普森杀人了吗?杀了,但他没有罪。这场大逃杀公司有错吗?这个行业有错吗?有,当然有,但他们没有罪。甚至没人知道他们有罪。

现在开始,我就要重新说媒体了。现在媒体已经沦为了快速媒体了,我们以很快的速度看完一篇新闻报道,往往我们记住的会很少,就比如我看了上面那个链接,我记着的是什么?刘贵夺是坏人,老坏老坏了,他该死。然后他被判死刑,我不由地感叹一下,正义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大快人心啊。如果我不看这个话题或许永远被蒙在鼓里,现在我想说的是正义不仅会迟到,还会缺席。正义是什么?正义就是有一定概率受到报应,但也有很大概率不受到报应。起码那个公司没有接受应有的处罚。

我现在能对媒体做的,只是抱怨一下。我们能够改变的是自己,以此为戒,以后要以道义谴责人时,多想想,多了解了解前因后果,毕竟我们都是凶手。如一些人所说,民意是一些操控媒体的人手上的一把(tiao)刀(gou)。

我们要记住,事情永远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除非你真正懂得人心。我们所看到的一些反应,可能是一些人希望我们看到的,受害人就做在被告席上是一种悲哀。所以我们需要冷静,但不可以冷漠。我们的正义应当是在了解前因后果之后去执行,毕竟媒体为了达到一些效果,断章取义是一定会发生的,我们要把那些断章还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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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为荣成看守所的民警松了一口气啊。

因为这几位死刑犯这几年来就在想

一件事…………………………………………………越狱!

死刑犯,监狱不收的,在看守所等死。威海这样的好治安的城市,一个荣成县级看守所的规模各位可以想象,能有几个民警。

我在另一个答案说过,去年就得知这几位还没死刑复核完,已经在看守所关了好几年。所里一下子来了这么多死囚,本身压力就够大了。而这几位每天扬言要越狱,现在又不能像以前,出现虐待之类的事情。唉,要不是这是网上,我还真想把这几人关押的过程给大家说说。

居然还有答案里推崇他们是草莽英雄?还有人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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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标不治本,

请看高票答案,背后一瞬提到了这些捕捞的后台老板。

事件背后那些岛上住高级别墅,挥金如土的渔业公司大资本家,开心的生活着,没有影响。渔业公司没事,阴阳合同没事,吃人血馒头职介没事,资本阶层链条上的人问责了几个?渔捞长只是个监工。劳动力阶层的互杀是死罪,互杀悲剧背后的企业和潜规则不提。

什么样的DNA决定什么样的蛋白,如果DNA出了问题,灭杀几个蛋白质的活性好像解决不了本质问题,不过好歹症状会缓解。

其实,这次事件就像统治阶层把劳动力阶层逼到无路可退后,农民起义与混乱大革命的缩小版演绎;就像洪秀全的农民起义,甚至像法国大革命。在一群没有理论支撑、没有无产阶级共识、没有纲领、没有唯一领袖、没有英雄的松散革命中,都会是杀死了大量官僚和资本阶层,但内部也会因没有共识而自相残杀。就像提到的朝代末期农民起义,不死个上亿人是几乎收不了场的。里面存在了太多客观性和不以人意识为转移的东西。

总之,只有把那些骗人上船,克扣工资的“船工奴隶制企业”及其相关潜规则铲除,才是避免这种悲剧发生的治本之策。

充满乐观与信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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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的回答的答主都没有回避杀人犯们的罪责,更没有赞美刘贵夺等人(但是我也表示对他们境遇的同情),只是谴责鑫发这家公司并且质问为什么没受到任何的制裁


在问题下我很想问那些为鑫发这家公司辩护的人,如果你是鲁荣渔2682号上的船员,你怎么办?上了船,2年合约出了海,海上饮食由船长掌控,“船上的淡水用完,只能喝蒸馏过的淡海水,有时想喝淡水,有的船员就在冷冻的空调下把滴下来的水接了喝,能不能喝这个水要看你的势力大不大”一天工作18小时不分昼夜,产量随时受到克扣,看你跟监工的关系,出海半年后告知合约欺诈,说好保底收入一年4.5w,2年9w外加每吨400元,对了,前提是没钓到鱿鱼,呵呵。这是条鱿钓船,钓到的话每人每月1000块,刘贵夺的产能最高。3个月14吨总共5600元。船员们信仰瞬间崩塌。他们反抗船长,船长呵斥,不起来,船长一拳就过去“一个叫包宝成的船员在鱿钓时抽烟,船长一拳过去,眼睛被打乌了”以上来自口供。
所以各位精英告诉我,每天18小时高强度工作拿着一个月不到2000工资(刘贵夺的记录),每天挨拳打脚踢真的能忍2年?
最后夺船的行动已经杀了9人,其实已经无法回头,包德和刘贵夺确实使事态扩大了
可不可以请各位把整个案件经过看一遍再来辩论?
想想的话,真不知道怎么办,其实真的只能那位像大学生一样,投海是最好的结局了,这样手里能不沾血
所以你们说,鑫发无罪?!

手机码字排版较乱,谅解


最后贴一下这个案件细节的详细回答传送门
zhihu.com/question/2136
这个案件真是如同电影一般,另外有部日漫叫蟹工船,剧情很像。


突然发现这个答案好多赞,就把答案里的错误改改,这家公司叫山东荣成市鑫发水产公司,之前错了。


只能说资本主义是吃人饮血的,资本家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世界上有我们想象不到的黑暗,有兴趣可以搜搜西瓦罗干缩人头买卖的历史,用钱就让一个民族自相残杀差点灭绝。你们可能会说西瓦罗人愚蠢、野蛮、有罪,但是背后推动这场买卖的资本家却是无人问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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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邀。


相关问题当年回答过,再次被邀。


首先声明,在海上使用奴工,是万恶的资本主义国家的专利,与富强、民主、文明的社会主义国家无关。不明真相的群众,不要多说少道,谢绝任何联想。

据美国《纽约时报》27日报道,南海渔船上的劳工因强制繁重的工作而成为“海上集中营里的奴隶”。由于全球对海产品的需求居高不下,而泰国每年约有5万名海员的用人缺口。加上该国海事劳工法太过宽松,许多来自柬埔寨和缅甸的移民被骗去从事艰苦的捕捞工作,甚至受到囚禁和虐待,使该地区的强制劳动问题更加突出。

泰国宋卡府——朗隆(Lang Long)的苦难之旅从他爬上一辆货车开始。他的家在柬埔寨,因为自家田里种植的稻米不够吃,弟弟妹妹要忍饥挨饿。目睹此情此景,他接受了一名蛇头提供的机会,准备越过边境去泰国做建筑工人。

这本该是他人生的新起点。但是到达泰国的时候,朗隆却被几个武装人员关押了好几天,地点在曼谷东南部十几英里处,北榄府港口附近的一间屋子里。之后他和另外六名移民被赶上了一艘破破烂烂的木船。这是他随后经历的三年悲惨的海上囚禁生活的开始。


具体到这个判决结果。说真的,一点不意外。后面会分析,缺乏阶级纽带的劳动者,一旦上了船只要不想当奴工,就只能使用暴力反抗。一旦使用暴力反抗,就必然出人命。出了人命,就难逃一死。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既然没有法律授权的情况下故意杀人,难逃一死也不冤枉。


最高法认为,被告人刘贵夺、姜晓龙、刘成建、黄金波、李承权故意非法剥夺他人生命,其行为均构成故意杀人罪;刘贵夺、姜晓龙、刘成建、黄金波以暴力、威胁手段劫持船只,造成严重后果,其行为又均构成劫持船只罪,应依法予以并罚。刘贵夺、姜晓龙、刘成建、黄金波等人结伙劫持船只,后为控制该船,又滥杀无辜或自相残杀,造成16人死亡、6人失踪,性质特别恶劣,情节及后果特别严重,社会危害性极大。在共同犯罪中,刘贵夺起组织、指挥作用,姜晓龙、刘成建、黄金波行为积极主动,李承权身为船长为自保而参与杀人,后期行为积极主动,起主要作用,五被告人均系主犯,均应依法按照其所参与或组织、指挥的全部犯罪处罚。第一审判决、第二审裁定认定的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定罪准确,量刑适当。审判程序合法。


有意思的是,鑫发公司的走狗、反水的船长,最终也难逃一死。


《蟹工船》的走狗被公司抛弃,现实之中,鑫发的走狗,不但被抛弃,而且被处决。呵呵,谁让你反水,谁让你不替资本尽忠?


你这样靠不住的人,留着你,等你出狱,让你把海上那些事儿都讲出来吗?


主动杀人灭口,比对方发誓守口如瓶靠得住。


相比之下,鑫发公司真是守法依规经营的模范企业。


2011年7月25日,鑫发公司所属渔船在朝鲜以东海域收到鲁荣渔“2682”号渔船无线电求救信号后,立即向鑫发公司报告,鑫发公司逐级向国家有关部门反映,请求救援。农业部渔政指挥中心、交通部海上搜救中心先后协调日本海上保安厅、在事发海域附近的中国籍船只前往救援。7月29日,中国渔政118号船赶到事发海域对鲁荣渔×号渔船实施拖带作业,于8月12日返回山东省荣成市石岛港。


记住,社会主义国家的法治,是保护本国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法治。万恶的资本主义国家的法治,是维护统治阶级的利益,是依法镇压被统治阶级的法治。两者有本质区别,千万不要搞混,谢绝任何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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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neo anderson
链接:zhihu.com/question/2136
来源:知乎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商业转载请联系作者获得授权,非商业转载请注明出处。

补:

对那些认为执法不严,所以鑫发公司可以长期逍遥法外的人,我要说:

法律,只是发达城市才有的东西。

别说大洋之上,别说中国,你到美国德州人烟稀少的地方的地方去转转,你看看有法律吗?

为什么西部片里面牛仔、匪徒和警官经常无法无天?为什么当年的淘金者三五人结伴,随身带枪?美国不是宪法治国吗?法律哪里去了?

没有一定的人口密度,没有一定的经济发达程度,没有统一的权威,别谈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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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蟹工船》的封建版,农民战争,缺乏阶级觉悟和技术人员,无法形成有效的阶级联合,而是形成地域、血缘同盟。于是,陷入激烈血腥内斗。大屠杀与投名状颇有联系。



有机会详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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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洋上的大屠杀——如何看待「远洋渔船鲁荣渔 2682 号 11 人杀 22 名同伴」事件?




