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

隋炀帝在历史上是有功绩的,为什么还会被抹黑一千多年呢?

回答
隋炀帝,一个名字在中国历史长河中激起无数涟漪的帝王。说他“有功绩”,这绝非妄语,而是有史实支撑的。然而,即便功绩卓著,他却遭受了长达一千多年的“抹黑”,甚至被塑造成了一个昏君、暴君的典型。这其中原因错综复杂,绝非单一因素所能解释。要深入理解这一点,咱们得一点一点捋清楚。

隋炀帝的“功绩”,并非空穴来风

咱们先来看看隋炀帝到底做了些什么,让后人觉得他并非一无是处:

大运河的开凿: 这是隋炀帝最广为人知的“功绩”,也是他最受争议之处。虽然我们现在都知道大运河的修建给当时的老百姓带来了巨大的痛苦和牺牲,但从长远来看,大运河的战略意义和经济价值是无可估量的。它连接了南北,促进了南北经济文化的交流,为后世中国的统一和繁荣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可以说,这条运河是那个时代最宏大的工程之一,其影响延续了千年。
科举制度的完善: 隋文帝杨坚创立了科举制度,而隋炀帝杨广则进一步发展和完善了它。他设立了“殿试”,并且大幅增加了取士人数,使得科举制度更加成熟和完善。这打破了世家大族对官场的垄断,为寒门子弟提供了上升的通道,对于选拔人才、巩固中央集权起到了重要作用。后世许多朝代都在沿用甚至发展这项制度。
三征高句丽: 从军事角度看,隋炀帝的三征高句丽虽然最终失败,但他的目的是为了统一中国北方,消除边患。虽然战略决策存在问题,但积极对外用兵,展现了帝国雄心,也一定程度上巩固了国家的边疆安全。当然,这次出兵的代价也是极其高昂的。
制度的创新和统一: 除了科举,隋炀帝还对官制、律令等方面进行了改革和统一,例如三省六部制的进一步确立,这些都是对政治体制的重大贡献,为后来的唐朝所继承和发展。

“抹黑”是如何产生的?错综复杂的根源

既然有这些“功绩”,为何他会被“抹黑”一千多年呢?这背后涉及了政治、历史书写、文学艺术以及社会心理等多个层面:

1. 历史书写的政治倾向:
“成王败寇”的铁律: 这是最根本的原因。在中国传统史学中,“成王败寇”是一个绕不开的原则。隋朝短命而亡,隋炀帝是亡国之君,他的历史评价很容易受到胜利者(唐朝)的塑造和影响。唐朝需要为自己的崛起寻找合法性,而将前朝皇帝描绘成昏君暴君,能够突出自己推翻暴政的“正义性”。
唐朝官方史书的定调: 《隋书》是唐朝人编纂的关于隋朝历史的官方史书。这部史书在很大程度上定下了隋炀帝的基调。虽然它也记载了一些隋炀帝的功绩,但更多地着墨于他的“荒淫无道”、“穷奢极欲”、“滥用民力”等等。这是一种典型的“御用史学”,带有明显的政治目的。唐太宗李世民虽然英明,但也要为自己“玄武门之变”后的统治合法性服务。

2. 对民间疾苦的忽视与滥用民力:
大运河的代价: 尽管大运河有历史意义,但它的修建过程却给当时的老百姓带来了无法承受的苦难。征发大量民力,耗费巨大人力物力,导致民不聊生,怨声载道。这种巨大的社会矛盾,是导致隋朝灭亡的直接原因。史书在描述隋炀帝功绩的同时,也无法回避他对民力的残酷压榨。
奢侈的宫廷生活: 隋炀帝的巡游、宫殿建设、以及他的个人生活都被史书描绘得极其奢华,例如建造东都洛阳、江都行宫等等,这些都极大地消耗了国家资源,加剧了人民的负担。

