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陈寿究竟是不是亮吹?

回答
关于陈寿是不是“亮吹”(指过度吹捧诸葛亮),这是一个在三国史研究中长期存在且颇具争议的话题。要回答这个问题,我们需要从多个角度进行详细的分析,包括陈寿的写作动机、史料运用、叙事风格以及他所处的时代背景。

一、 陈寿写作《三国志》的动机与背景:

陈寿生活在西晋初期,当时蜀汉已灭亡,曹魏政权被司马氏取代建立晋朝。他的写作背景是:

政治导向的必然性: 晋朝是司马氏取代曹魏而建立的国家,以“承魏”自居。虽然晋朝一统天下,但其合法性并非毫无争议。在这样的背景下,强调曹魏的合法性,同时避免过度褒扬或贬低蜀汉和吴国,是一种政治上的审慎。过度褒扬蜀汉,可能会引发对魏晋代之的联想;过度贬低蜀汉,则可能与晋朝一统天下的“正统”形象不符。
求全之责与客观评价: 陈寿本人在蜀汉政权灭亡后也经历了人生的起伏。他既是蜀汉的臣民,也见证了蜀汉的灭亡和晋朝的统一。他肩负着为三国历史作一个相对完整、客观记载的责任,旨在“搜讨遗事,博采众议,详其去取,斟酌详略”,力求“不虚美,不隐恶”。
与裴松之注的对比: 理解陈寿是否“亮吹”,很大程度上要看他原文的客观性,而非后世裴松之的注文。裴松之是在陈寿之后一百多年,为了补充史料、纠正可能存在的偏颇而作注,其目的是“续之以备阙亡,增之以广识见”。裴松之本人对诸葛亮的评价也相当高,他的注文往往更加倾向于肯定诸葛亮,这使得很多人将裴松之的倾向误认为是陈寿的。

二、 陈寿《三国志》中对诸葛亮的叙述分析:

陈寿在《三国志》中为诸葛亮立传,并赐予了“蜀汉丞相”的尊号。我们来分析一下他的叙述特点:

1. 褒贬有度,并非一味吹捧:
《诸葛亮传》的结构: 陈寿在《诸葛亮传》中,详细记述了诸葛亮“隆中对”的战略规划、治蜀方略、北伐过程等。
肯定之处: 陈寿明确肯定了诸葛亮的政治才能、治国才能、忠诚度以及其在蜀汉政权中的关键作用。例如,他赞扬诸葛亮“尽忠益时者,良臣也;既竭忠而被谤,忠良之臣也。” 尤其是在治蜀方面,陈寿对诸葛亮“抚百姓,劝农桑,奖守法,禁淫滥,与民休息,赏罚必信”等政绩给予了高度评价。
委婉的批评或保留之处:
“治戎以严,志常惮惧”: 在描述诸葛亮的军事指挥时,陈寿用了“治戎以严”来形容其军事管理,但更关键的是,他引用了诸葛亮自己的话:““譬如身在军中,粮运方而,军不得退。吾受寄托,如何敢不尽心力邪?且汉贼不两立,王业不至偏安,吾恐 Jpn德不及,不能报效耳。” 这种描述,一方面体现了诸葛亮的责任感,另一方面也暗示了其在军事上的谨慎和压力。
“失势而欲不前”与“非所宜”: 陈寿提到“臣亮等不达天命,而大举进逼,非所宜也”。这句话发生在诸葛亮第四次北伐失败,但仍在坚持的情况下,是陈寿对当时蜀汉国力与魏国差距的客观判断。尽管他用“非所宜也”这样的委婉说法,但其含义是诸葛亮“知其不可为而为之”。
“然治国者,以身率下,以德化民,此之谓善,而诸葛亮之德,又岂独以身率下,以德化民而已哉?其事功则,亦不可不谓之善矣。” 这一段虽然肯定了诸葛亮的德政,但其后半句“其事功则,亦不可不谓之善矣”的语气相对平淡,与前面对其“德”的赞美相比,略显保守。
关于北伐的评价: 陈寿在叙述诸葛亮的北伐时,虽然记录了其坚持不懈的精神,但他也客观描述了北伐的失败和损耗。他并未像某些后世作者那样将诸葛亮的北伐描绘成“功业未竟”的悲壮史诗,而是将其视为一次次失败的尝试。陈寿在《三国志·姜维传》中写道:“亮在蜀, काळजी民物,疲弊老弱,此其过也。”虽然这是关于姜维评价,但也可以间接看出陈寿对蜀汉后期国力透支的认识,而诸葛亮作为主政者,其北伐策略也承担一部分责任。
“时李严进计,谓宜移兵逆住,则粮运不绝。” 这是在描述诸葛亮第一次北伐时,李严提出的“移兵逆住”的建议,但诸葛亮没有采纳。陈寿并未对诸葛亮的决策进行批判,但客观记录了这一“可能”的另一种选择,从某种程度上暗示了诸葛亮决策的局限性。
对后主刘禅的评价: 陈寿在《三国志》中对刘禅的评价是“政事失宜”,并记载了“先帝(刘备)崩,后主(刘禅)袭位,政事常失于细察,此非君德,以致此也。” 这间接反映了蜀汉后期政治的弱点,而作为丞相的诸葛亮,在辅佐皇帝方面是否尽到了全部责任,陈寿的评价是留有空间的。