(上)

鑫发渔业集团公司鲁荣渔2682号载着33名船员出海捕鱼。只有11人回国,22人或被杀或失踪。回来的11人在第一次口供中口径一致——他们清白无辜。真相在后来的讯问中逐渐厘清:没有无辜者,他们都“沾血”了……

事件的起因是鑫发公司采用连蒙带骗招收劳工远赴秘鲁钓鱿鱼,用相对较高的待遇(每年4.5万底薪加提成,海上工作两年,可以获得10万以上的收入)的承诺,把这些劳工诓骗到海上。渔船到达秘鲁沿海作业区后,船员每天要连续工作18个小时以上。特殊情况下,还要经常两天一夜连续加班。这种情况下,唯一能保证船员劳动热情和积极性的,只有公司允诺的每年4.5万元的底薪。

不久,船员获悉,他们上当了:鑫发公司拒绝支付底薪,仅支付按照捕捞量的计件提成——首犯刘贵夺的捕捞量远远领先其他人,但是仍然极低,甚至不足以支付其在出海前赊购的香烟。

苦干两年,一无所获。这种情况下,不满情绪自然在蔓延。

(非人的待遇,极低的报酬,船员之中不满情绪在蔓延。与“博光丸”号蟹工船一样,鑫发渔业集团公司鲁荣渔2682号钓鱿船上也酝酿着风暴)

鑫发公司这样做应该不是第一次,类似的做法也是行业潜规则——用高薪诱惑不明真相的劳工上船,出海后翻脸不认账。所以,公司早就预料到这些劳工会有不满情绪,有三种手段控制这些劳工:

一、鑫发公司使用的这些劳工没有正当合法手续,是黑劳工。理论上,他们出海,就是偷渡。如果这些劳工回国不想惹上司法纠纷,就要老老实实合作。(原文:刘贵夺当时曾就提前回国与船长沟通,但船长告诉他,“你们回不去了,都没办船员证,其他船不敢搭你们回去,否则就是偷渡,你们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而刘贵夺所设想的诉讼途径,后来证实也无法实现,因为公司与船员签订合同时使用了虚假公章,他们事实上是一群困在海上的黑工。)

二、以船长为核心,以管理层为组织,对其它多数船员(劳工)采取高压统治。劳工数量虽然多于管理层,但是力量分散,所有船员都是相对独立的个体,无力反抗管理层的镇压。(原文:船长个儿很大,脾气不好,有个船员惹他不高兴,一拳打过去,眼圈都黑了,船员之间起争执,他总向着自己的老乡,再有就是打耳光。)除了殴打,还可以通过停止供应食物和淡水的手段,控制不停话的船员。不干活不给饭吃,不给水喝。(这就是为什么厨师老夏必须是船长心腹的原因。)甚至可能对个别挑头闹事的船员搞定点清除。大洋之上,夜半时分,杀人灭口,销尸灭迹,毫无难度。这种手段,文中没有提及,但不是危言耸听。(原文:没个人就没个人,就说刮海里了,让鱼带下去了,海上常有的事,反正好解释。)

三、劳工们并不掌握驾驶技术,除非管理层合作,驾船回国,否则劳工们无法独自驾船回国。(这也是刘贵夺劫持渔船后没有杀死船长,并最终拉拢船长入伙的根本原因。)

鑫发公司使用这些手段,卡住黑劳工们的脖子,使他们陷入了孤立无援,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的困境。鑫发公司使用金钱等手段控制船长,船长和管理层使用暴力等手段在海上控制船员,这种模式与旧军队依靠金钱和残酷的纪律控制乌合之众组成的军队大同小异。

在这种情况下,大多数人都选择了忍让,熬满合同跳出火坑。

但是,这次鑫发公司失算了。

失算的原因有三个:

一、鑫发公司这次招收的劳工内部,有丰富紧密的地域、人际关系,许多人是老乡拉老乡,朋友邀朋友,一起上船的。主犯刘贵夺集团和另一名被害的主犯包德集团,内部都有紧密的地域、血缘关系。不仅如此,刘贵夺、包德在其集团内部均有较强的威信,是潜在的“头狼”领导者——他们说话有人听,跟着走。这就形成了潜在的动员基础。

二、刘贵夺和包德两个人均不是善类。在一群并非善类的船员之中,能够担任“头狼”,即可侧面说明两人能力出众。(原文:船上至少有两人有犯罪记录,其中一人曾被判无期徒刑。)事件的发展证明,两个人均有潜在的心狠手辣的侧面。在无法无天、容易发生困兽斗的大洋上,这样的侧面,更容易爆发出来。

三、鑫发公司并没有有效镇压数量较多的船员采取鱼死网破的行动的有效手段。公司对船长的控制依赖金钱手段:不问可知,船长的待遇要远远高于普通船员,多数管理层也是如此。这种手段面对生死选择时,不堪一击。以死亡相威胁,管理层选择合作,这就是船长为什么会在生死关头会反水投靠刘贵夺的原因——一旦渔船顺利靠近海岸,船长失去利用价值,刘贵夺也好,包德也好,都会杀掉船长,销尸灭迹。鑫发公司希望船员知难而退的保障,在数量较多的船员采取鱼死网破的行动时,完全靠不住。

这样的背景下,出现船员(劳工)反抗并且采取极端杀人手段,船长反水积极配合协助杀人劳工就毫不奇怪了。


(中)

刘贵夺也好,包德也好,积极参与劫船的刘贵夺、包德团伙成员也好,最初的目的并不是杀人,而是回家,最后为什么会演化为大屠杀,这是许多人感到困惑的问题。这其中有刘贵夺和包德个人因素,也有船员内部结构因素。

一、刘贵夺和包德两人,作为各自团伙的首领,有勇气有暴力有能力,但是缺乏通盘考虑全局的长远视角。杀死厨师老夏以后,刘贵夺才意识到事情不好善后。(原文:老船员包宝成,他说‘没一个人就没一个人,回去就说刮海里了,给鱼带下去了,海上常有的事,这玩意儿回去很好解释。’我看刘贵夺也没吱声,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坐在那儿收拾鞋袜。)这与刘贵夺、包德个人成长经历有密切关系,两人均读书不多,有丰富的社会经验,却缺少长远的战略眼光,可以谋一隅不能谋全局。

二、船员内部有紧密的地域、人际联系,既有利于船员形成统一行动的小群体,又不利于船员之间形成稳固的阶级联盟。(原文:管理人员还包括大副付义忠、二副王永波、轮机长温斗、大管轮王延龙等,其他为普通船员。船员主要来自辽宁沈 阳、朝阳、丹东、抚顺、大连,吉林长春,内蒙古,山东等地。船员们多数也是亲戚、熟人之间互相邀约,比如温斗与船员温密是叔伯兄弟,二副王永波是船员吴国志妻子的表兄。来自大连的25岁船员王鹏也是受同时学驾驶的“师兄”温斗邀约,抱着到外面闯一闯的念头,不顾家人反对登上“鲁荣渔2682号”。还有几个内蒙古人,说话用他们那蒙古语,别人也听不懂。)

三、大多数来自社会底层的船员缺乏阶级觉悟意识,难以为争取共同利益联合起来。(第一劫船斗争发生前,船员分为三类:管理层,阴谋叛变者和袖手旁观者,其中,刘贵夺集团和包德集团是阴谋叛乱者,只占总数三分之一,与管理层对比,没有形成一比二甚至更高的压倒性的数量优势。)其他船员持观望态度,他们愿意当斗争胜利的搭车者或者火并的幸存者,而不愿意直接参与斗争。

这种船员结构,直接导致参与斗争的人数严重不足,引发三个严重后果:一是每次斗争都难以形成压倒性的多数对少数,少数服从多数的相对稳定的斗争局面,难以采取罢工等和平的手段取得斗争胜利。二是为了巩固斗争成果,必须使斗争失败者彻底“失能”,而不能监视劳动。三是斗争胜利者无法采用监禁等和平的手段使斗争失败者“失能”。所以,每次斗争,必然以血腥大清洗的方式进行。于是,斗争的手段从和平上升到暴力,从一般暴力夺权,监视、监禁,上升到杀人、大屠杀。

可以想象,以刘贵夺为首的船员(劳工),并没有远大的诉求,他们与管理层之间没有私仇,彼此内部最初也没有不可调和矛盾,只是希望鑫发公司能履行最初的每年底薪4.5万的承诺,或者,不能拿到底薪就提前回家。由于他们不能采用罢工、监禁、监视等相对温和的手段,不得不采取暴力劫船。他们选择了这种手段,却并没想好怎么善后。事实上,也很难善后。

厨师老夏的死,是整个血腥屠杀的总开关。考虑到船上积极参与夺船的船员只有三分之一左右,原管理层内部有紧密的组织结构,刘贵夺等人当时必然杀死老夏。杀死老夏达到三个目的:第一、警告所有试图反抗劫船的船员,尤其是原管理层。第二、从威胁原管理层合作的角度看,刘贵夺等人也有必要杀一儆百。原管理层中,技术含量最低的老夏,自然容易成为牺牲品。他自己持刀反抗,使自己加速走上绝路。第三、使所有参与劫船的船员坚定信心,干到底!否则,如果不能做到这三点,一旦他们的气势被老夏压住,那么劫船事件必然以失败告终。


(铤而走险的劫船团伙需要老夏的人头,警告其他船员,胁迫管理层,坚定信心)

最终,事件发展到最后的结果,远远超出他们最初的计划。

劫船本身就是开弓没有回头箭的事情。劫船一旦失败,必然发生非常严重的后果。劫船船员(劳工),很可能要遭到原有管理层的血腥清洗:第一、原有管理层内部结构紧密,很容易达成攻守同盟。第二、其它大多数袖手旁观的船员,在管理层清洗劫船船员(劳工)的时候,必然袖手旁观。管理层甚至可能胁迫这些袖手旁观的船员执行劫船船员(劳工)的死刑。事实上,船长就建议刘贵夺安排其他没沾血的船员执行了对弃船船员的死刑。(原文:这时候是船长,走到刘贵夺跟前,说‘赵木成和项立山怎么办?救援要来了,他俩还没沾血。)三、船长有丰富的海上经验,知道如何掩盖杀人过程。(原文:渔政船的领导上船之后,船长李承权将他拉到一边,偷偷塞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编造的谎言:包德一伙人行凶后乘木筏逃走,剩下11名幸存者。)

这种情况下,他们必须杀人,杀人以后又没有善后的手段。

海上杀人灭口很容易,难的是上岸以后统一口径。这方面,管理层有组织优势,而劫船船员们没有。

除非在生死关头,以轮机长温斗为首的原有管理层,显然没有必要,也没有动机替劫船船员们掩盖厨师老夏的死因。其它作为搭车者的船员,虽然能够获得提前回国,结束黑工的好处,但是也不愿为夺船船员掩盖杀人劫船的过程。

为了自保,他们有必要在在幸存船员之中,达成一种新的攻守同盟,这种同盟,就是所有船员,都“沾血”。只有这样,他们认为才能确保所有船员在上岸以后都统一口径,保持缄默。




(严刑峻法是农民组织中常用增强组织凝聚力的手段。比如新选组的法度大致如下:不可违背武士道;不可任意脱离组织;不可任意受取金钱;不可任意介入纠纷;不可私闘。违者切腹谢罪。对于由没有阶级觉悟、自由散漫的农民组成的新选组来说,这样的纪律是极其必要的。没有这样纪律,新选组不可能屡建奇功。但是,一旦组织无力执行纪律,纪律也就土崩瓦解。所以,新选组末期,许多老队员主动脱队了,比如:永仓新八、斋藤一、原田左之助。对船上的人来讲,一旦上岸,各奔东西,纪律自然没有任何约束力,所以,这种方式是不可取的)


(祈求于鬼神,结拜兄弟,歃血为盟也是农民战争中经常使用的增强组织内部凝聚力的手段,但是不如投名状可靠)

或者说,所有人都缴纳过投名状——投名状是在古代边缘群体用于增强团体内聚力,表达对个人、组织的忠心,有强烈的人生依附性和反社会倾向,通常意思是以非法行为做保证(投名状)而加入非法团体。投名状是加入非法团体的表示忠心的保证书。

这是封建年代,农民战争中常用的增强团体凝聚力的方式。在每个人都有浓厚的小农意识,自私自利缺乏阶级利益感,无法以阶级利益形成团体利益纽带情况下,不得不采用这种方式增强内部凝聚力——每个人身上都有血债,都必须维护同盟,不能背叛团体。

《水浒传》中,林冲要在梁山落草,王伦向其要求透明状:林冲道:“小人一身犯了死罪,因此来投入伙,何故相疑?”王伦道:“既然如此,你若真心入伙,把一个‘投名状’来。”林冲便道:“小人颇识几字,乞纸笔来便写。”朱贵笑道:“教头你错了。但凡好汉们入伙,须要纳投名状,是教你下山去杀得一个人,将头献纳,他便无疑心,这个便谓之投名状。”




除了劫船船员,即刘贵夺和包德团伙外,其它成员参与杀人的原因只有两个字,裹胁。他们手上沾了血,不得不跟着刘贵夺走。

(下)

缴纳投名状,加入杀人同盟,或者死,只有一个选择。加入就要杀别人,手上就要沾血。不愿沾血的人,只有死路一条,他们的人命成为别人的投名状。——这就是船上的屠杀最终失控的原因。