3. 文学艺术的放大与塑造:
演义小说与戏曲: 随着时间的推移,隋炀帝的故事通过各种文学艺术形式得以传播,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便是《隋唐演义》这类小说和相关的戏曲。这些作品为了吸引读者和观众,往往会夸大隋炀帝的恶行,将他塑造成一个集荒淫、残暴、昏聩于一身的典型反派形象。比如,他“游江都”、“观女妓”、“饮酒作乐”等等情节,都被渲染得淋漓尽致,给普通民众留下了深刻的负面印象。
“炀”字的含义: 隋炀帝杨广的谥号“炀”本身就带有负面含义,意为“好内(喜欢近臣)、不好外(不喜欢接待外臣)、好乐(喜欢音乐)、善容(善于伪装)”,这无疑为后世的批评提供了现成的标签。

4. 后世评价的主观性与选择性:
“批判性继承”: 很多后世的君主和文人都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评价隋炀帝。他们可能会选择性地放大隋炀帝的缺点,以凸显自己的“明君”形象。
缺乏辩证的眼光: 长久以来,历史研究往往缺乏一种全面、辩证的眼光来看待历史人物。人们更倾向于接受简单、标签式的评价,而忽略了历史人物所处的时代背景、复杂的动机以及行为的双重性。

5. 个人性格因素的放大:
骄傲自大与刚愎自用: 有史料表明,杨广在继承皇位前就表现出一定的骄傲自大和野心。登基后,他的这些性格特点可能被进一步放大,导致他听不进劝谏,一意孤行,最终酿成大祸。

总结来说,隋炀帝被“抹黑”一千多年,是以下几个因素交织作用的结果:

政治宣传的需要: 唐朝官方为了巩固统治,需要一个反面教材来衬托自己的“正统”。
历史事件的负面影响: 大运河的修建以及三征高句丽虽然有战略意义,但对当时民众造成的巨大伤害是事实,这些伤痛被史书详细记载,并成为批评他的重要依据。
文学艺术的再创作: 通俗文学和戏剧的加工,将他塑造成了一个脸谱化的暴君形象。
“成王败寇”的史学传统: 亡国之君的身份,使得他的历史评价天然地处于劣势。
后世评价的累积效应: 一旦形成负面评价,后续的评价很容易受到先前评价的影响,形成一种固化的认知。

虽然我们今天能够看到隋炀帝“有功绩”的一面,但这恰恰说明了历史的复杂性和多面性。对隋炀帝的评价,不能简单地用“好”或“坏”来概括,而应该结合他所处的时代背景,分析他的行为动机,以及这些行为的长远影响。正是因为这种复杂性,他才成为了一个值得我们反复审视和讨论的历史人物。他的故事,也时刻提醒着我们,历史的真相往往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而任何历史评价都可能带有时代的烙印。

网友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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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那些功绩,纯然是功在砖制,祸在千秋万民

比如大运河,实际上就是朝廷的一种抽血工具,源源不断吸取江南百姓的民脂民膏抽骨吸髓,运河沿岸的百姓也没落什么好。漕运夺水施涝,灭绝运河两岸百姓生计。所得之利不过是供给朝廷百万肉食者的漕粮而已,就这,还是从江南百姓口中夺食。

唐时,贫乏的河北在节度使统治下安居乐业,富裕的江南却在转运使治下民不聊生。就是大运河的真实写照,祸民万古,莫过于此。

反思“大运河”——秦晖

河务如此,漕运更甚。治河还可以说有利百姓,漕运则纯粹是为供养统治者。历来人们评价大运河,往往有两个误区:一是夸大运河通航价值,二是夸大其商业意义。就前者而言,人们常说自隋(或自元)建成大运河“之后”就起了什么什么作用。其实由于黄、淮多沙易淤,河道多变易塞,运河穿黄、穿淮水工复杂,维护困难,加之水源不足、水情多变的天然局限,大运河可以说是世界上“故障率”最高、通航效率最低、投入产出最不相称、副作用也最大的运河之一。它自然是我国人民创造力的奇迹,值得我们自豪。但也是专制时代“只算政治账不算经济账”而出现的怪胎,值得我们反思。