2. 史料运用的客观性:
以史实为依据: 陈寿在《三国志》中,力求以实际史料为基础。他引用了大量的官方档案、诏令、奏疏、书信等一手材料。例如,诸葛亮自己在《出师表》、《隆中对》等重要文献中,对于自己的战略思想和人生目标有清晰的表达,陈寿将其收录,使得我们能够了解诸葛亮的真实面貌。
并非完全没有感情色彩: 尽管陈寿力求客观,但作为历史学家,其叙述难免会带有一定的主观色彩和价值判断。史书的记载方式本身就是一种选择和重塑。

三、 后世裴松之的注文对诸葛亮评价的影响:

这是造成“陈寿是亮吹”误解的一个重要原因。裴松之生活在刘宋时期,当时蜀汉早已灭亡,而宋朝的统治者也姓刘,与蜀汉的刘姓有着一定的联系。更重要的是,裴松之本人对诸葛亮极为推崇,他为了充实诸葛亮的传记,搜集了大量的史料,包括:

《赵云别传》: 裴松之引用了这段内容,详细描述了诸葛亮对赵云的器重和信任,以及在诸葛亮眼中赵云“忠勇兼备”。
《魏略》、《吴书》等资料: 这些史料中有不少对诸葛亮的正面评价,如曹操曾评价诸葛亮“善用兵”。
《诸葛亮集》: 裴松之大量引用了诸葛亮的文集,这些文集本身就体现了诸葛亮的政治抱负和才能。

裴松之的这些注文,极大地丰富了诸葛亮的形象,也强化了诸葛亮的正面形象。许多读者在阅读《三国志》时,往往将陈寿原文和裴松之的注文混为一谈,从而认为陈寿本身就对诸葛亮进行了过度吹捧。

四、 陈寿是否“亮吹”的结论:

综合以上分析,我们可以得出以下结论:

陈寿不是“亮吹”: 陈寿在《三国志》中对诸葛亮的评价是客观、公允且褒贬有度的。他肯定了诸葛亮的政治才能、忠诚以及在蜀汉的贡献,但同时也委婉地指出了其在军事上的局限性、国力差距下的战略选择以及辅佐君主方面可能存在的不足。他的评价符合当时晋朝的政治需要,也体现了他作为史学家的严谨和客观。
裴松之是“亮吹”的助推者: 裴松之的注文极大地提升了诸葛亮的形象,使他成为中国历史上智慧和忠诚的典范。但这种推崇主要是裴松之个人的行为,不应完全归咎于陈寿。可以说,裴松之的注文,在很大程度上塑造了后世对诸葛亮的“完美”印象,从而使得一些读者回头反观陈寿的原文,认为其存在“保留”或“压制”,进而产生“陈寿是亮吹”的错觉(或者说,如果一定要找“亮吹”的,那更多是裴松之)。
陈寿的“审慎”是时代的产物: 陈寿所处的时代,对诸葛亮的评价虽然已经很高,但作为官方史家,他必须在政治正确和历史真实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因此,他的评价带有一定的“审慎”,这被一些人解读为“不够赞美”。