日本以东海域的木筏上试图弃船的四个人就是因此而死。

相比之下,以温斗为首的原管理层,根本没有缴纳投名状的机会。他们数量众多,相对忠于鑫发公司,内部结构紧密,难以控制,更难以以投名状的方式加入劫船船员集团,上岸后必然不会替刘贵夺集团和包德集团保密。从劫船船员的角度考虑,温斗为首的原管理层被彻底清洗是迟早的事。

温斗密谋反抗,也是看到了这一步——他们难以获得劫船船员的信任,一旦渔船靠近中国大陆,他们失去利用价值,被劫船船员怀疑,迟早必遭毒手。不过,他的密谋反抗,并没有成功,而是使血腥屠杀提前而已。

温斗等原管理层被屠杀,给了船长反水入伙的机会。船长很清楚,如果自己不反水入伙,一旦渔船靠近大陆,他迟早也会被杀掉灭口。

刘贵夺与包德之间,完全是个人矛盾——两人都希望偷渡去日本逃生。包德怀疑刘贵夺独吞了为偷渡准备的资金。两个人的个人矛盾,影响到两个集团的生存。两个集团内部以地域、人脉形成联系。两个集团成员之间,没有彼此合作的纽带。他们的合作建立在两个集团头目联盟的基础上。一旦两个集团头目反目,他们也就只能你死我活。

留下的活口越多,越不容易形成攻守同盟,这一点,刘贵夺和包德都清楚。两人无论谁得手,都会对对方集团幸存人员展开屠杀。这与封建年代,一个以血缘、地域为纽带建立起来的贵族集团击败另一个结构类似的贵族集团之后,对另一个集团的成员展开灭绝性的屠杀大同小异。

整个劫船返航过程中,对刘贵夺、包德等劫船船员来说,杀人既是在人数相对不占优势斗争时不得不用的手段,也是增加同伙,巩固同盟,掩盖真相的必要手段,必然被广泛采用。

这次血腥事件的发生与中国无产阶级相对落后有密切的关系,中国的无产阶级成为有组织有纪律有统一阶级意识的合格的无产阶级,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近三十年来,大批农业劳动者虽然离开土地,进入城市工作,成为出卖劳动力的无产者,但是地域、人脉之间的联系并没有被完全打碎,阶级内部没有形成阶级认同感,缺乏大工厂生产培养出来的组织性纪律性和群体意识,所有组织联合和群体意识仍然建立在地域、人脉基础上。

以鑫发公司为首的渔业公司长期使用虚假的高薪和合同欺骗缺乏必要知识的底层劳动者,非法使用黑工。鲁荣渔2682号上的刘贵夺等人,不过是上当者之一。渔业行业的做法,持续了若干年,一直没有被揭穿,即使那些上过当,出过海,回来的黑劳工,也是选择忍气吞声。无产阶级内部,并没有形成广泛的信息传播渠道。所以,虽然不断有人回国,在亲友间揭穿渔业公司的骗局,但是总有后来人没有获得相关信息,不断为虚假的高薪诱惑报名出海,到了海上才知道自己上当受骗。

从职业上看,刘贵夺、包德是无产者,但是从意识上,仍然是农民,他们缺乏无产阶级思想,更缺乏相应的组织行动能力。所以,无论是组织基础,还是巩固组织采取的手段(缴纳投名状),与当年农民战争,几乎没有区别。虽然生活在工业化时代,但是刘贵夺、包德等人的游戏规则,与《水浒传》时代的游戏规大同小异。

这件事情中,如果船的规模再大一点,劳工数量较多,彼此间地域、人际关系联系较弱,或者劫船船员的阶级觉悟再高一点,可能就是另一个完全不同的结果。

如果所有的船员都被动员起来,那么船员们很可能采取罢工等方式让管理层屈服。如果袖手旁观的船员,积极参与劫船行动,那么厨师老夏很可能被震慑住,未必敢持刀反抗,即使反抗,也可以制服,不必杀死,整个过程血腥的阀门就不会被打开,便没有后面一连串为了掩盖真相而导致的杀人行为。整个劫船、返航回国的过程就不必大开杀戒。如果参与反抗的船员中有技术人员,那么完全可以把原先的管理层监禁起来。如果反抗的船员数量比较多,也可以对管理层实行监视劳动。而不必采取血腥大清洗,亦不必采取投名状的方式,巩固船员联盟。如果所有劳工船员效忠于整个集体的阶级利益,而不是以地域、人际为基础结合的小圈子的领导者,那么即使刘贵夺和包德发生内部矛盾,也不必采取站队加血腥大清洗的方式解决。

无独有偶,日本作家小林多喜二的小说《蟹工船》也描写了一个完全类似的故事。不过,故事的结尾是,占大多数船员们联合起来,使用相对和平的手段,夺取了捕蟹船的控制权,取得了对渔业公司斗争的不完全胜利,而不是血腥的大屠杀。

(我们每天那么忙,为什么还这么穷?)

(蟹工船有多个版本,个人觉得漫画版通俗易懂,最给力)

没有先进的觉悟,就没有先进的革命。缺乏先进思想指导的底层斗争,很难为共同的利益联合起来,很容易为自己的眼前地局部的利益所迷惑,被分化瓦解,或者陷入内部血腥屠杀之中。他们的反抗行动,往往是盲目的、短暂的、无力的、失败的。

社会顶层天然数量稀少,容易联合。社会底层天然数量众多,难以形成合力。顶层会使用一切手段妖魔化底层联合的思想,瓦解其联合的努力。受教育背景、个人认识、落后生产关系狭隘思想残余的影响,多数底层的选择是个人自扫门前雪。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做起来不容易。


整个事件,船员们在太平洋上你死我活如困兽斗,无论是以船长为首的管理层也好,还是以刘贵夺、包德为首的劫船船员也好,还是其它袖手旁观的船员也好,大家都是输家。33人出海,22人死亡或失踪。5人死刑,1人死缓。绝大多数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相比全军覆没的渔船管理层,获得丰厚利润的鑫发渔业公司则几乎没有损失什么——船员上船前有保险,船员内部开展血腥大屠杀,公司没有直接责任,很容易推卸赔偿责任。事实上,鑫发公司也是这样做的。即使对这次事件中被杀掉的公司的爪牙,他们也是不愿赔偿的。鑫发公司一面抵赖赔偿,一面继续干着类似的勾当。(bbs.tianya.cn/post-free ,直到2014年,鑫发还在干类似的事情,不过,允许个别船员提前回国了,毕竟有刘贵夺、包德的先例,怕船员鱼死网破。)



鑫发公司坐拥资本,获取利润,毫发无损,决胜千里之外,这是本案最终让人唏嘘不已的地方。

(笑容可掬,稳赢不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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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抗,就算没有发生后续的杀戮,船员们都平安回国上岸,主犯也会因为劫持船只被判刑。

不反抗,白干两年。

这样看来,渔业公司提的条件很慷慨了,那就是:仅需白干两年,你就能换回一个不坐牢或者不被枪毙。

这世道可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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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中科院跳楼的:zhihu.com/question/3082

对比一下。


曾经业内,匿名答一波。

我国船员紧缺!这是大前提。答主航海技术本科毕业的,干了一年远洋集装箱,虽然没上过渔船,但了解很多。比如我们前一届专科的学长毕业签了中字头渔业公司,上船后超期不让下。(甲类三副不管是实习的还是有证的,签合同一般都是9±1个月,最晚一年就下船休假了。)

远洋渔船是全年都在外海打鱼不靠港的!

远洋渔船是全年都在外海打鱼不靠港的!

远洋渔船是全年都在外海打鱼不靠港的!

那打的鱼咋办?船上有冷库有粗加工设备。每月有接驳船往返港口和各个渔船,送给养,把打上来的鱼运走。换人交接班也可以用接驳船。只有渔船要大修时才回母港或找个船厂修完了继续打鱼。

我们这师兄就要疯了,公司不安排人替他,不让他下船。跑过船的也都知道,上船以后护照、海员证等各种证书都锁在船长的保险柜里。这兄弟运气还算好,这渔船靠了次泰国(或越南,具体记不清了,都是校园传说),啥也不拿,装作下地放风买东西,当然下地都是几个人一起的。他瞅准时机就跑了,跑了!跑去找当地人求助,辗转通过大使馆回国了。跟公司交巨额违约金,然后才解约了。

这事儿传回学校了,渔业公司名声就臭了,但每年双选会人家还要来招人,中字号面子还是有的,万一就招到了呢。呵呵!


再说海员流失问题。本科生基本上十个人里6个能上船实习干一年或两年。剩下3个去考公务员,1个去考研。那6个上船的里面2个下船后去考公务员,另外3个人去干别的行业了,比如销售、中介等,肯定不如刚毕业的学生,专业也不对口,空有个本科文凭而已,但人家打死也不跑船了。剩的那一个靠的是情怀,人家就是喜欢跑船,也有老实人,不知道除了跑船还能干什么,更有家庭困难需要跑船的。

那为什么船上留不住人?工作辛苦?条件差?其实都不是。我上的船还是小集装箱船,吃的好喝的好,都是标准间跟宾馆似的。每天工作八小时,不加班,还有上下午茶时间。工作不累,实习干水手时也不累,敲锈刷漆累啥?装卸货有港口工人,我们就看着,累啥?当了三副就是值航行班维护救生消防设备。真比陆地工作舒服。更别说上大船的,大船条件更好。

那为啥留不住人啊?当然是钱没给到位。2011年那时候水手一个月工资300-400美金,三副工资从2400美金降到1200了。这个还是外派船员,中字头企业拿不到这些,近海乙类证书的更别想了。看着工资高,别忘了休假3个月没工资啊!!!升二副得运气好的也得三年吧,然后工资也就3200吧。牺牲了家庭和陆地上的社交娱乐,换来这些真的很不合适的。另外人才流失这么严重,导致船上人的素质普遍偏低,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导致恶性循环,越来越留不住人。而上面还不断加招生计划,各种从没搞过航海专业的学校纷纷开设航海专业。不从待遇上下功夫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由于人才匮乏就导致中介吃香了。海员圈里俗称皮包公司。沿海火车站、汽车站都是招船员海员的,待遇奇高。打工者,大部分是农民工应聘后中介会给他们分类送到上一级大中介那里,大中介就是“船员管理公司”。有文凭的劝你学大证(三副),上船工作轻松待遇高。没文凭的农民工会安排上渔船。

以为上渔船就不用考证了吗?四小证是必须的,水手证也得考个乙类吧。如果是去货船、客船那考的就更多了。

考证要不要花钱?钱可不少呢!上万的!其实考试费很低,但培训学校是要收培训费的。给中介报价肯定低,但中介会跟应聘者收高。也有比较良心的中介不打培训费主意。毕竟送到航运公司渔业公司才是大头。哪怕这些人考不出来也不赔钱。

没钱学习咋办?没问题,给你赊着,上船拿工资抵扣。

另外是“船员管理公司”,船员上船就不是跟中字头企业签合同的,就是外派的,没有编制待遇,人事劳务关系就是大中介的船员。大中介会跟中字头企业签服务合同,船员出啥事都跟企业无关。企业把服务费给大中介,大中介给船员发工资。抽油水?那是必然的!

再说,除了船员管理公司外,还有船舶管理公司。你以为“鲁荣渔”的船就一定是某渔业公司管的就too young了。可能已经整船租给船舶管理公司去运营了。当然了,国企船舶是否可以这样操作我也不清楚。但是这种情况是普遍存在的。

比如某A民营船东老板,怕讨薪讨债规避风险。找自己人分别成立B船舶管理公司和C船员管理公司,把自己的船租给B公司管理,然后B公司找C公司要船员。C公司可以是黑公司皮包公司等,把钱黑掉跑路。船员找A公司讨薪,A公司只是船东,船租给了B公司。找B公司会说这钱都转给C公司了,我们也是受害者,建议大家起诉C公司一起维权。结果C公司连营业执照都没有……这种C公司大部分就是在汽车站、火车站等地方招海员船员的公司。

说这么多也是希望大家能了解国内的船员市场,少走弯路,不要被骗。

想考三副?直接去学校报名,不需要找中介。大证考到手,船公司追着找你。当然,一定要注意甄别,多问问同行,防止被骗。


最后说下本案不是个案,普遍存在的情况,只是杀人这么多的少。

渔船工资在海员中最低,自然聚集素质最差的一群人,很可能出现命案。而渔业挣钱应该是最多的,把打鱼比作挖矿不为过。当然细想一下,矿工和渔船船员真是最苦的最底层的工人,干着最危险的工作拿着啥样的待遇啊?!