  历史上运河全线除镇江至杭州间的江南运河及临清至天津的卫运河持续通航时间较长外,其余绝大部分河段通航都是时断时续,尤其是穿黄、穿淮点附近的河段以及通惠河等,通航时间都很短暂。总计自隋有大运河“之后”的1400年间,真正能从杭州(余杭)全程通航到北京(大都、涿郡)的时间恐怕总共不过几十年, 80%以上河段能够贯通的时间也不过两三百年,其余时间都是在若干地段靠水陆联运辗转而行。众所周知,大运河自1855年河患之后就告瘫痪,至今已150 多年,1949年后虽经50多年投资建设,近20年更兼以南水北调东线与运河重合而带来的巨额投入,如今也只通航到济宁,济宁以北的一多半河程仍然处于堵塞和干涸状态。这不仅今天如此,1400多年来类似这种半通不通的状况其实是常态!而隋以前断断续续的航道其实早已存在。所以隋运河“以前”和“以后”的差别其实远远没有想象的那么大。如今一些“治水社会”论者以大运河的伟大来为隋炀帝翻案,恐怕是不了解实情。


  即便在通航时期,由于各河段水情不一以及管理体制的毛病,效率也低得惊人。隋大运河入唐后能发挥作用的主要是扬州到洛阳这一段,但其通航的方式却是这样:


  “正二月上道,至扬州入斗门,即逢水浅,已有阻碍,须留一月以上,至四月已后,始渡淮入汴,多属汴河干浅,又般运停留。至六七月始到河口,即逢黄河水涨,不得入河。又须停一两月,待河水小,始得上河。入洛即漕路干浅,船艘隘闹,船载停滞,备极艰辛。计从江南至东都,停滞日多,得行日少,粮食即皆不足,欠折因此而生。” (《旧唐书·食货志下》)


  换言之,当时从扬州行船至洛阳,单程需时竟达九、十个月,比步行还慢得多。相比之下,同样是木帆船,哥伦布横跨大西洋遥远得多的航程不过才用了两个月!这种运输之低效,也就是“算政治账”才划得来。因此大运河的通航价值有限。隋运河甫成而隋亡,运河并未发挥多大作用。而元大运河初成时曾经全线通航过一个短时期,但即使那时它承运的漕粮也很少,终元之世,漕粮主要是靠海运的。



  扼杀海运、因漕害农与运河商业



  尽管低效,但是修建、维护(尤其是没完没了耗费很大的维护)运河的代价却极其高昂。而漕运系统的机构、人员与开支也异常庞大。牢不可破的“漕运利益集团” 造成的积弊因此不在河政之下。漕运本身的贪污浪费低效高耗,这里就不能细说了,只说其“外部”之弊,大者至少有二:


  一是阻碍运输进步。由于漕运效率低,人们一直探索其他方式,早在元代,经海路进行南粮北调的技术就已经成熟,并进行了实践,甚至为了缩短海程、规避风浪,还在山东半岛修建了连通胶州湾和莱州湾的胶莱运河。所以元朝虽以修大运河出名,其实它是以海漕为主的。明初依然如此,那时是我国传统海运的黄金时代,“郑和下西洋”就是依靠这时的技术积累实现的。然而不久明廷就实行“海禁”,漕运全部改河。导致这一转折的原因很多,而其中之一就是海运会妨碍漕运衙门的生财之道,于是遭到种种阻挠为难,使漕粮海运事业中道夭折,河漕官吏得以中饱,而中国的海运也从此衰落。到了晚清,因运河梗阻愈甚,再议海运,仍遭河漕利益集团抵制,从1810至1825年屡议屡阻,1826年终于试行一年,大获成功,海运“不由内地,不归众饱”,省费达三分之二。但如此好事,却因河漕利益集团为难,次年即被叫停。直到1850年代后运河断航,漕运实际已经瘫痪,但河漕衙门一直拖到1904年清亡前夕才被裁撤,而此前这群官僚还在阻碍修建替代漕路的津镇(后为津浦)铁路!


