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提醒大家一点:
就算后来发现饶毅自己存在天大的缺陷,那也应该是另外一个案子,而李、裴、耿三人到底有没有问题,必须有一个是或否的回答,附带详细的调查,千万、千万不要失焦。
(未来大家可能会看到的饶的「问题」包括但不限于:饶自己论文造假;饶跟三人有私人恩怨;饶有经济问题;饶有私生活问题;饶没有写过举报信;饶有精神疾病;饶是美国人;饶跟cia握手了;饶是方舟子假扮的;饶并不存在。)
在生物学术圈,混到教职的,坏蛋居多,饶毅是难得的好人。
说个往事。
饶毅回国的时候,按当时院士的水平,饶毅评十个都有富余,
按饶毅的说法,当时院士的标准在他们学院连副教授都成问题。
结果评院士的时候,楞有人举报饶毅的国籍问题,搞得他和施一公院士都没评下来,
(当时公安部已经给饶毅开了国籍证明了,中科院审核也过了,否则不可能过初选,院士初选材料包括国籍证明)
然后饶毅就说,那好,我以后再不选院士了,我以后和中国生科界友好竞争。
然后施一公等了一届,自己评了。
这就是施一公和饶毅的区别。
然后饶毅就说,其实呢,院士,教授,博士都是扯,我们中国就有一位科学家,既不是院士,也不是教授,甚至不是博士,但是照样有诺贝尔奖水准。
然后他就开始拿中英文写屠呦呦的事迹,然后屠呦呦就拿了拉斯克奖,后来就拿了诺贝尔奖。
你说饶毅得罪了多少人吧。
这么说吧,现在搞生物的,如果脸皮不够厚,心不够黑,不能上骗国家,下骗学生,是几乎不可能在生物学术圈混下去的,
饶毅就是凭自己的水平能保留良心还能在圈子里混得不错的。
饶毅是真生物学家。
借这个话题,我想从一个新的角度阐释为什么国内造假频繁:不重视实验背景和设计,只炒作结果。
众所周知,学术发表是目前最常见的一种衡量科研工作者能力的方式,而到底什么样的生物学成果才能更容易发表呢?
1)涉及关键问题。每个领域都有着几个关键问题,越能够为这些关键问题提供线索的成果,越容易发表。双螺旋结构的发表之所以如此重要,是因为解决了基因到底是怎么复制这一关键问题。
2)完美的实验设计。作为一门实验科学,如果能在实验设计上做到无可指摘,那么这项成果的学术价值就会大大增加,因为后来者都可以依赖这项实验,没有必要再去重复劳动。
3)符合公众兴趣。一项能够唤起社会兴趣的研究很容易在 Science 和 Nature 这种等级的期刊上发表,这不仅履行了科学反哺社会的义务,更能够同时增加期刊、领域和研究者的知名度,为以后的科研铺路。
4)出人意料的结果。如果某项研究的结果非常的显著,非常的意外,自然也就更容易引起同行的关注。
在这四个条件里,3)彻底不可控,基本上从入行那天就决定了,1)需要大量的文献阅读,不断地和同行交换信息,2)则需要严密周详的讨论,1)和2)涉及到的这些过程非常耗时耗力,而且不会带来任何直接的产出。虽然我没有在国内的实验室待过,但从一些短期学习的国内博士和博后的接触中来看,似乎国内更愿意让博士候选人从入职的第一天起就开始上手做实验,仿佛只有真正动手做什么才是硬道理,而所有的讨论、交流都会被视为浪费时间。相比而言,我的博士第一年完全没有做任何实验,而是和我的几个导师、不同的委员会、同行的实验室整整设计了一年该研究什么问题,该如何进行实验。
从直觉上来看,我似乎浪费了一整年时间。然而,当着手发表论文的时候,重视实验背景和设计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因为我的所有实验都是学科重点,设计上也没有瑕疵,所以无论我的结果是什么样的,显著与否,都可以发表出去。反观国内的实验密集型模式,数据有量无质,哪怕结果没什么问题,也会因为实验设计上的缺陷或是缺乏受众而难以发表,致使多年艰辛劳动却收获不多。再面对学术上的压力,只剩下 4)这条路可以走,而一旦实验结果并不意外,某些人就会铤而走险。
我希望刚步入科研界的新博士们可以考虑一下到底哪种方式对自己更有利,如果你不确信你的研究计划是合理且正确的,一定要和你的导师讨论到自己满意为止。要知道,你是和他合作,而不是为他工作。
作为一名高校青年教师,我并不希望因为形形色色的学术造假事件影响到高校的现有的科研环境。
你没看错,我希望处理学术造假时不要扩大化,具体处理,所有参与造假者该免职免职,该撤稿撤稿,但请放过中国科研,千万不要一拍脑袋,弄出什么“计划”,“举措”,“办法”。
在我看来,中国科研环境的问题和中国足球问题是一样的,既然不能按照足球规律发展和净化,那么请足协不要折腾,任其生长反而好一点。
我刚从国外博士毕业回来的时候,也是一腔热血,希望有人能够从根本上改变中国科研环境,后来发现行政化的思维只能变本加厉,束缚在科研人员身上的枷锁越来越紧,本来就是高校行政化带来的问题,如果根子上就不能以学术的方法来净化学术渣滓,竟然还想依靠行政的思维和手段来解决,只能进入更加逼仄的死胡同,加快进入深渊的步伐(这种解决之道就好像说中国足球的未来还得考中国足协的大力运作和指导)。
学者们曾天真的以为只要我们呼唤高校重视教学,可以扭转高校重科研轻教育的弊端,也减轻青年教师的科研压力。结果呢?是科研压力没有丝毫减轻,反而以行政手段从形式上猛抓瞎抓教学,既然不懂教学内容无法衡量教学质量,那么就从作ppt的形式和使用激光笔计划举措管理起,从学生举报打分计划举措管理,从学习各种复古的或是5G的教学法计划举措管理起;既然重视教学,那么就从各种教学奖、名师项目计划举措管理起,天真的我们发现,科研压力一丝没有缓解,又变本加厉的多了很多“形式的教学方法”“形式的教学要求”。消耗所有老师的精力和时间。
我们曾经为了简化项目申请,提出所有申请都在网上发起,大家不用再一次次往行政楼跑,可是结果呢?现在申请项目不仅要网上申请,还要打印纸质版去行政楼签字盖章,为了使得电子版和纸质版格式完全一样(复制到数据库会有格式变化),我趴在电脑上看了好几天,现在我倒宁愿恢复到纸质申请时代,毕竟只需要看一遍定稿即可。
科研的问题如果不能依靠学术界自身的净化能力解决,首先想到的是行政手段,想要依靠行政中心主义来解决,最终就是跳入了失重的泥潭。
把之前的回答再贴一下:
现在国内的科研环境下,造假这种情况很容易发生,特别是生物,医药这类作假容易,调查困难的重灾区。大到Nature ,小到Plos One,都有发生。生化环材等领域,审稿人没有时间精力把论文中的实验再重复确认一遍,是否造假只能依靠研究者的学术道德约束,这应该算是一个无法避免的漏洞吧。
而且,国内研究人员即使造假被发现,很多时候单位也不会严格处理,这样一定程度上也纵容了造假。从造假举报的方面讲,管理者不积极调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效果不理想。
比如,韩春雨的学术造假风波,买卖论文风波闹到现在,他依然没有被开除处理。
再比如,韩春雨的硕士导师,中国农科院博导 邱丽娟因论文剽窃被国际期刊 PLOS ONE 撤稿的事情。这可是证据比韩春雨的论文更确凿的学术不端情况,可直到现在,这篇撤稿论文的第一作者,中国农科院硕士生导师郭勇和通信作者邱丽娟依然安稳地做着导师,拿着科研经费,从事“科研工作”,没有受到任何处理。
另一个让人很寒心的现象,最早曝光这一情况的小木虫学术科研论坛上,很多的评论都是对举报者的冷嘲热讽,觉得“咸吃萝卜淡操心”,从中也可看出一些科研工作者对学术不端的态度。很多人就是一方面抱怨社会如何如何不公,一方面又坚定地做自扫门前雪,不仅如此还冷嘲热讽伸张公平的人。
撤稿声明:
想一想,当年汉芯没被发现,可能正是陈进教授该当校长的年纪了。
为什么不回国搞学术?我还就是区区博士在读,我知乎专栏里面的文章(注意,是我随手写的杂文),今年被一个湖南省师范大学里面传媒学院的研究在读生抄了,发了学术论文!!一字不落复制粘贴抄袭啊!从此我的维权之路开始,每天都是要气死的节奏。
我自己还在辛辛苦苦的争取明年发一到两篇英文的学术论文。突然发现我自己在网络上随便写写的中文杂文居然被中国别的学生拿去抄袭,发了中国的论文。
tm真的喜当爹。
从期刊开始扯皮,说“我看了,是复制粘贴,只要你让抄袭你的人联系我,我们再谈这事情”。nmb!!!你身为学术期刊,审查机制失败本身就是你的问题。现在有人捅了我一刀,好家伙你让捅我的人自首,不自首不立案了!