但是细想工资高了你会去上渔船吗?

既然涨工资还招不到人我不如不涨工资,招不到人就骗人上船,最后不行拐人上船。

(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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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两起案子宣判了,一起是杭州绿城保姆纵火案,另一个是太平洋渔船案。

有点儿意思的是,保姆案里面,大家一边谴责保姆,另一边都声称支持追责绿城和消防。可是到了渔船案,敢说要追责渔业公司,就变成了为杀人魔洗地了。

这两起案子在知乎里面都有相关问题,保姆案宣判后,大家在下面义愤填膺的要求绿城承担责任,因为物业的缺失和消防的失误是致死的重要原因,而在渔船案下面谁要是敢说渔船公司不好,立马就会冲上来一群人说他们为杀人犯洗白,这是什么情况?

恶意猜测一下,恐怕是大家以后都会买房子,但未必有几个人会上渔船吧。

前几年,我刚看这个案子报导的时候仔细浏览了一下整体案件的经过,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渔业公司的问题是整个事件的最根本问题,一方面招募黑工,把不具有资质甚至有前科的人招来,另一方面进行合同诈骗,利用渔船出航远、危险大的特点,让数十名被招来的人为他们白干两年,这种事情的性质不能不说是非常恶劣吧?但是之后的评论完成超乎了我的想象,很少有人注意到渔业公司的问题,反而转向了所谓的人性底线天使恶魔,所有人都在讨论高大上的船员人性问题,在封闭空间的心理问题,却完全忽视的渔业公司的法律问题。

再次恶意揣测一下,论证这些人的心理问题就可以证明案子是个例,是由一部分疯子引起的,就像部分西方历史学家热衷于论证希特勒是不是精神病一样,使用的手法和前几年的蓝可儿案一模一样。

在我看来,这些人并不是天生具有什么心理疾病,一群天南海北背景不同下到前科犯上到大学生的人一起出现心理问题,那么来源不就是这艘船吗?不就是进行合同欺诈的公司吗?不就是利用自己掌握航行技术而为非作歹的船长吗?旧社会把人变成鬼,不就是这个意思吗?这些人是天生的恶魔吗?我记得文中有一个细节,刘贵夺一直在琢磨抓鱿鱼的办法,是船上捕鱼最多的人,难道他是天生的就想杀人吗?

祥子一开始还只是想买车呢,后来怎么变成个行尸走肉了?同情骆驼祥子的人为渔业公司辩护,我们这个年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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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逼人作恶的公司更可恶,典型的逼上梁山,黑宋江被斩立决了,高俅还在呢,以后还会发生,只不过下手得更狠了,被迫做贼后,绝对不要妄想诏安,向西方申请难民庇护,绝不能找跟中国关系好的,以防被引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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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起事件,如果杀人船员成功逃脱到国外,才有可能追究背后公司的问题以平民愤,现在有认罪的人头了,首犯一死,谁还能说什么,后面的老板把上下的关系打点好不照样金腰带么,看看网上的招聘信息,该骗人的不照样有么,山东这地方我们本地人自己也奇怪,各种在全国来看不可想象的事情发生,大多都不了了之,可能山东在中央做官的太多,导致政治保护伞相对廉价,吃相难看捅出这么大篓子也能被人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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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下底下的评论,有些少爷小姐不相信这起案件背后公司的原罪,对于这样的人,除了等他吃亏还能说什么呢?你看网上几万元月薪招海员的招聘信息,有几个山东人会参加,最早吃亏的亲戚朋友都相互告诫了呗,当地类似产业背景能量大是真的,因为都是从国企体系分裂出去的嘛,山东这地方分国企饭的人手段和心性基本都擅长"吃人"的,要是没有当地公安的震慑,早孵出黑社会了

还有把事情聚焦在犯罪者本身问题上的,问题是,这种事件,没有外部因素激发能如此极端么?上船的人都是想用辛苦讨饭吃的人(所有应聘海员的都知道海上很辛苦的),他们上船就是预先打算劫船么,只不过有的人忍气吞声,有的人消失了,有的人成功了而已

旧社会把人变成鬼,这不就是真实的案例么

还有些要证据的,先把你是人不是洗地机器的证明给我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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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的原因是怕受伤害,倒不是公安查水表,而是社会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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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 鲁渔荣 6中国船员杀害其余11名船员:中韩远洋渔船仇杀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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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郭天力 编辑|李克难 新媒体编辑|金快乐

凤凰WEEKLY特稿实验室

启航前的最后一天,年轻的韩国船长带着6名韩国船员上岸喝酒。即将来临的捕鱼期长达两年,这是他们登船前最后的放纵。此时,同船的中国船员正在船上熟悉各部位功能。他们只想尽快掌握捕鱼技巧,度过漫长的航期,然后带着钱回到家人身边。

但太平洋的深渊吞没了他们:一个半月后,6名中国朝鲜族船员,绝望之下,用切金枪鱼的长刀将7名韩国船员、3名印尼船员和1名中国船员杀害,抛尸太平洋。

凌晨时分,夏季的太平洋上,夜晚让天空和大海的边界消失了。漆黑无涯的海面上只有一处光亮,随着海浪起伏,茕茕孑立,似随时要熄灭。那是一艘载着25人的远洋渔船——“佩斯卡玛”号。这一夜的大海平静,除了马达低吟,再无更多声响。

“船长,其他船只来消息了,请您到操舵室接电话。”

说话的人是全在千,一个44岁的吉林省朝鲜族人。船长则是名为崔基泽的韩国人。

船长室紧邻操舵室,崔基泽转身走进房间。全在千随手将房门关闭。操舵室内,李春胜、崔锦浩、白忠范三位中国朝鲜族船员蹲伏已久。

三人手中各持利刃,那是用于切割金枪鱼的长刀,锋利异常。李春胜第一个站起来,将刀捅进崔基泽的腹部。崔基泽直接倒在地上,崔锦浩和白忠范也顺势跟上,慌乱地持刀乱刺。

除了一声痛苦的“啊”声,船长再没说出一句话来。鲜血喷溅到三人的身上,令行凶者也沾染上了突如其来的恐惧。他们顾不得确认崔基泽的死活,三人抬起这个33岁的年轻船长,隔着半人高的铁质护栏,将他抛入黑暗中。

这是21年前震惊全球的“佩斯卡玛”号渔船杀人案中的第一幕。韩国船长崔基泽被杀后,全在千和另外5名中国朝鲜族人,又陆续杀了6名韩国船员、3名印尼船员和1名中国船员,并将他们全部抛入大海。全在千当过两年兵,是行凶者中年纪最大的人。在登上佩斯卡玛号前,他是一个老实的东北农民,村小学的民办音乐教师,3个孩子的父亲。

那是1996年6月,他和另外6名吉林朝鲜族同乡,来到南太平洋的韩国渔船上当船员,以补贴家用。

从东北农民,到太平洋上的水手

种植水稻,是吉林省通化市辉南县朝鲜族农民的特长。水稻年年丰收,但这里的农民,日子过得仍然紧巴。

仍然有少数人还记得全在千。“那是生产队里的文化人。”多年以后,一位朝鲜族老人回忆道。“很遗憾,出事后,他妻子带着3个孩子嫁人了,连家里的几亩水田和宅基地都卖了。”

当老师和种地的收入微薄,加之母亲有心脏病,还要抚养3个孩子。1994年,全在千听人说当远洋水手来钱快,便也跟人跑到国外干起了水手。

14个月后,他带着5万元人民币回来了。这在当年不是一笔小钱,但是,还完债、给母亲治病之后,5万元很快就见了底。他想趁着年龄还不是很大,再去干两年船员。那个年代,跟着韩国远洋轮船干海员,是东北朝鲜族人快速挣钱的一大热门。

中国东北地区生活着200万朝鲜族人,当年韩国人诈骗朝鲜族同胞钱财、朝鲜族在韩国务工遭遇雇主非人虐待的事件屡见不鲜。

出发前,全在千为自己准备了两盒安宫丸,准备靠它来抵挡太平洋上的烈日。安宫丸是当地朝鲜族人眼中的高档药品,据称有清热解毒的奇效,但药力较强,不到万不得已,他们舍不得吃。

“佩斯卡玛”号隶属于韩国太阳水产公司,载有7名韩国船员和10名印尼船员,接上7名中国朝鲜族船员后便可出海捕鱼。这是一艘中型渔船,排水量达294吨。如果满载渔获,必将收益颇丰。


吉林省通化市辉南县陈家屯村,全在千曾经的家乡。全在千的妻子多年前已将宅基地和耕地变卖,带着3个孩子改嫁了。

7名朝鲜族人中,除了全在千,其余6人都是20多岁的青年。他们出国前每人须在劳务公司处抵押两万元,这些押金多是从亲朋处借来的。加上机票等费用,尚未登船,7名中国人已付出了不小的开支。

彼时韩国经济富裕,通常只有家境不佳的人才会从事危险重重的远洋捕捞。因为缺乏人手,渔业公司还会招募外籍船员。

这是崔基泽第一次担任船长。韩国船员李仁锡也刚刚从二级航海士提升为一级航海士。

幸存的李仁锡回忆,他与中国的朝鲜族人心理上很有亲切感,交流起来也顺畅。这点亲切感,成了他后来保命的关键。

由于全在千在中国船员中文化最高,还干过14个月海员,上船后船长崔基泽宣布其为二级航海士,与一级航海士李仁锡轮流负责操纵室。

1996年6月16日晚上,“佩斯卡玛”号渔船起航了。目的地菲尼克斯群岛海域位于太平洋中央,有着数不清的金枪鱼群。

很快,在太平洋的巨大风浪中,船剧烈颠簸,来自中国的海员们开始晕船,有的人肚里翻江倒海,彻夜未眠。

航海第一天:在甲板长的殴打中开始

在7名韩国船员中,船长崔基泽算是年龄比较小的,但已出海多年,经验丰富,连50多岁的机械师金新日都对他毕恭毕敬。

在中国船员面前,崔基泽总是板着面孔。任凭全在千等人一再示好,船长依旧冷淡。

全在千没有把船长的态度放在心上。他在上一艘轮船工作时,也遇到过这样的韩国人。“能怎么样呢?韩国是发达国家,哪怕我们和他们说着一样的语言,但毕竟我们从那么穷的东北农村出来。”

在上一个航期中,时为一级航海士的崔基泽曾将一个印尼船员打成重伤,导致该船员无法再上船工作,甚至惊动了印尼大使馆,但崔基泽并没有被追究刑事责任。最后在水产公司的要求下,崔基泽向印尼方面提交了一份“忏悔信”后,又上了“佩斯卡玛”号。

启程的第二天一早,身高超过一米八,体重130公斤的甲板长姜仁浩叫出全在千,让他教其他船员绑鱼绳。晃晃悠悠的甲板上,6名中国船员把早饭全都吐了出来,表情痛苦,十分狼狈。

姜仁浩见状,便用脚踢船员屁股,大骂他们没用。漫长海员生涯的第一天,就以这样难堪的方式开场了。

7名中国船员中的6人从来没登过船,更没有接受过任何海员的训练,对捕鱼完全是零基础。他们对船上很多专业工具叫不上名来,也不知道如何使用。

看着手足无措的中国船员,脾气暴躁的甲板长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6月18日,姜仁浩问中国船员李春胜:“诶,你有孩子吗?”