总结:

陈寿的《三国志》是一部伟大的史学著作,其对诸葛亮的评价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旨在展现一个真实且复杂的历史人物。他既看到了诸葛亮的卓越才能和忠诚付出,也看到了他所处的时代和国家局限下的一些无奈和不足。将陈寿定性为“亮吹”是对其史学贡献的低估,也忽略了裴松之注文带来的巨大影响。理解陈寿的评价,需要结合其写作背景、史料运用和整体叙事风格,而不是简单地将后世的赞美强加于他。陈寿更像是一位“审慎”的记录者,而非无原则的吹捧者。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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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各位邀。

陈寿此公历来被骂不少,质疑其记载有失客观不是啥稀奇事,具体关联到诸葛头上,南北朝捎带我大唐的主流舆论倒是认为其挟私怨抹黑,譬如《晋书·陈寿传》:

寿父为马谡参军,谡为诸葛亮所诛,寿父亦坐被髡,诸葛瞻又轻寿;寿为亮立传谓“亮将略非长,无应敌之才”,言“瞻惟工书,名过其实”,议者以此少之。

《史通》更因此对陈寿大加挞伐:

陈氏《国志·刘后主传》云:"蜀无史职,故灾祥靡闻。"案黄气见于姊归,群鸟堕于江水,成都言有景星出,益州言无宰相气,若史官不置,此事从何而书?盖由父辱受髡,故加兹谤议者也。

再考究裴松之注,陈寿与诸葛瞻的梁子基本可以坐实,故意抹黑这条史家大忌,至少在诸葛瞻这儿是实锤:

孙盛异同记曰:瞻、厥等以维好战无功,国内疲弊,宜表后主,召还为益州刺史,夺其兵权;蜀长老犹有瞻表以阎宇代维故事。晋永和三年,蜀史常璩说蜀长老云:“陈寿尝为瞻吏,为瞻所辱,故因此事归恶黄皓,而云瞻不能匡矫也。”

常璩是《华阳国志》的作者,孙盛亦以“词直而理正”闻名,有二者背书,陈寿因私愤污蔑诸葛瞻与黄皓串联,基本可以说是铁板钉钉。因此,《晋书》及《史通》等指控陈寿恶意抹黑诸葛父子,起码坐实了一半。

诸葛亮呢?

有朋友认为,陈寿作《诸葛氏集》,又在《上诸葛氏集表》中对诸葛亮评价极高,故而此公是典型的孔明迷弟。

细究史书,恐怕未必。按《华阳国志》:

中书监荀勖、令张华深爱之,以班固、史迁不足方也。出为平阳侯相。华又表令次定诸葛亮故事集为二十四篇,时寿良亦集,故颇不同。

因此,真·孔明迷弟不是陈寿,而是大晋中书令张华,捎带请示皇帝批准。故,《诸葛氏集》的编撰不是陈寿的主动行为,而是奉命行事,他就算不想写,敢?

捎带,《上诸葛氏集表》的读者是谁?自然是我大晋天子司马炎。此公的品味如何?

及蜀破后,令(陈)勰受诸葛亮围阵用兵倚伏之法,又甲乙校标帜之制,勰悉暗练之,遂以勰为殿中典兵中郎将,迁将军。

樊建为给事中,晋武帝问诸葛亮之治国,建对曰:“闻恶必改,而不矜过,赏罚之信,足感神明。”帝曰:“善哉!使我得此人以自辅,岂有今日之劳乎!”

再结合一下批准编撰诸葛亮集的行为,一目了然,我大晋头号亮粉,就是皇帝陛下本人,而且是从政治粉到军事。试问一下,陈寿给此公上表,如何黑?就算有黑心,有黑胆么?