和学院联系,对方派了一个什么党委书记,说因为重视我在网上的影响。第一句话“大作家有网络影响力,就放过我们学校吧”,第二句话“你看你不能毁人家学生的前途啊”、第三句“我们没遇到这种事情,你看你要怎么解决”?mmd,我又不是要追着一个人打击报复。我现在是被学术抄袭,和你沟通是帮你们学校维护学术环境,你们在着一边拿领导帽子压我让我息事宁人,一边说我毁了人家学生一辈子道德绑架我,最后还来一个让我看着怎么办?你们不是学术机构吗?整治学术剽窃不是你们本来应有的机制之一吗?为什么学术剽窃的整治和奖罚,都变成了你们和我讨价还价的筹码?
自此,这再不是我和这个抄袭者的战役,而是我面对着一个黑暗的学术体系,每天被塞一口屎的侮辱!我甚至都不在乎那个学生最后怎么样,当时,我真就想撬开这些充满恶臭的官僚主义、形同虚设的学术审查机制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粪坑,不然怎么会浑身恶臭!
最后,学生被剥夺了奖学金,被大会通报批评。这还是因为我的读者私信告诉我,他看到了学术期刊居然和我有一篇写101女性特质的文章一模一样,这我才发现的。其他博主呢,其他读者少的人呢,或者读者多其读者群从来不看学术期刊呢?细思极恐。
(btw,我从头到尾都有录音,从一开始接触这个学院的主任,到最后和书记对峙,再到最后期刊撤销文章和后续的道歉函,我全部都留底。所以贵院的管理层,别来撕!)
我不喜欢回忆自己不好的事情,也不喜欢记录自己不开心的回忆在这上面。但如果能为学术环境出点力,那出来抱怨和申冤可能还有点意义。
每年中国学院发论文的数量直线上升。但这种数量也只是哄骗了大众,认为中国学术好牛b。但学术就不是搞普及的,而是要生产最前沿的知识。而在这些前沿阵地上,真正做出成绩的那些人,只可能是不屑“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的人,因为他们敬畏这片地。
但这些人,也许早就被这片地埋葬了。
……
针对评论区的指责受害者的回应:
首先,什么叫我不能承受结果就不应该在网上写文章?
我不能承受被人砍,所以我就不能上街了?
第二,我被抄袭的文章,是随手写的杂文,不是我的论文。然而,和我研究没关系的杂文,就应该被抄吗?我的杂文也是我的孩子,因为是庶出,所以被人家抢了去就应该无所谓吗?
我去年发了一篇评论101火箭少女的杂文,就是评论女性特质的,这篇杂文就是我在研究之余随便写的。就我这种随手写的杂文,也能被人家抄了去,还发了中国期刊的论文!!!而且这篇文章当时是一个月之内到了11k的点击量,就这样的文章,他们得查重系统都查不出来。
可想而知,抄我杂文的人和其负责审阅导师,能有多水!能把我杂文当论文发的期刊,能有多水!
不知道会不会被删。已经离职了,实名好了。
我曾以同行专家身份评过两年的国家自然基金委的基金(当然是某位北京的业内老专家直接甩给我的)。我拿到的本子已经是各单位初审后送到北京的了,但是内容非常非常非常的烂。按照我的评分结果,一大半都打了C(建议不予资助)。
反馈过后,大佬和我说,有几个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何必这么认真呢?
然而他想不到的是,对于学术,我就是这么较真的一个人。在我的领地内,我有我的原则。那些改变不了的,我选择离开。那些年轻人还在熬着夜,秃着头,做着努力科研的美梦,可怜的人儿啊。不打通关系、发论文,就没法得到基金资助,拿不到基金委的资助(青年也就20来万基本自己贴钱做),升不了副高评不了教授,科研前途基本就毁了。
这就是为什么没有人去专心搞研究的原因。相比那些沉浸在花团锦簇的梦里的人儿,我们批判、反对,恰恰是因为热爱这片土地,希望她变得更好。
泻药,蹭个热度
从这封实名举报信来看,饶毅明显是受到某人从国自然基金委内部下的黑手,从而进行了反击。
有些内部消息应该是准确的,“饶大嘴”在月中某次会议上喷了971是假药,无疑是触动了某些人赚大钱的神经。这封举报信打击面非常广,涉及了三个人物,针对的也不是同一项研究。
直接跟971有利益关系的就是耿美玉,但以耿的背景,应该是没能力从基金委内部下黑手。所以这次的主要针对对象,就是院士裴钢,他也应该就是从基金委内部发力,给首都医科大发函让调查饶毅学术不端的“幕后黑手”。
作为新上任的校长,这样一封不负责任的官方函件无疑对他的威信造成很大影响,做出这样回击也是应有之意。
但这种函件完全就属于裴恶心人的手段,也没指望对饶毅造成什么影响,单纯的打脸行为。毕竟无论是首都医科大还是基金委,都没有任何责任和义务调查在美国实验室使用美国经费做的研究。基金委自己连曹雪涛都没调查清楚,还有的是闲心操心饶毅几十年前在美国的工作,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这封官方函件无疑是“幕后黑手”对饶毅赤裸裸地嘲讽:“在中国,学术不端就是个笑话,就是个玩具,对我不痛不痒,我想让调查你基金委就会发函,你又能奈我何?”
至于李红良,他跟裴钢有什么联系我不太清楚;但是他造假基本是实锤,去年被同校教授举报,最后涉险过关,据饶毅的说法,他在种种阻力之下最后没能担任调查组组长。这个应该算是陈年旧怨了
相比于大家关注的各种八卦比如饶毅老师是否自己有造假,或者饶毅老师和他想要举报的人之间是否有私仇,方舟子到底是不是和饶毅老师一边的等等这些问题,我更加关注另一个层面的事情,即:
对于实验性学科尤其是生化环材,造假是否成了一个高性价比的事情?