李春胜老老实实回答说:“有。”

“孩子是从哪儿出来的?”姜仁浩接着问。

“从妻子的肚子里。”李春胜已经预感到有些被冒犯。

“难道不是从你家母狗的肛门里掉出来的吗?”

姜仁浩说完,笑着拍打李春胜的脑袋,把李当成小丑一样戏弄。姜仁浩说这些话时,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

在韩国船长和船员们眼里,这些新来的“外劳”无时无刻不在拖慢工作的进度。

外籍船工的薪酬是定薪,而韩国船员则是拿提成。为了防止外籍船工偷懒,职位更高的韩国船员想到的唯一办法是打骂。

7名韩国船员中,姜仁浩最暴力,他不光打中国朝鲜族人,也对印尼船员施暴。

航行的前几天里,有过海员经验、年纪最长的全在千没有受过殴打和辱骂。细心的崔锦浩提醒全在千:“我曾听到甲板长在船长面前说你坏话,要把你打出鼻血,你要当心,至于为什么打你,完全没有原因。”

第一次挨打很快到来。6月20日,全在千正在忙碌,姜仁浩突然让他下到甲板部位。全在千赶去后,甲板长斜眼看了一下全在千,说:“这×崽子啊,怎么不快点出来,现在才出来?!”没等全在千回答,姜仁浩就一拳打在全在千的面部,鼻子被打得登时出血。全在千忍住剧痛连连道歉:“对不起,我错了,请原谅我。”

看到全在千示弱,姜仁浩拍拍手,歪着嘴说:“你以为我前几天不打你以后也不会打你了?” 全在千擦了下鼻子上的血再次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愤怒无济于事,他想着家中妻儿和年迈的父母,咽了一口唾沫。

之后的航行中,打骂仍在继续。

后来,全在千曾向和他轮班的一级航海士李仁锡说,能否给船长说句话,不要让甲板长再这么打人了,大家都快受不了了。

“甲板长打人,连船长都没有说什么,我怎么敢和船长提意见呢?”李仁锡说。尽管同情中国船员,但在其他7个强悍的韩国同事面前,李仁锡也做不了什么。

在后来的供述中,李仁锡称海上作业有着极大的危险性,需要维持高度的纪律,韩国船长船员的打骂是“迫不得已”,远洋捕鱼技术不难,但需要长时间工作,外籍船员也存在偷懒现象,并且韩国船员打人时没有用棍棒等工具。

无休止的虐待和第一次反抗

也许是完全没有经验的外籍船员让工作进度大大低于预期,船长崔基泽变得越来越焦躁。

6月26日,全在千等人写了一封信,大意是船长和甲板长对船员们的殴打让大家心生恐惧,很难干好工作,渔船的捕捞任务也难以完成。船员们希望甲板长和船长能改变对大家的态度,不再打骂船员。

信写好后被交到了李仁锡手里,委托他转交给船长。李仁锡对船长崔基泽也有意见,但他不觉得这样一封信能改变船长的暴戾。

船员们在不安中等待了一天。次日5点,全体船员和船长、甲板长来到船尾进行首次投绳作业。

崔锦浩因为动作迟缓成了当天第一个被打的船员。姜仁浩一边骂他,一边用捕鱼器具敲向他的头和耳朵,将他打出血。胆小的崔锦浩连血都不敢擦,只是低着头继续挂鱼饵。

船长崔基泽则将怒火烧向了白忠范。白忠范的鱼饵老挂不好,船长拿起身边的鱼砸他的后背和头。情绪紧张的白忠范越发手忙脚乱,崔基泽见状,直接将白忠范放倒在地,用脚踢踹。

李春胜也未能幸免。船长用捕鱼材料砸到李的面部,砸得李春胜鼻血直流。与腼腆的崔锦浩和白忠范不同,李春胜被打后开始躲闪。没想到这更激怒了船长,船长拿起铁器追打李春胜。中国和印尼船员面面相觑,都担心自己也会遭到船长殴打,停下了手头的活。船长和甲板长索性结束了早上的投绳作业。但并没有停止殴打。

对当天船员们的表现,用李仁锡的话说,是“忍无可忍”。船长认为外籍船员们愚不可及,唯有继续惩罚他们才能促进船员们的学习能力。他让船员四肢伸直支撑身体,用棒子敲打每个外籍船员的屁股。这是当年韩国流行的惩罚和羞辱他人的方式。

船长让李春胜跪下,李春胜乖乖就范。但船长让其继续往前跪,李迟疑之后没有服从。船长手持铁器就要击打李的头,李身子一侧,铁器击中了肩膀。

被打中的李春胜再也无法忍受,腾地站起来抓住了船长手中的铁器,锁住船长的喉咙。

这是船员们第一次动手反抗。李动作迅疾,当即将局势扭转。其他中国船员见状,也抄起身边的棒子和刀,和韩国船员对峙。

2017年,韩国文艺界将“佩斯卡玛”号渔船杀人案搬上了话剧舞台。

身为中国船员核心的全在千不希望矛盾升级,他和李仁锡急忙劝大家冷静。被锁喉的船长并不服软,他让李仁锡拿来斧头,准备“敲死这帮臭要饭的”。

印尼船员也站到中国船员一边,拿起工具准备和船长大干一场。

崔基泽也毫不畏惧,他仍不停叫骂中国船员。全在千等人痛苦地说,这样下去不仅工作没法干,连命都保不住,大家不要干了,要回家。有船员向船长喊话:“为什么给了你信,你还这样对待我们?”

李仁锡赶紧接过话说,因为工作繁忙,没有来得及将信交给船长。在人多势众的外籍船员面前,一贯表情冷峻的船长,此刻的态度也开始逆转。他和姜仁浩在中国船员面前承诺,以后不再打骂中国船员。

中国船员认可他们的表态,但是印尼船员下船意愿坚决。如果印尼船员真要立刻下船,船长的捕捞任务将不可能完成,对太阳公司无法交代。于是,船长只得要求他们工作到下船那天为止。

船长态度的扭转让中印两国船员看到,一味地忍让,只能让对方越来越不把自己当人看,必要时还需亮出“肌肉”。

此后整个7月,船长对中印两国船员开始区别对待。

致命一击:船长的陷阱

船长崔基泽虽然不再打中国船员,但在睡眠上折磨中国船员。据全在千供述,7月份的前27天,他每天的睡眠不超过3个小时。原本他和姜仁浩分别带两个班组,但轮到姜仁浩值班的时候他将工作推给全在千,自己跑到食堂喝酒。

长时间缺乏睡眠的全在千苦不堪言,因为精力不济,工作出现的问题还要替姜仁浩挨船长的骂。想想这样的生活还要持续两年,全在千“感到前路一片漆黑”。

时间在船上像停滞了一样,44岁的全在千自觉身体已无法支撑如此高负荷的劳作。他不时抬头看太阳,等待它缓慢地东升西落。

7月27日凌晨两点,全在千将一封写有“因膀胱结石可能无法继续作业,要求下船”的报告书交给李仁锡。其他船员也越来越多地谈论工作量太大,希望早日离开。

次日,船长派全在千把印尼船员卢比送到附近的一条渔船上。两艘渔船船长的对话,被全在千听了个清清楚楚——崔基泽对另外一个船长说:“这个无赖敢拿刀和甲板长姜仁浩对峙,中途弄死他吧……”

全在千虽然此前也曾被打骂,但从未感到死亡的威胁。这句无意中听到的对话,让他在南太平洋酷热的海风中感到阵阵的寒意。

全在千回到船上后,崔基泽让他把所有中国船员叫到操纵室。狭小的操纵室里气氛诡异,但船长这次的态度有些出乎意料。他问船员们:“为什么不能工作?如果是身体不适,船上有药品。”

但中国船员此时已失去耐心,即便欠下了难以偿还的债务,哪怕继续贫穷,他们也不想再干这一行,尤其不想在“佩斯卡玛”号上多待一天。

7月30日,船长又将中国船员召集到操纵室,继续就回家的话题谈判。白忠范、崔日奎、崔锦浩、朴君男和李春胜说身体已经扛不住,不能继续干了。中国船员中,只有崔万峰没有出声。他仍想继续干下去。

崔万峰起初也曾被打骂,身上也留下了伤痕,但后来崔万峰改变策略,处处恭维韩国船员,与韩国船员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在双方发生纠纷时,崔万峰已经不站在通化老乡一边。

出人意料的是,这次船长同意了6名船员的下船申请。他让李仁锡写了一份“下船保证书”,同意船员们下船回家。全在千和其他5名伙伴在保证书上签名、按手印。

等签完字,船长拿过保证书,让众人看保证书背面的一行字:6名中国人登船后不服从船长和甲板长指示,随心所欲拒绝工作,并手握凶器企图杀害船长,存在暴行,决定驱逐出船!

中国船员这才知道中了船长的陷阱。崔基泽这次彻底摊牌:“乞丐般的崽子们,能那么容易放你们走吗?你们会在西萨摩亚拘留所待上3个月,在拘留所吃住发生的所有费用由你们自己负责,等你们的家人寄到足够的钱才可能放你们走。”同时提到,驶向西萨摩亚的一切费用(燃料等)全部由6名中国船员负担。

韩国船员中,甲板长姜仁浩、机械师朴锺胜、机械师金昌烈、厨司长徐长洙、机械师金新日等附和船长的意见,尤其姜仁浩,他是船长的忠实下属。

出海已经两个来月,但偌大的渔船冷冻室里,只装了区区30吨金枪鱼,而且最近一个月来几乎没有什么收获。“损失应该让中国人承担!”几名韩国船员大声指责中国船员,“是中国船员让我们只有这么点可怜的渔获!”韩国人脸上的肌肉都扭曲了。

最后的机会:渔船开向深渊

船员们离开操纵室后,各自计算了一下这次出海的各项花费。往返机票3万元,在西萨摩亚吃住三个月的费用不低于两万元,再加上为了出国在国内从亲朋处借的款,每人的成本在10万元左右。如果再算上驶往西萨摩亚的燃油费用,每个人又要多出几万。

十几万元,对当时通化偏僻农村的农户们来说,无疑是个天文数字,“把我们卖了都拿不出这么多钱。”“感觉天都塌了。”

全在千想起正上高中的大女儿,他对她寄予厚望,希望她能考上个好大学,将来能去发达的韩国工作,尽快帮助他把家人从贫困中解救出来。但这一切,随着即将到来的巨额债务,都将成为泡影。

“不走,无法忍受长时间的精神和肉体折磨;离开,将面临血本无归的惨境,一辈子扛着债务过活,家庭肯定要破裂了。”在寝室里,船员们低头叹息。

全在千不甘心。他找到态度还算友好的李仁锡,苦劝他在船长面前说点好话。“我们是同一民族,说同样的语言,何苦为难我们?”全在千想不通,难道就因为我们贫穷?

7月31日,全在千从包里翻出舍不得服用的两盒安宫丸,捧在手里去找船长崔基泽。他告诉船长,自己有三个孩子,两个上高中,一个还在上小学,母亲还有病,为了出海已经欠了很多债,希望船长能原谅他。

船长没有表态,只让他回房等消息。

6名中国船员又聚在一起,各自倾诉难处。在那个年代,远洋捕鱼行业的从业者们,无不是把脑袋别在腰间,但凡家庭稍有办法,一般不会从事这一危险的行业。虽然他们过去互不认识,但是一个多月以来,他们在船长和甲板长的棍棒下结成了盟友。全在千劝大家效仿他的做法,直接找到船长,让他放过大家。

“只要大家诚恳哀求,就算是石头人也会原谅的。”

白忠范等人不敢直接找船长,仍想让李仁锡代为转达。但李仁锡没等白忠范把话说完,就说:这话我没法转达,现在已经晚了,你们还是自己找船长去吧。

“佩斯卡玛”号此刻已调转航向,朝着太平洋岛国西萨摩亚驶去。船长崔基泽心意已决,要将中国船员扔在那里。

望着大海,全在千万念俱灰。单是想到要承担在看守所期间的食宿费用,他就已被彻底击垮。这个退伍军人想起了故乡的水田,想明年就参加高考的女儿。疯了,他们都疯了!”