诸葛大名垂宇宙,同时代为他著书立传的可不止陈寿一人,翻翻裴松之注就能找出不少,何况陈寿还面临蜀汉旧臣的直接竞争,譬如良史呼声很高的寿良就在同时编撰诸葛亮集。陈寿就算有心瞎搞八搞,入晋的蜀汉遗臣一堆,我大晋的诸葛亮迷弟更是一堆,牛皮立马穿帮,还怎么在朝廷混?只有应变将略的质疑有司马宣王的最高指示背书,可以拿来做做文章。

面对一位赢得了对手最大尊重的历史人物,真是想贬低也无从贬起。

然而,翻阅《三国志·诸葛亮传》可以发现,陈寿对于孔明的军事生涯可谓描写极略。入蜀也好,南征也罢,甚至于北伐,都是一笔带过。对照史料不难发现,有的地方是陈寿在揣着明白装糊涂,譬如《王平传》描写祁山大战:

亮围祁山,平别守南围。魏大将军司马宣王攻亮,张郃攻平,平坚守不动,郃不能克。

张郃这路说明白了,司马宣王与诸葛亮的主力会战哩?没下文了。但对照对照《汉晋春秋》就知道这下文是啥了:

五月辛巳,乃使张郃攻无当监何平於南围,自案中道向亮。亮使魏延、高翔、吴班赴拒,大破之,获甲首三千级,玄铠五千领,角弩三千一百张,宣王还保营。

当然,鉴于司马宣王的伟光正属性,陈寿装傻情有可原,但入蜀及南征也是玩虚化,这就有意思了。即便历经一千八百年,原始史料十不存一,就现存资料,关于诸葛亮入蜀、南征的军事记载亦相当丰富,何况陈寿掌握着十余万字的庞大原始资料库?陈寿写魏臣传,打下几个县城都如数家珍,到诸葛亮这旮旯,如南征这般大事就一行字了账?岂非咄咄怪事?

须知,不但瞎作为可以说明态度,不作为也可以说明态度

举个例子,现存亮集中有《武功水上事表》:

臣先进孟琰据武功水东,司马懿因水长,以二十日出骑万人来攻琰营,臣作车桥,越水射之,贼见桥垂成,便引兵退。

面对司马懿指挥万骑趁洪水来袭的突发情况,诸葛亮能迅速应变,击退魏军,读完这段,能得出“盖应变将略非其所长欤”的感想么?在唐代,《诸葛亮集》的很多内容都保存着,唐人读完这些原始史料,在恭请诸葛亮高坐武庙十哲吃冷猪头的同时,质疑陈寿是个亮黑难道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

最后,就陈寿的个人品行而言,也不是什么宽宏大量,以德报怨的正人君子。

时梓潼李骧叔龙亦隽逸器,知名当世,举秀才,尚书郎,拜建平太守,以疾辞不就,意在州里,除广汉太守。初与寿齐望,又相昵友,后与寿情好携隙,还相诬攻,有识以是短之。

既然因个人恩怨能移花接木恶心诸葛瞻,要说此公能恨屋不及乌,实在于人设也不咋相符。

总之,个人认为,陈寿是个有亮黑之心,末了却黑色幽默得碍于一堆大晋野生亮迷,以及诸葛亮同志本人形象过于伟光正的事实,被迫基本如实撰写,只敢抓点边边角角发泄一下不满的可怜人物。

非要说他是亮迷,估计也是无间道亮迷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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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志中除了诸葛亮传以外,其他部分都是“纪传内容+子孙情况/子孙附传+评曰”的结构,包括几位重要君主以及一些与司马代魏相关性较高的的纪或传也是这样。