如果这个问题的回答是肯定的,那么学术圈确实是接近崩塌了,因为你不造假就混不下去,那些造假的人劣币驱逐良币站到了高位把持话语权,然后逼得整个圈子的人必须一起造假维持谎言,如此恶性循环,这个圈子就不再有当初学术的纯粹和对真理的追求了。
而从之前的哈佛心肌干细胞系列论文造假事件,到近期的曹雪涛院士被曝出P图,到饶毅老师举报三个大佬造假的这一系列事情,我有点倾向于认为,那个问题的回答是肯定的。
实验性学科造假的性价比高是由其学科特性和现在的科研体制决定的。
一方面,学科特性决定了其以实验结果为成果优劣的主要判断标准,而实验结果的真实与否是只有涉及到这个文章的那一小撮人才完全知道的,别的人很难直接看出是否造假,因而造假的风险低,如果是一个理论学科,造假几乎一定会被看出来,造假的风险极高,所以大家倾向不造假。
另一方面,科研体制决定了科研成果,或者更直接一点说,文章直接和个人及课题组的利益挂钩,每个人都要靠发文章来获取职位,资源,还有金钱等利益,这导致了市场竞争的那一套东西也被引入了实验性学科的圈子,不造假,没法往上爬,因为大家都在做这个东西,别人出的成果比你快你就发不了文章,而造假呢,可以爬到高位把持话语权,到时候有了话语权,再去抹去自己曾经的斑斑劣迹岂不是轻轻松松?尤其是学术圈这种江湖气息浓,基本上靠大佬来把持话语权的地方更甚。所以造假的收益是比较高的。这是不是像极了现在市场竞争中的那一套?用最野蛮的方法扩张,扩张后再反过来洗白,并且压制后来者,只有和自己一路的人才可以生存。
当造假成了一种低风险,高收益的事情的时候,造假成风其实也就不奇怪了,很多时候这无关乎个人操守,只不过是市场规律而已,而如何改变这个现象呢?自下而上是不行的,只有多一些饶毅老师这样的看不惯这样现象的大佬站出来,自上而下地改变这种风气,才能在未来真正地还实验性学科的科研一份清明。
我希望这些圈子里的风气得到根本性的改变,我真的不希望未来,造假成为这些学科的唯一选择,这就是实验性科研的末日……
自主可控,可不只是嘴皮子上说说,要真正打掉官迷心窍的学阀,铲除欺上瞒下的研究员,就得有思想准备,是会触及一些人的利益,是会有不同的观点和看法的,而且已经形成黑恶集团的这些人社会联系还蛮广泛的,是有舆论能力的。我们敢于打假,也就是说,像古人讲的:“敢同恶鬼争高下,不向霸王让寸分。”就是要有这种精神!
2011年,饶毅落选院士后的第五天发文《今日中国谁最该做院士?》
以下为原文摘选:
本文主旨是希望中国重视一些在国内做出了杰出工作、而未获适当承认的科学家。本文要介绍的两位人物年龄都较大,其中一位还在病中。他们做出的贡献,在我(作为科学的评论员第二身份)看来,值得获得诺贝尔医学奖,而他们在国际国内的认可都远低于他们的实际贡献。两位皆非院士,其中一人可能从未被推荐过,这是和题目的联系。同时,我认为如果考虑中国“国家最高科学奖”,其委员会需要做好功课,至少了解到本文的层面,而不是因为争议搁置考虑。
我希望,有比较多的人,从各方面使他们的成就和贡献为世人所知。如果我们大家努力使他们能在有生之年获得诺贝尔医学奖,才是我第一身份导致的小事件通过第二身份而带来的意义。
人无完人 实事求是
如果哪天屠呦呦和张亭栋获得了中国的普遍认可、甚至世界的肯定,我希望,中国大众不能简单地英雄崇拜,认为他们是完人。他们不是,也没有人是。
他们的工作都有前人的基础、以及合作者的贡献。在青蒿素发现过程中,全国合作的任务,很多人参与了、并作出重要贡献。屠呦呦课题组内部多个成员也有重要贡献。不能因为肯定屠呦呦就否定课题组其他人员的贡献、其他课题组的贡献。
他们有才能,但并非才华出众,而是以自己的能力,在合适的工作上,认真做好工作,做出了重要发现。
他们的性格也非人人要学习的榜样。我自己和屠呦呦交流也觉得有一定困难,特别是不欣赏她把中医研究院的原始材料都收藏在自己家,不交出来给研究院,也不给我们看。
他们的药物救了成千上万人的生命,我们应该推崇他们的工作、肯定他们的成就。科学,有着客观的标准,也可以通过争论将我们带近真理。
2015年屠呦呦获得诺贝尔医学奖。
全文上午看的,饶院离开北大仍然不减当年孩子气又逻辑严谨的作风。看到有答主说这文章不像饶毅写的,太儿戏,然而饶毅的个人风格就是如此,当年没少给我们飙段子。
总体来说,这是个科研圈冤冤相报何时了故事,两波人一言不合互相挑刺。整体文章意思,很多吃瓜群众好像看不太懂,我来给翻译翻译:
综上,饶院文字依然泼辣,抡起袖子不服就是干,谁敢怼我,我就怼回去,你敢揍我,我就一刀砍回去,反正我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
PS:饶院在北大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谁都敢怼,北大生科院得罪了不少人,学校层面理学部也得罪了不少人。而在科研圈内,他直言直语的性格更是处处树敌。当年院士没评上,他自己也是对中国科研圈的风气彻底失望,宣布永远不评院士。不过在学校里,他是出了名的对学生好,如果某学生跟导师闹了矛盾,饶院二话不说愿意接受过来指导。
另外当时北大宿舍紧张,有的博士生只能在校园外安排宿舍,饶院给这些人申请了住宿补贴,一度导致隔壁大信科学院的嫉妒~最后信科同学闹到学校,害的生科也没有住宿补贴了~~
饶毅教授如果早年不撕学阀,估计现早已院士加身。性格决定命运,有的人注定要做孤独的研究者,真正的研究又必然是孤独的。
饶毅很过分,建议先逮捕羁押251天
首先我对此事抱有悲观态度,上次同样某大学校长、某工程院士论文用PS图片造假,数据造假,还被扒出有关QG治肿瘤的可笑论文;
其次大家明知是QG是滑天下之大稽的事情,但还是不能说出来,果然大环境便是如此。
与其冒风险论文造假,不如向某大学校长学习发表QG论文,这样大家明知道是彻头彻尾是假的,但也不敢揭穿你,还会有保护伞保护,两全其美。
论文造假这种连三岁儿童都知道不对的事,某平台反倒为虎作伥。我等吃瓜群众也遭受其秧,其中让人怀疑究竟有何利益勾连,究竟是某些人的问题,还是某平台的问题?令人深思。
饶毅教授可以说很有魄力了。
从这一段阐述,可以看出饶毅教授对于某基金委调查自己相关学术内容的行为,表示非常不满,因为在这之前,饶教授已经指出国内某些学术人员有造假嫌疑,但某基金委却着急调查饶教授在美期间用着美国的经费做的学术内容,而并不急于彻查自己掏钱支持的被举报人员,这看起来十分滑稽。
而且,不难推测,这背后不是个别学术人员在支持某基金委的 “查毅行动”,而是一个团体,“查毅”是集体施压的结果,想要一起只手遮天。
显然,饶毅教授指出的涉嫌人员,一旦查出学术不端,必会牵扯到其他合作单位,这就很容易引起大家伙儿对饶教授的不满
但如果查到饶教授这里有丁点学术不端,自然以后的日子还是可以潇洒自在
而学术不端,你饶毅不搞,不代表你学生不搞,不代表你合作单位不搞,仔细查,说不定就有收获,这不某委都查到美国去了吗。
正所谓枪打出头鸟,这跟韩国财团对抗韩国总统有点类似,韩国总统一有搞财团的念头,各大财团就联手给总统的亲人挖坑,你总统能抗住诱惑,不代表你身边的人也能,可舆论是不管这些的,民众的眼里,总统妻子贪污跟总统贪污是一个性质,这也可能是饶教授后面指出,仅代表个人的原因吧。
上文,饶教授专门指出代表个人,不代表任何单位,我在想,会不会他怕自己底下的人被抓出问题,到时候打脸呢?毕竟媒体太可怕了,风向变得太快了。
饶毅,男,1962年出生于江西省南城县。现任首都医科大学校长,北京生命科学研究所资深研究员、学术副所长,未来论坛咨询委员会委员,《知识分子》主编 。
1983年江西医学院本科毕业后考入上海第一医学院研究生。1991年获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神经科学哲学博士。1991年进入哈佛大学生物化学和分子生物学系做博士后,研究脊椎动物神经诱导的分子机理。1994年在圣路易斯华盛顿大学解剖和神经生物学系任教并领导独立的实验室。2004年起任(美国)西北大学医学院神经科教授、(美国)西北大学神经科学研究所副所长。2007年饶毅决定回国 ,受聘出任北京大学讲席教授、生命科学学院院长 ,2013年9月卸任 。
PS 凭什么一样的水平,有的人就能又当院士,又办学校,又开公司。有的人就只能实名举报呢?