8月1日,苦闷之中的全在千找崔日奎喝酒解闷。他下意识地看了看表,时间是晚上10点。

在崔日奎寝室,全在千看到5个中国人聚在一起,愁眉不展。他们既没有找船长说情,也没有找暴脾气的甲板长姜仁浩沟通,对李仁锡也失去了信心。这个软弱的韩国小伙子虽然对大家还算不错,但并没有在韩国船员和中国船员之间起到润滑剂的作用。

全在千让白忠范拿出酒来,6人在室内开始大量喝酒,酒瓶扔了一地。

在酒精刺激下,有人提出,既然不管回去还是留下,都不会有好结果,为什么不先把断送大家前途的船长杀死?

有了酒精的帮助,曾经被船长和甲板长打得不敢吭声的人,如今一副视死如归的悲壮样子,死也要把让他们走上绝路的人推下地狱。议论完毕,已经是8月2日的凌晨一点左右。

全在千说:“我住在2舱,找过几次船长,他对我戒心不大,我负责把他引出来。”在船上找几把切鱼刀易如反掌,有人很快找出了两把。

杀戮已经箭在弦上。

凌晨一点,在操舵室值班的李仁锡回屋睡觉,全在千来换岗。半个小时后,船长崔基泽来到操舵室,向全在千说了一句:“如果有其他船只的消息,就叫醒我。”

想到年轻的船长就要成为刀下鬼,全在千的心里生出一丝悲哀。“他的孩子也还很小吧。”

但这一闪即逝的怜悯,没有让他放弃杀人的想法。

全在千装作在船上巡查,将全船人员观察了一遍,发现所有韩国船员都已入睡。李春胜、崔锦浩和白忠范三人埋伏进了操舵室,朴君男和崔日奎二人藏在船员寝室的走廊里。一切准备就绪。

凌晨三点,杀戮正式开始。全在千在门口叫醒了船长崔基泽。崔基泽醒后,打开房门进了操舵室,被潜伏在操舵室的三人刺了四刀,两刀在腹部,一刀在后颈,一刀在膝盖。33岁的船长轻喊了一声“啊”,便失去了声响。三人隔着半人高的护栏将他扔进了大海。

第二个目标,甲板长姜仁浩。全在千轻敲姜仁浩房门,轻声说:“甲板长,船长叫你去操舵室。” 姜仁浩睡眼惺忪地走出房门,来到操舵室门口。刚一开门,一把斧头迎面劈来。姜仁浩虽然很胖,但动作灵活,他迅速关上房门,将斧头夹在了门缝中。这板斧是崔锦浩砸过来的。

眼见崔锦浩未能得手,崔日奎从操舵室另一房门跑出去,从后袭击姜仁浩。姜仁浩正在门口和崔锦浩对峙,没想到身后一柄长刀刺中了他的臀部。姜仁浩不支倒地。崔锦浩和朴君男打开房门后,在姜仁浩身上各补一刀,然后将他抛入大海。

原本要杀的第三个人是李仁锡。全在千说:“李仁锡并没有打过我们,对我们也不错,他还会开船,如果杀了他,没人开船了。李仁锡不能杀。”其他人表示同意,他们将李仁锡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扔进饮料室。

第三个被杀的是船员朴宗胜。全在千借口船长叫其去操舵室,朴宗胜不知是计,走进操舵室后被埋伏的船员砍伤,之后扔进大海。

第四个被叫出来的是机械师金昌烈。因为夜间黑暗,金昌烈完全没注意到地上早已血迹斑斑。但他透过操舵室的玻璃窗,隐约看到房内人影幢幢,看上去绝非船长崔基泽。

金昌烈预感到事情蹊跷,赶忙从船首跑到船尾。崔日奎挥舞着长刀在后追赶,一刀刺中了金昌烈的左肋。其他人赶到后准备将仍在呻吟的金昌烈扔进大海,金昌烈抓住了船侧的一根铁杆,哀求道:“你们不能这么做,我是操机长,我是操机长啊!”金昌烈是在告诉船员们,如果他死了,船只出了机械故障就没人能修得了了。但早已杀红眼的船员们乱脚将他从铁杆上踹了下去。

那一片海域,时常可见鲨鱼出没。被扔下大海的人,不是被淹死,便是葬身鱼腹。

第五个是厨司长徐章柱。白忠范用铁管将其击倒在地后,扔下了大海。

杀到第六个人金新日时,已经是早上5点20分。全在千将年龄最大的金新日从房间叫出时,金新日发现船上的异常,在船上奔跑时摔倒在地。金新日大声呼喊救命,终于惊醒了其他印尼船员。三名印尼船员看到了全在千等人将金新日扔下大海的场景,吓得瑟瑟发抖。中国船员们决定让印尼人再杀掉一名韩国人,逼他们成为共犯。

有人说,这船上还剩一个韩国人了,就是李仁锡,但是李仁锡不能杀啊。这时,有人提醒了一句:“就在今晚(凌晨),船上新上来一个韩国小伙子,把这个人杀了吧。”

原来,就在这天凌晨12点30分,一位年仅19岁的韩国实习船员崔东浩刚从东源212号船换乘到“佩斯卡玛”号上,这位实习生当时得了盲肠炎。没想到,刚刚上船仅五个半小时,年轻的崔东浩,就迎来了生命的终点,只因为他是韩国人。

早上六点,全在千找到崔东浩的寝室,说了一句:“到操舵室打针去吧。”全在千听说了他的病情。崔东浩来到操舵室,他没有看到医生,等待他的是三名印尼船员和站成一排的中国朝鲜族船员。他们身上血迹斑斑,手里还拿着沾血的刀。

三名印尼人将他扔下大海时,求生的本能让他紧紧抓住铁栏杆不放。这样的反抗只能是徒劳。他转头看了看深蓝的海水,只是绝望地喊了几声“啊——啊——”,就从“佩斯卡玛”号上彻底消失了。杀戮继续,“叛徒”和目击者被杀

把我们推向悬崖的人,没有了。中国船员们说。

只有一个人没有跟着一起干,这个人就是崔万峰。

早上7点,沉睡的船员们陆续苏醒。行凶者决定要除掉这个“叛徒”。当然,另外三名曾经希望继续在船上工作的印尼船员,也应该在定点清除的范围内。

很难找出充分的理由来解释他们何以连自己的老乡都不放过。仅仅因为他拒绝回家?崔万峰想的很简单,挣钱回家,别的都是徒劳。

全在千来到船尾,开门叫崔万峰和其他印尼船员去鱼舱取出50箱鱼饵。

盛放鱼饵的鱼舱温度低至零下45度。只要崔万峰和印尼船员进入鱼舱,就将舱门关上,把他们冻死在舱内。

不巧的是,冷冻设备发生故障,舱内制冷效果不佳。在饮料舱内被捆住手脚的李仁锡听到了印尼船员和中国船员崔万峰的哭喊声。他们不停地敲打鱼舱的墙壁,求中国船员将他们放出去。

但崔万峰的中国同乡们无动于衷,也不给舱内的人送食物。四人在舱内冻饿交加。 过了四天后,8月6日晚间,虚弱的崔万峰隔着门缝对前来探视的全在千说:“哥哥,求求你放过我,你让我杀印尼人,我一定会杀。我一定满足你一切要求!”全在千看着挣扎中的崔万峰,有点于心不忍,但事已至此,他只能欺骗崔万峰:“等天亮了就放了你。”

次日白天,全在千等人并没有打开房门。到了晚上8点才打开,此时的崔万峰已经快走不动路了。刚走出房门,就挨了一记闷棍,顿时倒地。几人将他扔向了大海。另外3名印尼人也被乱棍打了一通之后扔进海中。

这些场景,李仁锡都记了下来。“他们全都疯了,全都疯了……”

航程的终点:回不去的故乡

全在千等6人要求李仁锡掌舵,不再向西萨摩亚行驶,而是调转船头,直奔日本方向而去。他们还将船上的无线电设施全数破坏,防止他人发送求救信号。6名中国人成了“佩斯卡玛”号渔船的主人。

虽然印尼船员也曾被韩国船长打骂,他们还曾短暂结成同盟,但中国人掌握了渔船控制权后,印尼船员担心会被中国船员灭口。

“佩斯卡玛”号一刻不停地向日本开去。8月20日,李仁锡发现6名中国人用甲板材料制作了两艘小船,大概只够他们6人容身。李仁锡判断,中国人很可能会将船上所有人都杀死,然后将船只沉没,毁灭所有犯罪证据,乘小船偷渡到日本。

李仁锡想和印尼船员交流,商量如何控制中国人,但因为语言不通,无法实施。

8月24日,船只航行到距离日本鸟岛西北5英里时,因为渔船燃料的问题,船只产生了10度倾斜,航行困难,有倾覆危险。李仁锡抓住时机向全在千提出,船没法走了,不如让船员们先到鱼舱内整理渔获,以调整船只的倾斜角度。

航海经验不足的全在千,对李仁锡的提议并不疑心。李仁锡的计划是,一旦中国人全部进入鱼舱内,便将鱼舱唯一的房门关闭,让中国船员成为瓮中之鳖。

全在千后来说,他们并没有将船只沉没的企图。如果有这企图,那去鱼舱整理渔获以改变船只倾斜问题便毫无必要。

看到全在千等人去了鱼舱,被关在操舵室的李仁锡朝一个印尼船员使眼色,示意印尼人赶紧关闭鱼舱门。但计划并不完美,全在千从鱼舱内跑了出来,追打印尼船员。

但情急之下,全在千忘了打开鱼舱门放出舱内的伙伴。

最终,全在千被李仁锡和印尼船员打倒在地,捆了起来。其余的5名中国船员,则被死死地关在了鱼舱内。

船只继续在向日本漂去。一个小时后,李仁锡等人见到了一艘日本的渔业指导船。他们挥舞着手臂向日本船只发出信号。因为得不到回应,李仁锡情急之下跳入大海,向日本船游了过去。

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全在千,忽然有种一切终于到头的释然。这场因为虐待而起的屠杀,以自己手脚被缚为终结。舱内的伙伴们,还在里头埋怨为什么一开始不把李仁锡杀掉,现在自己却成了待宰的羔羊。

但全在千此刻并不后悔。为了这一天,他等待了很久。虽然从上船到失去自由的今天,不过区区两个月,但是对他们来说,就像两百年一样漫长。

日本警方随即到来,将“佩斯卡码”号上所有的人员带走。那两盒还没有来得及服、也没有送出去的安宫丸,也丢弃在一片狼藉的渔船上。

(文中细节、对话等,综合自相关人员供述、回忆、信件以及法律文书记载)

后记

这起太平洋上的杀人事件在韩国引起轩然大波,杀人的6名中国船员在一审中全部被判处死刑。狱中的全在千写了长达万字的《陈情书》,详述被韩国船员虐待经过,但回忆文章并没有得到韩国媒体足够重视。韩国的主流舆论均认为,这6名杀了11人的杀人狂魔,理应被判处死刑。

但传奇律师文在寅的出现使案件出现了逆转,在他和中方律师赵峰的力争下,其中5人最终得以改判无期。因被认为是案件指挥者的全在千成为唯一一个获死刑者,后来也得到特赦改为无期。当年的辩护律师文在寅则在2017年当选为韩国总统。

“佩斯卡玛”号事件后,许多船主开始放弃雇佣朝鲜族,改为雇佣越南、老挝等国的劳工。20年后,韩国发生“广贤”号事件,因沟通不畅导致矛盾激化后,愤怒的越南籍船员杀死了韩国船长。韩国船员和外国船员的矛盾依旧深刻,“佩斯卡玛”号的悲剧似乎并未远离。

如今,6名中国朝鲜族杀人者仍在韩国釜山监狱服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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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业有限公司居然还在营业 这不扯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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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在海上的船,很可能是一片没有规则的法外之地。

之前陪爸妈报了个外国邮轮公司出海玩了个四天三夜,上船之前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美好,而且价格便宜,于是签了合同开开心心地去了。

上船以后,发现除了基本的吃住,余下所有活动都要钱,而且价格完全不透明。要在十二小时内以船上的房卡关联个人的银行卡信息,并上交身份证和护照。所有的消费都刷房卡,旅客到最后一天离船前会收到相应的账单,结账后方能赎回护照和身份证。

我们小心翼翼,在船上只敢吃包含在原来费用中的自助餐,连饮料都不敢点(实在不是抠门,而是一切都不透明)。船上的四天三夜,比坐牢还难受,最后我们走的时候,的确没多花几个钱,但是挨宰的同船旅客比比皆是,都在结账的时候大吵大闹。邮轮的前台把他们签的白纸黑字的合同拿出来拍在桌上,在密密麻麻的条款中指出来说,不结账的话,邮轮有权直接依据银行卡信息缴费,余额不足保留追诉的权利。最后一个个都怂了,乖乖付钱。




我说这个,只是为了做一个对比。

所谓走高端旅游路线的邮轮公司,几千个旅客,短短四天三夜,就能轻而易举地在合同上玩些小手段(关于消费细则等用豆丁大的字体去“标注”,等等)。只要一出海,你就能感觉到你的人身自由和财产安全完全不在自己的控制范围以内。大陆的法律和社会运行规则,从海岸线在你眼前消失那一刻起,戛然而止。邮轮公司重新制定了海上的规则,船长和船务人员负责监督和执行,你从也得从,你不从也得从。

那么鑫发公司呢?招募劳工,签合同,让他们乘坐小小鱿钓船出海,三十多个人,与世隔绝地工作两年。如果鑫发公司想在海上重新制定一套规则,船员又能怎么办呢?