但是,在三国志中,有且只有诸葛亮传中确出现了陈寿给司马炎的上表,与陈寿一贯惜字如金的特点完全不一样。再根据陈寿的自述,是荀勖、和峤上书司马炎推荐陈寿“定诸葛亮故事”,基本就可以断定陈寿的这本10万多字的诸葛亮集和三国志中的诸葛亮传基本反映的是西晋君臣的意志,陈寿一个低级官吏是没有吹和黑的操作空间的,一切都只能按西晋朝廷定好的基调来写。

诸葛氏集目录:开府作牧第一权制第二南征第三北出第四计算第五训厉第六综核上第七综核下第八杂言上第九杂言第十贵和第十一兵要第十二传运第十三与孙权书第十四与诸葛谨书第十五与孟达书第十六废李平第十七法检上第十八法检下第十九科令上第二十科令下第二十一军令上第二十二军令中第二十三军令下第二十四右二十四篇,凡十万四千一百一十二字。

臣寿等言:臣前在著作郎,侍中领中书监济北侯臣荀勖、中书令关内侯臣和峤奏,使臣定故蜀丞相诸葛亮故事。亮毗佐危国,负阻不宾,然犹存录其言,耻善有遗,诚是大晋光明至德,泽被无疆,自古以来,未之有伦也。辄删除复重,随类相从,凡为二十四篇,篇名如右。

  亮少有逸群之才,英霸之器,身长八尺,容貌甚伟,时人异焉。遭汉末扰乱,随叔父玄避难荆州,躬耕于野,不求闻达。时左将军刘备以亮有殊量,乃三顾亮於草庐之中;亮深谓备雄姿杰出,遂解带写诚,厚相结纳。及魏武帝南征荆州,刘琮举州委质,而备失势众寡,无立锥之地。亮时年二十七,乃建奇策,身使孙权,求援吴会。权既宿服仰备,又睹亮奇雅,甚敬重之,即遣兵三万人以助备。备得用与武帝交战,大破其军,乘胜克捷,江南悉平。后备又西取益州。益州既定,以亮为军师将军。备称尊号,拜亮为丞相,录尚书事。及备殂没,嗣子幼弱,事无巨细,亮皆专之。於是外连东吴,内平南越,立法施度,整理戎旅,工械技巧,物究其极,科教严明,赏罚必信,无恶不惩,无善不显,至於吏不容奸,人怀自厉,道不拾遗,强不侵弱,风化肃然也。
  当此之时,亮之素志,进欲龙骧虎视,苞括四海,退欲跨陵边疆,震荡宇内。又自以为无身之日,则未有能蹈涉中原、抗衡上国者,是以用兵不戢,屡耀其武。然亮才,於治戎为长,奇谋为短,理民之幹,优於将略。而所与对敌,或值人杰,加众寡不侔,攻守异体,故虽连年动众,未能有克。昔萧何荐韩信,管仲举王子城父,皆忖己之长,未能兼有故也。亮之器能政理,抑亦管、萧之亚匹也,而时之名将无城父、韩信,故使功业陵迟,大义不及邪?盖天命有归,不可以智力争也。
  青龙二年春,亮帅众出武功,分兵屯田,为久驻之基。其秋病卒,黎庶追思,以为口实。至今梁、益之民,咨述亮者,言犹在耳,虽甘棠之咏召公,郑人之歌子产,无以远譬也。孟轲有云:“以逸道使民,虽劳不怨;以生道杀人,虽死不忿。”信矣!论者或怪亮文彩不艳,而过於丁宁周至。臣愚以为咎繇大贤也,周公圣人也,考之尚书,咎繇之谟略而雅,周公之诰烦而悉。何则?咎繇与舜、禹共谈,周公与群下矢誓故也。亮所与言,尽众人凡士,故其文指不得及远也。然其声教遗言,皆经事综物,公诚之心,形于文墨,足以知其人之意理,而有补於当世。

  伏惟陛下迈踪古圣,荡然无忌,故虽敌国诽谤之言,咸肆其辞而无所革讳,所以明大通之道也。谨录写上诣著作。臣寿诚惶诚恐,顿首顿首,死罪死罪。泰始十年二月一日癸巳,平阳侯相臣陈寿上。

至于西晋朝廷的态度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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