期待有人在评论区解答。
这……刚刚看到的消息
方舟子的消息
综合一看,怎么感觉饶被坑惨了呢……
本想随便写点,一不小心就写多了。(没耐心的话您就甭看了,本来也是随手写的)
—————————-
饶毅丢的这个瓜,直接砸了一个院士和两个院长,古人尝称为一石三鸟。
但是!学术界居然没人接招?连听个响的动静都没?一众吃瓜群众捧着瓜面面相觑,真真咄咄怪事。
其实有什么怪的?我在这里就把皇帝的新衣给扒一扒:
在生命科学界,为了发paper修饰数据的人,如果说是百分之百,那一定是多了;但如果说是百分之九十九,那一定是少了。注意我不是特指上述被饶毅之瓜正面击中的三人,也不是特指中国人。我是指世界上所有的生物医学界科学家,特别是欧美大牛圈,那才是改数据的重灾区。不相信的话,我先给您一个数据:在某个学术期刊上的文章,有90%的结果都不能重复,有5%的文章疑似不能重复,只有不到0.1%的结果最终能转化为临床药物。这么低的可重复率,这么水的文章,你猜是哪个神刊?没错,就是……
当~当当当当~~~(请自行脑补Intel背景音)
没错,就是传说中的Nature。那Science,Cell呢? just the same。传说中的CNS三大神刊,影响因子爆表,发一篇羽化升仙,发三篇鸡犬升天。截止去年为止,中国人在三大神刊上发表的paper数量大约是10%。这10%里还有一大半都是国际合作,本土出产的只有不到5%。也就是说,CNS文章里,有90%是欧美大牛圈的自留地。也就是说,就算10%的沾中国人边的CNS文章都是bullshit,剩下80%的那些结果不能重复的bullshit,这一大坨shit也是欧美大牛们拉的。不相信的话,再给您吃个瓜:听说过心肌干细胞吧?听上去牛B哄哄的样子对不对?有个叫Piero Anversa的,哈佛教授,传统大牛,大约在20年前发现心肌细胞中存在能够修复心脏的多能干细胞。哈佛大牛皮耶罗一共在CNS灌了三十多篇文章,在他引领的整个心肌干细胞领域,所发表的文章超过一万篇。结果……bang!2018年爆雷,哈佛大牛皮耶罗的数据全是编的,心肌里面根本就没有干细胞,所有paper全部撤稿。这颗核弹一爆,炸死跟风群众无数。皮耶罗也是个人,他也就贡献了百来篇paper吧。剩下的九千来篇文章呢?那都是咋做出来的呢?——跟风群众:咦,这结果不对劲啊?咋回事捏啊?照这样给投到Sci指定发不了吧?干脆咱改改……没错,跟风就是这么来的。要真的顺藤摸瓜,估计全球心脏干细胞领域得裁掉一半的研究所。所以啊,元芳,你看去年这事一出,连个水花都没溅起来——不管是国内国外,根本就没人敢接话,更别说深挖了!
这种现状是谁造成的呢?有且仅有一个原因,就是:执行同行评议(peer review)的学术期刊!
学术界有一句名言:Publish or Perish。给不明真相的非科研吃瓜群众科普一下,这话直译过来就是:要么发论文,要么狗带。顺便提一句,这话可不是中国人说的。江湖传言,这话最早流传于1928年。也就是说,一百年前欧美学术圈就已经把学术评价的规则定好了:一切科研业绩以论文计算。您以为国内高校唯paper论是中国人自创的评价体系吗?欧美大牛们都玩了一百年了,到咱们这都是别人玩剩下的。
为什么说同行评议的学术期刊是造成全民改数据的罪魁祸首呢?我们从头说起。(耐心点,慢慢看)
最初,能读书写字的都是家里有矿(划掉)……家里有钱的人。到十六十七十八世纪,大概文艺复兴时代,全世界大概有95%以上都是文盲。您可别不信,到二十世纪中叶,到新中国建国时,我国都还有90%是文盲;到21世纪,我国是基本脱盲了,印度都还有70%是文盲。那个时候,识字的少,懂科学的更少;那时候全世界的同行科学家估计都互相认识,不像现在,连本研究所的同事都认不全。有成果了,就得给大伙看看啊,评价评价,挑挑错;这就是学术论文的雏形。那时候反正人少,科学家更少,把寥寥几篇论文装订成册,基本就是学术期刊的雏形了。您要是穿越到那个时候,要有空的话,一天就能把一年的论文都看完。现在?给您一年时间都看不完全一天发表的论文——还是您自己领域的。
所以,后来,识字的人逐渐多了,科学家也逐渐多了;每个人都想写点东西,学术期刊就不够用了。这时候期刊编辑就牛起来了:想在咱这发paper? 我说了算!但编辑也心虚:直接拒稿的话人家会杀上门来搞事情的,编辑也不都是科学家,拒稿得找点理由是不是?好,我就找专业人士来审文章!这就演化出了科研工作者的一生之敌——审稿人(reviewer)。
每一个科学家,他都有两重身份:当他是论文作者身份的时候,和蔼可亲,风趣幽默,思维开放,对大幅偏离的实验数据容忍度高;但当他转换为审稿人身份时,他会立刻变身成恶魔:顽固,不愿接受新思想;易怒,实验结果稍有偏离即即可引爆怒火;秽语抽动症发作,经常不能控制自己写下极具攻击性的评语。以下是一个备受审稿人折磨的作者的信:
“亲爱的女士,先生!
这是我们最最最最最新版的论文,我们要改到吐了。整个稿子又被从头到尾修改了一遍,连running head也没放过。现在我已经受够了,希望这次能满足你们和那些魔性审稿人。
同时,我不会再一一解答了。相比起关注科研进展的细节,贵刊的匿名审稿人更喜欢折磨我们这些碰巧落入他们魔掌的作者,借此来发泄自己的病态个性。他们简直是神经病。请您不停地向他们发稿件,因为他们一旦没有稿子审了,很可能会去抢劫小老太太或者虐待小海豹。审稿人C显然是最敌对我们的,编辑不用把我们的论文发回给他了。实际上我们已经向4-5个可能是审稿人C的嫌疑人发送了炸弹。因此如果您将稿件发给他们的话。审稿很有可能会因为某些原因被推迟。
审稿人B建议我再多引用16篇文献。这16篇文献涉及主题很广,不幸的是没有一篇和我们的研究有关系。甚至有一篇发表在高中文学杂志上,主题是关于美国和西班牙战争的论文。这16篇文献的唯一共同点是来源为同一个作者。为此,我们专门在相关文献后面加了一小节内容,标题为“不相关文献的回顾”。
假设你们接受了这篇论文,我们会添加一个注脚,感谢你们对这个稿件的“帮助”。并且说明我们更喜欢一开始提交的论文,它比现在的修改版本好太多了。在编辑拿着霰弹枪对着我们的头的压力下,一篇好文章被改成了狗屎!”