(鑫发公司的鱿钓船,与发生惨案的"鲁荣渔2682"同一型号,小小的渔船竟成人间炼狱。如果船稍微再大一点,船员再多一点,或许船上就能形成更为稳定的社会关系,惨案也许就能避免。2013年,台湾远洋渔船"特宏兴368"号发生了类似案件,6名印尼籍船员因薪资纠纷,杀害船长与轮机长,该惨案也发生在小型渔船上。)

事实上,鑫发公司的确在海上重新制定了一套规则,一套大口吃人血馒头的规则。这套规则,让我前文提及的邮轮公司犹如小巫见大巫。这套规则,依靠的是一纸阴阳合同,建立在违法的基础上,在官商勾结的保护伞下,在船上安插以船长为首的暴力机关,压榨船员,必要的时候甚至要暴力镇压。目的就是让船员白干两年来“赎身”。

这套规则的缺陷就是,其实它是没有规则的。因为合同是假的,大陆的法律既保护不了船员的利益,同时也无法保护船长的利益。简单地说,它是丛林法则,只有拳头的大小能决定这套法则的话语权。然后赢家通吃,占据所有利益,输家可能失去所有,甚至包括生命。

所以谁又能保证以船长为首的暴力机关,拳头一定是最大的呢?是的,几乎所有的渔船都在船长的控制之下,唯有一艘出现了意外,那就是鲁荣渔2682号。

以刘贵夺为首的船员开始夺船,为的就是重新掌握这套丛林法则的话语权。因为他们的利益受到损害,达到了无法承受的极限。每天工作18个小时不是夺船事件的导火索,船员们都心存幻想,他们以为手里拿着合同,虽然辛苦一点,等赚够了钱回到大陆后,就有机会讨回公道。真正让他们绝望的是,船长李承权说,他们手上的阴阳合同就是一个套,他们将会在海上白干两年而不会有任何的法律保障。这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刘贵夺本不想杀人(至少不想那么早就出人命),但从姜晓龙捅死了厨子夏琦勇(第一个死者,属于船长一伙,暴力机关的一员)的那一刻开始。潘多拉的魔盒被打开了,一切开始变得不受控制。小小的鱿钓船变成了可怕的修罗场。

杀人的动机无非有三:
1. 宣示权威
2. 消除打击报复的后患
3. 让没杀人的手上“沾点血”,以形成利益共同体。

接下来死去的二十二个人,是被丛林法则淘汰的牺牲品,是以刘贵夺,包德格日吉胡等为首的杀人团伙展示拳头(权力)的牺牲品。

所以当船靠岸的时候,我们以大陆的法律来裁决整件事情,你问我:“杀人犯应不应该判死刑?” 我会回答说:“应该。”而且没有任何洗地的余地,杀人是不对的,一切都不应该成为杀人的借口。

但我们是不是应该反思,为什么文明社会的法律,能够裁决他们,却不能够在出事之前保护他们。这公平吗?

是谁,让这一船出海打工的人,都变成了死者或者杀人犯的。刘贵夺阴暗吗?有可能;包德喜好杀人吗?有可能;全船人都心理变态吗?你开玩笑!

谁让这艘船变成了失控的丛林的,谁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我们害怕,在海上的失控的丛林里,人性露出青面獠牙,所以我们都乐意于批判这些杀人犯。可是把我们这些键盘侠中的任意一人,包括我,空投到海上的丛林里,谁也不能保证手里不沾点鲜血。

我们更应该批判的是,在海岸线以内,在大陆之上,仍然有文明的法律所不能普照的阴暗角落。有这样一些公司,在蓄意地,制造着一个个你死我活的修罗场,一片片弱肉强食的丛林,一条条随时失控的渔船,却仍然逍遥法外。

此时此刻,在你看到这篇文章时,漂浮在海上的鱿钓船,哪里不是在活生生地上演着噩梦。细思极恐。

鑫发公司一日不受法律惩处,鲁荣渔2682号上惨死海上的亡魂,一日不得安息。

——————2018/02/12—————

最后声明:

应多位网友要求,在此贴出邮轮的公司信息与航线信息:意大利歌诗达(Costa)珍爱号,地中海航线。

关于本人的邮轮经历,旨在作为本文的引子,提供一种在海上生活的最直观的体验,论证海上和陆上两种完全不同的社会运行方式。

因此本文重点在于讨论"鲁荣渔2682"案件本身,从声明此刻起,所有关于邮轮的评论将不再予以显示。(删除处理)

作为该邮轮公司的消费者,本人用户体验并不好(在评论里有解释),因此本人在主观上完全有表达不满的权利。当然每个人的主观感受都不同,就连我们一家三口对这次邮轮行的体验也不完全一致:我跟我爸对于邮轮行的模式都不满意,而我妈则对我们俩在船上过于拘谨不愿消费而颇为不满,除此之外她的体验还不错。

至于各位读者是否认同,你们也应该有自己的判断。本人无意在此题下再参与任何与邮轮有关的讨论。

本人脾气暴心眼小,有日均拉黑20位用户的硬指标。因此所有对作者诸如"消费观念"等主观因素进行指责的网友,将不得不屈居于本人的黑名单内。

虽然被本人拉黑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因为本人也不是啥子大V,也就是小杂鱼一枚,这次回答收获这么多赞,的确是承蒙错爱,受宠若惊。但话说回来,黑名单的确是知乎赋予每位用户的基本权利,本人擅长各种姿势的随手拉黑,为知乎社区的精神文明建设奉献绵薄之力。



有需要提供具体的关于邮轮旅游建议的网友,欢迎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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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叫着“也要判吃人公司”的人没有明白:你们求来的资本主义政权,本来就是代表吃人阶级的利益的,怎么会判他们呢?

类似的例子还有:不允许向大学生放贷,但就是不宣布向大学生放的贷不合法、不受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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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个歪题,暂不讨论船员杀人到底该怎么判。山东沿海诸多类似“鲁荣”渔业公司的企业,大都是黑社会性质,船老大在船上生杀予夺,船员当初被利诱过来一上船就笑了。以前还爆出来过渤海湾另外一支烟台还是威海的铁皮船队打着追踪灯追着辽宁渔船,撞船、登船砍人...活生生的现实版加勒比海盗。这些公司就不该好好查一查吗?

再深了,鲁荣号不远万里去秘鲁渔场受大罪,说白了还是中国近海渔业资源枯竭,这几年不断爆发与韩国海警冲突。双方均有死伤,我了解过其实都是中国渔船私自越界且密网捕捞,再加上船员本身就有黑社会性质 彪悍的很,撞执法船硬肛。

所以这件事既然已经引起如此大反响,不如连根一起治了,也好避免以后继续有悲剧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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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的帖子,现在4000万热度,呵呵,zh你哄谁呢?天道好轮回,希望你们别有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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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了杀人犯,没判吃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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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思考,为什么武汉大学还得给那97%被淘汰的青年教师工资,不能像鑫发水产旗下的鲁荣渔一样让这97%的炮灰青年教师白干3年还得倒贴仪器使用费、办公室租赁费、实验室水电费。后来我发现了,因为鲁荣渔是个与世隔绝的孤岛,劳动力想跑也跑不掉,而武汉大学在陆地上,劳动力想跑出了校门迈开腿就跑了。看来,大学要想提高压榨率,快速提升科研实力排名,还是得建到海上孤岛、戈壁滩中央、大山深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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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小在船上,活下来了,判了无期。

他杀了人,而且不止一个。太平洋大逃杀报告文学里面关于他的纪录不多,有一句是:我不杀人,包德和刘贵夺就会杀我。这句话很朴素,像他说的。

审判者说,幸存者中没有无辜的人。但换作任何人在船上,横竖基本都是一个死。时至今日,真正元凶并没有被审判,带血的生意似乎也越做越大了。

小时候我们差不多高,我俩一起放牛、砍柴,玩泥巴,过家家,抓蛐蛐,捞蝌蚪,现在回忆起来,真的无忧无虑。

他出生时,隔壁村一个算命先生路过,说这娃娃以后会是个大人物,他不识字的父母为这句话开心了很多年。

他生性本分,不喜惹事,小时候家里面很穷,连家徒四壁都算不上,因为连墙壁都还没有装全。我们从村小学转到镇上读初中,他的个头逐渐窜高了。记得那时候镇上学生小混混比较多,有一次,他不知道怎么得罪了一个小混混,小混混带了3个同伙来在上学的路上堵他,他以一打四,战况激烈。此役他被打的很惨但一战成名,后来再也没有小混混去惹他。

零零星星的记忆,慢慢地,连他的面容都很模糊了。在老家,几乎没人知道他的案子有多轰动,乡亲们只知道他被关了,有人说是抢劫,有人说是偷钱。

我是在大逃杀案件三年后的一个夜晚,独自刷朋友圈看新闻,才知道他在船上的,那种感觉,很魔幻,不觉泪满双眼。这几年,有时觉得很惭愧,没有为他发声。目前应该是关押在新疆的重刑犯监狱吧,希望以后能去看看他。


2019.01.09分割线—————

1.匿了吧。

2.有不少善意的朋友评论,谢谢大家,我肯定会去看他的。命运无常,前几天不经意间点开一个初中好兄弟的QQ空间,才发现八年前他已在厦门死于车祸,自己才意识到这些年他的QQ头像一直是暗的,只是自己一直没在意,往事涌上心头,一切都太迟,且行且珍惜。


2019.12.2更新:前天晚上,他姐姐加了我微信。我们差不多19年没见了。我和他,他姐姐,还有我妹妹,我们四个差不多是一起长大的。问起了他的情况,当时宣判他们家人全都没有出席。目前人在狱中,一切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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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蟹工船》小林多喜二

“……跟你说,就算有钱人出钱造了船,没有水手和炉工也是动不了的,对吧?螃蟹在海底有好几亿。就算有钱人出钱做了很多准备,让船开到这里,可要是没咱们干活,一只螃蟹也进不到有钱人怀里。跟你说,咱们在这里干了一个夏天,到底有多少钱进来?可有钱人光这一艘船就能净赚四五十万!你说,那钱是从哪里来的?无中生有!知道吗?那可全是咱们卖的力气。所以嘛,别像个快要死的人似的哭丧着脸,要昂首挺胸才行!说千道万,不骗你,是他们害怕咱们。别提心吊胆的!”