  二是因漕害农。那时的“治水潜规则”是农民可以种不成田,官府不能运不成粮。而漕路所经的华北黄淮地区多灾,旱则农漕争水,涝则漕田竞泄。但任何情况下漕运都必须优先。于是历代治河治漕的种种“技术成就”,什么蓄清敌黄、减黄助清、借黄济运、倒塘灌放,目的都在通漕。民田的灌溉与排涝都必须让路。明清时期华北山东缺水,官府把沿运几乎所有泉流河湖都划为官泉、官河、官湖并严加管制,保证涓滴入漕,汇流济运。并规定用水实行“官八民二”,“大流济运,余水灌田”,“灌田者不得与转漕争利” ,于是天稍旱无“余水”,农民只好看着庄稼枯死。相反,苏北地势低洼,黄淮交浸,常有洪涝。为保运道,官府常以民田为壑,一遇汛期,即分黄导淮、开闸保漕,使堤下田宅立成泽国,以至里下河地区年年被水,淮扬一线处处遭灾。漕运于朝廷固为“水利”,于百姓却常为“水害”,以至于农民“闹漕”、“哄漕”成为当时严重问题。


  大运河通航价值如此,其商业意义又如何?朝廷修运河,目的主要在漕运,其次则为军运、巡幸,并非为了民间通商。所以漕河运输本是一种严格管制下的调拨运输。历代漕政都有明文诸禁:漕船皆为官有,民船不得阑入;禁止漕船拨载他物;禁止运粮官军沿途粜卖粮米;禁止客商人等交通运军附带商货;等等。可见理论上漕运纯然是非商业性的。


  漕运中的“商业成分”原来只是一种变相津贴:明时规定每艘漕船除漕粮外准带“土宜”(土特产)10石,沿途出售,作为运军的补充收入。后来利益驱使,这种夹带的私货越来越多,万历时政策放宽到每船60石,而逾限多带更逐渐泛滥,甚至私货之重超过“正粮”,回空船重(因多带私货)有逾来程。而民间私船给了 “好处”也可以混入漕河。运河沿线的“商业繁荣”就这样逐渐浮现。


  但是这种商业理论上属于类似走私,有权势者雁过拔毛、任意敲诈是少不了的。更重要的是:这样的“繁荣”其实意味着漕政的腐败和混乱。而如前所说,当时运河的通航、维护都十分困难,没有严格有效的管理是难以维持正常运转的。而漕政的腐败化无疑影响了它的运转,使得运河管理混乱、疏于维护、年久失修、通航能力下降。因此谈论大运河的“商业意义”就难免碰到一个悖论:当王朝初盛时制度严格,运河通航能力相对大些,但那时运河几乎只完成调拨任务,很少商业价值。到后期漕政腐败,“私货”贸易繁荣起来,运河商业意义开始凸现,但这时它却已经千疮百孔,梗阻加剧,运输意义萎缩了。因此无论前期还是后期,“运河促进商业繁荣”的效果都不可夸大。



  如果朝廷不“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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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乎上有人爱骂胡亥司马昭赵构朱祁镇,有这么个人集齐了以上四帝的所有缺点。

胡亥说我二世而亡,此人说俺也一样。

司马昭说我躺着就能立功称帝,称帝以后荒淫无道,此人说俺也一样。

赵构说我偏安江南,此人说俺也一样。

朱祁镇说我败光精锐还残害忠良,此人说俺也一样。

然而这个人,还经常碰瓷秦皇汉武唐宗。

不晓得这个社会是怎么了,一个有点想法的高富帅就特么可以为所欲为。因为会写点小诗就是有文,发动几次战争就是有武,莫名其妙树起一个所谓雄才大略文武双全的形象。

这人是中国历史上最烂的皇帝没有之一,胡亥都比他稳重,司马衷都比他聪明,赵构都比他有勇气,高洋都比他善良,崇祯都比他大方,溥仪都比他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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