注意,上面这可不是我瞎编的,这是一个叫做Robert Glass的计算机科学家写给The Journal of Systems and Software编辑的信。 这世界上您叫得出名字的大牛,爱因斯坦,玻尔,泡利,杨振宁,无一例外全都曾diss过审稿人和学术期刊,只是用词稍有保留而已。
公平来说,大部分审稿人并不是如此变态。(但有时候真的很变态。)有两个可能的原因造成这种现象:第一,审稿人总是匿名的,他总是隐藏在幕后,戴着面具;就像香港的抗议者,他戴上面具就立刻变身为暴徒,袭警、火攻志愿者、砖袭老爷爷,只要不揭下面具,他就认为自己是安全的;但揭下面具后秒变怂蛋。同样的,路怒症患者,很多人平时文质彬彬、谦恭有礼,车门一关就现场直播速度与激情。有专门的文章分析这种现象,他们潜意识认为戴着面具/躲藏在驾驶舱后是安全的,因此本性中易怒、无情、残酷的一面就立刻释放出来了。匿名制度下的审稿人,也是如此。
第二,严于律人,宽于律己,是人类、或者说动物的本性。这是基因决定的。经过努力可能会缓解一些,但大部分人都没法做到改善,还有部分人反而变本加厉。回顾一下1971年的斯坦福监狱实验:当大学生开始扮演狱卒,他释放出的恶意、做出的恶行最后连他自己都无法相信。
虽然审稿人不戴面具又不拥有权力时,很可能是一个比您还正常的正常人。但当他既能完全隐藏自己、又拥有无上的权力时,想象一下他会怎么评阅您的论文。有时候应该庆幸是您的论文、而不是您本人落到他手上。
说完审稿人再说编辑。如今学术期刊一个资深编辑的地位,不夸张的讲,是帝王级别的。一个牛刊就是一个大帝国,比如CNS。牛刊的子刊就是小帝国,比如CNS下面的子刊。要是一个Science主编来您研究所拜访,接待的热情程度一定超过国家元首。即使不是CNS,一个10分左右杂志的资深编辑,基本也是全员跪舔。但请注意我也不是特指中国人。欧美大牛,舔得更厉害更全方位;而且近水楼台,可舔的资源大概是中国人的一百倍。有些大牛的口头禅不是我的科研多么牛B,而是我认识的编辑多牛B!刚才我们谈到了审稿人的权力,但他也就限于某一篇文章;编辑可是对所有投稿文章握有最终生杀大权的人,不夸张的说,您要是有个CNS的编辑爸爸,比有个诺奖爸爸还管用。
如今一个牛刊编辑的权力,已经大到了病态的程度。绝对的权力会导致绝对的什么?你懂的。
(写完了几天才反应过来,饶毅举报的3人之一裴Gang,是Cell Res的主编;举报的另一个耿MY的文章,正好是发在Cell Res上。呃,Ok,只是提一句,此处不预设任何立场。)
当然,这并不是说编辑们就都是瞎JB乱来。大部分编辑是科研出身,基本节操都还是有的。但现在的问题是,全球唯paper论,每个国家地区、每个高校院所、每年发表的学术论文,全球大概是几百万篇吧。这还是能发表的。加上没发表的,几千万篇都能有。学术期刊的数量年年递增,还是不够装这么多paper。而且现在一个很大的问题是,科研同质化太严重,有些人经常纳闷:这个水平的paper,人家咋就能上XXX期刊呢?咱们做得比他还漂亮,投到相同期刊,编辑为啥审都不审就秒拒了?举个例:CNS的拒稿率大概是95%。敢往CNS投的,基本都还是有自信的,纯粹去撞大运的还是很罕见。编辑拿到一看,都做的差不多啊,这怎么选呢?那边电话又哗哗的来了,都是熟人call,全球通病。好吧,三个办法选稿:第一,真正牛B的研究,拒了是咱的损失,选上吧;第二,来自牛人圈的投稿,以后大家都要混朋友圈的,拒了也得小心以后被牛人背刺,也选上吧;第三,有人打招呼了,不好意思拒绝,反正都是同质化的研究,也选上吧。剩下那些(95%)不是最顶级研究的,不是混欧美牛人圈的,跟编辑八竿子也拉不上关系的,就只有未审被拒的命。
那么我们逐渐开始接近最初的问题了:为什么搞生命科学研究的,要改数据呢?
先接上面的流程:编辑拒了95%,留下5%,这5%是要拿出去外审的;也就是说,最后一关,是留给审稿人的。审稿人一般是2到4个,他们会按照自己的思路(每个审稿人可能有完全不同的思路)把你的文章从头到尾扒拉一遍,看不顺眼的统统划拉一刀,到最后你总会有种被凌迟处死的感觉。
那么这里就出现第一个问题了:众所周知,一篇文章的审稿人可能就是另一篇文章的作者,审稿人/作者只是同一科研人员的不同身份而已;那么,凭什么审稿人的意见就是对的,作者就一定是错的?投文章经常会遇到这种问题:被一个期刊的3个审稿人拒掉以后,你按照意见悉心修改,然后投了另一个期刊;这个期刊另外找了3个审稿人,然后这叁根本没管之前的问题,又从其他方向提了30个问题;当你再次被拒、另投他刊以后,新的3个审稿人又从完全不同的角度,又提了30个不同问题……如果随机挑选的3个审稿人就能代表同行水准,为什么随机选出的另外3个审稿人会提出完全不同的问题?到底谁对谁错?谁又来决定哪3个审稿人的观点是正确的?下面是个作者Diss审稿人的例子:
“亲爱的先生:
我们(罗森先生和我)将手稿寄给你是意在发表,而不是授权你在付印之前呈视给专家。我看不出有什么理由回应你那匿名专家的——且还是错误的——评论。有鉴于此事,我宁愿将论文发表到别处。
此致
阿尔伯特·爱因斯坦”
爱神当然有资格说编辑+审稿人都是傻B而他不是。但其他作者呢?谁又能判断审稿人和作者的观点,谁更正确?这就让第一个问题成为不可解的死结:首先,从专家库随机挑选的审稿人,其意见并不具有代表性,一百个专家可能就有一百个观点,谁的观点都不比别人更正确;其次,审稿人的观点不一定比作者正确,而且很可能作者是对的、而审稿人是错的;在这些死结存在的前提下,整个同行评议制度都是荒谬的。
第二个问题:在整个的审稿/修回过程中,世界上的每一个生命科学研究者都会发现,他要是不修改数据、他根本发不了文章。每一个作者都遇到类似的问题:“这个实验你们为什么不做?” “这个实验结果应该是这样的、为什么你们的结果却是那样的?” “根据以往的研究,哈佛教授Piero Anversa提出心肌里有干细胞,为什么你们的实验里没检测到有干细胞?”
这种问题你怎么回答?如果你老实说:尊敬的审稿人,我们的实验真的没检测到干细胞呀。不出意外你的文章一定被拒,然后只能投低一档次的期刊……然后再被拒,再投低一档次的期刊……最终你受不了了,向着苍天大喊一声:F**k the reviewers! 审稿人你们就直说吧,想要什么结果!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如此周而复始,循环往复,最后当文章改的面目全非、你也被折磨得筋疲力尽以后,才发现和最初的版本相比,你的文章除了从4个小图变成8个大图、实验数据从4组变成40组、从没有补充数据到添加了50页的Supplementary data、实验花费从10万变成100万,但你的基本结论完全没变,只是多了一大堆花团锦簇但毫无用处、其中一半还是你编造的数据。所以在生物学界,大家读论文都有个心照不宣的秘密:表型多半是真的,但看上去层层推进、无懈可击的机制分析多半是扯淡。
因此这第二个问题也变成了死结:当审稿人提出不合理的问题时,你有两个选择:第一,用真实数据硬怼回去,但99%的可能被拒,因为你会激怒审稿人;第二,审稿人想要什么结果,你就给他什么结果;最后文章终于发表,但你的文章中多出了几处(或者几十处)修改甚至编造的数据。这就是为什么Piero Anversa一人造假、却有万人跟风的原因。不是这些跟风者一开始就想造假,而是他的结果如果不符合哈佛大牛Piero Anversa的数据,他根本就发不了文章!