“没有水手和炉工,船就寸步难移——没有工人劳动,一分钱都进不了有钱人腰包!刚才说的买船的钱,购置设备的钱和出海的钱,同样都是榨取其他劳工的血汗赚来的,也是从咱们身上榨的钱!没咱们就没他们……”

很多答主都说了,杀人该偿命,可导致惨剧发生的始作俑者,却似乎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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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内陆人,我吃不到新鲜的海鲜,作为一个穷人,我吃不起新鲜海鲜。

唯一能吃得起和海鲜有关的恐怕就是鲁花的两条豆豉小鱼做的罐头,螃蟹迄今为止,也只吃过两三次。

但在闲聊时候听友人提起,他一日想买螃蟹罐头吃,于是打开淘宝,随意搜索出来一个,查看介绍内容,那写着的不是螃蟹肉的鲜美,也不是罐头的营养,而是渔工的死亡报告,当时觉得毛骨悚然,立即关闭了网页。

今天因为时间线上出来,我随手用手机查了下淘宝的螃蟹罐头。


这应该就是友人提及过的螃蟹罐头广告,看起来还是比较温和的。

在交流他可能夸张了一些,也可能我没有找对罐头卖家——这个是按照销售前五的一名。

但看着上面宣传的画页,我第一眼居然没有觉得恐怕和恶心,而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如果没看错,上面拍摄着的工人应该是俄国人。

也就是前日称之为沙俄,昨日苏维埃,今日俄罗斯的公民。

毕竟是标题写着俄罗斯蟹肉罐头,拍摄俄罗斯人,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可在我看来这实在太讽刺了了,也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过东亚无产阶级著作,鲁迅好友,小林多喜二先生的作品《蟹工船》。

如果不介意剧透,我现在就给各位讲下内容。


在二战昭和时期,日本内陆的穷人为了谋生,都到了沿海地区打工,也就和我们现在所谓的北漂差不多,但可能更严峻。

有的人在挖矿中九死一生活下来,有的人还是学生,几个老叟老头,带着孩子的母亲都上了一艘船,这是打捞螃蟹的船,一艘船大概能有几百号人。

学生是被黑心中介骗上去的,矿工以为自己找了个好出路。

但怎么可能,这如果是个好出路,那也不会骗别人上去了。

也就这样,这艘破旧,有几十年历史,沉了获赔都是赚了的渔船开始航行了。

他们在大浪中遇见了一艘同样快要沉的船,监工说不救,那另一艘船几百号人结果可想而知,于是他们交流了起监工的无情和接下来日子。

什么叫蟹工船,就是一边打捞螃蟹,一边加工的船只,他们都是大公司,大老板手底下的。

因为远离陆地,这里自成王国。

劳工每天的工作,那都是往死里干,俨然一副资本主义早期的面貌——黑暗之极。

然后类似工头的人,在工作时候不小心失联了几十天,回来了,诉说他们当时的情况,和其他工人唠叨。

他们被苏联人带到了其他地方,一个中国人在那里给他们翻译。

苏联人做了一堆奇怪的动作,又是大拇指,又是露出胳膊,抱在一起,拳头。

中国人弯着腰用不生不熟的日语翻译说。

你们可以团结,赚得起都是老板的,你们会死,团结,打到他们,钱,我们的,大家的,不会死。

他们不干活,他们去死,我们的国家,干活都有饭吃,不干活,死。

这是《蟹工船》中我最喜爱的片段,国际主义精神与剩余价值的通俗逻辑一齐描写了出来。

同时这也是我讥笑心寒的原因,当初的中国人和苏联人給日本人宣传思想,教他们让自己作为人而活下去,结果他们的子孙自己却成了堪察加海的渔工——讽刺至极。

不过工人这几人不懂他们再说什么,听的觉得有道理,但大日本帝国曾经告诉过他们,这是赤化,这是让他们要亡种的东西。

看到这里的明白人大概都知道谁才是让工人亡种的存在。

但工人整天听着大日本帝国的东亚梦,背着帝国文人写着赞颂书稿,有时候还听闻殖民满洲的情况。

虽然觉得中苏人说的有道理,但说却不敢认同,甚至觉得自己卖力干活,快要死了,也是为了帝国,也是一种骄傲,我爱国自豪——大抵这样。

这几个人和其他渔工一聊,有人就醒悟过来了——我们要团结。

时逢此时,一个渔工因为高压工作,奄奄一息,最后没熬过去,遗体被监工装进旧麻袋(他们有一堆新的),扔到了海里。

看见别人死亡,他们不免会想象自己在海上会如何死亡。

也就这个时候,开船的船长,监工正在和帝国海军的军人一起吃饭(海军为了镇压工人,并且传播一些洗脑电影),从侍者那里的视角可以看见船长监工大吃大喝,大鱼大肉的日子并不算少,在海里用淡水洗澡也都是一天一次。

而渔工除了最开始几天,就没洗过澡了,身上的螃蟹肉都能长出蛆虫了,甚至住宿房间隔壁就是粪坑。

经过一系列发展,工人们已经无法忍受自己的待遇,逐渐联合起来了,罢工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全渔船的产业都停止了运转,一直被监工拿在手上的火枪,也落在了工人受众。

可随着监工提前发送的一封电报,帝国海军——他们平常被灌输洗脑,称之为昭和时代大日本人民的海军开着军舰来了。

他们就是这么听别人说的,也就这样认为(有了初步的阶级意识,但尚未分清敌我关系),看见战舰,以为和他们会和工人群体成为一伙,甚至有的人跳起来举着手欢迎。

剩下,就是真的鬼子进村了。

结果一堆军人拿着枪围着工人,随时都要开枪的样子,也把带头的人抓走了。

大海上被抓的人除了审问,就是扔进大海。

暂且不提这几个人下场,就说重新获得权利的监工变本加厉的让人工作。

说违规者,要做什么堪察加海体操,这玩意兼职闻所未闻,但写着报告上,那一定是恐怖的东西。

一次斗争失败了,生活坏境越来越糟糕,更让人无法忍受,于是他们开始重新商量,认为之前的做法这样不行,几个人成为工人的带头人,那就会被走狗抓去,杀鸡儆猴,但所有人一起组织,他们要是抓走,那到时候谁给资本家做工?

反而成为了好事情。

他们又一次团结起来了。

这也是小说的最后一句。

至于故事剩下的后续,他们罢工成功了,而且他们罢工的同时,在许多船上都发现了赤化的小册子。

下了渔船,这次罢工的工人也怀着他们的阶级意识走向了新的不同的岗位。

而原来的监工走狗落到了比工人更惨的下场。


简单叙说,并不能点出《蟹工船》的伟大之处。

许多很重要细节都被忽略。

这部作品里对工人现状,各阶级意识形态,国际关系的描写都是首屈一指,但是概括完全无法展现出来这些内容。

这是一部伟大的作品(在这个世界能被人称为伟大的作品一直是少数),如果有条件,请务必一看。

在青鸟出版社出版的林少华翻译的《蟹工船》,序言中也写有务必中国读者一看——在经济危机的日本,这部作品曾经重新火热过。

但看淘宝还没有一款蟹肉罐头多的的小说销量,我心情还是挺复杂的。

如果把这本书看完,再来看这类新闻恐怕就会有另一种感受,再去看螃蟹罐头广告,也会觉得匪夷所思。

剥削他人的人拿着被剥削的人遗体,给他们宣传商品,增加价值。

至于剩下有个必须延伸的内容,我却不该延伸下去。

不过我倒是觉得可以把和学姐的一段对话放在这里。

「多喜二是一九〇三年十月十三日出生于秋田县的作家。若说到普罗文学,就不能不提多喜二啊。」
「普罗文学就是大正时代、昭和时代初期那种阴沉鬱闷的故事吗?」
「这样说不太恰当啦,普罗文学的确有些沉重,多半以活在社会底层、被辛苦劳动压得喘不过气的人们作为题材。不过,如果认为这本《蟹工船》只是阴沉鬱闷的故事,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远子学姊把书抱在扁平的胸前激动地大叫。
「没错,《蟹工船》就像是鱼骨和切细的牛蒡、蒟篛、蔬菜在大锅裡面煮出来的酒糟鱼汤啊!浮在浓稠白色汤汁上的鲑鱼头或鲷鱼头虽然有点可怕,但只要鼓起勇气尝过一口,那鲜美的滋味就会颤动舌尖,让人陶醉在酒糟粗犷的香气裡,肚子和心裡都会变得暖烘烘的唷!
所谓的蟹工船,就是捕捉螃蟹再加工做成罐头的渔船。虽然是船,却不适用于航海法;也算是工厂,却不受限于工厂法——在这艘业主能够为所欲为的船上,背负着各种理由而离家讨生活的贫困劳工为了微薄的薪资,只能像家畜一样让人苛刻地使唤。
他们只能住在被称为『粪坑』的肮髒舱房,任人拳打脚踢、斥喝辱骂,就算受伤或生病也都不能休息,非得死命工作到不成人形为止呢。」
远子学姊就像亲眼目睹了那样的悲惨情状一般,说得脸色都发青。
「有个杂工忍受不了严苛的劳动,躲进锅炉室,却因为肚子饿得发慌而被逮到,然后就被关在厕所裡。厕所传出了号哭的声者,但到了第二天,这声音渐渐变得微弱,嚎叫声也变得断断续续。后来裡面不再传出敲门声,外面的人敲门也听不见回应──那天深夜,脑袋栽进厕所纸篓的杂工被拖出来时,已经『嘴唇青得像沾上蓝墨水,显然是死了』。
此外,贴在工厂门口的告示也很恐怖喔!」
远子学姊用加重的语气读起告示的内容。
「见有怠工者,加以『淬火』;结伙怠工者,令作『堪察加体操』,扣除工资,返回函馆送交警方作为惩处;敢对监工稍有反抗,则须处以『枪决』。
浅川监工 杂工长」
「什么是堪察加体操啊?」
我有点好奇地发问,远子学姊非常认真地回答:「那是《蟹工船》裡最大的谜喔。据说由来是跟俄国的堪察加半岛有关啦。我想那绝对是痛苦、残酷、可怕到让人不敢写出来,像地狱一样的体操啊!可能会啪啦啪啦地折断骨头,或是会破两三个内脏吧。」
「总而言之!用方言写下的对话,还有粗糙而写实的文风,就像在看纪录片一样,在翻开书的读者面前鲜明地刻画出劳工们悲惨的现实啊。
后来,受尽凌虐的劳工们梦想俄国能够成为一个没有压榨剥削的平等国度,终于发起罢工行动!这裡会让人看得捏把冷汗呢。
不过,最后因为帝国海军到来,还是以失败告终……」
「国家公权力本来就是动摇不了的啊。」
我喃喃说着「怎样都无所谓啦」,结果远子学姊很害怕地浑身发抖。
「讨厌啦,都是心叶提到国家公权力,害我想起作者小林多喜二的死法了。多喜二是被特别髙等警察盯上,受酷刑折磨而死的。他的作家朋友写下了遗体的模样,那看起来真是超~~~~痛的耶!悽惨到极点……太阳穴上有五、六个地方出现十元硬币大的瘀伤,还有红到泛黑的内出血,脖子上亦有被绳子勒过的深痕,脱下他的裤子一看更是恐怖,他的下半身……啊啊啊啊啊啊!我说不下去了!光是想像嘴裡就会发酸,喉咙好像被掐住……啊!讨厌讨厌!别想了别想了!」

如果有读过这篇小说的朋友恐怕就会发现我所谓的学姐是谁了。

没错,就是《文学少女》这部轻小说中的女主角天野远子。

引用内我标重点的段落也请自行怀着各种恶意理解。

最后,我以为如果眼光局限于渔工,那还是太少了,如果有兴趣,打开网易云,是可以听到一首《蟹工船》同时期的歌曲,《安源路矿工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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