第三个问题:到这里你一定会问:那你们这些生物医学研究者为何不坚守节操,不发文章就不发,谁怕谁?这就又回到了那句名言:Publish or Perish,不发文章你就Go die吧。全球每一个高校、每一个研究所,没有不给你论文压力的,只是压力多少而已;年年都要考核,年年都要有论文;没论文就拿不到tenure(终身教职)、就评不了职称、就申请不到经费,全球都是一个球样。改数据发文章,这一年就还能苟活下去,以后就还有机会做出真正的科研;不发文章,在中国还有可能再钢个两年,在美国恐怕就直接关实验室卷铺盖滚蛋了。通俗来讲就是:你得先活着,才有机会正经做事。
第四个问题:到这一步相信您一定会问,你们生物医学界为什么不修饰数据就出不了完美的结果?答案是:生物学过程本来就是不完美的、充斥着随机性。比如都知道抽烟会得肺癌。吸烟者大概比不吸烟者患肺癌的几率高出10倍。但你不知道的是,就算你拼命吸烟、达到每10分钟吸1支,你最终得肺癌的几率也大概只有千分之一。相反,如果你完全不吸烟、也不接触任何厨房油烟和大气污染,你还是有可能患肺癌,几率大约是万分之一到十万分之一。因此,生物学过程只能统计,不能预测。在特定条件下,某个生物学现象的发生与否完全是概率问题。既然是概率问题,那么实验结果不按你预想的方式出现就是常态。这和数学的硬推理过程完全不一样。在数学上,1+1就是等于2,不会更多、也不会更少。而生物学过程,1+1可能大于2、也可能小于2;每一次实验结果都可能不同,就像你找不到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一样。这样,你设计的实验即使再严格控制、每一次的结果也都会不一样。比如你测某个生物学反应,第1次强、第2次弱、第3次干脆结果完全相反……你当然可以重复很多次直到有阳性的统计学结果,但是遇到很多偏执而又对生物随机性缺乏了解的审稿人,他会直接告诉编辑:你的实验条件控制太差,导致结果偏差太大,因此结果根本不可信,建议拒稿。我相信在当今生物学界,有超过一半的人持有这种观念,他们对生物学过程的随机性严重缺乏了解。如果您能读到这里,又是本领域的同行,请谨记:生物学过程只能观察,而不能推理!在生物医学界,几乎所有的重大发现,都是从观察中得来,而不是推理!
最后一个问题:在当今,每一篇学术论文的结构都是极其不合理的,都完美得不像是真的——它们事实上也确实不是真的,是在作者、审稿人、编辑的一轮又一轮的修改中变得面目全非的整容文。你去看CNS的perfect paper,每一个实验都完美的印证了作者的推测,然后再来一个完美实验、然后再来一个完美实验……凡是稍微做过生物研究的,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正常情况是,每一步实验都充斥着差错,每一个结果都有可能和你的预测相反。真实的研究过程就是在这些让人眼花缭乱的实验现象中、在动辄几十个G的大数据中,判断出最有可能的生物学变化方向,推断出可能的原因,再设计下一步实验。最终,你的研究应该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森林中,用微弱的火光照亮一条可能的羊肠小径——同时你还不能排除这条小径最后通向的是错误方向。但你要真的照这样去写文章,那是不可能发表的,审稿人和编辑,哪一关你都过不了。还有很大可能是你会被看做一个大傻B,从此该期刊不接受你的任何文章。
最后再引一个杨振宁先生的投稿经历:
“回归后杨先生曾经向《物理评论快报》(PRL)投过一篇稿件,引起很不愉快的经历。第一位审稿人轻率地认为作者是与诺贝尔奖获得者同名的某位C N Yang,审稿极为马虎,似乎也完全忽视文章所研究系统存在受限势;第二位审稿人的意见是许多人常遇到的、无实质性批评内容的所谓“缺乏广泛兴趣”和“缺少新的物理”,加上编辑“明显傲慢自大和官僚化”的程式化答复,使得杨振宁这位PRL的创始人和多篇重要论文的作者,感到整个拒稿过程“funny and troubling”。为此,在杨振宁文集Selected Papers II With Commentaries 的附注中,杨先生原原本本地附上审稿人意见以及他与PRL 编辑的两轮通信,力求改变这一错误的趋向。之后,他的科研文章主要投给中国物理学会所属的《中国物理快报》上,以实际行动表达了杨先生的价值观念:一项学术成果的价值并不等价于发表刊物的影响因子。”
我非常赞同最后一句话:一项学术成果的价值并不等价于发表刊物的影响因子。但在当今,整个同行评议-学术期刊的体系已经完全变味。以往是为了做科研而发论文,现在是为了发论文而做科研。这完全就是本末倒置。Sci本来是一个检索工具,后来却成了科研目的本身。影响因子、H因子,都从参考指标变成了科研目的本身。对于高校院所的行政人员和HR,这真是太方便了:你你你内个谁,Sci论文几篇,一区二区几篇,影响因子多少。我只要识数就能给科研人员评等级了,多方便。以后大家干脆到了年底在脑门上贴一溜单子,谁的文章多、期刊档次高、引用次数多,谁就牛B得了。还开什么会。
最后,咱们回到饶毅的瓜。这几位有没有P图,有没有改数据,相信大家心中有个基本结论了。就像以上分析的,在当今生物科研界,无论中外,谁不修饰数据、他根本就熬不到当教授的那一天,没有谁可以例外!这不是谁一个人能背的锅,这是整个同行评议-学术期刊体系畸形演变到如今的必然结果!要打破这个畸形的体系,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完全废除同行评议制度,直接在网上发表实验结果!别把论文写得跟整容八股文似的,真实情况该是什么样,就怎么写!就像上面引用的爱因斯坦原话:“我们将手稿寄给你是意在发表,而不是授权你在付印之前呈视给专家。”
在文艺复兴时代和近代,由于科学家人数极少,期刊和论文数量也极其有限,因此发表在专业刊物上是有意义的。在当今,在自媒体的阅读量比报纸还高、文章发表根本就不需要印刷过程的网络时代,爱因斯坦的牢骚已经可以变为现实:我的研究结果是拿去给你发表的,不是让你找人来评价的!至于研究结果本身是好是坏、影响深远还是毫无意义,随着时间的流逝自然可以甄别:你的方法有人拿去建了新的实验体系,你筛的靶点有人拿去做成上市新药了,你的研究自然是第一流的。您可能会问,那这样不是就没法第一时间评价你的科研成果了吗?请记住:研究本身,本来就不是一个可供快速评价的货物。如果是理论研究、基础科研,那评价需要的时间更长。爱因斯坦1916年提出引力波;而验证引力波确实存在,一直拖到了2016年,整整100年。要想立即对一个科研成果作出评价,这个想法本身就是荒谬的!每个高校院所的科研评价者,以及国家科技计划的引领者,都应该多一点耐心,再多一点给科研人员的信任。请相信:科研人员中的大多数都不是一心要划水的混子,而是一心想要做出一流科研的梦想者!
但在当今这个基于同行评议的畸形体系下——要想做出真正的科研——请先学会P图。
我们生活中有更多不装睡的人,呼喊者才能够坚定地继续前进,沉睡者醒来才有事情可做,而装睡的人,会慢慢爬起来,这个世界就会慢慢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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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的一篇旧文章对这件事的描绘挺贴切的:
洪水、大学、权力,以及醒着的人
2004年,音乐家宋飞丢出重弹——在三月自己作为评委参与的中国音乐学院的招生考试中,她发现许多学生的专业得分和他们的现场表现反差极大。考试中有重大失误的学生排名靠前,而表现优秀的孩子却被打了低分,面临淘汰。她断定,这其中存在着明显的不公正。
中学、大学名校的招生考试串分、舞弊、走后门,这并不是新闻,也许你操作不了,但难道还有人不知道吗?有大学老师站出来说实话,这才是新闻。而这个大学老师并非一般人。
宋飞,著名青年二胡演奏家,著名二胡演奏家宋国生之女,中国音乐家协会二胡学会理事长,中国音乐学院教师,曾在欧美亚等20多个国家和地区开过演奏会,肩负着中国二胡第一人的名头。她如今挺身指正自己的母校,事件的爆炸性可想而知。
电视台第一时间赶到宋飞家里,见到了三个“才华横溢,因为被评委集体打低分而落榜”的学员。这三个学生宋飞都指导过,为自己的学生争取公正,如何避嫌?宋飞拿出一盘考试现场偷录的录像带。
记者带着录像带去中央音乐学院(央音院和国音院不是同一家,前者综合实力更强,后者民乐更强)寻求专业鉴定。器乐系系主任赵寒阳在不知道打分结果的情况下,对录像带里的考生表现进行点评和打分。他的最终判断与宋飞一致。
“肯定是评委串了分。”
“就算打分中存在着弹性标准,那也只会是大红和浅红的差异,决不会像现在的结果。”宋
飞说。
一位考试中排名很靠前的考生,在关键处竟然拉了三次才过去,赵寒阳主任都笑起来了:“就算她是我的学生,那也不可能让她及格啊!”同时他也证实,在中国音乐学院被“淘汰”的张雨在后来的中央音乐学院专业考试中,排名第四。
如果是一般的话题,这个调查已经可以结束了,但是事关中国民乐的最高学府,《新闻调查》的记者需要再找一个中立者——中央音乐学院和中国音乐学院有竞争关系,会不会无间道搞臭对方?当记者的需要有规避一切可能性的专业劲头。他们又找到独立第三方——上海音乐学院老教授林心铭,他的结论也与宋飞一致。
至此,结果非常清晰:宋飞对了,这个考试并不公平。
主持人柴静坐在宋飞对面,她想知道为什么这个在父母同事口中不多说话、文弱、爱笑的女子敢于打开这样的暴风式的话题。她一开始就提醒宋飞:中国音乐学院是民乐界最权威的高等院校之一,也是培养了你、你正任教的母校,你却说你担任评审的这次考试有明显的不公正,你知道说这些话会带来什么后果吗?
宋飞说她知道,在参加节目之前,她也动摇过。说出事实,会把自己推向风口浪尖,会打击或牵连不少局内外的人,会把母校置于一个尴尬的境地。
柴静:“那为什么还要说?”
宋飞:“因为我爱学生、爱音乐、爱教育。因为我自己成长的过程没有经历过这个,所以我才想当一个老师,给其他学生带来我从小经历过的那种希望。”
柴静:“但是你已经是中国音乐学院的老师了,为什么你还要说?”
宋飞:“因为,我不说话就已经不能给从事这个事业的学生带来平安和幸福了。那我宁可损失掉我自己的平安幸福、别人想象当中的这种完美。”
其间,柴静一次次的确认,也算是善意的提醒。
柴静:“你说的都是事实吗?你要知道这是需要你用所有的名誉和地位去做保证的。”
宋飞:“是的。”
柴静:“你看到的,你听到的(事实)是什么?”
宋飞:“这股力量可能不是一个人两个人。”
柴静:“什么力量会让这么多人在一起,做出一个决定?”
宋飞:“我没有看到,所以我不能去说,但是不代表我没有想到,所以我请大家都去想。”
宋飞表现出她的冷静和智慧,看得出来她并非冲动,而是想了很久,字斟句酌,而能把音乐
学得那么好的人,定是极其聪慧之人。
柴静:“你想到些什么?”
宋飞:“就是每个人现在想到的那样。”
绕完这个小弯,宋飞简直有点俏皮了。
柴静也停止了追问,宋飞已经说得够多、够危险了。
为什么要不自量力地对抗这样一股力量?
宋飞讲了一个故事,说她自己读书的时候,她的班主任谢嘉信老师讲授过一门《走进音乐》的课程。
他在黑板上写下三个词:洪水、大学、权力。他说,洪水是什么?洪水是灾难。大学是什么?大学是学知识的地方、最神圣的地方。权力是什么?权力是可以满足自己欲望的东西。他问学生,如果大学里面没有知识,只有欲望和交易,是不是洪水?是不是人们头脑里面的洪水?我们说,是的。后来我进入了学校,我慢慢看到,洪水来了。
“洪水来了,”宋飞说,“我想去治。”
“你觉得,靠你个人的道德力量能做到吗?”柴静追问。
“我很难做到。”宋飞摆了摆手,哭了。
这件事情有个喜忧参半、有中国特色的结尾:中国音乐学院补录了四名学生,而央视的节目在首播后没有按照惯例再重播;宋飞没有停止自己的教学生涯,继续当她的老师。
当我写这个故事的时候,近八年时间过去了。这事早就过去,少有人记得。在我们这个眼花缭乱的信息世界,即使这事就发生在昨天,应该也不算新闻,在被围观和大骂几天后,就会被某个更猛的八卦盖过去——像郭美美那样接受个采访处理公关危机简直就是自残。最好的公关方式是闭嘴,默默地挨骂,然后每天烧香,期待下一个倒霉蛋过来吸引公众的注意力。
屎干了就不臭了。
微博让我们更好地面对真实的社会,却没有告诉我们该如何应对这种真实。一起又一起社会
事件让我们心更凉、更麻木、更坚定地装睡,或者逃离。
我感谢这期节目的所有工作人员,因为他们不仅把镜头对准了一个著名学府的腐败事件,更
带我们去见证了一个明知难以回天却依然挺身抗争的弱女子的勇气。
这无关名誉,也无关成败,只有一个醒着的人最宝贵的清醒与勇气。
我要重提宋飞,就是因为她身上不装睡的清醒。一个柔弱无争的女子,可以在单位评级时装睡,在出名走穴时装睡,但是当自己最重要的音乐与教育被沾染,她可以放下声誉与自我宁静,用自己的方式,有理有据地说一声:“这不公平。”
我们生活中有更多不装睡的人,呼喊者才能够坚定地继续前进,沉睡者醒来才有事情可做,而装睡的人,会慢慢爬起来,这个世界就会慢慢改变。
Ref:古典《你的生命有什么可能》
对生物圈不了解,有没有造假不敢妄言。
对饶毅的工作不了解,没有能力评价他的学术素养和道德,也看不清这背后的是非曲直。
只是忍不住想感慨,从大热的院士候选人到心灰意冷宣布永不评选,从北大生命学院院长到说不清道不明的卸任,入职首医当校长还被穷追不舍。以他的身份和能力,明明只要稍微弯个腰就能功成名就,却偏偏选择了这么一条路。饶毅回国这么多年,牺牲的太多了。
放弃了这么多东西,可以算的上是真正的理想主义者了吧。
已证实是饶毅的实名举报草稿。
饶毅教授举报,我一点也不意外,毕竟他一直是敢于说真话,为中国学术规范做贡献。
他的直言不讳是出名的。之前有学生问他「在中国,以重大疾病为导向和以兴趣为导向的研究,哪一个更重要?」
饶毅教授直接说「在中国,研究是以文章为导向,跟你说的那俩不沾边。」
这就是学术圈残酷的现实,你的研究成果再牛逼,都还是需要论文来说话。
而且没有论文,就申请不到经费,
政府给高校的科研人员分配经费,就是看工作量,工作量就是看论文数量,论文数量多,质量高,你能申请到经费更多经费,更容易升科研职称,收入高,升职,你就能掌握更多科研资源。
有这么高的造假收益,所以学术圈频频造假也就不奇怪了。
有点魔幻的是,发现学术造假,处罚的力度很小。这同时也助长了科研造假的风气。
汉芯一号造假事件,轰动一时。
2006年1月17日,中国首款自主知识产权高端DSP芯片——“汉芯一号”发明人、原上海交大微电子学院院长陈进被爆弄虚作假,将从美国进口来的芯片加上了汉芯字样的标志,骗取国家上亿元无偿拨款。5月12日,上海交通大学于向媒体通报了“汉芯”系列芯片涉嫌造假的调查结论与处理意见:“汉芯一号”存在造假欺骗行为;撤销陈进上海交大微电子学院院长职务;撤销陈进的教授职务任职资格,解除其教授聘用合同。
除了撤销职位,追缴经费以外,陈进没有受到任何刑事处罚,现在仍然是数家上市公司如“上海领微科技有限公司”“上海硅宝通讯科技有限公司”“上海硅盛微系统科技有限公司”的股东。
骗取上亿国家经费,结果没有任何刑事处罚,多少都有点荒缪吧?
韩春雨事件,除了稿子在《自然-生物技术》撤回以外,也没有后续进展。
最近的一次,11月15日,南开大学校长曹雪涛院士约 47 篇论文涉嫌数据造假,目前也没有啥消息了。
处罚力度低,甚至0处罚,面对成功造假的巨大收益,那些人不造假才怪呢。
造假成功的人,都是混得风生水起。看看这个文章,如果事情属实,人家清华本科20岁,就靠一些手法,申请到了“未来学者”20万,“创世界"3万,”学推“三万,还有”国创“,至少26万科研经费。
如果他的竞争者,不造假,那自然就无法与这些奖学金无缘了。
所以,难啊。明明研究学术,就不应该造假,这么弄下去,不做假好像吃大亏了一样。
如果关于科研造假的监管惩罚措施不到位,以后这种科研造假的新闻还会越来越多,而且这只是冰山一角而已,99%的造假可能无法发现,也没有人去发现。
在中国像饶毅一样级别的教授,愿意站出来的还有多少?
当英雄,意味着牺牲!
科研需要一只给猫挂上铃铛的实验鼠。
造假频发的时代,是否属实我们不敢盖棺定论,但是我们需要这样的力量和敢于质疑的声音,假的真不了。
2018年9月,饶毅受武汉大学所托负责调查李红良教授涉嫌造假的事件。
2018年11月,饶毅开始调查后遭受大量匿名举报。
2018年12月,方舟子与饶毅开始在社交网站上Battle,结论是文中所用密歇根大学管坤良实验室提供的图片确实存在问题,饶毅称自己承担监管责任。
2019年11月,关于阿茨海默解决方案的新闻通稿全网发布,耿美玉率领团队坚持22年研发新药,成攻克阿尔茨海默症“中国方案”。
2019年11月22日,国家自然基金科学委员会发函给饶毅教授称,其论文内容涉嫌造假。
2019年11月29日,首都医科大学校长饶毅向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实名举报武汉大学医学院李红良、中科院上海生命科学研究院生化细胞所研究员裴钢的举报信,在网络流传。
目前,国家基金委员会表示已经知晓,正在调查中。
“我先表达我的强烈不满”
“我本人没有任何问题”
“我没有造假。并且我知道是谁在举报我”
“偶然多了就不是偶然了”
“现在,我要实名举报”
到底是否涉嫌造假,具体的评判需要交由专业人士来判断,但是目前网络上的消息显示,此消息及此封举报信不是谣传,可以静候之后的评论。
目前事件的焦点,在于举报信内到底有多少内容属实,
由于饶毅教授本人具有相当的学术声望,目前网络上的声浪大多支持饶毅教授。
如果可以盖棺定论,上述三人会受到影响是一定的,
该杂志及该杂志主办方波及的学术界有关方面也会更多。
总之,如果饶毅教授举报为真,造假事实确切存在,希望以此为戒,以2019的年末为界,在下一个十年的到来之前尽可能的做得更好些。
目前消息显示,绿谷制药出品的药品仍然是有问题:
有人指出该阿茨海默药物与某绿谷制药有直接关系,并且产品正在推行。所以此前针对该阿茨海默药物的科研成果进行过大范围的铺设通稿,其推广药物之心昭然若揭。
也有人直接指出该药时长、效果等都没有传统意义上的显著改变,并不符合国际标准,也不会在药店单独销售。
科研不能称为面子工程,在学术造假层出不穷的当下,在大众不信任我们的科研成果的当下,能够看到饶毅教授如此刚烈的回复,也算是一股打破这潭死水的力量。
在这样的力量影响下,希望把那些在幽暗中苟且了很久的人都抓出来,把这些严重影响了科技强国事业的老鼠屎抓出来。如果学术成为商业的工具,如果学术可以欺骗大众的无知,那学术也就不是学术了,是广告。
我们需要这样的力量。
如果是粉饰太平,那就需要大刀阔斧的改变,并且刻不容缓。
参考链接:
写在后面:
本文章由多名笔者共同完成,以下为其中一名笔者的些许不成熟感想,不求得到认可,只希望能够表达一份对于科研事业的美好念想。
看到这个消息的第一个瞬间,感到很心痛。因为科研在我心中的圣洁感,在不断地被打磨,被修改,被不承认。其次而来的,是更加坚定的感动。因为有人站出来了,因为有人敢于讨论科研究竟是为了什么,因为目前看来大家对于科研的态度,变得严格了。
在此之前也并非没有看到过相关的科研造假问题,但始终难以真的带来巨大波动,上一次生命科学走进热榜走进大众的讨论圈,或许还是“贺建奎”事件的担忧和指责,亦或是对他的支持和声援。这不重要,只能说明,生命科学,在一步一步走进大家的生活,也在一步一步被大众所关注。
科研不同于科普。科普是解释已有的东西,是看着道路的末尾往前走;而科研则是在开路。在我看来,科研之所以独特,之所以有其价值,是来源于科研的那一股钻研劲,科研那一种对于到底什么是“真”的不断追问,科研中不断受挫后的坚持探求。在课堂中老师有传达给我们过一个观点:科研,不是问为什么,而是问为什么不。
为什么这项技术不能实现?为什么这种疾病不能控制?等等。在这个过程中,我想一个很重要的,便是为什么科研不能苟且。
科研所面对的对象,不是单个的科研工作者,或是科研团队,而是整个人类的概念。生命科学为例,一切的科技进步,都是作用于人类的。诚然存在利用科研技术做不好事情的人,但这不是我想讨论的范围。我想真正的科研工作者,应该是本着对于科研的认真态度,本着手上的试管其实是在为人类做探索的态度,去完成每个项目,去设计每一条独特的基因回路。这个过程中,看到的每一次实验造假,数据修改,其实都是对于科研工作者价值观的冲击。
因为有的人,为了利益或者达标而违背科研的本真,却获得了支持和前进的资本;而很多真心投身于科研的人,却只能为自己的“单纯”买单。这难道,不是科学的一种悲哀吗?这难道,是科研发展的工程化方向吗?
我想不是,但也不可能苛责所有的科研工作者都纯粹的为了科研而做到究极高尚和高追求。现在作为一名大学生,扪心自问,我也曾有过在实验过程中“修饰”自己的实验数据,仅仅为了更好的成绩。可能这只是一次实验课程,这个数据不打紧,但事实上其实是对我自己的一种放纵,是对我曾经给自己提出的标准的破坏。同时,也会让我在每次向别人表达“我想要在科研这条路上试着走下去”时,多了份心虚和自卑。
至此,我在不断认识越来越多科研工作者中,很幸运的真的结识了一些热爱科研且真心对待科研的学者,也让我依然保有对于科研的坚定和坚持。
我想,会有那么一天,“科研不就是混项目”的声音,可以不再产生回响。而选择科研,也不会被另眼相待,不会被妖魔化;而是得到更多的理解,更多的支持,和更多的监督。
而科研工作者们,也会真正的将自己放置在人类的观点里,为了未知去发光发热。
以上。欢迎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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